他高声道:“来人,把姜斌带过来。”

不一刻姜斌就被带了过来,他就知道要不好,心里打定主意,什么都不招。所以皇上问起的时候,很是狡辩了几句。

他道:“启禀皇上,那些个举子也是一时义愤做出的不智之举罢了,巡防营虽是奉皇命维持治安,却也不能把那些人打出个好歹来,抓几个意思意思就算了,天下读书人那么多,真正中了举的也不是多数,这都是国家未来的栋梁,真要都拿到大牢里,这也交代不过去啊?所以我就嘱咐手下的弟兄们,以威吓吓唬为主,”

第九百六十六章 任用

路怀东气得半死,大骂他是不孝子,叫嚷着要跟儿子断绝父子关系。

不过他已经叫嚷了这么多年,也没真断了,路唯新自然不当一回事,抱着行李走出家门,连头都没带回一下的。

这么多年做锦衣卫,其实早就到了他的极限,他巴不得赶紧离开京城,到外面逍遥快活去,至于他爹,气了他这么多年,身子一直健康的很,反正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就等着他什么想开了,愿意给他生个弟弟吧。

他点齐人马离开京城,临走时带走了张欣房、皮小三、张强等,把郭文莺的原班人马都给带走了。还带走了四十门红衣大炮,还有两千把火铳。

不知为什么,他总有种感觉,郭文莺也会去云南,到时候还能跟她汇合的。

他去跟工部火器场合军器场领兵器的时候,是邓久成专门带人给他点的兵器。

两人是老相识,一见他邓久成便笑道:“我说,唯子,你这在京里窝了这么多年,都快窝的发霉了吧?终于可以出去,看你笑得脸都咧后脑勺了吧。”

路唯新笑道:“怎么?你这是想跟我一起出征了?”

邓久成笑笑,“我年纪大了,可不想死在战场了,我刚才京里享了没几年清福,可不跟你上上场去。”

路唯新动了动手脚,他在京里憋了这么年久,还真憋出毛病来了。他道:“行了,你不走我走了,回头等回来的时候给你带些好东西。”

邓久成哼哼,“你能把你小命保住就行了。你爹昨天还来找我呢,让我尽力帮你准备最好的武器,军资供应也都给足了。可见他是关心你的,你说你们父子俩,一天到晚的闹个什么?”

路唯新叹息一声,只要他爹不逼他娶妻,他什么都行。

他是带兵走了,留下一堆烂摊子等人收拾,这会儿京里可是乱了套了。

封敬亭这两天也是心里憋着火,郭文莺没找到,几次派齐进出城去,各要道都派了人守着,竟也找不到郭文莺的影子,连她去哪儿都不知道。

找不到她也罢了,路唯新是拍拍屁股,可他搜罗的那些证据,简直都快把京城给掀个底掉了。他责令刑部和大理寺共同查案,不过几日就有了进展。

好好一场科考,涉案人员竟是多达几十人,从上到下都烂成一条链了。

他在金殿之上当庭责骂了左丞相,他身为首辅上愧对皇恩,下不能辖制百官,致使官场混乱,出现这等丑事。

陆启方这几年身子一直不怎么好,对朝事也没什么精力去管,任命了几个内阁大臣似乎都不太给力。

他这几年为了怕郭文莺势力不可控,尽量不重要她一手带起来的人,不过事实也证明真正有本事的,也只有郭文莺培养的一些文臣武将,他虽然自持有识人之明,擅于用人,却在培养人才方面要逊她一筹。

看看自己这几年用的人,得力的似乎也没几个,现在科场又出了这等丑事,真是多少年的老脸都给丢尽了。

不用皇上责罚,他自请闭门思过,躲在家里不出来了。

他一个首辅不出现,满朝这么多琐事,封敬亭也有点玩不转了,到了这会儿他越发的想念郭文莺。有她在,真的能顶大半个丞相的。没耐何,也只能把卢俊清请出来了。

此事卢俊清已经致仕了,就住在城外的别院里和夫人逍遥自在呢。每日钓钓鱼,爬爬山,日子不知过得有多惬意。接到圣旨之时,卢俊清正和夫人在寺庙里打坐念经呢,听到传旨的太监来了,眉毛皱的都打结了。

他对卢大太太道:“这皇上也不知道抽什么风了,我都致仕两年了,又诏我回去。”

卢大太太道:“皇上诏你,你就去吧,别是文莺出了什么事了。”

卢俊清一听这个,忙起身跟着传旨的太监走了。

等进到宫中见了皇上,还没等磕头,封敬亭就把他给扶了起来,“卢爱卿快快请起,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事都好说。”

卢俊清心说,什么自家人?皇上这么说话,多半是有什么找他了。

他忙道:“皇上啊,老朽年迈了,身子骨不好,怕不能为皇上效力了。”

封敬亭睃了他一眼,这卢家人一个个都奇怪的很,从卢俊清开始,到卢明月、卢一钰,这几人就没一个对权势热衷的。一个个都都是闷着头做事,想给他们官做都推脱的不行了。

这会儿想让卢俊清做官都不好说了,不过他还有杀手锏,他笑道:“卢爱卿这还不知道吧,皇后娘娘近来身子不好,一直在别院休养呢,朕想去陪陪她,奈何琐事太多,根本脱不开身,不如卢爱卿帮朕一个忙,解决了眼前的困事,等回头朕带你一起去看看皇后如何?”

卢俊清也有好几年没见过郭文莺,一入侯门深似海,更何况是宫门了。他想进宫都要走各种手续,请旨,请见,不知要过多少道关。

他一直在京郊,不知京里发生的事,还真以为郭文莺是生病了。听说能见她一面,倒也什么都不顾了,忙道:“不知皇上有什么事交托给微臣?”

封敬亭微微一笑,“正是当下的科考之事,朕要重开科场,由你来做这一届的主考官如何?”

卢俊清就算在双耳不闻窗外事,也知道这沸沸扬扬闹腾的科场舞弊案。他从一进了城,就听见许多人在讨论这件事,多少听两耳朵,也明白事情的始末了。

这一次科考,连主考、副主考,还有许多监考的官员都被砍头的砍头,发配的发配,皇上大开刑狱,菜市口的断头台上杀的血都积了老厚了。

惩治了一批官员,皇上重开科考是必须的,只是为什么用他这个闲人做主考,未免有些猜不透了。

他想了想,似乎也没什么想不通的,首先他是个闲散之人,与朝中各方势力牵扯都不多,第二他本就是个文臣,在朝中也颇有才名,当年也曾主持过科考,再加上他又是皇后的舅舅,无论身份、才学、还是背后的关系都足以服众的。匆忙之间,似乎皇上也没有更好的人选了。

第九百六十七章 南出

一届科考而已,主持就主持吧,就当是为了他的外甥女罢了。他却不知,封敬亭根本就忽悠他,这会儿郭文莺早就离了北京地界,到了几百里之外了。

本来郭文莺走得没那么快的,不过出城之后,张明长也不知从哪儿寻了几匹快马,他们一路替换着马跑,又易容装扮躲过了几次追兵,没过两天已经到了河北地界。

两人在保定府住了一日,吃了一顿驴肉火烧,随后就往南去了。

路上郭文莺问张明长,“张兄,你说咱们上哪儿去好呢?”

张明长想了想道:“西北不能去,那地方一是光秃秃什么都没有,二也怕皇上猜到娘娘去西北。第二不能去的是东南,娘娘在东南有自己的船场,又在福州、泉州等地置了不少产业,本来最好的去处就是这里,只是最去不得的也是这里,娘娘出宫已经两月,想必皇上早就让人去东南了。那些人肯定也没走,就在那里等着呢。”

郭文莺道:“那你说去哪里?上南下北,左西右东,咱们现在是往南走,只能去西南。西南多穷山恶水,虽是风景秀丽,经济并不发达,再加上又常有叛乱,怕也不是什么好去处吧。”

张明长笑笑,“郭大人从前可是最不怕麻烦的。”

郭文莺也笑起来,还是他最了解她,就知道她想去云南凑个热闹。现在路唯新怕是已经出了京了,如果他们在路上等个一般日,没准就能撞上呢。

她道:“行,那就去云南好了,听说那里美食很多,倒是可以去尝尝。”

张明长笑,“美食多,虫子也多。”

玉碗公主在一旁听到有虫子,忙拍手叫道:“虫子好,虫子好,我喜欢虫子。”

张明长笑着摸摸她的头,“好,小公子喜欢虫子,我们抓许多虫子给你炸着吃好不好?”

“好。”

张明长有耐心,又喜欢小孩子,他和玉碗公主相处了一段时间,把这位小祖宗哄的服服帖帖的,他说什么都听,比郭文莺这个娘说的话都管用。

郭文莺笑道:“既然咱们说好去云南,那身份还是得确定一下,以后咱们两人就以兄弟相称吧。我叫你大哥,你唤我二弟就是。”

玉碗公主叫道:“那我呢?我叫什么?”

郭文莺想想,“那你就叫我们叔叔吧,张大哥是大叔,我是二叔。”

玉碗公主撇撇小嘴,娘亲变成了二叔,还真是乱七八糟的。不过他们让叫就叫呗,以后她就是小少爷,也能过一把做男孩子的瘾。

他们在路边的茶寮里吃了点东西,然后继续赶路。

一路上走走停停,看看山水,赏赏风土人情,走的虽慢,却也是惬意的很。

一届科考而已,主持就主持吧,就当是为了他的外甥女罢了。他却不知,封敬亭根本就忽悠他,这会儿郭文莺早就离了北京地界,到了几百里之外了。

本来郭文莺走得没那么快的,不过出城之后,张明长也不知从哪儿寻了几匹快马,他们一路替换着马跑,又易容装扮躲过了几次追兵,没过两天已经到了河北地界。

两人在保定府住了一日,吃了一顿驴肉火烧,随后就往南去了。

路上郭文莺问张明长,“张兄,你说咱们上哪儿去好呢?”

张明长想了想道:“西北不能去,那地方一是光秃秃什么都没有,二也怕皇上猜到娘娘去西北。第二不能去的是东南,娘娘在东南有自己的船场,又在福州、泉州等地置了不少产业,本来最好的去处就是这里,只是最去不得的也是这里,娘娘出宫已经两月,想必皇上早就让人去东南了。那些人肯定也没走,就在那里等着呢。”

郭文莺道:“那你说去哪里?上南下北,左西右东,咱们现在是往南走,只能去西南。西南多穷山恶水,虽是风景秀丽,经济并不发达,再加上又常有叛乱,怕也不是什么好去处吧。”

张明长笑笑,“郭大人从前可是最不怕麻烦的。”

郭文莺也笑起来,还是他最了解她,就知道她想去云南凑个热闹。现在路唯新怕是已经出了京了,如果他们在路上等个一般日,没准就能撞上呢。

她道:“行,那就去云南好了,听说那里美食很多,倒是可以去尝尝。”

张明长笑,“美食多,虫子也多。”

玉碗公主在一旁听到有虫子,忙拍手叫道:“虫子好,虫子好,我喜欢虫子。”

张明长笑着摸摸她的头,“好,小公子喜欢虫子,我们抓许多虫子给你炸着吃好不好?”

“好。”

张明长有耐心,又喜欢小孩子,他和玉碗公主相处了一段时间,把这位小祖宗哄的服服帖帖的,他说什么都听,比郭文莺这个娘说的话都管用。

郭文莺笑道:“既然咱们说好去云南,那身份还是得确定一下,以后咱们两人就以兄弟相称吧。我叫你大哥,你唤我二弟就是。”

玉碗公主叫道:“那我呢?我叫什么?”

郭文莺想想,“那你就叫我们叔叔吧,张大哥是大叔,我是二叔。”

玉碗公主撇撇小嘴,娘亲变成了二叔,还真是乱七八糟的。不过他们让叫就叫呗,以后她就是小少爷,也能过一把做男孩子的瘾。

他们在路边的茶寮里吃了点东西,然后继续赶路。

一路上走走停停,看看山水,赏赏风土人情,走的虽慢,却也是惬意的很。

张明长有耐心,又喜欢小孩子,他和玉碗公主相处了一段时间,把这位小祖宗哄的服服帖帖的,他说什么都听,比郭文莺这个娘说的话都管用。

郭文莺笑道:“既然咱们说好去云南,那身份还是得确定一下,以后咱们两人就以兄弟相称吧。我叫你大哥,你唤我二弟就是。”

玉碗公主叫道:“那我呢?我叫什么?”

郭文莺想想,“那你就叫我们叔叔吧,张大哥是大叔,我是二叔。”

玉碗公主撇撇小嘴,娘亲变成了二叔,还真是乱七八糟的。不过他们让叫就叫呗,以后她就是小少爷,也能过一把做男孩子的瘾。

他们在路边的茶寮里吃了点东西,然后继续赶路。

一路上走走停停,看看山水,赏赏风土人情,走的虽慢,却也是惬意的很。

第九百六十八章 云南

次日一早启程,几百人的镖队浩浩荡荡的往南边而去。

一共几十辆大车,每辆车有四个趟子手押车,车上插着镖旗,一走来大旗扬扬,衣带飘飘的倒也颇为壮观。

郭文莺坐在后面的马车上,她掀起车帘往前面看了一会儿,低声问张明长,“你看这车上像是拉的什么?”

张明长皱皱眉,“车辙印很深,看着东西重要应该不轻,只是体量不大,应该不是粮食等价值轻的东西。”

郭文莺道:“你瞧着像不像黄金白银之类的?”

张明长摇摇头,“不是特别像,真要拉一车黄白之物,那拉车的绝不可能用一匹马,而且车辙印没那么深的厉害。况且真要是黄白之物,这一车怕也得上百斤,一共三十二辆车,那就是三千两百斤,也就是说有一百六十万两白银。这么多的钱绝不可能的,就算是供应朝廷的军费也不可能出这么多钱。”

郭文莺自然是知道的,当年在西北打仗,每年朝廷供应的军费也不过百万两,而且那是二十几万军队,这云南不过一个省,叛军数量不会很多。朝廷派来平叛的也不过五六万人,哪里用得了这许多钱?

可要不是粮食,也不是钱,那应该是什么呢?

她是想问的,不过这里的镖师似乎都有点防着他们的意思,一路上谁也没跟他们说过半句话,也就总镖头过来问候了两声,随即就带着人往前面探路去了。

他们想找人闲聊几句,也根本没人说话,便也只能私底下瞎猜了。

这一路缓缓而行,左右无聊,张明长便给她讲解起有关云南的一些历史和风土。他虽没有到过云南,但他读的书多,此刻在腹中回炉再造了一番,也能娓娓道来了。

“西汉元封二年,武帝开西地南夷,置24县,云南为其一。取县名为“云南”有三种说法,一是“彩云南现”说,建县时,县治驻地现云南驿村北面的龙兴和山出现五彩云霞,县城在彩云之南称“云南”;二是“云山之南”说,云山常凝云气高数丈,县城在云山之南称云南;三是“武帝追梦”说,相传汉武帝夜梦彩云,遣使追梦,在今祥云县境追到彩云,因置云南县。

唐时,南诏王阁罗凤遗使到长安拜唐王,王问:君在何方?使遥指南曰:南边云下。于是在朝廷心目中“云南”便为祖国西南边疆地域的代称,开元十六年唐王便封阁罗凤为“云南王”。

到了元朝至元十一年设云南行中书省,“云南”正式作为滇域的名称确定下来,云南县的地域上曾设过云南郡、云南赕、云南州,“云南”两字一直沿用。”

郭文莺问道:“那现任的云南王又是什么人?”

“此人名叫段伟晨,乃是敬景四年先皇亲封的云南王。”

姓段?郭文莺忽然想起《天龙八部》里的段正淳和段誉,在书中大理也是一国家,不过到了这个时代却也只是一方的藩主了。

云南虽是段家的地盘,但其实他这个王爷并不是那么好当,云南一声少数民族很多,各方势力划分特别复杂,各部族土司相互之间纷争不断,谁也不服谁,哪年都得比划比划。要么和朝廷打,要么部族之间开战,总之也没个消停的时候。

郭文莺在宫里的时候偶尔听封敬亭念叨过这位云南王,她那时候不太关注,具体说什么不大记得了,似乎是说他本事不凡,这么混乱的场面也能稳得住。不仅能平衡纷争,还能让这些部族首领听命于他,也是不易了。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车队停了下来,有人从最前面打马飞奔而来,高声叫着:“前面有事故,前面有事故。”

那人嗓门很高,近一里长的车队都听得清清楚楚。

郭文莺掀起车帘往外看,封玉儿也好奇,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跟着她一起看外面,嘴里问着:“娘亲,这是怎么了?”

张明长跳下马车,想拉一个趟子手问问发生了什么事。

那趟子手道:“咱们押镖倒是也经常有突发情况,不过也不碍事,多半是某个部族拿树杈拦在路中间,不给钱就不让通过吧。”

郭文莺“哦”了一声,像现代这种事情也不少,坐长途车的时候偶尔也有附近村子里的村民在路上设个路障,不给钱就不让走。不过这种情况多数是因为村子里出钱修路了。

看这泥泞的路段也不像是刚修过的,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他们在这儿静静等着,过了大约

云南虽是段家的地盘,但其实他这个王爷并不是那么好当,云南一声少数民族很多,各方势力划分特别复杂,各部族土司相互之间纷争不断,谁也不服谁,哪年都得比划比划。要么和朝廷打,要么部族之间开战,总之也没个消停的时候。

郭文莺在宫里的时候偶尔听封敬亭念叨过这位云南王,她那时候不太关注,具体说什么不大记得了,似乎是说他本事不凡,这么混乱的场面也能稳得住。不仅能平衡纷争,还能让这些部族首领听命于他,也是不易了。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车队停了下来,有人从最前面打马飞奔而来,高声叫着:“前面有事故,前面有事故。”

那人嗓门很高,近一里长的车队都听得清清楚楚。

郭文莺掀起车帘往外看,封玉儿也好奇,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跟着她一起看外面,嘴里问着:“娘亲,这是怎么了?”

张明长跳下马车,想拉一个趟子手问问发生了什么事。

那趟子手道:“咱们押镖倒是也经常有突发情况,不过也不碍事,多半是某个部族拿树杈拦在路中间,不给钱就不让通过吧。”

郭文莺“哦”了一声,像现代这种事情也不少,坐长途车的时候偶尔也有附近村子里的村民在路上设个路障,不给钱就不让走。不过这种情况多数是因为村子里出钱修路了。

看这泥泞的路段也不像是刚修过的,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他们在这儿静静等着,过了大约

第九百六十九章 路障

牡丹微笑,“我们也是无聊,来看看热闹。”

杜宾道:“那一起到前面去吧。”

有他们三人在前面开路,他们很容易挤进人群,到最前面一干官员所站的位置。

牡丹故意挑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刚刚站定,却见杜宾摇着把扇子也站在她身边。

他似乎故意挨的她特别近,能感觉到他唇齿间呼出的热气喷在她脖颈。牡丹刚要恼怒,却听他低低地声音道:“小丫头,你安的什么心?我劝你还是趁早回去,这可不是你看热闹的地方。”

牡丹睨他,“杜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杜宾摇着扇子笑得格外畅快,手中扇子扇出阵阵凉风,也不怕风大闪了他的舌头。

牡丹却觉得他话里有话,好像绝不是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倒像是有意提点她的似得。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杜宾越发笑起来,笑容中还带着那么点子幸灾乐祸,“小丫头,你可知道金林峰那小子到均州了?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要是出点什么岔子,我可不好向金小子交代呢。”

牡丹哼一声,“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交代了?”

杜宾摇头,这伶牙利嘴的样子还真是像极了白倾城啊。

牡丹不愿搭理他,故意站得远了些,又等了一会儿,过了约是一炷香的功夫,钦差的车队终于到了。远远便看见旗帜飘展,庞大的队伍溅起的尘烟,腾腾升起,蔓延不觉,怕有数里之长。

渐渐离得近了,鲜衣怒马上千号人行进在平坦的宽阔的官道上,霎是惹眼。沿途路过的百姓瞧见这光景,纷纷避让,匍匐迎送。

前排开道的是皇上谕旨护送的护卫,一个银盔银甲的小将奔驰着在前面护旗,肩扛暗黄色的四方官旗,上书“御封皇命钦差”,迎着朔风猎猎作响。

嘚嘚的马蹄声震天,气势如山的排场碾压在土地上,直逼城门而来。

有人看见这气势,不禁咂舌,“这位钦差大人真是好大的排场。”

有人附和,“就是,上回金大将军和李公公做钦差,好像也没这排场大呢。”

“那有什么办法,谁让这位钦差大人是皇上新宠呢。”

“嗯,听说还是丞相女婿呢。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却得了这天大富贵,还真是好运气。”

“啧啧,谁说不是呢。”

众人自是议论纷纷,所说的都是这位杜钦差的闲言闲语,看来他人刚到均州,闲话倒是传出不少,也不知是不是有人故意为之?

马车在城门前停了下拉,也没人下车,前面护旗的小将高声道:“钦差大人说了,一路上路途劳累,今日就不见各位了,明日再请各位饮宴。”说完手一挥,车队直接从城门口进城去了。

那些跪地相迎的官员都面面相觑,他们早就准备了接风宴为钦差接风洗尘,没想到连钦差大人的面都没见到。这架子都大得离了谱了?

不过谁让人家是皇上的宠臣呢,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一干官员都从地上爬起来,相互年兄年弟的告慰一遍,然后三三两两的散去了。

不一刻,整个城门前便空荡荡的,原有的喧嚣半点不存了。

牡丹看着越来越寂静的城门,心里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她是推了铺子里的事过来,就想看一眼那个仇人变成了什么样,没想到连官袍都没见着。或者真如秦郁所说,她多余来这一趟吗?

杜宾见她一张脸阴阴沉沉的,不由笑起来,“早跟你说别凑这热闹,你非得要来,钦差大人根本不在轿子里,怎么可能会出来见人了。”

牡丹也猜到杜俨多半不在的,刚才那轿子轻飘飘的,一点不像坐了人的。

她问:“那钦差大人在哪儿?”

杜宾摇着头故作神秘状,“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牡丹只想把他脑袋打爆了,这什么玩意,故意糊弄着她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