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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忪不耐地甩开她,冷冷道:“什么糟了,有话就说!”

甘浅浅吞了吞口水,小声道:“那个,云小姐把厨房砸了!”“什么?!”“还有,客厅……”“还有?!”“嗯……房间……”

景忪袒下去了,沉着脸直往里奔,禁不住骂道:“真是没用,不会拦着她吗?”

甘浅浅急忙道:“我拦了,不过她武功比我好,我拦不住……”

景忪冷冷道:“浮云呢?”

“不知道啊,好象出去了。”甘浅浅急匆匆地跟着他的脚步往里冲,却没料到他突然停了脚,甘浅浅躲闪不及,一头撞了上去,直撞到他的后背上,立时捂住鼻子,哎哟叫了一声。

景忪没好气道:“笨死了!我怎么会想着把你带上来!”说着,他连连摇头,大步冲了进去。甘浅浅莫明红了眼眶,喃喃道:“我只是想多呆在你身边,多一天也好啊!”

突然里面传来一声尖叫,她吓了一跳,立刻奔进门去,只见屋内一片狼籍,所有桌椅家俱通通被推倒在地上,毁成了碎片。灵玉和素心都站在门外,不敢进去。云初雪立在房中喘气,身子不断地发抖,显然是气极败坏!

“云小姐!”景忪下意识地努了努嘴,扬眉笑道:“怎么这些家俱不合你意?你要是不满意,就直管说,在下立刻派人来给您换新的。”

云初雪瞪着他,这人进来不问自己为什么发脾气,却只是笑嘻嘻地说索性全换新的,当真是个……油滑之徒!她满腔的怒火,忽然熄了一大半,只是冷冷笑道:“好啊!要换,就把这整栋楼里的,全换了!”

景忪摸了们子,皱眉笑道:“是。在下立刻让人去办。不过……这儿这么乱,您还是出去坐会吧,省得一会不小心刮伤您。”

云初雪终于扯了扯嘴角,理了理头发,轻轻地走到门口,看着景忪笑道:“你果然有心。我没看错人。”

景忪道:“哪里,为小姐服务,是在下的职责。甘浅浅,还站着干什么?立刻去搬椅子来!给小姐泡壶好茶!灵玉素心,去叫人来把这里的东西,统统拉出去扔了!还有!叫秦钟来,立刻到镇上去订新的家俱!”老让他收拾烂摊子,他才不给某个人省钱!

他一口气吩咐完,众人连忙应声忙去了。他这才笑着走到一旁道:“小姐还是到门外的树荫底下坐坐的好,省得一会儿来扔垃圾的人,碍着您休息!”

云初雪倨傲地哼了一声,举步往外走了。甘浅浅倒了一杯茶来,小心道:“景管家,那个,凳子,全被扔坏了,没好的了。怎么办?”

景忪看了她一眼,接硅杯道:“你去帮忙扔废物,这儿不要你了!”

甘浅浅面色一黯,他这话在笑自己是废物吗?却强自扮了个鬼脸,笑道:“是。不过我会小心的,不会连自己也扔了。”

看着她笑容里明显的落寞,景忪莫明地心一紧,却转过头,大步走了。云初雪站在门外树荫底下,似乎心事重重,一见到他来,便立刻换了脸色,冷冷道:“椅子呢?”

景忪笑道:“椅子都不中用了,小姐宽心,小的立刻唤人去青花苑搬些来。先委屈小姐在这石板坐坐。”

云初雪沉了脸,却无奈地只能往石板上坐。景忪连忙拉了她一下,淡笑道:“别急,这石板凉,垫一垫再坐。”说完,他从怀里取出一张手帕,轻轻垫在石板上,这才递硅杯道:“坐吧,上好的龙井。”

云初雪喉咙有些哽,坐下,微有些不自然地别过头,笑道:“想不到你一个大男人还挺细心。”

“呵呵,”景忪轻笑,“我不过是外面飘惯了,见得多,想得多罢了。我们这样的人,跟小姐自然是不能比的。”

云初雪好奇地看了他一眼,“是吗?可是我看你,明明就不象个下人!比主子还象主子!”

景忪讶异道:“小姐何出此言?!”

云初雪轻哼一声,说道:“你吃穿用度,哪样不讲究?衣服做工差一点不行,颜色差一点不行,吃的更甚,火候不好,你都不会动筷子!平常百姓,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排场?!整个流云山庄的人,就你最难侍侯!”

景忪哈哈笑道:“原来是这样!所以小姐不用担心在下会侍侯不周了!在下讲究,也就是小姐讲究了。”

云初雪微微一怔,若有所思地笑,眼中的媚色一闪而逝:“你这种人,怎么会甘为奴才?!”

景忪抚眉叹气:“这个……命吧。”

见他避而不答,云初雪心中微沉。她的目光在他身上流转,从桃花般的脸到挺拔的身形,到细致的双手,无一不在显示着这个人的身份何其尊贵不同。他到底是什么来历呢?除了靳天择,就没有旁的人知道?

景忪见她只是不住地打量自己,不由得轻轻咳了一声,仍然笑道:“小姐身上凉吗?可要人送件衣裳来?”

云初雪低下头,轻轻叹气:“不用!如今凉不凉都无所谓了……”她的声音充满幽怨,仿佛在说,该来的人不来,做什么都没用。

景忪怔了怔,却又笑道:“天色渐晚了,我让大厨房先准备些饭菜,省得一会误了时辰。”说完,他转身欲走,云初雪忽然唤道:“你回来!”

景忪顿住脚,回头笑道:“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吗?”他笑容灿烂,媚色顿生,竟令她的心砰砰急跳两下,连忙低下头道:“你让灵玉去传话,陪我坐会吧。”她在心中暗暗懊恼,不明白自己为何突然说出这番话来,只是直觉地不想他走。

景忪低低地嗯了一声,走到门口唤了灵玉,又折返回来,站到她身旁。云初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忽然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象个笑话?”

“小姐何出此言?”

“父母大仇未报,我每天无所事事,自己的丈夫,却移情别恋,有了旁人!”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冷冷道,“我原来一无事处,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这里拿死的物件撒气!”

景忪微怔,叹气道:“小姐不必多虑。庄主做事,心中有数。”

“你不用帮他说话!”云初雪怒气上扬,站了起来,烦燥地四下走动,“我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见我容貌已毁,就找那个杜蘅来取代我!”

景忪低声道:“庄主不是这样的人。”

“那他是什么样的人?”她愈说愈激愤,挥手叫道:“害我全家,还害我。如今连那点仅有的情意,也给了他人!”

景忪抬眼看向她,目光平静:“小姐还是怀疑是庄主杀了你的父母吗?”

“我……”她咬牙顿了顿,“我不知道!他要我相信他!说是会找出真凶!我就是等着那一天!否则我不会眼睁睁地看着那对狗男女在这里污我的眼!总有一天,我会把他们全部赶出去!”

景忪眼光微动,迟疑道:“难道小姐……对庄主真的再无情意了?”

“是他不要我!”摔动地叫,“是他负了我!我不会再顾惜他!你不知道,刚才他为了刺激那小贱人,居然,居然和我作戏……”说到这儿,她猛地顿住,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终于捂住脸,嘤嘤地哭了起来!

景忪沉默了一下,递过去一方丝帕:“别哭了。都过去了。”

云初雪一把扯过那丝绢,索性大哭起来,全然不顾自己的形象。景忪也不说话,任由她哭了个够。她好容易哭累了,抽抽嗒嗒地停了,忽然对着他一笑:“我的样子是不是很丑?”

景忪淡淡垂下眼道:“不是!”

她立刻沉了脸,指着他喝道:“你骗人!你心里定然在说,这个丑八怪有什么好哭的?要怨就怨自己把脸毁了,怪不得旁人!”

景忪抬眼看她,声音有些冷:“你若自己都觉得自己丑,还能怨旁人嫌你丑吗?一个人的美丑不在她的皮相有多好多坏,而于她自己的内心,是否明白为人之道!有些人美比天仙,可惜心如蛇蝎,有的人即使生得不好看,却心地纯良,处处为人着想!美丑只是心念之差,与旁人有何干系?!”

云初雪怔住,显然这番话,她是头一次听人说,一时之间竟有些转不过弯来。这世上的男人,无一不被美丽的皮相所惑,女子于他们而言,就好象精致的衣服,穿在身上,是一种享受和炫耀,却随时可以换。没有一件衣服,他们可以穿一辈子,也不可能有一件衣服,能让他们真正满意。因为漂亮的衣服何其多,旧的永远不如新的好!

她低头冷笑:“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生得好,自然不能体会我的心。”

景忪叹气:“生得好有何用?生得好只会让人起歹念!要是能选择,我倒宁愿我普普通通,做个寻常农夫。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与相爱之人,朝朝暮暮,白头偕老。”

云初雪浑身一震,盯着他道:“你这么想?”

景忪淡笑道:“我为何不能这么想?只不过这世上要找到心爱之人,却不是易事。既然找到了,就不要放弃。”

云初雪咬住了唇,脸色犹疑不定,这男人说话只有七分真,谁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当下也笑道:“想不到景管家竟然也是个多情种?!就是不知道景管家中意的女子是什么样?!”

第三卷 风起云涌 第六十二章 多情只为无情苦

景忪没有答话,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却令她心跳不止。过了一会儿,他才朗朗笑道:“我中意的女子?嗯,她一定心思聪敏,主意过人。能想常人所不能想,做常人所不敢做!我可不希望她是个深闺淑女,固执守旧!她,不一定貌美,但一定要与众不同!”而且一定不能笨手笨脚,明明什么都不懂,还要装懂!他在心里补上一句,脑子里突然浮出甘浅浅的样子!

“与众不同?”云初雪喃喃地说,仔细琢磨着他话里的话,却一时半会有些猜不透他的心思,只得淡淡笑道:“能得景管家欢心的女子,肯定是出色不凡的。”

景忪直笑:“没什么不凡,只要合我心意即可。象云小姐这样的人,就深令景忪佩服!”

云初雪的心砰砰直跳,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何觉得话里有话?当下低头沉思道:“你过奖了。我什么都不是……哪有什么值得你佩服?!”

景忪不着痕迹地上前一步,淡淡的笑意开始加深,“云小姐独立特行,凡事都有主见。就这一点,景忪十分欣赏!”

云初雪讶异地看向他,只觉得他眼眸如玉,光芒诱人,不由得吞了吞口水,立时手脚发软,暗觉不好。却无法将自己的眼光从他的脸上移开。

“只不过,我晚了一步,如今你已是他人妇。”景忪似乎深觉遗憾,笑意吟吟的眼神中,仿佛心机纯净得毫无杂质。云初雪心头一动,不觉喃喃道:“你……你当真这样想?”

“当然。”他笑,“其实四年比武招亲时,我应该先向小姐表示,也许就不会有后来的白无及和靳天择。”

“什么?”她显然有点糊涂了。

“唉,”他叹气,“只是那时候我武艺不精,要打过靳天择和白无及都不可能。否则今天在这里当主人的人,就不会是靳天择了。”

她的脑子迅速地开始转动,四年前比武招亲景忪也来了吗?可是当时的名单里,似乎没有景忪这个名字啊!她疑惑道:“你来比武了?为何我不曾听说?”

景忪讶异扬眉:“我与小姐还见过,你当真不记得我了?你这么说,我还真是有点伤心。原来你对我毫无印象,四年来,我可没忘记过小姐!”

云初雪慌乱道:“我……四年前的事了,我可能记不太清了。可是……可是当时比武招亲的人里,并没有一个叫景忪的啊!”

“没有我的名字吗?”他皱眉思索,似乎也被难住了。

云初雪点头道:“是啊,没有你的名字。我真的见过你?”

四年前的记不清了,却能清楚地记得当时比武的人当中,并有景忪这个名字!景忪眼色微冷,却笑了笑道:“我们的确见过,不过太久了,匆匆一面,你不记得也不奇怪。那时候你的心思,应该都在白无及和靳天择身上吧。”

云初雪暗暗松了一口气,勉强笑道:“也许,这真是天意。如果当初我第一个遇见的人是你……可能事情真的会完全不同。”

景忪没有说话,两人一时沉默下来。只帖风声阵阵吹来,树叶沙沙作响。景忪道:“起风了,小姐还是回屋吧。我看他们应该把东西清理得差不多了。”

云初雪一看见不远处的小楼,忽然心生烦燥,叫道:“我不想回去!”

景忪轻声劝道:“吹了凉风,终归是不好。万一病了怎么办?”

云初雪气道:“病了才好呢!与其象现在这样,不如大病一场,死了算了!”

“好好的,干什么说那些死呀活的?”他轻轻叹气,缓缓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她的身上,“小心着凉。别人不爱惜你,自己总该爱惜自己。”

这句话是肺腑之言,他自小颠沛流离,虽然身份尊贵,却因为一双魅眼,处处被人当怪物看。别说有人来关心他,就算是有个能说话的人,也不容易。好在他天生乐观,以为活着总不能亏待自己,因此不管吃穿用度,都极尽享乐。一个人若是连自己都不会珍惜了,那还能指望谁来珍惜自己呢?

云初雪果然呆了一呆,不知是被他说中了心事,还是被这句话打动,竟然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只是怔怔地看他。景忪不自然地转过头,故作轻松笑道:“我去看看晚饭备下没。”

云初雪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沉声叫道:“杜蘅说了,要做桂花莲子福你去叫她做。”

景忪应了声,吩咐下去。一时衣姿楼里,人来人往,好久不曾这样热闹过。到黄昏掌灯时分,全庄的人都知道云小姐砸烂了衣姿楼里的所有东西,景忪调派不少人手去清理和搬新家俱,流云山庄里的禁地衣轩,再不象从前那样充满了神秘。

杜蘅回到衣姿楼时,天已经擦黑了。景忪派人来传话时,靳天择本意是不用理她,但她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回去。一来,她不想再害绯影受罚,二来,她的确是承诺了为云初雪做桂花莲子羹,于情于理,都不该食言。

小厨房里只有浮云在,她一见算喜道:“你回来啦?!太好了,再不做饭,那娇小姐又要发脾气了!”

杜蘅连忙将怀里的桂花取出来,挽起袖子干活儿。浮云笑道:“这小姐的脾气,还只有景管家治得了!难怪庄主要把他调上来!你不知道,这一下午景管家都陪着她说话,好歹象个人样了!”

杜蘅心头仿佛堵住了一块石头,说不出什么滋味。只得淡笑道:“也许……她心里也不好受。算了。”

浮云叹气,“阿蘅啊,你心眼好,所以才这样处处宽容。也难怪庄主会喜欢你,我要是男人,也一样不会要她!”

杜蘅愣住,连忙沉声道:“浮云,别这么说!”

浮云不自然地笑了笑,又道:“开玩笑,别认真!快点做吧,要我帮忙吗?”

“不用!”杜蘅飞快地支好锅,倒了水,又去洗米。浮云拍了拍手,上前去帮手,笑道:“我来,两个人做手脚快得多。啊,好多桂花!阿蘅你真厉害,用不了这么多吧?”她只当先前为了绯影的事,还在生她的气,浮云此刻显得特别殷勤,若要是平时,她乐得坐在一旁偷懒。杜蘅也没多计较,由她去了。笑了笑道:“用不了交给绯影埋在地下,以后用得着。”两个人很快就做好了饭,唤了甘浅浅端去。

入夜后景忪让人将衣姿楼的灯撤了不少,说是云小姐不喜欢灯火太强。整个院子里立时暗了。浮云扁嘴道:“一会喜欢明的,一会喜欢暗的,都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

杜蘅没有说话,云初雪对自己的敌意很深,多半是因为靳天择。而现在,靳天择也明确表示只要她,她反倒有了做贼心虚的感觉,总觉得自己抢了旁人的东西一样惴惴不安。只是现在她的心里也很混乱,不知道自己究竟会走到哪一条路上去!“他”,杳无音讯,白无及,总想带她走,而靳天择,却一刻也不愿放人。烁时变得这样抢手?杜蘅暗暗叹气,从来到流云山庄,一步一惊心,云初雪回来后,她曾经无人理睬,此刻又突然变成了他们争夺的香饽饽,这情势变化太快,实在让她有点转不过弯来!

还有棉棉的死,司空诀病重,冥冥仿佛真的有人操纵。而那个难侍侯的云初雪,越来越让人疑虑重重。

杜蘅躺在床上发呆,满腹心事,一直睡不着。忽然听到夜空中传来低低的啜泣声。说那声音象哭声又不太象,似乎还有轻微喘息,在寂静的夜里似有若无的飘荡着,说不出的诡异。杜蘅心中一沉,只觉得那声音仿佛象一个女子在切切低吟,娇柔无力召唤着某个情人。

她不自觉地起身披衣,想去看个究竟。打开门,整个楼道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那声音也似乎瞬间消失了。杜蘅疑惑地朝着云初雪的房间看了一眼,房门紧闭着,似乎主人已经进入了梦乡。杜蘅暗想,难道是自己幻听了?

她摇了摇头,刚想折身往回走,那声音又出现了,轻轻飘飘地,直传入她的耳朵。杜蘅心里咯噔一下,这次她听清了声音的来源,是云初雪的房间!她在深夜里哭?

这震惊的发现,令杜蘅心生不安,直觉得是自己犯了什么错,才让一个命运已经悲惨的人,愈加悲惨。天生的善良让她克服了对云初雪的害怕,她鼓起勇气朝那西边厢房走去,走到门口时,忽然听到里而传来轻微的声音道:“别哭了!”

是个男人!杜蘅惊得呆住了,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我……我真的想死,求你……”女子哭泣破碎的声音很轻,却仿佛惊天雷一般,震得杜蘅耳膜发麻!云初雪!她,她怎么了?

“不过是件小事,就要寻死?这可不象云小姐!”那声音居然有几分轻浮,几分戏谑,竟然很象,很象景忪!杜蘅捣住了嘴!

“你也很讨厌我吧?”她终于哭出声来,又好象在笑:“对着我这样的女人,是男人都没兴趣!”

那声音又道:“你是我的主人,我怎么会讨厌你?”

杜蘅只觉得心跳得厉害,一时半会竟无法确定那男人的声音,到底是何人。她慌张地想退回去,却又帖云初雪娇笑起来:“当真不讨厌?那你坐过来!”

杜蘅的脚,立刻顿住!她镇定了一下情绪,走到窗前,透过半透明的丝绢窗户往里看。里面掌了一盏昏暗的灯,隐约可以看见两个人影,似乎坐在床边。显然是一男一女。那男子又轻声笑道:“我过来了,你还有什么吩咐?”

是景忪!杜蘅终于确认了,心却又狂跳起来。他为何在这儿?看这样子,三更半夜,孤男寡女,难道是……

“为什么不敢看我?还说不嫌弃我丑?!”她的声音有几分娇柔,只听这声音,就足以想象出主人的媚态。杜蘅的脑子里迅速闪过下午看到床上半祼的她!不免面红心跳,胸口燥热起来。

“怎么会?”景忪调笑,似乎搂住了她,“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一样喜欢。”

杜蘅惊呆了,景忪喜欢云初雪?!

“当真?”云初雪的气息开始不稳,一只似乎已搭在他胸前,伸进了衣襟里。再没有人说话,只有喘息声不断传来。杜蘅再袒下去,一时走也不是,站也不是。这真是天大的耻辱啊,要是靳天择知道了会怎么样?自己的妻子竟然和管家偷情?!这,这该如何解释?杜蘅开始头痛了。

忽然又听景忪道:“你当真想就这样下去?”

云初雪嘤咛一声,怨道:“我才不想!可是现在有什么办法?!这山庄里到处都是他的人,我就算想做什么,也得经他同意!”

景忪又轻笑道:“我可以帮你,你说,你想做什么?”

云初雪欣喜道:“你真的肯帮我?那好,我就想把靳天择赶出流云山庄!他不配做我的男人!”过了一会儿,又听她娇媚道:“如果你真的帮了我,以后流云山庄,你就是主人了!”

景忪笑:“你说话算话?”

“当然。”她又喘了一声,“别,你轻点!”

“你的脸虽然毁了,一身肌肤倒是格外诱人!靳天择他不要你,是他的损失!”景忪的笑声开始轻佻。

杜蘅拼命捂住了嘴,不敢让自己叫出声来!

云初雪媚惑笑道:“我真没看错人!你果然是明白人!”两个人影纠缠在一块,喘息渐重。忽然景忪一把推开了她,沉声道:“有人!”

云初雪吃了一惊,凝神细听,四下寂静,仿佛没有任何声音,她娇笑道:“哪有人?你真是疑神疑鬼。靳天择不是去云居了吗?”

景忪道:“还是小心些好。我先下去看看。”说着,他起身欲走。

云初雪立刻拉住他道:“不要走……”她似乎很害怕他一去不回,直叫道:“我不想一个人呆在这儿!”

“那我叫个丫头来陪你?”景忪笑得很随意。

云初雪咬牙气道:“你又来气我!看来你们男人都一样!”

景忪在她身上摸了一把,调笑道:“男人怎样?是这样?原来你喜欢这个?”

云初雪气息不稳,立刻抱住了他,在他耳边低声吼叫:“别装了,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怎么样?你放心,我不会跟任何人说!”

景忪目光一沉,扣住她的腰,将她放倒在床上。云初雪呻吟出声,媚笑着说道:“手真重!你就不会怜香惜玉吗?”

他的手指在她唇边划过,轻轻游到胸前,让她浑身发颤。此刻她媚眼如丝,在昏暗的灯光里,似乎脸上的疤痕也不甚清晰了,只有深红肚兜下高耸的胸脯,起伏不定,分外诱人。“好好的,为何要作贱自己?”景忪的声音忽然有点冷。

她愣住,却涨红了脸,叫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他的表情开始失去温度。云初雪莫明慌乱了一分。

景忪开始替她拢好衣服,平静道:“你如今怎么也是靳天择的妻子,就算我想要你,也不能是现在这个时候。别把所有男人都想得一样!一个女人利用身体来达到目的,即使是成功了,也是最下流的方法!你放心,我会帮你的。总有一天,我会正大光明地要你。”

云初雪呆住,天下竟然有不偷腥的猫儿?怎么可能?

“好好睡觉,明天我陪你出去玩。”他轻柔地替她盖好被子,语气就象个丈夫在疼爱自己心爱的妻子。云初雪完全说不出话了。

他替她调弱了灯火,转身出了门。杜蘅躲东厢房的门后,睁角的余光瞥见景忪的身影默默地下了楼。他走路几乎没有声音,难怪她没有帖他上来!

景忪下了楼,竟见到一个娇小清白的影子站在楼梯口上,幽幽地看他。他喉头一紧,若无其事地说道:“怎么还没睡?”

甘浅浅笑:“我睡不着……”其实她这几日天天都失眠,只是不敢跟他说而已。今天夜里她又睡不着,起身来院子里坐坐,偏巧就看到他,从云初雪的房里出来!

“快去睡!”他冷淡地命令,“明儿一早还要做事!我带你上来,可不是要你来玩的。”

他越过她的一刻,甘浅浅叹息道:“原来你……喜欢她。”

景忪皱眉:“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