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宋织嚷嚷着要去玩,傅染拿出钱包结账,宋织眼疾手快,抢过她皮包扯了嗓子就喊,“神那,迷性的金卡,你个死Y头怎么不早说,今晚不好好宰你一顿我就不姓宋。”

在停车场见到傅染的车,宋织又是一阵乱叫,直喊该打倒资本主义,傅染开车来到迷性,并未立即下车,“不过得事先说好,玩一会就回去,不能超过9点。”

“行啦行啦!”

她几乎被强拖硬拽进去,这会还早,宋织嫌包厢没气氛,拉着二人来到迷性酒吧区,人影绰绰,镁光灯配合十足的音效,投射出一张张迷离魅惑的脸,这会已有曼妙身姿的女子领舞,舞姿绰约,身段妖娆,宋织点根烟夹在指间,另一手握住酒杯,眼神渐见朦胧薰意。

疯玩的时候往往会忘记时间,酒吧区人逐渐多起来,宋织喝得迷迷糊糊,人潮涌动,热舞劲歌,不知不觉有几人挨过来,“妹妹,跳个舞吧?”

“呸,老娘眼睛还没瞎呢!”

“你他妈再说一遍?”

“长得猪狗不如还…唔…”

傅染眼见宋织喝醉酒闯祸,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并示意秦暮暮站到身侧,“这位大哥不好意思,她喝醉了。”

“你放开她,让她说!”为首男子满身酒气,看来跟宋织是半斤八两,傅染生怕再惹事端,同秦暮暮架起宋织后便要离开。

“拦住她们。”

傅染眼见这阵势,心里陡然一惊,面上却仍强装镇定,“大哥要不这样,您今晚的帐算我的。”

“我操!”宋织猛地挣开傅染手臂,竟是扑过去掐住男人脖子,场面瞬时乱成一团,三人被水泄不通地堵在吧台旁,原先嘈杂的舞池陡然静谧无声,傅染只听得惨叫声伴随一阵砸东西的混乱冲入耳中,秦暮暮吓得惊叫连连,而宋织退了一步,软绵绵往她怀里栽去。

“吱吱——”

男人扔掉手里啤酒瓶,“敢打老子的女人还没出生呢!”

傅染用手按住宋织流血不止的前额,秦暮暮蹲到身旁,手忙脚乱去帮忙。傅染满手是血,冷不丁被人拽起身,她掌心粘稠,只得把手掌紧捏,“你想做什么?”

“今天的事别想这么容易过去,你们两个得好好陪着老子…”

舞池半空有个巨大的挑台,男子观望许久后,把倾出去的上半身收回,大有意兴阑珊之意,“走吧。”

况易目光犹落在下方,“你真不管?”

“她不向来能干嘛,自有法子。”

傅染知道这会麻烦不轻,宋织喝醉酒喜欢惹事,没成想这会一个不注意,竟和人动了手,旁边不少人在劝,DJ示意把大灯全部打开。几乎是晃眼的瞬间,她看到一抹身影翩然行至门口,修长健腿即将迈出。

“明成佑!”她连名带姓唤他,三个字犹如平地一声惊雷,众人目光齐刷刷聚集至门口。

他停住脚转过身时,面色几近漠然,琉璃般璀璨的眸子倒映出傅染此时的狼狈,她心下一松,却听得男人冷淡启音,“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他眼里装满嘲弄,要看她如何脱身。

手臂再度被拽住,傅染望向缩在吧台外沿的宋织和秦暮暮,她想起明成佑给她金卡时嘴部勾勒出的那抹不怀好意,她松了松手,指缝犹如胶着在一起似的难受,“我是你未婚妻。”

不少人看过新闻,也认出这张脸,却没一个站出来说话,明成佑自个都不承认,他们管个毛?

“笑话,我难道连自个女人都会不认得?”

“你喝醉了,”傅染不紧不慢开口,另一手掏出手机,“我还是打电话给妈,顺便让司机过来送你回去。”

明成佑几欲咬牙,因身份的原因,李韵苓向来不允许他来这种所谓纸醉金迷的地方,况易轻咳了声,“别把事情真弄大。”

明成佑一张俊脸忽明忽暗,脸色断然不会好看,他似在极力隐忍,况易生怕他少爷脾气发作,半晌后,只听得他恨恨说道,“这个贼婆娘!”

11高潮时最美

三少在这的名气,那是响当当无人敢惹,傅染跟在他身后出去时,以牙还牙用尖细鞋跟照着动手的男人腿弯用力踢去。

“嘶——”

剧痛无比!

走出迷性大门,冷风系数灌来,宋织酒醒去大半,抱住旁边的栏杆剧烈呕吐。

明成佑目露嫌弃,抬腿要走。

“等等。”傅染让秦暮暮先去看住宋织,她几步走到明成佑跟前。

男人挑高眉,面色铁青,“你闯的祸自个收拾,别想我再帮你!”

“我先送她去医院,可能晚点回家,如果妈在依云首府,你帮我说些话。”

“这会知道求人了?走开!”

傅染眉宇坚定,她轻抬眼,浓密细长的睫毛扑在眼下,敛住眼里细芒,“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太晚回去总不好,再说我手里的金卡还是你给的,背后还有你明三少亲笔签名。”

明成佑挽了嘴角,别看傅染不愠不火,三句话总能把人噎死。

“行!”他点点头,不怒而笑,嘴角却咬出阴冷弧度,傅染回到宋织身旁,伸手拽她,“还能走吗?”

“小染,我是不是又闯祸了?”

“下次再这样我让你醉死在里头。”

“我知道你不舍得…”

明成佑驱车离开迷性,拨通位于南车路别墅的电话,“喂,吴妈,你让我妈待会别过来了,我有个会要开可能很晚才到家,明天我再去看她。”

嘱咐完,他把手机随意丢掷于副驾驶座内,打了方向盘往万达广场开去。

他本想给傅染个小小教训,却没料到会被她拉作垫背。

傅染把宋织送到医院,再送她和秦暮暮各自回家,辗转回到依云首府已近深夜,她打开房间大灯,里头空旷宁谧,并不见半个人影。

洗完澡坐在床沿,她用干毛巾擦拭头发,不止房间里空,连她心里也好像缺了个角,拂去鬓角湿意,仍挡不住外头秋风来袭。

第二天,傅染接到沈宁的电话。

约见的地方选在离傅染工作室不远,她下班走过去才几分钟,沈宁早早守在那,咖啡都续了第二杯。

傅染坐到她对面,沈宁并不主动说话,一双眼睛仔细端倪跟前的人,李韵苓钦点的儿媳到底不差,她捏紧手包,虽不是第一次见面,却仍掩不住眼里惊艳。

“找我有事?”傅染自顾点了杯咖啡。

沈宁小心措词,事先已打过腹稿,“我承认,你比我沉得住气。”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约我出来?”

“那晚我收到的短信是你发的吧?心机真深,我也太傻,不顾一切就钻了进去,怪只怪我太在乎成佑。”

“什么短信?”傅染单手撑起下颔。

“别装蒜,你让我赶去迷性说有好戏看,我当时只以为是别人,没往你身上想…”

傅染蹙眉,心弦不由被扰乱,几件事结合到一处,心里疑虑这才得以解开。

她想起李韵苓那晚突然来到依云首府,并一反常态拉她看电影,后来明成佑虽未表现出恼怒,可神色明显不对,还有昨天发生在迷性的事…

正想着,一抹身影陡然撞在她们桌角处,“对不起,对不起。”

傅染抽出纸巾擦拭溅出咖啡杯的液体,那人是名年轻男子,说完对不起后坐到她们旁边的位子上。

“那件事同我无关。”她收回神,开口解释。

“我知道贸然问你你也不可能承认,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沈宁两手交叠于身前,上半身倾过去,“你哪怕耍再多手段我都不会离开成佑,我和他的事,你最好别管。”

傅染菱唇轻抿,咖啡香味浓郁,但极苦,她听得太过入神倒是忘了加糖和奶精,眼睛不期然同方才那名鲁莽的男子撞上,只见对方忙将视线避开,手上动作也显出被拆穿后的狼狈。傅染定神,男子见她似乎发现了他的微型摄像机,刚要藏起,却见她若无其事般把目光定在了沈宁脸上。

这电光火石间的变化,沈宁压根未察觉。

“人都说三少的长相是毋庸质疑的,可你知道他何时最好看吗?”

傅染摇了摇头,等她把话说下去。

“他高潮的时候,你是没见他那张妖媚入骨的脸,你可能会笑,说一个男人怎可用这样的词来形容?也是,他的那一面,你是永远都见不到的。”

傅染忍住笑,她实在期待,若明成佑听到这样的话,该是笑呢,还是嘴角抽搐?

沈宁见状,又补了句,“他高潮时的美,怕是谁都及不上的。”

傅染总算有了回应,她点点头,“你也知道成佑对他的皮相向来自信,他的这幅模样,我前晚还见过,我手机上还有你所说的那种妖媚入骨之态,有兴趣看看吗?”

旁边位上的男子几乎惊跳起来,大新闻啊,保准是头条,他得瑟的一个劲憋住笑,傅染抬起手指将发丝捋于耳后,“他跟你说他不会碰我的时候,他可躺在我的床上,怀里抱着的也是我。”

她拿出钱包,掏出钱拍在桌上,完全不顾沈宁满脸惨白,“我先走了。”

旁边娱记不住摇头,这小三咋一点实力没有,气场完全压不住正室,还好爆出了个惊人内幕,果然是高潮中的高潮。

傅染回到依云首府,她和明成佑照例很少说话,吃过晚饭各自有消遣,哪怕睡在一张床上仍懒得搭理对方。

明成佑睡姿如他的人一般霸道蛮横,由于是周末,傅染本想多睡会,无奈双腿实在被明成佑的腿压得酸麻,她慵懒睁眼,伸手去推搡。

床头电话骤然响起。

明成佑床气未褪,他星目半敛,几缕柔软发丝性感地趴在前额,他随手把手机拿到耳边,“喂,况子,什么事?”

“哈哈哈哈——”

“妈的,”明成佑低咒,“见鬼,你妈的有病啊?”

“哎呦太好笑了,我问你,你什么时候最美啊?”

明成佑左手在眉间轻按,“乱七八糟的,你脑袋抽筋了是不是?”

“哈哈——”况易笑的估计能从床上栽下去,“妖媚入骨的哥哥,你上头条了知不知道?现在全市人民都在向你学习,这高潮时最美的模样,到底是啥样啊?”

12三少挨打

傅染听到电话内声音,眼皮子立马睁开。

她杏眸圆睁,转身瞅着仍未醒转的明成佑。

男人剑眉紧蹙,也不知这况易发什么神经,他俊目轻阖,手臂随手一勾,竟捞得满怀温香软玉。

傅染在他耳边轻喝,“放开我。”

况易笑得愈发奸诈。

明成佑低咒,“死去,大清早没事找事。”

“喂,你快打开电视看看。”

傅染缩了缩脖子往旁边挪,明成佑只觉怀里感觉甚好,自然不肯轻易松手,他另一手拿起遥控器,脑袋贴在傅染颈间,竖起耳朵听声音,并未抬头,“什么新闻?”

还不等况易回答,那道的熟悉的声音已传入耳中。

“他高潮的时候,你是没见他那张妖媚入骨的脸…”

是沈宁!

明成佑眼里朦胧如阳光掠开薄雾似的散去,他双眸瞬时清明,松开傅染腰际后,迅速起身,画面明显是被偷拍的,娱乐版硕大头条摆在那:明三少情陷高潮,销魂蚀骨温柔乡。

“我操!”明成佑手机重重丢掷于床上,里头传来况易幸灾乐祸地笑,他拿起遥控器连换几个台,每每附上此段视频的还有明成佑那张出类拔萃的脸。

傅染的手机不合时宜响起,她瞥了眼见是宋织,以为她有哪不舒服,“喂,吱吱?”

“你男人够猛的啊,小染你说的那张照片一定得给我看看,哇塞,美男高潮是啥样子啊好奇死了…”

这还是被砸破脑袋的人么?

而身边,明成佑面色铁青正扑过来,傅染急欲闪躲,“不关我的事。”

“你有我的照片?你真是越发长脸了…”

傅染掐断电话,上半身才坐直又被他扑倒在床沿,“幸亏我这样说,要不然都知道我们有名无实更难交代。”

“砰砰砰——”

“三少!”

“给我滚!”

萧管家继续捶门,“老爷方才打电话来,让您和少奶奶立马过去趟。”

明成佑穿戴整齐靠在白玉色栏杆前,傅染一眼便瞅出他在拖延时间,他两腿前后站立,指尖烟星如蛇信,薄雾袅袅,见傅染过来,他也不搭理,自顾轻抿了个烟圈。

“可以走了吗?”

“你倒是比我还急。”

傅染瞅着他的脸,有些好笑,“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这种事你又不是没应付过,顶多给爸妈一顿狠骂。”

明成佑掐熄烟头,指尖不小心被烫了下,傅染从一寸之隔的眸光里看到他神色寥落,明成佑经过她身侧时淡然启音,“走。”

一路上,明成佑几乎没开口。

他平日里总是慵懒桀骜的姿态,傅染很少见到他这般模样,他在车里点了根烟,左手手肘支于车窗外,一道道迎风摆动的烟雾衬出几分孱弱,傅染端详他轮廓深邃的脸,也没再说话。

来到位于南车路的别墅区,这儿住着的据说都是早前从军区大院搬出来的人,傅染跟随明成佑进入园子,别墅装修继承老一辈的精神,富有古色古香之味,明成佑走到客厅内,李韵苓低头看着报纸,还未抬头便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妈。”

傅染望向四侧,背靠组合沙发的是一套全实木书架,正中央是一把长约一米的军刀,刀鞘擦拭的光可鉴人,整个布局给人以严肃而庄严的感觉,委实有几分压抑。

李韵苓放下报纸,头条版面朝上,明成佑不用看都知道内容。

“你这死孩子!”李韵苓恨他不争气,通常骂人的话就只有这么一句。

“三少来了,”吴妈正好从客厅经过,“老爷吩咐让您一到这儿便上去。”

“知道了。”明成佑轻拉了下傅染的手,“你先陪我妈,我去去就来。”

他唇角抿成一线,看不出丝毫喜怒,整张脸安静的宛如一幅平面图,方才傅染所见的落寞竟是一点点都找不到了。

明成佑走上二楼,李韵苓亲昵地拉过傅染的手,“快坐。”

见她目光犹盯在楼梯转角,李韵苓不由轻拍傅染手背,“放心没事的,顶多挨几下嘴,他脸皮子厚那还不是比吃饭都要寻常的事么?”

“妈,爸肯定很生气吧?”

李韵苓似乎并不想在此事上深谈,毕竟是明成佑的错,她随手指指那份报纸,“小染,你在咖啡厅那番话说得好极了,对付外面那种无名无分的女人就得镇得住她们,成佑也是糊涂,但总算有你我也放心了。”

李韵苓将此事轻言带过,聪明如傅染,自然知道这个话题该结束了。

明成佑下来时,神色微变,明云峰铁青着脸坐到餐桌前,李韵苓不断往傅染和明成佑碗里夹菜,客厅内气氛一时沉闷的仿若经年积压的云层。傅染抬首望向旁边男人,他一口口咀嚼饭菜,鬓角处渗出稀薄冷汗,他吃相仍然优雅高贵,但若细看,还是能发现明成佑嘴角很细微的在抽动,握住筷子的手背更是强忍的有几根青筋颜色愈发幽深。

“下次再敢出这种事,看我不打断你的腿!”明云峰带兵带习惯了,脾气暴躁那是出了名的,李韵苓瞪他一眼,“好了好了,成佑自有分寸。”

“他有分寸个屁!”

“瞧你,也不怕人笑话。”

“回去给小染好好道歉,改明亲自去趟傅家,跟你说话你当自个耳聋是不是?”

明成佑余光睇向傅染,筷子轻戳米粒,“知道了。”

他鬓角细汗汇聚成一股断了线的珠子,面色惨白的不正常,傅染用过午饭趁着明云峰上楼之际走到明成佑身侧,“回家吧?”

“不。”

午后,明成佑陪李韵苓在她的花园内捣鼓了半天,日落西山直逼黄昏时,他才带着傅染离开。

男人握住方向盘的指关节凸出,全身力道依附于两条手臂,傅染小心开口道,“你没事吧?”

“我爸让我尽快处理掉沈宁的事,你开心了?”

“这话肯定也不是你爸头一次说吧?”

明成佑棱角分明的侧脸转向傅染,他们在狭小的空间内对视,彼此耳边只有对方缕缕的呼吸声,明成佑扬笑,眼里不复平静再度渲染了恣意,“你知道就好。”

傅染也不恼,转弯时她看到明成佑轻蹙起眉,嘴里逸出道闷哼,她目光自他周身打量一边后落到他背部,明成佑穿一身黑色套装,这会开车,背却挺得笔直,完全不像他慵懒的风格。

傅染将手探至他背后,只听得明成佑似倒吸口冷气,她好心询问,“你是不是挨打了?”

“你这女人果然毫无魅力,被你这样摸来摸去,我竟一点反应都没有。”

13男人作风

傅染手掌犹停在明成佑背部,掌心摩挲优质的西装布料,看来是她多心了,明成佑嘴巴毒成这样,岂像有事人?

她用力一掌,“好好开车!”

明成佑差点跳起来,面色骤变,只不好发作。

期间,电话无数次响起,傅染小心翼翼瞅向他,“你怎么不接?”

“接了后说什么?说我没和你上床睡觉吗?”

傅染也猜出是沈宁打来的,听闻明成佑这样说,她索性自顾把脑袋别向窗外去。

回到依云首府,萧管家着人备好了晚饭,傅染洗净双手坐在餐桌前,明成佑却大步走上楼梯。

“三少,先吃饭吧?”

明成佑头也不回朝萧管家道,“你们吃吧,我休息会。”

傅染饥肠辘辘,中午没吃好,这会见到满桌菜肴自然是食指大动,萧管家去楼上催了不止一遍,傅染来到二楼正好看到她杵在房间门外,“他还不吃晚饭吗?”

“我喊了几声,三少没动静。”

“你先下去吧,他肚子饿了自己会出来。”

又不是三岁孩童,非得上上下下端在手里宠着。

傅染走进房内随手把门掩上,明成佑的西服搭在床沿,浴室传来淅沥水声,她走过去拿起外套嘴里犹在嘟囔,“衣服也不知道放好。”

衣角扫过洁白胜雪的床单,傅染陡然顿足,眼睛里刺进缕缕妖艳的殷红。

她抱着明成佑的外套杵在床边,耳边水声竟似落入滚油中煎熬得她难受无比,傅染走到浴室门前,抬手轻敲,“明成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