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书的时候喜欢。”

“是吗?那这个也买了!你饿了吧?给你吃!”她笑嘻嘻地捧起迪诺·佐夫。

他推却不要,可是,她却执意要买,“阿百,这几天你辛苦了,谢谢你。”

阿百黝黑的脸上黑里泛红,“我…我应该做的。”

他们从店里出来的时候,是这样的画面:许自南大包小包两手提满,而阿百则双手捧着一块糕点,小心翼翼,如同捧着一碗滚烫的油。

阳光下,许自南还仰着脸问阿百,“阿百,你是念什么专业的?体育吗?”

“不是,我是退伍军人。”

“啊?真的啊!难怪!”许自南惊叹不已,难怪阿百的身形特别笔挺,举手投足都有一种与众不同的利落刚毅。

“我最崇拜军人了!”她又补充道。那一瞬,她仰视着阿百,眼睛里充满了惊喜和崇拜,阳光投射在她脸上,她的笑容柔和而明媚,而阿百,一丝不苟的脸上再度浮起红云,两人并肩走来,画面竟有些许和谐和美好…

上车的时候,晏暮青的目光便盯在阿百的手上,微皱了眉,“阿百,你是越来越懒了吗?还是不把夫人当回事?所有东西都给夫人提?”

第34章 晏梳秋鬓白 闲坐暮山青:阿百,你说

这个声音让许自南怔了怔,终于有了感觉,自己真的好想很久没听见晏暮青的声音了…

可现在这个声音是在斥责阿百,不行,她不能让阿百被冤枉!赶紧道,“不是的!阿百很尽责啊!是我要自己提的!阿百捧着蛋糕呀,提多了东西蛋糕会压坏的!”

晏暮青眉头仍然是皱着的,“又吃蛋糕?马上要吃晚饭了,不要吃那种甜食!”

“我没有!”她记得晏暮青说过的话呢,她的饮食习惯是第一要改的,急忙解释,“是我买给阿百吃的,他很辛苦!”

晏暮青没有再说话,只是眼睛深处有着不为人查知的阴郁,常田和翻译也回来了,阿百小心地把蛋糕放好,开始开车。

许自南则整理着她刚刚买的大包小包,这些糕点是可以保存半个月的,她打包好了要回去送人,还有那些小纪念品,她也要想一想分别送给谁,当然,还有送给阿百的女娃娃,她拿出来冲着阿百笑,“阿百,这个娃娃我先给你拿着,回酒店再给你哦!”

晏暮青看向常田,常田一头冷汗,在手机上戳戳戳了一通,紧接着晏暮青手机一震,他低头看了几眼,什么也没说。

许自南似想起了什么,又道,“对了阿百,这个钥匙扣是一只小坦克啊!也给你吧!你肯定喜欢!”

话音刚落,阿百还没来得及说话呢,晏暮青冷冷的斥责声再度响起,“阿百开车!别老跟他说话!”

“哦…”许自南只道自己果真不该影响阿百开车的,赶紧闭嘴了。

之后,再没有人说话,车里死一般寂静,常田等人都觉得这车上气压低得吓人,但许自南没有感觉,犹自在把玩自己买的小纪念品,完全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里。

晚餐是在露台上用的,夜风习习,露台上很是舒适,是以晚餐过后,他们并没有急着回房间。

许自南把手机拿出来,欣赏今天拍的照片,越看越喜欢,不由自主开始叫阿百,“阿百!你拍照片的技术真是越来越好了!你看看这张,我站在山顶上跳,你从下往上拍,显得我跳得多高啊!手指好像挨到天了!还有这张水边的,光刚好打在我脸这里,连磨皮美白都不用了!”

“磨皮?”有个不和谐的声音插了进来,当然,这声音来源于晏暮青,审视的眼神看着许自南,“你要动手术?”

“…”许自南也不懂怎么就扯到动手术上去了,“没有啊…”

“常田,磨皮是什么意思?”他倒是不耻下问的。

常田一头雾水,“很抱歉,我也不知道…”

“云姨,你知道吗?”晏暮青觉得这大约是女人才懂的。

“大少爷,我也不懂。”

晏暮青眉头便皱了起来,“阿百!你说。”

阿百是很忠厚老实的人啊,于是就老老实实说了,“是一种修图的方法,就是女孩子拍了照以后会把照片磨皮,显得皮肤好一些…”

晏暮青缓缓一口雪茄,“你倒是懂得很多,回头,我该奖励你…”说完,起身回房间了。

许自南一看上司走了,自然屁颠屁颠也跟着去了,常田则同情地看了一眼阿百,摇了摇头,“都回房间去吧!”

第35章 晏梳秋鬓白 闲坐暮山青:晏夫人的身份

许自南躺在床上,进入昏昏欲睡的状态,感觉身后的床微微一沉,应该是晏暮青来睡觉了吧,她眼皮沉重,不想睁开。

“南儿?”一声试探性的低唤。

有点反常啊…

一般情况下不是各自睡觉就好吗?今天还要跟她说话?尽管很累,她还是强迫自己撑开眼皮,郑重其事地坐起来,睡眼朦胧地看着这个人,“晏大哥?”

“想睡了?”他问,语气的严肃十分明显。

她想打呵欠,努力忍住了,理了理头发,“没有啊,有话您说。”

他的严肃让她清醒了不少,她小心翼翼地保持着对他的尊重,好像回到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客气而礼貌地对他说:晏大哥,您好。

“南儿…”他似在思量,缓缓的,却丝毫不减话语中的威严,“我记得我跟你说过,在外人面前要时刻记得自己晏夫人的身份,你忘记了吗?”

“没有啊,晏大哥!”她怎么敢忘呢?她时刻谨记着呢!

“作为晏夫人,你不觉得你跟一个保镖过于融洽了吗?阿百是我的保镖,我已经付过薪水了,至于要奖励他也不需要你插手!”他声音沉了几分,更显严厉了。

她于是明白过来,自己在哪方面惹他不高兴了,在他看来,她这么做是失了晏夫人身份。

她原本想解释的,在她许家,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母亲就常常给身边的人礼物,保姆、家里的阿姨、职员,司机,也包括保镖,如果工作出色,就会给奖励,有时候是红包,有时候也会是小礼品,尤其过年过节的时候,大家都会收到母亲亲自准备的礼物。

母亲说,这些人都跟着她都有些时日了,忠心耿耿,尽职尽责,不是亲人也胜似亲人,特别是母亲娘家带过来的旧人,数年如一日,比丈夫更亲更忠心。

可是,许自南最终没有解释,因为母亲还说过,晏家是大家,和许家不同,规矩更多也更讲究,嫁过去以后要多长几个心眼,别失了礼去。

所以,既然晏暮青说她这么做是错的,那必然就是错的了,她会记住,而且以后不会再犯。

“对不起,晏大哥,我错了,以后不会了。”她很顺从的回答。

晏暮青似乎还想说什么,可看她垂眉低眼的样子,什么都没说了,“嗯”了一声,“睡吧。”

“是。”她重新躺下,侧身,背对着晏暮青。

床很大,她小心地贴着床沿睡,以致她和晏暮青之间至少还能睡两个人。

并没有刻意躲避什么,如果他需要,只要他一个暗示,她就会自动脱去衣服,迎合他要的一切,因为这是他的权力,也是她作为晏夫人所尽的义务,但是,他并没有。

原本昏昏欲睡的她被吵醒,再想睡时,却没了睡意。

第36章 晏梳秋鬓白 闲坐暮山青:晏夫人的身份2

其实,夫妻两人没有行事实之事,多少还是有些奇怪的,不过,她谨记母亲的教诲:不要过多去揣测和过问男人的事,多了,只会伤自己的心。

所以她没问,也不想问。

她也想到了男人的生理需要这个问题,甚至想到他不需要她,是不是在别的地方可以得到满足?这并非没有可能性,如果真的这样,她难过吗?

认真地假设了一下,好像有一点儿不舒服,但是还不至于难过到要死要活。不记得在哪里看到的一句话:豪门夫人之道,最重要的一个字就是“忍”,忍不能忍之事,容不能容之人。而这句话对她来说,似乎并不难。

现在,她果真觉得母亲给她做的选择是正确的了,如果她嫁给一个她深爱的人,她能做到“忍”吗?即便能,也得经历多少剜心刺肺的痛?结果,必然跟母亲一样…

这一晚,她不知道自己是在怎样的胡思乱想里睡着的,但无论怎样,她都没有转过身去,也没有离开床沿,她甚至记得,胡思乱想的最后,她给自己定了个任务:回去以后要好好理一理,哪些是晏夫人该做的,哪些是不能做的,得拟个晏夫人守则出来。

她从没过问这次旅行的行程安排是怎样,也没问第二天去哪里,晏暮青把她带到哪里就是哪里,而这一次的第二天,他将她带上了回程的路,她也没有丝毫异议,跟在他身边,乖巧而听话。

他的警告或者说忠告她铭记在心,没有再跟阿百多说一句话,以致,从美丽的小镇到米兰机场,整个行程她都是沉默的,一如他要的那样,端庄,典雅。或者就像他所说,假装端庄和高贵,可是,装,谁又不会呢?他说在他那儿,他可以包容,但是,如果需要一个人来容忍自己的所作所为,那她是多失败?对他而言,她的行为又是多讨厌?不,她的自尊和家教都不能让自己成为一个讨厌的人!

机场漫长的候机时间,她安静地捧了一本书在看,他不喜欢她玩手机,她知道,所以不玩了,手里这本书是意文版有关文艺复兴时期艺术的,B格很高,适合装。

“这次出来开心吗?”身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她微怔,沉默了一下,反应过来是在问她,想了想,其实的确是很开心的,“开心!”说完,觉得哪里不妥,又补充了一句,“谢谢。”

然后,就是无尽的沉默了,一直到回国。

重新踏上熟悉的土地,连空气都变得亲切起来,回到晏家的时候是半夜,晏家一片沉寂和黑暗,也好,她旅途劳累,好好睡一觉,再来应酬晏家这一大家子人吧!

可是,她没想到,这一觉她又睡得昏天黑地,最后还是徐姨来叫她,“大少奶奶,大少爷让我来叫您,请您尽快准备好,今天你们要回许家。”——

题外话——

我记得有好几个读者都是天津的,亲爱的,你们都安好吗?为天津祈福。

第37章 晏梳秋鬓白 闲坐暮山青:回许家

许自南被惊得从床上蹦起来,倒不是因为要回娘家,而是因为自己睡过头了!身为晏夫人怎么可以睡过头!想起新婚第二天那顿早餐,她心里就直打鼓,不知道今天等着她的又是什么!

她用十分钟的时间飞快完成梳洗和换衣,直奔楼下。

出乎意料的是,楼下一片安静,她站在楼梯上,自责不已,没错,她的确是晚了,而且晚得离谱,已经中午了,谁还等着她吃早餐?

晏暮青连午餐都用过了,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出去这么久,茶几上厚厚一叠报纸,大概够他看一上午了…

许自南立即自觉地走到他身边认错,“对不起,晏大哥,我起晚了,我明明定了闹钟的,不知怎么没响…”说到这里又觉得任何理由都是借口,于是直接认错,“我错了,以后不会了。”

晏暮青看了她一眼,报纸翻页,“倒时差,正常,先吃东西。”

“嗯,谢谢晏大哥。”

她乖乖去吃她的午餐,没用太多时间,也没敢狼吞虎咽,这两种行为都是错的,她明白。

所以,晏暮青没有等太久,她就已经精致且精神地回到他面前了。

他没说什么,领着她出发。

回娘家的时间原本应该更早一点,至少习俗是这样的,但大约晏暮青已经和母亲达成一致了吧,母亲大人都没意见,她也就无需操心了。

而事实上,嫁给晏暮青,这类琐事的确是不用操心的,怎么回,需要带什么东西,他全都办得妥妥当当,只会让她风风光光回门,绝不会让她失了颜面的。

许家早已经做好了迎接的准备,车一到,他们还没从车里下来,门就开了,爸妈站在门口等。

“南儿!回来了!”她一只脚刚着地,母亲冯汐便迎上来。

“妈。”许自南的眼眶不由自主有些湿润,母亲身上特有的淡雅香味,对她而言,有着催泪的功能。

冯汐拥了她,对晏暮青温和一笑,“暮青。”

“母亲。”晏暮青很客气。

对,客气!许自南觉得自己用对了词,的确是客气,客气得过头了,现在还有人能把“母亲”这个词当做口语来用的,大约也只有他了,别无分号,不过,她却挑不出错来,他于礼于节都没有错,不是吗?

“进去再说吧!”冯汐揽着女儿,一家三口进屋。

许自南的父亲许默沧还站在门口,晏暮青仍是十分有礼地颔首,“父亲。”

许默沧并没有应声,转身进去了。

气氛略微尴尬,不过晏暮青却并没有不自在,立在门边,如常平静,此刻更多了一分谦和,乃教养甚佳之人于长辈前的本能,他的确是够优秀。

“不用理他,进去吧。”冯汐微笑,如和风。

第38章 晏梳秋鬓白 闲坐暮山青:回许家2

许自南心中已起微澜,各种情绪阡阡陌陌,纷繁复杂。

母亲是个让人如沐春风的女人,无论对谁,说话都是温温柔柔,轻言细语,是真正的优雅,真正的有教养。比如,去餐厅吃饭,母亲会对服务生谦和地说谢谢;烈日下开车,经过处有清洁工,她会打开车门给人一瓶水,而且,母亲这么做的时候一点也没有施舍的痕迹,很平常很友好,就像看见一个朋友渴了需要喝水一样。

可是,这样一个母亲,却独独对父亲冷淡疏忽,甚至,有时候不分场合。

她知道,是父亲对不起母亲在先,伤了母亲的心。

在她记忆里,从前的父母不是这样的。曾经的父母恩爱得让人嫉妒,她常常会偷听到父母朋友间的打趣,总是用“只羡鸳鸯不羡仙”来评价他们的感情,而事实上,母亲温婉可人,父亲风度翩翩,真乃一对璧人,而母亲曾以夫为天,将父亲捧在心坎上,两人从未红过脸,即便后来父亲伤了母亲,母亲也从不曾与父亲争吵,只是,一切都变了而已…

她不知道,母亲为什么选择了原谅,而虽然原谅,却再也回不到从前的日子了。

她有没有怨恨过爸爸,她好像没有感觉了,可是她是父母的女儿,不管从前发生过什么事,她都希望爸爸妈妈能开开心心的,尤其是妈妈…

她眼眶又湿了湿,低头看了眼如今还不到自己胸口的妈妈,心里很疼。

“妈,我来吧。”她推起了妈妈的轮椅。

“不用!我自己来!”冯汐拍拍她的手。

母亲外似柔弱,骨子里却是极好强的女人,自从出事不能再行走,便将进家门的台阶全都拆了,缓缓的一条长坡,她可以自由出入。

其实,她知道,父亲是很想做母亲的腿的,可是,母亲连轮椅都不让他靠近,他又如何能再给她支撑?

许自南站在原地,看着母亲自己转动着轮椅,自大门“走”上通往房屋的斜坡,即便是坐在轮椅上,依然两肩端正,盘着的头发一丝不乱,藏青底色起暗色花纹的旗袍短袖下,手臂愈加显得白得惊人…

她心里哽得难受,有些事,未嫁前尚未感受如此深刻,嫁做他人妇了,才能体会到,在她出嫁以后的日子里,母亲该是如何坚强而又孤独的活着?活在这空阔而沉寂的大房子里?

左手一暖,被人牵住了。

“走吧。回家了。”耳边是那个熟悉而陌生的声音。

回家…

大约是这个词太感性吧,那一瞬,牵着她左手的那只手好像握住了她整颗心一样,轻轻的,柔柔的,水纹一般荡漾…

第39章 晏梳秋鬓白 闲坐暮山青:爸爸妈妈之间

其实,在娘家这一个下午并不怎么好过,一是因为父母之间的不和谐,第二,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许自南的父亲许默沧是不喜欢晏暮青的。

许自南的婚姻完全由母亲冯汐做主促成,许默沧从一开始就反对,但是,在冯汐面前,他的反对是如此的弱势,没有力量。

许自南还记得为了此事爸爸大怒一场,当然妈妈是不会发脾气的,只冷冷问了一句:你有什么资格发怒?爸爸顿时就无话可说了。可是,当晚,爸爸找她做了一次长谈,要她别嫁,不要事事都听妈妈的,特别是感情和婚姻,一定要有自己的主见,并且强调,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

她其实很迷茫,坦白说,她对晏暮青的印象还不错,内心里并不抵触跟他结婚,大概,她是个没有主见的人吧,听妈妈的话听成习惯了,爸爸这番谈话,让她有些不确定,可她更不确定的是,爸爸妈妈的感情基础那么好,为什么最后也不幸福呢?当然,这句话她不敢当面问爸爸。

许自南最终还是听了妈妈的话,这许家上下,谁不听妈妈的呢?

说起来,最初,爸爸才是这个家里当家做主的人。

年轻时的爸爸俊朗不凡,英气勃发,更是出类拔萃的青年才俊,而妈妈则是有钱人家的千金,爸爸妈妈的爱情,是典型的富家女爱才子的故事。

冯家属于一夕暴富而后富上加富财源滚滚的类型,极力想洗去的就是自身的铜臭气,所以不惜重金把独生女儿打造成名门淑女,对这个浑身透着文化气息的女婿也是非常满意。

婚后,冯汐退居家中相夫教子,许默沧则接手了冯家全部生意,夫妻恩爱多年,冯家二老放心地将女儿交给许默沧,相继离世。谁知道,在许自南长大成人上大学的时候,许默沧在外面有了人,冯汐伤心欲绝,独自驾车外出时发生车祸,失去双腿。许默沧深为悔恨,终与外面的女人断了联系,回到冯汐身边,请求冯汐原谅。

冯汐原谅了他,只不过,把他手上所有的权力股份全部收回,从此,家里家外,当家做主的就是冯汐了,许默沧无论在家里还是公司,都成了一个摆设,而且,还是一个尴尬的摆设。

所以,当许默沧以女儿和晏暮青没有感情基础不能结婚的时候,冯汐只两句话就掐住了许默沧的软肋。一句:你有什么资格?第二句:当年我们的感情基础呢?

许默沧自然无话可说,可是,每每面对晏暮青,却从来没有给过好脸色,就连今天这个回门的日子也一样。

四个人在客厅里说话,冯汐善谈,和风熙熙一般,陪着女儿女婿说话,更对他们自意大利带回的礼物喜欢不已,相反,许默沧则反映冷淡很多,许自南送他的古董怀表,他也只是淡淡收下。

总这样说话,也显得无趣,冯汐后来便让许自南带晏暮青走走,自己去巡视晚餐——

题外话——

这几章都是交代许家的事啊,可能有点枯燥,可是是必须的哈~~

第40章 晏梳秋鬓白 闲坐暮山青:我有那么出色?

许家所住的地方跟晏家不能比,虽然别墅区的园林设计也很出色,但这个园林是许多个别墅业主共有的,而晏家,是独有的…

虽然许自南觉得带晏暮青四处闲逛是一件无趣的工作,但它总归是工作啊,而且,她也有些话想跟晏暮青说。

“晏大哥,不好意思,我爸他最近情绪有些不太好,很少跟人接触,也不太应酬人。”有一点她是看得很清楚的,他们的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如果要把晏夫人这份工作长长久久地做下去,维系两家关系的平衡很重要,而爸爸明显对晏暮青的不满,她身为这个夹缝中的人,必须做好协调工作。

他走在她身边,迈着小步,很是随意的样子,“我明白。岳父对我是不满意的,你不必放在心上,这些事情我会处理。”

呃…还是有一些挫败感的,他一针见血地把她的心思挑得明明白白,亏她还在这费心编着谎言,不过,转念一想,也是,晏暮青这样一个人,有什么是他看不明白的?又有什么是他不能解决的?心头也随之一松,仿佛卸下了重担一样,他能处理当然是最好,不然,她还真的担心自己要怎样才能调节好爸爸和他的关系,话说,有他还真好,这么强有力的一个上司,让人很是心安啊,好像世界上就没有他处理不好的事…

她想了想,还是补充了一下,“晏大哥,其实我爸也不是对你不满意,只不过是担心我们没有什么感情基础,关心我们的未来而已,你那么出色的一个人,出色得简直没有缺点,谁会不满意呢?”

半晌,没有声音。

她还以为自己说错话惹他生气了,吓得她赶紧偷看他的脸色,却见他神色淡淡的,唇角微微上扬。

虽然她还没学会从他那张永远的扑克脸上辨别他的喜怒哀乐,但是,有一点她可以确定,这时候的他,的确没有在生气。

她刚松一口气,就听见他的声音悠悠响起,“是吗?我真有那么出色?”

“是啊!”她马上狗腿地点头,废话,上司问你他出不出色,你给个否定回答,是脑子进水啊?

“没有缺点?”他好似若有所思。

许自南听见自己的笑声在风中发干,“没有…一点儿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