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出去吧,别把人弄脏了。”何沫言看着满室狼藉的厨房,恨不得放下铲子推他出去。

舒云展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让一下,抄起菜刀,把几根茄子往砧板上一放,只听得“笃笃”几下,茄子被切得整整齐齐,再看看何沫言的青菜,好像狗啃过似的,大大小小,参差不齐。

何沫言终于明白了过来,呐呐地问:“你,你怎么会烧菜了?”

“高手总是深藏不露的。”舒云展意味深长地说。

何沫言的脸一红,辩解说:“不是啦,我真的会烧菜,我烧过好几次了,他们都说很好吃,只是我好久没下厨了,有些生疏了,才打电话给我朋友问一下…”

说着说着,她诧异地吸了吸鼻子,困惑地问:“什么味道?”

舒云展眼疾手快,一下子关掉了蒸锅,哭笑不得地说:“螃蟹烧焦了!”

最后饭菜上桌的时候已经将近七点,一共四菜一汤,清蒸白蟹、茄子肉末、红烧排骨、炒青菜再加一个紫菜蛋花汤。

何沫言备好了碗筷,坐在旁边招呼说:“云展,快尝尝我的炒青菜,看起来卖相不错,青翠碧绿。”

“我蒸的螃蟹恰到火候啊,那股焦味刚刚正好,香喷喷的,又没有把里面的蟹肉烧焦。”

“我炖的小排一定又酥又软,你红烧的时候一定有感觉吧?”

她的声音还是那样软软糯糯,可不知怎的,舒云展居然有种错觉,好像她的声音应该是那种脆脆甜甜的,好像那一口咬下去的青苹果一样才对。

这样的何沫言让他觉得很新鲜有趣,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想看出些什么破绽来。

吃菜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很优雅,只不过偶尔会伸出舌头来舔一下嘴角,和她吃棒冰的时候一模一样。

笑起来的时候往往前一秒声音清脆,后来就会抿起嘴角,笑不露齿。

餐桌下的双腿大部分时间都并在一起,偶尔他却能感觉到她的脚趾尖在不停地蠕动。

这些发现真是件有趣的事情,让他心情愉悦,一想到何沫言可能是因为喜欢他而花了大力气改变自己,他就觉得心里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他晃了晃头,想把自己脑中这种奇怪的感觉抛开,拿起筷子夹起了一根青菜放进嘴里,咬了一下,不动声色地吞进肚子里:“不错,很脆。”

“真的吗?”何沫言很开心,把整盘青菜搬到他的面前,“那你多吃点,我以前炒的都被他们一抢而空。”

舒云展差点被噎了一下,很想问问他们是谁,可是,不关注对方的私生活是他的原则:“你不吃吗?”

何沫言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我从小就不喜欢吃,小时候吃了就会吐,长大了就更不碰了。”

“也就是你从来不吃你自己炒的青菜?”看着眼前这盘半生不熟的青菜,舒云展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幸好何沫言的注意力不一会儿便集中到那盘白蟹上,原来的清蒸白蟹变成烤螃蟹,不过还真的有种特别的香味,里面的肉雪白的,一丝一丝,蘸着米醋和酱油,十分鲜美。

舒云展的厨房几乎没有开过伙,餐厅在钟点工的保养下一直光可鉴人,今天忽然来了这么一出,整个房间的气氛陡然一变,带了一点别样的温馨。

舒云展有点沉醉于这样的气氛,颇有兴致地开了一瓶红酒,边喝边聊,不一会儿,何沫言的脸颊上便有了红晕,看起来分外的秀色可餐。

何沫言看起来很喜欢吃螃蟹,最后就连蟹钳上的肉不放过,拨开蟹壳,执着地把里面的肉一点点地剔了出来,最后还把手指放到嘴里去吸吮了片刻。

舒云展看着看着,眸色便深了起来,抓过她的手,低声说:“这里还有,我来帮你。”说着他便把她的指尖含入了口中,用舌尖细细地描绘了一圈,这才松了开来。

何沫言的眼神氤氲,被他一拉,便慢慢地坐到了他的腿上,握住了他的手掌,放到自己的唇边。

她的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看起来有些困惑,这样的神态居然让舒云展的心跳有些不受控制,有些期待地看着她。

何沫言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唇,眼中闪过一丝紧张,终于,她也学着舒云展的模样,含住了他的手指,那略带粗糙的皮肤划过她的舌尖,她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舒云展一下子把她抱了起来,喉中发出了一声闷哼,大步往卧室走去,何沫言有点不安地在他身上扭动了一下,呐呐地说:“菜…饭还没吃完…”

“有更好吃的…乖,别乱动,或者…你想在这里?”舒云展戏谑地问。

何沫言双手揽住了他的脖子不敢动了,任凭他把她抛在宽大的席梦思上…

作者有话要说:云展好星湖啊,星星眼~~~不过,有句话叫啥来着?乐啥悲啥的?咳咳~~打滚求撒花包养!

第 10 章

这顿饭后甜点比正餐更让人满足,两个人都从这性/爱的高/潮中获得了极致的快感,只是何沫言的鼻尖一直萦绕着螃蟹的味道,实在忍不住,到厨房间把垃圾丢了,在浴室里洗了个澡。

只是洗到一半的时候,舒云展挤了进来,惹得何沫言一阵惊呼,甩了他一脸的泡沫。

舒云展自然而然地就和她一起洗了个鸳鸯浴,在水中拥抱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身体契合得好像可以触到对方的心灵深处一样,两个人腻了好久,都不舍得从浴缸中出来。

事毕,两个人在床上斜靠在一起,累得不想动了。

“云展你烧的菜真好吃。”何沫言半眯着眼睛,喃喃地说。

“那你是水平太差了。”舒云展轻轻地抚着她的脖颈,忽然发现她的耳朵右面有个小伤疤,不由得奇怪地问,“这里怎么了?”

“小时候被人扔了一块石头弄伤了。”何沫言摸了一下,不以为意地说,“头发可以盖住,没事。”

“要是再往前几公分可就破相了。”舒云展有些遗憾,何沫言的皮肤很好,很有弹性,这一块伤疤好像破坏了这块美玉。

何沫言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下次去H国看看,那里的整容术发达,应该可以看好。”舒云展叮嘱说,他的完美主义下意识有些抬头。

何沫言勉强点了点头,岔开话题说:“你爸妈呢?这么大房子怎么你没和他们住在一起?”

舒云展的眉头皱了起来,抱着她的手臂有些僵硬了,在他的印象里,女人开始问及他的家人,就意味着她的想法开始不单纯了。

“他们住不惯公寓,我也不习惯被管头管脚。”他简洁地回答。

“其实老年人都喜欢热闹,我记得你有个哥哥,他结婚了吗?”何沫言有些犯困,却不舍得就这样睡过去,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话题。

“结了。”舒云展的声音冷了下来。

“你看电视吗?前两天有部很红的电视剧,讲一个女的嫁入豪门,一大堆人找她麻烦,特别逗。”何沫言觉得他的手臂有些不太舒服,调整了一下姿势。

舒云展觉得自己不能惯着她了,省得她产生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于是便趁势把自己有些发麻的手臂收了回来。

他沉吟了片刻,带了点暗示地说:“沫言,我觉得我们俩现在的状态还不错,你说呢?”

何沫言不明所以地往他身旁靠了靠,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还行吧,他们都说你花心风流,我看不见得…”

话还没说完,她打了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心头一阵发凉,过了几秒钟,她便侧过脸来定定地看了舒云展一会儿,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了一个笑容,语气轻松自然:“为什么这么问?难道你以为我有什么别的想法吗?”

舒云展愣了一下,这句话带着几分取笑,好像在笑话他的自我感觉太过良好。他有些尴尬,头一次在女人面前有种下不来台的感觉。

何沫言抬手轻抚他的眼睛,她好像对他的眼睛一直情有独钟,不论是亲吻还是触摸。旋即,她抬手搂住了他的脖颈,吻住了他的唇,缠绵了一阵后,在他的唇上轻轻咬了一口,吃吃地笑了起来:“放心吧,没人会逼你做你不愿意的事情。两个人在一起,快乐最重要。”

舒云展凝视着她的眼睛,她的双眸清澈透明,里面只有他的倒影。他不想破坏这个美好的夜晚,俯下脸来,亲吻了一下她的眼睛,重新搂住了她,笑着说:“我就是随口问了一句,你知道,有些事情不说清楚,到时候反而弄得大家尴尬。”

“谁让你是个难得一见的高富帅,如果你平凡点,普通点就不会有这种烦恼了。”何沫言靠在他的胸口,不知怎的,语声听起来有点发闷。

“谁让你这么漂亮,要是我是个普通人,你还会看得上我吗?”舒云展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睡意渐渐袭来,随手便关了灯。

“那可说不定,哪天你要是你变丑变老了,或者变成了穷光蛋,再来找我试试看。”何沫言像个小猫一样的蜷缩在他身旁,喃喃地说。

“好,我可记着你这句话了。”舒云展随口应着,这样的可能性只怕比天上掉下块陨石还要小,就算他的凌云不在了,他还是舒氏的二公子,有着无数的证券、不动产,一穷二白三丑不可能会沦落到他的头上。

这一觉睡得十分安稳,只是晚饭时吃的炒青菜太咸,舒云展半夜喉咙发干,被渴醒了过来,这才发现何沫言没有躺在身边。他有些纳闷,光着脚走到卧室门口往外看去,只见何沫言光着脚在客厅、书房之间来来回回地走动着,偶尔停下来摸摸这个,摸摸那个,嘴里不知在念念有词些什么;窗外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明灭相间,令人有种错觉,眼前这个人好像随时都会随着月光消失在空气中一样…

舒云展吓了一跳,几乎以为何沫言是在梦游,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叫醒她。过了好一会儿,只见她走进了书房,好一会儿都没出来。

舒云展小心翼翼走了过去,看见她整个人都缩在那个皮质的音乐椅上,闭着眼睛,侧面的电脑打开着,闪动着蓝幽幽的光,停在一个文档页面上。

他终于忍不住敲了敲门,笃笃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分外清晰,何沫言一下子跳了起来,仓皇无措地往四周看了看,一见是他,这才轻拍了一下胸口,语声略带了些嗔意:“云展你吓我!”

“你深更半夜地在这里干嘛?”舒云展有些狐疑地问。

“我睡不着,又怕吵到你,”何沫言的眉头微蹙。

舒云展走过去握住了她的手,发现她的手掌冰凉:“怎么回事?晚上冷,也不知道多披件外套。”

“忽然脑子里有了一个很好的灵感,可以写篇稿子,越想越兴奋,就睡不着了。”何沫言往他身旁靠了靠,贪恋地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

“凌晨两点写稿?小心过劳。”舒云展又好气又好笑,保存好了文档,关掉了电脑,一把就把她拽出了书房。

第二天是周一,何沫言九点就要上班,一早就起来了,舒云展半靠在床上打量着她穿衣、洗漱、化妆,就算有些匆忙也依然仪态千方,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股风情。

看着看着,昨天那个扎着马尾辫、穿着运动服的何沫言忽然跳进他的脑海,舒云展几乎要以为,那个何沫言只不过是他的一个幻觉。

何沫言收拾停当,斜倚在卧室门口,感慨着说:“老板就是好,时间都是自己支配,想什么时候上班就什么时候上班。”

其实舒云展是个对工作严谨的人,这样悠闲的日子不多。他也没有解释,只是半开玩笑地说:“不如你也留下来,别去上班了,我中午还想吃你的炒青菜。”

何沫言想把嘴唇抿起来,只可惜未能如愿,嘴角还是完成了一个漂亮的弧度:“云展,你要是想让女人不粘着你,一定不能让女人放弃她的事业。对了,记得替我关门。”

这话听起来很有道理,还没等舒云展反应过来,何沫言便冲着他挥了挥手走了。关门声传来,舒云展才回过味来:他邀请一个女人共进午餐,可是被这个女人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他有些牙痒痒的,到了办公室还记挂着这件事情,以至于小舟汇报日程安排的时候一直偷窥着他的脸色。

“怎么了,我脸上长花了吗?”舒云展淡淡地问。

“舒总,你今天看起来有些不一样。”小舟壮了壮胆说。

“哦,你说说,什么地方不一样?”舒云展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说不出来,就是好像…好像笑起来多了点人情味…”小舟吞吞吐吐地说了两句,一溜烟地跑了。

舒云展有些发怔,好一会儿才板着脸说:“小丫头,难道我平时没人情味吗?”

话虽然这样说,可早上他的工作效率的确低下,文件看着看着,脑子里就会飘过何沫言的身影,这让他有些烦躁了起来。

细细想想,何沫言的确已经让他破了很多次例,以前,他从来不碰处女,从来不在外面留宿,从来没有亲自为女友下厨,从来不会让女友介入到他的朋友圈…可现在,除了不谈婚姻、不见父母这最后的底线,其余的,何沫言在不动声色间都让他做到了。

眼看着自己没心情工作,舒云展索性扔下了文件,站在落地窗前,二十八层的高度让人心里有些胆寒,可他却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好像往前一步就要一脚踏空,坠入深渊,这样的感觉能让他时刻警醒。

这样的心神不宁让他很不适应,也很不安,他不喜欢这样不可掌控的感情发生在他身上,或许,是时候让这段关系稍微降降温,不论是对何沫言,还是对他都好。

他拿出手机,斟酌了片刻,想给何沫言打个电话,可拨好号码,犹豫了片刻,还是一个个地删掉了屏幕上的数字。

最后,他给何沫言发了一条短消息:这一阵子我都会很忙,先不来找你了。

按下发送键,他松了一口气,对自己的自控能力十分满意。随后,他把手机放在了一个显眼的位置,开始核对起财务部送上来的月度报表。

期间他的目光瞟向手机数十次,终于,在半个小时的沉寂后,短信提醒音“嘟嘟”地响了起来,他不屑地看着手机在桌上震动,好像在看着何沫言这个人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条斯理地把手机拿了起来,只是和他想的不一样,上面只有干干净净的一个字:好。

舒云展的脸色一下子有些不好看了起来,半天,他才挤出了一个笑容,让推门进来的小舟吓了一跳:“舒总,发生什么大事了?”

舒云展抬起头来,定定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看得她心里发毛,呐呐地问:“是…是我做错了什么事情了吗?”

“小舟,居然有一天,有女人会对我玩欲擒故纵这一招。”舒云展喃喃地说,更让他不解的是,他居然有中计的倾向!

作者有话要说:忙死人啦!抓狂中!这里申明一下,《一拍即合》一般会一周五更,偶尔加更,固定更新时间是中午11:14,其余时候更新的不是伪更捉虫就是防盗。亲们,来来来,戳一下,某醋的专栏温暖有爱,快来包养一下吧!(得意地奸笑中~~):

第 11 章

一连好几天,舒云展都没收到何沫言的任何消息,就连一个电话、一个短信都没有,消失得干干净净。舒云展不禁对自己的判断有了一些怀疑,照这样的架势,何沫言根本不是像他想的那样,爱他爱得死心塌地,这让他那大男子的自尊心受到了些许的伤害。

凌云的工作有条不紊,各个部门各司其职,不用他多操心,唯一需要他关注的就是上市和收购,几个股东偶尔也打电话来关心一下事情的进展,尤其是商品轩,可能是这个收购项目是他推荐的原因。

“听说有别家也在动读天下的脑筋,云展你抓紧点。”商品轩叮嘱说。

舒云展上次听“唠叨的河”提了一句,心里有些不太踏实,叫了一个相熟的会计师审查读天下提供的财务报表,这两天还没给他消息。“我明白,放心吧,不可能有人出的条件比凌云好。”

“这就好。对了,听说你的新女友是个完美的田螺姑娘?比起那个主持人怎么样?”商品轩笑着问。这几次聚会他都挺忙的,没去参加。

舒云展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商品轩会提起那个乌龙事件。两年前凌云刚上轨道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当红的电视台主持人,是个古典美人,对舒云展也十分热络,只是舒云展约了两次以后,才知道商品轩居然在追她,于是就立刻和她断了来往。

这件事情后来就被几个朋友当成了笑料,说他们俩不愧是中学的时候就穿一条裤子长大的,连交女朋友的口味都差不多。

“还行吧,哪天一起见一下。你呢,上次那个小明星怎样了?”舒云展打趣说。

“还不错,挺乖巧的,就是有时候很粘人,没办法,女人偶尔总要宠一宠的。”商品轩颇有些得意洋洋,“哪天一起出来吃饭,都带上,看看谁家的漂亮。”

商品轩什么都好,就有一个缺点,很好面子,女朋友也一样,不漂亮的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

“还能和你商三少的眼光比?”舒云展半开玩笑地说,“带女人多麻烦,叽叽喳喳的太吵,我们自己喝一杯就好了。”

其实,那个小明星舒云展看到过,漂亮是漂亮,可是就好像一个完美的提线木偶一样,一点灵气都没有,哪有何沫言看起来这么舒服。当然,这话他自己知道就好,不能和商品轩讲。

“你小子承认就好,别的经商头脑什么的,我可能比不上你,可挑女人的本事,你得甘拜下风。”商品轩在电话里哈哈大笑了起来。

日子就在工作、喝酒、聊天中过去,一个人的日子有些冷清,不过幸好虚拟的网络弥补了一些,在家的时候一打开QQ,便有一大串的消息跳出来,唠叨的河总是在哪里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群里也总有人不停地发着笑话和图片。

说也奇怪,明明在现实中,舒云展最讨厌这样咋咋呼呼的女人,可看到对话框里一段段的字跳出来,却没有那种厌烦的感觉。

唠叨的河经常抱怨,说他是个冷血动物,也不知道怜香惜玉,让她打了这么多字,他却只有寥寥数语就把她打发了。

唠叨的河:你一定没有女朋友。

云里雾里:你怎么知道?

唠叨的河:你真的没有女朋友?太可怜了。

云里雾里:你也一定没有男朋友。

唠叨的河:为什么?

云里雾里:没人能忍受你的唠叨。

对话框沉寂了好一会儿,才重新跳动了起来。

唠叨的河:你不用打击我,我不会上当的。

唠叨的河:总有一天,会有一个人,会爱上我的唠叨。

唠叨的河:就像总有个人,会爱上你的臭脾气。

云里雾里:很多女人爱我。

唠叨的河:那好吧,祝你不要被那些爱你的女人骗财骗色。

云里雾里:生气了?和你开玩笑呢。

唠叨的河一天没理他,不过她的气来得快,去得更快,第二天打开电脑,照例会有一大堆对话跳出来。

她在群里也是个很受欢迎的角色,有时候外出不在线,总有人会惦记她,说是没了她,群里就少了一种生气。

舒云展有时候就会有种奇怪的想法,网络和现实真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唠叨的河和何沫言也真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女人,如果哪一天,把这两个人糅合在一起,不知道会变出个怎样的女人来。

有一天,舒云展外出办事,不知不觉地就把车子开到了都市周刊的小洋楼下,等他回过神来,车子已经停好熄火了。

正好是下班的时间,从杂志社里陆陆续续地出来了一大群人,舒云展不知道自己这样偷窥到底是抱了什么样的心思,不过,他很好奇,那天看到的何沫言到底是不是她的真面目,如果是的话,那何沫言岂不是要患人格分裂?在他面前一个模样,独自一人时又是另一个模样。

不过这次何沫言很正常,她一个人走在最后,胸口抱着一大叠书,穿了那件他送给她的白色连衣裙,裙摆飘扬,依然是那雅致的模样。

这么几天没见,何沫言看起来好像瘦了一点,只见她并没有象其他人一样离开,只是站在门口,神态有些迷惘。

舒云展发现自己的心跳有那么一点加速,犹豫了片刻,他终于下了车,双手插在口袋里,状似闲适地朝着她走了过去。

“咦,你是在等我吗?看来我们俩心有灵犀一点通啊。”舒云展微笑着说。

何沫言却一下子没回过神来,只是怔怔地看着他,眼中闪动着某种不知名的情绪。

舒云展的脸有些挂不住了:“怎么,不高兴看到我吗?”

何沫言骤然清醒过来,脸上的表情从惊喜归于平静,让舒云展都有种错觉:她不是不高兴,她这是高兴傻了。

“怎么会,你这两天不是忙吗?怎么有空来这里找我?”何沫言的嘴角依然微抿着。

“办事顺路经过,看到你们杂志社的牌子才想起来你在这里。”舒云展轻描淡写地说。

“正好,我也想找你呢。”何沫言凝视着他,眼里流露出几分眷恋,这让舒云展的心里高兴了起来,示意她一起到车上去说。

何沫言犹豫了片刻,摇摇头说:“今天不行,我还有稿子要加班写。”

舒云展看着她手上的那些书有些不悦:“怎么你们主编这么抠门,不会多请几个人吗?你有拒绝加班的权利。”

何沫言嫣然一笑,看看四下没人,便踮起脚尖来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对不起,明天补偿你好不好?明天下午我就可以休假了,请你去临平山野营,看野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