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飞飞咬着牙,低着头,轻声说道:“臣女的确想嫁给鲁郡王。臣女自小就对鲁郡王心生爱慕之意,臣女这辈子只愿做鲁郡王的妻。”

颜飞飞心头伤心不已,可是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后路可退。

颜飞飞张嘴结舌,眼巴巴地朝鲁郡王看去。可是鲁郡王看都没颜飞飞一眼,只当颜飞飞是空气。

永和帝似笑非笑的,“如此说来,你擅闯行宫不是为了嫁给鲁郡王?”

颜飞飞点头,小心翼翼地说道:“是。臣女担心陛下的安危,才会冲动行事,擅闯行宫,还请陛下见谅。”

永和帝问颜飞飞,“颜姑娘,你擅闯行宫,莫非就是为了告诉朕宋大人有不臣之心?”

永和帝笑呵呵的,似乎心情还不错。

“关心子女,何罪之有。”

晋国公一脸尴尬,紧张,“老臣莽撞,请陛下降罪。”

“朕没有说要颜姑娘的性命,颜爱卿无需如此紧张。”

永和帝抬手,示意晋国公不用如此急切。

晋国公一脸愤恨,指着颜飞飞骂道,“孽障,你简直就是不知所谓。当着陛下的面污蔑朝廷命官,你是不想活命了吗?”

定国农父子看好戏,既没有对颜飞飞落井下石,也没帮宋子期洗脱罪名。

颜飞飞一脸咬牙切齿的模样,就像是和宋家有不共戴天之仇。

还有宋家在置业坊的宅子里,那个叫崔四的小厮,就是十年前被抄家流放的崔家的小儿子。宋大人包庇朝廷钦犯,他就是有罪,他就是乱臣贼子。”

至于为什么会认识晋王府的长史,那是好几年前的事情,曾在宫中见过一面。

颜飞飞心头又怕又气又恨,她咬着牙说道:“女儿说的都是真的。十天前,女儿在望江茶楼亲眼看到宋大人和晋王府的长史来往。

晋国公对颜飞飞横眉竖眼,只恨过去太过宠溺这个女儿,将她宠得无法无天。

颜飞飞被晋国公给打蒙了,捂住脸颊,不敢置信地望着晋国公。

晋国公瞬间跳起来,抬起手,毫不犹豫的打在颜飞飞的脸颊上,“孽畜,谁让你胡说八道,污蔑朝廷大臣?你还不赶快解释清楚。否则我当场要你的命。”

永和帝饶有兴趣地看着晋国公,“颜爱卿,并非朕有意要怀疑你,而是你的亲闺女亲口说见到宋大人和晋王府的长史来往。此事重大,朕自然要问清楚每一个细节。”

而且微臣和宋大人之间无冤无仇,微臣绝不可能拿这种莫须有的罪名来冤枉宋大人。此事,还请陛下明察。”

晋国公大惊失色,跪在地上,“陛下,微臣冤枉。微臣十天前就来到行宫,绝不可能分身到京城对小女指认晋王府长史。

而且朕也很好奇,你一个小姑娘怎么会认识晋王府的长史,莫非是晋国公指给你认识的?如此说来,这番话也是晋国公让你说的?”

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于颜飞飞的胆大包天,唯独永和帝面带微笑。永和帝问颜飞飞:“你说你亲眼看到宋大人和晋王府的长史见面,在哪里见面,何时见面,你怎么会看到他们见面。

永和帝却突然开口说道:“爱卿且慢,先让颜姑娘将话说清楚。”

晋国公抬起手,想要狠狠地收拾颜飞飞。

“女儿没有胡说八道。女儿说的都是真的。”颜飞飞痛哭流涕,为了保命,她也是豁出去了。

晋国公吹胡子瞪眼,“你这个…这个死丫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擅闯行宫是不得已啊,我就想给你们送消息,我担心陛下会被宋大人给蒙蔽了。”

见众人还是不相信,颜飞飞大哭起来,“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有骗你们。父亲,你帮帮我,你帮我给陛下求情好不好?

她语速飞快地说道:“十天前,我亲眼看到宋大人和晋王府的长史偷偷见面。而且宋家在置业坊的宅子里就藏着一个泰宁余党,姓崔,化名崔四的小厮就是泰宁余党。”

颜飞飞见大家都不相信她,心里头急的要哭。

第158章 颜宓,我恨你!

松鹤堂内,气氛又紧张又焦躁。

方氏一个劲的抱怨,“宋大人这官是怎么当的。别人当官都是风风光光的,也就是他,前后相隔几个月,就连下两次诏狱。再来一次,人都要被吓死。”

古氏叹气,和老侯爷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位老人都没吭声,心里头一方面是担忧宋子期的处境,一方面也怕牵连到侯府身上。

这一次永和帝举起屠刀大清洗,可不光是文臣们如临大敌,勋贵武将们的日子同样不好过。不少武将都被抓起来了,也不知道最后是什么下场。

方氏还在唠叨,“…我们侯府和宋家一定要退婚。我可不想被宋家牵连。一会我就将定亲信物退回宋家…”

“行了!说什么废话。沐绍和安乐的婚事,不是由你说了算。要不要退婚,得看宋大人和老侯爷的意思。”古氏不轻不重地呵斥了方氏一句。

方氏心头不爽。蒋沐绍在名义上,好歹也是她的儿子,她怎么就不能管教蒋沐绍,怎么就不能插手蒋沐绍的婚事。

古氏朝老侯爷看去,“老头子,你说沐绍和安乐的婚事该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无论如何,也要等女婿的事情有了结果之后再做决定。说不定这一次女婿依旧能否极泰来,平安脱险。到时候侯府和宋家的婚事自然要继续,退婚的话只当没有说过。”

老侯爷的态度很明确,在事情没有结果之前,做任何决定都显得仓促无用。

古氏叹气,“那老身就听你的。”

方氏张张嘴,还想抱怨。古氏瞪了她一眼,方氏顿时闭紧了嘴巴,免得讨人嫌弃。

红衣从外面进来,“启禀老侯爷,老夫人,安然表姑娘在外求见。”

老侯爷点点头,“让她进来吧。安然这孩子倒是识趣,我们还没找她,她倒是先过来了。”

方氏嘀咕了一句,宋安然过来肯定没安好心。说不定是想让侯府出力帮忙。

宋安然走进松鹤堂大厅,先是恭敬地给老侯爷老夫人方氏见礼。

老侯爷挥挥手,“礼数就免了。安然,你父亲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宋安然斟酌了一下说道:“父亲出事,孙女内心惶恐。因事情严重,孙女也不忍心让侯府受牵连。所以孙女在来之前,已经安排宋家人搬出了侯府。”

“搬出了侯府?”方氏大惊,接着又是大喜。看宋安然的眼神都顺眼了许多。

宋安然点点头,“宋家人已经搬出了侯府。事先没有告知侯府一声,是孙女做事不周到,还请外祖父外祖母见谅。”

古氏面无表情的看着宋安然。按理说她应该高兴的,可是内心有个声音告诉她,宋家和侯府将会越行越远。就算两家做了姻亲,也无法阻挡这种趋势。

老侯爷是唯一关心具体情况的,他问道:“宋家搬出去,那么多口人住哪里?锦衣卫不会干涉吗?”

宋安然躬身说道:“回禀外祖父,锦衣卫并没有上门干涉。早先孙女在城外置办了一座山庄,足有二十亩大小。宋家人住进去绰绰有余。”

老侯爷放心下来,说道:“既然有了住处,老夫就放心了。安然,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虽然老夫能力有限,可是出出主意还是可以的。”

古氏偷偷瞪了眼老侯爷,主动揽事上身,就不怕被宋子期的案子牵连。

老侯爷轻咳一声,他这也是说顺嘴了,希望宋安然不会当真。

宋安然自然不会当真,“多谢外祖父的好意。父亲的案子太过重大,孙女实在不忍心将侯府牵连进去,毕竟两家还要做亲家的。外祖父的心意,孙女记在心里面。暂时孙女会另外想办法,希望能够顺利救出父亲。”

古氏和方氏听到这番话,都松了一口气。

老侯爷也跟着松了一口气,他问道:“安然,你和老夫说说,你打算怎么做?”

宋安然轻声一笑,“请外祖父见谅,事关家父安危,孙女不敢随意说出口。”

老侯爷愣住,隐约察觉到这回的案子只怕比上一回更严重。

宋安然继续说道:“孙女离开之前,唯有一件事情放心下来,就是安乐姐姐同沐绍表哥的婚事。孙女希望外祖父外祖母暂且不要做决定,等家父的事情尘埃落定之后,无论是退婚还是继续履行婚约,我们宋家都没异议。”

古氏还没开口,老侯爷就率先表态,“安然放心,此事有老夫做主,老夫答应你,无论你父亲的事情最后是个什么情况,宋家和侯府的婚约都将继续。”

“老头子!”古氏叫了起来,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老侯爷不为所动。

宋安然感激地说道:“多谢外祖父。有了外祖父这番话,孙女就放心了。”

宋安然告辞离去。转眼古氏就对老侯爷发飙。

古氏怒吼道:“要是女婿这次不能脱身,难不成侯府还真要和宋家继续婚约?老头子,你是糊涂了吗?那样的话怎么能够轻易说出口。”

方氏连连点头,古氏说得太对了。就该趁着现在的机会,和宋家解除婚约。

老侯爷一脸不耐烦的样子,“你们懂什么?老夫这么说也是为了安定人心。如果女婿这一回真的要被降罪,到时候婚约自然作废。

如果女婿能够脱身,那么两家婚约继续有效,宋家还得感谢我侯府,世人都要说我们侯府做事有情有义。你们啊,一个个榆木脑袋,连这点道理都想不明白。”

原来如此!

古氏转眼笑了起来,“老身差点以为你真的老糊涂了。”

老侯爷冷哼一声,“老夫虽然老了,可是老夫还不是老糊涂。”

宋安然离开了松鹤堂,回到荔香院。

荔香院已经空空荡荡,该走的人都走了。

唯有宋安乐还留在荔香院。

宋家出事,蒋沐绍来找宋安乐。

宋安然愿意给他们这个机会,所以也没催促他们。

宋安然不知道蒋沐绍和宋安乐之间究竟说了什么,只是当宋安然在院门口遇见蒋沐绍的时候,蒋沐绍的神情有些凝重。

蒋沐绍对宋安然说道:“安然妹妹,你能不能劝劝安乐。安乐太喜欢钻牛角尖,我已经明确表示不会退婚,无论宋家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娶安乐。可是安乐她对我并没有信心。”

宋安然轻声一笑,“沐绍表哥请见谅。并非安乐姐姐故意钻牛角尖,而是因为她已经定过三次婚,前面两次你都知道的,最后都是退婚了结。

这一次和你的婚约,本来一切都顺顺利利的,哪里想到家父再一次被下诏狱。

如今的情况和去年何其相似。去年家父被下诏狱,韩术也曾表示不会退婚。可是最终韩家还是退了婚事。

安乐姐姐钻牛角尖,其实不是信不过你。她只是怕了,她怕争不过命,争不过运。她怕这会满怀希望,最终却又不得不面临退婚的事实。

她如今只想给自己穿上一身铠甲,保护自己不受伤害。沐绍表哥,你若真心求娶安乐姐姐,就对她多一点耐心。

只要这次家父能够顺利度过难关,只要你能坚持你们的婚约,那么安乐姐姐肯定会对你敞开心扉。”

听了这番话,蒋沐绍的脸色好看了许多。他说道:“多谢安然妹妹提醒我。我一定会坚持婚约,绝对不会让安乐妹妹失望。”

“那我们拭目以待。”

送走了蒋沐绍,宋安乐才从花厅里面走出来。

宋安乐眼睛红红的,很显然已经哭过了一场。她望着宋安然:“安然妹妹,他已经走了吗?”

“是,沐绍表哥已经走了。他希望你对他能多一点信心,还说绝对不会辜负你的情意,他一定会坚持婚约,娶你回家。”

宋安乐笑了笑,转眼又沮丧着一张脸,“侯府还轮不到他来做主,他说的那些话的确很动听,可是却没有用处。”

宋安然轻声说道:“有用没有暂且不论。只要他对你是真心的,安乐姐姐就该开心起来。”

宋安乐缓缓摇头,“安芸说我是扫把星,连着两次订婚,都遇上父亲被下诏狱,说不定还会遭遇第三次退婚。安然妹妹,我是不是真的克父克母,我是不是真的是一个不祥之人?”

原来是宋安芸大嘴巴,宋安乐才这么反常。

宋安然握住宋安乐的手,盯着她的双目,“安乐姐姐,你信我吗?”

宋安乐缓缓点头,她当然相信宋安然。

“既然信我,那就不要胡思乱想,更不要被宋安芸的话影响。你只要坚定的相信我,按照我说的去做,我保证一定会救出父亲,一定会让你嫁给蒋沐绍。”

宋安乐眼中含泪,眼巴巴地望着宋安然,“安然妹妹,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上一次父亲被下诏狱,我是不是靠着一己之力,将父亲救了出来。我能救父亲一次,就能救第二次。

所以你不必担心你是不祥之人。至于宋安芸那个死丫头,等我有空后,我会收拾她,让她不敢再乱说。”

宋安乐连连点头,“多谢安然妹妹。除了你,谁都不配得到宋家。你若是男子,我有你这样一个弟弟,我真的什么都不用愁了。”

“即便我不是男子,安乐姐姐也不必发愁。因为我会比天下九成九的男儿都做得更好,比他们更优秀。”

宋安乐频频点头,“我相信安然妹妹一定行。”

宋安然送走了宋安乐,看着空荡荡的荔香院,心下感慨一声。等宋子期被救出来,宋家也不可能再次回到荔香院。这将是她最后一次打量荔香院。

白一来到宋安然身边,“姑娘,马车准备好了。”

宋安然点点头,“走吧,随我去见闻先生。”

宋安然出了侯府,直接前往通天观,结果却吃了闭门羹。

不是因为闻先生不肯见她,而是因为闻先生进宫去了,这些天闻先生一直伺候在永和帝身边。什么时候出宫回通天观,谁都说不清楚。

宋安然微蹙眉头,出师不利,宋安然心头有了不好的预感。

既然闻先生不在,宋安然没理由在通天观浪费时间。她给闻先生留了口讯,如果闻先生回来,至少知道她来找过他。

接着宋安然又去见李镇抚使。

和李镇抚使见面比较隐蔽,地点选择在西市的一间茶楼后院。

李镇抚使一脸惊慌失措,一见到宋安然就大倒苦水。

“二姑娘啊,本官最近日子不好过啊。江忠似乎开始怀疑我对他有二心,处处为难我,想办法架空我。

如今我连诏狱都去不了,一靠近诏狱就被那些兔崽子撵走,更别说照顾宋大人。现在的诏狱,可不是去年的诏狱。

现在的诏狱,江忠一手遮天,那里面全是他的人。他要是对宋大人做点什么,本官也是爱莫能助,连消息都送不出来。

二姑娘这次就不要再指望本官能够照顾宋大人。二姑娘想要救出宋大人,还是另想办法吧。反正宋大人在诏狱里面住久了,肯定不是好事。”

宋安然大皱眉头,今天何止是出师不利,简直是连连失利。

宋安然蹙眉问道:“李大人,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李镇抚使摇头,“江忠防我防得厉害,如今诏狱的事情我是一点手都插不上。这次我来见二姑娘,都是冒着极大的风险。要是让江忠知道我和二姑娘私下里见面,江忠肯定不会轻饶你了我。”

宋安然了解了。这次宋子期突然被下诏狱,肯定和江忠脱不了关系。江忠这是处心积虑的想要对付宋子期,对付宋家。

宋安然冷笑一声,对李镇抚使说道:“辛苦镇抚使大人。这是一点心意,请镇抚使大人收下。”

一个荷包送上,荷包里面装着五千两银票。

李镇抚使连连推辞,“本官这次一点忙都帮不上,又如何能收二姑娘的好处。不行,不行。”

“还请李大人务必收下。虽然李大人这次没能帮上忙,但是李大人在关键时刻没有放弃宋家,依然肯冒着风险来见我,单是此举,足以让我感激不尽。”

宋安然很真诚,让李镇抚使无法拒绝。

李镇抚使抓抓头,有些不好意思,“什么忙都没帮上,还要拿银子,这事…这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二姑娘,要不这样吧,我虽然进不了诏狱,但是打听一点有用的消息还是可以的。我会密切关注宋大人的案子,一有进展我就派人给你送消息。对了,宋姑娘如今住在哪里?”

宋安然轻声一笑,“多谢李镇抚使的好意。目前我没有固定的住处,不过每天午后,我会派人到锦衣卫衙门对面的茶楼坐半个时辰。如果李镇抚使有了消息,就直接送到茶楼。”

“茶楼方便,我每天都要去茶楼喝茶。送到茶楼肯定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李镇抚使收下了银子,悄悄的离去。

喜秋问宋安然,“姑娘,李大人可信吗?”

宋安然笑了笑,“无论可不可信,暂且我们都要信他。”

宋安然走出西市茶楼,坐上马车,想接下来的计划。

一个小乞丐突然撞上马车,化身车夫的洗墨大声呵斥。

宋安然敲了敲马车车门,说道:“洗墨,不要为难对方,继续往前走。”

过了片刻马车没有动静,宋安然蹙眉。正在此时,洗墨突然钻进马车,换做洗笔驾驶马车继续前行。

洗墨神情有些凝重,“姑娘,刚才撞上我们马车的小乞丐,交给小的一封信。小的没敢拆开来看,请姑娘过目。”

宋安然心头一惊,谁会用乞丐给她传递消息?用乞丐传递消息,消息肯定很重要也很隐秘。

宋安然伸手接过信封,白一却阻拦道:“奴婢先检查一下。”

白一担心有人在信件上下毒。

宋安然犹豫了一下,还是听从白一的话,让白一先检查一遍。

白一确定信件安全,宋安然才接过信封。信封上没有署名,空白一片。

撕开信封封口,里面有一张信纸。

信纸只有寥寥几行字,却足以让宋安然脸色剧变。

虽然只有寥寥几行字,可是却写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颜飞飞独闯行宫,和鲁郡王搂搂抱抱,永和帝大怒,周家大怒,晋国公同样大怒。颜飞飞为求保命,诬陷宋子期宋大人。

永和帝嘴上说不信,暗地里却派人调查。查到崔四头上,宋子期包庇朝廷钦犯的罪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颜飞飞则顺利脱罪,还被赐婚给鲁郡王做侧妃。如今颜飞飞已经回到晋国公府,颜家已经和周家低调退婚。只等京城事态平息,颜飞飞就会嫁给鲁郡王做侧妃。

宋安然万万没有想到,宋子期的劫难,宋家的劫难,只因为颜飞飞的自私自利。颜飞飞自己作死,竟然还拉着宋家做踏脚石。颜飞飞的事情,宋安然绝不会原谅,也绝不会罢休。

而且继续深想下去,不难看出其中的蹊跷之处。崔四的事情,凭颜飞飞怎么可能知道。颜飞飞身后分明有人在出谋划策。

不难想象,晋国公为了救出自己的宝贝女儿,不惜拉一个他讨厌的文官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