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只是出门两天,东西可是不少,澈儿平时喜欢的东西全部要带上不说,还有全套的婴儿用品,包括洗护用品,尿不湿等等,这东西一搬进来,景赫的房间马上就变成婴儿房,他自己反倒是像个客人了。

保姆和仆人们布置景赫的房间,他抱着澈儿站在窗前,听着澈儿均匀的呼吸,看着窗外的夜景,怀抱中的温度让他很有踏实感。

婴儿床没有带来,景赫说不要紧,澈儿可以和他睡一张床,那张床很宽大,睡三个大人都绰绰有余,何况是两个孩子。

景赫将澈儿轻轻放进她自己专用的小被子里,示意保姆可以去休息了,这里有他就好。

这一夜,景赫几乎没有怎么睡,中途查看了几次,担心澈儿翻身掉下床去,担心澈儿动作大踢掉被子着凉,担心澈儿夜里醒来会害怕…总之他就是有充足的理由睡不着觉。

凌晨的时候,看到澈儿实在是没有什么状况,景赫才渐渐有了睡意,他迷迷糊糊中彷佛又回到了小时候,他和成泰睡在一张床上,成泰比澈儿也没有大多少,那个时候冬天最难过,尽管有取暖设施,成泰还是愿意紧紧地贴着他睡,兄弟两个相互依偎着取暖,于是再冷的冬天也没有觉得冷过。

景赫美美地做着小时候的梦,可是梦到后来,美梦就变了,变成一次和师兄比武,师兄掐他的脖子,他都要窒息了,觉得胸腔上像是压上了一块大石头,导致呼吸越来越困难,困难得他不得不一下子醒过来,大口大口地喘气才行。

这么一醒才发现原来是澈儿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了他的被子里,正趴在他的胸膛上边流着口水边美美地睡呢,难怪他会觉得窒息。

景赫赶忙放轻了动作,将澈儿从自己身上一点一点地挪下来,想着要把她送回她自己的被窝里,后来想了想,以前成泰也总是爱钻进他的被子,即使放回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还会再钻进来,就没有将澈儿挪出去,而是让她躺在了自己的旁边。

刚刚安置好澈儿,人家的小身子就开始往这边蹭啊蹭的,直到贴到了景赫的身体,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就不动了,继续美美地睡。

景赫的身体一动不敢动,怕把她吵醒,你说她睡着呢吧,却知道往自己身上贴,你说她醒着呢吧,又不像。

算了,她高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景赫伸出一只胳膊,将澈儿揽进怀里,感觉就像抱着一只小羊羔,他可是跟着师兄放过羊的呢。

借着曙光,看着她甜蜜安详的小脸,忽然那双紧闭的月牙弯了一下,同时嘴唇的弧度上翘,景赫惊讶,以为她在装睡,可是过了一会,这笑容消失,澈儿仍没有醒,看来,也和自己方才一样,做美梦呢。

做婴儿真好啊,什么都不用想,无忧无虑的,要是一个人一辈子都能保持这种纯净放松的睡容该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在这样的一个清晨,景赫忽然有了一个愿望,要是自己能让她永远都这么无忧无虑就好了,他真的是很想做到啊。

——

这样的日子,每个人都回不去了,可怜的是,那个时候的我们最快乐,但却没有记忆。

第二十四章(上)

景赫看看窗外的天色,应该起来去练功了,可是如果澈儿醒来,发现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又找不到自己,会不会害怕?

如果不练功的话,一整天浑身都不舒服,要不他现在赶快去,缩短练功时间,在澈儿醒来之前赶回来?可是,可是谁知道澈儿什么时候醒呢?

景赫正在左右权衡摇摆不定的工夫,房门一下被推开,景赫皱眉,刚想说谁这么没有礼貌,可以这么理直气壮地推他的门。

待看到门口站的是自己的母亲,尤其是看到她惊诧的表情后,检查了一下自己,怀里还搂着澈儿。

他忙轻轻地将胳膊抽出来,起身下床,用手指了指衣柜,意思是他可不可以先换个衣服。

“衣服不用换,我有几句话和你说…”敏卿说了一句,看了看床上还在睡的澈儿,“你出来一下就好。”

景赫低头看了看自己,睡衣还算整齐,在母亲面前这样子穿应该也不会太失礼,回头看了一眼澈儿,然后顺从地跟敏卿出了房间,反手轻轻将房门带上。

“早。”景赫吐出这一个字,顿了下,“对不起…”想起昨晚的事,毕竟是自己忤逆了母亲,虽然他不认为自己错到了哪里,说完低头不再言语。

“景赫,你从来对我都不用称呼的吗?”敏卿整夜辗转反侧,终于下定决心和景赫谈一谈,这傻小子莫不会是被谁蛊惑或者利用了吧?本来想好好和他沟通,可是方才的情景,实在是让她无法保持冷静。

儿子和她的隔膜她能感受得出来,但是她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还能怎么办呢?难道她不想让儿子生活在自己身边吗?

谁不知道要想消除隔膜必须要不断的慢慢磨合,可是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要儿子接受自己,而是要让那个掌握这个王国最高权力的大家长接受儿子,主次轻重她还分得清,况且她也不是那种特别感性的人。

她如果真的能做到放弃一切只要儿子,那她早就做了,也不用蛰伏了这十年,是为了什么?

“对不起,母亲。”景赫忙惶恐地抬头叫了一声,他不是故意没有礼貌,是真的叫不出来,开始想叫,觉得别扭,后来也没有人挑他这个毛病,索性也就将称呼省略了。

“母亲?”敏卿自嘲式地冷笑了一声,这是称谓不是称呼,谁家孩子称呼家长的时候用书面语呢?这一声叫得把关系拉得更远了。

景赫也觉察出了母亲的不满意,又补充了一句“对不起。”

敏卿摆了摆手,算了,这个是小事,她找景赫谈不是为了这个的。

“你知道她是谁吗?”她冷冷地问景赫。

“谁?”景赫不知道敏卿问的是谁。

“慕容澈。”

“哦,是表妹,姑姑的女儿…”景赫中间停了一下,又加了一句要补充充分。

“还有呢?”

景赫抬头迷茫地看着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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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下)

“我直接告诉你吧,她是你爷爷所有一切的继承人,将来所有人都要为她打工,包括你,但是不要小看你爷爷,他是不会把他的王国交给一个他不放心的人,所以才有你,才有成泰的被培养,说顺位继承也好,说候补也好,你们都有机会,不只你们有机会,在你不知道的地方,还有其他人在被培养,不管是她还是你,只要稍有松懈,就可能失掉这整个的王国,但是她是你最大的竞争对手,明白吗?”

“如果你分不清敌我,被一些小儿女感情麻痹,你就彻底输了,现在就输了,那么妈妈把你放在那么远的地方十年…”说到这,敏卿说不下去了,声音多少有些哽咽,眼圈红红的,血丝很明显,样子看起来很憔悴。

“赫儿,我们不能前功尽弃知道吗?我们已经走到了这里,只要我们坚持,你不知道妈妈对你寄托了多大的希望…”敏卿调整了一下情绪和气息,想到那个女人什么都没做,就顺理成章地得到了这一切,自己和男人在外面逍遥,却把孩子放在这里,就觉得这个世界太不公平。

景赫还是第一次看到母亲这么凌厉的目光和阴森的表情,包括今天和他说话的语气,让他终身难忘。

“对不起…”景赫还没有从母亲的话中走出来,又说了一句“对不起”,今天的第句对不起。

“景赫,我不是要你说对不起,你要答应我,一定不能懈怠,不能软弱,不能陷入儿女情长,一定要成功,你知道吗?”敏卿边说边用双手摇动景赫的肩膀。

景赫慌忙点了点头,“我答应。”

敏卿的情绪才平复了下来,“答应就好,要记住,你穿的不多,回去吧。”

景赫目送敏卿离开,没有急着回房间,而是站在门口出神,这是在提醒他吗?虽然他从没有天真地认为命运是自己的,可是也没有想到自己能这么牵动母亲的心,难怪从回来的第一面母亲就告诉他要努力,然后就是一直告诉他努力,自己应该就是母亲最大的希望了。

他不在乎继承权是什么,从内心来说,哪个小孩子能对这么一个虚无缥缈不能吃不能玩的东西感兴趣呢?

如果说景赫生平最感兴趣的东西算是功夫了,每学到一个新的招式都会让他兴奋好久。

继承权,既然和自己有关系,既然母亲说了要努力,既然爷爷说了要努力,那么努力总是没错的,可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可以努力,但是他不要和澈儿成为敌人,澈儿,对了,她是不是该醒了,景赫猛然想起,赶忙转身回房间去。

澈儿确实是醒了,不过出乎景赫意料的是,这小家伙没哭没闹,正站在床头,扒着窗台抻着脖子往外看呢,从景赫的窗子看出去,白茫茫一片,景物单调的很。

景赫走上前将澈儿抱在怀里,指着窗外的雪问道:“澈儿说,那是什么?”昨天在路上的时候他可是一直在教她。

澈儿将小嘴闭得紧紧的,显然她是知道的,就是不说,谁让她醒来时他都不在呢。

“好吧,既然澈儿不知道那是什么,我们也就不能出去玩它了。”景赫故意惋惜地说。

“雪。”澈儿大喊一声,两个眼睛里冒出了兴奋的光。

——

唉,今年天很冷,不管南方还是北方,大家多穿衣服,别感冒,快过年了。

第二十五章(上)

昨天坐在车里的时候,看着澈儿不断地往外看,景赫就有了一个想法,要带她出去玩雪,但也不是没有顾虑,毕竟冬天来了以后澈儿就很少去室外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适应,要是生病了就不好了,所以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即逝。

今天看到澈儿仍然是这么执着地往外张望,景赫忽然理解了那种向往,现在的澈儿,跟被关在笼子里的小鸟相比,有什么区别呢?

他决定放弃已经坚持了多年的早上练功的习惯,带澈儿出去玩雪。

再说师傅也说过,练功时精神一定要集中,思想要专注,不然容易出问题,可是方才母亲的一席话,让景赫心里乱乱的,这个时候不去练功,也算是一种自我保护。

于是澈儿又被装扮成了小小的太空人,刚穿好衣服,就要往外跑,因为穿得多,走路不方便,摇摇摆摆的像一只小企鹅,把屋子里的保姆和仆人们都逗笑了。

澈儿知道大家是在笑她,兴致更高,忍不住手舞足蹈了起来。

看着这样的澈儿,景赫实在无法将她和母亲口中的头号敌人联系起来,现在他想他明白了姑姑临走的时候为什么那么说,为什么那么怕他伤害她。

虽然他答应了母亲,但是也答应了姑姑,不过母亲也没叫他伤害澈儿不是吗?她只是怕他心软,将来甘心把什么都让给澈儿吧?

可是将来的事,谁又能真正知道呢?如果澈儿是自己的对手,他倒是真的愿意和她一比高下?只是,她要快快长大才行,不能老让他领先,一直领先的人是寂寞的。

本来早上还因为母亲的话不太舒服,现在换了一个角度,忽然觉得这样的生活也不错,至少不会无趣了。

“赫,走…”直到澈儿边嚷着他的名字,边用手拉他的裤管,景赫才回过神,澈儿正一脸怒容地看着他,缓慢而清晰地吐出三个字:“大、乌、龟。”

景赫倒塌,抱起澈儿往外走,边走还边纳闷,自己不记得教过澈儿这个词啊,难不成是自学成才?

因为夜里又下了雪,之前被打扫出来的车道又被铺上了一层,天已经亮了,有工人在开着除雪车除雪,机器的引擎发出轰鸣声。

澈儿没见过这个,手里指着就要景赫带她去看那个车,景赫告诉她,不能靠近,有危险,他们就在庭院的草坪上活动,草坪上的雪到了明年就会变成小草的,澈儿一脸的惊奇,在用尽想像力想像着这雪是怎么会变成小草的,现在她又学到了一样知识,原来小草是雪变来的,怪不得她两样都喜欢呢。

为了让澈儿活动起来,景赫将她放到了地面上,两只手拉住她向上举的两只小手,弯腰站在她的身后,命令澈儿向前走。

澈儿小心翼翼地迈出一只脚,景赫也跟着迈出一只,然后是第二只,不一会雪地上就留下了两串脚印,一大一下,小的在前,大的在后,歪歪扭扭的,透着一股笨拙的可爱劲儿。

澈儿走累了,站在原地喘气,呼出的哈气沾到眉毛上遇冷凝结,把眉毛都变白了。

她回头看景赫,看到他们身后的脚印,惊讶得小嘴都合不拢了,马上更来劲地往前走,每走一步就回头看看自己留下的脚印,乐此不疲。

第二十五章(下)

两个人在雪地上玩最原始的印脚印游戏,直到景赫听出澈儿的气息已经过于粗重了,于是站着不动,这样澈儿也就没法往前走了。

澈儿不解地回头看景赫,喘息着喊“走啊”,边说边试图拽着景赫前进。

景赫蹲下身,指着澈儿刚印出的脚印问她:“这是什么啊?你能说出来,咱们就继续往前走。”他笃定澈儿是肯定说不出来的。

果然,澈儿皱起眉头苦思冥想了起来,最后一脸求助地看向景赫。

“小脚印。”景赫说。

“小脚印。”澈儿学。

“那这个呢?”景赫指了指自己的脚印。

“大脚印。”澈儿脱口而出,景赫忍不住赞叹,真聪明啊。

“那我们一起堆雪人吧。”景赫边说边蹲了下来,将脚下的雪用手攒成了一小堆,并不断的往上增加新的,澈儿眼睛都看直了,原来还可以这样玩啊,于是她也蹲下来,学着景赫的样子,两个人干的热火朝天。

这时候车道上驶过一辆车,在两个人的附近停了下来,景赫和澈儿光顾着玩,都没注意。

直到成泰从车上下来,跑到他们跟前,并不满地冲他们喊“赫哥,你太不够意思了,带澈儿出来玩都不带我。”

两个人才同时停下,因为蹲得时间久,澈儿没有掌握好平衡,一下子坐了一个屁股墩在地上,然后衣服穿得太圆了,直接滚着仰了过去。

成泰扑哧笑了一声,然后又继续保持哭丧的小脸哀怨地看着景赫。

景赫正想着是先安慰成泰还是先去扶澈儿,澈儿自己一骨碌爬了起来,冲着成泰大叫“堆雪人”。

成泰直接将这当成了邀请,马上加入了进来。

三个孩子开始还很齐心合力,后来澈儿破坏了这一切,她突然抓起一把雪,冲着成泰扬过去,然后咯咯笑着就开跑,成泰哪里能放过她,最后发展到两个人嘻嘻哈哈的在雪地上打起滚来,景赫帮这个也不是,帮那个也不是,不过成泰有分寸,不会伤害澈儿,他也放心,这个清晨,清峰家的院子里欢声笑语一片。

这个时间本来该练功的清峰,微笑着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三个孩子,想起以前他和清惠也是这样子的,可是长大了,因为一些事情就生疏了,这本不是他情愿的。

敏卿走了进来。

“事情都安排好了吗?”清峰问了一句。

“嗯。”敏卿有气无力地答了一声。

“怎么,你不高兴吗?”清峰依然望着窗外,笑容依旧。

“不是,只是,没想到你对这件事这么关心。”敏卿干笑着回答。

“我们,也该关心一下他们了。”与其说是回答敏卿,不如说是清峰对着自己说的。眼前这样的情景,要是能留下来,就好了,可惜那是不可能的,也许他们长大了也会像自己和清惠一样吧。

清惠,他最爱的妹妹,最希望她幸福的妹妹,唯一的妹妹,为了她,他可以放弃一切,可是,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她也不会活到现在这个地步,表面光鲜,可是她的苦,也只有他这个当哥哥的能体会得到吧。

所以,即便自己不幸福,也是应得的报应,因为妹妹不幸福,他也没有幸福的权利了。

——

其实,清惠的故事都可以单独成书了,灰常灰常的虐啊。

第二十六章(上)

三个孩子在院子里折腾了一个早上,直到太阳都升出来老高了,玩得满头大汗筋疲力尽,仆人来叫了三遍吃早饭,才意犹未尽地回去洗澡换衣服。

成泰的到来让这个家更热闹了。

澈儿昨天刚来的时候还因为不熟悉环境别别扭扭的呢,也许是今天熟悉的人多了起来,开始到处跑来跑去,当成了自己家一样。

吃饭的时候也坚持自己大口大口的吃,景赫和保姆也只是在旁边稍微照顾一下就好了,因为早上消耗了大量的能量,所以三个孩子食**都前所未有的好。

澈儿边吃饭还边忍不住用她已经学会的不多的词汇描述之前他们快乐的游戏,经常是小嘴鼓鼓囊囊的口齿不清。

景赫他们在爷爷家里吃饭的时候是不允许说话的,而澈儿还没有和大家一起吃过饭,所以开始是她自己在说,景赫和成泰都习惯性的不说话,后来可能是被她的兴奋感染,成泰忍不住参与进来,边说还边问景赫,试图将他也拉下水。

景赫因为也很兴奋,所以也附和了几句,一时间,饭桌上,三个孩子成了主角,旁若无人,屋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清峰简直要被这场景迷住了,笑眯眯地听着三个孩子的对话,想参与,又插不上话。

敏卿忍不住皱眉,她忍了一会,有点忍不下去了,这几个孩子完全将规矩忘了,澈儿没有人教也就罢了,可是景赫不应该啊。

她清了清嗓子,“景赫,难道没有人告诉你们饭桌上不应该说话吗?”她歪着脑袋,将迷人的笑挂在脸上,冬天的阳光洒在上面,那笑容非常美,带着能眩惑人的光晕。

这句话一出,景赫和成泰同时静了下来,只剩下澈儿还傻乎乎地继续说。

一时间气氛有点尴尬。

坐在长桌对面男主人位置上的清峰,轻轻咳了两声,“不要紧,这是自己家里,大家可以随意一些,只要,只要在爷爷家不要失礼就行了,成泰,你过来你父亲知道吗?”说完深深地看了敏卿一眼。

敏卿还要说什么,接收到清峰传来的目光信息,还是把下面的话咽了下去。

成泰看了看敏卿,然后转过头去礼貌地回清峰的话,虽然好气氛中间被稍微打断了一下,但是因为澈儿丝毫没有受影响,再加上男主人的鼓励,这个早饭总体来说是很不错的,这个早上也是三个孩子自出生以来最快乐的时光,对于这栋房子的男主人来说,又何尝不是,这样的情景应该是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才有过的了。

这天清峰破天荒地没有去公司,也没有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处理公事,这么多年来,即便是周末,他也要工作,尽管他知道很多时候,工作只是个借口,如果坐到他这个位置,还需要这么拼命的话,那就应该是个失败者了,但是他不是,他只是单纯需要工作,因为那可以让他心无旁骛,让他安心,不去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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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继续提醒投票哦。

第二十六章(下)

晚上要睡觉的时候,成泰一直磨磨蹭蹭的不愿意走,直到最后,他红着脸提出了要求,“赫哥,我可不可以也和你们睡一起啊。”

小时候他可是睡在赫哥身边的,现在这个位置被澈儿占了去,虽然他不好争回来,但是要求个位置总不过分吧,何况这床那么大,比嵩山的大多了,那个时候两个人都没有嫌挤过,何况他也是第一次来景赫家,要他一个人住陌生的房间,想想也很孤独啊,再何况,三个人一天都没分开,为啥睡觉要分开呢?

景赫沉吟了一下,看了看这个床,睡三个人是没问题的,只是如果澈儿睡中间的话,他担心成泰夜里睡觉不老实会碰到澈儿,要是成泰睡自己这边,那澈儿就到了边缘,害怕她掉下去,正考虑要怎么睡才最合理的时候,澈儿倒是大方,说了一句,“成泰,一起,一起…”一起这个词还特意加重声调强调了两遍。

“还是澈儿对哥哥好。”成泰笑嘻嘻地跳到了床上,将澈儿夹在中间,“放心吧,赫哥,我睡觉很老实的。”他其实也知道景赫担心的是什么。

景赫一下子就被这句话逗笑了,想当年,成泰睡一觉能在床上转270度,就是自己睡在外面,不让成泰靠床沿,他都能翻过他掉到地上去,这还不说,白天学到了什么招式,他夜里准保会在梦里复习一遍,手脚胡乱比划,现在他竟然说他自己睡觉老实。

“成泰…”景赫还没等说什么,敲门声响了起来,三个人都是一怔,接着门被推开,清峰站在了门口。

“孩子们,你们看谁来了。”随即他一侧身,身边一个小小的身影显了出来。

景赫和成泰都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成泰甚至用手去揉揉眼睛,还用手去掐了景赫一下,等确定这不是梦的时候,成泰一下子跳下床,跑到门口,“景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现在啊,刚到的。”看得出景澜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换,到家后知道这几个孩子都在,就忙不迭地过来。

成泰激动得挠了挠脑袋,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景赫也走到景澜面前,“好久不见,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