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情深 作者:苏扶疏

文案

晚上南望下班的时候,公司园区楼下照例停了一辆玛莎拉蒂。

同事们笑得一脸暧昧:“哟,你家程大少又来接女朋友下班啦?”

南望否认三连:“我不是,别瞎说,是偶遇。”

后来有一天,南望窝在程修谨怀里问他,“是不是第一次见面你逮到我偷拍你的时候,就对我一见钟情了?”

一见钟情?

程修谨将她搂得更紧些,笑了笑没说话。

那个时候,他是蓄谋已久。

小剧场

这天,被某人逼到床角的南望含恨指责:“程修谨,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的?”

那人慢慢扯掉领带,哑着嗓子低笑了一声:“这是报恩。”

南望有点懵:“哎?”

男人性感低醇的嗓音在夜色中绽放:“这是报恩,用以身相许的方式。”

本文又称《豪门大少的报恩》/《恩公我找了你十年了》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程修谨,南望 ┃ 配角:易铭,唐静容 ┃ 其它:甜文

1、Chapter1

圣彼得堡。

俄罗斯的冬天来得格外早,凛冽的寒风夹杂着小冰晶一样的碎雪搭在人脸上,临近街角的一家画廊门口忽然闪进鲜红娇小的人影,在这素净单调的冬天里显得异常耀眼。

守在门口尽职尽责的侍者不禁眼前一亮,娴熟地接过那人脱下来的红色大衣,一面抖落掉挂在大衣上的浮雪,一面悄悄打量起来人,就看见对方正摘掉了遮住半张脸的墨镜,露出一双顾盼流辉的漂亮眼睛来。

黑发黑眸,原来是个亚洲人。

南望被画廊里迎面扑来的热气激得打了一个哆嗦,抬手拍了拍脸,这才从天寒地冻中缓过神来,抬眸朝那侍者笑了笑,说了一声“布列威特”。

侍者大约没想到她会说俄语,微微惊讶地挑了一下眉毛,就见那姑娘步伐轻快地迈进了展厅。

南望背对着侍者吐了吐舌头,打开手机发了一条“已到”的消息。她在圣彼得堡待了没几天,别的没学会,就依葫芦画瓢地学会打一个招呼,也不知道发音标不标准。

消息很快就回了过来,“到了就好,你直接去找画廊老板就行,红头发的那个,中文不错,你不用担心。爱你爱你爱你。”

南望挑了挑眉毛,摁灭手机。

平时就没见这丫头嘴这么甜过。

消息那边的人是隋安若。此人也算是南望青梅青梅一起长大的发小。虽然两个人从来没在同一所学校念过书,可由于两方家长来往的频繁,这么多年来磕磕绊绊走过来,也早就把彼此当成了比姐妹还要亲密的朋友。后来南望跟着家长搬到了D市,两个人见面的机会比以前少了许多,可联系也没有断。

这一次听说南望忽然单枪匹马地回了M市,隋安若嘴上什么都不问,却趁着她还没入职,先将她拖出来散心了。只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她们俩到了没几天,隋安若就被一个电话召回了国内,反而留下南望一个人在这冰天雪地里收尾。

就比如说现在要她帮忙来取前两天隋安若在画廊看中的一幅油画。

前几天来的时候,南望还没看到画廊门口挂着的宣传展板,没想到这次正赶上,说是一位华籍的女画家在做巡回画展。展厅里也确实换了一批新画,南望不着急,四处张望了一下,决定先逛逛再去找画廊老板。

说起来这女画家还是D市人,前几年和南望在饭局上打过照面,只是不大相熟,就见过那么一次。

像这样家世好、天赋高的女画家,多半是有点清高脾气的,再加上丈夫也毫无底线的宠溺,平时很少出现在D市的饭局上。南望不混艺术圈,和她没什么交集,反而是对她那个风华绝代又深情款款的丈夫的大名如雷贯耳。至于她的画么,倒是从来也没关注过。

可没想到逛着逛着,南望很快就被眼前堪称美景的画面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那是一片金灿灿的向日葵花田,自眼前铺展而去,径自消失在云层舒展的湛蓝天际。

男人立在当前,双手恣意地插在浅色细纹裤子的口袋里,没穿外套,身上是同样颜色质地的三件套马甲,白色衬衫上的蓝宝石袖扣精细别致,个子很高,将西装穿得挺括,但背影有点萧索疏阔。

南望眯着眼睛朝那人的背影吁了一口气,只觉得这男人的背影同他面前那副巨幅油画拼在一起说不出来的和谐,也不知道脑子忽然抽了什么筋,鬼使神差地举起脖子上的相机,“咔嚓”就是一张。

不出意料的,那人闻声转过身来。

和她一样的黑发黑眸,肤色是没脱离亚洲人种的偏白,眼睛却出了奇的深邃漂亮。

也正是因为这双眼睛太深邃,使得他看起来有些冷冷淡淡,似乎不大好相处。

南望手一抖,没留神又“咔嚓”了一张。

四目相对间两人都有些怔忡,那男人先反应过来,见她肆无忌惮地连拍了两张照片,微微敛了眉,似乎正要开口说些什么,打南望身后却率先响起了一个温柔甜美的嗓音。

说的是俄语,具体内容是什么南望没听懂,但面前那人的目光很快就越过了南望的肩膀,朝在她身后说话的人点了点头。

来人是一位金发碧眼身材高挑的俄罗斯美女,见那男人给了回应,便微笑着将他往画廊里面引了。被南望偷拍的男人稍稍踌躇了片刻,侧头又看了南望一眼,却也没说什么,便迈开步子和她擦肩而过了。

南望眼见着那人随着漂亮的俄罗斯美女渐行渐远,吁了一口气,放下相机转回身去仔细打量起这副油画来。

“你和程先生是朋友?”

难得能在异国他乡听见中文,南望挺惊讶,一扭头,目光便和一双英气的黑眼睛撞了个正着。对方应该也是中国人,五官相当精致,气质也出众,不是小家碧玉式的那种温婉,而是一种很大气的漂亮。见南望一脸茫然,又主动开口介绍道:“你好,我是这次画展的负责人,我姓唐。”

南望被她冷不丁的发问给问住了,搜罗了自己的熟人圈子,确定确实没有姓程的人以后摇了摇头。

那个唐小姐得到这个回答好像很惊讶,啧了一声感叹道:“那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程先生这么轻易地善罢甘休。”

南望一开始没听懂她在说什么,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原来刚才被她拍到的那个男人就是对方所说的“程先生”,便没忍住追问了一句,“他是谁?”

听唐小姐的口气,这个人实际的行事风格大约和第一眼看起来的没有什么差别——确实是惹不起的那种类型。

“你不知道?”大约对方也没见过像南望这样没心没肺的人,扬了下眉毛,“他是程修谨。”

程修谨。

一说这三个字南望就愣住了。M市大名鼎鼎的成悦集团董事长程明庭的长子,这几年风头正劲的成悦太子爷。南望虽然很早就离开了M市,但这些年来程家当家人渐渐淡出,程家的太子爷声名鹊起,她还是知道的。

隋安若生在大富大贵之家,可天性放旷,平素顶看不上M市所谓的名流圈子。但即便是她,说起程修谨来也还要“啧啧”几声,从来不像调侃其他M市名流那样调侃他。那时候南望还猜想,能叫隋安若那个毒舌嘴下留情,这个程修谨大约是长得很帅,没想到今天见了真人,果然很帅。不过在感叹对方外貌的同时,南望也很快就想起来,传闻里程修谨的脾气可不怎么好。

看来此地不宜久留,还是早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为上策。南望想到这,便干脆地结束了对话,“其实我今天是来替朋友取一副画的,不知道画廊的老板现在在哪里?”

唐小姐见她露出了有点焦急的神色,也没再多说什么,径自带着南望朝画廊深处走了。

南望一面跟着她,一面有点懊恼自己刚才的手有点欠。虽然画廊这种地方本来就文艺气息比较浓厚,刚才那副画面又确实值得留念,可…不经允许就偷拍人家,在人家发现后还明目张胆地又拍了一张…这事确实做得没什么道理。

胡思乱想间,两个人已经穿过了展厅,来到了一扇洛可可风格的木门前。还没唐小姐伸手敲门,那门自己倒先开了,打内里走出两个人来,顶着一头火红卷发滔滔不绝的是画廊的老板,另一个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垂着眼、嘴角还勾着一抹浅笑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正是程修谨。

南望肩膀一松。

这还真是…冤家路窄…

“这位漂亮的姑娘是?”很显然,虽然前两天南望和隋安若刚刚来过,隋安若还出手阔绰地买了一副油画,可画廊老板对南望并没什么印象,见两人堵在门口,自然而然地把目光投向了站在南望身旁和他相熟的唐小姐。

最近可能流年不利犯了太岁。南望第一个反应却不是看画廊老板的那头耀眼红发,而是朝一旁沉默着的程修谨看去。

没想到这一瞥竟然好死不死地和他对视上,那双幽深的眸子正一瞬不瞬地将她望着。

南望被他盯得有些发毛,在心里骂了声“fuck”,转开视线趁着唐小姐没说话先开了口,对画廊老板说道:“我是来取画的,前两天我们刚在这里买了一副油画。”

画廊老板翻着眼珠想了想,这才恍然大悟,“哦,你是买了那副《白桦林》的隋小姐。”

南望连忙摆手,“我不是,她有事先回国了,我是她朋友,替她来取。”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南望觉着自己在说这话的时候,站在斜对角一直看着她的程修谨好像轻笑了一声。

不过南望没往心里去。今天取了画明天她就回国了,M市这么大,茫茫人海中谁又记得谁呢?

2、Chapter2

隔天南望从莫斯科转机回M市,时间挑的不太好,早上五点多的飞机,前半个航段又是短途,困得她哈欠连天痛苦不堪,等从谢列梅捷夫机场转了机,南望已经顶着两个黑黑的熊猫眼,除了好好睡一觉别无所求了。

南望是那种天生耳构造不适合坐飞机的人,但凡超过三个小时耳朵就像要聋了一样鼓着疼,赶上夜间航班更是生无可恋,要不是这次隋安若强行将她拖来圣彼得堡,南望可能一辈子都不会选择坐这么久的飞机。

是以为了保证自己能够安心地补觉,南望几乎是一上飞机就戴上了航空耳塞,拉上两个座椅之间的挡板,又从包里掏出一个眼罩,寻了个稍微舒服一点的姿势就窝进毯子里天昏地暗地睡着了。反正八个多小时的行程,待着也是待着。

不知道睡了多久,南望照例因为耳压的缘故被疼醒,面无表情地摘了眼罩看了一眼表,晚上八点多,距离降落还有四个小时。飞机里的光线已经调暗了,整个头等舱静悄悄的,就连空姐也停止了走动。

南望拍了两下脸,耳鸣得有点严重,为了转移一下注意力,索性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一张面膜来。她早上起得太早也没化妆,这会儿正好敷个面膜抢救一下。不知道隔壁是一直都没睡着还是被她捣鼓的声音吵醒了,忽然将两个人座位之间的挡板降了下来。

南望吓了一跳,脸上还贴着个黑漆漆的面膜,眼睛瞪得老大直接扭过头去,就看见了一个她做梦都没想到会看见的人。

那人好像也没想到她会是这副尊容,不知道是不是被她黑黢黢的来年吓到了,原本朝她这边倾过来的身体一僵,竟然愣住了,半天才动了动嘴唇,南望带着耳塞又耳鸣得严重,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光线昏暗也看不清唇语,顶着一张面膜朝他弯了弯眼睛,没等他再有什么其他的反应,率先手疾眼快地将两个人之间的挡板“刷”地一下重新升了上去。

简直就是活见鬼了。

世界这么大,她怎么昨天刚立完flag今天就倒了,坐个飞机都能碰到她以为再也不会遇见的程修谨,还就坐在她旁边。

不过认真考虑起来,也许是程修谨觉得自己见到鬼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南望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面膜,挡的这么严实,他应该没认出来她吧。

毕竟贴了面膜以后,连亲妈都不一定能认得出来。

南望在心里默念了一句阿弥陀佛,自我催眠了一下,等到了时间揭了面膜,却再也不敢将挡板放下来了。对方也许是碍于自己突然降下挡板的举动确实有些无理,一时间也再没有别的动作。又或者是隔着挡板说了话,可惜南望耳朵捂得掩饰,根本就听不见吧。

接下来的四个小时航程里,南望看了一个无声电影,又在kindle上翻了大半本的书,除了中途猫着腰试图让自己全程低于整个头等仓挡板的高度去上了个厕所以外,一切也算是相安无事。

飞机开始下落的时候已经夜里十点半了,南望说不清自己究竟是怕程修谨找她算那两张照片的帐还是不敢面对自己刚才丢了人的事实,刚一开始广播她就开始折腾起来。还好她随身携带的包就是一个压缩百宝箱,从里边掏出了一个墨镜一个口罩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这才松了一口气。

下飞机的时候南望坐在原地等到整个头登仓都下完了这才起身离开,路过微笑服务的空姐时看到对方脸上的笑容有点扭曲,南望心道可能明星之类的坐这条航线的比较少,不然她们脸上的表情也不至于那么惊悚了。

好在下了飞机就不见那人挺拔的人影了,南望翻出手机看了一眼,隋安若果然还是不放心她,她还没下飞机的时候就已经给她打了几个电话,便立刻回了过去。

电话几乎是在一瞬间接起来的,南望耳朵里还是不舒服,听声音隐隐绰绰地像隔了层什么东西,只听到隋安若兴奋地尖叫着说自己面试过了,等后面隋安若的嗓音降回了正常值,再说什么南望就听不清了。

前段时间她忙,没怎么顾得上隋安若,只是听家中的长辈说了一嘴,说隋家那个小丫头片子迷上了一个当红男星,扬言为了能天天看到人家要去人家工作室里打杂,隋家二老差点气出心脏病,可也管不了她。等南望一到M市就被隋安若拉去圣彼得堡了,也没见她提起来,还以为是自家长辈听错了。

南望以为,按照隋安若喜新厌旧的跳脱个性,今天喜欢上这个当红男星,明天可能就不喜欢了,也没真当一回事,直到接了这个电话才知道,隋安若这次是玩真的。照这么推断,隋安若把她一个人扔在圣彼得堡记着赶回来,怕就是为了参加什么面试吧。

南望听不清隋安若说了什么,嗯嗯啊啊地答应了几声,就说自己耳朵不舒服将电话挂了,又去取了自己的行李和隋安若的话,这才回家去了。

画放在她那儿不一定什么时候就忘了,毕竟还是隋安若挺宝贝挺爱不释手的东西,南望觉着还是赶快交到她手里比较好,隔天南望休息调整过来以后,就将隋安若约出来见面了。

因为在画廊里碰见程修谨的事情也算是隋安若先回国后南望遇见的最大的事了,两个人见面聊了没多大一会儿,就提起这件事来。

“所以说,你就拍到了程修谨的照片?”

隋安若推了推鼻梁上硕大无比的眼镜框,脸上的表情有点复杂。

南望点点头,没好意思说她在飞机上再次遇到程修谨的窘事。毕竟当时她比较骇人,对方很可能并没有认出她来。

隋安若到南望说第二遍才敢相信她是真的拍了程修谨,还毫发无损地把照片带回来了,眼睛顿时变得锃亮,一掌拍在桌子上,“照片在哪,快拿给我看看!”

南望抬手推了推桌上的单反包——这也是隋安若回国前慌手慌脚丢在圣彼得堡酒店里的,“喏,就在这。”

话音未落,隋安若已经兴致勃勃地打开了相机,一面翻找一面兴致勃勃地“夸赞”南望:“真是有你的,连程修谨都敢偷拍,还给拍到了。他没叫你把照片删掉?”

他可能是想,但是南望溜得快,没给他这个机会。

南望没回答她的问题,坐在对面凉凉地看着她打开相机翻找,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咖啡:“隋大小姐你这兴奋的是不是有点过头了,这可比你昨天提起自己面试通过还激动啊。”

“今时不同往日啊朋友。”隋安若一脸凄凉地叹了一口气,“昨天就因为我要进陆域工作室的事,我爸妈把我的信用卡全冻结了,我现在要多缺钱有多缺钱。程修谨这照片正好能替我解了燃眉之急。”

南望听到这儿挑了挑眉。

程修谨长得再帅,也不是明星好伐,再说她拍的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照片,又不是挖到了什么桃色大新闻,“谁会花钱买他的照片?”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老余家那个败家姑娘丧心病狂地喜欢程修谨,早就放出话来要千金买他一张照片,到现在也是有价无市,”隋安若仔细端详了一下南望拍的照片,满意地咂了咂嘴,“啧啧,你这张照片拍的真好,还是正脸,程修谨还看镜头了。你等我明天就把这照片卖给余以彤,狠狠敲她一笔。”

眼看着隋安若脸上的表情已经趋于崩坏了,南望终于忍不住提醒她,“倒卖别人照片是违法的。”

“行了行了,开个玩笑你还当了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吧,我胆子再大也不至于真的敢卖程修谨的照片吧?”隋安若一面说着,一面将相机塞回包里,瞪了南望一眼,“我这是举例告诉你,程修谨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听你这话的意思,好像程修谨是大熊猫一样。”南望也承认成悦集团继承人的光环确实十分惹眼,程修谨的模样长相也是一等一的好,可他毕竟充其量也只是一个豪门大少,怎么说也不至于珍稀到这种地步。

然而隋安若狡黠地笑了笑,“程修谨可不是大熊猫,他是中华鲟。”

大熊猫多亲民,中华鲟这种高贵冷艳的名字才符合他的人设呢。

南望听到这儿,终于忍不住“嗤”地一下乐出了声,见坐在对面的隋安若朝她瞪了瞪眼睛,连忙低头喝咖啡来掩饰,顺带着转移话题,“话说回来,能让你爸妈反应那么大,你迷上的男星到底是谁啊?”

“陆域啊!”隋安若一说起自己的偶像来,顿时比之前更加兴奋了,“什么男星,人家是男神!”

南望本来只是随口问问,听到她说到“陆域”两个字的时候就怔住了,原本搅着咖啡的手一顿,语气也沉了下来,“你说谁?”

“陆域啊。”隋安若很少见到南望这么严肃的时候,她一般情况下都不太把这些有的没的当回事,因此也有点奇怪,皱了皱眉毛说道:“我昨天在电话里不是和你说过了吗,陆域现在在国外休假,他经纪人面试的我。”

可昨天南望耳朵不太好,电话里没听清隋安若在说什么,这会儿听说她迷上的人是陆域,一时间就有些接受无能。

“对了,你和陆域不是一个大学的么,听说他那时候在校内就火的不行,你不认识他?”也不知道是不是默契,南望刚在心里打着小算盘,隋安若就提起这茬来了。虽然说南望进校的时候陆域已经很少在学校露面了,不过要说不知道这个人,隋安若不相信。

南望没说话,探手喝了口咖啡,抬起眼目光往窗外扫了一眼,手上的动作又是一僵。

隋安若瞪了她一眼,却见南望好像根本没听见她的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落地窗外的街道不知道在看什么,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这是看什么呢?”

华灯初上的街道上,把Burberry长款风衣穿得挺括漂亮的男子刚挂了电话,迈步朝咖啡厅走来。

南望定了定,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脸上的神情有点严肃,“在看中华鲟。”

作者有话要说:祝各位明天上战场的宝贝儿们取得好成绩,顺利通过笔试~大家不要感冒哦

3、Chapter3

南望说这话的时候,那人已经推开了咖啡厅的门。

他似乎是这家咖啡厅的常客,一进门,很快就有服务生热情洋溢地打了招呼,引着他往咖啡厅里面走。南望她们坐的远,听不见他和那服务生说了什么,只见他朝这边指了指,便将大衣交给服务生,径自朝她们这个方向过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和隋安若密谋完要做亏心事的缘故,南望一见他往这边走,就觉得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脊柱挺得笔直,连呼吸都放轻了。

隋安若还以为南望在逗她,根本没当真,背对着程修谨确实也看不见他,见南望一直望着门口的方向,终于有些不耐,放下手中的勺子回头去看,没想到正巧看见程修谨敛了眉往这边走,吓得立刻转回了身子,压低声音,“还真是中华鲟啊!大爷的,今天果然是水逆!”

南望朝她挑了下眉毛,这回没再和他对视,转开视线假装在看窗外的街景,实际上却是从玻璃窗的反光处观察“中华鲟”的动向,好在那人很快就停下了脚步,在她们斜对面一个更加僻静的角落里坐下了。

和圣彼得堡初见相比,男人的打扮显得并没有那么正式,质地精良的纯黑色衬衫解开了两粒扣字,衣袖也整齐地挽到了手肘处,露出半个线条优美的小臂,左手上的手表折射出一道银光。从南望的这个角度看,程修谨的半张脸都被卡座边上的绿植遮住了,只露出一个下巴,下颌弧线优雅流畅。

隋安若梗着脖子等了一会儿不见程修谨从她旁边经过,忍不住朝面对着那边的南望使了个眼色,“人呢?”

南望:“坐下了,你的五点钟方向。”

隋安若并不关心几点钟方向,但她很关心自己家的生意和南望的安危。她可是还记得年前永深置业的侯总在酒会上无心的几句话惹到程修谨不高兴的后果。最近这几次永深置业和成悦的合作好像都不是那么愉快的。

见南望一脸淡然地坐着没动,隋安若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刚想喝口咖啡压压惊,就听南望说道:“你说他看没看见咱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