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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芳芳撇撇嘴:“我可不要那样,爷爷还等着抱外孙子呢…”

何以桀揉揉她的头发:“我们不正是在努力么。”

杜芳芳唉了一声:“…不会是我不会生吧?”她有点担心,从小都当男孩子一样摸爬滚打的长大,该不会是伤到哪里了?

想到这里,骨碌一下子爬了起来:“老公,说起来我们都在一起大半年了,要不然,我抽空去检查检查?”

她知道闻相思以前坏过孕的,所以就没往他不能生那方面去想。

何以桀不由得笑起来:“你看你整天胡思乱想什么呢,咱们是什么样的身份?你这边去查,那边就有那花边小报满城风雨的传…”

“不是你有个朋友是开医院的吗?我们去那里…”

何以桀摇头:“朋友可靠,那里面的医生和护士几百个,传出去什么风言风语,查都查不到是谁…别想那么多了,再等等吧,瞧你生龙活虎的,怎么可能不会生?”

杜芳芳听他说得有道理,就打消了这个去医院检查的念头,决定以后每天晚上都认真的做功课,不怀上孩子,她总觉得说不出的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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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快要生孩子的时候,福婶奇迹般得好了起来,许是已经入秋天气转凉,也许是好人终究还是有好报,医生说她病去了大半,竟是捡回了一条命。

相思心里高兴,接了福婶回家来,心病一去,觉得这身上也轻松了许多,胃口也好了一些,加上福婶做了一辈子厨娘,有着一身好手艺,变着法的给她煲汤做菜,相思临产前这半个月,竟是胖了一些,脸上也有了点血色。

女儿的预产期就在九月,提前十来天,福婶就催着她去了医院,她身子差,住的地方又偏,指不定会早产或者有什么突发情况,如果当真是有什么事,这一个大着肚子,一个上了年纪,到时候折腾起来也麻烦,不如就先多花点钱,买个安心。

相思住在医院的待产房里,同屋子还有三个快要生的孕妇,都有丈夫婆婆见天陀螺似的围着伺候,而相思这里就显得有些冷清,只有福婶一天三餐送饭的时候,才热闹点。

和她临床的一个女人心眼好,见她一个人来生孩子,也没多问什么八卦,只是丈夫婆婆买来水果送来汤时,总会给她分点,有时候也会让婆婆照顾着给她打点热水洗个毛巾,相思心里十分的感激,两人就渐渐的聊的热络起来。

过两三天,这女人生了个女儿,刚推出产房,相思就看到她婆婆板着一张脸收拾了东西看都没看女人和孩子一眼扭脸就走了,她丈夫倒是没说什么,只是脸上也没喜色,女人躺在床上,脸都是白的,相思过来拧了毛巾给她擦汗,她闭着眼摇摇头,一行眼泪就淌了出来…

相思心里也跟着难受,这样好一个人,怎么就摊上这样的婆婆…

她又不知道怎么劝,见她哭,也跟着掉泪,哭了一会儿,又想到自己,自己比这女人可惨多了,至少她还有丈夫,还有个家,丈夫虽然也不高兴,但至少也没转脸就走,还抱了抱女儿,而她呢,她一样都没有。

这样想着,就又难过起来,到了下午,肚子就开始一阵一阵疼,护士过来一掀衣服看了一眼,立刻说道,羊水破了,这是要生了,不过提前十几天也不算是什么大事,有些女人七个多月就生了,生下来孩子小猫崽一样大,也照样活了。

护士一边安慰着她,一边扶了她往产房走,相思疼的几乎说不出话来,一头一脸的汗,好容易挪进一墙之隔的产室,这整个人都虚脱了一样,躺床上就没劲儿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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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总裁误终身二十四乖巧女儿

相思疼的几乎说不出话来,一头一脸的汗,好容易挪进一墙之隔的产室,这整个人都虚脱了一样,躺床上就没劲儿动了…

“放轻松,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护士哪天不接生十几个,面色平静的安慰了她几句,就快手快脚的开始准备手术。懒

福婶是老派的思想,一直主张的就是顺产,相思听她说顺产对孩子有好处,就是产妇要受点罪,几乎是毫不犹豫就答应了顺产,只是这一进产室,可就是医生说了算。

疼了半天孩子还是没有要出来的迹象,医生一检查,说是宫口开的太小,而且她的身体构造不适合顺产,建议还是剖腹产,相思早就疼迷糊了,福婶也不忍心她再受罪,就签了字。

麻醉剂从输液管里推进去之后,起初医生还在一边准备着消毒一边和相思聊着天,说了几句后她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等再睁开眼的时候,小小的女儿洗的干干净净的包在小毯子里就放在她的床边。

她的小脸还有些红红的,皱皱巴巴,相思一眼看到她,心全软了,眼泪突突就淌了下来,她动了动想抱抱女儿,这才感觉到小腹上传来难忍的疼痛,福婶一推门进来,看她醒了,赶忙端了汤过去,心疼的喂她喝了小半碗,看她脸上有了点血色,这才松了一口气,老人家思想保守,总觉得挨了一刀子就是大手术,又看她出来产室一直昏迷不醒,这边心疼的一个人躲着哭了半天。虫

相思临床的那个女人因着是顺产,恢复的快,已经能下床自己去上卫生间了,见她也生了个女儿,颇是有几分的叹息的摇了摇头,相思却不以为然,生个女儿才好,女儿贴心乖巧,总比生个儿子,然后每天看着那张肖似他的小脸好多了。

“…不是我说,还是养儿子好,生个女儿,自己疼的如珠如宝,谁知道以后嫁人,遇上什么男人什么婆婆?”那女人撇撇嘴,瞟一眼门外,见她丈夫不在,就又有些气呼呼的说道;“怀着孩子时,把我当菩萨敬着,他妈听人家说我这肚子看起来像男孩,见天喜的嘴咧到耳朵根,真是伺候的无微不至,你看现在,一见我生个女儿出来,看都没看一眼就走了!呸!我就偏不生了,就让他们家断子绝孙!”

相思看她生气,有气无力的笑了笑劝她:“你也别太难过了,我看大哥虽然有些不高兴,但还是见天来照顾你…”

她不说还好,一说那女人的眼圈就红了;“妹子你别提他,恋爱的时候不知道表现的多好,就是结婚几年了,我俩还是蜜里调油的,谁知道这一生孩子,本质都暴露出来了,我算是想明白了,说着男女平等男女平等,都是屁话,你看那些生了儿子的,哪个不是高兴的头扬多高,在婆家腰杆都硬了,那些口口声声说喜欢女儿的,生了女儿还不是憋着劲要再生个儿子?”

相思就听着她在那里抱怨,知道她心里头委屈,说出来,也许能好点,一直憋着,像是她这样,什么心事都藏在心里,连个能说的人都没有…

还能抱怨,还有力气去诉苦,还能哭,这也是一种福气啊。

她看着乖乖睡着的女儿,心里不自禁的弥漫起酸楚,你可千万不要像妈妈这样命苦,妈妈只要你能健康的长大,不要长的多好看,不要多有才华,不要念书多优秀,就像是淹没在人海里的万千个普通人一样,过着最平凡最简单的生活,这也就是你的福气了…

她身子亏损的严重,生孩子剖开肚子本来就是大伤元气,别的剖腹产的产妇一周就下地走路了,相思足足躺了一个月,等到出院时,女儿已经满月了。

福婶买了新棉花,亲手给她做了一套大红色的小棉袄棉裤,一诺穿上之后,就像是年画上画的白白胖胖的福娃娃,相思歪在床上,看福婶哄着躺在床上咯咯笑的她,心里说不出来的满足。

如果说怀着她的时候,她只是不后悔,那么现在,她简直就是庆幸,庆幸她能拥有一个这样的小天使!

相思给她起了个名字叫一诺,取君子一诺,重于千金之说,小名就叫了诺诺。

一诺生下来就很乖,不爱哭也不爱闹,只有在尿湿了尿布的时候才会哼哼两声,瞪着一双大眼看你,福婶和相思现在只要听到她哼哼,就知道她是尿了拉了,福婶说,这孩子省心的很,好带,不用大人多操心!

相思心里也特别骄傲,女儿不像她小时候,听福婶说,她小时候爱哭爱闹,整夜整夜的哇哇哭,还不让别人抱,只让妈妈哄,妈妈就一个晚上一个晚上的不睡觉,抱着她在房间里转圈,好不容易哄睡了,刚放到小床上,她就哇的又哭了起来,这磨人的性子让妈妈吃了很多苦,整个人都瘦了几圈,长大后妈妈还笑着和她开玩笑,说现在头发稀,都是她小时候闹人闹的。

望着乖巧躺在床上的女儿,吃饱喝足了,小脸就粉嘟嘟的,一个劲儿冲人笑,福婶在一边做小衣服,又小心拦在床边怕一诺掉下来,见相思这般看着女儿眉眼含笑的模样,心里也高兴,又想到她小时候,忍不住说道:“我总觉得你还小着,这一转眼,你都做妈妈了,我还老记着以前在闻家时,你那小小的样子,跟在我身后一扭一扭的跑,这一眨眼,我的小小姐长大了,当妈妈了,我这个老婆子都入土半截喽…”

福婶说着,眼圈就红了,眯了眼睛一针一线的缝,隐隐约约的,相思听到她似乎在说:“如果先生太太还活着,看到这一天,该多好…”

她偏过脸去,窗外那一株合抱粗的树早就落光了叶子,原来,冬天已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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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委正在查肖书记的事儿,虽然还没有明文下来,但肖书记手底下的工作已经交接了出去,这些日子他都赋闲在家,闭门谢客,何以桀是晚上借口有饭局瞒了杜芳芳一个人开车来的。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是子谦那孩子…”

肖书记看起来老了许多,原本头发只是半白,这短短一个月的光景,就全白了,他坐在沙发上,捧着一杯茶,面上有些难堪的尴尬,更多的却是说不出的凄凉神色。

何以桀见他这样,心里只觉得难受,当初他走投无路,十七八岁的一个半大小子,根本不知道明天在哪里,是肖书记不避嫌疑的资助他去念书,又送他出国镀了金,等到他学成回国,父亲的事早就被人遗忘了,当初同在官场的人也换了几茬,他得以安然无恙的待在肖书记的手下,然后在他的帮助下一步一步才走到今天,在他的心中,是早已将他看的和自己的父亲一样重了,他出事,他比自己出事还要难过。

“子谦一向懂事听话…”何以桀还想安慰几句,肖书记却摆摆手,一脸苦涩的闭了眼,长叹一声:“我不该在他这么小年纪就把他送出国去,他不是你,这孩子被宠坏了,不成熟,到那里没半年,就跟人学了一身坏毛病…”

肖书记说着,就垂下头来,声音低低沉闷,在不大的客厅里却是清晰无比:“起初他只是要钱频繁,我还撑得住,工作又忙,又没多问他在那边干什么,到后来…等他犯了事,一切都晚了…”

何以桀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给用手攥住了一样,他缩紧手指,嗓子里一片的苦涩,他应该早一点注意到肖书记家里的事,如果他能警醒点,事情就不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来!肖书记就这一个儿子,无论如何,都不能出事!

“…以桀啊,我就这一个儿子,他妈妈去的早,我答应了她要把孩子好好带大,我不能看着孩子毁在国外,死在国外,就是赔上我的身家性命,我也得把我儿子救回来…”

肖书记缓缓抬起头来,面上神色已然平静了下来,但何以桀却清晰看到他眼角的湿痕。

“那些钱,是我收的,我对不起党和组织对我的培养,我也不配再做这个市委书记,也不配做一个**员,以桀啊,人走错一步,就满盘皆输,你不要像我,临到老了,晚节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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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总裁误终身二十五相思握不住VS偶然遇到

“以桀啊,人走错一步,就满盘皆输,你不要像我,临到老了,晚节不保…”

肖书记说着,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转身向卧室里走,客厅里的灯昏黄昏黄的,何以桀坐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佝偻了,消瘦了,再也不是那个意气风发前呼后拥的肖书记,也再不是那个如山一样护着他的“父亲”,他心口阵阵抽痛,一下子站了起来,灯光耀的他身影在地板上来回的摇晃,他终是轻轻开口:“肖书记,您不会有事的,我也不会让您有事的,我这就安排人去接子谦回来,钱的事您放心,我有办法摆平…”懒

他说完,拿了外套就向外走。

“以桀,你给我站住!”肖书记沉声喝住他:“不许胡闹!”

何以桀唇边撇出一抹苦笑,转过身来却是安慰他道:“您放心,我是您一手带出来的,不会给您脸上抹黑。”

肖书记又要说什么,何以桀却已经向外走了:“您早点睡,过几天我再来看您。”

门轻轻的关上,肖家的老保姆亲自送了何以桀出去,下楼的时候,何以桀客气的和那阿嬷告别,又看着她回去,方才取了车子离开…

他一个人开着车在街上转了许久,等回到家的时候,已是深夜了,杜芳芳早已睡着了,何以桀坐在楼下的客厅里,闷闷的抽了几支烟。虫

终于到了要开口的这一刻了,他已经忍了那么长时间想看看事情还否会有转机,但到今日,不得不承认,他自以为的只手遮天,在别人眼中也不过是笑谈,这世上,果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烟抽尽之后,他站起来上楼去,进卧室的时候,他没有放轻步子,拉开柜子取衣服的时候,杜芳芳就醒了,睡眼惺忪的揉着眼望着他,声音带着一点点暗哑的慵懒:“老公,回来啦…”

何以桀轻轻嗯了一声,拿了衣服放在床边就预备去浴室,杜芳芳清醒了一会儿,就看到了他脸上的神色有些不快的低沉,她赶忙问道:“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何以桀一向是胸有城府的,就算是遇到再大的事,他也绝不会轻易露出这样的神情,杜芳芳见他难得的露出这般模样,心里也慌了起来。

何以桀站在床边,清清楚楚看到杜芳芳眼底的仓皇,他心底如同烈日下的沙漠,无风吹过,万里寂静。

谁知道,这仓皇中有几分是对他的关心还是对他前程的在意?谁知道,有朝一日他若是重蹈何家的覆辙,这女人是会毫不犹豫和他站在一起还是转身就走?

娶她,不过是因着他的那一份私心,从来都没有爱情,只是利用,他一直都记得清清楚楚。

凭什么要退缩?他是她老公不是么,既然她口口声声叫他老公,就得给他分忧解难,谁让你倒贴,谁让你这般很毒,杜芳芳,就是该你的!

“芳芳。”他弯腰双手扶住她的肩,口吻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和迷人,杜芳芳只觉得自己脑中一阵一阵的恍惚,而他俊逸的容颜已经缓缓压低,在她还未反应过来那一刻,他已经吻在了她的唇上。

他甚少吻她,就算是有过接吻,也不过是浅尝辄止,而这一次,他的吻太激烈太缠绵,她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

杜芳芳直到今日,才算是尝到那酣畅淋漓的痛快,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微风中湖面上轻轻摇摆的小船,身上每一根神经每一片肌肤都是舒适的熨帖的,结束已经许久,她还没有回过神来,她被他紧紧的抱在怀里,心跳声交织在一起,竟一瞬间,分不清今夕何夕。

杜老将军一句话果真是抵得过他这大半年的焦头烂额不停奔波,杜家也算是有点本事,那个杨得志也卖了老将军一个面子,肖书记的事既然上头有了指示不了了之,自然下面就无人再去追究,只是他年纪渐大,这一次的事又打击太重,大悲大喜一场,就病倒了,那杨得志话里话外和老将军的意思就是,正好趁着病了就退下来,这样风风光光的下来,总好过以后提心吊胆的担忧被人再翻旧账赶下台落得一个晚景凄凉。

何以桀也是这个意思,而肖书记经过这一番波折,又因为子谦的事要他无心仕途,就当真退了下来,那个张成涵接替了他的位子,成了A市的一把手。

何以桀是真心的想要肖书记安享晚年,他自然会像是亲儿子一样照顾他,子谦也从国外接了回来,国外留了案底,以后再出国就难了,好在国内还无人知道他的事,何以桀动用关系给他联络了一所大学要他继续去念书,他倒也乖乖的开始好好学习,肖书记见儿子迷途知返,这病就好了大半,暂且不提。

一转眼又过了几个月,就到了年关,等到A市开始下第一场雪的时候,何以桀想起来,离相思离开,已经一年了。

原来,她不在自己身边的日子,竟然已经有365个日日夜夜了。

那时,他一个人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犹如飞絮的雪花,一种不知道该怎么继续的无力感,渐渐的席卷而来,要他忍不住的喉头发颤,他总是不敢想,不敢想那么冷的冬夜里,她一个人拖着一身伤怎么离开,她走在漫天的飞雪中,该是什么样的绝望,不敢想,不敢记着,却又偏偏像是鸠毒一样浓烈的存在着,拖延到了今日,他却开始害怕,如果某一天,他们真的在某个地方遇到了,他有勇气面对她吗?

天黑了,夜已尽微凉。

他没有开车,穿着厚厚暖和的风衣沿着街道向前走,有人和他同一个方向,有人和他擦肩而过,有情侣笑着闹着,有小孩子欢蹦乱跳的叫着笑着,他将双手插在风衣的口袋里,顶着风雪,缓缓的向前走,不想回家去,也不想看到杜芳芳,这天地之大,却无他一个可以去的地方,这权势紧握在掌中,却觉得说不出的寂寞和孤独,在经过十字路口时,他点了一支烟等红灯,低着头抽了几口烟,耳边却传来不知是哪边的商店音响里播放的一个男人撕心裂肺的歌声:

想留不能留才最寂寞

没说完温柔只剩离歌

心碎前一秒

用力的相拥着沉默

用心跳送你

辛酸离歌

他一下子怔在那里,烟渐渐燃尽,烫住了他的指尖,他倏然的一颤,烟蒂掉在了地上,他站着不能动,任冰冷刺骨的风肆意的吹在脸上,不知是融化在眼角边的积雪,还是他也会落泪,眼角边一片的冰凉。

他捏紧双手,缓缓的弯下腰来,胃部渐渐痛的厉害起来,他咬着牙,只觉那痛像是被一根极细的线串联着划破他的血肉,他喊不出来,也说不出痛,来来往往的行人,无数双来去匆忙的脚从他的面前一一的走过,没有人停下来问一问他,甚至还有人远远的绕开,他痛的撑不住,脸色煞白的跪在泥泞的街头,手掌握成拳死死的抵在痉.挛抽搐的胃部,他眼前渐渐的模糊,渐渐的看不清,却有一张俏丽而又活泼的脸忽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一下子站了起来,眼底微红,踉跄的向前追了几步…

“相思…思思…”他瘦高的身躯矗立在车水马龙的十字路口,摇摇欲坠。

而此时,红绿灯不停的闪烁,车声人声响嘈杂无比,大雪寂静无声飘落,那匆匆流过的人海之中,哪里去找她的身影?

她早已不在,也再也不会回来,这就是老天给他,最好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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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从书店里出来的时候,不由得搓了搓双手,她把羽绒服上的帽子扣在头上,缩了脖子双手藏在衣袖里顶着风缓缓的向前走,一诺还离不得人,福婶毕竟年纪大了又病了一场,虽说好了但身子也大不如往日,她只得出来找工作,又不能去离家太远的地方,就在三站路外的这一家连锁书店找了一份收银的工作,薪水不算高,但老板娘管中晚餐,相思还是比较满意的,她身体现在也不好,再辛苦的工作,她恐怕也支撑不下来,而在书店里比较清闲,她还算勉强应付得来。

公交站牌有点远,相思徒步走过去,只感觉全身都要冻僵了,她不停的将双手拢在口边哈着热气,低了头加快了步伐,一诺还等着她回家喂奶呢,因为上班的缘故,白天诺诺饿了,都是福婶冲奶粉给她喝,诺诺不爱喝奶粉,偶尔会吐,相思虽然心疼女儿,但也没有办法,她总得支撑着这个家。

快过路口的时候,总会经过一家法国糕点店,相思每次路过这里都会加快步伐,要不然那香味一准儿让她口水都淌下来,她已经整整一年,没有吃过可口的点心了。

“这天真冷,我就是不喜欢A市的天气,冬天冷死,夏天热死,要不是我老公爱吃这个口味的抹茶蛋糕,我也不会跑这么远来这里买!风吹的我皮肤都裂了…”一个穿着黑色掐腰长羽绒服的女人一边轻声抱怨着,一边跺了跺脚。

相思不经意的抬头看了一眼,只看到一个修长身材的女人,短发利落,背影好似有点熟悉。

她并未在意,加快了脚步向前走。

而风送来另一个女人的话:“…谁让这里的法国糕点最正宗呢。”

“再说,你老公在这里,你总不能老住在杜家吧?这世道狐狸精多的很,何先生又这样优秀,你可得看紧点!”

“以桀他不是这样的人,你不知道,我们俩结婚前,他外面的女人就断的干干净净了…”杜芳芳得意的说着,走到车子前开了车门;“快走吧,冷死了。”

她说着,正欲弯腰进去,不知为何转了转脸,就看到不远处几步外的地方,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儿站在漫天的飞雪中,她头上戴着帽子,看不清脸,好似在往她这边看,又好似不是。

杜芳芳的心口忽然咯噔的跳了一下,说不出的熟悉感蔓延出来,要她缓缓的直起了身子。

而那个女孩儿已经飞快的继续向前走了,纤弱的身子微微的向前倾着,在风雪里走的艰难,杜芳芳眼都不眨,唇角却是渐渐的抿了起来,绷成了一道锐利的线。

邓华伸手捅捅她:“怎么了?”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却只看到漫长的街道,行色匆匆的人群,她有些茫然的轻问。

杜芳芳倔强的一笑,冷蔑开口:“小华你说的对,男人就得看紧点,这世道狐狸精多的很那!”

相思一路惊魂不定,直到回到家里,她将门锁好,奔到床前,紧紧的抱住女儿,她才渐渐的平静下来,福婶从厨房里出来,看她脸色发白,目光都有些涣散了,老人家吓的魂不守舍,赶忙过来问她:“思思啊,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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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总裁误终身二十六躲避VS怒打杜芳芳

老人家吓的魂不守舍,赶忙过来问她:“思思啊,发生什么事了?”

相思紧紧的搂住一诺,轻轻咬紧了嘴角,她稳了心神,就飞快的叮嘱福婶:“福婶,以后如果有陌生人来,千万不要说一诺是我的孩子…不行,我们得换个住处,不能住这里了…”懒

“思思啊,是不是这里不安全?是不是那个姓何…”福婶见她脸色一变,赶忙不再提:“要不然,咱回杭州吧…”

“不行。”杭州是她的老家,万一杜芳芳真找上门来,这边不见了她们,那边可能立刻就会找到杭州去!

她一直都认为,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若真想找她,她跑到天边也找得到,不如就以不变应万变。

而且,她并不愿意为了那样一个男人,一辈子东躲西藏,像是躲在阴沟里的老鼠,凭什么?她又没有做错事!

她会搬家,但不会离开这个城市,该付出代价的人,从来不应该是她。

“思思,那我们怎么办?”福婶将一诺从她怀里抱过来,轻轻的哄着,小丫头许是被妈妈抱的太紧挤住了,瘪住小嘴似哭非哭的样子,看的人心疼的紧。

“搬家。”长久的沉寂之后,相思轻轻吐出两个字,心中却有了计较。

相思辞了职,第三天的时候,她租房子的楼下来了一辆普桑,福婶抱着一诺开心的对那些邻居说,孩子的爸爸回来了,派人接她们娘俩去京里团聚去,这可是个大消息,相思生了孩子之后,没少看那些女人的白眼,听她们一些恶意猜测的话,今儿这样一弄,那些女人再看她,就都有讪讪的,在大家的恭贺声中,福婶抱着一诺,相思提了简单的行李上了车子,就在大家的目送中离开了这里。虫

只是,车子并未开上去京里的高速,在城里转了几圈之后,相思又换了一辆出租车,就拐入了城中村,一早相思已经看好了房子,她和福婶提着东西抱了诺诺就直接搬进去住。

又过了几天,一切都是风平浪静,相思就出门找了个理发店把头发完全剪短,换了个有点土气的发型,她产后身子不好,气色也差,脸都塌陷了,从镜子里再看自己,就找不到一丁点之前的影子了。

相思望着那个陌生的自己,面上渐渐浮起苦笑,一方面不愿意为了别人的过错颠沛流离东躲西藏,一方面却又为了躲避那些人改头换面,人还真是矛盾的可以。

住下来之后,是直接对邻居说死了丈夫,倒换来不少同情,相思在离家近的一间超市重新找了工作,比起以前在书店,就累了点,但薪水却高了一些,更要紧的是,离家很近,走五分钟就到了,省了乘车的钱。

日子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相思安安稳稳的上班下班,照顾一诺和福婶,空闲也会和邻居说说笑笑了,下班回来时偶尔会和一些年轻媳妇姑娘去逛逛夜市,然后固定的在每个黄昏回家时,给巷口乞讨的一个十五岁少年长生一枚一元的硬币。

大家都认识长生,他自小无父无母吃百家饭长大,长大后就在这一片乞讨,偶尔也会帮人做做工或者下苦力,挣一点零花钱,相思每次看到这个穿着缝了补丁却干干净净整洁无比的少年坐在巷子口的石阶上,都会心生叹息,谁能看出来,这长的像是漫画小王子一样的男孩,却有着这样凄楚的身世。

她固定的每天给他一块钱,一段时间之后,长生再看到她,就会远远的对她笑了,而相思,也习惯了每次下班先找长生的身影,再渐渐的,长生总会在相思家里吃晚餐,福婶也会给长生洗衣服,相思又给他找了一份超市搬运工的工作,他就结束了他的乞讨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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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他经常胃痛,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吃了一些药,却还是不见好,等到终于忍不住的时候,他就去了书房,相思留下的那些药,一直锁在他的私人抽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