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齐有序的军人,仿佛一宿没睡。兄弟二人出去看到的,便是这般景象。飞将军站在大军前面,他的声音十分洪亮,衣着也不如何出众,却给人非常威严的感觉。

大军,这是要开拔了。

“哥哥,我们怎么办?”

陆文龙一惊,飞将军等人这么早就走,会不会让自己和小虎头跟着一起走?

这时,队伍已经开拔,走在前面,剩下他们兄弟二人和后面的军人。

飞将军这才大步走过来。

小虎头好奇地问:“飞将军,你们去哪里?”

“小子,不跟我赌气了?”

小虎头这才想起自己的屁股,还隐隐做疼。三成的力气打下来,虽然没有伤到哪里,可是疼痛却是免不了的。

但是,睡了一觉后,怨恨自然就淡了。

却见飞将军脸上带了笑容:“文龙,小虎头,你们来。”

二人好奇地跟着他,往里走。

那是临时的伙房,昨晚的军用晚餐就是在这里做出来的。二人刚进去,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肉香。这么荒凉的地方,竟然有肉香。

章节目录 第666章 烤兔子

循着香味望去,只见简易的铁架子上,放着一只兔子,很瘦小的一只,现在是冬日,食物难以寻觅,野兔子又瘦又小,跟大老鼠似的。但是,尽管是这种东西,也非常珍罕。真不知飞将军是从哪里弄来的。

小虎头欢呼雀跃:“飞将军,是给我吃的么?”

“对,你跟哥哥一人一半。”

兔子是早就烤好了的,散发着热气,抓在手里也不烫,小虎头一下分为两半,一半自己拿着就啃起来,一半递给哥哥,口里含着肉,含含糊糊的:“哥哥,你吃。”

陆文龙却把烤兔子递过去:“飞将军,给你。”

“文龙,我不吃。我不喜欢吃这些东西,你吃。”

陆文龙却没有吃兔子,又把自己这一半也递给小虎头。再看飞将军时,但见他的目光落在小虎头身上,眼里是一种他从来不曾见过的情绪。

他心里更是惊疑,比被飞将军营救的时候更是惊疑。就算存着怀疑,到此时也烟消云散!飞将军!飞将军!从橘子到烤兔子,从责打到半夜的盖被子……这些,难道是一个陌生人该做的?尤其是这只兔子,显然是飞将军不眠不休,半夜出去寻回来的。这样的季节,要猎到这样的兔子,是非常困难的。

飞将军为什么会为初次见面的小孩子做这些?他虽然严厉,可是,却是另一种方式的爱护,相处如此短短的时日,便体会出来了。

他忽然一垂手,行老大一礼,几乎长揖到地:“飞将军,可否等家父家母到后,跟他们见上一面?他们一定会很感激飞将军的!”

飞将军的语气十分温和,跟他一身的戎马倥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文龙,不是我不肯见你父母,是因为今早收到消息,前面有紧急军情,不得不离开。日后自然会有相见的时期。”

“我们时候才能再见到你?我们到哪里去找你?”

“你们不用找我,我自然会回来找你们的。等事情办完了,我一定会来见你们”他笑起来,笑声那么爽朗,“文龙,听说你阿爹是个大大的好汉,我也早有耳闻,到时,一定来拜访你阿爹……”

陆文龙盯着他的眼睛:“我妈妈也很著名的!我妈妈是神箭手花溶!”

神箭手花溶!

飞将军面色不变:“是么?我倒没听过你妈妈的名号,不过想必也是一位巾帼英雄。”

“我妈妈马上就要到了,你要不要跟她见一面?”

“……”

飞将军正要回答,这时,一名侍卫跑上来催促:“将军,该走了……”

飞将军看去,小虎头正在大快朵颐,烤兔子的烟灰摸在他的脸上,满头满脸的黑脸,像一头斑斓的小花牛。

他拍拍小虎头的头:“文龙,你们兄弟二人保重,我要走了。”

小虎头追上去:“飞将军,你不要走……”

他笑起来:“小子,你还恨我不?”

“不!你天天烤兔子给我吃,真好吃。”

他哑然失笑。

陆文龙拉住小虎头,这时,已经看出飞将军的确是非走不可了,兄弟二人一起拜谢:“多谢飞将军的救命之恩。”

“不用了!快起来。探子已经打探过了,一队人马正在赶来,正是你们的父母。你们呆在这里,哪里也不要去,不到半个时辰,你阿爹和妈妈就到了。”

“多谢飞将军。”

“告辞!文龙,你要看好小虎头。小虎头,你也要听哥哥的话。你哥哥待你真好极了。”

“是。”

小虎头吃了兔子,更是心满意足,咯咯地笑:“飞将军,我不讨厌你了,你不是大坏蛋!”

飞将军竟然没答话,打马就跑了。

这一路的烟尘,顷刻间便烟消云散。

兄弟二人追出去,陆文龙怕又有歹人,带了长枪,将小虎头抱在马背上,这一次,飞将军没有再要求小虎头单独骑马了。他抱着小虎头,夹了马腿,心想,敌人出现,自己随时可以逃命。

兄弟二人便和飞将军方向相反,然后,听得得得得的马蹄声。两骑快马旋风一般冲上来。

“妈妈……阿爹……”

老远,就看到大刀的光芒,那是割鹿刀的气场。

小虎头欢欣鼓舞,仿佛来了天大的靠山,陆文龙也大大松一口气,兄弟二人刚下马,但见阿爹和妈妈几乎是同时跃下来,二人飞快扑过去,花溶手一伸,便搂住了小虎头,眼眶湿润:“儿子,你好不好?”

“妈妈……妈妈,我好想你……”他亲热地贴着妈妈的脸,脸上黑黑的烤兔灰全部擦在花溶脸上。花溶满脸烟灰,却毫不在意,看着儿子,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要看他是否完好无损。

秦大王拍了陆文龙的肩,也是百感交集,叹道:“文龙,这次真是多亏了你。”

花溶拉了他的手,哽咽道:“文龙,都是你这孩子……你也要保重,又不等我们……要是你出了事情,我们该怎么办?幸好,幸好……”

陆文龙很是不好意思,摸摸头,到时大雾阻断,只好孤身犯险。见妈妈如此情感,反而很不自在,心里又温暖。

秦大王环顾四周,但见这是军营曾经驻扎的地方,立即问:“是谁救了你们?”

陆文龙如实回答:“是飞将军!他号称飞将军。”

“飞将军?江湖上怎会有这一号人?为什么从未听过?”

秦大王仔细思索,回忆,将收集到的情报全部过滤了一遍,从未听过什么飞将军啊!这是哪里冒出来的人?

花溶急迫地问:“是不是鲁提辖?”

“不!我们问了他,飞将军说,他不是鲁提辖,也不认识鲁提辖!”

花溶心里一沉,又失望,又担忧。如果是鲁提辖,绝不会不承认!鲁提辖从不是个藏头露尾的人!而且,如果知道自己在找他,更不会藏起来。她赶紧问:“这个飞将军长什么样子?”

陆文龙把飞将军的样子形容了一遍,二人听得面面相觑,这样身材高大,面容路人甲的人,天下不知几千万个,谁知道是谁啊?

花溶心里一动,立即上马:“秦尚城,我们追上去看看……”

“对,他们刚走不久,追上去不就知道了!”秦大王也欣然同意,立即亲自抱了小虎头,“儿子,你跟着我,我们去找飞将军。”

“好耶,找到飞将军,他又会烤兔子给我吃,飞将军烤的兔子好好吃。”

花溶一怔,本是勒马就要跑的,却停下,问他:“小虎头,你说飞将军烤兔子给你吃?”

“是啊!妈妈,飞将军烤的兔子可好吃了。等追上他,叫他烤兔子给你吃。”

秦大王失笑,拍拍他的头:“小兔崽子,你只知道吃。飞将军那么忙,怎会天天烤兔子给你吃?”

花溶转向陆文龙,陆文龙的神情却非常平静:“妈妈,飞将军是个好人。他的军队好像非常厉害。他们是专门跟赵德基作对的。这支军队非常精锐,比以前我见过的四太子的拐子马精锐更厉害,能日行几百里急行军作战,我也看了他们的布置和装备,都是非常厉害的。这个飞将军,很不简单。”

花溶越听越是糊涂,直觉里一些朦朦胧胧的东西,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如何碰触。她强笑道:“所以,我们更应该感谢他!”

“阿爹,我认为,我们不该去找飞将军!他有事走了,临走时也说了,如果有机会,他会亲自来拜访你们!他说,他听过您的名号。但是,我说起妈妈,他说他从未听过妈妈的名号。”

……………………………………

“哦?他还知道我?”秦大王也很是意外。这个人,仿佛把自己的底细摸得透透彻彻,为什么自己对他却丝毫也不了解?

“文龙,在红鸭港镇救援的是不是这个飞将军?”

“我问了,但是他没有回答。应该不是他们!”

花溶隐隐地失望,也不知道为什么失望,下意识里,是希望这个人的,希望他就是鲁提辖。原以为,追上了,就一切真相大白了,可是,现在连鲁提辖的线索也断了。

她自言自语道:“为什么鲁大哥不肯跟我们见面呢?”

秦大王和陆文龙都没法回答他,因为,他们都没见到鲁提辖。尤其是,秦大王,竟然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花溶垂下头,眼神有些茫然:“秦尚城,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秦大王不假思索:“立即派人联系飞将军……”

陆文龙急忙说:“飞将军说了,叫你们不要找他。”

“文龙,我们不是去感谢他!既然他和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我们就该联合他,这样的人才,我们真要杀掉赵德基,一定得有他帮忙……”

花溶深以为然。她对飞将军的兴趣,比秦大王还大,因为从儿子的描述里,总觉得一些奇怪的东西,一个奇怪的陌生人,来去如风,难道真的和鲁提辖毫无关系?

不可能!绝不可能!这个飞将军,是因为什么原因不愿承认?

“对了,阿爹,还有一件事情,四太子被捉去了……”

这一下,连花溶都吃惊起来,她和秦大王对视一眼,几乎是异口同声:“四太子怎会被捉去?文龙,你怎么知道?”

“小虎头就是被韩常等派人捉走的。我也见了韩常,他要我跟他们一起去寻四太子……”他一边说,声音一边低了下去:“我也不知道四太子怎样了……唉……也不知他有没有危险……”

他对四太子的特殊情感,二人当然明白。可是,花溶甚至来不及安慰他,一切都云里雾里的,四太子纵横半生,他是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了!

四太子都被人捉走了,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她急忙问:“韩常能确定?”

章节目录 第667章 败了

“韩常没有必要撒谎。他的样子也很着急……对了,他以为是阿爹捉的,所以要拿了小虎头去交换人质……”

原来小虎头是这样被捉去的。

四太子的人马能闯这么远捉人,虽然有那场浓雾的原因,可是,势力之大,在秦桧倒霉之后,还能如此,也是非常令人震惊的。

这么大的势力,可是,连四太子也被捉去。

谁人能比四太子更厉害?

她急忙问:“韩常还说了什么?”

“没有!他正要捉我,飞将军就赶到了,他们急忙逃走了……”

飞将军!又是飞将军!

飞将军怎会如此恰到好处地赶到?

“文龙,你认为是不是飞将军把四太子捉了?”

“估计这是机密,反正飞将军什么都没说。”

秦大王笑起来:“哈哈,四太子这厮,纵横半世,不料他也会被人家捉了。这个飞将军如此厉害,若真是他捉了四太子,我倒要去好好膜拜他一番。”

“也是,我也对此人越来越有兴趣了。”

众人连夜赶路,此时已经十分疲惫。

秦大王说:“丫头,我们暂且稍作休息,然后再上路。我先派人和飞将军接洽。”

本是想马上追上去的,可是看看后面赶上来的士兵们,加上她们本身,都是两三日从没休息,拼命地追赶,体力已经投掷到了极限。她点点头,本来也支撑不住了。

现成的锅台碗筷,众人草草地弄了一点东西吃,士兵们在外值守,秦大王率领妻儿等稍作休息。

一番安排,简易的木床当然比草铺舒服多了。小虎头眼巴巴地看着,这就是区别,阿爹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会把一切弄得舒舒服服的,而不是让自己母子睡草铺。

“丫头,你快休息一会儿。”

“你呢?”

“我也困了,先休息会儿再说。”

花溶疲倦,身子也不太好,现在儿子就在身边,她心情放松,搂着儿子,倒下去很快睡着了。

小虎头见妈妈睡着了,他昨夜睡得饱饱的,根本睡不着,就悄然翻身跑出去。在外面的大树下,只见阿爹和哥哥正坐着,窃窃私语。

秦大王虽然也疲倦到了极点,可是,根本就睡不着。他看陆文龙欲言又止,忽然明白,这个孩子,当着花溶的面,有许多话都没说。

他心里一沉,有些话本是急于要问出口的,可是心里怦怦直跳,反而问不出来了,好久,才犹豫着:“儿子,你是不是觉得飞将军很奇怪?”

“对!”陆文龙直言不讳,“我就是觉得他奇怪……”从飞将军责打小虎头,到给小虎头摘桔子,把热汤都给小虎头喝,半夜起来给小虎头盖被子,还一个人半夜叹息,连夜寻了兔子拷给他吃……林林总总,这些,怎会是一个陌生人的行为?

“韩常还说,四太子是鲁提辖捉去的……”

“啊?”先前陆文龙并未说出这一点。

“韩常说,鲁提辖是妈妈的义兄,所以,才会抓了我和小虎头,要妈妈去换人……我怕妈妈担心,先前故意说是你捉的……其实,韩常说的是鲁提辖捉的四太子……”

秦大王越听越是胆战心惊,心口一阵一阵的翻涌,比来了最强大的敌人更是恐惧,比面临赵德基围剿,更是乱了方寸。

“阿爹……阿爹……你怎么了?”陆文龙惊讶地看着他,这样的天气,秦大王竟然额头上一阵一阵的冷汗,面色惨白。

秦大王竟然在恐惧着什么!

就算是当初被四太子围攻的时候,他也不曾这样恐惧。这样的神情,陆文龙只见过一次,就是妈妈瞬间白发的时候——那一次,他就是这样的神情,那么恐怖,绝望,甚至伤心欲绝。

“阿爹……”他连叫三声,秦大王才抬起头。

“阿爹,你怎么了?”

秦大王定定神,强笑道:“没什么。”

陆文龙当然无法置信,他忧心忡忡的看着秦大王,忽然低下声去:“阿爹,这些我不会告诉妈妈的。”

秦大王惊讶地看着他:“为什么?”

“妈妈身子不好。这一次就是因为误认谁谁是鲁提辖,才仓促奔跑出事,小虎头也被人家捉去了。这一次,我就不想让她再奔波劳碌了,她身子也不好……”

他想的,跟秦大王想的当然完全不同。

秦大王立即点头:“儿子,你做得好!你答应我,这些事情,一定不要告诉妈妈!就算她问你,也不要说。”

“我知道,阿爹,你放心!无论妈妈怎么问,我都不会说。”

正在这时,背后痒痒的,一口气呵在颈子里。秦大王一惊,一伸手,就将一个人抓起来,大喝:“是谁……”

可怜的小虎头被他提在手上,哇哇大叫:“阿爹,是我,是我耶……”

秦大王一伸手,将他举过头顶,又放下来,心里一酸,搂住他:“臭小子,鬼鬼祟祟地干什么?”

他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往回看,生怕是花溶出现了。心里是虚的,也不知为何,变得如此胆怯。

小虎头抱着他的脖子,撒娇地嘟囔着:“阿爹,我想吃果子。”

果子,这荒郊野外的,哪有果子?

小虎头受了几天委屈,现在见了阿爹,当然大大的要撒娇一番,扑在他的怀里,一个劲地催促:“阿爹,我们去找果子吃……不管啦,阿爹,就要吃,我要吃葡萄,我要吃蜜瓜……”

那肥肥壮壮的孩子扑在自己怀里撒娇,秦大王失笑,这大冬天的,哪有葡萄蜜瓜?可是,他撒娇的样子,嘟着嘴巴的样子——那是发自心底的一种深切的爱怜。

很久以来,就和这孩子有了深厚的情意。

他忽然搂住他,低声问:“小虎头,你喜欢飞将军不?”

“不!”小虎头干脆地,“我才不喜欢他呢!他好凶,你看,他打我屁股……现在还好疼呢……”

秦大王查看他的伤势,果然打得红彤彤的,但是,显然没有真正用力,根本没伤到内里。

“阿爹才好!飞将军不好,飞将军不疼我!我只喜欢阿爹。”

一层深深的喜悦涌上心头,他一把抛起小虎头,到了空中,又落下来接住:“等妈妈醒了,我们就往前走,到了前面的集市就会有很多果子,到时,小虎头要吃多少,阿爹就买多少,好不好啊?”

“好!阿爹最好了。”

他说话,很响亮地在秦大王的脸上亲一下,亲得满脸的口水。

此时,花溶还在房间里躺着,整个人都沉浸在软绵绵的疲倦里,丝毫也不知道外面,父子三人说了什么悄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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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里。

赵德基正在和一个妃嫔嘿咻,太监闯进来,气喘吁吁的:“陛下,陛下……”

他大怒:“又有什么事情?”

“有紧急军情……奏折,奏折……这是刘琦送来的奏折……”

赵德基几乎软一只软脚的动物,一下瘫倒下来,一把推开身下的妃子就下床。军情,这几日,他最怕的便是“军情”二字!

围剿秦大王无功而返,半途又遇到自己的“私生子弟弟”!

他大怒:“快,拿上来。”

他看着军情,手微微发抖。粮草被烧了,大军败了,就连刘琦也落荒而逃了。是谁?这天下竟然有如此可怕的大军?

他气急败坏:“是哪里的土匪?”

“陛下,要不要召见刘琦?”

“快,马上传刘琦。”

刘琦进来,跪下:“罪臣参见陛下。”

“不要多礼了,快说,到底情况如何?”

刘琦根本不敢起身,依旧跪在地上:“启禀陛下,罪臣本是按照计划,待时机围攻秦大王,不料这厮先下手为强,而且,最关键的是,他来了援兵……”

“这些援兵是怎么来的?”

“臣也不知道,臣一直在打听。这些援兵先是烧毁了我军的粮草,然后率领两千精锐,千里奔袭,来去如风。

那一带是南方,并不适合大规模驰骋,可是,如果只一两千人,则又另当别论。可是,到底谁这么厉害?

“是金兵还是土匪?”

“陛下,这支军队既非金军,也非土匪……”

“那是什么?”

“是一支正规军!”

赵德基站起来:“你说什么?这境内难道还有其他正规军?”

“是的!我们只打听到,这支军队的主将绰号飞将军……”

飞将军?

赵德基连续念了几遍,心底忽然有非常不祥的预感!飞将军!飞将军是谁?

太可怕了。

“这支军队南征北战,来去如风,行动自如,纪律严明,作战的风格和效率,真是罪臣不敢想象的,比金军的拐子马更要厉害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