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管你什么事!哼!”

“我就随便问问嘛。”饭团耸了耸肩,看着一早已经等在楼下的轿车,”你们的车来了,回去吧。”

“饭团哥哥,下次换你到我们家玩吧?”弥苏上车前,回头说道。

“再等等吧,还不到时候呢。”他高深莫测地笑了笑,看了一眼朝他微微颔首的老管家,”弥粉,好好照顾弥苏呀。”

“叫阮大小姐!!还有,弥苏是我妹妹,不用你罗嗦!”

老管家关上车门,再深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小男孩子,二度颔首示意,这才拉开出门,坐进驾驶座,发动了车。

“看来,我没找错人呐,爹爹,我们得在山下呆上好长一段时间了。”

吻我?

吻我

白马俱乐部楼顶的玻璃门被人推了开来,老板娘抬眼看了一下来人,嘴角一弯,丢出一句调侃:

“好难得你肯加班啊。”

“……”来人沉默了一阵,抬手将只是虚挂在脖口的领带扯落,抬脚跨过那一团落在地上扭缠在一起的丝绸物。

“明天也保持高涨的工作心态吧?陪老婆孩子吃饭不属于她要求的范围,就算你做了,她不会感动,也不会有钱拿,大概还嫌弃你浪费她的粮食。”老板娘一边说着,一边咬着手里的糕点,给自己加餐,”可怜我这老总,都没你的日子过的潇洒,有一点她说得没错,你也真难伺候,这次又要推掉几个?”

“……”来人继续沉默着,走到桌边拿起笔,在那张早就为他准备好的顾客一览表上,使劲地画着XX。

“恩?”老板娘挑起眉头看着他画得起劲,唇角却越勾越诡异,”喂,你在这样下去,我就不用做生意了,适可而止哦,人家也就是更改了一下喜欢类型的附注,写了’夏天流’几个字,干吗就把人家列为拒绝往来用户啊?你不是讨厌假笑,讨厌别人把你当替身么?可看来,有人喜欢真正的你,也不见得让你多高兴哦?”

“……”他抬眼看着桌后啃着糕点的老板娘,一瞬,继续低头,画着XX,仿佛她刚刚说得,他都听不到。

“呐,人都是这样的啊,见了你几次了,对你有兴趣,就不想看你带面具,服务的样子了,想看看真正的你是什么德行,这也不为过啊,你还害羞你这冰冷的样子见不了人啊?翻翻书,一张冰脸也能挣钱,多好,最重要的是这是真爱呐!”老板娘一边撑着下巴看他画着XX,一边怂恿道,”总比某个不解风情的家伙来的好吧?”他以为他这冰凉凉的样子是个宝?不舍得给别的女人看?可是就是有人不稀罕呐!

他微微咪了咪眼,手稍微停顿了一下,接下来的XX却画得更加卖力。

“天流,算我出了馊主意,别玩了。”她突然沉下声来,状似警告地告诉他。

他皱了皱眉头,把笔杆子往桌子上一丢,几乎有点负气的样子把视线扯开。

“她的确是动心了,而且不是一点点,但是,她动心的只是我设计出来的那个你,还有那些教你的那些技巧,伪装,真正的你,她根本没有反应,你不懂怎么玩这个游戏,我可以教你,但是,至少你得把它当游戏。”

他把唇线绷得死紧,就是不肯发出一个音节,只是站在原地,视线射向面前的大理石板砖,忿忿地。

“好吧,当我没说,既然你坚持要玩,就别摆出这张怨妇脸给我看呐,看得我好心疼,我的头牌被这样欺负,说出去,门面都丢光了。”老板娘耸了耸肩,恢复了轻快的语调,伸手去拿外套,”唔,我把这点做完,就送你回家哦。”

“不用。”他转身,走向门口。

“唉?你不怕迷路?哦……对哦,她给你买了香炉,让你方便回家对吧?”老板娘贼贼地一笑,”要说那家伙偷起心来还真不是一般的快,可你也不能这么好讲话呀,稍微一点动作,就把你拐跑了?要不,你也下一记猛药吧?就我上次给你提的,把初夜拿出来卖一卖,搞不好,她会跳脚给你看呢?”

“砰”

回答她的是一记关门声,她悻悻然地摸了摸鼻子:”呼……这么断然的拒绝我,明明是这么高干的计谋,你赚我也赚嘛,男人守身如玉要给谁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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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说?”夏饭团将两只小手圈在胸口,小屁股坐在沙发上,盯着对面的胡不动,坐在沙发上,双手抱住脑袋,不住地摇晃,仿佛偷腥的男人被老婆抓到外遇后一副忏悔且改过自新的模样。

“你一直摇脑袋是什么意思呀?你不要我家爹爹?”

“我好挣扎,我好痛苦,我好纠结。”脑袋不住摇。

“你纠结什么?喜欢就跟我爹爹说呀。”

“不要逼我哇哇哇!”脑袋使劲摇。

“你不说爹爹是不会知道的,他脑袋有时候蛮少根筋的!”

“作孽!作孽!作孽!”脑袋疯狂摇。

“要不然你直接抱着他亲下去好了,现在小说上都讲究啥此时无声胜有声了!”

“……”脑袋停止摇动,抬头,一副郁闷的样子,”你还不明白我在纠结什么吗?”

“不是纠结怎么向我爹爹表白吗?”小家伙眨了眨眼,觉得这个问题很多余。

“我是在纠结,为什么要由一个7岁大的小鬼来告诉我,有男人向我表白了,再由一个7岁大的儿子来告诉我怎么向他爹表白,你不觉得现在的情况有点错位么?”她人生第一次被人告白,为什么不可以再浪漫一点,再梦幻一点,好吧,就算前两项高要求达不到,她可以将就,但是……为什么连正常一点都不可以实现呢?

“……因为你们两个都是感情白痴。”饭团斜视了她一眼,毫不留情地说出这个残酷的现实。

“……”她被刺得一窒,不甘心地反击道,”你爹爹是感情白痴,这点我不否认,但是我……”

“你怎样?一个连别人告白都听不出来的家伙?”饭团挑起眉头,”就连米苏和米粉都明白了,你还在那里张大嘴巴。”

“那是因为你们都是一群不正常的小鬼好不好!说到这里,我还要问你,你爹爹花钱让你去读贵族小学,你就泡去泡妞?还一脚踏两船?你对得起你爹爹的血汗钱吗?”她也跟着一拍桌子,指着对面那个秉承着花心无罪,但年龄却明显不够的小鬼。

“我没有一脚踏两船呀,所以你不要找同盟军削减自己罪恶感了。”戳穿某人的阴谋诡计。

“我,我,我什么时候一脚踏两船了?”

“胡姐姐,你记的你答应过我什么吗?”小鬼突然站起身,板起一张正经的小脸看向她,”不要欺负我爹爹,你答应我了的,所以,不要跟我说你只喜欢我爹爹笑脸的话,因为那看起来像是你对隔壁的哥哥余情未了,拿我爹爹当代替品。”

“……”她不自在地挪动了一下抱住头的手。

“就算爹爹原来不在意你这样欺负她,也不代表他现在不在意,所以,要是你还想继续嫖爹爹的话,就离爹爹远点吧。”

小鬼说完,还哼出了一声,转身回房间去睡觉,附带一声超大牌的甩门声,她斜视了一眼搁在墙角边袅袅香烟的香炉,若有所思了一阵,虽然当初跟他闹脾气时,把香炉给踢翻了,但是后来似乎也习惯了似的,会在下一包香料燃完前,丢一包新的下去,这算不算她喜欢他的证据?至少她还蛮关心他的,怕他迷路,她对贴寻人启事啦,去警察局领人啦,又没多大兴趣……呃,怎么好象说得她只是为了自己方便,又没多喜欢他似的……

转开视线,落在那一摞整齐摆好在电视边的A片,大部分都是她从书店下班的时候帮他顺手牵羊回来的,他也没拒绝,只是继续性冷感地看着A片睡觉,这样算不算她了解他的喜好?不过那天在古玩店的时候,她才真正发现,他有兴趣的不是A片,而是古玩……那她也集体买回来送他了。

所以,她还算多少有点喜欢他吧?

可是,饭团却说她是在玩弄他,就因为她只是比较中意他笑起来的样子?好吧,她承认,上次他冰着一张脸邀她看电影的时候,她吓了一大跳,非要等他慢慢地笑出来,她才敢答应下来,尽管,他笑得那么不甘不愿,但是,他不笑的话,那她不就是在跟”夏天流”看电影?而不是跟她买的牛郎?

她以为他还蛮欣赏他们这段关系的,毕竟,如鱼得水的是他,她说要买礼物送他,那时,她是真心诚意想买东西送给”夏天流”,可他却一脸警戒地告诉她,为了清白,他不收任何嫖客的礼物。

明明是他先把自己定位在嫖客这种地位上的,那干吗现在来翻脸啊,哼,后来还不是很没种地利用自己的笑脸让她骗饭团,不过,他为什么要隐瞒饭团关于老爸的事呢?

她歪在沙发上,胡思乱想,最后闭上眼睛,呼呼大睡去了。

直到听到一阵开门,又关门的声音,她才微微转醒,可身子赖在沙发上不想动,而且也没想好拿什么脸见他,于是打算睡过去,可一阵温热且扑面而来的呼吸打翻了她的如意算盘。

那阵呼吸刚开始离她有点距离,却随着她握紧的手越捏越紧越靠越近,完蛋了,他肯定要偷吻她的,这是言情小说里铁一般的定律,虽然她横躺在这里,本身就是不打自招地给人家制造完美机会,但是……唔,还好她刷牙过了……

她微微揭开了一点眼皮,看着他单膝跪在沙发边,淡淡地注视着她,她看不清楚,又不敢睁开眼,索性死闭上。

挂在客厅里的钟开始在她耳朵里发出噪音,滴答滴答地走得欢腾,她极力想维持自然的表情在时间的催促下再也控制不住,靠,他这算什么喜欢啊,蹲在旁边光看不动嘴的,这种情况,换成谁都亲下来好不好……

一只手在她脸上触了触,她正要庆幸他终于有动静了,他又把手给撤了回去……

当她是尸体吗?测试她是不是还活着么?这种时候,应该是用指腹摩擦她红唇性感时刻好不好!

笼罩她的黑影突然起了身,大步地走开,她不可置信地睁开眼,不敢相信这就是一个所谓喜欢她的人所作所为,饭团绝对是搞错了哪个环节,才觉得他是喜欢她的,他根本就是对她完全没反应,之所以蹲下身,看着她,大概是以为她心肌梗塞咯屁了,刚刚用手指触了触她的脸颊,发现温热……不……是烧热的可以,于是,认定这东西还活着,于是,丢弃不管……

那她还装个屁睡!

她瞪着眼睛,一个翻滚从沙发站起身,正要对他哈啦一声,却在对上他投射而来的视线,膝盖一软,又跌回沙发里去。

“我……呃,不是装睡的,我是真的刚刚才睡醒。”她看着他转过身,又朝自己走过来,眼光里布满着……她分析不出来的诡异。

他再次单膝跪在沙发边,看着她四仰八叉地跌坐在沙发上,试图摆出一个方便交谈的姿势,看着她露出尴尬的笑,看着她最后终于稍微把眼光放在自己身上,再看着她对上自己的视线,最后看着她倒抽一口气,好象从他的眼光里读懂了什么。

然后,他听到她微弱的声音:”……你确定?”

他感觉自己点了点头,然后继续看住她。

她的视线从左边游移到了右边,似乎在挣扎,考虑,犹豫着什么,最后再深呼吸了一口,两只手突然越过他的肩膀,勒住他的脖子,扣上他的后脑勺,将他压向自己,然后他的嘴唇迎上她自下而上袭击,一连串标准的强吻动作.

本该是他偷吻她的剧本,为什么临时被一个煽情的,甚至有点可怜兮兮的眼神临时篡改成了她强吻他的场面?她几乎有点蛮横地去蹂躏他那张漂亮的嘴巴,因为在那黑沉沉的眸子里,除了那两个字,她再也读不出多余的字眼。

然后,他用逆来顺受,反客为主,先礼后兵的舌尖告诉她,她没有读错,他的眸子里,的确就只剩下那两个字---“吻我”。

而她更确定的是,这一次,他从头到尾都没笑过,一点点都没有。

敬茶?

敬茶

接吻,其实是一件很消耗卡路里的事,尤其在你的对手完全无视你的生涩,单纯,以及发出欲拒还迎的”唔唔”声时,最重要的是他严重扰乱了你已经快要睡眠期的生物钟,硬逼着你的舌头陪着他在午夜时分过分运动,导致神经短路,大脑当机,断电。

于是,中途睡着,根本就是唯一的出路。尽管压在你身上的对手会对你的不合作非常不满,抓着你的肩膀使劲在沙发上摇晃了好一阵,但是最后也不得不放弃和一个把睡欲放在性欲前面的理智份子沟通。

当然,你得到的下场就是……

“为什么我睡在沙发上?”

胡不动似乎严重不能相信这个毫不言情小说的地点,正要从沙发上坐起身,却发现因为一直憋屈成一个姿势,脖子传来阵阵刺痛。

他竟然这样报复她?就因为她的舌头不陪他运动,提前进入睡眠状态?他的牛郎是白当的吗?啃完了女人,送女人回床铺,温柔地盖上被子,吻吻她的额头,这才是正常规律好不好!他……他竟然心眼小成这样,就把她丢在沙发上,还忘记丢个枕头给她,唔……作孽,她的脖子,好象落枕了。

她捂着完全不能动的脖子,看着天花板,隐约感觉有个人影从她的身边飘过,无奈沙发的靠背太高挡住了她的视线,她抬出手,发出微弱的呻吟:”救……救命。”

那人顿住脚步,从靠背处伸出一只手,一拉被她踢到一边的被子,盖上她的身子,似乎在告诉她,既然她喜欢睡,她可以继续睡,睡到饱,睡到吐,睡到死,他都完全不和她计较。

“我不要睡了,不要睡了,你让我起来,呜呜。”她僵着脖子,想摇不敢摇,万分痛苦地抓着那只从天而降的玉手,向他诉说自己的衷肠。

玉手抽出她的势力范围,拉好她的被单,丝毫不在理会她的感受,在她的胸口拍了拍,明显在告诉她,不行,她得继续睡,因为他还要继续和她闹脾气。

“……你这个男人怎么和我老爸说得一个德行,一点进步都没有!”她捂着自己的脖子,从沙发上滚了下来,站起身来指着正双手环胸的他,决定不再装可怜给他看,枉费她还想考虑一下当头牌牛郎女朋友的刺激新鲜感,现在?哼!

他正在凉凉地站在一边,眯着眼打量一下从沙发上窜起来的她,抬了抬眉眼,似乎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甚感迷惑:”什么德行?”

“什么德行?”她正要提高音调表现自己的不爽,却被脖子的刺痛拉回正常音域,”你照照镜子就知道自己什么德行了!小气,小心眼,开不起玩笑,就这么没劲的一个人!”

“噗”一声凭空多余出来的喷茶声从夏天流的身后窜出来,可因为落枕肝火甚旺的她却丝毫未觉。

“是吗?你爹就这么评价我的?”他阴阴地勾了勾了唇角。

“噗”喷茶第二波喷出。

“废话,你还期待别人给你什么高评价?不就是接吻时不小心睡着么,你就这么报复我?”她一边指着自己无辜的脖子,一边向他的方向大跨一步。

“噗”喷茶第三波飚出。

“你养鱼了?”她终于察觉到一声声的”噗噗”声来的有点诡异。

“没。”他微微侧了侧身。

“那哪里冒出来的吐水泡声?饭团该去上课了吧?”她透过微微侧身的他,看向已经不早的钟,却在下一刻倒抽一口气,立刻一个缩身,没骨气地躲到那个刚刚还被她骂成小气,小心眼的夏天流身后,探出一个脑袋,看着那个正坐在餐桌边,拍着自己呛得不清的胸口的人,”我的妈,他怎么回来了?”

“咳咳咳!什么我的妈,我是你爸!”胡烁丢下已经没有心情品的茗,站起身,一把揪住那个躲在夏天流身后的家伙的耳朵,一边将她从某人身后硬拖出来,一边嘿嘿笑地看向正冷笑地看着自己的夏天流,”嘿嘿嘿嘿,小师弟,你见笑了,这家伙没大没小,说话颠三倒四,口无遮拦,我等会好好教育她!狠狠地教育她!”

“无妨。”他倒是假装大度地冷笑了一声,随即踱着步子,坐到椅子上,继续品他的茗。

“你说无妨是什么意思,干吗好象说得你好象很有风度,很不跟我这个小娃娃计较,很……哎哟哎哟,我的耳朵!我的脖子!”她被自己亲爹拖着走到饭桌边。

“跟你师叔说话这么没大没小的,我不是叫你好好招待你家师叔么?你怎么也不买点好茶叶招呼人家!”他扭住她的耳朵,原地甩上了好一阵,一边对自己亲生女儿使着眼色,一边还忙着回应从夏天流那投射而来的饶有兴趣的眼神。

“他又没说他要喝什么破茶,我怎么知道,哎哟哎哟,死老头,你轻点!”她一把甩开那个虐待她耳朵的老爸,他明明是心疼自己藏起来的好茶叶要拿出来孝敬那个冰疙瘩吧,竟然还怪到她头上!她一手捂着旧伤脖子,一手捂着新伤耳朵,憋屈地瞪着他,”你干吗死回来了?你不怕人家牵错红线的人来追杀你哦?”

“咳咳,说什么呢,你小师叔难得肯从山上光临寒舍,我自当尽地主之谊,不远万里,不惧万难,回来与他叙旧一番。”

“……”

“你那是什么表情?”

“没什么,想吐而已。”

“吐什么吐,过来,拿好杯子。”胡烁将一早准备好的瓷杯塞进她的手里,”我刚回来时,你小师叔说你还在睡,就没闹醒你。”

她接过老爸塞过来的杯子,迷茫地看了他一眼:”你给我茶杯干吗,我又不喜欢喝茶,神经!”

“谁让你喝茶了!拿好,去给你小师叔敬茶!”

“噗!”

“你这个喷唾沫的毛病给我改了!有事没事喷一下!”他忘记自己前一刻还连喷了三声,很没立场地命令道。

她颤抖地看着自己手里的杯子,非常郁闷地看向自己的老爸,再瞥了一眼只是事不关己地看着他们父女的夏天流:”你……你叫我去给他敬……敬茶?”给一个……昨天和她咬嘴巴咬得天雷勾地火的男人敬茶?不……不要吧?

“什么他啊他,要叫小师叔!”

“……”给一个昨天和她咬嘴巴咬得干柴烈火的小师叔敬茶?这还不一样怪异嘛,”可……可不可以不要?”

“好,这个月零用钱省了。以后帐目我自己管,你别想从里面偷拿钱。”他挑了挑眉头,小声威胁道,似乎对她的反抗毫不意外,也早准备好招数对付她。

“……小人!”竟然用她的经济来源威胁她,她死瞪了老爸一眼,意兴阑珊地将茶杯往头顶上一顶,”夸呲”一声跪在地板上,然后用超没诚意的声音嚷道:”小师……师……师……”

“师什么!你吞吞吐吐个什么劲!好好叫人!”老爸的命令声从旁边飞出来。

“小师叔,喝茶!!!!”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然后一抬眼看着那个坐在上位的夏天流。

他不说话,也不动,只是靠在椅子上,自上而下,一脸玩味地打量着她。就在她几乎要咧出一丝得意的奸笑看向自己老爸,炫耀自己与他已经交情非浅的时候,他才悠悠地从椅子上动了动身子,抬起他那仿佛屈尊降贵的手伸向她举过头顶的那杯茶,从她手里接过瓷杯托,揭开茶盖,轻轻吹拂茶叶,淡饮下一口。

“起吧。”

“……你……你……你竟然喝了?”她捏着拳头,不知道殴打师叔算不算欺师灭门。

“恩,我喝了。如何?”他盖上杯盖,朝她深看了一眼,”凉了些,我喜欢喝热茶,下回记着。”

“……”他不会是真的想当她师叔吧?那他们昨天晚上算干吗?乱伦?好刺激是吧?

“不动啊,我跟你师叔有话要说,你去买点菜,等你师兄回来一起聚聚。”

“……师……师兄?”她颤抖了一下,随即想到什么,急忙从地上爬起来,就往门口跑,”不……不……你别告诉我,我不要知道……我要离家出走!”天呐!搞了半天,连饭团的等级都比她高,呜……谁让她十三岁才退出尼姑庵组织,偏偏比那个饭团投入师门晚了那么一年,简直是作孽,作孽!!

胡烁听着门被某人猛得甩上,这才笑脸转回,看着对面继续品茗的夏天流:”早同你说,直接把她叫醒丢出去好了,你还让她睡到自然醒,好了,人支走了,你有话就说吧。”

天流沉默地咽下一口热茶,眉头越锁越紧。

“饭团还是执意要找他妈妈?”胡烁试探性地开了话头.

“……恩。”

“我以为你会随他去,小孩子闹闹就过去了。”

“当初你带他上山就该料想到会有今日。”他冷冷地白了对面的胡烁一眼,”如今,奉劝你最好想好说辞,否则……”

“师弟,拜托你,别用这么恐怖的眼光看我,我知道该怎么说了。”胡烁认命地叹了一口气。

“你此番回来做什么?”他装似无心地问道。

“唉,刚刚不是说了,我是回来看师弟你……”

“废话省了。”斜视。

“你想知道?”

“……”

“好……好嘛,别瞪别瞪,还不是年轻时候和人家打的赌,我说她一辈子情妇命,结果我赌输了,人家现在自己开了家公司,是老板娘一位,听说还赚得流油,结果叫我回来负责。”

“……”

“是你要我说的,你又说我无聊。我曾经看人命数很准的,最近怎么越来越不灵光了。”

“……你又输了什么东西?”

“哦,也没什么,就说,如果我将来我生女儿,就给她家的私生子当童养媳。这点我是看准了,她是生儿子的命,哼哼哼!”

“……”

“……师弟,你等我先去把沙发上的被子拿过来再瞪我好么?为什么越来越冷了。呜,要不是打赌输了,我就不用回来受这份罪了。”

“……”

相亲(上)?

相亲(上)

“大师伯吉祥,万安,圣安,金安,饭团给您磕头了!”

随着夏饭团标准,非常有诚意的一个脑门磕下来,坐在椅子上的胡烁瞥了一眼自故自地喝茶的夏天流,立刻笑得眉飞色舞,抬手将跪在地上的小娃娃扶了起来:”起来起来,饭团长高了嘛,师弟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脸都嘟起来了?”

“这点肉是胡姐……呃……”饭团揉了揉自己小脸上的肉肉,随即斜视了一眼站在厨房门边,扛着炒勺,从刚才就一脸阴郁的胡不动,拉起一丝坏笑,舌尖儿打了个转,”是……师妹给喂出来的。”

“你够了哦,死小鬼!你还真敢叫我师妹,你信不信我……”某人举起炒勺就要往小脑子上招呼下去。

小家伙占完便宜就嘿嘿一笑,往自己师伯身后一躲:”师伯,师伯,您不知道,您不在的时候,她就这德行欺负我和爹爹的,这算不算长幼不分,我也就算了,可她欺负爹爹算不算欺师灭祖?”

胡烁听着小家伙的胡诌,立刻去瞧坐在一边毫无脸色看言的夏天流,再蠕动了眉头朝自己的孽种看去,装出一副正义的样子:”咳咳,是不是真同你师兄说的一样?有没有对小师叔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