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子们的房间记着让香料的味道散一散,他们不喜欢那味道!”

咣啷!

房门突然被人从外猛地推开。

喜帕下的素儿紧紧皱眉,“来者不善”四个字随即映于心中。

人有两个,素儿不用看便知。

门在那二人进来之后又被关上,随之,一个猥琐的男人声音传了过来——

“王后,听说这是天贤国第一美女!蚌埠将军方才不是也说,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美的女人么?”

王后2

“混帐东西!”被叫做王后的人大喝一声,几步冲到素儿面前,“唰”地一把扯去罩在头上的喜帕。

素儿不动声色地抬起头,对于她这动作,却是连眼都没有眨上一下。

适才那男人将“王后”两个字一喊出口,她便已然心中有数。

甚至是有些高兴的。

至少,有一个王后送上门来,总好过那些丫环婆子。

好像记得周寻说过,越托的王后是破了相的。

再向她脸上瞧去,果然,一脸盛怒的王后左边的面颊上有一道明显的疤痕。

以至于那张原本娇好的容颜被显得有一些狰狞。

掀了盖头的王后在见到素儿的一刹那竟也愣住了,连带着跟着她的小个子猥琐男人也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的确,她们没有见过长得如此好看的女子。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美,一如九天仙女,空灵得似不属于这个世界。

传说中,只有很多年前被安平国皇帝抢走又封为兰妃的那个离厥美女才有这般的美貌吧!

可是……

眼前这女子的美貌下似乎又带着点点的肃杀之气,正随着喜帕的掀开而一点点的于屋中蔓延开来。

素儿未动,她却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那猥琐男人见状赶忙上前,倒是最先复了神态,仍是带着一脸恶心的笑,冲着那王后谄媚道:

“王后!她这样美,您应该高兴才是!”

剥皮

听闻此言,那王后先是一怔,随即竟也哈哈大笑起来。

再看向素儿时,眼中竟现了贪婪。

素儿有一丝不解,这贪婪之光似乎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女人的眼里。

若是恨,倒还说得过去。

不待她多想,那王后却一偏头,问向那小个子男人——

“鬼根,你有把握剥得完好无损么?”

男人嘿嘿一笑,点头哈腰地道:

“王后放心,我鬼根剥下来的人皮保证最薄、最完好,连一根汗毛一个脚指甲都不会坏掉的。”

“好!”那王后也是一阵冷笑,再指向素儿:“那就把她的皮给我剥下来,洗晒干净,让套上过过第一美女的瘾!你说,如果套上她的皮,大王会不会重新施我恩宠呢?”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鬼根一脸淫笑,再看去素儿,道:“王后,您先坐着,待奴才这就把皮剥来敬献给您——”

说着话儿,动作倒是极为麻利地自身后操了两把薄刀在手,一步一步向素儿逼近。

两人的一番对话早说得她阵阵做呕,只诧异着这活剥人皮的事还真的存在,如今又撞到自己的身上。

眼瞅着那鬼根一步步向自己走近,素儿微微扬起嘴角,喜袍下的手掌缓缓收紧,已然褪至手中的华碧斩正隐隐地散发着森寒的光芒。

鬼根惨死

终于,鬼根的薄刀不知死活地探至她面前。

素儿并不急,甚至在这种时候还撇眼去瞅了一下那正坐在椅子上高枕无忧地看着好戏的王后。

之后,再不犹豫——

抽刀、握柄!

华碧斩带着一道寒光准确无误地刺入那鬼根的脖颈!

素儿手下翻转,刀身随着她的手劲儿在那血肉里瞬间被扭转方向。

再用力拉扯,顺着脖子横向而出。

那鬼根的脑袋一下子便没了支撑,歪歪愣愣地朝着另一头偏去。

人死之时,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发出一个呼声。

有大股的鲜血喷颈而出,染了她的衣袖。

素儿动作未停,趁着血光飞溅之时,展了速移,瞬间一如鬼魅般地出现在那王后的身前。

可怜的女人还不待发出惊呼之声,华碧斩的寒光再次于她面前闪现。

下意识地闭了眼,却不想,就在这时,素儿出手的方向突然转变,“砰”地一声,刀锋于她耳边一闪而过,狠狠地盯在了身侧的桌案之上。

女人壮着胆子偏头看去,但见刀身尽没于木料之内,只留柄把在外。

她想不明白,一个看上去如此美艳娇弱的女子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力量,竟刺得透硬木。

人质

很识实务地,她并没有大叫。

只是瞪着惊恐的眼望向素儿,双唇一张一合,想要说些什么,却是半天都没有发出声音。

素儿冷冷地望着她,面色倨傲。

忽地手臂用力,那把没入桌案的刀立时又被拔出,瞬间抵住女人的脖子——

“说!夏候策在哪里?”

“夏候策”三个字一出口,刀锋之下的女人明显一愣,随即道:

“你是天贤国派来的刺客?”

话语里带着明显的质问口气,素儿邪邪发笑,提醒道:

“我的王后娘娘,请不要忘记自己眼下的处境!”

话闭,手下一紧,一道血痕抹出,吓得女人一个激灵。

“我不知道!”离厥女人很倔强,咬着牙不肯透露半字。

没想到,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孩童的声音——

“母后!”随即,房门被人从外推开,两个四五岁大的小男孩儿晃晃悠悠地跑了进来。

素儿反映极快,还不待他们看清屋子里的情形,人便已掠至近前。

再不管那王后,只一手一个拎起那两个小孩,再窜至门前将门锁死。

这一切动作快至极点,待那王后回过神来,素儿已将那两个小孩扔到床榻上。

两个孩子在她的大力之下“砰砰”两声撞上墙壁,晕得说不出话来。

“我的孩子——”

两次说话机会

大后大呼上前,素儿却已经跳至床榻上,一边一个勒住了两个孩子。

“站着!”冷喝一声,“再上前一步,我掐死他们两个!”

王后住脚,已经亲眼目睹素儿的杀人手段的她,一点都不怀疑这个女孩会说到做到。

这两个孩子是她的命根子,是越托目前唯有的儿子。

她面容被毁,至今却仍能安稳地坐在王后宝座上,原因都在此。

“放开我的儿子!”适才还强做镇定的女子再没法硬撑下去,放下姿态苦苦哀求,“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

“我只问你,被你们擒来的天贤国皇子夏候策在哪里?”素儿狠狠地盯看着她,“从现在开始,你可以开口两次,若不是我想要的答案——”她手里一紧,一个其中一个孩子立时呜咽出声。“答错一次,我便杀了一个!”

“不要!”女人急呼:“那个皇子的下落要去问大王,我不知道,放了我的孩子!”

噗!

手起刀落,华碧斩狠狠地插进右臂弯里那个孩子的心口。

一刀毙命!

女人傻了,愣愣地看着这一切,张大了嘴,眼瞅着就要惊叫出声。

素儿却抢在前,“砰”地一声将那孩童的尸体向她扔去,随即道——

带我去见你们的王

“奉劝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开口,我说过,你只有两次说话的机会。下一次如若还不是我想要的答案,那么——”一把将另一个还活着的孩子推至身前,“他的命,也会眼睁睁地断送在你的面前!”

那女人彻底崩溃了,扑通一下坐在地上,死死地抱住那个死去孩子的尸体。

再抬眼望向素儿时,一如见了阎罗般,是那样的惊恐,那样的绝望。

“他……他在大王床榻下面的密室里关着。”

终于道出她想要的答案,素儿抬手一击,那个男孩儿应声晕倒。

女人大惊,却听得她道:

“晕了而已,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说这话时,素儿已然来到她的近前。

将她手中的尸体往一旁夺去,再直提起胳膊——

“带我去见你们的王!”

……

有王后在身边,屋子外头的一众下人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素儿重新盖好喜帕,手中的匕首掩藏在宽大的喜袍下,成功地避开了人们的视线。

开始有人窍声私语,只道王后又要为难这个新来的女人,却也没有一个人赶过来寻问。

就这样,拐了一条回廊,没多一会儿便在另一间屋前停住了脚步。

守门的将士见到王后竟然带着一个新娘子打扮的人一道而来,有些纳闷。

走上前来浅施一礼:

“属于见过王后!”

得见越托

“我要见王!”女人强做镇定,声音却还是有一丝颤。

守卫不疑有它,只是往素儿处看了看,也没多话,开了门禀报,不多时便返身出来请二人进去。

素儿看不到这间屋子里的人正在做什么,但却也辨得出只有一个人的呼吸。

再踱了数步,随着王后站住脚,身边的女人微微蹲身下拜,颤颤地叫了一声:

“王。”

“嗯。”前方五步远的地方有人应了一声,之后便有“咯噔咯噔”奇怪的声音传来。“怎么把她带到这儿了!”

那人又开口说话了,素儿再不多等,一把扯下头上的喜帕。

手中的这个女人于她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用处,胳臂一推,也不管人是飞出去的还是退出去的,只听得“砰”地一下有重物摔到墙壁上的声音。

下一刻,一团火红已经窜至越托面前。

凛冽的刀锋瞬间逼近,直逼得越托狼狈地后退。

不多时,人便抵到了床榻边沿。

正如王后之前所说,越托这房间里有一个奇怪所在,在那主榻的床板之下,是别有洞天。

那是这座大宅之前的主人留下的,本是为了藏觅金银。

却不想,城破家亡之后,这处所在却成了新任主人的私密刑室。

战越托

越托到底是一个部族之王,虽说最初现了几分狼狈,却也极快地调整好了心绪。

一脚猛地踹住床榻以稳身形,同时双目圆瞪,死死地盯着面前这个长得如美玉一般的女子。

只是,早就没了欣赏美玉的心情。

无论多么精雕细琢之物,一但带了毒,都是至命的。

越托再不多想,一伸手反抓上素儿的手腕,拼了全力欲将那挥了刀的手翻转过去。

素儿冷牵嘴角,一双美眸眯成了细缝——

“你找死!”

一丝狠意自唇齿间挤出,胳臂突地一缩,也没见如何,越托就觉得自己握住的腕突然细了去,竟一下子便从他的手掌中滑下。

他反映也不慢,借着她后缩之势猛地一矮身形,正准备凭空跳出她的掌控。

却不想,素儿比他更快。

回手将华碧斩收回衣袖,竟是改用双手死死抓住越托的肩。

下一刻,身形一如发了怒的猎豹般腾空而起。

瘦弱的身子,纤细的手指,却直将比她高出一个头的壮型大汉提起来两个身位!

越托气得哇哇大叫,然而,若论骑马杀敌他许是个好手。

但是这样的单打独斗,这样的近身相博,再遇上素儿这样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