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跌撞撞的,边上围观的众人见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都自觉的将道给让开了。

跑了许久,她弯身躲在一个清冷的巷子里面,一边,还将脑袋不断的探出去瞅。见身后确实无人,这才用力的呼出一口气,休息了会,清音才到市集上雇了辆马车,朝着京城赶去。

消息放出去了那么久,冥帝估摸着,血妃是时候要出现了。

一脚踏入这幽冷的寝殿,冥帝下意识的想要将身子缩回去,望着那熟悉的摆设,这一切对他而言都是刻骨铭心,都是耻辱的。

脚步,穿过了前厅,他驻足在一个角落处,久久没有回身。这里…就是某后惨死的地方。惊惧似的抬了下脚,那,已经没有了铺天盖地的浓郁的血渍,可他却站在了原地,不敢去看一眼,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当日,他们母子二人的一墙之隔。

月嘉皇后的死,在冥帝的心中种下了一个挥之不去的劫,他艰难的抬起脚步,朝着内堂走去。

穿过那一道隔在中间的墙,一种沉闷的气息一下便压了过来。因久置而发出的霉味让踏进去的男子忍不住皱了下眉头,但并未却步。脚踩过地面,带着沾满脚靴的尘粉而飞扬,明黄色的袍脚上,亦是没有幸免。

一张床榻,触目而惊心的出现在了冥帝的面前,他隔得远远的,站住了脚步。

屏息凝神间,身后传来了一阵细微的窸窣之声。而这里,除了血妃同自己,是无人知晓的。

随着脚步声的越来越近,冥帝并未回头,直到,一双揉夷轻轻的抚上了自己的后背。掌心沿着自己后背的肌理一路向下,落在了自己的腰上,下一瞬,她的两手便朝着美男子的胸前抚去,脑袋靠在了他的背后,“帝…”

那熟悉的声音…

冥帝整个身子僵直,目光缓缓的落在了血妃交叉在自己身前的双手上,她脑袋在他背上轻轻的摩挲着,手上的力道,更是逐步收紧,“我就知道你会在这。”

血妃的心中,再度升起了希冀,她不舍而眷恋的松开手,走到了冥帝的身前。

那一张自己朝思暮想的俊颜,如今,一半已经毁了。

血妃纤手颤抖的想要抚上冥帝的面颊,却被他轻易躲开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招寝?”她望着冥帝的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厌恶,伸出去的手就僵在了半空中,“就是为了将我逼出来,你就下如此狠的招?”

他退开的身子倚在了一旁的赤铜柱上,双手环在胸前,满面的不在乎,“对,朕所作的一切,只是要将你逼出来。”

“帝,”见他神色冷淡的始终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血妃大步上前,两手抓住了他的手肘,“我这次回来,就是要帮你解了血咒的。”

狭长的眸子,危险而阴狠的眯起,原先慵懒的身子一下便跃了起来,冥帝猛的伸出一手,用力卡住了血妃的脖子,手腕上的力翻转,将她整个身子压向一边的柱子,“朕的血咒,真的没有除?”

这一撞,血妃只觉得眼冒金星的喘不上气来,她两手用力去抓冥帝的手腕,“马上…就能除了。”

“既然血咒没有除,你为什么要烧死朕的儿子?”他一声怒吼,完全失去了理智。自身的痛苦他可以忍受,可自己骨血的无端惨死,以及清音的疯痴,却早就在他心中牢牢的盘了根,成了冥帝最大的折磨。

手腕,一手,便将血妃的身子朝着自己拉近几分,在她还未来得及喘上一口气的空当间,又猛的收紧,将她再度撞上了柱子。

纤细的脊梁,被一下下猛烈的撞击在坚硬的柱子上,血妃痛苦的闭着双眼,头上的发饰随着巨大的冲击力,被甩落在了一边。

“帝,你听我说,”望着身前那名几近疯狂的男子,血妃竟第一次感到了害怕,她真怕自己现在不说,就没有那个机会了。努力的将冥帝的手扳住,她用力吸了一口气,便大声惊呼,“孩子…孩子没有死。”

此话一说出口,她明显感觉到了脖子上的力松了一下,而冥帝那原先一脸怒意,也慢慢消退了下去。血妃满头大汗的闭上眼睛,还未来得及说上一句话,那令人窒息的感觉变再度袭了上来,“笑儿,没死?”

她那里还说的出来话,只是一个劲的点着头,脸色苍白痛苦不堪。

还好,冥帝即使收了手。

身子通的一声就无力的瘫倒在了地上,血妃两手按住自己的脖颈,而边上的冥帝则是一脸阴霾的紧盯着她。脸上的神情,将信将疑。

“帝,”她一开口,便用力的咳了起来,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来到了冥帝的身边,“明日,我就替你解了血咒。”

现在,清音疯了,再也回不来了。横在他们之间的障碍,也已经没有了。

“说,笑儿在哪?”冥帝一手握住血妃的肩膀,用力的将她拉向自己,“你把他藏在哪里了?”

“等到明天,你自然就知道了。”血妃咽下嘴中的痛呼,“过了明天,我便将一切都还给你,你再也不会被血咒所扰了。”

望着那张妖媚的面容,她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只是还未触及到,便被冥帝用力的抓在了掌心中,“我不要解咒,我要孩子。”

这回,换上血妃一脸的怔愣了,她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将脑袋凑近,“你说什么?”

“我只要孩子,”冥帝的语气出奇平淡,落在血妃脸上的眸子,更是沉寂的犹如星夜,“血咒,朕已经不在乎了。”

望着他的神情,她竟是没由来的害怕了,一个什么都不在乎的人…她还能有所求么?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愤恨的语气中,带着气急败坏的怒吼,血妃只觉得那坚持了十几年的东西,突然,开始坍塌了。

就像是一个信仰般,如今,那种感觉已经在心中慢慢的流逝,空空荡荡的。

“不在乎?那你还在乎什么?”

冥帝并未答话,只是转过了身子,正对着血妃,双目落在了她娇小的身影上。见他始终不说一句话的瞅着自己,血妃更是没由来的一阵心慌,她步履不稳的倒退了一步,紧跟着重复,“帝,你还在乎什么?”

冥帝那魅惑的眸子,闪了一下,嘴角跟着便勾勒出几分笑意,“我在乎的,你永远都不会有,而那一切,我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在乎,可偏偏…”他的脑中,一下便想起了那抹轻灵的笑意,平凡到极致,却又能深深的将他感染。一声声稚嫩的‘皇皇’,像是就在这寝殿中一样,传入了冥帝的耳中。

看到他眸中的光亮,血妃便明白了,身侧的双手紧攥成拳,“我做了这一切,还不足以将他们从你心中驱尽么?”

她以为已经够了,她以为他们中间,只有一个血咒了。却不知,不管在哪,隔不开的,终究是一颗心啊。

“血妃,”冥帝望着一脸狠厉的女子,突然放轻了语气,他转身,双眼落在了那张自己最不想面对的床榻上,“十一年前,朕求过你…”那时候,母后命悬一线,而自己,却又丝毫动弹不得,如今再度回忆起,那种恐慌绝望的感觉再度油然而生。

“当年,我眼睁睁的看着母后…被自己最尊敬的父皇,一剑贯穿了头顶,朕求过你。十一年奇后,为了朕的儿子,朕再一次求你,把笑儿还给我…”

“不,”身后的血妃,厉声制止,“帝,你不用这么卑微,你是冥朝的王,我要的不是你的卑微,从来都不是,为了一个孩子,你居然开口…”

“那是朕的孩子,”冥帝霍地对上了血妃的双眼,“若是朕连自己的孩子都护不了,所谓的尊严,我也不会在乎。”

“你…"她伸出一指,直指向冥帝,“我真的没有想到。”

“血妃,你想不到的太多了。”冷漠的对视之后,冥帝收回眼,语气中,已瞧不出喜怒。

“是么?”她禁不住自问,一再的坚持,一再的只想要得到,从而…让她遗漏了太多的东西。紧张的逼上前一步,她轻声开口问道,“帝,我只想问你一句。”

冥帝挑高了一边眉,目无表情的点了下头。

“你,有喜欢过我么?”一句不敢确定,却是那样的难以启齿,血妃毕竟也是女子,不论年龄之差,对于情事,谁都是如懵懂孩童一般。

冥帝薄唇紧抿,俊颜上闪过一丝异样,他紧盯着血妃,走上前去,“朕不想骗你,没有,从来没有。”从他狭长的眸子中,血妃清晰的望见了一抹残忍,不想欺瞒,却是血淋淋的欲要将人撕碎。

“从来没有…”失望的凝望,不断的重复,那一双美目中,竟也会溢满氤氲,“好…你要自己的孩子是么?三日之后午时,在祭台等我吧,记住,只能你一人。”血妃狠狠的将手隐入衣袖中,她一脸的沉痛,被自己强制压了回去,帝,你要同归于尽是么?好,我成全你。生不能相守,那边死后常伴吧。

望着她消失的身影,冥帝并未阻拦,因为他知道,笑儿还在她的手中。

原先阴霾的脸,总算是释然了几分,清音…你知道么?我门的孩子,还活着。

冥帝并未走出那破旧的寝殿,而是靠在边上的柱子,缓缓闭上双目。

雇的马车,好不容易找到那户人家,清音拿出了小心掖起的锦帕,对方一看便了然的将她带入了屋子,让她好好的歇息。

第二日,几人便丝毫不停歇的朝着城门的方向赶去。

“李婶,是不是过了那道城门,就能进宫了?”清音始终害怕,一切似乎太过顺利了,让她有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对啊,就在前边,”李婶指了指那边驻守的侍卫,“那都是皇后娘娘的人,拿出这帕子,您就能进去了。”

清音忐忑的点了下头,大步朝着前方迈去,而另一边的皇宫内,一名太监正在想銮倚上的冥帝低声禀告。

“真的?”他神色一冷,凤目瞅向边上的太监。

“回皇上,据宫外的耳目所言,错不了。”

一语刚说完,冥帝便起身,大步朝着外头走去。瞬间而来的阳光,让他刺眼的眯着凤目,脚步也顿了一下。

心里,一阵欣喜。

待到后面的太监赶到自己之时,他便手一挥,薄唇轻启,吩咐了几句。

“是,皇上。”

望着他急促的朝着另一边走出,冥帝这才抬脚朝着城楼而去。

昔日的阳光,已经开始如烈焰般灼烧了。那凉爽的空气更是被挥洒一空,每一寸照在身上,都是难耐异常。

他的步子,带着雀跃,带着衣袂飞扬的焦虑,同时,却也带着一丁点的犹豫,矛盾极了。

一身耀眼的明黄色,所到之处,众人更是跪了一地。

站在城楼的最高处,俯视而下,墨发飞扬,他一眼就认出了那名女子,清音!

穿着最不起眼的衣衫,却能让人他在茫茫的人海之中,只一眼,便深刻入心。

掌心,握出了汗水,冥帝上前一步,贪婪而眷恋的瞅着她的身影,那被毁的半边容颜,亦是痛苦的纠结再了她的身上。

见她的神情,似是一脸的焦灼,正是和守卫的侍卫不断的纠缠,时不时的,还跺了跺脚,连带着身边的李婶都是满面紧张。

过了许久,李婶才从袖子从中掏出了那块锦帕,递到了侍卫的手中。

那侍卫拿在手里自己的端详了一下,另一人见状,也凑了上来,在见到那一个‘妖’字之后,均点了下头。

清音望着二人的神情,心下便一阵雀跃,“侍卫大哥,可以让我进宫吗?”

那名男子刚要开口,便见先前守在冥帝身边的太监疾步赶了过来,“慢着。”

清音不解的看着他凑到了侍卫的耳畔,几声耳语下来,她只觉心里满是紧张,一种不祥的预兆,在慢慢滋生。这个节骨眼上,不会出什么叉子吧。

那名侍卫神色凝重的点了下头,目送着太监离去,这才转过脑袋,正色的望向身前的二人,“你们不能进去。”

“为什么?”清音脱口而出,“不是有皇后的信物吗?”

“不用问了,反正不能放你们进去,快回去吧。”侍卫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不再看二人一眼。

“侍卫大哥,求求你让我进去吧,我真的有急事。”清音不死心的欲要冲过二人的阻拦,往宫里面闯。

“哎,怎么回事你?”那侍卫手一栏,便将清音截了下来,“再不走开,就对你客气了。”

“我一定要进去,”清音双手把住那侍卫的手臂,不断的摇晃起来,“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男子无奈的望着她无理取闹的行为,却只能站在那里让她不停的摇来晃去,要是关照了不准伤害她,他早就受不住了,“那你就在这等吧…”

“要不你偷偷让我进去…”

“我就进去一下…”

“我…”

最后,那侍卫实在忍无可忍的将二人推了出去,“回去吧,你等在这也没有用。”

“音姑娘,”边上的李婶忙的抓住清音的手腕,单手轻摆了摆,“我们先回去吧,从长计议。”

她还要坚持,李婶忙的两手攀在了她的肩上,凑到清音身边,低语,“音姑娘,怕是这里面还有蹊跷,我们还是先离开的好,省的夜长梦多。”

清音一听,也冷静下来了,先前那侍卫明明已经送了口,而那太监一来,就判若两人了。在李婶的搀扶下,她跟在了身后慢慢朝着回去的方向迈步。

城墙之上,冥帝望着清音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他背在身后的双后忍不住垂了下来,五指,轻弯…却怎么都握不起来。一双揉夷,仿佛在此刻被自己紧紧的的抓在了手中,娇柔无力,却是温暖十足。

看着清音的样子,已经不像是痴傻了,难道,她已经好了?况且,她明明应该在大漠,怎会突然出现在京城?冥帝蹙着的剑眉下,一双眸子深刻在了清音的身上。

清音…我怎么能让你近来。血妃一日不除,我和你就只能这么隔着一道深墙。当初放了她的远行,就是怕她被连累,今日的心痛,他不得不受。

在李婶的搀扶下,一步步向前去的清音,也忽的驻足了下来,她猛地回过头去,望向那高高的城楼。

“音姑娘,怎么了?”边上的李婶不解的望着她突生的一脸惊喜。她顺着清音的视线,跟着望去,而那城楼之上,除了守卫的士兵们,再无他人。

“哦,没什么。”失望的摇了摇头,清音怔忪的收回视线,她五步一回头的,始终觉得身后有一道灼人的视线正胶着自己,她走到哪,便跟到哪。

冥帝退后的身子,在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只是,上前了一步。

若是,真能背道而驰,给彼此一个寂寞的背影,也就好了。都说,相爱的两人,望着对方背影的那个,永远是要孤独承受下一切的,因为,走的哪一方,回不了头。

风,托起他明黄色的孤独,一边的墨发,遮住了他半边的脸颊,随意的,也不伸手去弗,就那样透过层层发丝,追逐着清音的身影。

凤仪殿内,妖妃站在撒满月光的门口,她仰视着上头的圆月,一脸凝思。

“皇后,天凉了,奴婢伺候您歇息吧,”边上的丫鬟见她始终没有安寝的意思,便大着胆子开口道。

妖妃回了下神,乍听那温润如水的声音,她竟是一个恍惚,以为又回到了清音在自己身边服侍的那段日子。她侧目瞥了那丫鬟一眼,摇了下头,“本宫不困。”

“皇后娘娘,火离殿的颂颜求见。”外头,一名丫鬟大步跨了进来。

“让她进来吧。”妖妃旋身便进入了大殿,“你先下去吧,不用服侍着了。”

“是娘娘,奴婢告退,”望着那丫鬟退下的身影,妖妃无奈的摇了下脑袋,她,还是不敢相信她人。毕竟…这皇宫中,已经没有几个值得自己信任的了。

“奴婢参见皇后娘娘,”思念间,颂颜已经从殿外走了进来,身后的丫鬟都一一退下,守在了殿外的大门口。

妖妃身子一动,便西欧你够坐着的椅子上站了起来,她踱步来到颂颜的身边,“起来吧。”

“奴婢谢谢娘娘,”一脸平静的脸色,丝毫没有卑躬屈膝,有时候就连妖妃都禁不住赞赏。

“颂颜,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给…血妃办事的?”她顿了一下口,还是换了个称呼。

“回皇后娘娘,奴婢从懂事起,就被派入了宫中,”颂颜小心翼翼的回话,只因血妃的一句交待,说对妖妃就要同队她一般效忠。虽然自己从未见过血妃的真颜,可是她的话,自己却是不敢不听。

妖妃听闻,点了下脑袋,能这般为血妃做事的,定是被下过了什么毒,“等事情过去之后,本宫便让她将你身上的毒解了。”

颂颜原先一脸平静,总算是惊起了涟漪,她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眸子,半晌之后,才喃喃轻语,口气中掩藏不住的欢欣,“奴婢谢娘娘。”

“好了,”妖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若是按照原先的性子,断不会管这样的闲事,她绕着颂颜的身子,走了一圈,“交待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回娘娘,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

“好,”妖妃一字咬在嘴中,她回到座位上,朝着外头喊道,“去请皇上过来。”

“是,”立刻又丫鬟领命,马上起身朝着冥帝的寝殿赶去。

“你去把离妃叫来,”妖妃端起桌上的茶,轻抿了一口,“就说,她好久没来这请安了。”

“是,奴婢这就去。”颂颜身子一弯,便走了出去。

喝在嘴里面的贡茶,却一点味道都没有,淡的隐隐泛出几分苦味。她执意要将那宁静的日子还给清音,没有了自己,她怕依着清音的性子,会在宫里面吃了大亏,所以,一切的障碍,她都要趁着自己还有这个权利的时候,一一帮她铲除。

妖媚的眸子中,带出几分哀愁,以及那隐藏在潭底伸出的狠厉。

“参见皇后娘娘。”

“奴婢见过皇后娘娘。”

随着两声请安,离妃同颂颜已经一前一后跨进,跪在了地上。

妖妃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来到二人身前,“颂颜,你起身吧。”

“谢娘娘。”

而边上跪着的离妃,则是一脸忐忑的深埋着脑袋,她不知道妖妃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而现在更不是当时二妃鼎力之时,不论是在气势上,还是身份上,自己都已经失去了争夺的资格。

“离妃,本宫同你的仇已不是一日两日便结下了的,以前,本宫也懒得计较,可现在…凡是得罪了本宫的,这笔账,本宫都要好好算下了。”妖妃望着跪倒在自己身下的女子,有着一瞬间的想法,她已经不愿再介入这宫廷的争乱中了,可是现实,却逼得她不得不低头。不争,那边只能是留下一个最大的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