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清儿遭受这么苦头,饱受惊吓,您一定要为清儿做主呀。”苏贤妃哭道。

“那是自然。”他看着最宠爱的儿子,温柔地问,“你跟父皇说,这些日子你看见过掳你的真凶吗?”

“陛下,清儿不敢说。”苏贤妃道。

“为什么不敢说?”东晋皇帝耐心地对儿子道,“清儿,说给父皇听,是谁掳了你。父皇必定把他挫骨扬灰!”

无邪在大殿外,被天宝抱着,听见殿内的说话声,一清二楚。

八皇子知道掳走他的幕后真凶是谁?

夏侯清恐惧地往父皇怀里钻,瑟瑟发抖,“儿臣不敢说…”

苏贤妃道:“陛下,清儿跟臣妾说,两日前,他半夜醒来,听见看守他的三个凶徒喝酒闲聊…清儿清清楚楚地听见,他们提起那个指使他们掳走清儿的真凶…”

东晋皇帝怒问:“究竟是谁?”

夏侯潇与宋公子对视一眼,不过其他人都急于知道凶徒到底是谁,因此没人发现他们的互动。

“父皇,儿臣听见…是…”夏侯清的双目染着泪光,望向下面。

“清儿乖,告诉父皇,是谁?”东晋皇帝耐心地追问。

“是…三皇兄…”夏侯清扑在父皇怀里大哭。

大殿死寂。

所有人都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三个字。

夏侯策一脸的懵,好似听不明白他的话。

刑部尚书等人瞠目结舌,竟然是三皇子掳走八皇子?

苏贤妃悲愤地质问:“三殿下,清儿还这么小,你身为兄长,为什么掳走清儿,让清儿饱受惊吓?”

“贤妃娘娘,不是我…”夏侯策急忙辩解,“父皇,这当中一定有误会,儿臣绝没有指使人掳走八皇弟…”

“虽然陛下喜爱清儿,可是清儿还小,碍着你什么了?清儿长大后也及不上你的文韬武略,根本不会威胁你的地位,你为什么这么狠毒?”她悲痛地控诉,泪流满面,“清儿好歹你是的兄弟,你怎么下得了手…”

第1卷:正文 第186章:帝卿绝出手,天下我有

无邪一脸懵逼,竟然是夏侯策!

忽然,她想起来了,三皇子与妖孽太子是死对头,夏侯清指认三皇子,那不就说明…

此时,她毛骨悚然,原来这都是宋公子与妖孽太子的密谋。

东晋皇帝的面庞布满了阴沉的怒气,酝酿着暴风骤雨。

夏侯策惊慌地辩解:“父皇,这当中一定有误会,儿臣一向疼爱八皇弟,怎么会派人掳走他?再者,儿臣根本不认识那三个凶徒…父皇明察,此事与儿臣无关呐…”

“三皇兄,臣弟亲耳听见的,难道还会错吗?”夏侯清哭道。

“八皇弟,那三个凶徒究竟是如何说的?”夏侯策着急地问,这件事非同小可,必须问清楚。

“那三个凶徒一边喝酒吃肉,一边说,都这么多天了,三殿下也没有新的指示,难道我们要一直藏在这里,哪里也去不了吗?”夏侯清一字一句地复述,“他们还说,也不知三殿下要我们掳来这小子做什么,还不如杀了,一了百了。”

“夏侯策,当真是你?”东晋皇帝不敢置信地问,怒火烧得越来越旺。

“父皇,儿臣没有!”夏侯策矢口否认,从未有过的慌急,“儿臣绝不会做出兄弟残杀的事,父皇明察。”

“父皇,此事非同小可,需彻查清楚,千万不要冤枉任何人。”夏侯潇沉稳道。

无邪冷笑,这明明是他的密谋,却说得这般冠冕堂皇。

帝王家果然都是无情冷酷之人。

不过,现在帝卿绝与他“沆瀣一气”“同流合污”,在她看来,帝卿绝自然是不一样的。

帝卿绝是为了救她才与妖孽太子合谋的!

苏贤妃气愤道:“陛下,三皇子文韬武略,智谋不凡,他在想什么,谁猜得到?不过,那三个已经服毒自尽的凶徒就在殿外,说不定可以找到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

当即,东晋皇帝吩咐侍卫把那三具尸体抬进来,宋公子、刑部尚书奉旨去搜查尸体。

夏侯潇气定神闲,夏侯策从容里有几分紧张,墨凌尘一副看好戏的神色。

宋公子搜查了一具尸体,刑部尚书搜查了两具尸体,忽然,他从一具尸体的衣襟内侧摸出一样东西,交给宋公子。

那是一枚沉香木。

“那是什么?”东晋皇帝皱眉问道。

“这东西…”夏侯策面色微变。

“皇帝陛下,这是一枚沉香木木雕,雕着鹰首。”宋公子回道,“据宋某所知,这鹰首木雕大有来历。”

“有何来历?”夏侯潇好奇地问。

“速速道来。”东晋皇帝催促道。

“三殿下,你可知这木雕的来历?”宋公子转向夏侯策,好整以暇地问。

“这…”夏侯策欲言又止。

“三殿下不会不知道吧。”宋公子剑眉一挑。

“既然三殿下知晓,就快说嘛。皇帝陛下与所有人都急于知道。”墨凌尘催促道。

夏侯策看东晋皇帝一眼,有点心虚,始终不敢开口。

不可能!那凶徒身上怎么会有这东西?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无邪可以断定,那木雕鹰首必定是夏侯策的。

宋公子似笑非笑,“既然三殿下不愿说,便由宋某说吧。皇帝陛下,这木雕鹰首,放眼整个晋国,只有三皇子有。确切地说,三皇子的每个下属都拥有这种木雕鹰首。这是三皇子特别为下属定制的身份凭证。”

夏侯策心急如焚,焦急地解释:“父皇,儿臣根本不认识那三个凶徒…这鹰首的确是儿臣的,但儿臣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有这鹰首…父皇,儿臣是冤枉的,儿臣没有掳走八皇弟…”

“三皇兄,臣弟一直很喜欢你,视你为学习榜样,你为什么这么害臣弟?”夏侯清伤心地质问。

“八皇弟,真的不是我…”夏侯策第一次觉得,解释、反驳,这么苍白无力。

“夏侯策,为什么这么做?”东晋皇帝陡然怒喝。

“父皇,儿臣真的没有…”夏侯策悲怆地下跪。

“皇帝陛下请看。”宋公子从衣襟里掏出一样东西,“这是宋某在睿王遇害的地方找到的,刑部尚书、太子殿下皆可作证。”

“陛下,微臣可以作证,宋公子在睿王遇害的地方找到的,同样是沉香木雕鹰首。”刑部尚书道。

“莫非三皇子掳走八皇子,又杀了西秦国睿王?”墨凌尘大为震惊。

“三皇弟,你为什么做这些事?”夏侯潇失望地问。

“父皇,儿臣没有杀害西秦国睿王!”夏侯策再次否认,焦灼地辩解,“儿臣为什么要杀西秦国睿王?对儿臣有什么好处?儿臣怎么会做这种无脑的事?父皇,儿臣是无辜的,父皇明察呐。”

“证据摆在面前,铁证如山,竟然还敢狡辩。”墨凌尘说起风凉话。

“陛下,罪证确凿,三皇子还不认罪,可见此人心思之狠毒。”苏贤妃悲愤道。

“夏侯策,朕给你一个自辩的机会。”东晋皇帝满面怒气。

无邪叹气,帝卿绝出手,夏侯策没有扭转乾坤的机会了。

原来,帝卿绝这么擅长颠倒是非呢。

而八皇子究竟是谁掳走的?莫非是妖孽太子?

可是,妖孽太子掳走八皇子有什么目的?

夏侯策心慌意乱,意识到大祸临头了,可是,以他纵横皇宫、朝堂多年的经验与头脑,即使是困兽,他也要争一下。

“父皇,儿臣与西秦国睿王无冤无仇,儿臣为什么要杀他?他死了对儿臣也没任何好处,还招来杀身之祸,这完全没理由呀。再说八皇弟,八皇弟年纪还小,儿臣一直疼爱八皇弟,怎么会掳走他?还有一点,儿臣掳走八皇弟,把他囚禁在郊外这么多日,有什么企图?能带给儿臣什么好处?”他滔滔不绝地说着,满心悲怆,“父皇,这些都说不通,儿臣真是冤枉的。”

“陛下,三殿下所言也有几分道理,可是铁证如山,容不得他抵赖。”刑部尚书义正词严道。

“正因为这两项罪名是无可饶恕的死罪,三殿下才会竭力为自己辩解、开脱。”墨凌尘道,“如今事发,他自然不会认罪,而是巧言令色地为自己开脱。陛下,这也是人之常情。”

“父皇,儿臣真的是亲耳听见,绝没有诬陷三皇兄。”夏侯清凄然地哭。

东晋皇帝拍拍幼儿,“父皇相信你。”

苏贤妃怒道:“陛下,恕臣妾说一些不中听的话,陛下最疼爱清儿。三皇子必定觉得清儿再过几年就会危及他的地位,就趁四国峰会的机会掳走清儿,再伺机害死清儿,嫁祸给三国使臣。如此一来,他便可以置身事外。”

夏侯策怒道:“贤妃娘娘,你血口喷人!”

东晋皇帝呵斥:“住嘴!”

“父皇,儿臣真是冤枉的…”夏侯策再次声辩。

“三皇弟,身为皇子,理当敢作敢当。若你真做错了事,就应该勇于承担。”夏侯潇苦口婆心地说道。

“来人,将夏侯策押入天牢,择日再审。”东晋皇帝下令。

“父皇,儿臣冤枉…父皇,儿臣冤枉…父皇…”夏侯策声嘶力竭地喊叫,被两个侍卫拖出去。

无邪看着他被拖走,不由得叹气。

不过,夏侯策在朝这么多年,支持他的大臣应该不少。

如今他遭难,那些大臣应该会设法营救他吧。

从乾元殿出来,宋公子与夏侯潇并没有说上半句话。

无邪知道,他们是为了避嫌,以免引起东晋皇帝怀疑。

这夜,夏侯潇抱着无邪离开东宫,与宋公子私会。

无邪安静地趴在妖孽太子怀里,一眨不眨地盯着宋公子,怎么也看不够,。

“夏侯策关押在天牢,本宫担心支持他的那些大臣明日会上奏,奏请父皇彻查。”夏侯潇的眉宇布满了忧虑,“一旦彻查,只怕…”

“成大事者,万万不能畏首畏尾。”宋公子冷笑,“太子殿下欠缺的是勇往直前的魄力。”

她觉得神奇,之前在北魏国,他们斗得你死我活,如今却坐在一起密谋扳倒别人。

这世间的事呀,当真无奇不有。

“你说得对。不过眼下本宫应该怎么做?”夏侯潇虚心好学地问。

“静观其变。”宋公子淡漠道。

“本宫担心这两日会有变数。”

“其实,彻查与否,最关键的还是看你的父皇是否狠得下心。不过,你可以做一件事。”

“什么事?”

“最希望夏侯策死的,是西秦国使臣、苏贤妃与她的娘家,你可以从这两方面入手。”

“本宫佩服。”夏侯潇拱手道。

“不出意外的话,这两日便会有结果。”

宋公子冷眸微眯,清凉的眸光在无邪身上流转。

果不其然,翌日朝议,东晋朝堂分为两派,争论异常激烈,一派支持夏侯策,要求彻查;一派支持苏贤妃、八皇子与维护东晋国与西秦国的邦交,奏请即刻将夏侯策斩首。

东晋皇帝不胜其烦,头疼欲裂,匆匆退朝。

午后,西秦国使臣进宫面圣,强烈要求即刻斩首凶手,否则绝不会善罢甘休。

又一日,东晋皇帝颁旨,斩首夏侯策。

短短数日,金陵城风起云涌,朝廷动荡。

无邪跟着妖孽太子亲眼目睹了夏侯策斩首示众的过程,心里唏嘘:帝卿绝出手,天下我有!

那么,接下来她是不是要回到帝卿绝的身边了?

第1卷:正文 第187章:回到他怀里

西秦国睿王遇刺身亡,其使臣已经先行一步回程。

剩下的南越国使臣与北魏国使臣也定下回归的日子,这夜,东晋皇宫设宴,为二国使臣践行。

宾主的兴致并没有因为夏侯策被斩首而有所低落,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笑的笑。

天宝抱着无邪站在夏侯潇一旁,她望向对面的宋公子,为什么帝卿绝不向妖孽太子讨要自己?

宋公子并没有看她,悠然自得地饮酒,一旁的墨凌尘却时不时地朝她招手示意、挤眉弄眼。

她忧愁地想,倘若帝卿绝跟妖孽太子讨要自己,妖孽太子会遵守承诺,把她赠予给帝卿绝吗?

会不会像上次那样,言而无信?

在金陵城,即使妖孽太子反悔,帝卿绝势孤力单,也没办法硬抢。

即使硬抢了,也很难离开金陵城,离开东晋国吧。

东晋皇帝吩咐内侍总管奉来三项比试获胜国的锦旗、金杯,尔后由太子夏侯潇颁给北魏国。

仪式简单而隆重,墨凌尘代表北魏国接受了锦旗与金杯。

之后,永嘉公主率先过来道喜,“墨国师,宋公子,本公主敬你们一杯。”

墨凌尘举杯笑道:“公主殿下,先干为敬,您随意。”

宋公子淡淡地饮酒,没有开口。

“宋公子,本公主诚挚地邀请你来南越国做客,本公主定当热情招待你,带你游遍大越山川名胜。”她巧笑嫣然,明眸皓齿。

“公主殿下不邀请墨某吗?”墨凌尘捂着心口,“我好伤心呀。”

“你们不是一起的吗?自然是一起邀请呀。”永嘉公主笑道。

“谢公主殿下美意。”宋公子淡漠道,“宋某还有要事在身,无法前去越国。”

“本公主也敬宋公子、墨国师一杯。”昭仁公主不甘示弱地举杯过来,扶风摆柳似的,格外妩媚,“宋公子出手相助寻回八皇弟,又侦破连环凶杀案和睿王一案,本事通天,才干不凡,令人钦佩之至。身为东道主,本公主理当敬你一杯。”

“公主殿下请随意。”宋公子依然冷淡。

“有些公主呐就是虚伪,明明怀恨在心,却表里不一,太装了。”永嘉公主讽刺道。

“有些公主呐就是不要脸,不招人喜欢还硬要往前凑,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长什么样。”昭仁公主反唇相讥。

战火一点即燃,夏侯靖和南越国太子立即来领回自己的妹子,以免她们再次丢人现眼。

无邪无语地眨眸,帝卿绝怎么就这么能招惹桃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