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朗往沈兮望了眼,又往夏泽望了眼,唇角往上勾起, “是挺巧的。我还以为经过那夜后沈小姐和夏总分道扬镳了呢,没想到沈小姐对夏总倒是一往情深呢,连当个备胎都当得心甘情愿。”

夏泽平静地望他一眼,正要开口,沈兮已笑吟吟地先开口,“韩总半路认儿子都认得甘之如饴了,我当个小小的备胎又算得了什么。”何况还是个被扶正的“备胎”。

“沈小姐好气量。”韩朗皮笑肉不笑地道。

沈兮微笑着接过,“相比某些小肚鸡肠的人,我气量确实不错。”

“等哪天沈小姐也沦为弃妇之后,沈小姐再看看还有没有这个气量吧。”

韩朗冷笑着说完,冷冷地望了夏泽一眼,人已走了出去。

沈兮没错过他那一瞬间眼底划过的恨意,抬手拍了拍夏泽的胸膛,“他对你恨得不清呢,昨晚没交代清楚的一会儿看完何星给我交代清楚。”

夏泽拍了拍她的头,“那天晚上你是不是还差了什么没给我交代?”

沈兮回头,朝他嫣然一笑,“你和你前女友的……艳%照!”

笑容收起,拧着他的手臂压低了声音,恶狠狠地道,“这次你不给我交代清楚你和季晴的关系我和你没完!”

被拧着的手臂一阵疼,夏泽皱了皱眉,无奈地揉了揉眉心,看着探视间里何星已坐在那里,低声问道,“是你自己进去还是我陪你一起进去?”

沈兮想了想,想到何星那日说的提议联姻的事,估计她们的话会涉及到夏泽,便对他道,“我先进去吧,省得你进去又把她迷得团团转,她会更恨我的。”

她和夏泽这么进去,在她看来,大概就是耀武扬威来了,为避免某些不必要的仇恨,夏泽还是回避得好。

“好,我在外面等你。”

沈兮随着警员走了进去,何星看着她,昔日的盛气凌人早已因这几天的拘留所生活而被磨得褪去不少,素淡着的脸上也没有了以往的美艳大方,脸色看着也憔悴许多。

沈兮刚坐下,何星略失去神采的双眸已顿时涌满泪水,拿着话筒的手颤抖着,泣不成声。

“姐,对不起!”

何星哽咽着开口的话让沈兮愣了许久,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因这一声“姐,对不起 ”而一阵跟着一阵地起。

望着哭得梨花带雨的一张脸,沈兮有种何星穿越了的错觉。

从懂事时起她便没再叫过她一声“姐”,更遑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天天码字坐姿不当腰酸背疼的,今晚就只更这么一章了哈,去捶捶背去,都快僵成老树干了……顺便求花花啊,为了俺可怜的树干老腰,妹纸们肿么忍心再霸王……

☆、060.同一战线

“何星,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好一阵才回过神来,沈兮望向何星,淡淡道。

“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何星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哽咽着道,“我那天早上在志强,就是爷爷的专用律师那看到爷爷的遗嘱,看到你明明已经被赶出了何家,却能继承最多的遗产,我心里气不过,而且夏泽明明是我最先看上的男人,爷爷却把你许配给了他,他还爱上了你,凭什么什么好处都让你给占尽了?

家里的每个人都向着你,连我的亲哥哥也向着你,所有人都拿我和你比较,好像你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我做什么都不对,无论我怎么做都比不上你。当时就气昏头了,才忍不住带了人去你家闹的,我知道这件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可是你也知道,我从小就这样,我只管我开心不开心,不会管别人怎么样。我承认我打了你是我不对,但我真不是故意伤害小漠的,他那天咬了我,我只是条件反射想要把他给甩开而已,我没想到他会伤得这么重。”

沈兮望她一眼,“如果你真的只是甩开他,只顶多只是被摔倒在你身后而已,而不是像个沙袋似的被摔出去。”

“我真的不知道我手劲会这么大。”何星哭着摇头,“要是把他摔伤了或是摔死了我也要坐牢的,我虽然做事鲁莽,但是这点常识我还是懂的,我真不是故意摔伤他的。”

“人在没有理智的时候是不会去考虑什么法律问题的。”沈兮淡淡应着,看着她,也看不出她是在做戏还是真心忏悔,因而只是道,“何星,一般真有心忏悔的人,看到我会先问我儿子怎么样了,而不是先自我洗白。而且,你从不会叫我‘姐’。”

“……”何星睁着一双泪眼愤愤地望着她,一时语塞。

沈兮看着她的神色,也不与她计较,只是状似随意地道,“我刚在门口看到了韩朗。”

何星眼中划过一丝异样,很快隐去,只是望着沈兮道,“韩朗谁啊?”

沈兮望她一眼,没漏过她眼中的异样,也不直接拆穿她,只是道,

“何星,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和韩朗勾搭在一起的,他是不是好人我也不好评判什么,毕竟我和他不熟,聪明的话就自己多长个心眼,别被人利用了还在那傻乎乎地帮人数钱。”

何星抿了抿唇,不应。

“你妈这几天因为你的事心力交瘁,你要真替她着想的话就不要再动什么歪脑筋,我知道原则上我该看在你妈的份上放过你,但是我看着我儿子每天疼得连哭都不能哭时,我做不到那么伟大。如果你真心悔过,就在牢里好好改造,自己争取减刑,你也可以借这个机会和你那些狐朋狗友断了联系,出来后重新做人,有何家给你罩着,你坐牢的消息也不会有谁知道,出来之后你依然是你的何家千金。”

“你是铁了心要让我坐牢了是吗?”何星突然厉声喝到,有些失控。

沈兮很平静地望着她,“何星,不是每次犯了错都有人替你收拾烂摊子,总有要付出代价的时候。你以前仗着自己的家世地位也暗中整倒过不少人了,人家没找你算账未必就是人家宽宏大量不与你计较,只是何家人背后替你摆平了而已。常在河里走没有不湿鞋的道理,你今天就当栽在我手里好了。依你对我儿子造成的伤害我没有落井下石已经是仁至义尽,法律该怎么判还是得怎么判。”

“何兮,你!”何星拍着桌子倏地站起,手指隔着厚厚的玻璃指向沈兮,面目狰狞,方才楚楚可怜的模样已不见。

相较于何星的气急败坏,沈兮依然很平静地望着她,慢慢起身,最后道,

“何家的财产我一分也不会要,我也不会回到何家企业中,你真那么喜欢夏泽有本事你自己去争取他的爱,我不会阻拦你,要是你依然那么执意恨着我,我也不好说什么,要怎么做随你便,但是我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该扞卫的该回击我的一样不会落下。我想要的东西我会用我的努力去一点点地换回来,但我不会像你一样,完全依凭自己的意念去强取豪夺,明争暗抢。”

“下次冲动之前想想你妈吧,不是每个母亲都能做到她那样的。”

末了,沈兮加了一句,“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话完,不待何星反应,沈兮已走了出去。

夏泽就在外面大厅候着,看沈兮走了出来,迎上去,自然而然地把她揽入怀中,而后才问道,“怎么样了?”

沈兮失笑,“能怎么样,就随便聊聊而已。”

今天也只是兴起过来看看何星,倒不是想要以什么胜利者的姿态来这里耀武扬威,更不是来这里装什么圣母放了她,只是单纯地想来看看她,想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恨她,顺便替陶水莲说说话。

她无法答应陶水莲就这么放了何星,只能希望何星自己能改过自新,让陶水莲放心了。那时还在何家就知道何星的叛逆,犯的事儿不少,只是都被何家给压了下来而已。

看她那天的狠劲儿,明显可以看出这几年只有变本加厉的份儿。以前有何家罩着,在她看来,钱能摆平的事儿便不算事儿,钱摆不平还有权在那压着,所以才会这么有恃无恐,现在既然栽在了她手里,她也只有自认倒霉的份儿。

“对了,韩朗是来看何星的。”想到这事,沈兮望向夏泽道。

夏泽微微皱眉,“韩朗不是才回国不久吗?两人怎么勾搭上了。”

沈兮耸了耸肩,“谁知道。我刚才也只是小小试探了一下何星而已,她没承认,但看她神色刚才探视她的那个人就是韩朗了。”

“怎么会想到去试探她?”夏泽问道,看到已走到车子前,便先放开沈兮,绕过车头走向驾驶室。

“我不认识韩朗,韩朗却知道我身上的胎记,依你和他的关系,肯定不可能是你告诉的,他更不可能有那个脑子去医院查我的体检报告之类的东西然后再去询问医生,医生也不会记得这些事,所以只有可能是我的父母和姐妹说漏嘴了或者故意透露的。我爸妈明显没这么无聊,其他姐妹虽然不是很亲但也没像何星这样,对我有那么大的怨恨,刚才又恰巧在拘留所碰到韩朗,且恰巧是何星的探视时间结束的时候,所以就顺便小小地试探了一下了。”

沈兮一边拉开副驾驶室的车门一边分析道,说完已弯腰坐了进去,夏泽也跟着坐了进来,一手握着方向盘,缓缓将车驶出去,这才扭头望她一眼,“何星会和韩朗走到一块倒是我没想到的,看着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两个人,而且韩朗出国快七年了,除了前年韩家老爷子中风回来看了他一次顺便主持兴朗年会的事外一直没有回来过,知道去年年中才回来慢慢接手兴朗的业务。”

“何星爱玩,经常出入那些高级会所俱乐部什么的,可能哪天遇上了吧。刚好她想整倒我,韩朗想整倒你,两人因此走到一块儿也说不定,就不知道这两人又在玩什么把戏。”沈兮淡应道,而后望向夏泽,继续昨晚的那个话题,“说吧,你和季晴和韩朗三人的关系,我帮你分析分析,韩朗为什么会这么恨你。”

夏泽扭头望她一眼,“其实就差不多和我上次跟你说的那样了。我和韩朗是同个寝室的,大学时关系很铁那种,季晴和韩朗从小便认识,低我们一届的小师妹,同在校学生会待过段时间,她能力强,直接进入主席团从助理做起,给我打下手。相处时间比较多,大家都很熟。

季晴当时喜欢我,我那时对她也有些好感,学生会里的其他人及彼此的朋友都看得出来,都在那瞎起哄,在外人看来我们俨然已经是一对,虽然彼此都没有说开,但其实彼此已经基本默认了这种关系。可能是我的性格原因,在暧昧的那半年里,在她看来我对她不冷不热,很冷淡的样子,没有在乎她的感觉,她觉得很受伤,唯一的一次和我闹过之后一个星期不到和韩朗走到了一起,半个月后两人一起出了国,然后就这么断了联系。前两年才联系上,但是联系不多,而且也多半是聊工作,彼此都不过问私生活。”

“你主动联系她的?”沈兮侧头望向他,忍不住问,如果是,看来他对她挺念念不忘的嘛。

“不是,她联系我的。”

“哦。”沈兮悻悻然地应着,“我果然不该去过问你和季晴的事。”

“怎么了?”夏泽侧头望向她。

“添堵。”

夏泽失笑,“都早八百年的事了,而且那时也只是好感而已,没到动心的程度,这辈子唯一让我动心的女人只有一个。”

沈兮脸一红,不甘呛道,“季晴?”

“沈兮。”夏泽淡淡应着。

“你倒会说甜言蜜语。”沈兮不以为意地冷哼,“不过,我鄙视和女人玩暧昧的男人。”

夏泽抚额,试图为自己辩解,“其实那时也不算玩暧昧,就是有好感,只是这种好感又没上升到喜欢的程度,不是喜欢的人又还不想这么草草开始一段恋情,所以就没有刻意与她拉开距离但也没有走得更近,私心里是有想试着借由这种日常相处看能不能培养出感情来,但是感情还没培养出来她就先掐灭了,和韩朗走到了一起,那我也只有祝福的份了。”

沈兮冷哼,“其实已经是在暧昧了。”

“好吧,我承认我那时很混蛋,在没有完全确定自己的感情前不该给她任何希望。今天的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本来就是你的错。”沈兮哼道,“不过,既然没有走得更近,那你和她的亲密照怎么回事?”

夏泽皱眉,“什么亲密照?”

“韩朗给我看过一张照片,你和季晴很亲昵地额头对额头,鼻尖对鼻尖,我看得出来,不是PS的。”

“那是剧照!”

“剧照?你演过戏?”沈兮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一眼,“看不出来。”

“兮兮,我也年轻热血过。”夏泽淡淡道,“大二系里的节目,全班都得上场,理工科专业,班里没女生,排的话剧缺一女主角,季晴当时在系里名声很响,被韩朗拉了过来,和我演对手戏,才有了那张剧照,被贴了出来,也才有了后面的起哄撮合。”

沈兮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韩朗那时估计就喜欢季晴,把她拉过来是想和自己演对手戏,没想到后面被你占了便宜,他估计那时就对你心存芥蒂了,后来季晴和你算是在一起,他更受伤,估计开始恨你了,之后季晴好不容易回心转意和他双宿双飞出国去了,却发现季晴不过拿他当靶子,季晴心里爱的其实还是你,因此对你恨上了?”

分析完,沈兮忍不住皱了皱眉,“如果真是这样,他这反射神经弧也太长了些,七年前的事这会儿才来找你算账,这中间肯定有别的原因,季晴绝对不是他恨你的唯一理由。”

夏泽望她一眼,“这就得韩朗亲自告诉你答案了,据我所知,韩朗和季晴六年前就分了手。”

“好吧,我无法理解那个男人的大脑构造。”沈兮摊手,“总之,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对了,我曾看到你的前任企划部经理姚江华和韩朗吃过饭,他在华意这么多年总有些心腹的,你小心一下他的那些心腹吧。”想起姚江华和韩朗吃饭的事,沈兮又道。

夏泽无所谓地一笑,“他们闹不出什么幺蛾子来。我会斩掉姚江华的羽翼,但需要点时间。”

而后道,“等小漠病好了,到华意帮我吧。公司今年会有几个大项目要启动,特别是在院线那一块,需要人手。”

沈兮睨他一眼,“我只擅长企划和策划方面的。”

“有这个就足够了,我需要有人帮我规避风险和品牌定位。”

沈兮耸耸肩,“那没问题啊。”

夏泽笑了笑,算是与沈兮达成了共识,心情看上去不错。

一路开车回到医院,小漠还没醒。

因为刚清醒的缘故,小漠睡着的时候比清醒的时候多许多,这对于尚未恢复的他是好事。

第二天,何兮的案子正式开庭,谁也没有想到,这个案子来了个大逆转。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不确定会不会二更哈,一会儿得出去,十点左右再在文案里或者微博上说一声(直接在文案可看到)……继续求花花啊花花,爱你们……

☆、061.庭上逆转

庭上传唤证人出场作证时,那几名何星带来的打手,原本已承诺夏泽会如实作证的几名打手,堂上临时翻供,同时指控夏泽以贿赂威胁方式威逼其做伪证,其中一个不知被谁打得鼻青脸肿还折了手臂的打手,更是直接拿出验伤报告,控诉夏泽以暴力方式逼其做伪证。

证人的话一出,全场哗然。

而证人更是将夏泽“威胁贿赂”其做伪证的证据呈上,是视频监控的截屏,屏幕上确有华意的御用律师、夏泽的法律代理人莫少左利用司法之便,威胁证人出庭作证的片段,同时以金钱为诱饵,诱使证人出庭作证。

何星也趁此翻供,她与沈兮因遗产纠纷发生争执 ,进屋行为是在沈兮的同意之下进行,后来争执过程中何星失去理智,打砸屋内家具,沈兮反抗,两人扭打间没有注意到站在沈兮身边的小漠,沈兮失手撞倒小漠,导致小漠重伤。

何星辩护律师更是以此为何星辩护,称何星是在沈兮同意之下开门邀请她进屋,因而非法侵入住宅不成立,小漠的伤是在两人争执过程中沈兮失手所为,何星构不成过失伤人罪,只是在毁坏家具上,属侵犯财产,但因侵犯财物数额不大,情节轻微,危害不大,不构成犯罪,只属于违反治安管理行为,依治安管理处罚条例第23条规定,只处15日以下拘留或者警告,同时向行为人赔偿损失即可。

同时,何星辩护律师请求法院以妨害作证罪及故意伤人罪追究夏泽与原告律师的刑事责任。

何星辩护律师颠倒黑白的辩护当下让旁听席上的林见欣气得站起来,手指着何星及其辩护律师蔡志强大吼“他们在说谎”,却被沈兮拉住,低声劝道,“先耐心等宣判结果”。

林见欣在审判长的“肃静”下不得不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了下来。

因何星那边翻供已是早有预谋,完全在沈兮和夏泽的意料之外,且从证据到证人供词上都严谨得几乎无任何漏洞,针对公诉方律师的疑问也没有露出丝毫破绽,明显是有备而来,而那段莫少左威胁利诱证人的视频更是让沈兮这边处于不利地位,整个案子顿时因双方的各执一词而陷入罗生门,眼看着何星一方要胜诉,公诉方不得不以本案尚存疑点并列出几个关键疑点,尤其是那段视频存在剪辑拼接的可能,申请重新搜集证据,延后再审,审判方因何星一方的两次翻供,且证人也是何星一方的人,为保证案件的公平性,同意延后两周再开审,何星暂时被取保候审。

散庭后,也在旁听席上的韩朗笑眯眯地走了过来,

“夏总,据说,妨害作证罪会被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情节严重的,还可能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而这故意伤害罪,似乎也是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致人重伤的,坐个十年八年牢什么的,也是常有的事,就不知道两罪一起,这刑要怎么判呢?”

夏泽淡淡地望他一眼,微微勾起一个笑,“事实上,我也很想知道。我们也曾兄弟一场过,逢年过节我会记得去牢里看看你的。”

沈兮亦笑眯眯地接过,“韩总,看在您叫我儿子一声儿子的份上,到时我会让夏泽带我儿子去看看您的,这爹也总不能让您白当嘛。”

韩朗面色不变地望了两人一眼,“那咱就看看谁去看谁咯。而且,明天……”

韩朗很识相地打住,留了个话尾,敛了笑,沉着脸走了出去。

林见欣莫名奇妙地望了韩朗一眼,“这谁啊,莫名其妙。”

“何星翻案的幕后推手。”

沈兮淡淡道,昨天在拘留所看到他时她就该留个心眼了,没想到韩朗为了把何星弄出来还无所不用其极了,就不知是真心要把何星给弄出来还是要借此把夏泽给弄进去了。

不过,他倒是有两下子,竟然在短短一天之内让人给翻了供,还串供串得滴水不漏,尤其是那视频,都是前几天的事了,竟被人录了视频。

“那视频是怎么回事?我看着像是被剪辑过了。”沈兮抬肘微微撞了撞,低声问道。

那段视频被剪辑得很巧妙,外行人根本看不出是剪辑拼成,便是她这种在影视广告这块混过的内行人,也是没怎么看得出破绽来,只是直觉被人剪辑过了而已。

“这件事是少左出面处理的,依他严谨的个性,应该是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才对,他是律师,最忌讳的就是给人留下把柄。不过那段视频确实是被剪辑处理过,但是技术上无法鉴定出来。”

夏泽淡应着,轻拥她往外面走去,“我们先回去。”

“莫少左信得过吗?”沈兮扭头望向他,“回头查一下他吧,看是不是很姚江华有过什么勾搭。”

夏泽微微蹙眉,“他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对华意一直很忠心,原则上他是整个华意最信得过的人,不过也难说,不是每个人都经得起财□惑,回头还是得让人暗中调查一下他 。”

“嗯。”沈兮应着,随着他一道来到夏泽车前,拉开后车厢的门,让林见欣先进去,自己这才拉开副驾驶室的坐了进去。

林见欣犹在盛怒中,一手烦躁地撩着头发一边愤愤然,“何星估计明天就会被韩朗取保候审了,犯了事儿啥惩罚都不用受就可以出来继续逍遥了,这还有没有天理了,我今天总算是见识过什么叫把黑的说成白的了,还把人反咬一口,能做到那样,算他们牛!”

“她逍遥不了几天的,犯下那样的事没有不付出代价的道理。”相较于林见欣的怒气冲天,沈兮很平静地应着。

“要是我们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是她打伤了小漠,那就这样让她逍遥法外了吗?”林见欣愤愤道。

“突破口就在那几名证人身上了,看怎么说服他们如实作证吧。”

沈兮扭头望着她淡淡道,他们既然是当庭翻供,要再次得到他们的合作估计不容易。

夏泽一边启动车子一边应道,“暂时也只能这样了,毕竟事发当天你那里没有视频监控,邻居也没人可以作证,当事人就你们几个,小漠未满十岁,没有民事行为能力,也没出庭作证的资质,他们几个是唯一的证人。”

“我估计这比登天还难了。现在你反倒被倒打一耙,这妨害伪证罪名一旦成立,到时没把何星给弄进去,你反倒得先进去了。”

林见欣越想越气,却无计可施,何星和韩朗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沈兮无奈地望林见欣一眼,“见欣,你也别气了,夏泽没那么弱,要真那么轻易就被人弄到牢里去,华意早被人鲸吞了,哪里还能留到现在。”

夏泽扭头望她一眼,微微一笑,也不避讳林见欣在场,抬起一只手亲昵地揉了揉她的头,“还是我老婆懂我!”

“呃……”林见欣做了个呕吐的动作,“肉麻!”

而后小声咕哝道,“我看也没那么强。”

沈兮耸耸肩,“这句话我同意!”

夏泽笑了笑,也不恼,“马偶尔也有失蹄的时候。”

“我看你这次绝对是栽大跟头了。”林见欣努着嘴吐槽道。

却没想到一语成谶。

第二天天刚亮,沈兮还在睡得正沉时便被林见欣的电话吵醒。

“喂,什么事啊。”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沈兮打着哈欠问道。

“开电脑,马上。”林见欣在电话那头急声道,“你老公成今天娱乐头条了。”

老公?沈兮混沌的脑子有几秒钟的当机,她什么时候多了个老公了?

“就是夏泽啦,笨,快看新闻!”听到这边的沉默,素来对她了如指掌的林见欣无奈吼道。

沈兮急急地起身,拿起昨晚没收起的上网本,马上开机联网。

“华意执行董事涉嫌妨害伪证和故意伤害罪,近日被法院传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