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盛宴中,每一个侍婢都经过了精心的打扮,身上所穿的是上等的绸衣,襟口丨交替处都镶以火红边。她们的头发披垂而下,只在额间系一镶玉的抹带。

侍婢们一进来,殿内立马充满着脂粉香,酒肉香。

众使者一坐好,便开始窃窃私语着。话音中,南腔北调不一而足。

平素里,泾陵公子主持的宴会,总是安静得过份。这一次就不同了,这些异国来的客人,大多没有把他的威严放在眼中。当然,他也不会在这种场合上强行要求。

不过,直到现在,大多数人的注意力,还是放在了义信君的身上。

“此子如此颜色,听闻齐侯对之珍之宠之,从不拂其心意。咄,如今齐国,只有他一人的声音了!”

“噫,年末及冠,便以权倾一国。”

“闻此子虽以弄臣窃居高位,却最善用人。因此齐臣心服者多。”

“苍天之意不可测,此子学识无多,却实有用人识人之明。万不可轻之!”

。。。。。。

此起伏彼的议论声中,卫洛很有点奇怪,因为她发现那义信君已是第四次向她看来了。

想她现在在,不过是公子泾陵的普通姬妾,叉坐于暗外,真不知知道他在看什么?要知道卫洛的身后,可是没有一个人在的。他向这边看,只能是看她呀。

这时,殿中乐音一转,已转向欢迎天下宾客的乐曲了。

乐音皇皇,满殿生香中,泾陵公子端着酒樽站了起来。他朝着众人团团一礼,朗声说道:“天贵高,地贵阔。今日之宴,满殿皆士!

泾陵欢喜之至,且饮!”

说罢,他头一昂,把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他一坐下,坐在左侧第一排塌几上的楚公子不离率先站了起来。

他双手捧着四方青樽,朝着泾陵公子微微一礼后,明亮的双眼顾盼生辉,朗声说道:“秦人蛮勇,竟行刺客之事。公子泾陵兴兵伐秦,有仇报仇,实是血性之举,可称义也。我王令不离贺公子大胜而归!”

这时候的人,行事时很喜欢往仁德善义几字上去靠。如果不合这四字便起征戈,难免会遗世人口舌。

泾陵公子伐秦之举只是报私仇。勉强算起,只能攀上这个义字。

因此做为天下最强大的楚国的代表,公子不离便这样称颂于他。

公子不离一坐下,齐叉信君便站了起来。当今天下,楚国最强,齐晋秦国势差不多。这一次的聚宴,秦人是不会前来的。轮到第二个站出来的,便是同为强国的齐国代表义信君了。

义信君也是双手捧着四方青樽行了一礼,清声说道:“兵者,金也!金主肃杀,起则风云变色。公子以怨报怨,以杀止杀,实合苍天之意,齐侯令我贺公子大胜而归。”

义信君一开口,满殿的私议声都安静了不少。倒不是他说得多中听,在卫洛听来,他这番贺辞说得十分牵强,远比不上楚公子不离的。可是,他的声音动听啊。清而冷,如冰玉相击。光是听他说话,便仿佛是一种享受。

义信君说完后,仰头把樽中酒一饮而尽。浑黄的酒水,顺过他红润的唇,白玉般的下巴流向喉结处。隐隐的,卫洛听到了一片整齐的吞咽口水声。

卫洛抿唇忍笑,暗暗想道:我以前易成男子时,比起这义信君来,还要略逊一筹呢。这男人生成这个模样,真是妖孽。

等义信君坐下后,另外九国公子使者也一一祝贺。

众人一一说过贺词后,音乐再一转,转为了轻快。泾陵公子开始下塌,与众使者公子一起饮酒。

酒过三轮时,越公子昂站了起来。他朝着泾陵公子深深一礼,道:“闻公子心念我四妹,至今未娶妻,然否?”这时的人很多都性格直接,越公子昂显然很在意这件事,也不多寒喧两句,便直接开口了。

又说到这事了。公子泾陵俊脸一冷,他抿了一口樽中的酒水,淡淡地回道:“泾陵娶妻之事已有打算,不劳公子相问也。”

这语气中,仍带着淡淡的不满。

越公子茚闻言一怔,转而有点勉强地一笑。

一笑过后,他目光一转,落到了一直安静的端坐在暗处的卫洛身上。他眯着眼细细瞅着她,突然朗声问道:“此姬于如此盛宴中伴于公子左右,可是公子将娶之妻?却不知是何国公主?”

越公子带这上句话很是响亮,当下,便引得好几十人都向卫洛看来。

此时此刻,卫洛低着头,她的小手紧紧地握着酒樽。她握得如此之紧,手腕上已是青筋暴露。

不止是她,大殿当中,属于公子泾陵的贤士食客也在向他看来。一个个目光灼灼,只等着他的回答。

泾陵公子一怔。

他慢慢地回过头,朝着安坐在身后五步处的卫洛瞟了一眼后。

再转回头时,他笑了笑,声音淡淡地回道:“此妇是我新纳之姬,她容颜美满华贵,我已封为月姬。

她不是我妻!”

这完全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完全是意料之中!一切早就心知肚明。可是,紧紧闭着双眼的卫洛,却仿佛听到了什么被打碎了一样。

她紧握着酒樽的小手一松,竟是差点让酒樽摔倒在地。不过只是一转眼,便又被她牢牢的,牢牢地握住。

如此妖艳华盛的美少年,大家是不是很期待很欢喜啊!哈哈哈,为了他,请扔上你宝贵的粉红票吧!

第144章倾两城换一妇

双倍粉红票啊,天,太垂涎了,各位各位、最后两天了,你们手中的粉红票留着也会浪费,给了越姬吧。

泾陵公子所宣布的‘她不是我妻’并没有几个人在意,众人真正在意的,反而是他前面所说的‘她容貌美满华贵’几个字。

楚公子不离双眼嗖地大亮,他笑吟吟地说道:“噫,天下妇人,能得公子颂为美满华贵的,恐不多也。敢问此姬可让我等一见否?”

不止是他,众公子也都好奇地看向卫洛。她这般跪坐在阴暗处,没有了泾陵公子的遮挡,其面目已露个模糊,可正是这么隐隐约约的,更让众人心痒难耐。

卫洛一动不动地低着头。公子泾陵回过头瞬也不瞬地盯着她,这时刻,他深如子夜的双眸中,飞快地闪动着百般情绪,百种思量。

他一直盯着她,盯着低眉敛目,不曾向他看上一眼的卫洛,半晌后,他闭了闭眼。再一次睁开眼后,他沉声喝道:“月姬,且出来一见。”

喝声一出,众公子都有点兴奋了。连一旁正在浅斟慢饮,一边浅笑着与人说话的义信君,也停下了动作,转头向这边看来。在众人地注目中,卫洛轻轻地答道:“然。”

这字一吐出,众人更加心痒难耐,她的声音轻而软,微带着沙哑,竟如一种天然靡荡的乐音般让人心醉。

卫洛低低地应了一声后,慢慢站起,离塌,悄步上前。当她出现在灯火,喧嚣声再次一静。

眼前的妇人,确实当得上美满华盛几个字。

黑发如墨,红袍似火,偏面容清冷华贵如万年玉石,如高原上的雪莲。

这是一种极致的美,她的美在于华贵,在于清冷,在于一种溶入了华贵和清冷的艳色。那一身火红的袍服穿在她的身上,真让人感觉到一种皇皇之气,一种雍容之风。

想来,世间以美色闻言的妇人,在她的面前,应该都会显得庸俗了几分,粗陋了几分吧?这种盛世生产,富贵场中养就,胸藏万卷书册,眼望四海之外才能养出的华贵清冷,想来,必是这世间的独一份!

这种美人,她的容颜足可以倾城了!

一瞬间,众人都有了一种目眩神迷的感觉。。不止是目眩神迷,涌现在诸位公子权贵心中最多的,却是妒忌和遗撼,这样的美人居然不能为自己所有,真是枉为大丈夫也!

卫洛悄步来到了公子泾陵身后,她略侧了略,并没有紧靠着他,而是在离他约有五步处站定。

公子泾陵回过头去,深而沉的双眼静静地盯着她,他右手朝她一扬。

卫洛低眉敛目,表情木然地向他靠近两步,但是,依然离他有三步远。

泾陵公子盯着她的脸,右手突然一伸,重重捞着她的手臂,把卫洛拖到了他的怀抱中。

卫洛砰地一声撞入他怀中时,额头撞到了他的胸口,他熟悉的体息再次沁入鼻端。可是不知为什么,现在再闻到这种气息,她却感觉不到半点亲近了。

泾陵公子瞟了一眼表情淡淡的卫洛,把她搂紧。直到他的一双厉目扫过,众公子才从卫洛的美色中清醒过来。这一清醒,他们看向泾陵公子的眼神,竟是充满了羡慕。

吴公子归是个小胖子,他睁大一双绿豆眼,无限羡慕地盯着泾陵公子怀中的卫洛,叹道:“泾陵公子当真好艳福,如此佳人,却不知是从何处索得?想诸国艳色不凡者,我等皆有所耳闻,只有此妇,竟是听也不曾听过!”

鲁公子横也说道:“此妇倾城容色中,竟有无边华贵,却不知是哪一国的公主?”

泾陵公子低头瞟了一眼卫洛,淡淡地回道:“非公主也。”

他一副不欲多加解释的模样,直接便说怀中的美人不是公主。鲁公子横细细地打量着卫洛,摇头说道:“必是哪一国公主,小国亡民罢。平常人家,生养不出如此女儿来。”

楚公子不离兀自紧紧地盯着卫洛,他闻言连连点头,也叹息道:“这等美人,想世间也不会多见。何直到今日才现出世人眼前?公子得了多久了?定是藏之密之,不让她与世人见吧?”

楚公子不离这话一出口,越公子带哧笑出声,他仰头饮尽杯中的酒水,目光瞬也不瞬地打量着卫洛,百度。说道:“天下间皆传公子泾陵不好色。原来,非是不好色,实是已有如此极品,余色均已不入眼罢了。”

他这话一出,众人频频点头,众公子看向泾陵公子的眼神中,也添了几分‘你小子明明是我辈中人,却藏得好深’的神情。

这时的大殿中,都已安静了许多。前排的权贵都挤在一起,目光都放在卫洛身上。后排的各国贤士剑客,也昂起头向这里看来。不过他们的目光被人所挡,想看也看不到。

偌大的宫殿中,只有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

与众人一样,义信君也在盯着卫洛,他的一双桃花眼,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的墨玉眼。

他修长白净的手指,正抚着酒樽的边沿。他的手指抚得有点急,那处于酒樽底的两指,更是频频搓动着。

面对众公子的羡慕和妒忌,泾陵公子笑了笑。

他低下头来,伸手抬起卫洛的下巴,逼着她抬起头来后。他仰头把樽中酒大大地抿了一口,然后,头一低,唇一覆,就这般哺入她的口中。

他这一口哺得甚急,卫洛的小嘴容不下,酒水顺着她的红唇流下。

瞬时间,众人心都醉了。

楚公子不离长叹一声,伸袖掩眼,喃喃说道:“咻,咻!见了此等佳人,今后无妇人能入眼矣。他这话一出口,周围传来了一阵小小地哧笑声。哧笑声中,众人看向卫洛的目光更加火热了。

泾陵公子把一口酒全部哺入卫洛的口中后,才放开她。被他的酒这么一灌,卫洛的小脸已是一片潮红。这一缕潮红,使得她在清冷中,另添了几分娇媚。便如那无暇的玉石,天然染上了一缕血红艳光。

这一下,众公子真是痴了醉了。

就在一众如痴如醉的目光中,义信君突然上前一步。只见他大步走到公子泾陵面前,深深一揖后,冰玉相击地声音朗朗传来,“此妇绝艳无伦,我实慕之。公子可转让否?我愿以所封的裕,阳两城换此妇人!”

。。。。。。

每一个人都惊住了!本来,济济一堂的人,便为卫洛罕见的美色所吸引,就算坐在最后面的人,也把注意力集中在这个角落里。

众公子说话时,还是如平常一样,没有刻意提高声音,所以,后面的人虽然好奇,却是只是干瞪眼。

可现在,义信君这不加掩饰的,在大殿中朗朗回荡的声音,却令得人人可以听到。

顿时,所有人都给呆住了!

一时之间,连呼吸之声也给屏住了。

整个大殿中的六七千人,都努力地控制着自己不发一声。

天地间,变得安静之极,只有四壁火把燃烧的,劈劈啪啪,声传出。

每一人都瞪大了双眼,竖起了双耳。因为,这真是历史上罕见的一刻。一个以色事人的妖艳权臣,竟然愿意以自己所有的封地,来换一个同样以色事人的美姬!

这事实在太过离奇了。

这义信君,不管他如此权倾一国,他终是齐侯塌上的弄臣!真没有想到,这样的男人也会这么好女色?这不是最令人惊异的,真正让大家目瞪口呆的,是他所付出的代价:两座封城!

泾陵公子攻秦二三年,以突然袭击之势,以十万披甲之士,耗费倾国物力人力,也不过是下城三座。

而现在,这个义信君,便愿意用他耗尽心机,可以传承百代千代的两座封城来换一个美妇人!

这代价,太惊人了!

古人所说的倾国倾城,竟是在这一刻得到了最完美的演绎!真的有人愿意倾两城来换一美人!

这时刻,连众公子也都停下了惊艳,他们错愕地转过头,一瞬不瞬地打量着义信君。

看了一眼义信君后,他们又看向卫洛。

看着看着,他们都抬起头看向公子泾陵,等着他的回答。

不止是他们,公子泾陵的食客们,这时已纷纷靠近这一圈。他们目光瞬也不瞬地盯着他,一脸的迫切和渴望。

每一个人都无比希望他就此点头。这可是天大的便宜啊。

泾陵公子慢慢的,慢慢地低下头来。

他瞬也不瞬地盯着怀中的卫洛。

他搂着卫洛的手臂,很紧很紧。他另一只放在腿侧的手,五指指节都出现了僵硬。

他紧紧地盯着卫洛,紧紧地盯着。不知不觉中,他已屏住了呼吸。

望着怀中美人那扇动着的长长的睫毛,望着她那略略发白的小脸。突然之间,他发现自己因为屏住呼吸太久了,使得胸口出现了闷痛。

这时,隐隐有声音传入他的耳中,“以一姬换两城!公子泾陵雄才大略,必会愿意。”

“以两城换一妇?此等败家之事,也只有义信君这般弄臣才会做来。”

这时,商公挤近了公子泾陵的身侧,他的低叹声也传入耳中,“霸业千秋,与妇人之欢却只是一瞬呀。”

另一个沉沉的声音也传入他耳中,“女色多祸,纵色如褒姒,悦之珍之,换来的也不过是亡国之危!”

。。。。。。

一时之间,劝导声,讨论声,喧嚣而来,叽叽喳喳,不绝于耳。

第145章脱君火红袍与君成陌路

泾陵公子沉着脸,紧紧地盯着怀中的卫洛,慢慢的,他嘴角向上一掠,露出一个苦笑来:怎地事到临头,却又生出不舍了?

他抬起头来。他的头一抬,四周的悄语声顿时一止。

泾陵公子对上义信君那含情凝眸的桃花眼,微微一笑,声音略有点沙哑沉重地说道:“善!”

他说了‘善!’

他居然说了‘善’!

一时之间,四周窃窃私语声再起,喧嚣声渐响。只有卫洛,发现自己的胸口真是空洞了一片,空洞了一片!

慢慢的,慢慢的,她扬唇一笑。然后,她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

她一抬头,便对上义信君的桃花眼。这美少年的眼神中,竟是藏着无边的欢喜。他在对上卫洛的眼神时,还右眼一闭,朝着她悄悄地抛了一个媚眼!

卫洛怔住了。

她勉强回他一笑。

卫洛低下头,慢慢扯开泾陵公子紧紧锢着腰身的手臂,向后退出三步。在众人地注目中,她身子一转,背对着众人后,小手竟向腰带上解去。

没有人料到这样的美人,会在这样的场合自行宽衣。一时之间,众人只差没有呼啸出声。然而,卫洛只是脱下了那件火红外袍。她里面穿着了中衣,内衣,虽然身体曲线隐露,却还是无碍的。

她脱下外袍后,把袍服细细地折迭好,然后上前一步,双手把它捧到公子泾陵面前,低头徐徐说道:“妾福薄,此袍受之不起。今还与公子,从此后,便是陌路人!”

这一句话,她的声音很平和,很平和,没有颤抖,也没有伤感。

公子泾陵怔怔地听着,听着,突然之间,他的心烦躁起来。

卫洛捧着那袍服,见他不接,便微微一蹲,把那火红外袍放在他的脚前。

袍服一放下,卫洛便是展颜一笑。

她本来长相绝美,这一笑,当真如莲花盛露,月与云逐,其无边美色当中,竟是含着无边的冷意。

笑过后,卫洛挺直腰身,面对面地盯视着泾陵公子。她淡淡一笑,徐徐说道:“袍服在君脚下,践之亦可,烧之亦可。”

她淡淡地丢出这句话后,果断地转过身来,大步走向义信君。她走到义信君的身前,盈盈一福,仰着小脸,眨动着墨玉眼,嫣然一笑!“请君赐袍!”

她这时的表情,特别妖媚。卫洛本来容颜清冷雍容,这一妖媚起来,宛如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顿时,众公子再次一痴,突然发现,眼前这妇人如此姿色,倒也值得以两城来换。

义信君低头盯着她,他嘴角含笑,桃花眼中隐隐有湿意流转。

闻言,他伸手抽开玉带,解下自己的白色袍服,露出里面的一袭紧身青衣。

解下白袍后,他大步走到卫洛面前,双手扶着她的手臂,把她朝怀中轻轻一搂。然后,亲自把白袍披到她的身上。

他挨得她如此之紧,他把她置在怀中,两张脸上都是笑意盈盈。

泾陵公子紧紧盯着,紧紧盯着。忽然间,他觉得飘口好生堵闷,这殿中实在人太多了,弄得空气都不流通,令得他呼吸都有点困难了。

他右手紧紧地握着酒樽边沿,不知不觉中,一声‘啪’的脆响传来,那青铜樽竟被他抓得扁扁的,酒水哗地一声溅了他一袖。不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卫洛和义信君身上,没有半个人察觉到他的异常。

义信君把袍服披在卫洛的身上后,双手搂弟她的细腰。他低着头,打量着卫洛的小脸。瞅着瞅着,他的脸上露出一抹愉快的笑容来。只见他头一低,竟在她的眉眼处印上一吻,清声笑道:“今番来新田,最欢喜的,莫过于得到了你!”

他的声音很大,这是宣告。

众人都可以听得见的宣告。

一殿之人,有的摇头,有点不置可否,更多的是在哧笑。

可是,不管是摇头的,不置可否的,还是哧笑的,都没有发现,他说到卫洛时,用的是‘你’字,而不是‘此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