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只是小的总是让王爷你生气,为了王爷能长命百岁,不做一个短命鬼,所以我就少点在你面前出现,如果王爷不领情,想做一个短命鬼的话,小的恭敬不如从命。”我故意把短命鬼加重了语气。

“你——”他突然向前一步,钳住我的喉咙恶狠狠地说:“信不信我现在就掐死你。”

他的手很大力,钳得我生疼,但他的眼神依然带着浓浓的杀气。

我努力的向他笑一个说:“王爷你出手可真狠!”当然说话间,我的脚可不闲着,猛地往他下盘扫去。

许是他太入神,许是他想不到我敢这样对他,没有闪开我这迅猛一脚。

我一脚横扫而去,他大喊一声,松开了双手,腿一弯,险些跪下来,就差那么一点点,让我可惜极了。

我如得胜将军般地拍拍手,再瞧他看过去的时候,他眼中已经有了杀人般的凶光。

“你是不是真的活腻了,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我?”

“你是不是活得太自以为是,你以为就有很多人敢这样钳住我喉咙?我告诉你,今天我不拔剑灭了你,已经是我最大的容忍。”

“你以为你能灭了我吗?”

“要不要试试?”我嘴角轻扬,露出一个自信的笑。

“你就那么希望灭了我?”他突然一声怒吼,带着熊熊怒火,但同时也带着冲天怨气。

“你想灭了我,难道我还不想灭你?告诉你我可不是你那些女人,任由你欺凌。”

“你懂什么?这不是欺凌,这是疼爱,她们喜欢得很。”

“你的爱真不值钱,只有你那些烂女人才稀罕。”

“能做我的女人,是她们盼也盼不来的事情,有我的疼爱是她们最大的幸福。”

“是吗?”我无限鄙视地说。

“当然是。”他又恢复了气定神闲的样子。

“今晚我要进宫,你也要跟着去。”

“我不去。”他进宫关我什么事?

“你必须去,因为今晚你可是主角之一。”

“什么主角?”

“你不必多问,你到时就知道。”说完一脸的诡异,让人感觉到危险的信息。

他整个人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老狐狸,狡猾而阴险,你根本不知道他想干什么?这次他又想出了什么阴谋诡计?

“但进宫就进宫,我看你能怎么我?”话是这样说,但心中有点不安,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卷二 劈风斩浪:013:折磨

无所事事,在庭院里练了一个下午的剑,虽没有人打扰,但却总有点心神不定,今晚进宫所为何事?沧天涵诡异的笑脸总是在我脑海浮现,让我心情浮躁。

当暮色笼罩这大大的王府时,苍天涵已经整装待发,一件水墨色的长衣更衬和面如冠玉,气宇轩昂,其实这厮长得不赖,要不那些女人也不会像苍蝇一样整天围着他转,只是心肠不好,小人一个。

“走吧!”他声音不大,却让我不再神游。

“王爷你不用把你的女人也带过去炫耀炫耀?”

“她们?我从不带女人出去,我也从不当她们是我的女人,充其量她们只是一堆暖床的工具罢了。”他说得无情。

他与她们欢爱时,柔情蜜语,极尽宠爱,那时我站在外面,也曾感叹过,怪不得那些女人对他死心塌地,但依现在来看,他哪有将她们放在心上?她们将终身托付给这样的男人,真是悲哀,好在我当初明智至极,摆脱了他,要不损失就大了。

“在想什么呢?”他走近我,疑惑地问。

“没有想什么?”我一边说一边摇头,生怕他看出我在想什么。

“在想沧祁?”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想到他在想沧祁,他心里就极为不舒服,气堵胸闷,他就是看不得他们搂搂抱抱,眉来眼去的,看到就心烦意乱。

“不是。”

“不是?”他从鼻孔哼了一声后对我说:“今晚我就要你对他完全绝望?”

“是吗?那我就看看,你怎样让我对他绝望?不会又想硬塞几个光溜溜的女人在他床上吧!要是这样我可要代他谢谢你了,我和沧祁两个人今晚慢慢享用,反正我是男女通杀。”

“你——你——你肮脏无耻。”

“是呀,我就是这样无耻肮脏的人,要不你将我扔回给沧祁吧!我们会感激你大恩大德的。”

“想从我身边逃走?休想!”

“我那么脏,会玷污你王府这块净土,要不放了我,让我玷污其他人也好。”

“你做梦,我就要将你一生一世禁锢在我王府,别说男人,就是女人你也休想再碰一下,我要你孤独终老,谁也别想见。”

“禁锢我在一辈子?除非你用铁链锁住我,要不我勾引你府中的侍卫,上你的女人,我看你还敢不敢禁锢我?”听他禁锢我,我心中又急又怒,如果真是这样,我这辈子不就完了?

“你这淫贱的——”他气极,居然说不下去,看到他头顶冒烟的样子,我心里畅快极了。

“你这淫贱的人妖!”他终于还是缓过气来,狠狠地骂了一句,然后眼神歹毒地看着我,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一样。

“我就是那么的淫贱的,看我不顺眼,赶我走就好了,我不会怪你的,我一向都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

“你喜欢白日做梦,我不拦你,但我这王府你一辈子也别想走出去,你如果敢不经我允许迈出这个大门,你立刻会变成朝廷钦犯,就算你是逃到天边,我也会将你捉回来,捉回来后你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我会将你关于大牢,让你不见天日,想走?”他那一副奸佞的表情让我心寒。

这小人,气死我了,我怒气冲冲地跨上马,准备飞驰而去,让呼呼的风吹走我的怒火,要不真的会燃烧起来的。

“下来,你做马夫。”他走到我跟前,傲气十足的对我说,然后挥手将坐在他前面的马夫叫走。

这男人不将我折磨个半死,他的心是不会舒服的。做马夫更好,我颠簸死他,想折磨我?没那么容易,我露出一个邪恶的笑,不过他是没有机会看到的。

“好呀,小的很乐意为王爷效劳。”转过身,我敛去那邪恶的笑,低眉顺眼地说,但心中却已经在翻江倒海。

“废话少说,起程吧!耽误了时间我要你的命。”他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感觉耳朵也凉飕飕的。

“好的。”我扬起手中的绳子向前方飞奔,在马儿跑得正欢的时候,猛地用手一拉,马儿扬起前蹄,长嘶一声,马车,也剧烈地摇晃起来,似乎是地动山摇一般。

我听到里面隐隐有咒骂声,心里偷偷乐着,但手可不闲着,我就用手中的缰绳拉着马儿不停地跳舞,马儿左跳右蹦,上蹿下跳,玩得可欢了,只是可怜了车中之人,不眼花头昏才怪呢?

“你干什么?你到底会不会驾车?”他撩开帘子,怒目而视,声音充满了怒气,那脸已经铁青,不知道是被气得铁青,还是被马儿晃得铁青?我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想在车内闭目养神?没门,我在心里奸笑。

“王爷,小的本来就不是马夫,所以技术是差点?可不是故意难为王爷你,呆会我会小心的,王爷你放心,一定会越来越好的。”我赔着小心说。

“你故意的。”他气呼呼地说,看来他也不蠢。

“王爷,你这样说,可冤枉我了?我怎敢戏弄王爷你,这不是狮子头上抓虱子,在考虎屁股上抓痒吗?”

“我就那么像狮子、老虎吗?”

“也不全是,王爷你对着你的女人你可以说是温柔如绵羊,只是对着我,你残暴如猴子般而已,那不是王爷你的错,只是虞枫长相不好,惹王爷心烦罢了。”我可怜兮兮地说,就差点没掉下两滴眼泪。

“我在你心目中就这样?”

“那也不是,王爷平时对虞枫还是不错的。”

你只要不想沧祁,你只要不跟他在一起,乖乖地留在王府,我自不会留难你。”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柔和了很多。

“王爷你请继续在车内躺会,我应该有进步的。”

“好,我再给一次机会给你,别耍花样!”他又变得恶狠狠了。

但我又怎可能那么轻易放过他,凭着我高超的驾驭技术,就差没把他昨晚吃的饭吐出来。

“滚开。”一声怒喝从车里传了出来,他还是忍受不住,走了出来。

“你还真有本事?那么平坦的路,你都可以弄的那么颠簸?要你有什么用?如果是女人还可以摸一把,养你这个没用的人妖不知道干什么?”

“不知道有什么用,你就放我走吧?”

“休想,就算你死,也要死在我王府中,告诉你绝不会放你走,绝不。”他恶狠狠地说,眼里坚定无比。

“好吧,那你慢慢做你的马夫了,本大爷可要睡了。”说完我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就往那豪华的马车钻去,里面可真舒服,软绵绵的,还铺这一层绒毛,他可真会享受,托他的福,我也可以好好享受一番。

宽敞的马车,躺下来睡一觉也好,并且这个马夫还真不赖,飞速前进的同时,还一点都不颠簸,躺着惬意极了,就像躺在自家的床上一般。

“你别以为这次我会轻易放过你,回到王府我才慢慢折磨你,折磨到你开口求饶。”沧天涵大声地说,发泄着自己的怨气,但怎么没有回应的?这个时候她应该牙尖嘴利驳斥他呀?心中疑惑。

不会睡着了吧?才那么一会。他心里暗道。

他停下马车,揭开帘子,车中之人居然真的睡着了,并且正睡得香甜,让他有气无法撒,本来想狠狠地拖他起来的,臭骂一顿,但不知道为什么手伸到半路就无法再伸过去?

为什么心中会不忍?他静静的站着,睁大迷茫的眼睛看着她。

对于男子来说,他的确不够高大,显得比较纤弱,睡着的他那粉色小嘴,微微张着,嘴角露出一丝捉弄完人后的坏笑,就像一个孩子做完恶作剧后得意洋洋的笑。

在这一瞬间,他竟想俯下身子品尝一下唇间香甜,那粉色小嘴竟是那样诱惑人心,他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震得一楞楞的,什么时候自己也变成沧祁了,居然也对他——

不行——不行——自己不能这样,但为什么眼睛就是收不回来?

此时他蜷缩成一团,似乎在寻求温暖,寻求呵护,看到他蜷缩的身子,他的心不知道为什么竟似被轻轻地撞击了一下,一种奇异的感觉在心头荡了起来,一圈一圈地泛开去,更该死的是,自己居然很想将他抱入怀中,给他温暖,给他疼爱。

突然梦中的他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似乎是奸计得逞的样子,他这个表情这让他的心一激灵,人也随之清醒过来。

这个人妖一定不能留在沧祁身边,自己经历那么多女人也有那么一瞬间的沉迷,沧祁就可想而知了,一定沦陷进去,不能自拔。

他想转身走出去,但目光依然被她熟睡的笑颜紧紧锁住。

他的眼睫毛很长,像女子一样,紧闭的眼睛不睁开则矣,一睁开凌厉无缘,有如狐狸般狡猾,又如发怒的小狮子般凌厉。

他的鼻子很挺,除了黑了一点,整张脸堪称完美,完美得让他不想移开双眼,禁不住走近她,她身上还会散发着一股幽香。虽淡淡的,一点不浓郁,但却清新得让人沉迷,从没有一个女人身上的味道让他沉迷,他禁不住大口吮吸了一下,以致发出了细微的声音。

虽然平时他是傲气十足,张狂跋扈,但现在却如一个小孩一样在沉睡,偶尔脸上不会漾起点点笑意,狡诘、得意,倒也惹人疼爱。

突然他很想走进他的梦中,看看他是因什么事而笑,又在得意着什么?他发现他根本不知道他脑子里想什么。

“谁?”我听到细微的呼吸声,立刻怒喝一声,同时剑已经在握。

“谁?你的主人。”他冷冷地说,声音却带着点慌张,如做了坏事的小孩被大人发现一般。

“你进来干什么?”我毫不客气地质问他,我本来睡得好好的,他进来扰人清楚。

“我在外面听到有人打鼾的声音惊天动地,我以为我马车里躺着一头猪,进来一看,没想到原来是你,这次倒让我开了眼界。”他戏谑地说。

“你才是猪!”这死人居然敢把我比作猪,看来他真的不想活了?我哪里像猪了,我打鼾的声音有那么厉害吗?怎么娘从来没有跟我说过?

“你给我听好,本王带你进宫已经是天大的恩赐,如果你再不识抬举,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那你想我怎样?你打算怎么不留情?”这人的无情我早已经见识过,我就想看看他究竟能无情到什么程度。

“我不想干什么?我就要你起来老老实实给我驾马去,如果你再敢耍什么花样,弄的我马车东倒西歪的,我要你的命。”他的眼中闪烁着骇人的寒光。

让他做我马夫那么长时间我已经很满足了,就放过他吧。

“是的王爷,小的一定会好好驾车,不会让你受一点惊吓,就请王爷进去坐吧。”我笑眯眯地说。

“哼”他从鼻孔哼了一声才坐了下来,闭上眼睛养身。

我在车上睡了一觉,顿时觉得神清气爽,驾着马车平稳地向前奔驰,沿途风光不错,让我我心情大好,情不自禁哼起歌儿来。

“说你是人妖真的没说错,大男人一个怎么咿咿呀呀唱些女人唱的歌,扰人心思。”

“你才人妖?这里又不是战场?这里又没有战鼓震天,难道你想我唱那些气盖山河的军歌?我唱不了,要唱你唱。”最讨厌他左一句人妖,右一句人妖,叫得多,连我自己都当自己真的是一个人妖。

“不过唱的曲儿还动听,我以前怎么没听过?再哼几句听听?”他变脸变得还真快。

我白了他一眼,扬起缰绳,大喝一声往前飞奔,把我当完车夫又想要我做他的歌姬,他就想得美?

“你的马术怎么一下子就变得那么好?”他突然问我,带着疑惑,看来起疑心了。

“我学东西本来就快,你以为我是你那么愚蠢的吗?学半天也不会?”我揶揄的说,一边说一边驾着马车向皇宫的方向奔驰而去。

真是怀疑又怎样?我死口不认他能奈我何?心中奸笑几声。

卷二 劈风斩浪:013:危机四伏

虽然我也是瀚国的公主,并且是独一无二的公主,但我只熟悉军营,只善于与军中豪爽汉子打交道,皇宫对我来说是一个很陌生的地方,一个无情而冷酷的大牢。

虽然也与娘在皇宫住了一段不短的时间,但那是一座人迹罕至的冷宫,宫墙深深,虽有娘的软声细语,有娘的轻声弹唱,但总觉得冷请,虽然有娘精心营造,冷宫门前也鲜花怒放,小鸟嬉戏,但总觉少了生气。

在冷宫的日子,我们被困在冷冷的宫墙里,除了娘,我没有任何玩伴,没有任何快乐,只有对父皇深深的思念,对瀚暮刻骨铭心的仇恨。

如果没有娘的无忧曲相伴,我不知自已是否能熬过那一段灰暗的日子,如今踏进别国的皇宫,触景生情,想起过去的种种,心中盛满了忧伤。

“你怎么了?不舒服?”沧天涵低头问我,带着从来没有过的温柔。

“我没事,只是第一次进皇宫有点好奇而已。”

“原来如此。”听我这样说,他也没有再问我,继续大路步往前走。

今晚的皇宫真的是热闹非凡,一路走去,宫女妃嫔的身影在不停地穿梭,看得我眼花缭乱,皇上的女人们有些穿得高贵得体,有些艳丽无比,一路上倒碰到了好几个,沧天涵都礼节性地向她们问好,她们虽然表面端庄,但那眼睛都贼亮贼亮地盯着沧天涵,这也不奇怪,这家伙长得实在是很不错。

而我却无心欣赏这一派花红柳绿,争奇斗艳的景象,紧紧跟着沧天涵走,此时天色已经不早,月亮的清辉伴着大红灯笼散发的淡红光晕,洒在每一寸土地上,柔和而又不失喜庆。

对这座金碧辉煌,热闹非凡的皇宫,我并不感到新鲜、好奇,相反我觉得压抑,浑身不自在,也许这里人太多,也许气氛太过于严肃,总感觉没有我以前在军营中来得舒服自然,甚至也比不上王府自如,毕竟在王府里,我跃上一棵大树就可以在上面偷闲半天,而无人打扰。

其实皇宫也没有什么稀奇的,只是亭台楼阁,假山流水多一些,充其量就是一座豪华点的庭院,院子里面住着一群因寂寞因权势而整天争宠斗得你死我话的女人而已。所以走了一段路后,我就不再到处看,专心地跟在沧天涵的身边,因为也没有什么值得我看。

这次设宴的地方是在御花园,我们去到的时候,偌大的御花园已经灯火通明,大臣们早已经到了,喝酒的喝酒,聊天的聊天,一群歌姬在浅弹清唱,身段曼妙的女子也已经在中间舞动起来,那袅娜的身姿甚是吸引人。

我跟在沧天涵后面,低着头走了进去,群臣看到沧天涵到来,都恭恭敬敬地站了起来,风头就如皇上驾临一样,只有沧祁依然坐着,微微点头示意,但却不让人觉得突兀或傲慢,感觉他本应如此。

但当沧祁看见站在沧天涵后面的我时,脸上闪过一丝差异,但他很快就将这种诧异的表情敛去,再看去的时候,脸上再也没有任何表情,让人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

沧天涵刚好坐在沧祁的对面,站在他身后的我,可以很容易地将沧祁一举一动收入眼中,此时他正在低头喝着酒,一副心无旁鹜的样子,突然音乐声一转,一个穿着藕色衣裳的女子款步走了出来,衣袂翻飞地舞动着,时而像灵便的燕子斜着身子掠过水面,时而像蝴蝶在花丛中翩然起舞,是那样的美,那样的灵动。

女子曼妙的身姿,出众的姿容,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当然也包括沧祁,他盯着这位女子出神,眼睛跟随着她的身子转,他看得是如此投入,如此陶醉,似乎心神完全被大殿中的这个女子控制,男人果然没有不好女色,我在心中冷哼一声。

正在此时一把尖细的声音传至耳边,原来是皇上到来了,群臣赶紧离开座椅,站起来恭恭敬敬参拜皇上。

我随着众人跪在他上,在跪拜的时候偷偷看了一眼这个威名并不显赫的皇上。

他的脸色有点苍白,可能是养尊处优,见阳光比较少,他说话非常柔和,很有亲和力,从进来的那一刻就一直带着笑容,可惜缺少皇上的威严,缺少一代君王应有的霸气,看样子他比沧天涵要小几岁的样子,应该是他的皇弟。

如果不是他的生母是皇后,我猜这皇位也轮不到他来做,因为他给我的感觉太弱了。

他的眼神清澈,脸上带笑,看起来单纯而和善,让人很容易萌生好感,他旁边正襟危坐着一个与我一般大的女子,女子的脸上始终保持着端庄的微笑,这应该是他的皇后,看着皇后始终如一的笑容,我就替她觉得累。

皇后身下坐着的是紫芯公生,公主那双美目一直朝着沧祁打转,周围的歌舞似乎对她一点吸引力都没有,真是一个痴心的女子,可惜她意中人那双眼睛全落在那个貌美的舞姬身上,我想紫芯此时一定是很心酸的。

唉!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为这个公主可惜,怪不得娘说要不想受伤害,心一定要够冷,一定要够硬,想那紫芯公主心太软了,到头来伤害的是自己,这个死沧祁,明明那天还对紫芯关怀备至,体贴入微,那温柔劲让我也羡慕,想不到他却见一个爱一个,看见这个舞姬身段曼妙一些,就眼睛都不贬一下,让人痛恨。

突然感到前方有一股寒气袭来,原来是沧天涵那双剑一般的眸子恶狠狠地盯着我,他的眼睛还够冰冷的,居然透过衣服,让我感到凉飕飕的,但他用得着这样吗?我不就是多看了沧祁两眼吗?死男人!

一会歌舞声暂歇,群臣也将手中的酒杯放好,安静而恭敬地听皇上说话。

“自本王登基之日起,周边国家就从没有停止侵扰我朝,好在我朝外有沧大将军这样的国之栋梁为国分忧,内有四皇兄和在座各位鼎力相助,我朝才能稳如泰山,屹立不倒。

“前段时间狄国的入侵,国家能平安无事,沧大将军功不可没,现在将军回朝,朕特意于今日开庆功宴迎接沧大将军,并重重嘉奖。”

皇上的声音虽不威严但却响亮地传至我的耳边,群臣听完后,都不约而同地站起来恭贺沧祁,然后大家举杯祝贺沧祁,气氛顿时融洽热闹了很多。

安静下来后,沧祁突然走到中间的位置,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

众人都迷惑地看着他,连皇上也带着疑问。

“沧将军,这是——”

“保家卫国是每一个男儿的责任,沧祁本不需皇上嘉奖,但皇上皇恩浩荡,要嘉奖沧祁,让卑职不胜感激,但微臣有一个不情之请,万望皇上成全。”

“沧将军有什么尽管提。”皇上含笑地看着他。

“谢皇上,微臣斗胆向皇上要一人。”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角有意无意般地扫了我一下。

他要一个人?莫非是我?莫非是沧祁请求皇上将我要回去,想到这一点心中狂喜,如果是这样就太好了,我可以摆脱沧天涵,我可以回到军营了,心中雀跃不已。

“沧爱卿,你不用急,你的心意四皇兄已经禀告我了,我一定会满足爱卿的请求。”说完就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但却笑地中气不足,让人觉得可惜,皇上也可以算是一个美男子,但这样的男子美则美矣,但却像白纸一样单薄,不耐看。

沧祁疑惑得朝沧天涵看来,脸上微微有些不悦,沧天涵似乎没有听到他们说话一样,依然自顾喝酒。

看着他们喝酒,我手痒痒的,但毕竟现在在皇宫,我并不想那么引人注目,所以多心痒难当,我都忍了。

“除了这一件事情?今天我们还要商议一件重要的国事,自从我们打败了狄国后,狄国派了三皇子来我朝道歉,并希望从此与我国友好相处,共同繁荣,而我也已经答应了他,毕竟硝烟再起,对哪个国家都没有好处。”

“对——”群臣都点头,以表示赞同皇上英明的决策。

“但狄国的三皇子在离去前说想要与我国联姻。”皇上此话一出,紫芯公主惊呼出声,整个人从座位上站起来。因为现在适婚年龄的公主就只有她一人。

“皇兄,这——”

“皇妹你不用焦急,先听皇兄把话说完,你的心意难道要弄得全沧国的人都知道吗?你还害不害羞?”皇上话音一落,公生满脸红霞,娇羞无限。群臣也都相顾而笑,有几个还瞄了一下旁边的沧祁,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但沧祁的脸色却不是很好,阴沉的很。

“三皇子说在我朝邂逅了一女子,被深深吸引,无奈这一面之缘后,一直寻访未遇,临走前留下一张画像,请朕帮忙寻找,现在麻烦众卿家出谋划策,看看怎么解决这件事,毕竟这关乎到两国关系的平稳。”

“皇后,拿画像给我。”皇上转身对一直正襟危坐的皇后说。

皇后优雅无比地点点头,然后拿出一卷画。

皇上接过后说,“现在请众卿家看看,有没有见过此女子?”

大家一听说画像是狄国三皇子看中的女人,都想一睹为快,原来不止女人好奇,男人也好奇得不得了。

不过我自己倒也疼好奇,很想跑过去瞧瞧,看看究竟什么女子魅力那么大,只见一面就将狄国的三皇子迷得团团转,但沧天涵坐在座位上没有动,我也不好太突出,毕竟今天我只是陪同王爷而来的一个小小侍卫而已。

随着画卷慢慢展开,我听到了他们啧啧称赞的声音,这更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禁不住踮起脚来看,但那些人都太高了,完全挡住了我,气得我直跺脚。

这里那么多人,除了沧祁、沧天涵和我外,其他人都围了过去,他们俩似乎对这个都不热心,依然在优雅无比地品着佳酿。

突然有一个大臣把画卷拿给了近在身边的沧祁看,沧祁漫不经心地拿起画幅,但脸上却在瞬间万变,看得我更加好奇,沧天涵看见沧祁脸色突变,也叫人拿了过来。

我站在他后面,看着画卷徐徐展开,雾气缭绕深潭边,芳草萋萋,一个绝色女子赤裸着双脚,穿着薄薄的单衣,正用那纤纤玉手拨弄着发上的水珠,一头黑发如瀑布一样直泻而下,是那样飘逸又是那样肆意。

她的眼睛迷离,似乎带着没有完全消退的情欲,微微翘起的粉色小嘴带着光译竟是那样的诱人,单衣领口微微开了一点,露出一片白,隐约可以看见隆起的酥胸,引发人无数的遐想,只看一眼都让人心潮澎湃。

凌乱的发,凌乱的衣裳却具有一种说不出的美,让人不舍得将目光移开。

天呀?画中人不是我吗?我怎么出现在画中?莫非那天遇到的男子是狄国皇子?自看到画后我整个人懵了,惊诧得张大嘴巴忘了合拢,等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赶紧合上嘴巴,把头低了下来。

头低下来了,心却依然砰砰响,怎么办?他们会不会认出我?我鬼鬼祟祟地扫视一下四周,那些臣子都被画中之人牢牢吸引,又围了过来,偌大一个大殿,居然安静得出奇,看来没有人留意到我,我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不经意抬起头,竟对上一双火一样的眸子,是沧祁,他的眸子里带着熊熊的怒火,他一定认出是我了?一阵心虚,连忙把头低下来,不敢看他那铁青的脸。

其实我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那么害怕他的目光。

正在想着的时候,他的眼睛又扫了我一次,我心中一阵胆怯,头垂得更低,心却控制不住剧烈跳动起来。

“众爱卿,有没有人看过此女子?”众人都摇摇头,但双眼依然紧紧盯住画面中的女子,只有沧天涵还在浅斟慢喝,但他的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似乎在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