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他也在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突然他一个箭步冲过来,紧紧地搂住我,铁一样的臂膀将我箍得死死的。

“风儿,祁终于找到你了,祁终于找到你了。”他的胸膛起伏着,还没有喘过气来,呼吸很急促。

“滚开--”我用手肘猛地往后撞,便他就依然死死搂住我让我撞,我往他的脚狠狠地跺了几脚,但他不躲不闪,甚至不吭一声,我挣扎不过去,拉起他的手臂就咬,狠狠地咬,嘴里有了血腥味,咬得一排牙印是那样的骇人,担他仍然不吭一声,手也不松动丝毫。

“风儿,祁终于找到你了,我以为这辈子真的与你失之交臂了,能被你咬的感觉真好。”他居然在笑,他居然在幸福地笑,笑得让人无名火起。

“你这个疯子,你放不放手?”我吼他,偶儿路过的人看到两个这样搂着,都以为世风日下,摇摇头叹着气离开。

“不放。”他斩钉截铁地答我。

“你不放,我就立刻咬舌自尽。”我决然地说。

“不要--”他惊叫,猛地松开了手,眼睛似乎出现了惊吓,见他松开了手,我掉头就走。

“风儿,你真的打算不要祁了?你真的打算一辈子不原谅祁?”他起伏不平的声音是那样的哀伤,那样的绝望。

“我不是你的风儿,你的风儿早已经在战场上被你一剑刺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半仙酒楼的掌柜酒半仙,你如果想过来拆招牌,可以,先去柜台那里交纳三十两银子,我们就可以比试了,你赢你做这半仙酒楼的掌柜,你就是酒半仙,我捡起包裹立马走人。”我冷冷的说。

“酒半仙这名字太难听了,能不能换一个?”他很正经地对我说,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立刻闭嘴不敢出场,这死男人居然还敢嫌弃我的名字不好听?这名字可是我拼酒拼出来的。

“风儿,如果我赢了你,你能不能原谅我?”他凝神看着我,带着祈求,一大早过来拆招牌,还想我原谅他?没见过那么蠢的男人。

“你的风儿已经死了,如果你想她原谅你,你就拿刀抹脖子到阴曹地府求她原谅你,险些没有别的办法。”我声音冰冷地说,那无情的一剑岂是那么容易在记忆中磨掉?那痛彻心扉的一剑岂是他一句风儿就可以抵消?

“风儿--我知道是我不对,我已经受到惩罚了,这一个祁真是过得痛苦不堪,生不如死的,你说你要怎么做才会原谅我?如果可以做到的,我一定会做到,风儿,求--”

“我已经说了,你立刻拿剑抹脖子,我就会原谅你。”我绝情地说,脸色冰冷。

“风儿,我不想死。”他定定地看着我,双眼变得深邃黝黑。

“你不想死?那谁想死?难道我就该死?”我火大,但声音依然冰冷得让人发冷。

“我不能死,你的下辈子已经给了楚律,我死了在阴曹地府会等不到你,我只有这辈子了,我不能再错过了,你去到哪,我就追随到哪。”

“我已经找了你整整一年,风餐露宿,饱受煎熬,我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我以为我已经丧失了笑的功能,我从我这辈子都找不到你,原来我只是还没有找到哪个让我笑的人。”

“祁这一年真的活得好痛苦,每每半夜惊醒都是你回眸看我那冰冷的眼睛,都是你拔剑喷涌而出的鲜血,那血真的好多好多,多到我的心我的身都在颤抖,多得让我夜夜噩梦,晚晚惊醒。”

“我已经决定了无论多少年,我都会找下去,直到找到你为止,如果我不解恨,你也可以从背后狠狠地插我一剑?”他哀求着我原谅他,他将手中的剑递给我,我没有接,如果我真的能下狠心杀他,我就不会退位离开了,我就不会已经看到希望的曙光时才决定放弃。

“我说过下辈子我与你无缘,这个辈子也与你无份,你在战场上那么绝情绝义,我绝对不会原谅你,没有你沧祁,我依然活得很好,我依然活得很开心,你在我心目中什么都不是,你最好滚得远远的,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我不为所动,我不会因为他一两句话而原谅他。

你能活得很好,但我不行,没有了你,我不知道什么是快乐,什么是幸福,整个人变得如一具行尸走肉,风儿我真的没有想过要将你置之死地,你那么疯了一般,逢人就杀,见人就砍我不阻止人沧天涵就会被你剁成肉酱,我不想你受到伤害,但我同时也不想他惨死。“

“我在后面,又挡不住你已经刺出的剑,情急之下,我只想让你受点伤,将手中的剑放缓一下,不要一剑让沧天涵丧命,但我没想到收势不住,刺得那么深,风儿,我真的不想伤害你,刺你一剑比砍我十刀还要痛。”他看着我,满脸痛楚,他的话让我想起他在在战场上为了破救我,往自己手臂砍的那几刀,心里百转千回,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反正我是不会原谅你的,我这辈子最不愿意见的人就是你了,我现在的生活很开心,请不要过来打扰我,我嫌酒半仙的名字难听,我还不想给我呢,就算是赌酒,我也未必输给你,别以为我真的怕了你,我现在要回去了,你别跟着来。”我冷冷地往回走。

他可能知道我不想听他讲话,所以一路上闭上了嘴巴,来的时候我拼命地跑,没想到居然跑了那么远,我一边往回走,一边不停地在咒骂,怎么这路怎么就那么漫长,似乎怎么走都走不完似的?

他虽然不讲话,但却亦步亦趋,紧紧跟在我的身后。

回到酒楼已经日薄西山,我黑着脸粗声粗气地命人将酒送到我与他的面前。

“来吧,我们开始吧,你赢了立刻走人,如果你输了给我立马滚,滚得远远的。”我恶狠狠地说。

“掌柜,你今天怎么了?你不是说客人是我们的财神爷,要好生招待吗?怎么说他还是给了我们三十两白银的。”小二在一旁奇怪地小声问我,这个蠢男人,一点都不会变通,哪有个个是财神爷,站在我面前的他就一个瘟神,我现在就在准备送瘟神。

“你今天怎么那么多话?来拆我的招牌的是我们的财神爷吗?再说我割了你的舌头。”我阴冷地说,吓得小二脸色苍白,语无伦次。

“掌--掌柜--你--你--平时--平时--可不是这样的。”

“你还说?信不信我现在立刻割你的舌头?”我猛得一瞪他,我的寒冰眼连军中的将士都看得心胆俱寒,何况是他这种胆如鼠的家伙,他吓地猛往后面走,还惊惶地回头看了我一眼,看我会不会追上去割他的舌头,我估计这家伙今晚得发噩梦了。

“风儿,我现在放心了。”他突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如太阳冲破乌云,光芒四射一样,没事笑得那么好看干什么?真让人讨厌。

“你放心什么?”我凶巴巴地问他。

“你凶成这样子,我估计没有男人青娶你,所以我放心了。”他声音带着戏谑,在这个时候居然还敢取笑我?我心头的火又噌的一下蹿得老高。

“没有娶,我也不会嫁给你。”我无比怨毒地说,他刚才还是阳光灿烂的脸,一下子变的乌黑,让我心中畅快。

“废话少说,你想怎么比?在规定时间比谁喝的多?还是比谁最先倒下?我让你选,无论哪一样我都赢你。”我傲然地说,可能是这段时间来未逢敌手,自信心无比膨胀,感觉在喝酒方面已经可以称霸整个世界一样。

“风儿,本来我真是想来拆招牌的,你那点本领在我眼里实在算不了什么?但还是不比了,喝酒多了伤身,以后少喝。”他现在这个样子,哪像是来求我原谅?简直就是想来气死我的,简直就一个自大狂,以为自己多厉害,我心中将他又重新骂了成千上百次。

“不要叫我风儿,叫我半仙,又或者酒半仙。”我冷冷地说了。

“这名字我叫不出口,真的很难听,能不能换一个?要不叫你仙儿好不?”他笑容绚烂地让我憎恨,他一说仙儿我又想起了天仙楼的那一个仙女们,心中似乎吞了死苍蝇一样,十分难受。

“你--你--”我气得脸都红了,他似乎还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多让人厌恶,还一脸无辜地看着我,不明白我为为了脸色。

“废话少说,你选哪种,别耽搁我的时间,本半仙还要做生意呢。”我吼他,因为天天有人来跟我斗酒,那些酒客都已经见惯不怪了,但平时我对那些来拼酒的人都是像对财神爷一样,招呼周到,笑脸相迎,今日我如此粗暴似乎还是第一次,所以将所有人的目光都朝我们看来。

其中有几个比较相熟的酒肉朋友就围了过来,无比同情地看着沧祁。

“这位兄弟你今日来得很不是时候,我们半仙小兄弟平时脾气可好得很,我们估摸他是想娘们了,毕竟女人不在身边,有等于没有,男人嘛都有那个需要,可惜我们带他去青楼,他又只是掐几把,不会上女人,所以虚火盛,发点脾气,你就别见怪多包涵。”这群人做什么好人?谁要他们来这里搅和?

“算了,我们今晚再带他逛逛天仙楼吧,这样他就会恢复正常了。”这几个男人不知道是过来帮我还是来取笑我?那话怎么就说成这样?气得我整张脸都变绿了。

“就只会掐不会上呀?那倒真的很可惜了,男人连这个都不行,那真的是没有什么乐趣了。”沧祁遗憾地说,一副个中高手的样子,这死沧祁明知我是--居然--我简直就快到被这一堆人气晕了。

“不过估摸他今天发那么大脾气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兄台你长得比他俊,他那脸蛋的确还不错,虽然黑了点,但方圆百里,还是挑不出他这样的脸蛋来,平时我们赞多了,就翘起来了,今日可能终于有人将他比下去,所以心就不爽了。”

“但就他那个子,真的矮小了点,男人长这个身高,还真的有点不像样子,起码也要像兄台你这样,这身段,这气度真是无人能及呀!这才是男人中的男人。”他越说沧祁的嘴角扯得越开,笑得越欢,我的脸就变得越黑。

“你不跟我斗酒就算了,我不做你们这帮人的生意,给我听好以后都不许踏进我这酒楼半步,否则将你们这堆人扔出去。”我恶狠狠地说,说完转身离去,再留在这里,我估计会被他们气疯的。

“就算是长得矮,也不能像一个娘们那么小气呀!说他两居然就不做我们的生意,不许我踏进这里半步?不过算了,没女人抚慰的男人是这样的,兄台你就原谅他吧,平时真的不是这样子的,过两天就会好的,该明儿你还得过来,这里的酒还真的不错。”说完还向我挤了挤眼睛,似乎要我表扬他帮我将气走的客人拉回来,我真的恨不得将他扔出去在踩几脚,居然帮我拉瘟神进来。

“我明白,我也理解,没女人在身边的男人的确是烦躁点。”沧祁很正经地回答,但声音却抵制不住笑意,我知道他一定是死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看着他憋得红红的脸,我跺了跺脚冲上了楼,现在我已经习惯住在酒楼上面,自己之前买的那间屋子倒有点闲置了。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一天没有喝酒的原因,辗转反侧不能成眠,心情有点烦乱。

“风儿--风儿--”窗边有人轻轻的唤着我,听到他叫,我就不再动,无论他怎么叫,我就是不理,最后我听到了一声叹息,然后声音暂歇了下去。

但我却一夜没有睡好,天蒙蒙亮的时候才沉沉睡去,想不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我心中奇怪怎么今天小二没有叫我?平时都有人来斗酒送银子的呀。

我梳洗完毕下到下面,迎面碰到小二向我走来,他本来满是笑容的脸在看到我的瞬间变得僵硬,许是我昨晚真的吓着他了,我有那么可怕吗?

“什么事情那么高兴?今天没有人来送银子吗?”我尽量让声音变得平和温柔一些,便看到我似乎又恢复正常,所以才大着胆子说:

“有两个来斗酒的,但都被外面的祁公司击败了,他的酒量还真的与掌柜你有得拼?”他说说着就激动起来,双眼也比平时亮。又是那个死男人?我不理小二,蹬、蹬、蹬冲了过去。

“谁让你替我斗酒了?你有这个资格吗?”我怒气冲天,指着他怒骂。

“风儿,酒喝多了真的无益,别喝那么多。”他也不恼。

“你别在这里扮好人,我喝多喝少与你有什么关系?你快点给我滚出去,我看见你就憎恨,没见过你长的那么丑的人。”我恶狠狠地说。

周围的客人根本不知道什么情况,还以为我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纷纷来指责我,尤其是那些酒肉朋友居然都一朝倒戈,而那个男人却气定神闲地站在一旁,真的当自己是弱者一样,真是可恶。

我大骂了几句依然怒气难消,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我那些朋友全变得与沧祁成了难兄难弟一样,似乎我倒成了陌生人一样,这一年我可没少给他们好吃的,没少与他们喝酒到天亮?怎么现在变得不认识我一般?这些人都是墙头草,都是靠不住的,不知道平时怎么就与他们投缘了?

我独自坐一角,生闷气去了,现在的人心真是难测,说反脸就反脸。

突然我看见那堆男人一起嬉皮笑脸地向我走来。

“半仙,还在发火呀,这两天我们哥们看你真的不大正常,是想女人了吧?想我们就走,害羞啥?你不敢上,你就去掐一掐,免得在这里黑着脸影响我们喝酒的心情,看得我们不爽。”

“我不去--”我吼他们。

但他们七手八脚都推我,甚至有人硬拖着我的手往外走,我害怕被他们撞到重要部位,识破是女人身,只得猛得甩开他的手。

“去就去,谁怕谁?别拉我的手,像拉牛一样。”我愤恨地说。

“半仙呀,你的手怎么那么小,那么软的呢?摸起来可真舒服,真的像女人的手,要不你们都来摸摸?真的比天仙楼里的娘们更软更舒服。”他们几个又开始说胡话,还将他们的爪子再次向我伸来,男人果然没有多少是好东西。

“是不是去天仙楼?可否叫上兄弟我?”沧祁不知道什么时候蹿了过来,还一边说一边巧妙地挡住那几个家伙,向我伸来的爪子,他脸色带着笑,但那眼睛却喷头火,可惜前面那个家伙根本就觉察不了,还猛地点头就好,蠢死了。

“如果掌柜不想去就算了,我们几个去乐就好了,无谓强人所难。”沧祁对那几个男人说,我本来是准备趁他们不留意溜走的,但现在见沧祁这样说,我偏偏不想领他的情。

“谁说我不想去?现在就走。”我气呼呼地跑到了前面。

“别赌气,免得到时候后悔。”他小声地嘟囔。

“谁赌气了?你说谁会后悔了?”我大声的吼他,声音大到让所有人侧目。

“祁兄弟你们俩之前是不是认识的?要不我真的怀疑前世你砍了他全家,他这两天反常的很,凶狠地如一头狮子。”他们疑惑地看着我俩。

“你有完没完?像个女人似的,能不能少说几句?”我现在是看谁都不顺眼,有种就跟我打一架,我现在就是找不到人打架呢?

一路上他们都在讨论天仙楼的女人是多么的美艳,多么风骚,沧祁微笑地听着,流露出些许的向往,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我狠狠地想到,但好在没有谁再敢惹我,许是我的眼神太骇人,到了天仙楼的时候,他们才重新变的眉开眼笑,立刻跑去找他们的相好,动作迅速得很。

天仙楼的女子自沧祁踏进来之后,每个人眼里都发生异样的神采,都不用老鸨叫,都一字撩开在那里骚首弄姿,生怕他挑不上她。

这些女人是不是没有见过男人?真是没出息。我心中暗骂。

他突然朗声笑了一下,笑得很奇怪。

“这就是他们嘴里的仙女?怎么我怎么看都觉得不够我家的风儿的万分之一?”

“闭嘴。”我冷冷地喝他,他这马屁拍在马腿上,他果然不再敢出声。

“你挑吧,要哪一个女人?”我冷冷地开腔。

“我要我身边这一个。”他低声对我说,他靠近过来,暧昧地碰了我一下。

“风儿,你知道我不会--”

“我就知道你想先挑,那就先挑吧,我很有君子风度。”我笑着说,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但笑得无比阴冷。

“你真的一点都不介意?”他问我。

“介意什么?你今晚就是有挑十个八个我都不介意,你以为你是谁?我早告诉过你,我已经不爱你,我看着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就如一个陌生人一样。”我的声音不大,但狠绝。

“一次机会都不给?”

“不给”我斩钉截铁地说。

“那既然不给,我就挑了哦。”他指了指中间这一个,这死男人的眼睛就是色,挑女人的时候一点都不含糊,这里面身段最好,脸蛋最俊,体态最骚那个他就挑了。

他挑了最好那个,剩下都差不多,我随便点了一个就上楼了,看了不看他一眼。

回到房中,那个女人似乎早已经捺不住靠了过来,还猛的问我:“公子你热不热?要不要奴家为你宽衣解带?”

“我不热,我凉快得很,我想先喝点酒。”听我说要喝点酒,她有点不快,但还是起来帮我倒酒,但这里的酒与我那里的酒真的差远了,一点味道都没有,隔壁的伊伊呀呀声又响了起来,听得烦恼,让我恨不得拿布条塞住他们的嘴巴,有那么舒服吗?喊得那么大声?

来这里真是活受罪,受完罪还要付钱,还要被那堆男人耻笑,这让我十分不爽,我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你给我听好,我今天心情不好,先走了,如果有人问起我有没有上你,你就说我们已经几番云雨,你舒服得要死,听明白了吗?”我冷冷地说,斜着眼睛阴冷地看了她一眼。

“听明白了。”她被我吓得身体都抖了,我估计她在也不敢问我热不热?要不要宽衣解带了。

“听明白了,那银两就是你的了,记住说我很强悍,说已经几番云雨,你舒服得要死,如果你说漏嘴我找你算帐。”我恶狠狠地说,她的脸吓得煞白煞白的。

得了那么多银两,又不用做,我估计她心里都乐坏了,谁有那么走运,遇到这样的好事?遇到我这样的好人?

我嘟囔着开门准备走人,此地真的不宜久留,到处都是伊伊呀呀的声音,谁受得了?

我猛地打开门,正好对上沧祁那似笑非笑的眼睛。

“风儿,那么快就几番云雨了?果然强悍得很那,我也想过来见识一下。”他声音带着调侃,脸却难掩笑意,这死男人都不知道在外面偷听了多久了?该死!居然那么卑鄙偷听别人讲话。

“你想怎么样见识?难不成要我们重来给你看?”我怒火冲天地说。

“如果风儿还有力气,又不介意我旁观,我倒很愿意。”他淡淡地笑,但那个笑容怎么看都邪恶得很。

“你--你--你给我滚--”我一声怒吼,震天动地,带着我对他所有的怨气和怒火,整栋天仙楼所有的伊伊呀呀嘎然而止。

卷四 谁主沉浮:037:抽搐

我吼完立马走人,不是因为讨厌眼前的人,而是我刚才吼得太大声,我怕那些正在兴头上的男男女女,会冲过来找我晦气,毕竟我在他们销魂蚀骨的时候,发出狮子一般的怒吼,他们受到惊吓,估计现在正穿着衣服准备出来将我碎尸万段。

“你不滚,我走。”我大踏步地往楼下走去,现在得罪人走为上策,他也紧跟着,楼下那些受到惊吓的人,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甚至有人在我们背后指指点点,让我背脊发冷。

沧祁倒不说话,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他的脸皮一直比我的厚。

“别跟着我,半仙不欢迎你,我也讨厌你,你继续回天仙楼风流去,女人比酒更销魂,也更适合你。”我鄙视地说。

“女人我倒真的想得很,太久没有碰过了,但那得看是什么女人?不是什么女人我都要。”

“别在这里装清高,你我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就是一晚上几个女人,我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不自在。”我一脸寒霜地说。

“我都忍了那么多年了,可不想千年道行一朝丧。”

忍了那么多年?说得好听,说不定刚才已经将那个风骚的女人吃干抹净了,要不挑身段那么好的干什么?就是没上,估计也摸了不知道多少回吧?

回到酒馆,小二似乎有忘记我昨天的凶狠,笑咪咪地走过来说:“掌柜不是快活去了吗?怎么那么快回来?”居然连他也敢过问我的事?真是活腻了。我也懒得理他,就冷冷盯着他不说话,他被我盯得全身发毛,冷汗直冒,再一次落荒而逃。

而沧祁却在一旁大笑,笑声爽朗,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风儿,你真的想将小二吓死呀,不过做你的小二还真可怜,不累死估计晚上也做噩梦吓死。”他的声音依然带着笑意,但他这话怎么感觉那么讽刺?

“你可怜他是不?如果你对他有兴趣,我将他许配给你好了,晚上好好抚慰他,让他好梦连连。”

“你----我还没有饥渴到这种程度,连男人都要,并且我已经娶妻了。”他黑脸,我不再理他,直接走上楼准备睡觉,但他居然敢厚着脸皮跟过来,我转过身子瞪着他说:“你不是想跟我上去吧?我都说与你什么关系都没了?还死缠烂打干什么?没见过你脸皮那么厚的人。”

“风儿,我们谈谈好吗?”他很认真地对我说。

“我与你没有什么好谈的,你最好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因为我真的很讨厌你。”我快步走上去,他也紧跟上来,我狠狠地把门关得劈啪响,将他隔在外面,任他怎么叫也不开门。

我伸展四肢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醒来觉得精神好了很多,但没想到打开门的时候,竟然看到他显得有点孤独的背影,听到有声音,他猛地抬头,我对上他目光,深邃黝黑又带点孤寂,他昨晚在外面站了一整晚?

我试图将门重新关上,但他大手一撑,门似乎就定在那里,任我怎样用力都支援不了分毫。

“你想干什么?你再敢进来,我就去官府告你擅闯民居,骚扰民女。”我恐吓着他,但这话连我自己都吓不了。

“风儿,你真的不肯给一个机会给祁了?”

“不是我给不给机会你的问题,而是我心已经没你了,你不见战场上我与楚律吻在一起了吗?难道你看得不清楚?我早已经爱上他了,我的心也随他死而死了,我是不会再接受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冰冷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我看到他的脸因痛楚而扭曲得厉害。

“你说谎的是不是?自始自终还爱的还是我对不对?求求你别用话来气祁,祁的心真的很难过,那心似乎被狠狠刺穿了,直到今天还痛。”

“我说的都是实话,我真的对你没有感觉了,沧天涵说得不错,我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我就是一个耐不住寂寞的女人,早在瀚国的皇宫,我与楚律住在一起了,更别说在军营中。”

“就算我原谅你,我也不再爱你,如果你有银两多,我也不阻止你过来喝酒,但从今之后,我们酒馆的酒你要比别人多掏十倍的价钱才能喝。”我恶狠狠地说。

“为什么我要贵那么多?”他不满地嚷。

“因为你的样子长得丑,因为你的眼神猥琐,因为你过来玷污了我们酒馆,所以你的要贵点。”

“我长得丑?我的眼神猥琐?”

“我是掌柜,我说你长得丑就是长得丑,说你的眼睛猥琐就猥琐。”我霸道地说,要不他还真以为自己长得无人能及,天下无双。

“我能不能每天只过来坐坐不喝酒。”

“可以,在我这里坐一个时辰不喝酒,你明天在我这里做小二一天。”这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如果都过来坐着不喝酒,我这酒楼还怎样经营下去?

“我是不会做小二的,我替你做什么事情都可以,你要我帮你倒酒可以,你要我帮你端茶我也愿意,但要我被那些客人呼来喝去,打死我也不干,被人知道我沧祁做小二,传出去我的脸往哪搁?”

“不要叫我风儿,你不做就拉倒,都不知道多少人想做呢?”

“风儿,别再气祁,我知道你一定还爱着祁。”

“我从没有见过你这样自作多情的人。”我没有理他,径直从他身旁经过。

“风儿----别这样对祁,别这样。”他又猛地将我搂入怀中。

“放手----”我的声音如冰一样,不大但却不容他拒绝,现在的他有点怕我,在我冰冷的声音下不得不泱泱地将手放下,而我却昂首挺胸地走下去。

下到楼下,已经很热闹,我这酒楼分两边,一边是雅座,招待一些有身份,喜欢清净的酒客,另一边是招待一些喜欢热闹的客人,有些人喜欢三两成群吆喝着喝酒,这样喝起来比较带劲,平时有人找我斗酒都在这一边。

我下到楼下,指着沧祁对小二说:“这个人以后无论吃什么,喝什么都十倍价钱。”小二睁大眼睛张大嘴巴,一副吃惊的表情,直到看到我这冰冷的眼神,才吐吐舌头招待其他人去了。

“刚刚不是说喝酒十倍吗?怎么连吃的都算了?你这不是坐地起价吗?”

“这酒馆我开的,我想怎样就怎样,我就是坐地起价又怎样?不想喝就到别家酒馆去,我又没有求你过来?”我冷冷地说,他苦笑几声就带一旁喝酒去了。

昨晚硬拽我去天仙楼的那几个酒鬼居然今天一大早全到齐了。

“半仙,没有你一起喝酒,感觉这酒也没有味道了,毕竟酒逢知己千杯少,来,过来我们一起喝酒。”他们向我招手,并自动自觉地挪了一个位置。

“祁兄弟,你也在呀!过来喝杯,我请客。”沧祁听到有人请他,扯了扯嘴唇,准备就过来。

“他来我就走,我看见他这人就不舒服。”我厌恶地说。

“这----这----”我的话让那个开声邀请沧祁的酒鬼,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兄弟的好意心领,我今天希望静静喝几杯,下次有机会,我请客。”沧祁听到我这样说,也不恼,依然慢条斯理地喝着酒。

“半仙,这下可称了你的意吧?我觉得那个祁兄弟也挺好的,要是我也能长成这人模人样的,估计不用上天仙楼,那些娘们就全粘过来了。”

“你现在不是人模人样,难道还是狗模狗样?不过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罢了,你有什么好羡慕的。”我不无讽刺地说,眼角的余光向他扫了一下,他居然也不恼,还一边喝酒一边浅笑,悠闲得很。

“半仙,昨晚天仙楼的翠红说你很强悍,一晚春风数度,几番云雨,让她欲仙欲死哦,弄得我的小玉埋怨了我一整晚,倒看不出你这个矮个子,倒有三两下子。”他们无限羡慕地说,我的形象似乎一下子拔高了很多似的。

“那当然,人不可貌像嘛,不是长得高就什么都厉害。”我撇撇嘴说,如果我是女儿身出现在他们面前,估计这话打死我都不敢讲,但现在可不同了,不说这些似乎才不大正常。

“我们喝一杯,祝贺这块木头终于想通了,终于敢上女人,而不是捏女人了。”说完他们一起举杯子喝了起来,他们总不忘取笑一下我,为枯燥的日子找点乐趣。

这群酒鬼除了好色说话粗鄙点外,倒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他们都是家底殷实之人,但从来不会看不起贫苦大众,偶尔还会捐点钱什么的,他们的心思很简单,直肠直肚,有什么就会直接说出来,性格豪爽而不扭捏,与这些人相处,不用勾心斗角,不用揣摩他们心意,我觉得很舒服。

“半仙,昨晚之后你是不是觉得酒再香,也没有女人的身体香?酒再甘醇,也没有女人的身体销魂?”他附在我耳朵说,那唇几乎就贴在我的耳朵上,这让我心生抗拒,不禁挪了挪开,但他居然没发现,还变本加厉跟我勾肩搭背起来。

我听到了杯子重重放在桌子的声音,我若无其事地朝沧祁扫了扫,他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

“半仙,我今天居然发现你的腰真的很小。”靠在我旁边这个家伙突然研究起我的腰来,但他这一说,其他几个人立刻好奇地站了起来,猛盯着我的腰看,恨不得将我的衣服剥掉,让他们看一眼似的。

“是不是真的小,用手比划一下就行了。”说完那手竟想向我的腰部摸来,吓得我连忙想逃,但我还没有站起来已经被人拽了起来。

“不好意思各位兄台,在下有点事要找掌柜聊聊,打扰了。”说完连拖带拽让我远离了那群狼窝,其实我刚才还是吓出了一声冷汗,跟这些男人打交道,以后还是得小心,这些人碰的女人多了,那鼻子比狗的鼻子还要灵敏,稍稍不小心就会露出破绽了。

“不知道这位祁公子找本掌柜有什么聊?”我明知故问。

“我没有什么聊的,就是想请掌柜喝杯水酒罢了。”他笑着说,刚才那已经像中了剧毒的脸又恢复了正常。

“不好意思这位客官,每天想请本掌柜喝酒的人多的是,我如果人人都招呼一下,我哪有时间做生意?并且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资格请我喝酒的,而你是最没有的一个。”我冷冷地说,准备回到刚才的位置,虽然我不想被那些男人毛手毛脚,但我更不想跟他把酒言欢。

“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你要怎样才能不与那些男人----”

“刚才他的脸贴得那么近,我看到他的唇都碰到你的耳朵了,我的心难受得----”

“我知道我是没有资格,但我的心就是----你说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怎样才肯不这样气祁?”

“原谅你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但不给那些男人占便宜,倒也不是不可能,除非----”我本来就不打算让他们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