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觉得这个屋子的地理位置相当眼熟,现在一切疑云都水落石出了——熟悉,她怎么可能不熟悉,当年这个房子刚刚被卖出去的时候,尼玛就是她亲自来看的风水otl……

说起三年前那笔买卖,眠眠的记忆是非常深刻的。当时她才刚背着董老爷子出师,业务领域相当不熟悉,偶尔接点活也是赚的渣渣钱,能上四位数的单子几乎木有。这趟活的客人本来请的是她爷爷,只是将好遇上老爷子出外差,大馅儿饼才机缘巧合地砸到她头上。

而这只神采奕奕,原名铁柱的土狗君,正是当年被董眠眠扣上哮天犬转世的大帽子,卖给那户人家的——镇宅之宝。

好几年不见,没想到当初的小奶狗都长这么大只了……卧槽,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屋子的主人,居然是,是陆简苍?

将一切捋清楚之后,董眠眠觉得祖师爷今天一定没睡醒,这神奇的命运真是宛如一坨热腾腾的翔。

陆简苍记得她?因为她坑过他一笔钱?没道理啊,几年前她上这儿来的时候,接待她的是一个七老八十的大爷。眠眠确信,在北孔普雷之前,她连陆简苍这个名字都没听过。

此前不认识也没见过。她和他唯一的交集就是那次倒血霉的泰国之行,他救了她一命,她欠下一笔天价酬金,然后他不由分说夺去她从小到大的命根子长命锁。

只是现在,经过昨晚十分不可描述的几个小时后,她和陆简苍之间纯洁的坑与被坑关系,已经不可逆转地发生了改变。

被一个莫名其妙的蛇精病强行夺去贞操,世界上没有正常人会不悲伤,不气愤,董眠眠心里的感受,说不难过是不可能的。但是她咬了咬牙,将心头种种的抑郁都压了下去。发生了那种事,难过是其次的,此时此刻,身为一个从小跑江湖的生意人,她应该思考的是怎么让自己失去的贞操君实现它在人世间的最后一点价值。

利益,必须最大化。

她暗自琢磨着,在心里快速列举了几个目前自己能做的事。

1:上吊。她贪财好色贪生怕死,家里还有个七老八十的爷爷,算了。

2:报。警。噢。漏,那就意味着她一辈子都要烙上一个被xx过的印记,算了。

3:和陆简苍拼命?那和选项1有个鸡毛分别?直接略过。

思来想去好半天,最后,眠眠小拳头一握,经过一番仔细地排除筛选,确定了解决日狗事件的唯一可行方案。

短短的五分钟时间里,某人的心里已经上演完了起码十集的连续剧。飞远的思绪重新回到脑海中时,之前那只霸气威猛的土狗君正摇着大尾巴,呼哧呼哧地围着她转圈,时不时伸出大狗舌头哈哈气,大眼睛望着她,写满期待。

“……”眠眠扶额。

这时之前那位遛狗的大哥笑容满面地走了过来,朝她道:“看样子,哮天犬很喜欢小姐。”然后还十分友善地补充:“听说这是一位高人送来的,神兽哮天犬转世,是这所宅子的镇宅之宝,保家宅平安。”

董眠眠被嘴里的口水呛了一下,心道那位大爷也是尽职尽责,她瞎吹的那些话竟然一字不落地给背下来转述,也是难为他了。而且这位大哥你记得这么熟,这是习惯性地逢人就吹吗……

如果没记错的话,当年她还瞎喷过这屋子的主人是神仙转世来着……如今想来,眠眠只想给自己一闷锤。

不知道那位貌似记性很好的大爷有没有顺道把那段话一起复述了……唉,真是去他大爷的,自从泰国之行以后,她的霉运简直就没结束过:)。

胡思乱想了会儿,董眠眠越来越觉得烦躁——那个男人让她不许乱跑,而且还是以那样倨傲冷漠的口吻,她不想听话,但是昨天随身带着的包包不知所踪,手机钱包身份证全在里面,她又不得不照做。

眠眠有些气愤又有些挫败,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却从身后传来。她微微侧目,看见向自己走来的,是一个身材十分高挑的女人。

和大多数女孩细嫩偏白的肤色不同,这个年轻女人有一身小麦色的皮肤,齐耳短发,五官清秀,简单的t恤和长裤,脚上踩着一双黑色马丁靴,看上去很是利落精干。

轻微的一声“当”,一杯咖啡放到了茶几上。

“小姐完全不用这么拘束。”她脸上勾起一丝淡淡的微笑,将咖啡往董眠眠跟前一推,“拿铁,应该是你喜欢的口味。”

眠眠闻言一怔。她喜欢的咖啡种类的确只有拿铁,这个女人是误打误撞?应该是吧,肯定是的,否则实在无法解释。

然后,在董眠眠略微狐疑的目光中,那位姑娘看了她一眼,伸出右手自我介绍:“董小姐你好,我是少尉秦萧,代号大丽花。”

代号?眠眠眸光微闪,看年轻女人的目光不自觉地带上一丝诧异——她有代号,她是雇佣军?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这实在令人惊讶。

心头思忖着,她面上却已经回以笑容,礼貌地和秦萧握手,“你好。”

毕竟是个女孩子,秦萧到底和其它大男人佣兵不同。她有低柔的嗓音,温和的语气,虽然气质和所有雇佣军一样稳重沉着,却并不会带给董眠眠难受的感觉。

像是看出了董眠眠眼底的惊疑,秦萧面含微笑道:“小姐不必惊讶,我是eo唯一的一名女性军官,也是仅有的十四个女性军兵之一。我们在战场上同样英勇,不比任何一个男人差。”

眠眠只能报以一个尴尬的笑。

哮天犬已经被之前那个男人牵走了,巨大的水晶吊灯悬在上方,空旷的大厅里显得更加冷清。在秦萧的示意下,董眠眠在黑色沙发上落座,神情如常,心中却觉隐隐焦灼。

几秒钟后,她就有些坐不住了,抬眼看向神色冷然的秦萧,试探道:“秦小姐……请问,你知不知道昨天我背的包包,在什么地方?”

秦萧皱着眉思索了一下,诚实地回答:“很抱歉,小姐,这个你恐怕只能亲自去问陆先生。据我所知,你的所有物品都由陆先生亲自保管。”

“……”保管他大爷,他以为自己是她爸啊。扣了她的锁不还,现在更过分,直接把她的手机钱包都给没收了?这种恃强凌弱的资本主义行为在社会主义国家行得通吗?她能忍?

内心的小宇宙瞬间爆发,董眠眠在心里把陆家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面上却唇角上扬,勾起一丝淡淡的微笑:“请问,陆先生的那个劳什子视频会议大概什么时候结束?”

她要和他单挑,立刻,马上,now:)。

秦萧俏脸上浮起丝丝无奈,道:“会议时间长短不定,只能请小姐耐心等待了。”

不过很值得庆幸,董眠眠并没有真的等上多久。在掌心里的咖啡喝到一半的时候,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从楼梯方向传来,十分地清晰有力。

她心头微微一沉,循声抬眼,朝脚步声传来的方向看去。从她的角度,首先映入视线的是一双笔直修长的腿,光亮的黑色军靴看上去非常崭新,纤尘不染。

眠眠听见自己的心跳开始加快,并且莫名其妙的,越来越快。

应该是由于刚刚才结束的会议,陆简苍身上的黑色军装还穿戴得整整齐齐,军帽,手套一样不少,从远处而来,面目逆光,宽肩窄腰,身躯冷毅笔挺。

她条件反射性地站起身,神色警惕,盯着他一步一步走来。

之前燃起的熊熊怒火没有消失,只是气焰莫名矮了大截。男人的面目随着距离的缩短逐渐清晰,五官深邃英俊,眸色如墨,光线在高挺的鼻梁下投下淡淡的阴影。他面上的表情沉静淡漠,却令她莫名心惊。

第19章 Chapter 19

在男人的身影映入视野的刹那,秦萧就从沙发上恭恭敬敬地站了起来。她抬起右手行了个标准的军礼,面色沉冷地开口,道:“先生。”

陆简苍漠然地颔首,黑眸淡淡看向站在一旁的娇小身影,低沉的嗓音平静响起:“向我汇报。”

眠眠面色依旧警惕,心头却相当懵逼。汇报?汇报什么?

就在她疑惑的当口,秦萧已经答了个是,一五一十地回答:“在过去二十七分钟里,她见过北极熊,并且和他说了一句话,只有三个中文汉字。和我交谈的过程中,说了三句话,其余时间,小姐都在一个人专注地发呆。就是这样,先生。”

董眠眠嘴角一抽,内心的感受顿时犹如干了一碗热翔——这是干什么?

……这么正儿八经地胡说八道真的好么?哪只眼睛看到她在发呆,她明明在思考人生好么?而且这个蛇精病居然让这个漂亮女军官来监视她的一举一动,这根本是侵犯人身自由权!泥煤!

眠眠瞪着大眼睛看向秦萧,红唇微动正要说话,陆简苍却先她一步开口,吩咐道:“这里没你的事了。”

秦萧行了个军礼,迈开长腿大步离去。

“……”把她忽略得还真彻底:)。

董眠眠更加气不打一处来,然后他走近,垂着黑眸静静看着她,嗓音清冷,却比平时多了几分莫名的柔和:“等急了?”

她瞬间整个脸都僵了,猛地抬起头,眼神古怪地盯着那张冷漠平静的俊脸,很认真地挤出一句话:“你真的想太多了。”

片刻的沉静,陆简苍没答话,只是朝她又走近了一步。

“别忙,你站住——”

安全距离级距缩短,眠眠吓得虎躯一震,下意识地朝后退两步,漂亮脸蛋上神色惶惶,盯着他,然后抬起白生生的小手,指了指他此刻站的位置,比划了一下彼此之间的距离,道:“听过三八线么?陆……陆先生,你记一下,我们以后说话就都保持这个距离,我友情提醒你,最好不要再靠近了。”

陆简苍沉默了两秒钟。

须臾之后,那道冷淡的视线里掠过一抹饶有兴味的神色,然后在董眠眠的戒备警惕的注目礼下,男人大步上前,一把提起那纤细柔软的腰肢,直接单手将娇小的她抱了起来。

她一时大为慌乱,吓得惊呼了一声,双手下意识地捉紧他的黑色制服。柔嫩细腻的指掌下,他的军装质地柔韧却冰凉,一种极其陌生又极其熟悉的气息,顷刻间将她铺天盖地地包裹。

陆简苍轻轻笑了,低头亲吻她黑发间雪白柔软的耳朵,声音有点冷,低低的:“还疼么?”

“……”不受控制的,红潮从雪白的耳垂迅速蔓延开。

眠眠甚至连脖子都红透了。她感到羞恼又窘迫,歪着脑袋躲开他暧昧的亲吻,声音出口略微发抖,可是听上去很坚定,就像没听见他的话一样:“陆先生,我们谈谈吧。关于昨天晚上的事,我要非常郑重地,和你谈一谈。”

这话她说得很认真,也尽量使自己看上去冷静沉稳,可是红晕渐重的双颊却暴露了内心的紧张和不安。

陆简苍黑眸平静,垂着眼淡淡看着她。

这种四目相对的情景很尴尬,尤其是在发生过昨晚那些不可描述的事件之后。眠眠心里更乱了,她一贯缺陷少筋,在男女之事上的经验为零,甚至连和异性对视的机会都很少。

以前她不知道,一个人的眼神能令人心跳失常到这种地步。

董眠眠怀疑自己脑子出问题了。

胡乱思忖着,她沉着脸色将视线移开,然而就在下一瞬,男人修长的右手捏住她小小的下颔,以一种很轻却不容悖逆的力道,将她的脸重新掰了回来,朝向他,迫使她和他对视。

“我在问你话。”

这道嗓音有些低哑,不知是不是错觉,听上去比之前柔和几分。他低头朝她靠近了几厘米,呼出的冰凉气息拂过她柔嫩白皙的皮肤,带起丝丝凉意,“还疼么?”

“……”

眠眠很无语。她不理解这个男人怎么会执着这种奇怪的问题,昨天晚上差点要了她的命,如果不是积年累月的柔术训练奠定了良好的体质底子,她怀疑自己会连苟延残喘的机会都没有。

而现在,他问她这个做什么?简直是怪迷日眼。

男人有力修长的手臂将她紧扣在怀里,柔韧冰冷的黑色制服贴着她的肌肤。董眠眠身体有些僵硬,迟疑了会儿,然后说了一句话,语气非常不好。

“关你毛事。”

他的眸子有些黯沉,闻言静默了片刻,语气生疏而沉静:“你睡着之后我仔细检查过,没有受伤,所以不用担心。”

“……”#¥%……&?你是怎么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出这么句话来的?

检查过?还特么仔细检查过?在她睡着之后?

董眠眠顷刻间被无形的火焰给点着了,0.1秒的瞬间,她从头发丝儿红到了脚趾头,看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古怪离奇——那会是一副怎样天雷滚滚的画面?

她整个人都不好了,合了合眸子沉吟三秒,然后吐出一口气,察觉到自己的洪荒之力已经到达突破极限的边缘。

下一刻,愤怒战胜了理智,她猛地掀起眼帘挥出拳头,不由分说,直接朝他发起了突然的攻击。

反抗被压制得毫无悬念。

面对那只娇小白皙,却来势汹汹的右拳,陆简苍脸色冷漠,甚至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她以为他会躲,但是并没有。眨眼的功夫,她甚至没有看清他的任何动作,修长有力的大掌就钳住了她纤细柔软的手腕。

“脾气不小。”

男人面色沉得发冷,眼底却浮起丝丝若有所思的神色。一手扣住她的细腰,一手钳制着她纤细的手腕,他将她扔在了柔软的黑色沙发上。

粗粝的指腹和掌心,结着薄而硬的茧,和她手腕的柔滑细腻截然不同。尽管他根本没有用力,但是她依然痛得皱眉,大眼睛瞪着他,气愤又无奈的情绪在脑海里恣意蔓延——

实力悬殊太大,她的反抗显得相当弱鸡。

手被钳制,双腿也被禁锢,男人沉静而倨傲的黑色眸光中,映出董眠眠逐渐恢复平静的白皙面庞。

她绷紧的四肢松懈下来,察觉到这一点,相应的,陆简苍的力道也略微放松。他薄唇弯起一道冰凉的弧线,微微低头,“不打了?”

“不了,反正也打不过。”眠眠回答得很诚实。

她垂眸简单打量了一下两个人此刻的姿势,然后翻了个白眼,咬咬牙,强迫自己朝他露出一个漂漂亮亮的微笑。

然后,董眠眠看着那张冷毅的俊脸,很正经八百地跟他装逼,道:“陆先生,摸着良心说,我不是那种提上裤子就不认人的人。不过你也是做生意的,肯定明白亏本的买卖做不得,是吧?”

天知道,要维持这种表面的平静,对眠眠来说有多困难。她甚至根本不想也不敢看到他,这个男人身上的一点一滴,包括那种清淡冰冷的气息,都提醒着她,他们的身体曾经多么炽热疯狂地亲密过。

陆简苍的视线从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她的脸。

等她说完,他低沉清冷的嗓音传来,很冷漠,却带着绝对的不容置疑:“董眠眠,这不是一笔买卖。”

“这怎么不是?”

董眠眠毫不犹豫地开口,盯着他,一字一句地反问,神色坚定,“昨晚,加上我手上能拿出来的钱,我和eo就算两清。陆先生欠我的长命锁得还,至于我,出于江湖道义和现在提倡的明礼诚信,当然会立刻把筹到的钱打到指定账户。你意下如何?”

屋子里陷入了片刻安静。

须臾之后,他有力的手指固定住她的下颔,薄唇俯低,细密的吻落在她明显僵硬而抗拒的唇瓣上,淡淡道:“你的提议不是没有道理。不过,我选择拒绝。”

第20章 Chapter 20

在说那番话之前,董眠眠其实早就做好了被拒绝的心理准备。以这个男人之前的行事作风,他同意这个提议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半晌的沉默之后,眠眠躺在沙发上,白皙如雪的脸上依旧挂着很职业的微笑,刻意,习惯,充满了一种精打细算的光芒,只是那双黑亮的眸子里,却明显透出丝丝冷意。

她在笑,可是笑意不达眼底,反问他:“那不然呢?陆简苍先生,发生了这种事,你不愿意两清,难道准备和我结婚?”

偌大的客厅很安静,尽管是白天,头顶的水晶灯依旧流淌着冷光。

董眠眠说这句话,其实带着一众噎陆简苍的报复心理。他是外国人,以她的常识来看,世界上那么多个国家,唯独她们天朝是雇佣军的禁地。他来中国的目的明确,只是为了参加一场对他而言有利益价值的婚礼,不可能在这里久驻,当然也不可能娶一个中国女人为妻。

她觉得自己真特么是悲催到极点。

眠眠不是一个随便的人,昨天晚上是一场噩梦般的迫不得已,她当然不可能把自己将来的一辈子交给一个强行夺去她贞操的人。她这么说,完全是笃定他会被堵得哑口无言。

然而,事实证明,蛇精病的思维完全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揣度。

因为在她话音落地之后,陆简苍沉默了几秒钟,然后高大挺拔的身躯微动,松开了对她双手双脚的压制。重获自由,眠眠几乎是立刻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余光里瞥见一丝幽白,她侧目,看见一旁的柜子上架着一把军用短刀。

董眠眠心头微微一惊。

这个男人似乎把武器当做一种装饰品,点缀着整个偌大空旷的空间,使得这里处处都透出一种诡异沉冷的气息。

思索只是刹那,下一刻,眠眠用最快的速度将那把短刀握在了手中,刀把的金属质感冰冷,纹路简单,沉甸甸的,很有分量。

陆简苍站在远处看着她,黑眸低垂,扫了眼被她攥在掌心的军刀,然后视线重新落回她看上去平静镇定的面容,神色清冷,没有说话。

“……”眠眠别过头咳了两声,绷着脸皮打扫了一下喉咙。掌心里沉重的军刀令她的底气稍微足了些,她深吸一口气,说出一句半带威胁的话:“我说了,三八线,就这个距离。你有什么话就在那儿说,我听力挺好,要听清你说话没问题。”

低沉的嗓音传来,“我说过,让你乖一点。”说着,男人挺拔的身躯径直上前,眼色很冷,像是丝毫不拿她手上的军刀当回事。

董眠眠瞬间怒了,并且怒极反笑:“我发现你有妄想症。陆先生,请问我为什么要对你言听计从?你是我爸还是我妈?”边说边将军刀朝他抬高几分,凛目:“我再说一次,你就站在那儿说话,我能听清。”别突然靠过来,分分钟砍死你(╯‵□′)╯︵┻━┻。

然而陆简苍完全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话,他大步上前,在距离董眠眠一步远的位置站定。

这种傲慢到极点的姿态实在令人反感,眠眠心头压抑的怒火翻涌而上。她手里有武器,但是这个男人无论从哪个方面都胜出她太多,这把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只是一种威胁和心理安慰,真要和他动手,依然是以卵击石。

心中莫名的紧张,她握住刀把的细白五指松开又收拢,到底还是没有真的给他一刀。

陆简苍沉默地注视着她,未几,清冷沉静的嗓音传来,很冷漠也很平稳,“你手上有武器,为什么不攻击?”

“……”哈?

她整个人都怔了一下。

他说:“给你五秒钟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