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谦君子。进退有度。”慕禅也想起了和沈澈在太医院时候的日子,心中一暖,浅浅笑了起来:“那是对你的印象是又敬,又有些怕呢。”

“你会怕我么?”沈澈挑眉。甩甩额头,觉得有些好笑。

“你总是冷冰冰的,成之浩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你的坏话。”慕禅掩口捂住嘴唇,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害地我每次见你都有些紧张,生怕做错了事儿,让你生气。”

“或许我不太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情。”沈澈点点头,眼神中有些怀想:“还好我没有错过了你,还好......”

慕禅听了。只是埋头浅笑,却也并不在接话,心头满是浓浓的暖意。

没有了慕禅的日子让玄谙变得更加忙碌起来。

徐相一党被捕获后朝野不稳,人心未定,再加上元景执意离去云游四方,玄谙只好凡事亲力亲为。HTtp://W.16K.cN挑选可造之材加以锻炼培养。

正因为忙碌如此。玄谙脑中才逐渐清明下来,偶尔回想。却也不再执着于慕禅之事。

是夜,诸葛云又拿着满盘子的玉蝶前往上仪殿,劝说玄谙能翻了某位妃嫔的牌子。

“朕说了不用,你且退下吧。”玄谙并未理会诸葛云,只是埋头看着手中书卷,淡淡地吩咐道。

“皇上,虽说您正值壮年,可皇家无嗣却也会遭人诟病的啊,您就恢复召幸妃嫔之事吧。”诸葛云这样的话也不知劝过多少次了,却总是得到同样的答案。

“现在朝中之事繁杂无章,朕如何有心思在后宫之上?”玄谙丢下书卷,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间:“一旦朕开始召幸妃嫔,她们免不了又会兴风作浪。如今徐荭玉不在了,有的是人想要接替那个位置。韦舒兰那厮,有了徐荭玉地前车之鉴,朕绝对不会碰她分毫。其余的妃嫔,朕更是毫无兴趣。”

“那皇上您就挑几个喜欢的,封了份位来伺候您啊!”诸葛云眼珠子一转,已经在盘算着如何给玄谙挑选各色美女了。

“三年一次的选秀是祖宗定下地规矩,未到选秀时候就纳入后宫,这是绝对不允许的事情。”玄谙摇摇头,竟反过来安慰诸葛云:“大不了等三年之后吧,看有没有合适的女子,朕会考虑的。”

“皇上还是选个皇后吧,后宫之所以有人争宠,无非是瞄准了那个位置无人罢了,要是早些定下来,也免了许多麻烦,还能有人帮您执掌后宫。”诸葛云深切地劝道。

“放眼后宫,哪个女子能当此位置?”玄谙挑眉,冷冷一笑。

“可惜,可惜啊......”诸葛云知道玄谙心中始终是放不下离开的慕禅,摇头“啧啧”直叹。

“好了,朕累了,香卿不是每日都要送参茶过来么?怎么今日还不送来?”玄谙岔开了话题。

“早就送来了,皇上您也不让侍卫放行,如今在杂房的灶上热着呢,老奴这就给您端来。”诸葛云叹了叹,有些无奈地转身出了寝殿,取拿参茶去了。

被诸葛云一番劝说,玄谙不由得脑中又浮起了慕禅的那张素颜。缓缓起身,来到窗边,轻轻一推,便露出了无边夜色。

掏出今日元景派人送来的书信,上面有慕禅和沈澈已经回到沈园地消息。说是两人已经在筹办,不日就将宴客亲友。

将其随手放在灯烛上点燃,玄谙望着渐渐被烧成灰烬的书信,只是抿了抿唇,有些寥落之色闪过眼眸,随即又恢复如常的冰冷淡漠。

伸手,取下了发间的木钗在手,低首凝视着木钗,唇边还是掩不住有一丝涩意,玄谙长长一叹,拇指轻抚着簪头的那只碧蝉,呆看了好半晌,最后还是将其又簪入了发髻中。

头好痛,眼睛也发胀。

今天下午被采访嘉宾给水了,一个浪荡的女人而已,以为自己是明星啊,还耍大牌,我无语了。明星见多了,还没见过这么拿自己当会事儿地,真是不知道说什么了,还耽搁了我码字,讨厌死了。

ps:又是周末了,大家周末愉快哦。

看不下去地姑娘可以当本文已经完结了,主要我舍不得小玄子,想想看怎么给他个交代啊,看我,真是个心软的亲妈哦!!!!!

卷七 第一百五十二章 鸾凤合卺

望着镜中的自己,慕禅微微抿唇,总觉得一切来得太过美好,有些不太真实。

从皇城离开到沈园,如今已是快一月了,沈老爷子看了黄历,说今日午时便是吉时,要沈澈先带着她祭告祖先,再摆酒宴客。

一大早着了素服拜见先祖,慕禅便回到了沈家专门给她准备的嫁房。一群嬷嬷和丫鬟围在身边,帮着打理午时拜天地所需的装扮。

耳边净是婆子丫鬟们的溢美之词,还有探问出身来历等的话,慕禅听了却也只是含笑不语,众人当做新娘子害羞,却也不再多问,等替慕禅收拾好穿戴和嘱咐了礼仪之后便统统退下了,只留了个小丫鬟随侍在侧。

慕禅觉得累了,打发小丫鬟在外面守着,自个儿便一个人在房中休息。只是闭上眼脑中全是莫名的焦躁,只好起身来,取了一盏清茶入腹。

“慕姑娘,前头打发人来了,说是吉时就快到了,该出去了。”小丫头敲开了屋门,伸着头进来禀报。

慕禅点点头,取了喜帕将头盖住,随着小丫头和婆子的搀扶一并出了小院。

一身鲜红的嫁衣让慕禅显得很是出挑,款款而来,即便是看不到脸,却也足够让宾客们屏住了呼吸。

原本慕禅有些紧张,但当柔荑被一只熟悉的手给握住后,心境也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只是乖乖立在一旁。颔首不语。

沈老爷子先是向着宾客们解释了一下,说是沈澈和慕禅早就在京城完婚,如今回乡祭祖,顺便宴请乡里,但天地高堂还是要拜地。等吉时一到。喜婆便扯开了嗓子开始报礼。

仪式依照沈澈的吩咐,很是简略隆重,三拜天地后给沈老爷子敬过孝敬茶便算完毕。随后丫鬟又扶了慕禅回到嫁房,就等着晚些时候新郎过来圆房。

临走前沈澈悄声在慕禅耳边说了什么,惹得她害羞的点了点头,如今独自呆在嫁房,忍不住又想起了即将到来的新婚之夜,心头忐忑。

临近黄昏的时候。慕禅刚用过糕点果腹,一个婆子突然来敲门,说是前面送来了贺礼,指名点姓要送来给新娘子。

慕禅心中微微一动,让那婆子放下东西便离开了。关上门,回头忘了一眼被红布裹得严实地半大匣子,蹙了蹙眉,不知道该不该打开它。

会指名道姓送给自己贺礼的,慕禅脑中除了玄谙,别无他想。知道他愿意放任自己离开。便是放下了那段感情,可每每回想起玄谙冷漠的眼神,总觉得那背后是无法填补的孤寂罢了,让自己感到一丝愧意。

伸手。轻轻扯开了红布上的结,桌上露出一个手掌大的紫檀木匣。慕禅仔细端详,发现这匣子竟和当初自己在衡阳院发现的那个匣子一模一样,只是崭新了许多。

拨开外面的小闩,慕禅打开了匣子,里面露出了一支熟悉,却又有些陌生地木钗。

慕禅知道,这便是自己当初离开时交给小连子的凤头钗。可第一眼看去,却有些不明白为何从前钗顶的凤头却变作了一只碧蝉。

捏了木钗在手,慕禅心头一股莫名的感动,似乎有些明白了玄谙的用意。。

没有了凤头,取而代之的是一只静卧的碧蝉,慕禅“呵”出了一口气。眼眶微微有些雾气升起。莫名有些感触,觉得此时此刻。玄谙或许才是真的已经放下了。

换下红衣,只是着了件青色的裙衫,慕禅抿着唇,款款走到梳妆小几前,对着铜镜,轻轻将碧蝉钗别入了发间。

望着镜中的自己,发间木钗虽然朴素,却异常合称,慕禅不禁扬起了唇角,露出一丝释怀地笑意。

玄谙吩咐诸葛云在院中摆了桌小席,独自饮酒赏月。

不一会儿拓冷求见,一身的风尘仆仆,疲色尽露。

“如何?”玄谙让诸葛云赐了拓冷一杯酒,淡淡的问。

一口饮尽了杯中酒液,拓冷擦了擦嘴,埋头福礼道:“臣已经贺礼快马送去了沈园,据府内丫鬟说,慕姑娘亲自接了贺礼。”

“幸苦了,下去休息吧。”玄谙并未动色,只是吩咐了一声,便挥了挥手,示意拓冷可以离开了。

眼看着拓冷走开,诸葛云才上前去给玄谙斟酒:“皇上,夜深了,早些休息吧。”

“诸葛云,”玄谙灌下一杯酒,侧眼瞥了诸葛云一下,起身,丢下句:“宣香卿前来侍寝吧。”便一路直直回去了寝殿。

诸葛云一时间未曾反应过来,等回神,喜色已经爬满了苍老的面颊,搓着手,赶紧去楚鸾宫宣旨去了。

是夜,沈园内觥筹交错,新郎官都走了,宾客们似乎还未尽兴,吆喝着闹酒。

而深处沈园后侧地喜房内却静谧如许,红烛微动。

慕禅早已换下一身红妆,素衣素颜地和沈澈相对而坐。

因为饮酒,沈澈面上略有些红晕,眼神清透中染了一丝迷离,眉眼间微微扬着笑意,更显俊逸洒脱。

“累了吧。”慕禅含着羞,取出一个汤盅递给沈澈:“这是我让厨房准备的解酒汤,喝了就会舒服些的。”

“谢谢。”沈澈接过了解酒汤,取开盖子便咕嘟地系数灌了入腹。

“慢些喝,小心呛着了。”从未见过如此紧张的沈大人,慕禅掩口笑了起来。

“终于舒服些了。”擦了唇角的解酒汤,沈澈觉得腹中原本因为酒液渗透而有些难受的感觉消散了不少,起身拿过了龙凤杯,用热茶代替酒,斟满了两杯。

“怎么?”慕禅不解地望着沈澈:“不是要喝合卺酒么,为什么以茶代酒呢?”

“酒虽醇香,却过于烈了。”沈澈拿起酒杯递给慕禅,面上有着温暖的笑意:“茶却合适许多,虽然清淡如许,却能回味绵长。”

慕禅懂了,含笑着轻点额首,上前两步与沈澈交腕,两人一同饮下了“合卺茶”。

只是放下的时候,几滴茶水落在了沈澈地衣襟上,慕禅赶紧掏出手绢擦拭,哪知手腕突然一沉,原来是被沈澈给握住了,下一刻,感觉身子一歪,已经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所拥住了。

吹熄了红烛,喜房内显得有些昏暗,仅有点点月光渗入窗隙,见证着一片含羞初绽的旖旎风光。

今日还有一章,下午没更就会在晚上,呵呵,我劲量码快点。

卷七 第一百五十三章 芜蘅小居

五年后,江南小镇一隅。

居于这小镇上的人都知道,在沈园后面的河堤边有一家医馆,名曰“芜蘅”。

馆主便是那在宫里做过太医的沈家少爷所。不过自两年前开馆时曾露面过,这些年来就没有人再见过沈少爷,里里外外都是由他的娘子和家徒在打理。

好事之人常会前往打听,却怎么也得不到确切的答复。医馆中人都口径一致,只说师父云游在外,为世人除疾罢了。有人却也不信,说是沈少爷染了重病,当年和娘子在外游历时肯定早已客死异乡。如今沈家人不说,多半也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总之留言传来传去,最终谁也没能得到个准信,两年过去,渐渐的,人们也不再议论此事,只是偶尔遇见了馆主娘子,便会问上两句。

正值盛夏,小镇上显得燥热难挡,可医馆此处却绿意盈盈,清凉无比。放眼望去,灰墙边植了丛丛翠竹,疏影婆娑,印在顺流而去的小溪上,勾勒了点点阴萌。

一位衣着素雅的女子俏丽在浅溪边,梳着妇人头,黑发间别了一支碧蝉木钗,虽然朴素至极,却透出一股子灵气卓然。此时她手里拿了本医书,正静静地看着,面色恬静。

“师母,前头一个老婆子非要您亲自给她针灸。”说话间一个模样清俊的少年推开小院排门,向着里头轻声唤了唤。

“玉竹。那位可是陈员外的母亲么?”粉唇亲启,慕禅嫣然抬眼,冲玉竹浅笑了一下,起身放下了医书。

“看她一身富贵之相,多半错不了。”玉竹今年正好满十八。身形已经长成了大人摸样,面容俊朗,只是笑起来还是有两个浅浅地梨涡,露出一丝稚嫩。

莞尔,慕禅轻轻推了推玉竹的手臂:“瞧你,老人家是会念旧一些,这些年都是我在替他针灸,可并不是信不过你的手艺呢。”

“师母。我知道,只是不想你又出去见客罢了。”玉竹面上浮起一丝焦虑,握了握手心,似乎在克制着什么情绪。

“你师父走快两年了吧......”眉间掠过一丝怅然,慕禅抬眼望了望院角的青竹,颇有些感慨之意。

“师母,我知道你从未因为师父的死而困扰过,可碰见了他们,难免又会问长问短,问师父怎么不在医馆了。我怕你......”说到此,玉竹似乎情绪有些微动,不愿再说下去了。

“天命不可违,用了草药和针灸续命两年。已算上天待你师父不薄了。”慕禅展开眉间,似是在劝慰玉竹:“你师父总是说,与其长受其苦,不如早日归去来得痛快。他知道我懂,却惟独放不下你。”

“师母,我明白,我会代替师父好好照顾师母你地?”玉竹咬住唇,点点头。

“只要你愿意早日成家。我便可以带着小沈儿四处云游去了。”慕禅摇摇头,无奈地笑了笑,取了针灸匣子,便款款渡步去了医馆前院。

替陈员外的老母亲针灸过后,慕禅又顺道给几位病患把脉针灸了一番,当即就见好了不少。惹得诸位乡里纷纷将慕禅唤做“女菩萨”。

慕禅含笑。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埋头拾掇着针灸匣子。耳际却突然窜入了几个字眼,不由得抬起了头,望向正在说话的两位年轻男子。

“知道么,皇上要带着贵妃娘娘巡视江南呢?”一个蓝衫男子低声道。

“如此隐秘之消息,你怎能知晓?”另一个绿衫男子却不信。

“在下的叔叔在宫里当差,说是皇上出来散心,并未通报各级官员。”蓝衫男子信誓旦旦的说道。

“那说不定皇上就在你我身边咯?”绿衫男子却还是不信,摇头摆手,起身提了刚抓好的药包,说着就要出了医馆。

“诶,你别急着走啊,不信我再给你说说我叔叔是怎么说的…”那蓝衫男子着急,赶紧也提了小厮刚送过来的药包,匆匆追了出去。

“师母,晚饭备好了,收拾一下过去用饭吧。”

冷不防玉竹过来了,看到慕禅呆呆望着医馆外地街道,便出言唤了一声。

“嗯,走吧。”抬手捋了捋衣袖,慕禅勉强地笑了一下。

“今日厨房做了你爱吃的豆腐丸子,我还吩咐下人捞了镇在水井里的绿豆汤,可解暑了。”玉竹说着接过慕禅手中的针灸匣子,便往里去了。

用过晚膳,慕禅沐浴了一番,换上一身薄绸夏衣独自坐在院中乘凉。

想起今日早些时候听见那蓝衫男子所言,慕禅蹙了蹙眉,心中忐忑,赶紧随手捏了盏冷茶灌入腹中。

若玄谙真的来江南私巡,他会不会找到自己呢?毕竟紧靠着沈园,稍一打听他便会知道自己就在此处。可转念一想,已经过去五年的时间了,无论什么都早已物是人非,他未必还记得自己罢…

脑中思绪辗转,慕禅抿着唇,觉得自己有些过于忧虑了,只好起身收拾了院中茶具,想着早些回屋休息。

除下轻衫,慕禅独自斜坐在床榻之上,伸手取了簪在发上的木钗,一头黑发随之飘散而下,衬得其面色白皙如玉侧眼看了看碧蝉木钗,慕禅将其放在了枕边,吹熄灯烛后才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大早就有雀鸟在小院外叽叽喳喳,反而显得此处更加幽深静谧。

“笃笃笃”

门上传来清脆的敲门声,回响在院内。

“谁?”

慕禅刚刚梳洗过,一头秀发还未来得及绾起,赶紧推门出来。

“师母,今日是十五呢,我们去山上的文殊寺给师父烧柱香吧。”门开了,正是玉竹一脸笑意立在门外,手里还挽着一个篮子,虽用粗布盖着,却也闻到了阵阵香烛之味。

“亏得你每逢初一十五就要去给你师父上香,稍等罢,我去换身衣裳就走。”慕禅心中一暖,拉了玉竹进屋,让他在院中稍后,转身又回了屋去。

看着慕禅身影婀娜,一头秀发垂直腰际,玉竹一瞬间失了神,缓缓坐下不愿多想什么,只是侧眼看着竹影投映在浅溪之上,有些呆了…

呃呀,虽然有点晚了,但总算今天双更完毕。明天上午天使有采访,呵呵是采访coser,只能下午或者晚上更了,特此交代一声。姑娘们晚安待续

卷七 第一百五十四章 山中无垢

瑞英十三年,婕妤小主香卿为皇家诞下公主,圣上赐名蕊香,并擢升香卿为四妃之首。娘以及不满三岁的小公主南下私巡,并未通达地方官员。

七月正是盛夏之时,虽然江南之地靠水,却也难以抵挡闷热天气。正午,小镇上行人稀疏,即便偶尔出现一两个,也是步履匆匆,寻着路边树荫之处而去。

只是路中一辆撵车缓缓而来,马蹄声踏在石板路上,响了一街的“踢踢踏踏”,引来路人侧目。

赶车之人正是拓冷,一脸的悠然自得,却偶尔透出一股子警惕。一旁是热的直扇扇子的诸葛云,却也不忘四处打量着周围,为的是护着车撵中人的安全。

自然,车撵之中坐的便是玄谙,还有随行而来的香卿和蕊香公主。

“蕊儿,渴不渴?”

一身桃色轻衫,翠色系带将纤腰束得盈盈一握,眉眼间皆是动人的秋水流动…身为四妃之首,又是唯一诞下了皇室后裔的妃嫔,如今的香卿已是今非昔比。

摇了摇头,蕊香又埋头去耍手上的小玩偶,并未说话。

看着女儿如此,香卿蹙了蹙眉,侧眼又望了望正闭眼休息的玄谙,心中有些苦苦的涩意涌上来。不知为何,蕊香自出生到现在已经快三岁了,却还是不肯开口说话。每日只喜欢埋头玩儿她的玩偶,无论是谁也无法撬开它的嘴。原本以为她是先天不能言,可有一次她摔着了,放声大哭起来,声音倒是响亮。众人才知道她并非是哑了,而是不愿开口说话罢了。

这次香卿能跟着玄谙出来私巡,也全是因为蕊香公主地缘故。

因为宫中太医对公主的病束手无策,香卿请求玄谙在全国寻访名医,期望有人能让蕊香开口说话。正好她从诸葛云处知道玄谙要前往江南私巡,便动了心思要跟着前往。

其实玄谙也知道香卿打的什么主意,虽然有些不悦诸葛云走漏消息,但转念一想。若能为蕊香寻得良医也算是机会,便应允了。之后,香卿便在后宫妃嫔的羡慕之下,随着御驾南去了。不过香卿对玄谙的态度心知肚明,晓得他不过是看在女儿地面子上才勉强答应自己随行,所以一路行来并未多话,免得打扰了他的游兴。的客栈,属下这就去要两间上房。”拓冷掀开车帘,对着里面恭敬地说道。一路看中文网

“不用。前面往右走,一直到里巷,那儿有间小栈,我们去那里暂住。”玄谙这才缓缓睁眼。淡淡地吩咐了拓冷一声,却也睁眼没有看香卿一下,只是伸手揉了揉蕊香的头。

“可是…”拓冷觉得小巷之内不太安全,刚想再问,却被一旁的诸葛云打断了。

“公子每次南下都会在那儿小住,你不用多嘴。”说完,诸葛云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直直往前奔去。

文殊寺位于小镇的东南处。斜斜坐落在一片山坳之中。山上古木参天,溪水潺潺,比之小镇上要清凉舒爽许多,又恰逢十五,所以熙熙攘攘,来的百姓倒是不少。

慕禅素衣打扮。手上挽了个小篮子。用蓝底画布盖主了,里面放了些小点。乡里都认得她是芜蘅医馆的人。遇上了都会颔首招呼,恭敬地叫上一声“沈夫人”。

旁边就是玉竹也提了个篮子,装地是香烛等物。一身青袍点了显得俊逸非常,来来往往若有年轻女子,都免不了看上他两眼,含羞窃笑,大胆的也会上前招呼,轻唤上一声“玉竹大夫”。

眼看着玉竹一脸正经的样子,面上却露出不自然的表情,慕禅忍不住笑着低声道:“以后还是我一人来吧,免得你又觉得羞了。”

“我不放心师母你一人前来。”玉竹摇摇头,摆手拒绝道。

“可姑娘们都喜欢看你,我怕你会一直埋头走路,到时候脖子酸。”慕禅打趣儿了玉竹两句,觉得好笑,抬手掩住了唇角。

“反正只是初一十五出来一趟,而且无垢寺并无什么闲杂人等的。”玉竹有些不好意思了,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往寺庙走去。

慕禅看着玉竹如此害羞,却也不好再打趣他了,也提了群角,加快步伐向山中小寺走去。

其实山中有两座寺庙,一曰无垢,一曰文殊。

文殊寺据传两百年前曾坐化飞升过一位得道高僧,所以香火鼎盛,人来人往。而无垢寺却隐于文殊寺的后山之中,鲜少有人知晓。

但熟知内情的人才知道,无垢寺原本只是文殊寺的一个偏殿,因为坐化高僧法号“无垢”,后人才单独将此殿修葺一番,供奉山中清幽之处,免得世俗打扰。

而慕禅和玉竹要去的地方正好就是位于文殊寺后山的无垢寺。

随着深入山径,来往香客也随之消失了,偶尔有一两人路过,都是小镇周围地官家亲眷罢了,比之前山要清幽许多。

“师母,好得有此处,师父在此长眠也会清净许多。”说起沈澈,玉竹免不了还是浮上一股淡淡的愁色。

慕禅却丝毫未见愁绪,只是淡然一笑:“他喜欢的,我自然知道。”说罢,抬袖拭了拭额上渗出的细汗,又提步款款往前走去。

看着慕禅地背影,玉竹有一丝怅然的神色闪过眼眸,抿着唇,不知她是真的放下了师父的离开,还是不肯让自己知道心中所想罢了。

话说诸葛云赶着车去了那巷子深处的客栈,守门的小童却出来说主人去了山中小寺上香。玄谙略想了想,便吩咐诸葛云将行李放在小栈中安顿下来,自己只带了拓冷,准备去山上寻那主人。

香卿原本也想跟去,奈何玄谙并未开口,只好作罢,静静地带着蕊香跟了诸葛云进那客栈安顿。

拓冷生疑,跟在玄谙身后,忍不住问起了小栈是何来头,玄谙想着路上无趣,便也缓缓将小栈主人之事叙述给了他听。

那小栈并无店招,只是在门口的大叔下挂了一方小牌,名曰“无尘”。这无尘正是相传两百年在那山中坐化的无垢大师地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