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玄适时凑过来:“美美妈妈,你想吃什么蛋糕,我可以去排队,用我的零花钱给你买。”

陈慕白恨不得一脚踢走他:“臭小子,你的零花钱是谁给的?”

陈清玄倒是分得清:“大不了我不用你给的那份买咯。”

陈慕白被气笑:“真是出息了,下个月开始你的零花钱停了!”

我收拾不了你妈和你姐,我还收拾不了你?!

陈家小公子抿抿嘴,回房去数他的私房钱可以支撑几个月。

第二天,日理万机多少人等着他开会、多少生意等着他拍板的陈慕白陈总不知抽了什么疯,站在一群小男生小女生队伍里缓慢移动,排队给老婆买蛋糕,他还从来没干过这种事。

陈静康在一旁陪着:“要不您先回去,我来排?”

陈慕白又往前挪了一小步:“我自己老婆要的我自己排,你想排给你自己的老婆买。”

陈静康又建议:“要不我去问问,这个店人家卖不卖?”

陈慕白似笑非笑地睨他一眼,陈静康立刻老老实实地闭上嘴,全程安静“陪排”。

终于排到陈慕白的时候,大手笔的陈总把所有能买的蛋糕种类全都买了一遍,打包送到顾九思公司,结果换来了她一句“有病”,完全没有陈清欢那副喜不自胜的模样,陈总很是受伤。

秦靓以为萧云醒会来质问她接了他电话的事情,谁知他整个下午加晚上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完全无视她,平静得让人心凉。

萧云醒踩着熄灯的时间点回到寝室,韩京墨坐在椅子上晃着二郎腿,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慢悠悠地调侃道:“听说,我今天错过了一出好戏?”

眼看着萧云醒无动于衷,韩京墨再接再厉,面带促狭地笑着开口:“秦靓和今天冲你发火的小姑娘,谁更漂亮?”

作为当事人的两位室友积极给出答案:“那个小姑娘漂亮!”

韩京墨长了一副温文尔雅的君子模样,可在这方面一向是口无遮拦:“那身材呢?”

萧云醒放下书包,终于给了他一个眼神:“篮球,游泳,还是跑步?”

韩京墨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萧云醒没回答他,继续问:“挑一样,还是全挑?”

韩京墨更加茫然了:“挑什么?”

萧云醒也不在意他的答案:“那就明早体育馆见。”

说完就拿着东西去洗漱了,留下韩京墨愣在原地,摸不着头脑:“他在说什么……”

第二天一早,韩京墨终于知道什么意思了。

其实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虐他的意思。当韩京墨手里的篮球再一次被萧云醒拍飞之后,他抹了把头上的汗,气喘吁吁地坐到地上,摆着手拒绝:“不来了不来了。”

萧云醒捡了球回来,居高临下地看他一眼:“不行了?”

韩京墨立刻奓毛:“不能说男人不行你不知道吗?”

“那来啊。”

“不来。”

“那就是不行。”

“萧云醒你是不是有病?!一大早跑完3000米、游泳1500米,现在又来打篮球?铁人三项啊你!”韩京墨实在受不了了,坐在地上边吼他边给向霈发消息喊他来救火。

有热闹看,向霈一大早脸都没洗,火速从隔壁赶了过来,一来就看到萧云醒在那里孤独地投篮玩儿,而韩京墨则扶着腰坐在地上粗喘。“你这是怎么了,肾虚?”

“你才肾虚!”韩京墨指着他控诉,“还有你,你不是说他不会打篮球不会游泳除了学习什么也不会吗?这就是你所谓的‘不会’?”

向霈很冤枉地辩解:“我没说过,这些都是你说的。”

韩京墨一愣:“我也没说过。”

向霈颇为好奇:“你这是怎么得罪云哥了?他这么全方位多层次宽领域立体化地把你踩在地上摩擦?”

韩京墨被虐得惨不忍睹还不忘嘴欠,缓过来之后便开始慢条斯理地胡扯:“我竟不知道我对萧云醒这么重要,没经他同意就抛弃他去了别的小组,他意难平啊,得不到我就要废了我!”

向霈不听他的胡言乱语,兴致勃勃地自顾自分析着:“我看这情形啊,要么你动了云哥的牙刷,要么你动了云哥的小姑娘。”

韩京墨也没含糊,老实交代了,还不忘抱怨一句:“你说这事儿跟我有关系吗?拿我泄愤干什么。”

向霈冷哼一声:“怎么没关系?谁让你嘴贱的,我早就说过,秦靓可不是什么善茬。”

韩京墨立刻听出了点儿意思来:“你就这么看不上她?”

向霈刚想说什么,忽然感觉到后背一凉,立刻表忠心:“我坚决站‘清醒’CP!站一万年!我是他们的头号CP粉!死忠粉!所有拆CP的都是坏女人!”

韩京墨轻嗤:“嘁,我看你是需要清醒一下了,你根本就是个萧云醒的毒唯粉。”

向霈到底是同情他被虐得这么惨,开口提醒他:“总之,和云哥相处平时怎么胡闹都行,可云哥一旦当真了,你就要注意遵循一个原则,云进你退,云怒你跪就对了。”

韩京墨信誓旦旦地誓死抵抗:“我偏不!”

可惜他的负隅顽抗并没有持续多久。有个韩京墨颇感兴趣的实验室最近放出来一个名额,本来他志在必得,谁知最后公示名单上竟然是萧云醒的名字,这还不算完,过了一天,公示改了,萧云醒主动放弃,于是由韩京墨顶上。

韩京墨有一种被狠狠侮辱了的感觉。他指着电脑屏幕上最新的公示:“你这是几个意思?抢了就抢了,临了又不要了是什么意思?”

萧云醒似乎并未感受到他的气急败坏,漫不经心地低头翻着手里的书,轻飘飘地回了三个字:“没兴趣。”

韩京墨也是服了:“没兴趣你报什么名?”

萧云醒平静得让人牙痒痒:“我对实验室没兴趣,对虐你有兴趣。”

韩京墨气得捶胸顿足:“萧云醒,你是不是有毛病?!”

长此以往,韩京墨不管干什么都被萧云醒插一脚,是个人都来嘲笑他:“你不是孤独求败吗,这下得偿所愿了吧?”

萧云醒充分地向韩京墨展示了什么叫人狠话不多,几次下来,他真的跪服了,实在是怕了萧云醒整人的手段,很是诚心诚意地道了歉:“大哥,我错了成不成?我以后再也不多事儿了!也不嘴贱了!你的小姑娘最漂亮性格最好什么都是最好的!别人根本没法比!”

萧云醒眉尖一挑,这才收了手。

自那之后,再有人挑衅萧云醒,韩京墨都会以过来人的身份劝诫。

“别惹他别惹他,他擅长用你的擅长击败你,所以打击是双重的,double kill!简直就是个变态!”

暑假过后,陈清欢进入高二,分了文理科之后,不用再背那些复杂冗长的东西,似乎更加如鱼得水了,唯独有些遗憾地是冉碧灵去了文科班,她换了一个新同桌。

冉碧灵特意请她吃了顿散伙饭,纪念一下她们历时两年半的同桌情谊,还拉了褚嘉许作陪。

饭桌上,冉碧灵不知道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安慰褚嘉许:“我和牛顿啊伽利略啊爱因斯坦啊麦克斯韦啊这些老男人纠缠了那么多年都没个什么好结果,真的是伤透了心,我大好的青春耗不起啊,于是决定不搞异国恋和时空恋了,还是老老实实去文科班继承社会主义接班人的位置吧。”

陈清欢倒是没什么,只是褚嘉许看上去有些低落,不过很快就被冉碧灵逗得笑出来了。

过年之前,S大招生组带了几个名额来到附中,陈清欢接到通知,可以去参加面试。

面试老师是数学系的,聊了几句之后给了一份数独让陈清欢做。

陈清欢看了几眼,很快就填好递了回去。

那位老师惊奇地看着她:“这么快?能讲讲你的思路吗?”

小姑娘眉眼都没抬,有股说不出的莫名和若有似无的倨傲:“看一眼不就知道了吗,要什么思路?”

“……”

数学组的冯老师赶紧跟他解释:“她不是不尊重您,她就是这样,她做这些就是一种本能,答案自动在她脑子里出现。”

面试老师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前两年我也面试过你们学校的一个男生,他做数独速度也很快,逻辑缜密思路清晰,真是个好苗子啊,只不过后来没选择我们学校。”

冯老师点头:“萧云醒嘛,您还记得他啊,他后来去了X大。”

陈清欢听到熟悉的名字,话就多了起来。抬头看着面试老师,一双大眼睛眨啊眨的,看上去单纯又无辜:“您放心,我也不会选你们学校,我也是要去X大的。”

这下连冯飞都没办法救场了。

没过几天,杨泽延挺高兴地来问她:“S大数学系有意破格录取你,明年就能入学,你有意向吗?”

陈清欢想也没想地摇头:“没有。”

杨泽延倒是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只是觉得机会难得多说了两句:“其实S大的数学系不比X大的差。”

陈清欢不为所动:“不去。”

“就非得是X大?”

“嗯。”

“你是奥赛国家队集训成员,是有保送X大的资格的,不过得等到后年才能入学。”

“那我就明年自己考去。”

杨泽延看着面前这个眉目沉静语气笃定的小姑娘忍不住感慨,一个萧云醒,再加上一个陈清欢,有一个算一个,视保送名额如粪土,说不要就不要了,想去哪儿想什么时候去就自己考去,这都是些什么神人啊……

杨泽延知道多说无益,摆摆手:“那没事儿了,去做课间操吧。”

陈清欢走后,杨泽延站在办公楼的走廊上,看着操场上密密麻麻做操的学生们,一时无言。

有同事经过看他一眼:“杨老师怎么了?”

杨泽延长长叹气:“有时候看着他们这些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啊,心里真是挺感慨的,他们真的是让未来充满了无限可能啊……”

同事乐了:“那可不,祖国未来的希望嘛,哈哈哈……”

杨泽延下了课正好碰到丁书盈来上课,两人擦肩而过时,杨泽延的眼神很是微妙,看得丁书盈心里发毛。

她脚下顿了顿:“又怎么了?”说完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凛,“你又从我班上凑了一对?”

丁书盈现在看到杨泽延就想骂人,上次她从他们班走过,竟然听到他跟学生们说什么课间操不许请假都要参加,锻不锻炼身体倒无所谓,关键是有你们最期待的体转运动啊!你们转身的时候可以偷看自己喜欢的人啊!你们都没有喜欢的人吗?

前面几句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谁知越说越离谱,哪里像个正经的班主任!

杨泽延轻描淡写地吐出一句话:“我们班的小姑娘为了你的学生,连保送名额都不要了。”

“陈清欢?”说起这个丁书盈也火大,“当年萧云醒为了多陪她一年还不是也没要保送名额?!X大物理系!多少学子心中的梦想啊!”

杨泽延一顿,面上一窘:“打……打扰了……”

他走了几步反应过来后心里又是感叹万分,X大物理系算什么,萧云醒才是多少女学子心中的梦啊!

陈清欢决定明年就参加高考之后,冬令营也没参加,从国家集训队退了出来,开始全心全意为高考做准备,整个寒假都在家里用功,那股难得的认真劲儿倒是把陈慕白吓了一跳。

她当时已经在公布的国家队名单里了,不少人为她惋惜,在奥赛面前,高考根本不算什么,可在陈清欢心里,奥赛和高考都不算什么,只有萧云醒才真的是举足轻重。

听说她退出来之后,是方怡顶了她的缺。她无所谓,冉碧灵倒是愤愤不平,跨越长长的走廊,从文科班来到理科班找她吐槽,两人站在教室门口闲聊。

“国家是没人了吗?让方怡这种人去!”

“你怎么这么生气?她又去招惹褚嘉许了?”

“没有,她到处跟别人说,想要去X大还要考萧云醒那个专业。”

“去呗,她有本事就考到萧云醒的床上去。”

“噗!”冉碧灵一口水喷出来,“你们俩现在在一个班,没出什么事儿吧?”

陈清欢摇头,眺望着远处的天空,神色也有些恍惚:“云醒哥哥又不在,能出什么事儿。”

冉碧灵也有些被感染,叹了口气:“等这学期结束,你也不会在学校了,我们大概也不能常常见面了。”

陈清欢往隔壁班的方向看了一眼,眉眼忽然飞扬起来:“我在不在有什么要紧,褚嘉许同学在就好了呀!”

本是调侃的一句话,冉碧灵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容有些勉强地岔开了话题。

近来杨泽延很是忙碌,各科老师纷纷来找他反映,最近陈清欢上课不睡觉了,很不正常,让他这个班主任好好注意一下,弄得他哭笑不得。

陈清欢之前一直主攻数学,现在要兼顾其他学科,毕竟这些和奥赛不是一个路子的,还一心冲X大,杨泽延也不得不替她捏一把汗,秉着认真负责的态度,还是找她谈了次话。

杨泽延趁着课间休息时间来到她的座位前,没头没脑地问:“就真的不等等了?”

陈清欢正低头刷题:“不想等了,还要一年多呢。”

杨泽延再次确定:“一年都等不了?”

陈清欢笔下动作越来越快,头也懒得抬:“等不了。”

鉴于对方的态度和忙碌程度,此次谈话很快结束,杨泽延带过那么多学生,头一次和学生谈话的时候觉得没话说,心情很是复杂。

陈清欢把高二结束就参加高考的事情告诉萧云醒的时候,萧云醒没说什么,只是眸光渐深,长久地看着她,眼神里多了些她看不懂的东西。

只剩下几个月的时间了,高二本来学习也紧,他们每周见一次,一般约在周六。周六中午放学时间,萧云醒拎着个甜品盒在学校门口等她放学。

十几岁的小姑娘一天一个样,尽管保持着每周见一次的频率,可萧云醒还是觉得每次见到她都不太一样,长高了,也长开了。

“云醒哥哥云醒哥哥,你闻闻!”陈清欢一看到他就扑了过来,声音甜而媚,边说边伸长了脖子让他闻,“闻到了吗?香不香?”

萧云醒微微低头嗅了下:“嗯,换了沐浴露?”

陈清欢笑嘻嘻地点头:“像不像一只行走的大杧果?”

萧云醒忍不住偏头笑:“像。”

“那你想不想咬一口?”她指着自己的脸,“给你咬一口。”

萧云醒一时无言,努力搜索着新话题想要结束这个话题。

陈清欢显然不满意他的反应,捧着小脸儿愁眉苦脸地叹气,还时不时地偷瞥他一眼,极小声地抱怨:“我早上特意洗了澡,怕过了一上午等不到你来就不香了。”

萧云醒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暖了眉眼,眼底染上一抹清润的笑意:“香。”

水灵灵粉嫩嫩的年纪,哪儿都是香甜的,根本不需要什么沐浴露,就让人想要咬上一口。陈清欢毫不矜持地大笑起来。萧云醒边走边捏了捏她的脸:“你最近是不是长胖了?”

她立刻敛了笑,气鼓鼓地瞪他:“没胖!”

萧云醒轻笑一声,是没胖,他故意逗她的。她到了年纪开始抽条,婴儿肥褪去,整个人开始纤秾有度起来,往日的圆润可爱变得愈发精致柔媚。

陈清欢拽着他的衣角,一边走一边歪头看他,叽叽喳喳地说着琐事。

“云醒哥哥,这周有模拟考,我又考了第一名!”

“学校后面那条街上新开了个奶茶店,里面卖的布丁特别好吃!下次我给你带一个啊!”

“对了对了,老杨今天和丁老师在学校里牵手啦,我们好多人都看到了,跟在后面看,丁老师脸都红啦!”

萧云醒忽然停了下来,微微垂眸笑着看她:“嗯,我也想你。”

陈清欢的脸立刻就着了火,耳尖都染红了:“我……”

她的小心思在他面前无所遁形,她说了那么多,确实只有一个意思。

她很想他,看到什么想到什么都想要告诉他。

萧云醒自然地牵过她的手:“一会儿想吃什么?”

陈清欢指着街边的一个摊位:“糖炒栗子!”

她看到糖炒栗子眼睛都亮了,站在旁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等着现炒的栗子出锅,接过装着栗子的纸袋就抱进了怀里。

可惜她是个手残,剥不出整个的,最后把剥得惨不忍睹的半个栗子塞进了萧云醒的手里:“你给我剥。”

“好。”

萧云醒丝毫不见嫌弃地接过来,白皙修长的手指微微用力,那层硬壳和褐色的薄皮就脱离了果肉。

陈清欢笑嘻嘻地接过来塞进嘴里,又从纸袋里抓了一大把全部放到了他的手心里,还讨好般地冲他笑笑,意图明显,动机明确。

喂了十几个后,萧云醒收起袋子:“好了,不能再吃了,一会儿要吃午饭了。”

陈清欢也没闹,乖乖点着头。

在外面晃荡了一个下午,直到吃了晚饭,陈清欢才愿意回家。

路灯在夕阳的余晖里懒洋洋地亮着,萧云醒牵着她的手不紧不慢地走着。陈清欢忽然安静下来,转头看过去。街边错落有致的光影把他的脸衬托得更加深邃分明,她忽然觉得心里甜甜的,比刚才饭后的那道甜点还要甜。

陈慕白深夜出差回来,刚进家门就看到顾九思轻手轻脚地从陈清欢的房里出来。

他一边拆着领带一边压低声音问:“睡了吗?”

顾九思点点头:“睡了。”

他叹了口气:“你说咱们当初千挑万选的那么谨慎地给她挑国际学校就是为了不让她走高考这条独木舟,可现在呢?何必呢,真不知道她图什么……”

“图什么?图萧家那位大公子呗。”顾九思接过他手里的外套,直言不讳地睨他一眼,“再说了,当初是谁啊,和她蓄谋良久无所不用其极地一起说服我同意她转校的?”

陈慕白心虚地摸摸鼻子转移话题:“我去洗澡。”

第二天一早,早餐时间,陈清欢抱着牛奶杯打瞌睡。

陈慕白有些看不下去了:“乖女儿啊,没关系的,压力不要太大,你实在想去X大的话,爸爸就给X大捐栋楼,肯定能让你上。”

陈清欢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不高兴地噘嘴:“爸爸,你好土啊,动不动就捐楼!云醒哥哥就是自己考上的,也没让萧伯伯捐楼啊!”

一向走在时尚尖端的陈老师第一次被人明目张胆地指着鼻子说他土,很委屈地小声嘀咕:“你萧伯伯要是真的捐栋楼,怕是全家都要跑路了……”

离高考没有几个月时间了,陈清欢学习时间越来越紧张,萧云醒也要跟着学校去国外参加比赛,两人约好六月再见。

临走前,萧云醒挑了个没课的早晨,像以前一样,去陈家楼下接她,送她去学校。到了学校门口,陈清欢抿着唇看他:“云醒哥哥,我不在的时候你要想我哦。”说完低头往他兜里塞了张纸条,然后动作干净利索地从他手里拿过书包,转身进了学校。

第一次那么决绝,没有一步三回头地表现出不舍,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等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教学楼里,他才低头从兜里拿出那张字条。

短短的几行字——

姓名:萧云醒

病症:相思病

处方:想陈清欢,宜日服数次,连服数日,数月不断,经年不绝,无限量服用。

他勾起唇,无声轻笑。

他会永远记得,有个特别好的小姑娘曾经那么努力,那么努力地想要在他的未来占据一席之位。

后来萧云醒再回忆起来时,这一幕因为沾上了青春的水汽而愈加模糊,可那个叫陈清欢的鲜活可爱的女孩子却更加清晰。

翻飞的柳絮似乎还在眼前,粽香已在绿意渐浓的初夏摇曳着,伴随着鲜红清甜的西瓜味儿,日子温吞吞地进入了六月。

萧云醒约了陈清欢去市图书馆给她做最后一次考前辅导查缺补漏。

大概是备考的日子太辛苦,萧云醒为了哄她高兴,特意给她带了个小猪造型的翻糖蛋糕,粉嫩圆滚的样子格外可爱,她一见就喜欢上了。

她笑得格外娇憨可爱:“好可爱啊,我要一口吃掉!啊呜!吃啥补啥,吃掉它我就会变可爱了!”

萧云醒看她吃得嘴角都是,清浅地笑着:“你本来就很可爱。”

被夸了的陈清欢高兴得摇头晃脑地继续啃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