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萧氏身边丫鬟秋月想要进二房门,周氏许她前程,两人便勾结起来。

他还从周氏屋里搜出一大包药粉来,周氏那做贼心虚模样长安侯想忽视都不行。

眼下秋月死了,再无人能指证周氏,毒药也都被他处理掉。若姚以安有个三长两短,他会让周氏陪葬,若姚以安无碍,不止周氏要为自己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二房他也会处理,总要给姚以安一个交代。

“过上几日,林家怕是要问你结果了,你会这么说?”

姚以安淡淡道,“此事恐是我们府上宿敌所为,害了我再栽赃嫁祸于二叔,如此一来便能毁了我们姚家百年基业。”

长安侯抬眼看着姚以安,只见他眼中一派风平浪静,无悲无喜。怅然所失,这样孙儿,若是真如周氏所言中毒已深,回天无力。长安侯眼中闪现狠戾之色,这等毒妇,绝不能留。他长安侯府百年基业险些就要毁她手上了。

祠堂外,长随禀报。“侯爷,天使来了。”

长安侯一叹,该来还是要来,侯府继承人中毒,可大可小,又涉及林家。惊动皇帝,长安侯不惊讶,但是他终究存了几分侥幸之心,或许皇帝会多给些日子,让他能把事情都安排妥当了。

如今关键是姚以安到底中毒有多深!

长安侯府姚家又该何去何从。

长安侯显出疲乏之色,脚步沉重进了皇宫。

进宫之后长安侯见皇帝一幅心疼未来外甥女婿,心疼外甥女模样,又见恪亲王一边,想起锦衣卫手段,再不敢隐瞒,将事情真相和盘托出。

从宫里回来长安侯仿佛老了几岁,次日府中二太太周氏去庄子上小住。实际上,周氏连夜已经进了锦衣卫昭狱。锦衣卫可不是长安侯还顾忌着她宗室女和儿媳、孙儿娘身份,又有是时间。

周氏虽然知道说出来就是一死,还得连累子女,可那锦衣卫手段让人生不如死。终还是被撬开了嘴,连带着庆丰郡主也拱了出来。

周氏虽然知道说出来就是一死,还得连累子女,可那锦衣卫手段让人生不如死。终还是被撬开了嘴,连带着庆丰郡主也拱了出来。

141无忧果

141、无忧果

“庆丰?”皇帝搁笔而笑,原先知道是周氏所为之时,他想是否有人想除去姚以安,然后扶持二房上位,好借此掌控长安侯姚家。

皇帝历来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信长安侯是纯臣忠臣,所以从没有怀疑过长安侯,否则不会召他进宫。且若他有非分之想,也不至于要牺牲嫡长孙。

可真相却是周氏不过是个糊涂人罢了,拔出萝卜带出泥,牵扯出庆丰郡主,那么庆丰郡主其中又扮演什么角色。她无忧果从何而来,是巧合还是必然?

恪亲王往前迈了几步,说道,“姚周氏并不知那是无忧果,一直以为是天葵,庆丰只与她说是偶然间得来,未曾细说。”庆丰郡主是否清楚那是无忧果就不得而知了。

周氏未经过专门训练,所以恪亲王相信她说都是实话,若连这点辨别能力都没有,他也不能掌管锦衣卫十余年。

皇帝问道,“庆丰为何要将药给周氏?”周氏害姚以安目,不言而喻,爵位。但是庆丰郡主又是为了什么,若单为了主子拉拢姚家,这样铤而走险可有些得不偿失。事情闹出来,哪怕她是个郡主,也得吃刮落。

想起原因,恪亲王眉毛忍不住一跳。

皇帝不免好奇,能让恪亲王出现这等反应,恐真相出人意料。

“庆丰女儿甄可幼时受过惊吓,便有些疯癫,她钟情于姚以安,不过姚家也知道甄可状况,如何肯答应这门亲事。庆丰便和周氏联手,想废了姚以安,再使法子抓了姚家把柄,好将二人凑成对。”疯子配傻子,真亏庆丰郡主能想出来。

皇帝也是微怔,他是不知甄可还有这毛病,不过一个血缘关系已远外甥女,又不住京里,皇帝哪里有精力关注。他甚至都想不起甄可长什么模样。“为了女儿庆丰倒是无所不用其极,她这手未免也伸得太长了。”

皇帝此言有二意,一则厌庆丰郡主嚣张跋扈,为了女儿谋害当朝长安侯府继承人,闹开了,宗室也面上无光。

二则是恼,若庆丰郡主当真搀和到十六皇子中毒之事中,想用他儿子命为自己谋取富贵,谁给他们胆子。

儿子们到了你死我活地步,皇帝失望之余恼恨儿子们身边人,不免自欺欺人,如没有旁边人撺掇,不至于到这般境地。

皇帝脑中马上翻出庆丰郡主情况来。已故宁安候早年参与过西皖战役,庆丰郡主有无忧果也不足为奇。

甄家一直走下坡路,原先得利几门姻亲也都没落,参与夺嫡不失为复兴家族一条捷径。

真希望甄家是后一个环节,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容忍儿子和外族勾结。

皇帝淡淡说道,“你亲自去一趟湖北,查甄家和西皖可有联系,投靠又是谁,朕许你见机行事。”对方是侯府还有一个郡主,庆丰郡主又小心谨慎,没有留下半点证据,仅凭周氏一人之言不足以将甄家定罪。

若庆丰郡主只是为了儿女私情害姚以安,他还能对甄家网开一面。可若是真敢算计皇子性命,他会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天子之怒。

恪亲王躬身应是,既然见机行事,必要时刻,他也不必估计对方身份可以采取非常手段。

萧太后慈宁宫接见姚萧氏祖孙。

林瑾衡知道这是借机让白太医替姚以安诊脉,因宫廷,处处有眼睛,林瑾衡也没有和他说上几句话,不过林瑾衡观他气色尚可,不免松一口气。

风华正茂少年,若是来不及长成便夭折,实令人扼腕。

白太医将手放姚以安腕上,久久不收回手也不出声。

看林瑾衡心急不已,一颗心都悬起来,这脉诊也太长了一点吧,细观白太医神情,古井无波,丝毫情绪都不露。

林瑾衡暗道不能怪她不喜欢来宫里,一个一个都戴了面具似,猜都猜不透,累得慌。

片刻后,白太医才道,“放点血。”边说着边打开医药箱。

姚以安也不犹豫,接过匕首就腕上轻划了一刀。

林瑾衡都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就见姚以安白玉般手臂上流出鲜红血,成串往碗里流,红扎眼。

姚以安对林瑾衡一笑,眼神安抚。

“衡儿暂且退下。”萧太后不妨白太医如此,见林瑾衡小脸微白,后悔又心疼。

白太医欲伸出手就那么顿那。

林瑾衡不愿,但见萧太后态度坚定,只得离开。

等林瑾衡离开,白太医便将盛了血碗拿到唇边浅尝一口,神情终于有了细微变化。

姚萧氏忍不住出声询问,“我孙儿如何”

白太医瞥一眼姚以安,“待我回去仔细检查才知。”说罢又开始为姚以安检查身体起来。

等白太医离开,林瑾衡才又进屋去,许是失血缘故,此刻姚以安脸色苍白,显出几分羸弱来。

萧太后对林瑾衡笑着道,“白太医说以安中毒不深,不过还是需要好生调养几年才行。”

姚以安也是微微笑着,眉眼豁然。

林瑾衡抿了抿嘴,报喜不报忧,她只能告诉自己姚以安无事,然后笑了起来。

说了一会闲话,姚萧氏便向萧太后告辞,萧太后也不留二人,命宫女送二人离宫。

姚萧氏见姚以安离开慈宁宫之后,眉眼间笼上一股浅浅郁气,心中酸涩。到底年仅十四,得知身中剧毒,鼎鼎有名太医都没又确定说法,姚以安岂能心无波澜。

因为是宫中,姚萧氏也不能直接安慰,只得拍了拍他手。

姚以安收敛不觉间露出情绪,正要说什么,却见不远处拐角出现了人。

姚萧氏也有所觉,抬眼便见是十公主和十二公主正袅袅而来。

祖孙二人上前躬身行礼。

十公主忙扶住姚萧氏,因姚萧氏和萧太后亲近,遂称一声姨祖母,“姨祖母这是要出宫?”

“那我和姐姐来可不巧。”十二公主一旁笑着道,他们二人是要去慈宁宫。

几人寒暄几句,姚萧氏祖孙二人便站一旁,恭送两位公主离开后才走。

“姚家玉郎,果然名不虚传。”十二公主掩嘴轻笑,一次比一次让人惊艳啊!

“难得是没有自以为是,四处卖弄。”姚以安一直立一旁恭敬垂着头,十公主冷笑道,“不像一些人以为自己是潘安再世,就恨不得把脸放人眼皮子底下,美人!咱们还缺美人不成,不就一张脸嘛!”

十二公主眼珠子一转,想起是谁来,噗嗤一笑,十公主说是方家七郎,当真是貌美如花,把女子都比下去了。偏自以为女子都得拜倒他长袍之下,看得让人生厌。

十公主意兴阑珊道,“这些世家子,一个一个都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来来去去那么几种,真没意思!”她今年十四岁,终于想起还有驸马这么一回事,来回一看,没一个能入眼。嫁给这些人,闭上眼睛就能想到将来能过什么样日子,实是没劲透了。

十二公主吃吃笑起来。

“十公主和十二公主来给太后请安了。”一嬷嬷笑着进来道,十公主十二公主都是太后颇为疼爱孙女。

萧太后也笑,“这两孩子定是听闻衡儿来了,这不一下学就过来了。”因着萧太后缘故,三人关系较好。

林瑾衡笑眯眯道,“公主们明明是想吃祖母小厨房美食,才不是来找我呢。”

林瑾衡等陪着萧太后用了午膳,萧太后要午睡,三人便去水亭玩耍,林瑾衡正忐忑着,便不是很想过去,无奈,十二公主磨人,遂还是一起去了水亭。

十二公主挎着林瑾衡胳膊抱怨起来,“还是表姐幸福,上五天就能休息。诶,什么时候能说服了父皇,我们也能改成和你们一样,咱们又不是要考状元。”

读书郎苦恼,林瑾衡曾经也有过,好她如今过大学般生活,忍不住暗自庆幸了下,又觉不厚道。便道,“我们虽有休息日,但是先生觉得我们闲暇时间多,总是布置很多功课。”

“果然先生都是那么讨厌。”十二公主气哼哼道,又俏皮一吐舌头,“可不许说出去,否则父皇肯定要罚我不尊师重道。”

十公主和林瑾衡俱是笑,十公主笑骂,“满嘴胡言乱语!”

十二公主嘿嘿一笑,忽然想起什么似,顿住脚步,看身后宫女。

林瑾衡就见那宫女掏出一个荷包递给十二公主,十二公主又将荷包递给林瑾衡。

林瑾衡不禁眼皮一跳,如今她对荷包有心理障碍。

“我前几日上街玩,结果她把银子给掉了,”十二公主一点一个面带羞愧宫女,笑着解释,“差点就要酒楼吃白食了。”就十二公主想要找隐藏暗处护卫要银子时候。

“幸好遇上杨姑娘,杨姑娘看出我不方便,便免了我银子,原来这酒楼是杨家产业。这几日我差点都忘了还欠着人家银子没还,今天就麻烦表姐帮我捎给杨姑娘吧。”

林瑾衡哑然一笑,这可真是太巧了啊!

十二公主又道,“青黛祖母去世,回去守孝。如今我身边没人陪着,真不习惯,又要选伴读,我和杨姑娘很谈得来,她还是探花郎女儿,又素有才名,跟她一块我还能沾点墨水。表姐觉得杨姑娘怎么样,做我伴读合适吗?”

林瑾衡突然从记忆库里翻出当年似乎也有这么一回事,终不了了之,恍惚间有一种旧事重演感觉。

她们走御花园里,暗处不知道藏了多少耳朵,看来十二公主根本没想瞒住人。

林瑾衡从来不敢小看宫里人,尤其是活很滋润宫里人。这可不是简单找个伴读玩,遂笑道,“杨表姐学问历来是我们姐妹中佼佼者。”至于合适不合适,她说了不算,得她皇帝舅舅说了才算。

十二公主笑了笑也不继续这个话题。她小舅舅林家二老爷辖下为官,三个皇子争得热火朝天,她母族不想站队,却被三派一起打压排挤。听闻长房二房颇疼这位杨姑娘,以她身份做公主伴读也不算是委屈,且有这么一重身份和经历,对杨婉月将来也有好处。

表姐妹三人又若无其事一同玩耍。

御书房内,皇帝问白太医,“姚以安如何?”

白太医依旧面瘫着脸,但是语气中却是带了显而易见兴奋之色,“姚以安脉象虚弱,仿佛就是精疲力竭,太过劳累罢了,可是无忧果只会使人神志不清,就如那狗一般失去理智,却不会影响身体状况。且臣检查他血液可见中毒时间不短,按理该出现记忆衰退,偶尔眼神涣散等症状。”这也就怪不得其他太医什么都查不出来。

皇帝抓住重点,“他不止中了无忧果毒?”

白太医一摇头,“臣查不出?”所以他才兴奋。

皇帝忍不住坐直了身子,连白太医都查不出毒药。

“臣想去长安侯府一探。”白太医道,“等臣查明了原因,才能对症下药。”

皇帝点头应允,有这么一样不掌握内东西存,皇帝寝食难安。

白太医几乎把长安侯府翻了一遍,经过多次试验,终于发现,症结出姚家特有玉露丸上,这本是固本培元药。可若是长期和无忧果同时服用,便能让人心力交瘁而亡。

那边恪亲王也有了结果,通过明察暗访,发觉六月里出现一桩惨案与甄家有莫大关联,甄家人一直查这件灭门案,且很着急。

恪亲王第一反应是被灭口应该是一直以来和甄家联系人,那时正是十六皇子事发时间。对方为了消除隐患,遂杀人灭口。而甄家这样惊慌,恐是物伤其类了。

甄家惊慌便给了恪亲王可乘之机,终于跟踪宁安候找到密室,还从中搜出不少紧要东西。

甄家与西皖是毫无瓜葛,但是一直以来居然是和十六皇子暗中往来。

可是中毒明明是十六皇子,难道是十六皇子想上演一场苦肉计,栽赃别人,无奈对方棋高一着,化险为夷。

还是另有乾坤,无奈手头线索太少,恪亲王也不敢断言,只得回京再说。

反正甄家是没得跑了,来往信件中写明明白白是甄家毛遂自荐,主动献上

反正甄家是没得跑了,来往信件中写明明白白是甄家毛遂自荐,主动献上无忧果。

142一四二

142、一四二

待恪亲王收集了足够的罪证,昔日在湖北土皇帝一般,跺一脚整个湖北都得晃一晃的甄家便被押解进京。

百年世家,总有那么几件伤天害理的事情,而甄家更甚。

甄家帮着十六皇子一系拉拢湖北官员,排除异己,对一些冥顽不灵的官员采取打压,甚至构陷,虽说不上罄竹难书,抄家夺爵却是够了。

经过刑部、大理寺以及锦衣卫三堂会审,甄家案尘埃落定。

昭狱中的庆丰郡主看着跟在恪亲王背后,手捧着托盘的太监,神情淡然,富贵险中求,参与夺嫡本就是用命在冒险,不成功便成仁。

“这是你郡主的体面!”恪亲王看着庆丰郡主淡淡道。

如今的庆丰郡主早已不复昔日尊荣华丽,这一月来的牢狱的生涯令她满身狼狈。庆丰郡主吃力的以掌撑地坐起来,靠在墙上看着那酒壶笑起来,“成王败寇!”她想过安宁候府一飞冲天之后烈火烹油的局面,自然也想过身败名裂的下场。

当年恪亲王选择帮着当今夺位,若是最终是旁人即位,不过也是他们甄家的下场罢了。如今炙手可热的权贵世家,哪一个没有从龙之功。她只是运气不好,暴露的太早,于是成了马前卒。

恪亲王人冷声道,“其实若没有姚以安之事,你恐怕还不会暴露,至少这次事情不足以让你暴露。”宫里线索已经断了,是因为姚以安才出现了转机。夺嫡本就是步步惊心,庆丰郡主居然还敢节外生枝,她死的不冤枉。

庆丰郡主脸色突变,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殆尽,整个身子微微颤动起来,动了动嘴唇,问道,“皇上会如何处置我的子女?”她总是抱着一点点的期望,流放也好,囚禁也罢…

可是恪亲王冷冷的声音打断了她仅有的奢望,“若有人出谋划策帮你长子谋害次子,你会如何对待那人?”

庆丰郡主眼中的光芒一瞬间黯淡下来,若是她,定要那家人,鸡犬不留!皇帝只会比她更甚,天子之怒,流血千里,伏尸百万。

恪亲王颔首示意太监上前赐酒,将会审结果缓缓道来,“宁安候府夺爵,承爵一脉除你之外都秋后问斩,其余几房流放,后代不得入仕。”

“啊~”

甄家的处理结果公之于众之后。皇后和丽嫔的母亲公孙夫人便寻了个机会进宫见皇后。

“陛下知不知道是我们做的?”公孙夫人见左右再无外人,便露出了紧张之色。

甄家的处罚相比以往同等罪名的重了许多,谋害皇子的罪名自然么没有公布,但是公孙夫人却是知情的,担心收拾了甄家,下一个会不会他们公孙家了。

“进了锦衣卫昭狱,母亲觉得甄家还能隐瞒什么?”皇后见公孙夫人勃然变色,轻笑了一下,“母后何必这样惊慌,陛□体康健,要的就是三足鼎立之势。咱们又不是对其他皇子下毒手,不过是想使点手段罢了。”平时怎么争都可以,只要不睬了皇帝的底线就成。

公孙夫人被皇后这么一说,顿时心里有点底了。这局他们原是为贤妃所设,想利用贤妃埋在十六皇子宫中的钉子大做文章,为了逼真事前连十六皇子都没有告知。

公孙夫人开始关心宝贝外孙的身体来,那可是他们公孙家的希望,“十六殿□子如何,影响严不严重?”面上不觉带出了几分埋怨。十六皇子这毒中的比他们预期严重多了。

话音刚落,公孙夫人便反应过来,面前的人不仅仅是她女儿,还是当朝皇后,面色尴尬起来,站起身来作势要赔罪,嘴中嗫嚅道,“娘娘,臣妇无状。”

皇后忙搀扶住公孙夫人,面有愧色,苦涩一笑,“都怪本宫不谨慎,给了她可乘之机,不仅让她神不知鬼不觉的脱了嫌疑,还顺势而为害了璜儿。

公孙夫人顺势道,“娘娘何必自责,贤妃屹立后宫十六年岂是善茬,当年灵妃多得宠,还不是被她收拾了。便是根基深厚的敏妃,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做大。诶,谁让她托了先皇后的福呢。”皇帝和先皇后是患难夫妻,感情甚笃,而贤妃音容笑貌又有先后几分模样,连性子都有几分像,可不就入了皇帝的眼。

又问道道,“只是贤妃到底对十六殿下起了杀心,难道陛下就置之不理了。”虽然是他们栽赃再前,但是贤妃反用他们放过去的药想害十六皇子也是事实啊。

公孙夫人如今想来还是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要不是十六皇子发觉月娥不妥,留了心眼,怕是凶多吉少。谁能想到,月娥竟然也是贤妃的爪牙。

“人都死了,无凭无据,陛下如何舍得。况且咱们已经在陛下那留了坏印象,指不定陛下以为咱们是为了陷害贤妃,才真让璜儿中了毒。”皇后道,“这段日子让父亲和大哥稍安勿躁,陛下恐会小惩大诫,不管陛下如何惩戒,都不可轻举妄动。”

公孙夫人虽心有不甘,也只得诺诺应是,实在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只是委屈娘娘了。”公孙家少不得被皇帝责罚,皇后也跑不了。

皇后不在意一笑,“皇上总不会废了我的。”

公孙夫人想了想,道,“萍儿性子冲动,要麻烦娘娘劝着点了,这孩子被我宠坏了,给您添了不少麻烦。”

“母亲这话就见外了,我们可是嫡亲的姐妹。”皇后假意不高兴道。

公孙夫人喜上眉梢,忍不住又暗自念叨,若是十六皇子是皇后肚子里爬出来的他们得省多少事啊!偏摊上他那个不着调的娘。

“你们姐妹齐心,将来的好日子在后头呢!”公孙夫人意有所指。

皇后微微笑起来,眼眸深处带着微不可觉的讥诮。

不能两败俱伤,实在令人扼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