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住脚是因为他听到了马辰一和晨曦的话声。

马辰一问:“云霄呢?”

晨曦说:“他出去给我买东西了,明明我不想要,却非要给我买,总是把他的主观意识非要强加给我,我都烦他烦得要死,就连结婚都他半强迫的我。”

马辰一语气似乎很冷,还带着些嘲笑,他说:“这是你们俩个的事,你没必要给我听。”

晨曦顿了下,突然放低声音道:“我们不是朋友吗?朋友不是应该无话不谈的吗?”

马辰一似乎推开了什么东西,退了一步说:“你就不怕云霄会误会?”

晨曦似乎又走近了两步说:“别提他了,我早就不喜欢他了,迟早都要跟他离婚的,其实,我只想跟你我的心里话,我对你一见倾心,这种感觉已经积了很久了,每次看到你和你那个李弦凉在一起,我就心如刀绞,所以,今天我才会这么鲁莽的把你找过来,跟你告白这件事”

马辰一好像被抵到了墙边,他不耐烦的开口打断了晨曦的话,道:“抱歉,我不喜欢你,对你更没兴趣,而且我也没什么时间听你废话,小凉一会就要醒了,我要带他去吃饭,你自己的事还是跟你的恋人私下里解决的好,别扯上我。”

晨曦道:“你真不明白吗?还是你想要就这么拒绝我?我哪里不够好?那个李弦凉能做到的事,我一样也能做到,他也没有比我优秀漂亮多少,他甚至像个刚进圈子的新人一样没有自觉,你为他做的事,他就像是理所当然一样,你们两人之间应该你是上位吧?你有魄力有气度,为什么要对他那种不知人情冷暖的新人那么低三下四,你应该适合更好的伴侣,而不是他那种人”

马辰一冷冷一笑道:“更好的?你是你吗?”

晨曦停了下,他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喜欢你,实话实说罢了,我觉得他不适合你。”

两人之间静了一会,马辰一才说:“你的不错,我和小凉之间,的确我是上位者,社会地位比他高些,钱比他厚些,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两个人之间的爱情,总要有一个韧下头相让,你我对他低声下四,那是我自愿的,你懂吗?我对他自甘下贱我心甘情愿,你明白吗?因为我爱他,比他爱我要多的多要深的多,所以我愿意为他低头,为他做任何事情,以前我不懂这些,受过很多教训,所以才会刻骨铭心,爱情并不是你想的谁的钱多谁的地位高就占上乘,别以像你这样就可以完全的俯视另一个人,恰恰相反,爱情里谁爱的多谁爱的深便是下乘,你今天的这番话证明你根本不懂爱情,所以我可以原谅你,因为我以前也不懂,那就当做你今天什么都没过,我也不想因为你这种莫名其妙的人败了我和小凉的兴致,所以,看在云霄的面子上,我不会和你追究,你好自为之。”

马辰一说完似乎要走,晨曦好像是拽住了马辰一的衣服,或者是抱住了他,晨曦说:“你误会我了,也许我刚说的话太激动,的不妥当,请你原谅,我不并是要你现在离开李弦凉,而且我确实对你有好感,但也不并不是非要你对我也有好感不可,你刚说的话我听明白了,我也不可能脸皮再厚下去,虽然我不是女全我也要脸面,我只是想请你最后帮我个忙。”

马辰一冷声的推开他问道:“什么忙?!”

晨曦底气有些不足的道:“我想和云霄离婚,可是找不到借口,所以能请你帮忙吗?假装做我的新恋人,只要一个星期就行,真的就一个星期,我保证不再纠缠你,就这一个忙,行不?”

李弦凉听到衣服落地的声音,他眉毛皱的很紧,说实话,就男人眼光来看,晨曦的身体保养的不错,曲线有些女人化,普通的男人看到后恐怕都要招架不住狂喷鼻血。

他听到马辰一说:“晨曦,你真的太看我马辰一的意志力了,像你这种程度的在我面前还是省省吧,我并不是想打击你,说实话,这辈子我见过的美男裸体比你脱的次数都多,你这种最多也只能算中下之姿,连小凉的一半都不如,脱得这么溜又有什么意思?知道男人什么样的才是上等的身体吗?我告诉你,那是天然的,不用人为去特意雕琢,即使你涂再多的保湿乳也无法改变的,而且,就算你真的有上等的身体裸在我面前,我也不可能为你动心,因为我的心早就给了我爱的人,多一分都没有剩,最后,不得不你的提议真是拙劣,你以为你那点心思我看不懂吗?觉得我傻很好骗?请别把我当凯子好吗?我知道你所有的底细,你不过是B市上市公司的一个的前台经理,什么爱上我之类的也不过是想我给你开个道,让你能进A市风雄占点风光?想离婚也是借口吧?或者你和云霄一起合谋导演了这场戏?想敲诈我?让我做你们计划里的那个冤大头?你还别真拿我当冤大头,因为我如果冤了,你绝对不会有好日子过,所以,还是请你让开,我要回房,而且,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电话一直保持录音状态,不让?我就报警了!”

听到有电话录音,晨曦有点慌了,他大概知道惹错了人,忙一个劲的道歉,李弦凉移开视线,发现在走廊旁边贴墙着一个人,正一脸的尴尬和愧疚,并和李弦凉四目相对,双双无语马辰一回房时,见到李弦凉正躺在床上看着房顶发呆,他笑着走过去,用手指虚描了描李弦凉的嘴唇形状,温声问道:“饿不饿,我带你去吃饭怎么样?昨天你想吃中国菜了,咱今天就去吃?”

李弦凉缓缓抓开马辰一的手,看着他想了半响,才说:“喂,我们回去吧,回A市”

马辰一一愣,“回A市?”

李弦凉坐起身点头,他说:“回到你那边住,你老是两个城市来回跑太麻烦,我打算在A市再找份工作,而且现在这么忙,我们早点回去,你积压的工作也能少些,还能少加点班”

马辰一一把抱住李弦凉道:“小凉,这是你吗?你不是不想回A市?你真的答应了?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的吧?”

李弦凉深吸了口气推开他不满道:“你能能不用那么大力?我肋骨都要被你勒断了。”

马辰一急忙松开他,有点兴奋道:“好好,我收拾下,我们马上回去,住了这些天,我还真有点腻了”

李弦凉点点了点头,两人略微拿了几件衣服及用品,便正式打道回府。

夏威夷是炎热的,可是中国这边却是相反的,一下飞机扑面而来便是冰天雪地。

时间也临近春节,马辰一生怕李弦凉冻着,早一步买了大衣和羽绒服给他备着。

返回去那天,李弦凉多做了些热汤,两人喝了不少,暖了暖胃,身体才舒适调节过来,马辰一下午又到公司看了看,晚上回来时,李弦凉已经在床上睡了。

接着连着几夜马辰一都忙的没时间好好睡一觉,饭菜也是临时吃几口便罢,过年那几天,李弦凉总是做好了饭,用保温瓶装好给他送过去,马辰一无论多忙都会抽出时间吃他做的饭菜。

他索性就在办公室里面房间放了张床,让李弦凉晚上送饭菜过来后别赶着回去,直接在房间里休息。

年前和过年那几天的忙碌终于告一段落,马辰一带着李弦凉这才回去好好睡了一觉。

隔天夜里,马辰一搂着李弦凉又蠢蠢欲动,因为他突然间发现,自从夏威夷回来后,李弦凉对他越来越好,不曾拒绝自己很久了。

比如此时,李弦凉明明已经很疲惫了,要是往常自己这样骚扰他,他估计会暴怒的拿枕头砸他。

可是此时却一边睡着一边任由马辰一亲吻,而微微,有些不容察觉的抬起脸。

马辰一昨天要的很多,今天再要怕他身体招架不住,便深吸口气,勉强自己别冲动,打算离开他去浴室冲个冷水澡降降温。

见马辰一微动,李弦凉惊讶的睁开眼睛,马辰一见状忙道:“对不起,一个星期五次,我记着呢,保证不动,你睡吧。”

李弦凉看了看他没说话,他身体微微向后移了移,往两人中间看了眼,马辰一有些尴尬,他知道肯定是顶着李弦凉了,他说:“我洗个澡就好了,你先睡。”说完有些狼狈的放开李弦凉便要起身。

李弦凉慢腾腾的拉住他,然后让马辰一不敢相信的是,李弦凉竟然主动和往他身上凑了凑,他抬起头,轻笑了下,突然轻轻的吻了下马辰一的下唇。

马辰一愣了,虽然这个吻很轻,但是这可是李弦凉第一次主动吻他,而且还是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小凉,在向他主动索爱?

他由震惊到狂喜,他激动的抱住李弦凉问道:“小凉,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你爱不爱我?”

李弦凉听罢脸有些,避开脸道:“睡觉吧,我困了。”

都被他撩拨过了,马辰一怎么可能还会去乖乖的睡觉?他又不是圣人,他说:“小凉,不管你爱不爱我,我都只爱你”

但是马辰一还是想搞清楚李弦凉心里对自己的感觉,否则即使俩人已经结婚了,他心底还是会心存不安。

人激动的时候都会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比如他跟李弦凉接下来做的时候,要比平时来的狂野,甚至有些粗暴,他一直用手用嘴不停的诱哄李弦凉,在他最有快 感的时候移开,或者停止,李弦凉今晚喘息声要比平时更重,他脸色一直是绯的,手指不断的抓着马辰一的后背,似乎是督促他的动作,又似乎是无声的哀求,但就是没有开口说出马辰一一直想听的那句话。

马辰一不停的磨蹭着他的敏感处,听着李弦凉不曾间断的呻吟声,有痛苦有欢愉,也有略显高昂的叫声。

马辰一的汗滴在李弦凉的身体上,他慢慢的磨动,他不停的在李弦凉耳边问:“小凉,你爱不爱我?你回答我,我就给你想要的。”

李弦凉一直没有说,直到问过三次后,他才开口,有些疲软有些羞愤的瞥开脸,被马辰一搭在肩膀的手臂,紧紧环着马辰一,每当被马辰一弄的难受时,就会开口虚弱的叫着说:“马辰一,马辰一”

只是叫着他的名子,却什么也没有露出来,几次后,马辰一突然间明白了,他暗骂自己真是个混蛋,心里又有些狂喜,这么多年,他还不清楚李弦凉的脾气,要他亲口说出我爱你,他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刚才的那个举动,叫他的名子就已经是他能表达的极限,没错,李弦凉是喜欢他的,是爱他的,否则他不可能任自己这么对他,不可能在情动时叫他的名子,也不可能这么紧紧的回抱着他,他对自己是有感情的,哪怕只有一点点,很少的那么一点点,马辰一便觉得足够了,觉得很满足,对这个男人来,喜欢一个男人一点点,那几乎就是他的全部,所以,马辰一很知足,他给了李弦凉想要的,全部没入一点不留,在李弦凉忘情的声音中,搂着他带他一举攀上了极致的快乐。

第二天马辰一发现李弦凉突然发起了高烧,可能是这些日子的疲累,又或者是因为昨晚自己有些过于激烈的刺激,马辰一感觉很后悔很心疼。

他匆匆把李弦凉送到医院,让大夫仔细看一下,然后挂上了水,早晨,马辰一胡子拉渣的在附近买了李弦凉喜欢吃的早点,提着袋子进了病房,他推开门,李弦凉已经好多了,他坐起身,眼睛看向窗外,一身洁白的病服,更趁着他面白如玉。

似乎察觉到马辰一的目光,李弦凉转过头,突然间冲他轻轻的笑了笑。

阳光此时透过窗户照射在李弦凉的脸上,整个人显得清新而美好,马辰一当即如同被茹了穴道一样呆愣在原地。

这样的笑容让他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的那年秋天,在学校门边的梨树下,少年斜倚在树下,他不经意的抬头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那一刹那,马辰一也仿佛此时一样,周身如同被定身魔咒禁锢般呆愣在原地,只觉得心跳不能不已。

李弦凉就是那样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中,在自己心情糟得不能再糟的那一刻,那抹笑容来得不早也不晚,在眼中宛若是大天使的救赎,没有任何理由的让他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马辰一顿时热泪盈眶,心头不清的复杂感觉。

他与李弦凉在生命里相遇的那一刻,就是那样突然的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中,来的不早也不晚,让他刻骨铭心仿佛永生难以忘却。

他在心底说:小凉,人生只如初相见,事隔多年,再次回首,你在我心中还一如当初那般美好,所以,对不起,从此,你再也走不掉了,只能属于我

第五十三章 番外三

李林从拘留所里被放出来的时候,外面阳光灿烂,他的眼睛一下子有些适应不了这么强烈的光线,忙抬手微微的挡着前面。

原地站了半天,才有些失魂落魄的顺着路边看边走,路过一个又一个商店的门口,突然的他有一种想落泪的冲动,本来以为,这辈子他再也出不来了,当狱警对他说:你可以走了的时候,他真的有些不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

直至现在这一切才有了一种真实感,他确实出来了,他真的出来了,不是在做梦,因为这个世界他伸手可以触摸的到。

他延着一个又一个路口走着,脑子里很乱,他想来想去,因为没有实在的朋友,也没有亲戚,除了一个被他伤透了心,多年没跟他联系的哥哥,好像再没有别人会愿意救他,他心里隐约的猜到,大概是他哥求了马辰一帮的自己这个忙吧。

他眼眶有些湿润,想起多年前,父亲去世的那年冬天,天也是这样刮着北风,才十六岁的李弦凉带着十岁的他在自己家的大门口却进不去的情景,那么多年,他们相依为命,每天李弦凉在租的旧屋子里起早为他做煎蛋,头几次因为没做过,油还溅伤了他的手背,后来还给他做自己最喜欢吃的西柿炒鸡蛋,见自己吃得很香,李弦凉总是露出开心的笑容。

可是这一切,都被自己亲手给催毁了,连同自己的初恋和亲情一起毁灭。

他还哪来的脸去投奔李弦凉,甚至见着面连声哥都不配再叫出口,因为他是个无可救要的混蛋,连亲人都能出卖的畜生,他做的事简直不是人沮丧及绝望不断充斥着他,已经忘记了自己走了多少个路口,走到了哪里,只是突然间的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天,原来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

雪纷至沓来,纷纷扬扬,脚下有些累,挪动了几步便再也走不动,只好就身坐在台阶上,又不知过了多久,待他身上积满了雪花,甚至双手双腿已经冻的没有了知觉,感觉不到冷的时候。

一个男人出现在他面前,那个人穿着厚厚的紫色羽绒服,头发有些零乱,但是眼神却出奇的明亮,他看着李林说:“累了吗?到我家里坐坐吧,家里生着炉子,很暖和。”

生命中,总是有一个人会出现,他来时不是你最得意的时候,却是你最落魄的那一刻,此时,李林无处可去,无家可归,有这么一个人对他说,到我家里来吧,家里暖和,这句话就仿佛是一种致命的诱惑,让他生生的搜遍了脑子也找不出能够拒绝的理由。

雪依然下着,没有一点停止的迹象,李林随着这个男人进了家门,房子不大,似乎是临时租来的,屋里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柜子,还有一张吃饭用的矮桌,没有男人自己住时的邋遢,收拾的很干净。

大概只有他一个人住,所以没有椅子,这个男人让李林坐在床上,他从外面拿进取暖用的煤生起了炉子,炉子很好生,不一会儿火便烧的很旺,室内温度渐渐升高,李林冻僵的手脚都暖和过来,但他却坐在床边一动也没有动。

那个男人有些腼腆,不似之前邀请他进来时的大方模样,他有些拘谨的,他叫王辉,在附近做工,他问李林,你饿不饿,他可以做饭两个人一起吃。

李林听罢突然起身,他低着头说:“不用麻烦,我要走了。”

王辉被他的举动弄的一愣,接着有些局促的劝说:“这么晚了,外面还下着雪冷死人,不如留下来过一夜,明天再出去找住的地方也不急。”

见李林没有作声,他有些尴尬,他似乎自言自语的,你是不是嫌我这里太过于简陋,这真没办法,因为最近手里的钱都拿去给妹妹治病了,可是妹妹还是去世了,他现在只能靠着每个月的工资勉强生活,没有多少积畜,住不起好一点的房子,他,他愿意把床让给李林睡,自己打地铺。

李林登时握紧了拳头,他一把把王辉推到了床边,说:“你为什么这么好心?有什么目地?我只是个路人,我也不过是个路人,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何必要这么讨好我,别跟我说你是个烂好人,我最烦烂好人,为了一个没有血缘的妹妹倾家荡产给她治病,这样的事说出来你不觉得很恶心,也很蠢!”

王辉似乎被李林的话吓呆了,他喃喃的儒弱的反驳:“不是的,我对你没有目地,我怕你在外面冻死了,而且她是我的亲妹妹,我只有这一个妹妹,再没有别的亲人了,我很爱我妹妹”

李林脑中一根弦像是突然被人狠狠的拨动,发出了让他再也无法忍受的低鸣,他把这个男人用力的推倒在了那张简陋的木床上,摁住他,阴郁的对这个男人说:“你个蠢货,笨蛋,你以为我是男人,所以就对你做不了什么吗?我告诉你,我是个同性恋,我喜欢的就是男人,而且是刚被人从被拘留所里放出来,你有记性吗?有记性的话,以后就要记住,别再当什么滥好人,没有人会领你的情,也不要把别人都当作你那个妹妹,以后想着,尤其在下雪的这种垃圾天气里,再也不要收留像我这样莫名其妙的陌生人”

说完,他便在那个男人惊恐的目光下吻了下去,仿佛是一条奄奄一息的鱼被扔进大海一样变得生龙活虎。

他扒开那个男饶衣物,狠狠的吻住他的尖叫,进入再退出,不断的循环,不断的重复,任凭那个男人声声的求饶仍然不肯停止,当他再次进入时,突然间发现,这个男人在张开嘴时下巴特别的像李弦凉,这让李林身体猛然一顿,他突然神经质的抽出身,可怜兮兮的跪在床上,抱着那个男人开始语无论次的道歉,了几百遍的对不起,眼泪流的一塌糊涂,沾湿了那个男饶胸膛。

那个男人原本是怨恨他的,但看到李林这么痛苦的样子,却又软下心来,他用手抚着李林的头发,连不要紧,最后,李林在他的杯抱里慢慢的睡着,很多年李林还是第一次睡的这么甜这么香,像是回到了母亲的杯抱里。

再醒过来已经过去两天一夜,那个男人正在烧的很旺的炉子里炒菜,炒的是西柿炒鸡蛋,当那个男人笑眯眯的给他递过去碗筷,李林坐在床上看着碗里的饭菜突然的精神崩溃,大哭了一场。

他边骂着自己是个混蛋,边将一锅的西柿炒鸡蛋全部吃了进去。

吃罢他擦干了眼泪,第二天在附近的一家酒吧找了份工作,当第一个月的工资二千九百块钱交在那个男饶手里时,那个男人愣了。

因为李林对他说:“以后,我们两个一起生活吧,我的钱归你管,你可以随便花。”

那个男人想了半天,才点头有些憨憨的笑了。

日子虽然过的很平淡,李林却第一次觉得这种滋味也很不错,有个人会担心自己的冷热,会帮他保管钱,在冬天里会给他暖被窝,这个人不是自己的哥哥,不是他日思夜想不能碰的人,这个人现在便在他的身边,在他伸手可及的地方,可以随时得到并倾注自己所有的爱意。

他突然间有些释怀,人总要经历后才会长大,你爱的人未必会爱你,爱你的人不是你的所爱,可是能够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却是跟自己没有什么关系,偏偏是出现在最恰当的时间里的那个人,这似乎就是他人生中的一种圆满。

五年后,两人用所有的积蓄买了一座不太大,但却交通方便够两个人很好生活的一间房子,往后再也不用每个月向房东交房租,大冬天也不用生那么黑的煤,有暖气有自来水,以后这里便是他们的家,他们从此相濡以沫的地方,不会太过奢侈,但却是温馨的让人想流泪。

李林找了借口进了卫生间,对着卫生间那面大镜子,哭的几乎肿了眼,他在心里,哥,我长大了,我有自己的家了,你不要为我担心,虽然你可能已不会再挂念我,但是,我永远都还是你弟弟,真希望有一天遇见你,而我可以坦荡的再叫你一声,哥过了年开春后,王辉公诵个同事结婚,王辉带着放假无事的李林打算去蹭顿饭,在婚礼上,李林正大口吃着酱牛肉,嘴里嚅动的,扫了一圈后,他的视线突然定在了一处,一动不动。

咬碎的牛肉渣差点从嘴里掉了出来,那个人那个让他内疚,让他想念的夜不能寐的男人,李弦凉,他的哥哥。

李弦凉穿着一件华而朴实的浅灰色呢绒外套,颜色和褶皱处及有些圆滑的领子显得他的脸依然面白如玉,一条米白色柔软的羊毛围巾随意的圈在脖子上,眼神依然如多年前那般明亮而清澈,五年的时间,岁月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甚至只是在那里便比以前显得更加的耀眼,他的旁边那个下巴留着短短的胡须,显得非常有男人味的金领人士亦然就是现在风雄集团的总裁马辰一。

马辰一牢牢牵着李弦凉的手,不断的给他盘子里加着虾仁,李弦凉吃了几口摆手抿着嘴角不要了,马辰一才放下手里的筷子,他拿过餐巾纸,仔细的给李弦凉擦着嘴角,李弦凉任他擦着,手里挟了口海螺递给马辰一,马辰一看都没看笑着一口含进嘴里吃掉了。

这时有人跟马辰一说话,马辰一冲李弦凉摆手让他等着自己,李弦凉点点头,他帮马辰一挟了他喜欢的菜放进盘子里,接着刚要伸筷子,突然察觉到什么,抬起头疑惑的看过去。

与李林的视线突然相撞,让李林尴尬的无处可躲,李弦凉的视线里有震惊有惊喜。

李林隔着人群不自觉的向李弦凉走近了两步,他犹豫不决的开口轻轻叫了一声:“哥”

周围嘈杂的声音,李弦凉只能看到他的嘴型,他先是顿了下,突然明白了什么,冲着李林嘴角微微微扬起,轻轻的淡淡的笑了。

有的时候人与人之间,只是一个笑容便能解开千言万语的思念,在他的笑容中,李林心情渐渐平静下来,他知道,他跟李弦凉之间再无隔膜,一切事情终于过去了,再没有什么好埋怨和可怨恨的,人生短短的几十年,无法去计较的太多,徒留下遗憾。

他仍然是李弦凉的弟弟,李弦凉依然是自己的哥哥,这份亲情永远无法割舍,这便已经足够了。

他按住胸口隔着人来人往的人群,用口型无声的对李弦凉说着:哥,谢谢你,让我还能做你的弟弟。

第五十四章 番外四

结婚后几年,日子一直是平平常常的过,但马辰一似乎越来越觉得不安,心里老是没底。

以前,也许他可以安慰自己,但随着两人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若是互相没有那种强烈爱意,又怎么能牵着手支撑着一起走过漫长的岁月。

其实,他就是对李弦凉没有对他说出我爱你三个字,而一直淤郁在胸,耿耿于怀。

某天夜里,床上,李弦凉被马辰一折腾的有些累,也被他问的有些烦,尤其是一边做一边问,这让李弦凉觉得很懊恼,两个男人之间为什么一定要把爱不爱,喜不喜欢这种无聊的话放在嘴边?难道他不觉得这话肉麻的要命吗?他甚至觉得马辰一这个时候感觉特娘们。

但是若是一直不理,这家伙肯定会一直问下去,他就是那种不达目地不罢休的人,真是烦上加烦,而且,自己都过了三十岁了,也经不起他那种时而粗鲁时而狂猛的对待,是不是只要自己说了,那混蛋就会消停?

李弦凉带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捶了下枕头,而后狠狠的盯着身上的马辰一道:“好了好了算我服你了,我说总行了吧?”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了,难道非要自己说出来,这家伙才会懂吗?还老是说自己迟钝,其实他也没比自己强多少,随后瞥开眼简短的说了句:“我爱你。”

正动着的马辰一一激动差点把持不住给泄了出去,他扣着李弦凉手腕,有点急促的问:“小凉,你再说一遍,刚才我没听清。”

李弦凉偏过脑袋,闭上眼睛重复道:“我爱你,这回听到没?听不到我也不会再说了,觉得真他妈的”恶心两个字还未吐出口。

马辰一便堵住李弦凉的嘴唇,他紧紧搂住李弦凉纤细的腰,接着又是各种的姿势,各种的欺负,不歇不停的又折腾了半宿。

完事后,李弦凉后悔了,他以为满足了马辰一想听的要求,以后就会少对自己做这种事,结果却正好与他的想法相反,这混蛋做得比以前更猖狂,更过份,真是气死他了。

马辰一在旁边笑逐颜开的叫着:“小凉”

李弦凉有些生气的翻过身背对着马辰一,但那家伙却高兴的凑到李弦凉颈边道:“小凉,你能不能再说一遍”

李弦凉立刻拒绝道:“不说。”

马辰一顿了下,伸出手抱住李弦凉。

李弦凉不满的挣了一下,皱眉道:“你压的我难受,躲了。”

马辰一马上放开手,他想了想,小心冀冀的说:“小凉,你知道刚才你说你爱我时,我有多高兴吗?你当时要我把心剖出来给你看,我都愿意”

李弦凉回头瞥了他一眼,“胡说什么?”也不是猪心,不值钱马辰一拉过李弦凉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轻声说:“小凉,我爱你,真的,很爱很爱,所以,你能再说一遍吗?一遍就好,求你了”

李弦凉顿了下,抽手时,不小心碰到了他上腹部那块硬伤疤,心下突然一软,咬牙想了半天,才开口道:“我爱你,好了,睡觉吧。”说完便抽回了手。

马辰一听罢兴奋的有些不能自已,他狂搂着李弦凉不断的亲着他面颊,嘴里不断的对他说着那三个字,开心的,激动的,温柔的,小心冀冀的,一句一句,仿佛带着灼热的气息,硬生生的铬在了李弦凉的心底。

莫名的让他的心沉甸甸,似乎溢满了东西,让他生不起马辰一的气来。

他知道马辰一爱他,他已经非常清楚的知道了,他也知道心底沉甸甸的东西不是别的。

正是一团团,一簇簇的幸福和满足

第五十五章 番外五

李弦凉在家里捶了两下墙壁,嘴里不停的骂着:“浑蛋!王八蛋!畜生”

马辰一在办公室里莫名其妙的打了两个喷嚏,旁边冯助理关心的问:“马经理,您要喝水吗?”

他摆了摆手,“不用,把这文件复印十份,很重要,一个小时后的会议上要用。”

冯助理忙接过牛皮纸袋,他快速拆开线拿出文件翻了两页,接着脸色古怪的抬头,小心冀冀的问:“经理,这好像不是会议用的文件”

“嗯?”马辰一接过来打开,什么?病例?他刷刷翻了几下,顿时面沉如水,文件怎么变成了病例?还有,这是什么?李弦凉的痔疮手术?怎么回事?

李弦凉一早上脸色极差,他围着浴巾从浴室里走出来时,距离上班的时间已所剩无已了,匆匆忙忙的翻出衣服便往身上套,穿好衣服他围上围巾,伸手拿过柜子上的牛皮纸袋两步赶到门口。

这是他上次拜托周医生开得假病例,请了这么多天假若没这玩意,他这个月工资肯定会被扣的毛都不剩,还得倒搭钱。

前脚刚踏出门手机便响了,他边走边按下接听键没好气道:“喂,我正赶着上班呢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