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把脸别到一边,轻声嘀咕:谁让他出现得那么不是时候!

惊鸿:

萧家已经开始筹备婚事了,尽管萧琅再怎么不情愿,却也还是要娶方小姐。心里的苦闷已经非大醉不可解了,萧琅干脆就与刘钰等人在外面大醉了一场,几个人东倒西歪的,边走边在深夜的大街上撒酒疯。

我为什么要娶那种女人?萧琅手里还拿着酒瓶,和刘钰秦路勾肩搭背地走着,口齿不清地嚷嚷:我萧琅才倾天下,貌比潘安,为何就要给我娶那样的女人?

刘钰哈哈大笑,打了个酒嗝道:以前给你个大好的夫人你不要,娶了青楼女子,又带着孩子一起休了人家,现在可好,你这姻缘啊嗝,当真是太坎坷了。

秦路迷迷糊糊看着前面的宅院,对身后两个人做了噤声的手势:你们看,咱们到什么地方了!

月光皎皎,街上一个人也没有。几人看着前头紧闭的大门,以及大门上写着的将军府三字,都笑得酒气四溢。

琅哥,想嫂子么?刘钰指了指后面的墙:爬墙偷人去!

萧琅看着这府邸,眼里满是恨意,醉得也不清醒了,当即一瓶酒丢过去想砸了那牌匾。酒后无力,那瓶子自然也没丢上去,就掉在地上碎了。

什么人!门房被惊醒,喊了一声。

萧琅一愣,连忙拖着两个损友跌跌撞撞往一边的后墙走。

真有意思。刘钰哈哈大笑,却被秦路捂住了嘴,秦路看了萧琅一眼,对刘钰嘘了一声:萧琅明日成亲,咱们咱们今天就成就他一段好事。他不是想念凌惊鸿得紧么?帮他翻进这院子,他就能能看见凌惊鸿了!

凌惊鸿?萧琅一张脸都醉得通红,跟戏里唱的关公一样,大着舌头就笑:哪里有凌惊鸿?

爬墙,爬墙!刘钰伸手就把萧琅往墙上撞。萧琅抬头看看那墙头,笑道:她在那一头啊?

对。秦路怂恿:你就在墙头上看一眼也好!

喝醉了的人胆大包天,这话是不错的。若是清醒的时候有人告诉萧琅让他去爬将军府的墙头,萧琅一定会笑着捅那人一刀。但是今天他是真醉了,被人拱着爬上墙头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惊鸿刚换好寝衣,沈墨正坐在书桌之后看书。余光略过书本往惊鸿那边一瞥,心情甚好地合上了书:该就寝了吧?

轻咳一声,惊鸿点头。今天她偷偷吃大夫开的有助受孕的药,被他抓了个正着。本着是药三分毒的道理,沈墨坚决不让她再吃,只说了一句:还是我亲自帮你吧。

一句话堵得惊鸿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啐他一口。但是当真要做,她还是有些羞怯。

沈墨放下书走到她身边,一把将人抱起来,换得怀中人一声惊呼。

别担心。沈墨用大夫的语气道:我精通医术,定然能让夫人早日有喜。

惊鸿:

屋子里好像热了些,惊鸿眼神渐渐迷茫,正要沦陷的时候,却突然听得外面一声巨响。

轰哗啦哗啦。惊天动地的声音,吓了人一跳。沈墨脸色一沉,披衣而起,飞身翻出窗去看。

这声音太不寻常了,惊鸿也连忙披了衣裳起来去看。

从他们房间的窗户就可以看见,旁边有一堵外墙倒了,那一块墙年久失修,惊鸿上次还说要找人来修葺,一时还没找到合适的工匠,哪知道今晚就垮了。

不过等等,为什么会垮?

沈墨皱着眉去看,那一阵烟尘之后,有一个东西好像在动,沈墨提高了警惕,等眼睛适应了黑暗才看见,那是一个人。

不,准确地来说,是三个人。

咳咳咳。萧琅猛地咳嗽,浑身像是要散架了一样,酒顿时醒了不少。抬头一看旁边有人,脑子里却还是一团浆糊:这是哪里?

沈墨看清这人的脸,当即就冷笑了一声:尚书大人真是好雅兴,好好的不等着娶妻,却来拆沈某家的墙?

萧琅一愣,有些迷茫地抬头看了沈墨好一会儿,酒意褪去,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我怎么会来这里?

沈墨抱着胳膊看着他,很是无辜地摇头:沈某也想问这个问题。

身后的秦路和刘钰酒劲也下去了,看清了面前站着的人,都吓得脸色惨白。

萧琅沉默了一会儿,目光一转,远远地看见一间屋子,窗户半开,有人正立在那里往这边看。

一更12点

出师未捷身先死,我的闹钟没有响!抱歉了大家,一更还是12点,白鹭满课又起来晚了

第八十二章

周围有不少家奴被惊动,都围了过来。站在窗边的人影迷茫地看了半天,似乎是因为看不清这边到底是什么情况,便退回了屋子里。

萧琅抿了抿唇,有些痛苦地站起来。衣裳上全是灰尘,狼狈模样自然是不用提,冲天的酒气也让旁人退避三舍。

将军恕罪,我等只是醉酒路过,非有意冒犯。刘钰连忙上前,拉住萧琅看着沈墨道:将军莫怪!

想起刚刚被打断的事情,沈墨冷笑连连,挥手便道:我不怪,来人,将萧大人带进厢房休息。

秦路和刘钰都吓了一大跳,惊疑不定地看着沈墨。将萧琅带进沈府?沈墨想干什么?

家奴很快上前,从他们手里将萧琅接了过去,几个人都是大醉,浑身都提不起劲,压根也都不能抵抗。秦路和刘钰只能眼睁睁看着萧琅被带走,沈墨看了他们一眼,挥袖便走,只留下一面坍塌的墙,和注定今晚要守夜的、黑着脸看着他们的家奴。

萧琅被带进了厢房才反应过来,看着门被锁上,大怒着拍门:沈墨,你凭什么软禁我?

堂堂尚书,哪有被人关在厢房里的道理?

沈墨打了个呵欠,脸色颇为难看地站在厢房外面道:夜色已深,沈某看大人酒醉,不过是给间厢房让大人休息,免得再去拆了谁家的墙。

你分明是想关着我酒意退得差不多了,萧琅心里也害怕起来。看着周围黑漆漆的房间,忍不住就念起自己与沈墨的恩怨。

他要是就这么把自己杀了,是不是也没人知道?萧琅脑子里飞快地划过很多想法,心忍不住就吊了起来,警惕地看着四周,连床也不敢躺,就靠在墙边站着。

发生什么事了?惊鸿看见沈墨推门进来,忍不住好奇地问。

没事,有野猫踩塌了墙,我已经让人禀了奶奶,大哥那边也知会了,可以好好休息。沈墨微笑,在惊鸿身边躺下,很自然地道:明天让人来修墙,不用担心了。

野猫能把墙踩塌?那是多少只野猫啊?今晚野猫聚会?惊鸿疑惑不已,但是看着沈墨轻松的神色,她也就当真不担心什么了。

夜深人静,芙蓉帐暖,沈墨正打算继续方才的事情,却突然又听见了敲门声。

小少爷,夫人和二少爷都已经睡了。剪画似乎跑出来拦住了子玦,小孩子扁扁嘴,却是要哭的模样:打雷了。

惊鸿偷偷看一眼沈墨的神色,干笑两声:他怕打雷,刚刚那声音可能是吓着他了。

沈墨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眉心,狠狠地在惊鸿肩上咬了一口,而后翻身下床,打开房门看着外面的人。

子玦可怜巴巴地抱着枕头,扁扁嘴正想哭来着,突然就感觉面前的门打开了,抬头一看就见一团黑影,当即吓得退后几步。

怕打雷?沈墨阴森森地看着子玦,问。

多次被打断的感觉当真非常不好,即使是沈墨也是会怒的,恨不得有个笼子,能将这些碍事的人统统关进去,世界就清净了!

子玦呐呐地摇头,吞了吞唾沫道:不怕了!而后飞快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比起打雷,果然还是沈墨更可怕一点。子玦原先就很怕雷声,被沈墨这么一吓,以后竟然人都不怎么怕了,当然那是后话。

再度回去的时候,床上的人已经熟睡了。沈墨微微叹息一声,将惊鸿抱在怀里,跟着也闭上了眼。

当真是坎坷啊。轻喃一声,沈大将军心里琢磨了一万种如何折磨厢房里关着那人的法子,而后才慢慢安心入睡。

当朝尚书萧琅,夜闯将军府,还弄塌了将军府的墙。

这件事一大早就传得沸沸扬扬,沈墨照旧不去早朝,悠闲地看着惊鸿梳妆。外头的声音传不进来,惊鸿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看着朝堂上空着的位置,刘尚书和秦尚书都表示了担忧,上前同皇帝禀告了昨晚之事。沈家与萧家一贯不和,沈墨就这样将萧琅扣在了沈家,谁知道会出什么事?但是谁敢去要人啊?护国将军刚刚立功而回,萧琅又是自己去撞的枪口,还能怪得了谁?

皇帝坐在龙位上,也很是发愁,目光瞥了群臣一眼,最后看向太子。

沈墨对太子似乎感觉不错,要不,让他去救人?

太子沉默地站在一旁发呆,突然就感觉头顶上有炙热的视线。好奇地抬头,就看见许久没有对自己笑过的父皇微笑着看着他道:皇儿不如,往沈府走一趟吧?

大哥下午不是要去书库么?三皇子站了出来,笑嘻嘻地道:父皇不如让儿臣去吧,儿臣正好下朝之后要往萧家去看尚书大人写的京都赋,能把人一起带回去自然是更好。

皇帝一愣,看了三皇子一眼,微微沉吟。太子一言不发,垂着眸子也没争取。

那便三皇儿去吧。皇帝道:不过是小事,也不必太过张扬。

儿臣遵旨。三皇子笑着应了,眼里光芒闪烁,有些得意地看了太子一眼。

他这无用的,什么也做不好的哥哥,到底还能安坐皇位多久呢?

去带人出来这样的小事,无疑就是送给他的功劳。三皇子一下朝就往沈府去了。

沈家的大门开着,三皇子换了常服,只带了贴身的护卫,摇着扇子风度翩翩地去递上了门贴。

惊鸿正在院子里赏花,沈墨练剑去了,说等会儿回来陪她,让她不要乱走。惊鸿觉得今天府里的人都感觉怪怪的,但是又说不出哪里怪,气氛有些微妙。

不过她不在意,现在的日子如鱼得水,简直是惬意极了,她懒得再去想其他的。

夫人,有人来找二少爷。剪画过来,低声道:是宫里的主子。

宫里的主子?惊鸿眨眨眼,第一个想到薛贵妃。不过薛贵妃哪里能出宫?

好奇地跟着剪画往门口走,远远就看见一个少年模样的人,戴着玉冠,身上颇有些威严。再走近点,就能发觉他有些眼熟。

惊鸿眨眨眼,终于想起这人是谁了:三皇子?

三皇子转过头来,看见惊鸿,仔细想了想她的身份,随即笑道:夫人安好。

惊鸿回他一礼,左右看了看,道:您来寻夫君,可是有要事?夫君正在练剑,大抵是要等上一会儿了。

三皇子笑得从容:无妨,我可以等。顺便问问,萧大人可还安好?

萧大人?惊鸿皱眉,眼神古怪地看着三皇子。他应该是知道自己以前与萧琅的恩怨的,现在跑上门来,问她萧大人可安好是什么意思?

惊鸿不知道萧琅正被关在厢房,当下只觉得这三皇子有些无礼又嚣张,一时觉得沈墨欣赏太子真是很有眼光!

萧大人如何,与妾身何干?惊鸿语气微微有些僵硬,退后一步看着三皇子道:皇子大驾光临,妾身本应该好好招待。但您若是上来便要寻妾身的难处,妾身便不能奉陪了。

三皇子脸上的笑意僵硬了,看着惊鸿这分外生气,一本正经的模样,忍不住心里琢磨,难不成萧琅没被关在沈家?

可是朝堂上两位尚书都那么说,自然是不假的。凌惊鸿这是什么意思呢?

三皇子琢磨了半天,觉得有些左右为难。惊鸿是被惹恼了,当即就回了院子。三皇子尴尬地站了一会儿,便也去沈墨的院子里等着,只是不敢进屋,就在外面候着。

沈墨练完剑就听剑奴禀告:三皇子来了,只是言语间惹恼了夫人,现在正在院子里等您。

三皇子?沈墨轻嗤,太子还真是块木头呢。

怎么惹着夫人了?将剑收在身后,沈墨边走边问。

似乎是提到了萧大人,惹夫人不高兴了。剑奴低声回答。

沈墨轻笑,却在跨进院子的时候收敛了神色,板着脸走到三皇子面前,行礼道:臣见过三殿下。

将军!三皇子出了一大口气,总算从尴尬的感觉里挣脱出来,看着沈墨道:我今日出来找萧大人论诗词歌赋呢,结果找不到人,听人说他在你这里,我便来看看。

沈墨微微一笑,道:三皇子当真是文武双全,萧大人文采也真是很好,值得殿下出宫一趟。

客套话说完,沈墨就不说话了,只看着三皇子。

三皇子张了张嘴,看沈墨这明显不想放人的态度,有些为难了。他其实很想拉拢沈墨,也有足够好的条件可以拉拢沈墨。但是现在,他得做个选择,是要萧琅,还是要立场不确定的沈墨?

萧琅固然能帮他,但是沈墨若是站在他这一边,那么他便当真可以稳稳拿下太子之位。那天沈墨一句话,不就改变了局势么?

可是,万一沈墨执意想帮太子,那他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到底要怎么做,这是个问题。

思考良久,三皇子勉强笑着朝沈墨拱了拱手:我想起宫里还有点事,不如下午再来拜访将军。

沈墨也没留他,看着他匆忙离开,转身进去找惊鸿。

惊鸿正坐在梳妆台前磨牙,听着身后的脚步声便转过头来,看着沈墨,仔看看外面:走了?

嗯。沈墨看着她,将剑放在一旁:怎么生气了?

惊鸿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经地道:三皇子为人圆滑,却不怎么讨人喜欢,心机太过,反而没有沉默寡言看起来可靠。我也觉得还是太子更好。

沈墨听得挑眉,好笑地抱着胳膊看着她:他说了什么惹你不开心了?

惊鸿不想在沈墨面前提起萧琅,移开眼神道:没什么,就是不怎么讨喜就是了。他来寻你做什么的?

大概是路过来看看吧。沈墨弯了弯嘴角,道:今天听闻大嫂身子不舒服,你过去多陪陪她吧。下午的时候,我会请太子过来赏鱼。

赏鱼?惊鸿眨眨眼,心道难不成是花园池子里那些么?昨天她似乎喂得多了东西,今早就看见好几条翻了白肚皮

好的。乖巧应下,惊鸿一边琢磨着是不是要让人去买鱼,一边往花锦院子里去。

花锦的肚子已经可以看出来了,老太君正坐在一边嗑瓜子,絮絮叨叨地给花锦说要注意的地方。

花锦,老太君。惊鸿轻轻建见礼,便坐在花锦旁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她的肚子。

还早呢,你摸摸。花锦脸上带着笑,比前些日子看起来气色又好一些。大概是因为有孕的关系,脸上的表情柔和了许多,带着珍珠一样的光芒。

惊鸿羡慕地摸摸肚子,小心翼翼地感受了一会儿,而后道:等他长大了,我让大哥教他文才,让夫君教他武艺,以后定然就是个能报效国家的栋梁之才。

花锦笑了笑,低声道:做什么栋梁之才,多累啊,以后光是教他好生做人也就是了。要做人,就做个一心一意的,若是爱上了谁,就爱一辈子,情不变,意不减,绝不辜负人家。

老太君轻咳了一声,朝惊鸿使了个眼色。惊鸿心里叹息一声,也知道花锦还是对大哥以前做的事情耿耿于怀,可是都过去这么久了,大哥一直没有再做错事,反而对花锦照顾得无微不至,仍是谁看着都会动容。

萧琅是渣了,沈书也是渣了,可是后者比之于前者,当真是本质上的不同。惊鸿忍不住想,若是当初姽婳还没进门的时候,萧琅也如沈书这般回头是岸,他们还会走到现在这一步么?

浪子回头金不换,人难免都会错,错了改了,时间长了伤口也该愈合了。顺应老太君的意思,惊鸿跟着劝道:孩子总是要生下来的,你要是一辈子都记恨大哥,将来孩子长大成人,该如何面对你们?

花锦微微一愣,鼓着腮帮子看着惊鸿道:这样的坏男人,我要轻易原谅了他不成?风流的是他,享受的是他,伤心的是我,难过的是我。现在怀孕受苦受累的还是我,在一旁轻松等着的夜还是他,我还得原谅他?

惊鸿觉得,论嘴皮子自己是吵不过花锦的。老太君听着这话都回不了嘴,只能转头去看窗外的树枝。

门外站着的人轻轻叹了口气,踟蹰了一会儿,还是离开了。惊鸿侧头看着沈书的背影,就觉得他有那么点儿可怜。

花锦,你还爱他么?惊鸿回头看着花锦问。

花锦抿唇,眼里带着些懊恼:若是不爱,我带着肚子也就走了!

老太君心里一喜,连忙道:花丫头还喜欢书儿,那混小子也就还有路可走。无论你什么时候才肯原谅他,就都让他给我等着!

花锦眨巴着眼挽着老太君的胳膊,笑嘻嘻地道:还是奶奶最疼人了。

我还等着抱曾孙呢,怎么能不疼?老太君拍拍她的手,突然想起什么,转头看着惊鸿问:你这个月的月信如何?

惊鸿心里一跳,脸上跟着就有些红:还没到日子,也快来了。

哎老太君撇撇嘴,嘀咕道:要是一次能抱俩该多好?左边一个右边一个,我带他们去看山看水,就不待在这没什意思的京城了。

惊鸿笑了笑,心里的石头又重了一点,转了话头道:今天的药好像还在厨房里吧?我去看看。

逃一样地离开房间,惊鸿觉得自己真是太小气了,为什么听都不能听旁人说生子的事情?她只是会晚一些,不至于等不到吧?

亲自走到厨房去看,惊鸿一半是逃避,一半也是想帮花锦看看药,毕竟她现在的身子容不得什么差错,多点小心总是好的。

厨房旁边是一排下人住的厢房,但是不知为何,她今日从这边走过,四周的家奴有些多,而且看着她,表情好像都有些别扭。

这是在做什么?惊鸿好奇地看着他们,下意识地望了望身边的剪画。下人之间的消息都是传得极快的,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剪画应该都会知道。

剪画干笑着移开了视线,看着前面的厨房道:这里有些乱,夫人还是先去厨房看看吧。

惊鸿挑眉,剪画是随了她多年的丫鬟,她的神色什么时候不对劲,她自然都看得出来。

到底怎么了?惊鸿微微沉了神色,往人群那边走了两步。

下人都四散开来,露出一扇带着锁的门,惊鸿微微一愣,走上前去看了看那锁:这是把什么关在里面了?

旁边一个下人战战兢兢地看了惊鸿好一会儿,强自镇定地道:将军将昨晚踩墙的给关在里面了。

踩墙的?惊鸿歪着头想了想:野猫?

众人都沉默,惊鸿没兴趣地摆摆手道:野猫有什么好看的,值得你们围在这里。

言罢,刚转身想走,就听见那厢房里传来一声男人的声音:惊鸿。

惊鸿当真是给吓着了,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下去。剪画连忙扶着她,低呼一声:小姐。

那么熟悉的声音自然是不可能听错,但是惊鸿回头看了一眼那锁着的厢房,再看看周围沈家的家奴,有些迷茫了:他怎么会在里面?

周围没一个人敢说话,惊鸿站了一会儿,皱眉道:将门打开。

夫人。拿着钥匙的家奴低声道:将军下令将尚书大人留在这里休息的,他昨晚踩塌了院府的门墙,醉得不省人事,所以将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