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寻声追到雾中去,四下寻找着孩子的踪影,看只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她身旁一掠而过,她疾步追了上去,却看到那个孩子越长越高,她想仔阵看清她的面容,却怎么也看不清楚她的脸,那是她的女儿吗?

她疾步朝着她追去,待一走近,那抹身影却消失在迷雾之中。

“不要走!不要走!回来…”床榻之上的人挥舞着双手似是想抓着什么。

如意姑姑自殿下疾步而入,急奔至榻前抓着她道:“娘娘,快醒醒,快醒醒…”这些日子是怎么了,每天夜里都见她作恶梦。

安陵容霍然睁开眼,大口大口地喘气,望向坐在榻边的人微怔:“如意,是你。”

如意姑姑执着袖子拭着安陵容额头的冷汗:“娘娘,你又做恶梦了,是不是这昌和宫死人不干净,要不换个宫殿吧。”夜太后就是在这殿内自尽而死。

安陵容摇了摇头:“她活着我都不怕,死了还能怕她什么。”如意姑姑默然倒了水到榻边递给她“娘娘又梦到什么了,一连数日都这样。”

安陵容握着茶杯的手一紧,垂眸掩去眼底的异样,沉吟片刻后问道:“有什么消息?”

“她果真在宫中寻找血莲,刚从凤栖宫出来。”如意姑姑回话道。

安陵容闻言,眉宇间弥漫起几许冷然的笑意,黛眉微扬:“空手而归吧!”说话间一掀被子起身下榻。

“是。”如意姑姑回话道。

“她怎么不去拿元清皇后威胁于他,若是那样血莲,他就不得不给。”她淡声说道,关键不是他们能不能拿血莲,是她可以让其莲毁人亡。

“娘娘,现在四皇子已经毒发,命在旦夕,你…还是收手吧!”如意姑姑劝说道,再斗下去,真要到母女相残才肯罢休吗?

“毒发不一定就会死,那样死也太便宜他们了。”她眸光一掠而过的清锐:“一个都不能留。”既然我的孩子活不成,萧飏凤家的人也不能活。她什么都没有了,有的只有这满心的仇恨支持她活着,横竖都是要死的,那就让所有人一起下地狱。

她举步朝内室步去,翻开嵌在墙内的暗阁,取出一只锦盒,盒子通体冰凉入骨,盒子翻开,如血般的莲化映入眼帘,妖艳而夺目,盒中放着两枚寒冰玉佩,全是宫中降暑用的玉佩,她的冰蝶再厉害又怎么会寻到这里来。

她探手取出一片花瓣,放入另一个锦盒之中,盒内铺有冰块,将锦盒上朝如意姑姑道:“天亮以后给她送去客栈。”

第二百五十三章 凤浅歌失踪?!

天色渐明,凤浅歌与祝雨行云霄一行三人回到客栈,到西城寻找的众人也都回了客栈,依旧一无所获,众人都坐在房内没有再说话,气氛压抑而沉寂。

云霄望了望众人,起身道:“我去吩咐店家送早膳过来。”

凤浅歌微抿着唇,纤长如玉的指转动着手中的茶杯,茶已经凉透,透骨的冰凉自指尖蔓延至心底,又一天过去了,燕城还不知情况如何,又一次一无所获的归来,她的心忍不住生出绝望,她真的怕自己救不了他。

一仰头将杯中的茶饮尽,冰凉苦涩的味道让她清醒了几分,东城没有,西城没有,皇宫没有,到底藏在了哪里?

拒正在这时,云霄自外进来,朝着她道:“王妃,有人要见你。”

凤浅歌微一拧眉,现在这个时候汴京还会有什么人要见她,思量片刻起身出门:“人在哪里?”

“属下已经带去房中等候了。”云霄回话道。

蓄凤浅歌怔忡片刻,举步朝房门去,云霄和祝雨行放心不下便一同跟了过来,推门而入便见一身作男妆打扮的人站在窗口处。

“如意姑姑?”凤浅歌微一拧眉,出声道。

如意姑姑闻声转过身来,望向进门的女子,面上难掩的疲惫之色,唇色苍白,眼底掠过一丝心疼之色,道:“凤姑娘,还认得我?”

“有事吗?”凤浅歌开门见山,她没有那么多时间跟人说客套话。

如意姑姑望了望她,取下身上的包袱,说道:“听说凤姑娘在汴京找东西,看看找得可是此物?”说话间手中的锦盒开启。

凤浅歌抬眸望去,冰块之中,一片鲜红的花瓣,那不是血莲是什么?呼吸一紧,疾步上前仔细确认,面上流露出激动兴奋之情,朝云霄道:“是血莲。”

云霄和祝雨行闻言微一愣,疾步上前去,只看到那数日面容清冷的女子面望着盒中之物,面上绽起灿若朝霞的笑,那笑容明亮得让人炫目。

如意姑姑瞧着三人一脸激动的神色,面上无一丝波澜,将锦盒放到桌上:“是它就好。”

凤浅歌一敛心神,心中暗自思量这个时候把这东西送到她这里来,不会白送,这血莲大抵就是在容贵太妃手中,她又想做什么?

“姑意姑姑有什么便说吧,她想要什么?”凤浅歌眸光犀利望向对言,平静地说道。这血莲是如何到了安陵容的手中她已经来不及去细想,如今终于有了下落,自然不能再放过。

“娘娘要你两个时辰后到昌和宫一见,有事相商。”如意姑姑望向她说道。

“好,我一定到。”没有一丝犹豫地脱口而出,不管她会开什么条件,她也一定得去。

如意姑姑起身望着她,欲言又止,而后道:“凤姑娘…你自己小心。”

小心?

凤浅歌微一拧眉,她替人来传话,竟嘱咐她小心,沉吟片刻后道:“多谢。”想来容贵妃的意图不是那么简单。

云霄望了望二人,将人送出门。

凤浅歌坐在桌边打量着锦盒内的那一片血莲花瓣,探手拈起打量着,这就是他曾在百罗圣地寻来的血莲,却没有送到她身边,若不是他毒发之事,她怕是永远都不打算告诉她,忆起北苍山看到的那一身的伤,心不由地揪得紧紧的。

云霄带着店小二送了早膳到房中,出声道:“王妃,这两天也没见你用膳,多少吃点,昌和宫这一行怕也没那么好应付。”

她深深吸了吸气,放血莲的花瓣放到锦盒之中,将盒子盖上望了望两人:“云堂主,之前我说的你都记下了吗?”

云霄微怔,想到那封信,道:“记下了。”

“好,今天拿到血莲你们即刻准备离开汴京。”她平静地说道。

“王妃,你…”他们离开汴京,不就是要把她一个人留在汴京?

“好了,你们下去吧,我想休息了。”她淡淡说道,血莲的突然出现,很快就可以到手了,为何她的心却是这般的不安呢?

云霄和祝雨行闻言默然退出屋外,悄然把门关上。

“我们真要丢下王妃回燕城吗?”祝雨行望了望云霄问道,他们也知道这是最好的方法,可是即便回了燕城,他们如何向四殿下交待。

“这是最正确的选择,现在救四殿下是燃眉之急,以王妃的身手如果宣帝不亲身动手,还奈何不得她。”云霄平静地说道。宣帝看来并不会做出那样的事,他所担忧的是容贵太妃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在宫里你不是还…”

“我当时也是一时情急,才说出那样的话。”祝雨行叹了叹气言道,心中已然悔恨不已,任他们谁都知道王妃是多紧张四殿下的生死,不惜瞒过四殿和十二殿下只身与他们前来汴京这份决心又哪是一般女子所及的。

“等拿到血莲,我帮你送到西南边境,再回汴京伺机救人。”云霄淡声说道,只要血莲顺利进入西南,他就可以放心回来救人。

“现在也只有这样了。”祝雨行叹息言道。

房内,凤浅歌瞥了眼桌上的膳食,随意用了点,便合衣卧在榻上浅眠,秋日薄薄的阳光从窗户照在她的身上,带着微微地暖意。

两个时辰一晚而过,凌霄轻轻敲了敲门,凤浅歌从榻上起身开门:“准备进宫吧。”

云霄面上似有隐忧,沉吟片刻后道:“王妃,血莲之事宣帝可知是在容贵太妃手中,如若不是,咱们这样进宫很容易引人他们注意。”一个容贵太妃已经不好对付了,再来一个宣帝,这血莲就更加不好拿了。

凤浅歌微一拧眉,修涯不给她血莲,血莲却出现在容贵太妃手中,想来此事他并不知情,这样冒然前去,确实不妥,思量片刻后道:“走秘道。”

“秘道?”祝雨行二人面色微异。

“夜家当年让人修建皇宫时留有秘道,曾经夜昙太后给我看过秘道了图,从秘道去昌和宫应该不会被人发现。”凤浅歌出声言道。

“可是,外面还有皇宫的眼线。”祝雨行出声道。

凤浅歌望向云霄:“让其他人都妆扮成咱们的样子先后出门,把人引开。”

片刻之后,从客栈之内,三人一行出门,过一会又出三人,凌霄安排在客栈周围的眼线都没分散开去,三人易容之后,一个一个出了门,到了北城会合。

“有人跟来吗?”凤浅歌望向随后到的两人。

“没有。”云霄回道。

三人一道进入一座民宅,从寻到那处废弃的枯井,先后跃下,在枯井半空有道石门,翻开便可进入秘道之内,石门一合与井中的石壁并无两样。

太极殿,一袭龙纹朝服的男子静坐于长案之前,眉宇间难掩的疲倦之色,几乎是从她进入苍月境内他便再也没有安眠过,望着桌上的奏章怔然出神。

凌霄自宫外疾步而入,行至案前,压低声音道:“皇上,皇后娘娘从客栈失踪了。”

“失踪?”修涯霍然站起身

“随行的人都扮成他们的模样先后从客栈中出来,一时间就把皇后娘娘和出云堂和逐雨堂主跟丢了,现在不知去往何方。”凌霄微微喘息着说道。

修涯皱着眉,从长案后步来:“什么时候的事了?”

“差不多一个时辰了。”凌霄回道,要是他们出了汴京城,那可如何是好。

修涯默然不语,举步朝殿外步去,一身冷然。

“属下担忧是不是她…寻到血莲了,已经通知凌风去查看。”凌霄快步随在其后担忧地说道,汴京城防守那么严密,城门处并未有他们出城的消息,到底意欲何为一时让他也揣度不出。

“来的所有人都在城里?”修涯出声道。

“是,只有他们三人失了踪迹。”凌霄坦然回道,心中一根弦绷得紧紧的,但愿玄风能快点带回消息来也好让他们放下心来。

修涯脚步放缓,剑眉紧蹙,声音冷沉:“吩咐城门处加强守卫,他们应该易容了。”他怎么就忽略了她的易容术,易容之后已经到了几可乱真的地步,常人哪能认得出。

“对了,在她们失踪前,有人去过客栈见过他们。”凌霄想起两个时辰前的消息回报道。

“什么人?”修涯霍然转身问道。

“派了人跟踪,但是被甩掉了,当时并未太在意,所以…”凌霄回道。

正在说话间,一道人影远远朝二人疾驰而来,凌风在长廊处停下,喘息未定回道:“皇上,血莲…不见了。”血莲是真是藏在汴京城中,为免起疑,都未派人去守卫,可是方才他去查看,血莲已经不见。

血莲不见?凤浅歌失踪?凌霄面色顿煞白,心狠狠沉了下去。

修涯心中一紧,手狠狠扣在走廊的柱子上,瞬间便出一道掌印。

“皇上,方才昌和宫那边有人回报,午时之前,如意姑姑曾经离宫。”凌风回报道,因为急着去查看血莲便没有及时回报。

修涯闻言,面色一沉:“去昌和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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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小四,浅,修涯在昌和宫碰面。

第二百五十四章 是无意?还是有心?

汴京城,气势恢弘的苍月皇宫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显庄重华美,昌和宫一片沉寂,空气都有些压抑。

一袭简单宫装的容太贵妃坐在紫檀软榻之上悠远地品着茶,君山银针的茶香缓缓流溢着,打破了这份压抑,修长如玉的手端着茶盏,低眉敛目,神色沉静无比。如意姑姑静立在侧,目光望在光洁的地板之上,袖中的手紧紧攥沁着细细的汗。

“今天的天气很好。”容太贵妃抬眸望着窗外的碧空出声道,声如珠玉打破了殿内的沉寂。

如意姑姑微怔片刻,回过神来:“是,娘娘。”

距容贵妃微一敛目,放下手中的茶盏,起身道:“时候快到了,咱们去后园等人吧。”他们该来了。

“娘娘,此事还是另作考量吧,若是让宣帝知道…”如意姑姑担忧着说道,凭他们根本斗不过宣帝。

容贵妃蓦然一笑,理了理袍袖,起身淡声说道:“只怕这个时候他已经知道了。”这汴京上下的事什么能逃得过他的眼睛。

“娘娘,能不能…”如意姑姑想到以后不定就真的会让她们母女为敌便不由心生不安。

“如意?!”容贵妃转身望向那一脸怔忡的人,黛眉皱眉“你什么时候做事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这段日子是怎么了,让你做什么你都是顾前顾后,如果不愿留在本宫这里,你大可离去。”

如意一听便立即跪着言道:“没有,奴婢只是担忧妄自行动,会给娘娘带来危险。”她只是想替燕王保护王府的最后一点血脉,二十年前让她死里逃生已经是上天给予燕王府最大的恩赐,若再让她死于亲生母亲之手,她这一生如何心安。

“取了东西,走吧。”容贵妃眸光一凌,冷声言道。

如意姑姑微微叹息,起身将装血莲的锦盒取了随其出门到昌和宫的后园,明知血莲是不能见太阳光的,她却要在后园见她们,其用心再明显不过。

凤浅歌三人穿过曲折幽暗的秘道,自昌和宫的出口出来,突来的光线让三人眼睛一时不适,凭耳力听辩殿内无一丝声息,心中暗自思量片刻,冷然出声道:“去后园。”以安陵容的心性,必会挑一个对她最有利的地方见面,血莲不能见阳光,她必不会在这宫内与她相见。

高高的观景停上,一袭素色宫装的身影临风而立,远远望着一行人朝亭子走来,绝美的面上勾起冷然的笑容。

凤浅歌抬头望了望上面的观景台,微微抿了抿唇,这确实是个好地方,周围若有人靠近一目了然,朝云霄两人望了望低声道:“容贵妃我会对付,你们定要取得血莲,小心如意姑姑,她的身手不低。”虽然甚少见过如意姑姑使用过武功,但一个人的声息是有差别的,她自然辩得出来。

“是。”二人压低声音,看起来他们是三人前来,可对方占尽天时地利,要想取得血莲全身而退更是难得,还要速战速决在宣帝来此之前离开皇宫。

亭中,安陵容看着下面渐行渐近的一行人,转身到桌边座下,朝如意望了眼,道:“锦盒给我。”

如意姑姑闻言一怔,容太贵妃是个疑心甚重的人,想来最近自己的异常举动,让她已经不再信任于她了,怔愣片刻,默然上前将锦盒交到她的手中。容太贵妃手轻抚着通体透寒的锦盒,唇然勾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凤浅歌步入亭中,目光落在容太贵妃手中的锦盒,隔着几步之遥,她可以感觉到盒子散发的寒气,及血莲淡淡的香,确定了她手中确实实是她所寻之物。

“太妃娘娘需要什么条件?”没有一句客套话,她直言问道。

安陵容抬眸望向几步之外的女子,虽然面上是一张平凡不奇的面容,但那双清明的眼底慧光流转,除了那个女子是谁,片刻之后,她低眉望着手中的锦盒,黛眉微扬冷然笑道:“条件?要你的命呢?”

祝雨行二人面色微沉,握剑的手不由一紧,担忧地望向前面的背影。

凤浅歌唇角勾起薄凉的笑,又一个要她的命的?她的命就这么抢手吗?沉吟片刻出声:“不知我的命,太妃娘娘要来何用。”

“本宫要来何用,凤三小姐不是已经知道吗?”容太贵妃淡笑言道。

凤浅歌淡笑不语,聪明如她自然明白她的意图,她为了报仇才出卖灵魂与修涯合作,而萧飏和他们一行人都逃离汴京,苍月与西南西北之地这两年来平安无事,她终还是坐不住了,想要拿她的命让他们两人交手。

“拿你的命换血莲救他,不愿意吗?”容太贵妃抬眸,眼神冷锐直直望着她。

“不愿意。”她截然说道。

“为了他,连条命都舍不得吗?”容太贵妃挖苦笑道。

“如果我的命用在这里,不是爱他,是愚蠢。”她淡淡说道。她想救他,但她的命不是用在这样的地方,不是舍不得死,是她要留着命回到他身边,陪伴他一生。

“既是如此,那这场交易就没必要进行了。”容贵妃冷然一笑,凝力于掌便朝锦掌劈去。

“慢着!”凤浅歌出手阻止,还未近身。

容太贵妃带着锦盒一个旋身避开,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漫不经心的语调,冷然如冰的眼神:“想要东西,总是要付出点代价才行,既然不愿意,只好本宫亲自动手。”一身杀气凛然。

凤浅歌目光瞥了眼被容太贵妃紧扣在手的锦盒,方才那一击不成,再想得手便更是难如登天,偏偏此时阳光正好,若让血莲一受光照便会化去,除了这亭中,再无蔽光之地。

她淡淡地望着安陵容,一脸浅淡的笑意,却让人清晰的感觉到周身散发的冷漠杀气:“容太贵妃那么自信能取我性命吗?”但以她的推算,她们之间不相上下,能打个平时,但是此时血莲在她手中,她不得不有所顾及。

“一试便知。”就话间一道幽蓝的剑光自她袖内流出,直朝她心口刺来,凤浅歌足尖一点凌空跃起,祝雨行见状,拔剑出鞘道:“王妃,接剑。”

她一把接过祝雨行掷来的剑,迅速挡开了对方的攻势,却又害怕让血莲受损,不敢朝亭外去,本是赏景的朱亭之内,剑气纵横,杀气弥漫。

容太贵妃几次欲将锦盒毁掉,这样她才能全心对战,然而却被凤浅歌一次又一次打断,若是抛出亭外,候在一旁的云霄和祝雨行两人势必会夺去,她喝道:“如意,还不动手。”

话音一落,如意目光一凌,一掌便朝祝雨行二人袭去,二人闪身避过,云霄佯装和祝雨行一起对敌,目光却无时不刻注意着容太贵妃手中的锦盒,伺机而夺。

“既然你是凤夫人最疼爱的女儿,那她欠本宫的,你就得还上。”容太贵妃招招凌厉狠毒。

凤浅歌小心避让,身形矫健,冷声道:“没人欠你的。”凤夫人品性善良怎么会跟这狠毒的女人有牵扯。

二人以剑相抵,容太贵妃冷笑言道:“她怎么没告诉你当年她做的好事吗?”

凤浅歌懒得回她,伸手去夺她左手抓着的锦盒,一番交手下来,不相上下。

“本宫走到今日,都是拜她赐,这笔账,她死了,也得还。”容太贵妃咬牙恨恨言道,全然再没有曾经那个雍容贵妃的皇妃风范。

正在她说话间,凤浅歌一脚踢向锦盒,锦盒顿时沉着太贵妃手中脱落,她欲伸手夺回,凤浅歌去出手相阻,云霄见状,身形迅速朝锦盒掠去,然而手还未碰到锦盒,一道劲风袭至,生生将他打退数步,一道玄色的身影转眼间便掠至近前,夺过锦盒。

那身形,那迅速,那气势,是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云霄望着他手中的锦盒,目光顺着他的手臂一点点移动,最后定在那张脸上,心狠狠沉了下去,那人不是宣帝修涯是谁?

锦盒飞出,凤浅歌再无顾及与容太贵妃交手自数丈高的观景台齐齐飞身而下,却看到锦盒已经然落入那玄衣帝王手中。

凤浅歌呼吸一窒,握剑的手绷得紧紧的。修涯紧紧捏着手中的锦盒,力道之道几近让其化为粉末,看到她小心而紧张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锦盒之上,他心如刀割,这是那个人活命的希望,他真恨不能悔掉它,让那个人彻彻底底从她生命中消失掉,他眸光一转望向容贵太妃:“朕记得告诉过你,安安份份待在昌和宫。”

“本宫也记得苍砻王答应本宫会为本宫报得大仇,把萧家凤家所有人送上死路,可是现在…您做到了吗?”容贵太妃面色冷然如冰,言辞灼灼质问道。

修涯微一抿唇,眸光一沉:“朕做的已经够多了,不要再跟朕谈什么条件,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这个女人仗着他要取她的魂魄开启镇魂珠,一再相胁。

“后果?”容贵太妃冷然一笑“什么后果?横竖你都是要本宫死的,得不到本宫想要的结果,你也休想得到你想要的。”

威胁,他们之间一向如此,他要她的魂魄,她自然要尽力利用这一筹码到达自己心中所想,既然要死,她也要把所有的仇人都拉下地狱去,她狠毒吗?

这么多年让她学会的就是不狠毒就活不下来,她狠毒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自己的亲生骨肉,二年来,那一幕每一想起她都心如刀绞,天下有哪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她不想她出生生活在皇宫之中,受尽苦楚,更不想这个孩子再丧生在夜太后手中,亲手将她送上死路。

二人对峙,玄衣帝王一身煞气,素衣太妃一脸冷然,不畏不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