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大爷也不需要留十八天了,你家里人一定很惦记你呢!依我说,以大爷的神威,这十八个楼阁两三天就能玩遍了,大爷可以省很多银子呢!大爷,要不你就开始吧,我就不打扰你的雅兴了,我先去休息了!”沐行歌起身要走。

战天钺淡淡地道:“沐小姐别急着走啊!爷知道你走了回去也睡不着,你要真想赶爷走,也有办法!”

沐行歌顿住了,转头看他。

战天钺微微一笑:“大过年的,爷又不好赌,更没兴趣和她们玩什么游戏,这就让爷为难了,没有什么节目,要是沐小姐能给爷唱几首歌,跳几支舞,爷保证天一亮就离开钱林,怎么样?”

沐行歌顿时火冒三丈,战天钺把自己当什么人了?她现在不是西溱的囚徒,是一国之皇,给他唱歌跳舞,要是传出去,她以后还怎么见人!

战天钺看到她脸都青了,心里暗笑,嘴上却道:“要是沐小姐为难,也可以选择别的方法,我们来赌一把吧,就以钱林做赌注,爷要输了,立刻离开鬼方。沐小姐要输了,就把钱林送给爷!”

“不可能!”沐行歌一口否定,别说钱林她已经给了晏家,就算没给,也不能把鬼方的国土送给战天钺,就算知道他不稀罕,她也不能做这样的事。

“沐小姐这不能,那不能,这就叫爷难做了!爷能不能这样想,其实沐小姐是不想爷离开鬼方的!”战天钺笑道。

沐行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战天钺装没看到,摸了摸下颚道:“爷是真心想和沐小姐交好的,要不爷再提一个条件,沐小姐不是有个妹妹吗?把妹妹嫁给爷,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爷会支持你去拿下北俞的!”

“战天钺…你再胡说八道我翻脸了!”沐行歌真怒了,她怎么可能用染荷做工具呢!别说战天钺,任何人她都不会随便把染荷嫁出去的。

她叫出战天钺的名字,那些女子此时再无知也知道面前这男人是谁了,都惊的花容失色。

战天钺被她连名带姓地叫,也不气恼,呵呵一笑:“沐小姐,你怎么那么难商量啊,你自己不肯嫁,难道还不许你妹妹嫁吗?爷哪里不好,你有爷这样的妹婿该感到庆幸呢!有爷做妹婿,以后没人敢欺负你们姐妹了!再说了,你毕竟不是你妹妹的亲姐姐,你怎么知道你妹妹不愿意嫁呢!”

“战天钺!你有种再说一句…”沐行歌手握成了拳,只要他再敢胡说八道,她就算打不过他也要试试…

“沐小姐别急,我已经派人去请你妹妹了,等一会她到了,我们问问她的意见,

她要是肯嫁,沐小姐可别阻拦!”战天钺好整以暇地道。

沐行歌听到这话脑子嗡地一声,再顾不上,一跃就扑向战天钺,手中的拳狠狠砸到他脸上。

战天钺早料到了,往后一仰,避开了,他的脚一勾,沐行歌就失去了重心扑进了他怀中,战天钺抱着她一旋,椅子滑开了,带着她抵到了窗口。

沐行歌挣扎着,突然感觉身子一空,半个人都掉出了窗外,外面是海面,灯光照着,黑黝黝的。

“我知道你不怕跳海…可是这次不同上次,沐行歌,你不会有上次幸运的!想想,你要死了,鬼方是我的,染荷也是我的…你舍得死吗?”

战天钺一手抓着她的双腿,半倾身逼视着她。

沐行歌头发全散了,在空中飘舞着,半个身子都悬在半空中,战天钺的话让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她无法思想,狠狠地看着战天钺。

战天钺脸上全是无情的冷酷,这一瞬间,让她感觉到了惧怕,不是对自己要失去生命的畏惧,而是对他的无情的畏惧…

自己真要掉下去,染荷会怎么样呢?

其他人沐行歌可以不关心,可是染荷…这个纯真的妹妹,虽然相处的日子不是很长,却已经融入了她的生命中,她舍不得她受苦…

思绪有些飘远了,沐行歌恍惚地想到了一件事,被战天钺押解到西溱时,她为了不让他杀那个帮助过自己的士兵,委屈自己给他唱过歌…

是了,性格就是命运,她舍不得一条生命的消失,又怎么舍得和自己相濡以沫的染荷呢!

战天钺早在那时就看清了自己的性格,所以才敢用染荷威胁自己,甚至赶在宫暮柔面前去接沐翰,都是因为自己这个致命的弱点…

她其实远没自己想象的强大,她那些能干在无情的战天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沐行歌越想越绝望,有一瞬间就想着战天钺放手算了,她死了一了百了,再不用面对这些阴谋算计,再不用为别人的生命负责…

身体往下,头一会就充血了,昏昏沉沉地更无法思考,她不再挣扎,心如死灰地闭上了眼。

“沐行歌,是你嫁还是她嫁,想好了吗?”战天钺看不到她的表情,悠闲地问道。

他其实心里也挣扎过,这样逼来的婚姻会有好结局吗?

可是这一路到钱林,他已经想过了无数的方案,如果由着自由发展,以他和沐行歌的聚少离多,他们很难有时间互相了解。

而以沐行歌对自己的抗拒,她也不会找机会让他靠近,他不知道要熬到什么时候才能走进她的心里。

而他却知道自己,一个晏漓烜已经让他妒忌到要发狂,他无法想象他不在她身边时还会有很多狂蜂浪蝶来招惹她。

他无法放手,那就只能把她先绑在身边,而婚姻是他能想到的唯一也是最好的工具。

只有让她冠上了自己的姓氏,让天下人都知道她沐行歌是战天钺的,他才能放心。

逼就逼吧,他不在乎她会由此更恨他,终有一天,他会让她彻底地爱上自己的…

第166章 要的就是一个名分

“是你嫁还是她嫁?”战天钺问道。

沐行歌不答,沉默着,她无法选择,这一声嫁说出来容易,后面会带来什么是她无法猜测的,她不敢赌。

“沐行歌,爷再问你一遍,是你嫁还是她嫁?你要不回答,爷帮你做主了?”战天钺又逼问道,说着松开了她一只脚副。

沐行歌感觉海面的风吹到了脸上,刺的脸生疼,那从如影船上跳下去的勇气不知怎么没了,她突然畏惧起死亡来…晨…

正茫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突然听到下面走廊里染荷的声音:“姐…是姐姐吗?你怎么啦?”

沐行歌一惊,战天钺真的把染荷叫来了,呃,她惊慌起来,这种地方,要是自己死了,染荷会不会被战天钺一怒之下送给那些客人糟蹋呢…

“染荷来了,沐行歌,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再不回答,我放手了…”战天钺发狠地道。

沐行歌感觉他的手松了松,自己又往下坠了一点,她无法镇定了,惊慌地叫道:“我嫁…战天钺…我嫁给你…”

战天钺笑了,道:“不许反悔!沐行歌,你要是敢反悔,我会让你知道你刚才想的都是仁慈的!”

他伸手一提,沐行歌就飞了起来,落到了窗口内,跌进了战天钺的怀抱中。

他紧紧搂住她,怀抱的温暖却无法温暖沐行歌冰冷的身体,头发全贴在脸上,她木然地站着,全然没看到菲菲充满恨意的眼神。

“都出去!”战天钺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喝了一声,那些女子赶紧走下楼去,菲菲默默地抱着琴走了下去。

“吓到了吗?”战天钺伸手捧起她的脸,伸手将她脸上的乱发拔开,看到她冻得苍白的唇,他不自觉地贴了上去。

唇一碰到沐行歌,沐行歌清醒过来,本能地一缩,一巴掌就甩到了战天钺脸上。

战天钺这次是真没想到她会突然动手,脸上清脆地挨了一巴掌,他顿时就愣在了原地。

“战天钺,你可以用手段逼我娶我,但我告诉你,我永远都不会喜欢你,你就算得到了我的人,也不会得到我的心!”沐行歌怒吼道。

战天钺摸了摸脸,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化了几种,最后挤出了一个笑容:“是吗?那又如何…沐行歌,你这辈子就只能是我的了,你要让自己和染荷过好日子,就学着讨好我!要是不想,没关系,我心情要是不好,说不定就把染荷拿去和亲了…”

“战天钺,你还能更卑鄙一点吗?你当你是什么人?你凭什么对别人的命运指手画脚?”沐行歌气不打一处来,冲过来一拳又往他脸上击去。

可是战天钺早有防备,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一拧,沐行歌疼得钻心,身子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

“一次就够了!沐行歌,别动不动就动手,爷不喜欢粗鲁暴力的女人,爷不是和你开玩笑,再有下次,爷会毁了你这只手!”战天钺厉声道。

沐行歌看着手腕都被他捏青了,沉默了,以战天钺的无情,一定是说的到做的到的。

“姐,你在哪,让我上去!”下面染荷叫嚷着,还伴随着晏漓烜的声音:“滚开,这是我的水云楼,你们凭什么不让我上去!”

“去吧,让他们看看你,一会回来我们再谈我们的婚事!沐行歌,别想着逃,你敢离开钱林半步,你就等着看钱林被烧成一片灰烬吧!”战天钺放开了她。

沐行歌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就往下跑去。

到楼下,看到染荷和晏漓烜一行人都被白子骞和一群侍卫挡住,沐行歌跑了过去,叫道:“染荷…”

她伸手抓着染荷和晏漓烜就往走廊那边走去,染荷急道:“姐,刚才是你吊在窗口吗?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什么事,和战天钺打了个赌,闹着玩呢!”沐行歌淡淡一笑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留在宫里吗?”

“是有人叫我来的,说你有危险,我就带了人追来了,半路上遇到了晏公子,还是他护送我们过来的!姐,你真没事吗?”染荷不放心地问道。

“我真没事!晏漓烜,刚才是我误会战天钺了,才让人把你找了来,现在没事了。”沐行歌对晏漓烜抱歉地笑了笑。

晏漓烜恼怒地道:“那他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自己的产业,不许我上去!”

沐行歌苦笑:“他今晚住这,把这都包下来了,你就别和他计较了!你在这还有房子吧,你把染荷带过去,休息一晚,明日天亮就把她送回宫!拜托了!”

晏漓烜疑惑:“那你呢,你不会要留在这吧?”

沐行歌摇摇头:“我还有点事要和战天钺谈,谈完后我再过去找你们,你们先过去吧!”

“姐,那我们留在这等你吧!谈完我们一起过去!”染荷不放心,总觉得今晚的事有些蹊跷,让她觉得怪怪的。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谈完,天色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听话!”沐行歌揉了揉染荷的头,对晏漓烜说:“晏漓烜,染荷就交给你了,替我好好照顾她!”

“嗯,那我们先过去,有事你叫掌柜的去找我就行了!”晏漓烜也不再多言,带着染荷先离开了。

沐行歌也没急着上去,目送着他们离开,染荷是自己的软肋,得想个办法将她送走,送到一个战天钺手伸不到的地方。

可是,哪里才是安全的地方呢?

她站了半天,有些沮丧地走了回去,在没有找到安全的地方之前,只有先敷衍着战天钺了。

上到楼上,看到战天钺负手站在窗前,不知道在想什么,想的很入神,连她上来也没听见,沐行歌也不叫他,站在后面默默地盯着他的背影。

她突然觉得自己失策了,刚才不该那么急着答应,就像坐在如影船上坐了一夜,试探出如影不是真的关心自己,她刚才就该赌一赌,看战天钺会不会将自己丢下去。

如果会,那这男人就是真的无情无义,染荷落到他手上决不会有好日子的。

如果不会,那这男人对她的感情可以信一信!

只是现在已经失去了试探出真相的机会,她再问已经没意义了。

许久,见战天钺还是背对她站着,她不耐烦地叫道:“不是要谈吗?有话快说,没话我要休息去了!”

战天钺转过身,看着她,微微一笑道:“过来坐吧,我们慢慢聊!”

他先回到桌前,沐行歌不情不愿地走了过去,坐下来就垂了头看着地下。

“我刚才想了几个成亲的日子,你看看,你喜欢什么时候成亲,一个是开春,一个是五月,还有一个就是初六…当然,初六时间太赶,我怕来不及给你准备聘礼,不过你要是想尽快成亲,我也是愿意的!”战天钺笑道。

沐行歌头也没抬,淡淡地道:“我更喜欢八月,你要是同意,就八月吧!”

战天钺瞟了她一眼,摇头:“拖太久了,我等不了,折中一下,就五月吧!五月好,我们都有时间准备!”

沐行歌唇角闪过一抹嘲讽的笑,自己都计划好了,还装模作样问她的意见,真是虚伪!她冷冷一笑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没意见了!”

“你不提点意见吗?比如你想要什么聘礼,婚礼在哪办,婚后怎么生活?”战天钺问道:“还是都由我做主?”

沐行歌嘲讽的笑意更浓,终是忍不住抬头看着他:“大爷不是什么都由你说了算吗?那又何必要我说呢!”

战天钺直视着她,认真地说:“你别这样行不?我这不是在和你商量吗?沐行歌,我如果不尊重你,我又何必问你!你有不同的意见你可以说,说了我们可以讨论,你要不说,憋在心里不难受吗?我虽然逼你嫁给我,可是我是想我们能好好的在一起…毕竟我们都有过一个孩子,我无法放你去和别人生活!”

还是他的大男人思想在作怪,沐行歌在心里冷笑一声,淡淡地道:“你让我说,那我就说了,婚礼我无所谓在什么地方办,聘礼我也无所谓你给多少,只有一条,我还是鬼方的女皇,我不会把鬼方给你的,婚后我要住在鬼方。你放心,我既然嫁给你,该守的礼节我会守,不会给你带绿帽的!”

“你要一辈子住在鬼方吗?那我怎么办?”战天钺有些委屈:“你明明知道西溱我走不开,到鬼方来一趟最少也要十多天,我没那么多时间!”

“大爷有时间就来吧,没时间就算了,反正你要的就是一个名分,让我冠上你的姓,不做对不起你的事,我都答应了,大爷也该放心了!”

沐行歌嘲讽地一笑,忍住了后面的话,装什么委屈,他后宫还缺女人吗?

战天钺看了看她,抿了抿

唇,他要的不是这样的生活,一年见不上几次,这算什么夫妻啊!

可是他也知道事情不能操之过急,沐行歌现在对自己全是抗拒,能让她答应成亲已经是进步了,他还能马上要求她什么都乖乖顺从吗?

“好吧,都依你!”他宠溺地笑了笑道:“还有什么要求吗?”

沐行歌垂下了眼,半响才问道:“你是以什么身份娶我…如果是做妃子,我会在之前把女皇的位置让给染荷,你必须保证,永远不许动鬼方!”

战天钺目光深邃地看着她,不加思索地说:“你想什么啊,我娶你自然是做皇后,我怎么可能让你做妃子呢!你要是愿意把女皇让给染荷,我没意见,也保证不动鬼方,你回西溱住就好!”

“多谢大爷的好意,我觉得我做一个妃子就行了!只要大爷答应不动鬼方,我也会遵守我的诺言的!大爷还是另立皇后吧,免得耽误大爷!”

沐行歌自嘲地一笑,终是忍不住,冷笑道:“我只想认认真真地做些事,不想卷进那些争风吃醋的游戏中,你要是能容我,就给我一些自由吧!要是不能,就把我送到寺庙里,或者赐我一杯毒酒,大家一了百了!”

战天钺怔住了,盯着她语气不善地问道:“你胡思乱想什么,我告诉你,我不是贺兰嵛,别把我和他相提并论!我永远不会对你做那种事的!”

“谁知道呢!”沐行歌耸了耸肩,起身道:“你说的,说的好不如做的好,大爷刚才都能把我丢下海,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呢!行了,我累了,不想再讨论了,皇上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只要不动染荷,你让我马上再跳进海里都可以,我真的无所谓…谁叫皇上那么厉害,知道我的七寸在哪!”

她说完自嘲地摇摇头,转身往楼口走去,战天钺不知所措地看着她的身影,心都揪在一起。

沐行歌单薄的身影充满了落寞疲惫,已经完全失去了活力,就像在洛无远的园子中那晚,他看到了她的绝望。

而这一切,都是他带给她的,想起她登基那天的自信,战天钺有些懊恼,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

他想着,沐行歌已经走了下去,战天钺反应过来,冲到窗前往下一看,就见沐行歌一人走过长廊,玄霜他们远远地跟着,那女人就像失去了灵魂的傀儡,走的有些木然。

走到尽头,沐行歌站住了,不知道和玄霜等人说了几句什么,那几人争辩了一下,争不过沐行歌,就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沐行歌和一个守卫要了灯笼,自己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呃,那女人要做什么,怎么遣散了侍卫,战天钺心提了起来,迟疑了一下就飞身掠出了水云楼,朝着沐行歌消失的方向追去。

远远看到了沐行歌,那女人一人提着灯笼,穿过小巷,往海边走去,战天钺远远跟着,看她走到了海边,顺着沙滩往前走。

夜已经深了,海边很冷,风刮过来都有些刺骨,战天钺看到海风吹的她的头发乱飞舞,她却不怕冷似地继续走着。

战天钺越看越恼火,这女人想生病吗?明明身体不好,还这样折腾自己,真是任性。

可是就算恼火,他也不敢上前责骂,他今天刺激她的已经够多了,他不敢再刺激她,否则,如影船上那一幕会重演的,这女人刚才是关心则乱,太在乎染荷才慌乱地答应了自己,要是她想通了,他的威胁根本不值一提…

远远看到沐行歌爬到一块大礁石上,战天钺的心都提了起来,随即看到她在礁石上躺了下来,他的心才落了下来,站在原地看着,虽然担心那礁石冰冷,可只要她不做傻事,他就知足了。

沐行歌就一直躺着,灯笼放在一边,很微弱的光终究熬不住时间的煎熬,跳动了几下熄灭了。

海面上全是黑暗,沐行歌就像被黑夜吞噬了,那种巨大的力量让战天钺有些受不了,似乎他再强大也无法抵御这种自然的强大。

他又等了一会,见沐行歌还是没动作,终于忍不住,飞跑了过去,隐隐约约,看到沐行歌还躺着,他一怒,掠上去就想将她拉起来。

沐行歌听到动静,幽幽地叹了口气道:“你为什么来?”

战天钺气恼地叫道:“你要乖乖回去休息,还需要我来吗?”

“既然来了,就坐坐吧,这里空气很好呢!”沐行歌淡然地道。

战天钺迟疑了一下,坐

了下来。

“石头好硬,借你的腿枕下!”沐行歌动了动,战天钺感觉她的头移到了自己腿上,一时,他有些哭笑不得,这女人真是不能按常理推断啊!

“还有多久到子时啊?”沐行歌懒懒地问道。

战天钺估摸着回答:“快了吧!”

“嗯,应该快了,也不知道钱林的人怎么守岁,以前在家时,我们是放礼花迎接新年的开始…”沐行歌似乎已经忘记了刚才的不快,像对一个朋友似地唠嗑着。

“去年你是在庙里过年吧?庙里也放鞭炮?”战天钺好奇地问道,边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嗯,都讨个吉利!”沐行歌也没抗拒,乖顺的像只小猫。

“那算起来,你比我稳定,去年过年,我在军营里,受了伤,一人躺着过了年三十!”战天钺微笑道,他很喜欢这种气氛,能和她平心静气地聊天。

两人东一句西一句地闲扯着,不知道何时,沐行歌没声音了,战天钺才发现她睡着了,他伸手想抱她回去,可是又怕惊醒了她,迟疑了一下,他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身上…

海风很冷,他却没感觉似的,就如那次带她去山上看日出,他心甘情愿地挨冷。

又坐了一会,突然远处鞭炮声四起,噼里啪啦,一连串的声音伴随着模糊的叫声:“年过了…过年了…”

战天钺唇角翘了起来,看来各地的风俗都差不多啊!

沐行歌也被鞭炮声惊醒了,坐起来往那边看了看,一跃而起,叫道:“我该回去了…”

她说着就飞快地往村里跑,战天钺赶紧抓起被她抖落在地的衣服,跟着跑了回去。

只见沐行歌专往鞭炮声响的热闹的地方跑去,战天钺隐隐听到有锣鼓的声音,跟着跑过去,就见一队舞狮者舞着狮子长龙顺着街道走过来,路两边都站满了人,都跟着狮队往前走。

“这什么风俗啊!”战天钺还是第一次见到半夜这么热闹,他挤到沐行歌身边问道。

“拜海神财神…钱林东头有他们的庙,这是去烧早香祭拜呢!”沐行歌随口说着,跟着这些人往前走。

四周被百姓的火把照的如同白昼,长长一条火把光就像一条火龙,游走在街道上。

似乎整个钱林的人都来了,不管客人还是当地的百姓,挤的一条街上都是人。

战天钺怕人挤到沐行歌,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护着她,时而用自己高大的身躯拦着那些人。此时没人注意两人,什么皇上的身份在这都没用,两人和那些百姓无异,都是这热闹的见证者。

战天钺和沐行歌都没注意到,玄霜,沉光,战天钺那边的白子骞等侍卫都在人群中若即若离地护卫着两人,对这两人今天的行为,几人都是很无语,这两人折腾来折腾去不累,他们累啊。

两位主子,就不能安安分分地在一起吗?

此时,白子骞比玄霜等人更累,他是服了,战天钺对沐行歌没辄,他们对战天钺没辄,就由着他闹吧!

而在这些人的视线外,菲菲一身老人打扮,她手上捏了暗器,几次想发,可是都被战天钺的身体拦住了,这让她越来越心虚,战天钺是预感到自己在,还是无意的动作?

她无法确定,就更不敢轻举妄动,要是失手,她就完了,战天钺决不会原谅她的。

可是不动手,她也不甘心,她亲耳听到沐行歌答应嫁给战天钺的,要是容着她嫁过来,还有自己的地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