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你，”池海天道，“凤则和承炎的派系不和，承炎那边有几个比较多疑，所以我打算关几天，再完好无损地把人放回去。”
白时和池左都不是傻子，立刻猜出池海天是想让他们内讧，到时候夹在中间的凤则是死是活，这就说不准了。白时总觉得老头多少还是考虑了他们两人的因素，下意识看看小弟，见他沉默地坐着，表情没什么变化，知道他在大事上拎得清，于是伸爪子摸了一把。
池海天这次回来为的是s计划，凤则只是意外收获，所以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六越那边。s计划整体设计巧妙，哪怕六越上场也要费一些功夫，三天过去，平面图仅仅画了一半。
池海天估摸还得需要几天，便示意他们尽量快点，空闲时操练一下菜鸟，然后去看了看凤则。
他和凤则能聊的东西比较多，问的基本是一些熟人的现状。凤则对他可谓如雷贯耳，但记得自己的立场，说的都是不重要的事，半个小时过去，房间的气氛竟诡异地很融洽。
“你见过我的父母么？”凤则忽然问，“听养父说他们也是重辉的人，但在我出生前就去世了。”
“他们是什么职位？”池海天道，“我不记得高层里有姓凤的。”
“是么。”凤则随口应了一声，看不出到底在不在意，更没有多说。池海天也没兴趣问，看一眼时间，起身走了。
池左进门时凤则正在看书，虽然依旧是斯文优雅的样子，但即使低着头，仍可以看出少许张扬的味道。他暗道一声也对，怎么说凤则也是重辉的年轻一代，哪怕落到这种地步都没见慌乱过。
他们毕竟是同学，上课还都是坐在一起，池左最近有空便会来看看，或许是因为都挑明了，他们反而能毫无顾虑地聊天。
池左到底想试着劝劝，听这人说以前过得挺惨，所以后来能享受就不会委屈自己，尽可能往上爬时，不由得说起了他和阿白的事，他也是孤儿，同样总被欺负，还不是通过努力让生活变好了么？儿时过得惨不能是害人的借口。
“我和你的情况不一样，”凤则懒洋洋地靠着床头，望着外面被护栏割裂的天空，慢慢开口，“你捡点垃圾就能活，我小的时候如果不杀人，别说饭了，只有被杀的份。”
池左瞬间一怔：“什么？”
风则说得很随意：“比如把你和同龄的几个人关在一起，只有最后活着的能出来，你怎么办？”
池左暗暗吸气，看着面前的人，夕阳从天际打进来，那张侧脸仿佛被勾了层金边，几乎有点不真实。他上前两步，忍不住道：“我是不懂，但人不能选择出生，不代表不能选择以后的路，你们现在做的事会害更多的人失去家庭，也会让更多的人面对你说的事。”
“……或许吧，”凤则终于转回视线，凑近了点，快速换话题，“那么关心我，看上我了？”
池左木然道：“没有。”
凤则近距离盯着他，表情和在森林里如出一辙：“试试？”
池左立刻后退，神色警惕。
“逗你玩的，”凤则慢条斯理地坐回去，又换了话题，“是不是要吃饭了？看在我那么惨的份上，今天换几道菜，之前真的很难吃。”
池左看他一眼，转身走人，当晚要的依然是评价差的饭菜，拎着给他。凤则轻轻叹气，再次忍了。
不知不觉又过去四天，六越他们初步搞定了设计图，剩下的就可以慢慢研究了，白时见状便准备回帝都，顺便将凤则也带上，毕竟当初对校方说的是他们在一起。
池海天没意见，送他们去坐飞船。
菜鸟们最近差点被鬼畜美人整死，鬼哭狼嚎的，简直恨不得给他跪下忏悔，此刻以为鬼畜要走，立刻激动，但紧接着就发现他又回来了，呆滞地沉默半天，一时哀鸿遍野。
凤则一来一回全被蒙着眼睛，等到驶离这片星座才被取下眼罩，此时卧室已经调成不透明的暗色，漆黑一片，根本不清楚是哪儿。
白时终于把注意力往他身上放了一点，坐在他身边打量他。
凤则挑眉：“怎么？”
“我仔细想了想，”白时认真道，“你捅了小左，我好像还没揍过你，是吧？”
凤则：“……”
这里距离帝都虽然远，但交通方便，经过一个跃迁点，目的地很快尽在眼前，大一到大三的学生在实习还都没有回来，他们便各自回了住处。
越修对弟弟的决定没意见，他在这次事件里发现了几个露陷的重辉人，正在查和他们关系亲密的人员。他也没去找凤则的麻烦，显然是明白弟弟的目的。
凤则一向聪明，对此什么也没说，回公寓给自己做了顿饭，等着上面的消息。
帝都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半个月后，实习的陆续回到学院，开始准备后面的考试，凤则令人意外地没有离开，池左问了几句，得知是要完成学业，沉默一阵找到白时，打算用六越作弊。
白时犹豫几秒：“行，注意安全。”
“我知道。”
机甲系的比赛一向吸引人的眼球，大一生按照惯例会率先开始，接着才是大二生，然后则是大三的学生。小二货的粉丝们早已陆续赶来，终于能如愿以偿看到男神比赛，现场的尖叫简直能把天掀了。
白时已经习惯，操控机甲对四周挥了挥手，退出回到休息区，耐心等到下午，忍不住坐直身体，一眨不眨地望着场中央。
这天开始就到大二的比赛了，池左之前找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第一轮、第一个出场。他望着大屏幕，只见上面很快出现一行字：池左vs凤则。
学生区域里死寂一秒，紧接着轰然炸锅。普通观众不认识凤则，茫然地看了看他们，接着将视线转到前方，目送双方入场。
池左在驾驶席上坐好，沉默地望了过去。
他不知道最近的劝说管不管用，只是明白一点——如果这人回去侥幸不死，又还执迷不悟，那他们早晚有一天会作为敌对方遇上。
所以不如……先毫无保留地打一场。
第204章 太傻
双a的池左对抗s级基因加a级顶峰精神力的凤则，谁会赢？
白时坐在休息区静静盯着下方，沉默不语。
虽然有时机甲的操作技术会缩短天赋带来的差距，但身为重辉的年轻一代，凤则在这方面不可能会弱，因此池左赢的几率将非常低。
不止是他，自从凤则在上学期期末的选拔赛里霸气地横扫二年级的机甲系后，几乎所有的学生此刻都这么想。
可即使强弱已经分明，众人也清楚这场会很激烈，便齐齐望着那二人，紧张地等待着。
大屏幕很快闪出倒计时的字样，场内的提示音也随之响起，接着只听短暂而清脆的铃声凌厉地划破上空，两台合金巨人瞬间向着对方冲了过去！
池左一般不太喜欢主动进攻，这次却一反常态，每招都对准了敌人的要害。
凤则望着他，眸子因为专注而带了几分张扬，急急侧身避开他的拳头，看准时机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腰部用力一扭，顺着他的力道直接将他扔了出去，毫不迟疑地冲上前，抬腿就要补他一脚。
池左在踉跄的时候便判断出他会这样，千钧一发之际堪堪转身，同时握拳前挥，霎那间和他的脚心对到了一起。
砰地一声巨响，二人齐齐被震，凤则后退半步，快速站好。池左由于重心不稳，滑行了数米才停下，抬起头，紧紧盯着他。
合金巨脚在地面拖出两道长长的粗线，带起的少许尘烟瞬间被风吹散，继而慢慢变淡，迅速消失。两台机甲微微顿了一秒，紧接着加速前冲，再次战作一团。
普通观众区的人们方才回神，张了张口，立刻炸锅。
“我去很厉害啊！不愧是皇家学院，就是强悍！”
“嗯，听说那个叫凤则的也是一班的呢，果然出色！”
众人七嘴八舌，热情高涨，亢奋地继续观战。
场内的二人在这个空当又结束了一轮短暂的交锋，算是不相上下。池左并不迟疑，闪到他面前，还是准备打近身战。
凤则微微避开，扫他一眼，手指快速划过操作台，同样用上了格斗。
池左的技术是被白时教出来的，加上之后在许多比赛里积累的经验，实力很强。而凤则从小就接受严格的训练，对危险的反应几乎成了一种本能，也是厉害非常。
二人的精神力此刻都发挥到了极致，往往一个动作后紧跟着就是另外一个，完全不做停顿，有时快得甚至让人捕捉不到。强烈的气流在彼此间升腾而起，卷着细小的砂砾呼啸地涌向四面八方，用力拍打在透明的防护壁上，沙沙作响。
白时默默看了一阵，还是觉得凤则要稍微占上风，小弟搞不好真会输，但也不是全无坏处，至少他知道小左在这场过后肯定会加倍训练，必然所有提高。
他忍不住问：“大哥你说……”
宋明渊就坐在他身边，知道蠢萌要问什么，顺手揉了揉他的头：“不一定，他们用的不是高级机甲。”
白时微怔，心想有道理，比赛所用的机甲都由学院统一提供，二人虽然实力强悍，但有了机甲的限制，结局便说不准会怎么样了，就看小左能不能耗到底了。
池左这个时候完全没考虑输赢的问题，只是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人，努力提高手速，争取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个动作。凤则目中的张扬变浓，后脚在地面一蹬，迎着他的拳头便冲了过去。
机甲的速度相当快，二人眨眼间就凑到了一起，凤则在这一刻才开始微调，头部没有完全躲开，顿时被擦中脸颊，他却毫不在意，继续上前，顺势提膝。
巨拳和脸部的接触面在高速下骤然闪出一片耀眼的火花，池左暗道不好，只觉视线里的机甲影子猛地变大，同时他感到身体一震，腹部被对方狠狠击中，立刻前倾。
凤则一把扣住他的肩膀，再次提膝，准备来一个连击。池左肘部下沉，用力抵住他，望着面前放大的身影，头部一抬，直接撞了过去。
砰——！
两台合金巨人的脑袋瞬间撞上，驾驶舱迅速被强烈的震动吞噬，二人都被惯性甩得脱离原先的位置，紧接着又被安全带牢牢勒住，带了回来。
池左用力抓着操控台，力气大得指甲都褪了色，他的另一只手在晃动中艰难地输入命令，操控机甲又一次撞上前，趁着凤则还没反应过来，抡起胳膊，狠狠揍了他一拳！
白时看得激动，霍然起身：“漂亮！”
宋明渊将他拉到身边，见蠢萌的眸子里一片亮晶晶的色彩，便捞进了怀里。大三的对抗赛还要再过几天，他今天来只是为了陪这熊孩子。
机甲系的众人则有些愣怔，因为池左的脾气一向不错，很少那么粗暴，但不可否认确实精彩，他们的念头只是闪了一下便被比赛吸引，紧紧望着赛场。
凤则也不是吃素的，很快调整回状态，贴过去与他肉搏。
合金巨人互不相让，不停攻击着对方，整个场面震撼非常。护甲渐渐承受不住这样的强度，率先开裂，二人看得清楚，几乎同时挥拳，霎那间对准了各自的心脏！
砰砰两声，巨拳先后穿进对方的胸膛，逃生舱瞬时弹出，向后掉了下去。
观众不由得站起身，齐齐盯着场中央，不知道谁输谁赢。虽然双方都失去了行动力，但这毕竟是第一轮的淘汰赛，不会出现平局，接下来便是等待系统计算有效攻击。
打到这种程度，池左已经不在乎结局了，他慢慢爬出逃生舱，在雷鸣的掌声中抬起头，看向对面。凤则也正出来，他的额头似乎在操控台上撞了一下，脸颊带着一缕血，仍是那副斯文的模样，同样望着他。
裁判席不期然传来了宣判，响彻全场：“二年级第一轮第1场，池左胜！”
观众立刻炸开，又是一轮掌声。宋明渊知道蠢萌会再次起身，手臂用力，牢牢抱住他。白时没地方发泄，看看大哥，扑过去吧唧亲了一口。
宋明渊扫他一眼，扳过下巴，将他按在座位里吻了吻。
两台机甲受损严重，工作人员迅速进场，开始回收并清理碎片，为第二场做准备。池左进了场馆，见凤则头也不回地向外走，不禁问：“去哪儿？”
“回去。”
池左下意识想问回哪，但话没出口便顿住了，对凤则而言这学期已经结束，到了交换的期限，等到再次相遇，还不知会是什么情景。他沉默几秒：“下一次……”
凤则停了停：“我不会手下留情。”
池左嗯了声：“我也不会。”
走廊很长，一侧装着特质的玻璃，阳光从天际打下，像是整个人都融进了巨大的光晕里，池左站在原地目送他走远，慢慢转身，也离开了。
这虽然不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但不知为什么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他却多次梦见这个场景，后来他想，如果当初把人扣下就好了。
太傻，太傻了。
白时在休息区等了片刻也不见小弟回来，想了想，和大哥商量一下，去了学院的训练场。
这里有不少机甲系的学生，见到他们顿时忍不住围上前，想打几把练习赛。白时要找小弟，礼貌地推掉了。宋明渊则因为是同学邀请，便点点头，跟着他们进了场地。
期末时一向人满为患，白时不准备一间间地找，而是拨通小弟的号，听他说在训练，便道：“我猜出来了，人就在这里。”
池左应声，把房间号告诉了他。
白时于是挂断通话，慢慢向那边走，顺便看了看两边的对抗，接着在路过一处地方时忽然停住，望着和文拉尔站在一起的人，总感觉背影和承炎很像，犹豫两秒，不禁上前，想要打声招呼。
文拉尔率先发现他，嘴角勾起浅笑，柔声问：“来练习？小渊呢？”
“他和同学在那边。”白时简单答，看向他身边的人。这人长相俊朗，菱角分明，十分魅人，他问道：“这是？”
“我的一个朋友，叫本森，不是学院的，就是来这里玩玩，”文拉尔说着看一眼朋友，为他们介绍，“他是阿白，是……”
“我知道，”本森笑着对白时伸出手，“小二货嘛，久仰大名。”
白时面无表情和他握了握，觉得声音也像，但无论是第一次见面，还是后来绑走二哥而改的装扮，承炎的脸上都带着植入的假面，他也不确定眼前的这个到底是不是那混蛋，如果是……承炎找上文拉尔想做什么？
文拉尔看了看他的身后：“没人陪你？你是随便转转，还是想找人打几把？”
“都行，”白时微微一顿，望向本森，“你打么？”
本森笑着摇头：“我不是学机甲的，不太会，你们玩，我……”
“没关系，”白时立刻打断，诚恳道，“我可以教你，我最会教人了。”
“……就不麻烦了。”
“你既然来这里玩，肯定是喜欢机甲的，你是他朋友，也就是我朋友，别跟我客气，”白时一本正经，“乖，走吧，去挑机甲。”
本森：“……”
第205章 教人
承炎这次来是想和文拉尔交个朋友，顺便远远地看看宋明渊——这人不仅没死，五官还似乎更精致了——他知道，宋明渊的基因恐怕有了提升，只是不清楚具体数值，真想知道他们是从哪得来的运气。
会遇见白时多少有点意外，毕竟一二年级的正在比赛，他本以为他们不会过来，但没关系，反而他又不怕他们，再说白时根本没证据确定他的身份，顶多就是怀疑一下，碰上了也无所谓。
皇家学院训练场内供应的都是中低级机甲，而低级要占绝大部分。
虽然有文拉尔在，他们可以弄到中级机甲，但白时不愿意给疑似承炎的人用质量好的，便直奔低级区，耐心解释说低级机甲最适合他，做人不能贪心，要从简单的慢慢来啊。
承炎看他一眼，嘴角一勾：“好。”
白时盯着他脸上的笑，越发觉得像承炎，亲切地带着他回训练场，示意他进机甲，说道：“你来打我，不要紧张，正常发挥就好，这样我才能看看你有什么不足。”
承炎坐在驾驶席里怀疑地盯着他，眯起眼：“我觉得做点基础练习就行。”
“不，实战让人进步得快，”白时淡定地招手，“来吧，别有顾虑，你碰不到我的。”
承炎勾着冷笑，平淡地嗯了声，摸不准这人想干什么，便装作是新手的样子慢慢走近，稍微放缓速度拔剑劈过去，接着见他轻松闪躲并后退半步，不禁开始思考要不要失误摔倒，趁机撞他一下。
但就在这时，他只见眼前的机甲肩膀一动，瞬间看出白时要干什么，下意识抬起胳膊准备抵挡，可紧接着想到自己说过的话，硬是逼自己停住了。
下一秒，重拳呼啸而至，直直砸上脸颊，驾驶舱顿时传来一阵剧烈的晃动。
承炎：“……”
“用剑的时候手腕的力道和弧度也很重要，你是初学者，最好先别用，还是空手吧，就像我刚才那样，”白时认真教育，“而且你出招的时候不要犹豫，容易给敌人钻空子，放松，乖，重来。”
承炎：“……”
承炎发现每次和这人凑在一起就恨不得想弄死他，冷冷看他几眼，耐着脾气收起剑，拉开距离重新上前，快要接近他的时候突然加速，计划直接撞人。
白时在第一次的交锋里根本没放过他的小动作，越发认为他是承炎，也提前做了提防，此刻自然不会客气，连躲都不躲，而是看准时机猛地抬腿，用力当胸一踹，砰地将他踹了出去。
承炎迅速站好，霍然抬头，努力压下杀人的欲望。
始作俑者一点愧疚的表示也没有，上前两步，再次教育：“不犹豫不等于莽撞，动点脑子，如果遇见强敌，你这样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就是找死知道么？哎哟，太笨了！”
承炎：“……”
承炎那句“别教了”还没说出口，只听某人停顿一秒继续道：“不过你刚才在关键时刻调整了一下姿势，做得还是不错的。”
白时想了想，补充道：“你的风格有点像我一个朋友，但他特别强，我和他曾经打过几把，你如果有他十分之一厉害就很优秀了。”
承炎不清楚这是不是试探，可听他这样夸自己多少还是有些诧异，不由得挑眉：“哦？是谁？”
“他叫狗剩，以后要是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白时鼓励道，“虽然你现在没他强，但如果肯努力搞不好会超过他，成为第二个狗剩！”
承炎：“……”
“来，别浪费时间。”白时勾勾手指，示意他重新开始，准备尽责地做个好老师。当然，鉴于文拉尔还在外面站着，他稍微收敛了一点。
文拉尔自然不信白时会那么有兴致，只是看刚才的样子，白时以前应该没见过本森，但这又是为什么？
他暗暗猜测可能的原因，目光温柔，继续看着。
“表哥，”房天琦慢慢走过来，“你找我。”
文拉尔点点头，站着没动。房天琦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怎么看都觉得是在教人，只是方式粗鲁了点，他问道：“那是谁？”
“阿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