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个人在这听歌?我陪你。”女人也点了一杯酒,在他身旁的位置入内。

好差别的待遇。

酒保咋舌。

他回眸,有点迷离的眼睛,瞳孔收缩了一下,认出了眼前的女人。

“你怎么来了?我不记得自己约过你。”

她低头,继续饮着自己的杯中物,并没有任何激动的神色。

女人没有被他的冷漠吓到,反而沉声询问:

“听说,你离婚了?”

他握杯的手,僵了一下。

“虽然没有人知道你们离婚的原因,但这消息在律师界,已经不是秘密。”

她解释自己的消息来源。

“恩。”这个话题,他不想继续。

他举起杯子,刚想浅酌,酒杯却被一只玉手,握住。

“这里很无聊,到我那过夜吧。”她开口,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

他有点意外,抬了一下眸。

这段时间,他听过太多这样的邀请。

他是男人,又怎么会听不懂成年人之间的邀约。

只是他对一夜情没有兴趣,就算对象是她。

他松开手里的酒杯,淡声向酒保另点了一杯。

“除了家里,我睡不管其他地方。”他冷淡的拒绝。

其实可以说,已经……“睡”不惯其他女人。

“一个人回家,面对空冷冷的房子,不会寂寞吗?”她问的很淡,却有点刻意。

心房,某一个位置被点住。

那股深沉的痛,快要从心房漫开时,他仰头喝了一大口酒,烈酒从喉咙一直滑到丹田,在喉咙,肠胃间爆炸,终于成功的驱逐了那股痛的感觉。

她的柔荑搭上了他的手背。

“我们相爱。”

他淡然回眸。

“已经没有任何阻力。”

他沉默。

“是她先背叛你,你不必再背负道德的约束。”她提醒他。

相爱?

道德的约束?

是啊!他爱了姜瑜心十几年,曾经那么犹豫、挣扎,现在,能在一起了,还在可笑的等待什么?

“好吧,去你那吧。”他淡声答应。

他不想一个人面对没有她的那个屋子里,曾经有过的缠绵。

第七章

是他自己没有风度不回头,她耸耸肩膀,与他擦肩而过。

二个半月以后。

女洗手间内,大门紧锁。

一位长相潇洒的男人用力将一个女孩按在洗手台上。

“痛死啦,你轻点不行吗?”女孩哇哇大叫。

“不要乱动!肉都没挤进去,怎么轻点?!”男人没好气的大吼。

“我不来了,不来了!!!”女孩想垂死的青蛙一样乱挣扎。

“吸气、呼气!一、二、三!”男人一用力,晚礼服的拉链终于顺利扯了上来。

男人靠着洗手台,一边喘气,一边抹着他一头的热汗,“累死我了!妈的,安子茗你这两个月胖了多少斤?!”这件衣服,他是按照自己记忆里她的身材定做的,没想到居然差点阴沟里翻船。

刚穿上晚礼服的她,差点没被憋死,她尴尬的竖起三根手指。

“三斤?这么厉害?不想变肥婆的话,请控制饮食了!”王春道摸摸下巴,真心的提出建议。

“是三公斤啦!不想活了!”她捶着台面,大哭。

“三公斤?我的妈呀!活该,叫你喝那么多酒!你以为自己是大象肚子啊!”

王春道一点也不同情她。

她摸摸小巧的鼻子,灿灿的回答,“工作需要,没办法嘛……”

“让你去当秘书,又不是当酒鬼!”王春道打抱不平,“你们上司什么男人,居然看着你一个弱女子力敌全军,真是太过分了!”

“姚律师喝的不会比我少,而且他也很照顾我,常常替我挡酒。”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她弱弱的反驳。

“应酬这么多,公司的置装补贴居然就几百元,什么破公司!”王春道继续碎碎念,并取出他工作箱里的梳子等工具,开始帮她拨弄头发。

这件晚礼服整体给人感觉比较高贵,适合她今晚出席的慈善晚会,但是必须将她的刘海往后拨的高一点,以弥补她圆圆的小脸太娃娃气这点缺憾。

“我还带了珠宝首饰给你。”看来,还得替她化个明艳一点的妆容。

她一点也不客气的抓紧时间往自己身上带着借来的首饰。

见他拿起粉底开始熟练地在自己手背上晕开,她急忙叫停,"no!我自己来!”被男人化妆,感觉好怪。

“服装发布会的时候,因为太忙人手不够,我已经很习惯了替自己旗下的模特化妆,你害什么臊!”嘴巴虽然这样说,王春道还是顺言放下了手头的粉底,但是依然不死心,“你平时都没打腮红,是不是不会?要不要我教你?!”

“得,别卖专业了!谢谢你送来的晚礼服,你快走啦,省得别人想上洗手间不能进门。”她把他往门口推。

王春道闻言也没赖着不走,只是叮嘱,“下次需要什么衣服尽管和我开口,只要你想得到的,我都能弄过来给你。”

“知道啦!你上次服装发布会后拿过来的一大堆样衣,我都还没来得及穿呢!这件衣服我明天洗干净了送还给你们公司!”

“送你啦,自己家的公司又不是别人家的!”王春道不乐意了。

“不要,我平时又不穿这种衣服!”她摇头拒绝。

这二月间,服装方面王春道已经帮她太多太多。

即使不乐意,王春道也没多坚持,更没告诉她,这件晚礼服并非是某个模特穿剩下的,而是他昨天晚上特意为她赶工的。

这段时间,他很兴奋,设计灵感也特别带劲,茗茗自从结婚以后,在梁梓析不乐意她与男性朋友太过亲密的管制下,与他越来越疏远,梁梓析收入这么高,更别提像以前一样找他要样衣了。

现在终于感觉自由自在的铁哥们又回来了!

只是有点奇怪,“你家那个开不窍的木头老公,最近都不管你吗?”喝酒喝到胖了三公斤,成天和他混在一起,都没人管她了吗?

她僵住,但眼神只是闪烁了 那么一下,随即马上恢复正常,“快点走啦,罗里吧嗦的!再不走,我踹你!”

“ok.ok!”王春道举双手投降,却不小心还是被她的美丽闪了一下眼。

光感纯白的晚礼服,裸露的纤细肩膀,健康的肤色,甜甜的酒窝,粉嫩的小红唇。

丫的!因为开始越来越注重打扮,茗茗一天比一天漂亮,连他这看了她二十几年的哥们,都因为她的明亮忍不住耳红心跳。

赶走了王春道,她躲在厕所的隔间里,坐在马桶盖上,翻出化妆品,开始仔细的上妆。

今晚的慈善晚会对姚律师打响名望、建立形象很重要,她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认真的描好眉形,她开始刷眼睫毛,因为她的睫毛本来就很长,眼睛又大,浓密的睫毛膏一刷上去,就像个可爱的陶瓷娃娃。

天生的娃娃脸,让她不能装扮太妖娆的妆容,她只有极力将自己表现的成熟一点。

今晚,她会利用自己的美丽和笑容,找一个对姚律师最有“利”的人开第一个舞!

“你们知道吗?姚律师今天晚上又是带安子茗出席呢!”洗手台上传来洗手的流水声,和女人们议论的声音。

厕所,永远是八卦新闻的起源地。

她丝毫不受影响,从包里,拿出粉色的唇彩,点点刷上樱唇。

“我也听说了!我还听说,姚律师为了这次安全,替她申请了近一千元的服装补助费呢!”

如果她去外面租礼服,去请专业化妆老师上妆整发型,请相信,她绝对还得自掏腰包。

幸好她聪明!

“真不公平!她凭什么!”

凭她的努力!

“对啊,她只是一个高中毕业生!”

学历,是她的硬伤!如果早知今日,当初她必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姚律师和安子茗绝对有一腿!姚律师那么风流,我看安子茗早就利用姿色主动跳上姚律师的床了!”

这话狠,她记住了,说这话的是梁梓析名下的一名助理小律师。

“二个月前,姚律师让安子茗接替莫秘书的工作时,他们同组的人脸色多精彩!”

“对啊,那时候莫秘书还哭了,一直说养了头白眼狼呢!”

说到这个感兴趣的话题,几个女人马上凑成一团,议论着八卦。

她一点也不受影响的继续化妆。

拜托,多久以前的陈年往事了?莫大姐是哭过,不过也被她的诚意打动了,同组的同事们当时是一下子接受不了冲击,不过也都祝福她了!

她和姚律师如何如何暧昧……她眼睛向姚律师放电?姚律师

送她钻石?

哈哈。

真是精彩绝伦的八卦!

何狐狸的秘书,梁梓析的助理,另外几个是独立的小律师,她都记住了!

不同组之间的同事一直存在着若有若无的竞争敌意意识,诋毁她,她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安子茗,继续用自己的实力和努力打击她们!

“不过说句实话,安子茗负责的律师协会和司法局的联络工作,真的做得相当不错。”终于有人说了句公道话。

“不仅是这样,她不知道怎么办到的,居然能帮助姚律师进入一些超难入的委员会。”

那是她跑得腿都断了,说的口都干了,对负责人拍马屁到只差到对方家洗地板了。

“她居然混到担保法律专业委员会和破产与清算专业委员会的秘书长们都和她超熟!”

“不仅只是这两个委员会,税务法律专业委员会,会计审计法律专业委员会等等,好多负责人都指明找她,都夸她脑子活,与她沟通起来特顺利!”

沟通顺利是因为她做了好多调查,把每一位负责人的性格都摸到八九不离十。

“唉,反正姚律师这两个月和安子茗搭配的好像得了尚方宝剑一样,哪里都能看到他意气风发的身影!”

梁梓析麾下的小助理叹了一口气,

“反倒是梁律师的事业,好像再走下坡路,委托案以前是接也接不完,现在少了好多,而且他也不太喜欢再接高难度很高的案子……”

“是因为丑闻吧,毕竟整个律师界都知道,梁律师离婚了,现在又和他以前的当事人交往,出了这种丑闻,怎样都会对事业有影响。”

“听说婚姻专业委员会的委员资格也被撤消了……”

“最气人的事,梁律师这头刚被撤销资格,安子茗马上将这个空缺名额跑下来给姚律师。听说当时梁律师一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傻住了!”

“同个律师行,为了利益居然不客气成这样。”八卦的人,好像非常不屑安子茗的行为,“真鄙视这种人。”

她已经化好妆,将小脸托在脚膝盖上认真聆听,吸取经验。

这一点,她确实不对。她不该太急于立功,可能会导致姚律师和梁律师之间的矛盾。

下次她知道了,她会先礼貌的询问梁律师的意见,然后再出手!

好了,她检讨完毕。

现在她是不是该出声提醒一下门口的那群准备离开了的三八,她也在?

正在她准备很“自然”的晃出来吓人时。

“啊!梁律师!”已步到门口的那群三八惊呼。

梁梓析正在外面的公用洗手台里洗手,很不巧,男女不洗手间只有一墙之隔,刚才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那群三八吐了下舌头,正想安静的从他身边撇开。

“等等。”突然,他喊住了她们。

“下次晚上在家,看连续剧看的昏天暗地的时候,建议你们打个电话到办公室。”他慢条斯理的说。

众人一鄂,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如果补习班没课的话,不到晚上十点,她不会离开办公室。”他拉着一张纸张,一边擦干自己的手,一边说着。

“二个星期前,为了替姚律师跑下业务,她陪客户喝酒,喝到胃抽筋差点住院,第二天脸色白的跟鬼一样,还是照常过来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