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报信的人就知道周鲲被警察带走了,却不知道分属哪个片区。

肖大舅说晚点给她回复,孙茹雅就去洗澡了,她大舅是市局分管治安的副局长,查个把人放个把人,还不跟玩儿一样。

不过她放心的有点早了,“怎么,又要给你那个宝贝外甥女擦屁股啊,”见肖大舅一个电话刚挂,又要准备拨打另外一个电话,他怀里的女人不高兴了,翻身上了他的身,戳着他的额头骄声娇气道,“你再敢半道把我撂下试试,以后都别想上我床了,”

女人二十岁不到点跟的他,年岁比他女儿还小一些,又清纯又漂亮,跟她的时候还是处子之身,如今也不过二十五岁,正是女孩最美的年华。

肖大舅宠她宠的厉害,搂着她的小腰哄道,“心肝儿,你怎么还跟我外甥女吃上醋了,”

“就吃了,怎么着,人家被你吊着都难受死了,我不管,你要打电话也行,先把这事做完,”

“小祖宗,别扭了,根都被你扭断了,”

“扭断了才好,省的便宜了别人,”

“便宜谁了,为了你,家里那个我碰都不碰,你还要我怎样,都快被你这小妖精榨干了,”

“还有闲情管你外甥女的事,我看你龙马精神的很,我不管,今个是咱两在一起五年零三个月23天的好日子,从现在开始到明天早上你上班的这段时间,都是我的,你眼里心里怀里只有我,不许为别人的事分心,反正她那事也不着急,这些年了,谁还不知道她是谁啊,还能越过你把她怎么着,”

肖大舅想想也是,“真是个醋精,行行行,今天的时间都是你的,”

与此同时,也有人跟孙若雅问同样的问题,“

小叔,那个被绑的是我同学和他女朋友,我想问问这个案子谁负责,”

“你问这个干嘛,这不是你该打听的事,”男人的声音很严厉,还带着几分肃冷。

“这哪是我想问的,是孙建问到我这的,他知道咱俩的关系,让我给打听一下,里面牵扯到我们院另外一个女生,他想知道你们会不会秉公执法,毕竟…”

“自然是秉公执法的,”她叔的语气稍缓一些,到底是外甥女,给她透了些底,傅家那边已经打过招呼了,一定要把案子审明白。

审明白是什么意思?自然是追根究底!

“你跟另外那个女同学关系如何?”男人问道。

“话都没说过一句,您觉得呢?”女孩一脸不屑还有厌恶道,“我怎么可能跟名声那么烂的女生玩,”

废了她这么多功夫和心思就给她搞成这样,简直是废物不如。

“那就好,这事啊你就别管了,”随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电话里传出忙音后,女孩差点没把电话给摔了,傅家----傅哥哥居然真的喜欢她,凭什么?不过是个乡镇小丫头,何德何能让这么多优秀的男人都喜欢她!

她躺在床上咬着牙冷笑道,“还真是好运,不过也不知道你的好运能坚持多久,来日方长,”

闭眼回忆之前的一幕幕,并没留下什么痕迹,心略放心,整件事她只是推泼助澜,并没有参与进去。

连夜提审,在证据充足且确凿的情况下,周鲲并没怎么抵抗就招了,当然他也不是没心存侥幸想抵死不认等着孙若雅动用孙家或肖家的力量救他出去,不过夏航一句话就让他信心崩塌,“孙若雅没那么大能耐保你,肖秉荣也没,”

之后周鲲便竹筒倒豆子地都招了,不过还是留着心眼道,不是真的绑票,就是吓唬吓唬她,替孙若雅出口气。

为了减轻自己的罪责,就将高中三年来孙若雅为了抢别人男朋友做的那些恶事都说了,还详细讲述了一番孙若雅跟那些男生之间不得不说的二三件事。

一无巨细,尺度之大连做笔录的警官都面红耳赤…贵圈真乱。

做完笔录后,马海华一脸苦笑地问夏航,“接下来怎么办?”

对方可是中校之女,他一介白身啊,若只是单纯的绑票他倒能干脆地秉公执法,氮素里面牵扯到人家贵女的名声,这就难办了!

又气周鲲和他那些兄弟嘴太嘟噜,要你说绑票的事你就说绑票的事,扯那么多风流旧事干嘛!

但战友在这,他又不好叫停!

“公事公办…”夏航道,“丢脸的又不是你,你怕什么?”

马海华没好气道,“合着不是你直面那些权贵之家是吧,”

“放心,你也是有后台的人,只管放手去办这件案子,遇到阻碍者,也不要退缩,我相信孙中校是个明理大义灭亲之人,不会包庇自己孩子的,”夏航一副正气凛然道。

“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孙家拿人?”

“我是受害者家属,得避嫌,”

“换上便服,谁知道你是不是家属,”

马海华硬是把他拉着一起去孙家「请人」,也让跟去的其他兄弟也换上便服,算是给孙家一个脸面。

他们是连夜审周鲲的,都没休息,就直接开车去孙家了,赶上周末,孙若雅倒是在家,只是还没起床,马海华心说,这个时候还能睡得着,不是心大,就是犯事犯多了,没把绑票当回事。

他将来意说明后,孙母立马原地爆炸,“你们什么意思,什么叫请我女儿去局里协助调查,协助什么?调查什么?”

马海华只能再次复诉道,“夫人,您女儿孙若雅涉嫌教唆绑匪绑架一个叫夏凉的清大美院女孩,绑匪周鲲已经被抓捕归案并且供认不讳,说是令嫒花五十万请他绑架人家女孩的的,已经预先支付了二十万,事成之后再付另外三十万,”

“荒谬至极,我女儿是清大政法系的高材生,怎会参与绑架事件,那个绑匪说是我女儿就是我女儿了?污蔑,纯粹这污蔑,我还说是那女孩自导自演诬赖我女儿呢?对,一定是的,”孙夫人面上震怒,心里却有些小慌,当马海华说出夏凉的名后,她心里就相信了几分。

她的女儿她知道,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哪可能就这么算了。

只是这个小警员怎么回事,会不会办事,这种事能直接找上门吗?

“你是新来的吗?知道这是哪里吗?有些话想好了再说,”孙夫人阴着脸威胁道。

马海华将□□出示给她看,见他只是个小刑侦队队长,孙夫人心里略松了下,脸上端着矜贵道,“那个女孩我知道,不过是月把前跟我家雅雅起了几句争执,你也知道,她们这代的孩子都是娇生惯养,受不得委屈,尤其是我们家的这个,因为是双生龙凤胎,身子骨比一般单胎孩子弱了点,她自小身子骨差,三个孩子里,她爸最为疼宠她,以至于这孩子性子被惯的大,不大让人,又被那女孩害得在医院里住了那么久,难免心气不顺,跟朋友念叨几句,被朋友撺掇着找人吓唬一下出出之前的憋屈,何至于上升到绑架这么严重,”

又一脸轻慢道,“这事我知道了,一会我们家老孙回来,我会让他亲自打电话给你们局长问问这个情况的,要是我们孩子的错,我们也不偏袒,肯定会给对方一个说法的,赔偿只会少不会多,”

马海华耐着性子听她说完这些连敲带打带显摆的话,笑笑,依旧好性子道,“孙夫人,还是请令嫒赶紧起床随我们回局里做一下调查吧,不管真假,令嫒总得配合才是!”

孙夫人哪肯,女儿要跟他们走了,就算以后‘无罪释放’,名声也毁了,以后圈里谁家还敢娶她闺女。

“孙夫人,这是我们的传唤书,令嫒最好配合我们走一趟,否则,待我们穿上正式警服过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夏航不耐烦道。

面子给了她不要,那就公事公办吧。

“你们敢,”

“我们是秉公执法,为什么不敢,我们的时间也很宝贵的,给你十分钟的时间叫令嫒起床随我们走,否则我们就去车里换身正式的皮过来,”

“我这就给你们局长打电话,”

“随你,只是我这人一贯守时,说好了十分钟,就不会多耽搁一秒,”

孙母气到不行,却不敢冒这个险,只能丢下一句狠话,说我不会就这样算了的,你们给我等着。

然后上楼叫女儿起床,“雅雅,你真叫人去绑架那个叫夏凉的女孩了?”

周鲲被捉的事,孙若雅昨天就知道了,但她并没当回事,“是啊,怎么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糊涂,”

“她把我害得那么惨,我能轻饶她?”

就算得知警察来家带她去警局,她也没觉得害怕,之前又不是没去过,后来还不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下去的时候,本该在部队的孙中校回来了,一脸风尘仆仆地正在跟方才那个说有传唤证的小警员在说话,一脸客客气气的样。

“老公,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她心里还挺慌乱的,以往女儿欺负同学,欺负凶了闹到派出所都是她弟弟帮忙压下去的,并不敢让她老公知道。

“你们做的好事,”孙中校咬牙切齿。

“爸爸,”孙若雅一脸怯怯道。

她今天的一切都来源于父亲,因此外面再乱来,在亲爹面前还是乖乖女一枚。

因此她不怕被带去警局协助调查,但怕被她爸知道她的恶行。

“孽障,”孙中校过来,一巴掌打在她脸上,当场就肿了一边,可见力道之大,“居然敢教唆人绑架,谁给你的这胆子,”

“我没有让人绑架她,不过是她前段时间跟我结了点小仇,我朋友听说了,找几个人帮我出出气,教训教训她而已,”孙若雅辩解道。

夏航冷笑,现在知道管教女儿了,早干嘛去了,他可没耐心看别人教女,“孙叔叔,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却没有阻拦的意思。

反正打的也不是他女儿。

“是我教女无方,让贤侄笑话了,能让我跟女儿说几句话吗?问问清楚情况,”

夏航点点头,这点面子还是给的,反正证据口供都已经拿到了,便和马海华出去等着。

“老公,那丫头不过是个小城市来的,还能在帝都走得通路子,”

“你们连人家什么背景都没搞清楚,就敢招惹她?”孙中校气道。

“她还能什么背景?不就是有个还算能耐的哥哥,”

“刚刚跟我说话的那个是夏大校长子,那个女孩的亲堂哥,”

孙夫人都傻了:…

孙若雅也傻了:…

真不怪他们家查不到夏凉的背景,夏凉的入学履历上就写着她哥、她爸,职业一个学生,一个是个体户,而她哥夏时的履历上父亲一栏,职业也是——个体户!

好吧,他们也确实是个体户发家。

谁知道夏凉的老爸居然是上市公司老总,而且亲大伯居然是夏大校,整整比孙中校大两级!

单是这个也就罢了,夏大校是傅家的女婿。

也就是说傅少是她拐着弯的表哥。

夏凉已经定亲,傅家也不怕她借着这个关系攀高枝,只是个宠爱的晚辈,自然愿意给她出头。

“你这孩子,我不是跟你说过的,出去要长点眼力见,别得罪不该得罪的人,我舔着老脸把你送清大政法系,不是让你跟人家抢男朋友的,是想你找个金龟婿回来,你怎么就这么不开眼呢?”孙妈气道。

“我怎么知道她跟傅家扯上关系,”孙若雅也开始害怕起来。

“爸爸妈,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们别让我跟他们走,”

有傅家在后面撑腰,夏凉又是被害人的情况下,她还有的好。

“现在害怕了,早干嘛去了,孙家一辈子的清誉,你爸一辈子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妈,”是出去溜达的孙老夫人回来了。

“这世上是不是没有男人了,你非得抢别人的男朋友,你就这么贱啊,”

“妈,你怎么知道的,谁跟你说的,”

“还要别人说,这些年因为这事你给她擦了多少屁股,你当我老眼昏花,耳聋眼瞎啊,当初她抢茹雅男朋友时,你们要是劝着点,管着点,不这么纵容着,她何至于越陷越深,到今天这个地步,”老夫人越说越气,到最后竟然开始骂骂咧咧起来,连声骂着造孽造孽啊!

孙夫人喏喏,不敢还嘴。

孙若雅却被老太太骂的邪火往外冒,人人都道她是孙家二小姐,觉得她千娇百宠,可是谁又知道她的苦,她奶心里只有她弟弟,然后就是她那个时时优雅,处处得体的姐姐。

外人面前还好,私下里看她却跟看脏东西一样!

她当初跟她姐夫在一张床上被捉奸时,没有人相信她的辩驳,所有人都说是她抢姐姐的男朋友,不知廉耻地爬上姐夫的床。

就连她奶也骂她,跟她妈一样不知廉耻。

她心里,高贵的儿媳妇只有她姐姐的妈妈,她那个大姨,优秀的孙女只有她姐姐。

既然这样,她就干脆自暴自弃,直接将罪名坐实,一次次地勾引姐夫上了他的床。

然后怀孕,那个男人却在玩弄她之后,拍拍屁股去国外了。

为了怕家人知道这个丑闻,还是她妈偷偷带她去做的流产。

孩子流出体内时,她痛的死去活来…堕落有一就有二,之后她沉浸在这种快乐中,不能自拔!

抢别人的男朋友,看着那些纯洁的女孩哭的痛不欲生,在那些男人身下,她得到了满足。

依着她的想法,大学随便上个差不多的,干脆就直接出国就好,可是她妈非逼着她去清大,说那样会是她嫁入豪门的履历。

清大啊,百年名校,里面的都是天之骄子。

她也想找个安静的港湾靠着,不求家世,只求对方对她好。

为什么会喜欢李垚,并且执着于他,连她都忘了当初为什么会喜欢他。

好像突然之间他的消息出现在自己生命里,好像突然之间就喜欢上了,然后无可救药,不可自拔。

疯狂的都不像她自己,不过似乎她每次疯狂起来都不像她自己,那种行为有时候连她自己都觉得恐怖,好像身体里住着第二个灵魂,一个疯狂的下贱的灵魂。

她为自己找了个喜欢李垚的理由,高大帅气,状元郎够聪明,家世不会太高,但本人很优秀,这是个潜力股,是那种可以靠自身之力爬上高位的男孩。

优质的潜力股,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有这个感觉。

就像古时候的状元郎一样,他有才,她有财。

在他势微时嫁给他,以后他就会对她好。

并且也因为他家世一般,就算以后知道她不堪的过去,也不敢说什么。

可是没想到他居然那么难搞…现在就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孙若雅还是被带走了,孙夫人打电话给自家大哥,电话打不通,联系不上,孙中校试着打电话给他老友,挂了电话后,愁容不散,“怎么样?”

“老郑说那个叫周鲲昨晚就已经招供了,并且指认雅雅,证据确凿,”

“那现在怎么办?总不能真让雅雅去坐牢,雅雅要是坐牢,一辈子可就毁了,”

“你哭有什么用?现在知道哭了,你们当初把人家女孩害得走投无路时有想过今天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说怎么办?”

“呜呜…”孙夫人哭的无法自持。

夏凉一觉醒来就接到她大哥的电话,说孙若雅被控制住了,问她想要个怎样的结果。

“我没啥想要的结果,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将利益最大化就行,”夏凉十分光棍道。

她对孙若雅并没有强烈的仇恨,主要是也没造成什么实质上的伤害,当然就这么放了肯定不行。

中校有中校的价值,她用不上,她哥哥们肯定用的上。

“行,我知道了,”

“过程就不用告诉我了,有了结果跟我说声就好,”

中午跟李垚出去吃饭,偶遇孙建,硬凑过来跟着一起吃,“夏凉,你认识傅少吗?”

“谁?”

傅少?

她一时半会没将傅少跟傅煜联系在一起,一反问的功夫,孙建道,“不认识吗?可你二哥长的好像傅少,”他也是昨天回去才想起来的。

“你说的傅少是不是叫傅煜,”

“你还真认识?”

“认识啊,他是我小哥,哦,我大伯母是他姑姑,”

孙建:…

“老四,你们这底藏的够深的,”

要知道孙若梅的爸也只是中校军衔,副师职。

能力是有的,但是因为太想要个儿子,所以对于中年得的宝贝儿子宠上了天,凤胎女儿是爱屋及乌。

他们还以为这是会闹上一段时间,结果当天就解决了,浪花都没冒起一个。

“菜来了,吃饭吧,”

夏凉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我爸,”

闺女被绑架,夏爸能不来?必须亲自过来,还是马不停蹄的那种。

“爸,我没事,”

各种保证她不仅身体没事,心里还很健康。

她爸还是不放心,要她配了两个专业的保镖随时待命。

“我一直在学校,哪用得上保镖,再说我一直跟李垚在一起,哪里用得着,”说啥也不肯。

“你这次做的不错,”

难得的,夏爸居然夸了李垚一句,让他很是受宠若惊。

夏爸在这呆了两天,回去的时候请502宿舍的全体女孩吃了顿饭,表示感谢,“凉,你爸真帅,还潮,跟韩剧欧巴似的,”周晓燕道。

“那是,不然能生出我这么好看的闺女,”夏凉对她爸的颜值还是很有信心的,他就是一众老板里的总裁范。

“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