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嫩滑的柔荑轻轻摸索着,搭上他有力的腰肢,慢慢朝他的腿根摸去。不想手心里却触碰到柔软的肌肤,卫子林这厮莫不是把裤子也脱了吧?楚珍脸上的神色僵硬了片刻,手像是触电般的想往回缩,却被卫子林的大手一把按住了。

“我知道,你别急!”楚珍颇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声调高高扬起,但是嗓音却压得极低,听起来有些沙哑。

卫子林乖乖地缩回手,也不知是因为楚珍的触碰,还是因为他很急躁,皮肤上竟开始细微地颤抖。好在卫子林并没有脱掉裤子,楚珍也不好意思让手直接碰到男人的那根东西,就用裤子包着他的热烫,柔荑有些笨拙地上下撸动。

卫子林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借由别人的手得到的快感比方才要刺激许多。他的腰肢先是一僵,转而立刻投入到身体的欢愉中了。楚珍的手仿佛给他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快感,那层薄薄的布料却引发了强烈的摩擦感,卫子林的喘息声也越发粗重和清晰。

楚珍始终背对着他,手臂后转还要强力地动作,害得她的手异常酸麻。速度不由得慢了下来,松开手似乎准备放弃。柔荑却被男人的手掌一把攥住,掌心包裹着她的手掌,不由分说地加快了速度上下撸动。伴随着动作,卫子林的胯骨也跟着动起来,不断地朝楚珍柔荑所围成的圈里抽/插。他的呼吸声也渐渐加重,但是始终记着楚珍的话,不曾发出一声。

室内满是喘息声,室外蕙兰有些坐立不安地捧着茶盏。门帘并没有放好,里屋的声音隐隐约约传过来,她的脸红得像是要滴出血一般,修长的手指不由自主地紧紧握住茶盏,眼眸里带着几分焦躁不安。

虽然隔着布料,楚珍依然感到觉手中的东西越变越烫,也越变越大。她的手臂已经逐渐麻木没有知觉了,只是地机械性地上下运动。直到卫子林的动作忽然停住,一股热烫的感觉气息到掌心上,他的手才算是松开。

楚珍连忙缩回柔荑,脸上的潮红不曾退去,她咬着牙将近乎瘫软的手臂收回。一阵阵酸麻难受的感觉侵袭而来,心里忍不住嘀咕:下次再也不要这样了,整条胳膊都快不是她自己的了!

掌心里沾染到些许粘稠的东西,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她伸开五指看了一眼身边的床单,掌心向下似乎想要把掌心里的东西抹上去。

“别,明儿有丫头收拾床铺,若是有人问那是什么东西,我就说是娘子的!”卫子林带着粗气的声音传来,显然没缓过来,透着几分疲惫。

不过诡异的思维和令人气愤的话语倒是一成不变,楚珍咬了咬牙,慢吞吞地转过身,抬起掌心毫不客气地将手放下,抹在他的裤腿上了。

卫子林对于她的动作也不甚在意,轻轻挑了挑眉头,闭上眼睛假寐。过了片刻才睁开眼眸,似乎已经休养生息完毕了,猛地站起身走到一旁的衣柜处。楚珍的目光下意识地追随着他,哪知这厮双手放到腰间,直接把裤子脱了下来扔到了一旁。撅着光屁股开始寻找干净的裤子。

楚珍有些没反应过来,眼神在接触到卫子林光/裸的屁股和大腿时,就已经下意识地撇过眼去,尖叫声被硬堵在嗓子眼儿里。男人的身材的确很好,但是身为深宅养大的姑娘家,何曾见过这样刺激的画面。她的心里有些堵得慌,害怕、迷茫和委屈。这男人为什么如此不要脸!

待卫子林洋洋得意地回到床上的时候,就见到楚珍满面泪痕地看着他,瞪大的双眼里包含着一种无声的指责,卷翘的睫毛闪还沾着泪珠。

卫子林停下了动作,侧过身看向她,头慢慢底下靠近她的脸。最终停了下来,两人的鼻尖几乎靠到了一起。楚珍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这厮又要玩什么花招。

“哭啦?娘子不哭,娘子不怕,乖乖歇息”卫子林薄薄的红唇轻启,先是半是探寻般的问了一句,转而歪着头轻声哄劝道。甚至还用一种像是童谣般的曲调唱了出来。

男人的手掌放在她的后背处,上下移动轻轻摩挲着,嗓子轻柔地哼着小调,就像是在哄小孩子睡觉一般。

楚珍有些哭笑不得,眼泪明明还在流,心里依然委屈着,这男人是不是在耍她?但是耳边那有些怪异的曲调,让她又有些发笑,哭着憋笑让她的鼻子更加酸涩,心里更加委屈。不过又记起薛茹叮嘱的,成亲头一月不能哭,索性自暴自弃地把头一低埋进卫子林的怀里。

男人仍然光裸着上身,待楚珍发现这个事实之后,就死命地流眼泪。温烫的泪水流到他的身上,卫子林的童谣唱得也越发卖力,已经换了好几种奇怪的调调儿了。

哭得累了,楚珍竟是无意识地睡着了。刚被毒蛇咬过,哪能禁得起折腾。新婚真正意义上的头一夜,竟就这样过去了。迷迷糊糊中,楚珍意识到他们没有喝过交杯酒。

楚珍起得很晚,感觉窗户外面有鸟叫声,才勉强睁开眼眸来。腰间横亘着一条胳膊,卫子林的一条腿毫不客气地翘在她的腿上,手臂搭上她的腰肢,脑袋也埋在她的脖颈间,睡得正香。

楚珍眨了眨眼睛,过了片刻脑子才清醒了些。她动了动左手,才发觉一阵酸麻胀痛袭来。昨晚帮卫子林解决生理需要的情景又在脑海里闪现,她暗暗咬紧了牙齿。伸出另一只手有些粗鲁地将腰间的手扔了下去,从他的腿下抽出一只脚,狠狠地将卫子林的腿踹了下去。

刚要松口气,男人有些温烫的身体再次凑了过来,手臂、大腿飞快地压回了原来的地方。楚珍又是动弹不得的场景,她深吸了一口气,不由得伸出手推了推压在脖颈间的脑袋。

“起身了,这都什么时辰了?”楚珍连续推了好几回,又掐又咬地才算是把卫子林给弄醒了。他有些不满地嘀咕了几句,竖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他眯着眼睛坐起身,头一点一点地似乎在打盹。

楚珍也不作理会,手脚麻利地套上外衣,想起昨晚的场景,眼眸下意识地往地面上扫,却发现原本卫子林脱得裤子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作者有话要说:操蛋的,内容提要里面的话已经不忍直视了,最近真的很黄/暴啊!

据说有聪明的妞,已经看出我的属性了,因为我今天在新文的评论里收到一个称呼,叫“歌爷”,呦吼吼,果然是我太黄/暴了,于是壮哉我大姑娘组已经决定不要我了么?【虽然我很喜欢那称呼,→→你够了!】

167 前去边疆

初一的晚上,楚惜宁正在小桌旁拿着礼单核对,明儿初二是要回楚侯府拜年的。年礼还有部分没送齐,顺带着一起跟着车走。沈修铭侧卧在床上,脸上露出几分疲态,却始终不肯入睡,半眯着眼眸看向楚惜宁似乎在等她。

楚惜宁自然察觉到他的视线,最后几个年礼匆匆扫过之后,便脱了衣裳上床。沈修铭十分自然地搂住她的腰肢,两人厮磨了一阵便入睡了。

“二爷,二爷,宫里头来人了!”半夜时分,正是人睡得最熟的时候,门却被猛力地敲响了。

沈修铭皱了皱眉头,刚想骂人待听到后半句之后,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

“马上就来,先在外头等着!”沈修铭见外面的敲门声依然不间断,怕吵醒了楚惜宁,便轻轻扬高声音叫道。

楚惜宁已然醒了,眼睛慢慢地眨了眨,待她神志清醒的时候,沈修铭已经穿好了外衣。

“我虽然不知道皇上召见我有何事,不过如此急促,想来是为了战场上的事儿。你要带着好姐儿好好过!”沈修铭匆忙地回过神,语气急促地说着。

心里梗着千言万语,时间却不允许他多说。最终他睁大了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楚惜宁,眸光里带着十足的担忧和不舍。

“我们都会好好的,你万事小心,切记不要鲁莽,我们在府上等你!”楚惜宁从枕头下摸出了一个平安符,夫妻俩很久以前就探讨过关于战事,只要战事吃紧,皇上必定会启用沈修铭。为此这个平安符她早就备下了,塞进他胸口的衣襟内。

沈修铭定定地看了她一眼,最终低下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动作下移,两人抵着额头。

“等我回来!”他捏了一下楚惜宁的柔荑,便站起身大步地离开了,头也不回。

门被推开时,外面的风雪趁着空隙进来了些许,那样寒凉的冷风将楚惜宁前额的碎发轻轻吹起。额头上似乎还残留着男人嘴唇的温度,她盯着那扇已然被关紧的房门,整个人开始发懵,眸光也渐渐失神。

沈修铭刚出去,便有人递上了裘衣替他穿上。前厅里来的是皇上身边得力的大总管,此刻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

“哎哟,少将军,您可总算来了。皇上那边催得紧,十万火急啊!”大总管一瞧见他,脸上总算是露出了几分笑意,连忙冲上前去低声催促道。

沈修铭点了点头,沈国公此刻也赶来了,听到方才的对话。他的眉头轻轻蹙起,不由得盯着沈修铭看了片刻,知道这个儿子现在有了牵挂,恐怕离开得不会安心。

“大总管,劳烦让我和犬子说几句话,通融一下,片刻功夫而已!”沈国公冲着大总管点了点头,身后自有小厮掏出一张银票悄悄塞进了大总管的手心里。

“成,咱家也知道分别不易,但是两位还是快些的好!”大总管点了点头,沈修铭年轻有为,沈国公在朝堂之上影响力也颇深。此刻大总管也算是卖个面子,话语中提醒了些许,分别不易。

父子俩自然是听出了意思,待所有外人都退了下去。沈国公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眼前已然比自己高的儿子,心里头泛起一阵酸楚。上回沈修铭参军的时候,沈国公只顾着生气,心里也没这些舍不得的情感。待回过味来的时候,这混小子早就跑了。这次却不一样,明知道战场凶险,他就要在这里送别。

“混小子,我就剩你这么一个儿子了,别让沈家绝后啊!”沈国公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话语里还是一贯嫌弃的语气。

沈修铭却是没心没肺地笑了,他倒是一如既往地没规矩,也抬起手拍了拍沈国公的肩膀道:“爹,您可是有嫡长孙的,沈家绝不了后的!”

沈国公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闭着嘴巴没有说话。最终才长叹了一口气,伸手锤了他一下:“放心吧,替我们苍国多杀敌人,你媳妇儿和姑娘都不会受委屈的!”

沈修铭渐渐收回了脸上的笑意,变得十分严肃,转而点了点头。竟是伸开双臂拥抱了一下沈国公,轻声道:“您老也是多保重,这么大岁数了得服老,别动不动就沉浸在美人堆里。我走了之后,府上的男人就只剩你和霭哥儿了,爹,您可要担起责任来!”

沈国公被他这般没大没小的话弄得黑了脸,不过从短暂的拥抱之中,他也察觉到儿子真的长大了。无论是作为苍国的少将军还是作为一个男人!

沈修铭从大门里出来,匆匆跨上马便疾驰而去。圣旨当晚便下了,皇上派遣沈修铭立刻奔赴战场,增援薛然。连行装都没来得及回来打点,趁着夜色便匆匆去了边疆。

楚惜宁被吵醒之后,困意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睁大了眼眸一直盯着帐顶发呆,今晚外面下了大雪,风声呼呼的听着像是孩子哭泣的声音。柔荑下意识地往身边摸了摸,方才男人躺过的地方,热气已经没有了,她也渐渐感到冷意。

沈修铭被派出战的消息第二日早晨便传来了,楚惜宁听到之后也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便又把注意力集中到收拾行装回楚侯府上。好姐儿已经醒了,只睁大了水亮亮的眼眸四处瞧着。

今儿是大年初二,家家户户本该热闹团聚的时刻,沈国公府明显有些冷清。早膳的时候,也只有筷子和碗碰撞的声音,众人都小心翼翼,生怕提到被派出去打仗的二爷。

马车上,楚惜宁抱着好姐儿一路晃到楚侯府,下车的时候才发现其他三位妹妹都已经到场了。似乎是说好了似的,今儿四位姑爷没一个来的。

“今儿本来就是我们姐妹一处说话,顺便让小辈儿闹闹。闲杂人等自然不能带过来,扫了兴致。大姐姐你听我说,我家那位哥儿可闹人了!”楚珠一下子便蹭了过来,头十分自然地凑了过去瞧着好姐儿。

楚惜宁轻轻抿了抿红唇,心里一暖。众姐妹虽然磕磕绊绊的,成了亲之后倒都晓得拧成一股绳。这回想来也是收到沈修铭出征的消息,才没让自己的夫君跟过来,免得显得她形单影只一个人。

“你呀,怎么当娘了说话还这般没遮拦,谁是闲杂人等啊?”楚惜宁的话语虽然带着责备,但是语气里却是十足的温柔。

她将好姐儿送到了楚珍的怀里,抬手点了点楚珠的鼻尖,脸上露出几分哭笑不得的笑意。楚珍抱着好姐儿轻轻地晃着,小娃娃身上的奶香让她的心境不由自主就变得柔软了,听了楚惜宁二人的对话,不由得低声调侃楚珠:“我可提前申明啊,就只有珠儿家的是闲杂人等。我们家那位爷若是知道这么说他,指不定放虫子出来咬你!”

楚珍话音刚落,周围的人都跟着笑起来了。楚婉玉也跟着凑热闹,伸手点了点楚珠的鼻子,道:“我们家的也是宝贝,得了闲让人通知四妹夫。我们这四妹妹可是嫌弃他了!”

楚珠跺了跺脚,看了看四周投过来好笑的眸光,脸上渐渐爬满了红晕。她这么说还不是专门为了哄楚惜宁开心,这下子倒好,让其他姐妹钻了空子。果然楚侯府的四位姑娘都是狡诈的小人,偏生遇到了一起,她这个老幺总不是对手!

一行人已经到了里屋,好在几人都不是脸皮子薄的,不然这般直白当着旁人面儿夸奖夫君的,还真是招架不住。楚惜宁的脸上全部都是笑意,先前那些阴郁的情绪一扫而空,变得高涨起来。

笙哥儿歪歪扭扭地走过来,明明还不大会走,却始终不让身旁的奶娘搀扶着。

“娘。”笙哥儿的口齿不怎么清晰,说了一个字口水已经流了下来。不过那张小脸上倒是没有多少笑意,显然并没有随了楚珠的性子。

“笙哥儿,冷不冷?”楚婉玉现如今特别喜欢小孩子,方才就逗弄过笙哥儿了,觉得这小娃娃爱板着脸,既不像他爹也不像他娘,心里就存了几分好玩儿的心思。

笙哥儿摇了摇头,十分乖巧地让楚婉玉抱了起来,黑葡萄似的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楚珍怀里的好姐儿。他伸出手,整个身子前倾对着好姐儿的方向,似乎是让楚婉玉抱他过去。

刚靠近了好姐儿,笙哥儿就弯下腰,凑近了瞧。不过孩子年纪小,刚十个月大,身上穿得厚。弯腰的时候显得异常滑稽,却还在坚持,直到两个小娃娃几乎脸贴脸。笙哥儿半张着嘴,口水顺着嘴角就流到了好姐儿的脸上。

好姐儿似乎感到有些不舒服,轻轻动了动嘴巴。不过楚婉玉和楚珍对视了一眼,都没把孩子抱得远离些,依然让他俩凑在一起。笙哥儿继续好奇地观察着好姐儿,口水依然流着,顺着好姐儿的面颊,一直流到脖颈处。

终于好姐儿不干了,这气候早就冷得不行了,口水流出来片刻就变得凉了还到了脖颈里。她“哇——”地一声就开始嚎起来,笙哥儿眨了眨眼睛。楚珍连忙抱着好姐儿往后退了几步,笙哥儿把食指塞进嘴里啃着,睫毛忽闪忽闪地关注着好姐儿哭嚎的动静,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变化。

“笙哥儿,你怎么不乖,看把妹妹都弄哭了!”楚婉玉瞧着笙哥儿一副淡然的模样,似乎有些不甘心,便故意板着脸冷声吓唬他。

笙哥儿继续啃着手指,下意识地回头看着楚婉玉。瞧见方才还温和的姨妈,一下子就冷了面色,终究还是年龄笑,嘴巴一撇就开始哭了起来。

当然楚婉玉也没讨了好,笙哥儿一哭,不仅流眼泪鼻涕一大把,口水更是泛滥成灾,直接喷在了楚婉玉衣裳的前襟上。

“呵,珠儿,你家哥儿绝对是水做的,比姑娘家还厉害!啧啧,瞧瞧我的新衣裳,赶紧着让蔡家的裁缝铺做一件好的送来!”楚婉玉哭笑不得,又不敢撒手生怕摔了笙哥儿,有些僵硬地抱着他,看向楚珍一脸的无奈。

楚珍早就听见了动静,正准备静观其变,看这两位姨妈能折腾出什么来。没想到两个人还真本事儿,把弄哭小孩子当个乐趣!

“你就在这儿做梦吧,还好的衣裳,金丝银线要不要?二姐姐、三姐姐,你们这些没孩子让人欺负的人就给旁边笑吧,等你俩的哥姐儿出生了,我们笙哥儿就是孩子王了。小心他揍人啊!”楚珠没好气地回复道,一把从楚婉玉的怀里把笙哥儿接了过来。掏出锦帕细细地替他擦着眼泪鼻涕,哄劝的声音十分温柔。

好姐儿哭的时候,楚惜宁就抱走了。屋子里尽是小孩子委屈的哭泣声,楚婉玉和楚珍站在一旁看好戏,小声地探讨着什么。如此热闹的哭闹声,倒是不恼人,只觉得增加了几分年味儿。

薛茹坐在主位上面看着她们姐妹几个闹,脸上露出一份感慨的笑意。

楚珠哄孩子绝对是一把好手,脸上的表情绝对是少有的温柔,片刻之后笙哥儿就手里攥着小鼓自己玩儿了。虽然睫毛上还挂着泪水,嘴角也依然在奋力流口水,却丝毫不影响他啃着手里的小鼓。

楚婉玉已经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裳来,对于笙哥儿算是敬而远之了。那小娃娃也不觉得一屋子都是脂粉气有何不妥,在榻上爬来爬去,口水滴了一路。好姐儿已然睡熟了,脸上的泪痕还没干。显然两个姨妈都不怎么靠谱。

作者有话要说:楚珍的番外以后撸,这回正文会一口气完结!想看番外的妞们,稍安勿躁哈~

168 薛然受伤

待众人用了午膳说笑了片刻,便准备各自回府了。笙哥儿一瞧楚惜宁抱着好姐儿准备走,竟是舍不得了。在楚珠的怀里拼命地乱踢着小腿,身子前倾小手也远远地伸着,嘴里嘟哝着什么,似乎要楚珍抱着他跟上去,口水流下好远。

其他几人难免又是一阵逗弄,最终笙哥儿是哭着被楚珠抱上了马车。哀戚的抽噎声,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

紧张的年关过去了,廖氏疼惜沈修铭不在府中,好姐儿年龄小。楚惜宁带着有些吃力,便没让她再管家事儿。整日带着好姐儿串门子耍耍,倒也是一番乐趣。

薛府却不怎么平静,薛善文当真把薛大夫人遣去了家庙。因着将当家主母遣去家庙,这个行为实在太过扎眼。所以薛善文便以初姐儿太小离不开娘亲,但是远在边疆的薛然需要人祈福,遂让薛大夫人前往。

这个理由虽然有些牵强,不过这是薛家的家事儿,明眼人一下子便能猜出这当家主母定是犯了什么大罪过,才会遭此惩罚。萧芸先前并不知晓薛善文存了这样的手段,待薛大夫人匆匆收拾了行礼坐马车走了,她才收到风声,想要挽留的时候已经晚了。

楚惜宁知道后,不由得低叹了一口气,第二日便带着帖子拜访了薛府。

“我就知道你要来!”萧芸站在外面亲自迎接她进来,顺手从她怀里接过好姐儿抱着,低头仔细瞧了瞧好姐儿白嫩的小脸,嘴角处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抹浅笑。

楚惜宁秀气的眉头轻轻蹙起,见她漫不经心的态度,似乎并没有被最近的事儿所影响,心里也稍微安定了些。

“好姐儿长得可真好,日后指不定比你小时候还俊俏。那会子我刚见你时,你就不像个孩子,总绷着。”萧芸边走边和她闲聊,似乎是想起以前的事儿,脸上露出几分缅怀的笑意。

楚惜宁微微挑了挑眉头,她们第一次见面应该是在皇宫里,被两位妃子娘娘召见的。

“有么?那会子你可是皇亲国戚,地位那么高,我敢对你绷着?”她一脸的不相信,偏过头直直地看着萧芸,脸上的神情有些夸张。

萧芸看见她因为惊讶而瞪圆的双眼,不由得“扑哧”笑出声,将怀里的好姐儿递给身后的奶娘。抬手捏了捏楚惜宁的耳垂,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可别这么说,你就不是皇亲国戚?小心楚昭仪得知后收拾你!”

两人边说边走进了屋子里,初姐儿正坐在榻上抱着馒头啃。身上穿得干干净净,头发也梳的整整齐齐。听见有人进来,睁大了一双小鹿般的眼睛朝门口看来,两只小手依然紧紧地抱着白面馒头。

“呵,初姐儿倒是爱吃这般没味儿的馒头?那些甜的糕点怎么不让吃。看看都瘦了不少!”楚惜宁一瞧如此干净乖巧的孩子,心底就软了下来。想起先前见到的爱流口水的笙哥儿,果断还是初姐儿更得她欢心。

萧芸听她这么问,眸中闪过一丝无奈而懊悔的神色,轻声叹了一口气,道:“自上回乱吃东西导致食物中毒后,我便教她不能乱吃旁的东西。这孩子可能是听进去了,只可惜死心眼儿,一般只啃馒头喝小米粥,其他人喂她都很少吃。”

萧芸的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确定,毕竟这孩子才一岁半不到,她不能完全确定是否听懂。但是不吃旁人给的东西倒是真的,整日抱着馒头啃,每回瞧着都觉得心疼。

楚惜宁一听,眼眸中的目光就变得愈发柔和,不禁抱起初姐儿掂了掂。果然觉得没重多少,初姐儿也就乖乖地被她抱着,连手中的馒头都不啃了,只瞪大了眼睛瞧着她。仔细看的话,都能在初姐儿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缩小的身影。

“哎哟,初姐儿怎么这么可人疼哦!怎么办,好想抱回家养!”楚惜宁抱着初姐儿的手臂,就慢慢地啃了起来。小娃娃软软的身体靠在怀里,甜甜的奶香让她感到一阵舒服。

萧芸不由得笑出声来,走上前去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脸上露出几分无奈的表情,低声道:“得了吧,你这个见异思迁的娘亲,先把自己家的好姐儿养大了再说!我可就这么一个姑娘,陆敏那丫头整日嚷嚷着抱走,都好几回了!”

楚惜宁抱着初姐儿玩了一会子,却发觉这孩子不怎么说话,只忽闪着一双大眼睛,目光纯然地看着。

“怎么了,初姐儿。表姑姑太久没来,都不认识了么?来,表姑姑在府上生小妹妹给你玩儿呢!”楚惜宁抬手摸了摸初姐儿的发顶,又招手让奶娘把好姐儿抱了过来,凑近初姐儿的面前。

小孩子果然还是互相吸引的,初姐儿虽然对时间长未来拜访的楚惜宁产生了一些距离感,但是对于头一回见面的好姐儿,却是充满了好奇。不用楚惜宁再用语言哄劝,初姐儿就把手中的馒头丢在一边,瞧了瞧萧芸的面色,见自己的娘亲带着鼓励的笑意。便抬起手摸了摸好姐儿的脸颊,似乎觉得好姐儿比自己还小,便又凑近了些。

“初姐儿要不要抱抱妹妹呢?”楚惜宁一瞧初姐儿有了兴趣,顿时心底玩心大起,边说边跪在榻上,小心翼翼地把锦被裹着的好姐儿放进她的怀里。

初姐儿瞧了瞧满脸笑容的楚惜宁,再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好姐儿,眉眼间带了几分笑意,像是月牙一般。她竟是低下头“吧唧”一下子亲了一口好姐儿,然后轻声开口道:“妹妹。”

楚惜宁有些怔楞,小孩子的学习速度真快,她只说了一遍,初姐儿就能学起来。一直站在一旁未说话的萧芸竟是鼻子一酸,眼睛慢慢泛红。

“把大姑娘和好姑娘抱到隔壁屋子玩儿吧,我和沈世子夫人有话说。”萧芸深吸了一口气,暗暗平息了一下心中涌起的酸胀感。

楚惜宁没说话,有些担忧地看向她。萧芸一直仰着头,像是在坚忍着什么。最终她倒像是放弃了一把低下头来,两行清泪便从脸颊上滑落。

“本来不想和你说的,但是方才初姐儿那声‘妹妹’实在是让我心里发堵。因为婆母这事儿,我便写了信去边疆,想跟薛然解释一下。平日里我怕影响他打仗的心情,从来不寄信过去,也不知是怎么了,非要寄封信过去......”萧芸边说,眼泪边止不住地往下流,即使她不想在楚惜宁面前哭,积郁的心情却不容她控制。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因为情绪激动,显得语无伦次。

楚惜宁从怀里掏出锦帕递给她,看着她慢慢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净。从激动到平缓,萧芸沉默了片刻,似乎在酝酿着什么,最终才下定了决心一般道:“我寄信到边关,因为我千叮咛万嘱咐非常重要的事儿。所以很快就收到了回信,却不是薛然的回信,而是一位将军随行的女眷回的。说是薛少将军事情繁忙!”

“薛然和我夫妻有几年了,对于他的脾性我还是了解几分的。再没时间回信也不会让他人代劳,所以我就让娘家人想法子查了一下。”萧芸的手在不停地打颤,似乎要努力克制,才能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不跟着发抖。

楚惜宁一直注意着她,瞧见她这副面色苍白的模样,知道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儿,才让一向镇定如萧芸,此刻也慌了。

“才知道初一清早,突厥那边偷袭,薛然带兵迎敌似乎受了重伤,苍国这边似乎损失惨重。但是新年开头,陛下把这事儿压了下来,才会半夜召集沈修铭前往战场增援。我一个妇道人家,再查也查不出薛然他现在究竟如何了......”萧芸的心情似乎已经平静了下来,眼泪也止住了。

即使语气里满满的都是无助和彷徨,她也不再哭嚎。哭泣是宣泄心中阴郁的方式,却并不能解决问题。她从小就这样被教育着长大,但是面对至亲之人受伤的消息,她还是招架不住。无论有多么聪慧或是坚强,她始终是一个柔弱的女流之辈。

楚惜宁发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沈修铭被召集走,她设想了千万个可能的原因,却唯独不敢想到是因为薛然受伤、苍国惨败导致的。那是他的表哥,受伤严重连自己妻子紧急的家书都不能回复了,可见真的是万分危急。

而她刚上战场的夫君,也会遇到这样的危难。与敌人厮杀,刀剑无眼,一个错手便有可能万劫不复。

两个人沉默地坐了片刻,良久萧芸才舒了一口气,像是已经缓了过来。

“这几日公爹也有些心绪不宁,整日板着一张脸,还那样坚决地将婆母送进家庙。也许早就得知了薛然的事儿,让婆母去家庙,也是真心想要替他祈福。平平安安,尽快凯旋。”最后两句话,萧芸反复地念叨着,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安慰楚惜宁。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弱弱地问一句,还有妹纸没去看小歌的新文不?已经快三万字了,可以包养了~

《穿越宅斗女王》

大结局

楚惜宁从薛府回来的时候,就一直心绪不宁。正月开始,边疆战事吃紧还是传了出来,京都虽然还是一派繁华盛世,但是不少世家有爷们儿在战场的,都纷纷焦虑起来,一时之间闹得人心惶惶。

到了正月底的时候,边疆的战况也一直处于胶着状态,似乎沈修铭前去也未带来怎样大的动静,更别提胜利了。从一日日的战报来看,士气似乎越发的萎靡。

这日晚上,楚惜宁脱了外衣正准备歇息,忽然清风推门而入。清风的脸上带着几分慌张,她面色苍白地说道:“少夫人,夫人派来了几个家丁到院子外面,说是今儿晚上不太平。侍卫轮班的时候,忽然少了两个人!”

楚惜宁一听,面色的神色就僵住了。她紧紧蹙起眉头,眼神里带着几分疑惑。却是猛地抬起头,低声吩咐道:“去把好姐儿抱到这里来,今儿晚上我和她一起睡!”

直到小娃娃抱到怀里之后,楚惜宁的心里才稍微安定了些。清风几个丫头,连着许妈妈都没睡,一起都守在外屋。忽然闹起了这种事儿,后院里都是弱质女流,何时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况且沈修铭又不在府上,难免会心惊胆战。

前半夜相安无事的过去了,众人也稍微松了一口气,便排了班分出一半的人先去歇息。外面的动静不大,楚惜宁搂着好姐儿,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身上,却怎么都睡不着,想来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忽而外面响起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再接着便是下人慌张的求救声。

“有贼人进来了,快抓......”那喊叫的声音戛然而止,似乎被什么东西生生遏制住了。

紧接着便是一大群家丁婆子熙熙攘攘的声音,似乎都出动了开始寻找贼人。外屋的几个正说话的丫头们,也停下了话头,绿竹毕竟年纪长些,又嫁了人便自告奋勇地出去探查情况。

清风撩着门帘走进来的时候,楚惜宁已经起身开始穿衣裳了。主仆俩对望了一眼,都没有多说话。楚惜宁挑了一件藏青色的大衣裳往上身套,清风几步走了上去,轻轻攥住她的手腕,低声道:“少夫人,您换件衣裳吧。”

楚惜宁抬起头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清风,轻轻挥开她的手,继续着先前的动作。

“这外面也不知是来了什么贼子,奴婢只恐怕会伤了您。您跟奴婢换了衣裳,先抱着大姑娘躲躲。”清风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很大的决心道。

楚惜宁的手顿了一下,还未待她回答,绿竹边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面色惨白。

“喜乐斋被围了起来,奴婢不知道其他院子如何了,只知道几个黑衣人和家丁们对峙着。不打进来却也不退出去!”绿竹一字一句地说着,语气虽然还是平稳,但是有些凌乱的呼吸,还是显示出她此刻的慌张。

楚惜宁对上绿竹担忧的眼神,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将大衣裳递给了清风,轻轻张开双臂,低声道:“帮我更衣吧!”

清风方才认为楚惜宁同意了她的想法,才把衣裳扔给她的。此刻听到楚惜宁的吩咐,颇有几分不能理解,僵持地站在原地,发愣地看着她。

“既然能把后院都围了,还迟迟没冲进来,证明是另有所图,躲也不是法子。况且后院里不止这一个院子,估计婆母和大嫂那里也好不到哪里去!”楚惜宁并不慌张,冷声解释道。

两个丫头回过神来,迅速替她穿戴好。楚惜宁回过身,把床上的好姐儿用锦被包好,递给清风,柔声叮嘱道:“若是那些人真的冲了进来,你就带着好姐儿找地方藏好。”

楚惜宁脸上的神情十分严肃,她的心里其实十分没底,根本猜不出究竟是何胆大妄为的贼人,竟然有如此通天的本事儿,把沈国公府的后院围起来了。

片刻之后,后院里四处都响起打斗的声音。绿竹一直进进出出打探消息,原来是前院的侍卫调动过来了。不过碍于后院太多的女眷,根本施展不开,一时之间竟是陷入了恶斗。

当然整个京都的世家,不止沈国公府一家陷入此种局面,各世家似乎都遇到困难,显然这是一场早已预算好的大阴谋。战斗持续了许久,直到其中一方惨败,屋子里再次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片刻,院子里依然没有走动的声音。楚惜宁已经猜到了结果,沈国公府的侍卫并没有赢。绿竹是浑身打着颤走进来的,看向楚惜宁的眼神里充满了惶恐和不安,两片苍白的嘴唇,不停地抖动,似乎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了。

外面的天色渐渐擦亮,院子里依然悄无声息的,像是谁触动了警报一般。

“木梁王逼宫失败了!”不知是谁高声喊了一句,府外的街道上立刻大声地喧哗起来,更多的则是欢欣鼓舞。

一直坐在床边的楚惜宁微微打了个颤,当“木梁王”三个字钻入耳朵里的时候,她才想起木梁王这位人物。当今圣上的兄弟,一直盘踞于封地,没想到竟是要逼宫?

“你们要做什么?”院子里忽然响起绿竹尖利的呼喊声,外加兵器相碰的“乒乓”声,震得人心里发慌。

“少夫人,赶紧躲躲,外面那些贼人忽然发疯了要冲进来,已经杀了几个人了!”许妈妈冲了进来,边说边拉着她想要往柜子里塞。

这里是喜乐斋,外面就是围堵的贼人,根本无处可躲。楚惜宁冲到外屋,那种刀刃砍进人身体钝涩的声音传来,让她一阵腿软。出去,很可能就直接被砍死了,不出去躲在这里,被攻进来也是迟早的事儿。

“国公爷那边没派人来么?”她跺了跺脚,步子顿在原地,一步也迈不出去了。

许妈妈下意识地伸着头看了一眼窗外,脸上的神色越发凝重,沉声道:“恐怕整个国公府都陷入了这样的危机,国公爷□乏术了。”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宫门里传来,一行人骑在高头大马之上,手中的马鞭用力地挥下。仔细瞧过去,这群人身上穿着的服装不统一,有大内侍卫的,也有贴身内监的。只是相同的是衣服上面全部都沾满了鲜血,宫门口横躺了不少人的死尸。那些人连看都没看,马蹄直接踩在尸体上快速地离开。

“修铭,你能搞的定么?你不在国公府,那老贼定是要钻空子,派不少人去捉你的家眷!”开口说话的人身上穿着内监的衣服,但是声音却丝毫没有阴阳怪气,相反还带着几分冰冷的磁性。

“得了,赵云河,担心你自己吧!”沈修铭回过头,将戴在头上侍卫的帽子一下子取了下来扔出去,勉强给他挤出一个苍白的笑意。便又死命地挥舞起了马鞭,让马奔驰的速度变得更快。

如果有世家的子弟路过,定会发现这一行奇装异服身上沾满鲜血的人,都是世家子弟或者世家女婿。赵云河瞧见他硬撑着的表情,本想要调侃几句化解僵硬气氛的,可惜自己心底也越发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