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盈惜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奇葩,以为自己这样舍生取义,顾家人会念着她的恩情不成?

“她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真以为慕谨言是娶不到老婆了,只有她才能舍身屈就?”宁云欢说着说着,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慕家这样的世家大族,不管是地位底蕴都不是普通富贵人家能比的,不知整个华夏有多少身份地位低一些的人想抱到慕家的大腿,慕谨言再是傻,可他好歹也算是慕家正经嫡出的二公子,许多讨好慕家的人也不知有多少愿意将女儿送过来跟慕家拉上关系。

只要慕夫人愿意,她可以让慕谨言这个傻名在外的儿子左拥右抱三妻四妾的生活都可以!顾盈惜不知从哪儿来的自信,认为慕谨言是娶不到媳妇儿只有她屈就的。她自己又不是什么好东西,身边男人们的关系她还没有弄清楚呢,这就想要去嫁慕谨言。

在慕家这些知情人的心中。恐怕不知道是个什么感受呢!

宁云欢捧着肚子笑得直喊肚子疼,兰陵燕看她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的样子。也跟着扬了扬嘴角将她拥在怀里,看她在自己怀中笑得直打滚的模样,不由低头在她嘴角边轻轻吻了吻,为了哄她高兴,又道:

“慕田氏可气得不轻,这下子估计还真没人敢和慕谨言结亲了。”就算是再想讨好慕家,可是要明目张胆背上一个卖身求荣的名头。只要有脸面的,恐怕都不乐意了,慕家就算给再多好处,也难以替儿子找到一个门当户对的姑娘。也因为这样,田玉馨在顾盈惜自茬时气得脸色发青,不过上午有许多人去看她笑话,她一直强忍着,直到后面才暴发而已。

“她已经将顾盈惜扣了下来。可有好戏看了。”

宁云欢想像得出来慕夫人气得不轻,因为从她中午跟自己打的电话宁云欢就听出来了,这会儿听到顾盈惜被扣了,忍不住又笑了笑,这才抱着肚子‘唉唉’喊疼了。

兰陵燕好笑的伸手替她揉了揉。外头服务生才重新将饭菜送进来了。

笑了半天,又重新填饱了肚子,兰陵燕在媳妇儿离开时,拍着她脑袋道:“慕家的威胁,你别管,我倒要看看他们想要怎么样!”

宁云欢自然点头,顾盈惜跟她没什么关系,慕夫人让她将顾盈惜看好实在是无理取闹,不用兰九提醒,她自己也不会将这事儿放在心上的,下午本来准备再去医院陪宁夫人复健的,可谁料到本来她没放在心上的事儿,反倒主动找上了门来!

手机响起时,上面一串星号正不住跳动,宁云欢本来还站在路边等保镖兰格将车子开过来,这会儿电话一来,她皱了皱眉头,才接了起来:

“你好。”

“宁小姐,你能来慕家一趟吗?”那头田玉馨的声音响了起来,似是压抑着极大的怒火,语气有些阴沉:“顾小姐说是跟你有好友关系,希望你能过来将她接回去!”

听到这儿,宁云欢倒真是有些奇怪了。

自己跟顾盈惜之间根本什么关系也没有,但田玉馨却总是好像以为顾盈惜就归她管着的似的,之前打电话让自己将顾盈惜看好,后面则是又要让自己去慕家将顾盈惜接回去,宁云欢看顾盈惜倒霉才高兴,谁会救她出火坑?

“抱歉了慕夫人,恐怕您说错了,我跟顾小姐并没有什么关系,也更不是好友,我下午还有事,不可能去接她。”宁云欢本来还想看笑话的心情因为田玉馨打的电话而有些烦燥,刚想直接说声再见,田玉馨就厉声喝道:

“宁小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大家本来是亲戚关系,有话好好说就算了,我看在兰陵燕的份上不和你计较,否则你要再不来,顾盈惜就不要想回去!”

顾盈惜回不回去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宁云欢嘴角不住抽搐:“慕夫人,我敬酒不想吃,罚酒也不想吃,我跟你说过,顾盈惜跟我没有什么关系,你的心情我很能理解,看在慕家跟我老公有亲戚关系,之前的话我就当做没听到了,顾盈惜回不回去,全看你自己了。”

将田玉馨的话顶了回去,宁云欢没等田玉馨再开口时,很快就道:“我还有事,先失陪了。”说完这话,宁云欢果断的将电话挂了!

慕家里田玉馨气得脸色都有些扭曲了,听着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忙音,面色铁青!

“实在可恶,什么东西,也敢挂我的电话!”田玉馨简直想将自己手中的电话给捏碎,她表情十分难看,一旁的顾盈惜吓得浑身直哆嗦,跌坐在地上颤抖得说不出话来。

她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本来是想要牺牲以挽救母亲的性命,可是慕家根本不领情不说,反倒将她抓了起来。顾盈惜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打蒙了,她试过挣扎叫喊,可是根本不管用。慕家仗势欺人,将她私自扣押了下来。但她却没办法挣扎。

“宁云欢根本不承认跟你有关系,也不来接你。”田玉馨深呼了一口气,压下了心头的愤怒,很快冷静了下来,直直的盯着顾盈惜看:“顾小姐,如果宁云欢跟你没有关系,你就不要怪我了。”

就这样的一个东西也敢来丢慕家的脸。当初好歹自己儿子也曾救过顾盈惜一回,末了慕家还借了她二十万替她母亲治病,可没料到就是这么一个小东西竟然敢来暗算慕家,若不是因为怕儿子受伤害的原因调查过顾家。恐怕她都要以为顾盈惜是丈夫的政敌故意派过来让慕家丢人的!

可惜这个姓顾的女人实在太蠢了,把柄一大堆,不可能有哪个不长眼的会看中她来当棋子,唯一可能的就是这个女人想要麻雀变凤凰,借着自己的儿子当踏脚石。想要攀上慕家了!

“不,不可能的。”顾盈惜也不是傻子,她在知道凭自己的本事逃不脱之后,就开始想起了办法来,只是她认识的人中没有什么是有权势的。宁云城有些钱,可他现在连宁父都见不到,根本不可能帮到自己。

而谢卓尹倒是有本事,可是他一回家去便没了音讯。本来顾盈惜跟慕二公子慕谨言倒是有些熟悉,可是慕夫人根本不让她见慕谨言,在田玉馨说了不准她离开之后,顾盈惜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帮自己的忙。

顾娴生了病在医院里,她又怎么忍心让自己的妈妈拖着病体来受慕家人的羞辱?思来想去,顾盈惜只有想到要找宁云欢来帮自己的忙。

只盼她看在自已与她也算认识的份儿上,再加上又有云城的关系,她会来救自已!最重要的,是她想兰九哥想得心都发疼了,希望宁云欢过来时,自己能借着她的关系看到兰九哥一面,以解自己的相思之苦!

想到慕家的霸道以及自己对兰陵燕的暗恋,顾盈惜心又疼了起来,她从没有伤害过别人,不知道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残忍的对她!

田玉馨有些厌烦的看了哭哭啼啼的顾盈惜一眼,心里恨不能拿刀捅死她,“我自问待你不薄,没想到你不止不知感恩,反倒来坏我谨言的名声,我警告你,两天之内将二十万还回来,否则我直接将你送到警察局去!”

“不,不,不!”顾盈惜一听到田玉馨的话,顿时大惊失色,一边拐了腿跪在地上,冲田玉馨叩头道:“慕夫人,求求你大发慈悲,不要这么残忍,我没有坏谨言的名声,我,我是想照顾他的,我是想报恩的夫人…”

“闭嘴!”田玉馨眼神冰冷的看了她一眼,一想到早上的情景这会儿还七窍生烟:“你什么东西,也配来报恩!想要嫁我儿子,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凭什么!”

顾盈惜眼泪止不住的流,表情虚弱而又苍白得透明:“慕夫人,我真的没有要高攀谨言的意思,我真的只是想报恩而已,求求你放过我吧…”

田玉馨冷笑了两声,道:“你不想要高攀?你不想要高攀你觉得你配得上我儿子?不过是个残花败柳…”

这残花败柳几个字一下子就戳中了顾盈惜心里的痛处,她被人轮过,这一直是她心头滴血的伤疤,她不知道慕夫人为什么明知她难受,却偏偏要这样说她,就因为她被那些混混侮辱过,所以她身体脏了,配不上兰九哥,每当午夜梦回时,明明心中想那个如同神祗一般的男子想得心头都痛了,可她却自卑得不敢再与他说话!

她都这样痛苦了,慕夫人也是女人,为什么要这样讲她?

上次在宁家里当着兰陵燕的面自己说被人碰了,当时她的心已经如同有刀子在割她一般,疼得她恨不能去死了,好不容易她如今假装平静了,可为什么慕夫人还要不放过她?

重重刺激之下,顾盈惜终于忍不住了,尖声哭叫了起来:

“我不是高攀,我没有!谨言他只是傻子而已…”她愿意嫁给慕谨言,只要田玉馨愿意帮助她养顾家人,她愿意侍候慕谨言一辈子的,为什么她一片心慕家人却要来误会?

“你给我闭嘴!”田玉馨气得快要发疯。顾不得自己身份地位正要起身抽她一耳光时,一道带着笑意的温文尔雅的男声却突然响了起来:

“妈妈,什么事情将你气得这样厉害?”

慕谨之拉了表情有些天真的慕谨言进来时。正好看到田玉馨大发雷霆的样子,不由笑了笑。意味深长的看了好像懵懂无知的弟弟一眼:“这不是陪谨言玩的顾小姐?”

顾盈惜身体先是一僵,接着低垂下了头,从慕谨之两兄弟站的角度看过去,只见她咬着下唇,下巴尖细得厉害,脸色惨白,扎成一束的马尾已经有些凌乱了。露出洁白的脖颈来,虽然长相不是绝美,可是却有一种楚楚可怜的姿态,这跪坐着的姿势。更让她挺翘的丰臀更显得诱人了些。

“不要脸的东西,还想要嫁给谨言。”看到儿子过来,田玉馨的脸色稍稍缓了缓,但说起顾盈惜时,表情还是十分的难看。

慕谨之忍不住笑了起来。上次在林家中他无意听到算是表弟的兰陵燕新娶的妻子曾提起不相信谨言是傻子,慕谨之当时就吓了一跳,他以前从没有想过自己的弟弟是不是装傻的,毕竟出身在慕家这样的世家里,如果不是傻子。谁会去装傻?

这简直就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慕家的资源如果慕谨言不傻,肯定是会有他一份儿的,可是他傻了之后,父亲慕绍华就全力培养了他,整个慕家的势力全都为他造势,也正因为如此,慕谨之一直以来对于这个弟弟都抱着十分宠并有一种类似于亏欠他的愧疚情绪。

从小到大,只要是谨言喜欢的,他都会给,甚至相比起父母对谨言的宠爱,他对于谨言更是要维持得多!

这样的傻弟弟,傻了好多年的弟弟怎么会是傻子?他怎么会装傻而抛弃慕家的资源不用?慕家人口简单,又没有谁会因为他清醒就要他的性命,他怎么会装傻?

慕谨之开始当这事儿是一个笑话,只是后面却突然警醒了过来。

他只当慕谨言如果是不傻的聪明人,慕家的资源会与他共同,可是如果慕谨言不傻,他要的也不止是慕家的一半而已呢?他毕竟只是个次子,就算他往后走仕途慕绍华会帮助他,可是这帮助也是有限的,不像是自己,身为长子,以后如果没有意外,慕家肯定是自己的。

要是谨言有野心,他想要的若不止是慕家而已,如果他不是真傻,而真的像是那位宁小姐所说是装傻的,那么因为他从小受伤因病而变傻,父母会对他有愧疚,因此对他更加爱护几分,而自己也因为这个弟弟什么也没有,不会对他加以防备。

最为重要的是,要是慕谨言真有什么野心,他伪装了足足十几年,这种心性,实在是可怕!

想到这些时,慕谨之当时险些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虽然不想怀疑自己的弟弟,可细细想想慕谨言实在是太值得让人怀疑了,外头人人都知道慕家二公子是个傻子,但就像宁云欢说的,若真要细想他做过什么傻事而让人想起他是个傻子,却根本没有人说得出来。

好像只是因为大家都认为慕谨言是个傻子,所以多年下来已经习惯了,他就是什么傻事也没做,人家也会当他是个傻的!

慕谨之一想通这个关节之后,对于这个弟弟便心里有些复杂了起来,不止是有些心寒而已,更是生出了警惕。

他自认自己对谨言不薄,如果弟弟真的是装傻的,那么以后本来该情同手足的两兄弟,肯定会走到不死不休的结局,但慕谨之不甘心,他跟慕谨言同母所生,感情一向很好,他不相信自己的弟弟会想要生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心思。

因此这些日子以来,他都在暗地里调查谨言,也在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目前为止他虽然有怀疑,可是却没有发现什么真正的破绽。

这会儿顾盈惜来到慕家,慕谨之心里生出一个念头来,指着顾盈惜就对弟弟笑道:

“谨言,这个顾小姐说是想给你当媳妇儿呢,你喜欢吗?”

顾盈惜身体不干不净的,而且出身也不高。一般上流社会的人找身份低下姑娘玩玩也就算了,真正结婚的那可是凤毛麟角,小说里面灰姑娘的故事毕竟只是假的。许多身份高贵的公子哥儿就算是跟出身普通的女人有真爱,也绝对不可能娶回家里。

婚姻大事就算到了现代。其实也是讲究门当户对的,越是身份高的人对这一点越是看重。

慕谨之自己就是这样,往后娶的妻子只会是给自己添加助力的女人,他不相信慕谨言如果真在背地里打什么主意,会同意娶顾盈惜这么一个女人,玩玩也就算了,若他真娶了。以后绝对会成为整个圈子里的笑话,父亲慕绍华也会因此对他失望,不可能会让他掌管慕家。

“媳妇儿?大哥,什么是媳妇儿啊。能吃吗?”慕谨言眼里先是闪过一道冷光,接着才伸手到嘴里吃了起来,有些疑惑道:“有冯妈妈煮的饭饭好吃吗?”

慕谨之只想着慕绍华不可能会将位置交给真答应娶顾盈惜的慕谨言,但他却没想过,慕谨言有可能会直接将慕绍华干掉而上位。他根本没想过这样的事情,因此自然便疏忽了这一切,所以才会想出要借顾盈惜试探慕谨言的想法来。

这会儿听到慕谨言天真的疑问,慕谨之心里一松,笑着道:

“当然不是。你不是喜欢顾小姐吗?留她下来陪你玩,陪你吃饭,陪你睡觉。”

“这就是媳妇儿吗?”慕谨言像是有些好奇的样子,接着欢快的拍起了手掌来:

“那好也,我要媳妇儿,我要媳妇儿!”

他这副表现彻底让慕谨之放了心,说到底,慕谨之也不愿意怀疑自己的兄弟,这会儿见他天真无邪的样子,对于自己前些日子怀疑他的事情,慕谨之此时心里有些后悔了起来,连忙便要开口时,慕夫人田玉馨则脸色铁青:

“胡闹!什么媳妇儿,也不看看她配不配!”

慕谨言一听这话,顿时像是被吓到一般,嚎啕大哭。

田玉馨自然舍不得儿子哭闹,忙又哄起了他来。

宁云欢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今日没去慕家结果使得自己好不容易种在慕谨之心里的怀疑种子因此而被拨除,若她猜到这个事儿,她就是再不待见顾盈惜,再希望她倒霉,也肯定会去慕家了!

在一件事里,顾盈惜的女主光环再次发挥了作用,让她不止误打误撞的破除了慕谨之对于慕谨言的怀疑,变相的,也算是保护了慕谨言一回,使得宁云欢本来想歪出来的事情,又被她无意间的举动抹回了原位。

慕家到底没有真将顾盈惜给弄死,田玉馨就算再恨顾盈惜,可这回顾盈惜到底将事情闹大了,使慕家成为了笑话,明面里肯定不可能将人给弄死了整出把柄来,因此关了顾盈惜两天之后,依旧是将人给放了回去。

只是慕家却开始追讨起之前顾盈惜借去的二十万来,本来这二十万田玉馨是没有看在眼里的,纯粹只当这钱是给儿子买玩具买新新奇了,没指望过顾盈惜会还回来的。

可谁料到她为了表明自己的清白与纯真,也为了表明她并不是那种平白无故要人家二十万的女子,因此十分有志气的写了欠条给慕家。

这下子慕夫人拿着现成的把柄,当然是追着顾盈惜还债了,一时间逼得顾盈惜无可奈何,在走投无路之下,好几回险些没有崩溃去死。

顾娴的病已经不能再拖了,而当初借慕家的二十万剩了约十七万的样子,肯定是不能在这个时候还回去的,为了避免慕家将钱强行要回去,顾盈惜虽然舍不得心上人给母亲捐肾,可这会儿也逼于无奈了。

一边宁云城检察了身体之后,各方面与顾娴还算是稳合,两人血型都是一样的,因此皆大欢喜之下,很快的宁云城割了一个肾移到了顾娴身上。

这个消息宁云欢知道的时候,简直是对宁云城无语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大义

人都说脑子有毛病不可怕,只要坚持治疗不要放弃,总有会痊愈的一天,现代医疗科技各种发达,就连精神有疾病坚持治疗都会有康复的时候,可是宁云城以前看着是正常的一个人啊,没想到宁云欢还真将他看走眼了,现在才看到他有为爱疯狂的一天!

手术室里顾娴的手术进行得十分完美,顾盈惜先是守在手术室前一整天,这才进了宁云城的病房里。

宁云城已经摘完肾十几个小时了,早就已经醒了过来,不过这会儿看上去脸色有些青白,但精神却十分好。顾盈惜拿了一旁放着的汤喂他喝,宁云城一脸幸福的模样。

“云城,你受苦了,你放心,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永远不会辜负你的。”顾盈惜这会儿真恨不得将心也掏给宁云城,只觉得上天赐给了这个对自己一片真心的男人,她真是死也无憾了。

得到心上人的表白,宁云城原本还有些苍白的脸上露出幸福的神采来,刚想开口说话,巡房的一大群医生便已经打开了门进来。被人打断了自己即将开口的真情表白,宁云城脸色十分难看,顾盈惜也有些羞涩,不好意思的端着汤跟着站了起来。

几个医生的表情十分难看,为首的一个年约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表情有些严厉:“放过屁了吗?”

顾盈惜僵了僵,只觉得说起这些**的事情十分害羞,可偏偏这医生还在等着她回答,她其实也不知道宁云城放过屁没有,她刚从顾娴那边过来不久呢,因此看了宁云城一眼,宁云城不舍得心上人尴尬,表情难看道:“没有。怎么了?”

“既然没有,你刚做过手术,难道没有告诉你。最好不要吃东西吗?”后面的护士恨恨的瞪了顾盈惜一眼,气愤道:“我之前跟你叮嘱过的顾小姐。”主治医师的脸色十分难看。她是负责宁云城这边病房的,巡房过这一次就要下班了,可没料到宁云城这边竟然出了这样的问题。

“我,我…”顾盈惜的眼圈儿有些发红了,她之前只关心顾娴的手术不知道成不成功,哪里会想到宁云城这边,这个护士好像确实跟她说过什么。可是她全都忘记了,这会儿被人一指责,顾盈惜可怜兮兮的就流起了眼泪来,“都是我的错。云城,云城,你没事儿吧?”

她声音有些凄凉,几个刚进来的医生护士们都表情十分难看的见她流着眼泪上摸摸宁云城的脑门儿,像是要探他没有发烧的样子。又摸摸他的胳膊腿儿,几人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好在你也只喂了些汤,在没有放屁之前不要吃东西,免得肠道粘了起来,这样的道理顾小姐不知道吗?”那医师看不过去。忍不住又多说了一句。顾盈惜孝顺母亲他们都知道,这在医院里顾盈惜的孝顺是出了名的,可她再孝顺也不能乱整,宁云城本来捐了个肾出来,以后身体会差一些,这时就要好好调养,免得出了什么事儿。

医师本来是为了宁云城好才多说了几句,可他话音刚落,宁云城见到心上人被喝斥,就有些不满了起来,冷冷的扬了扬下巴,目光冰凉:

“这些事情我们都知道,就不用你多说了。”他清冷的嗓音让众人不知该说什么才好,那医生自讨了个没趣,也懒得管他,领着人给他量过体温又检察了一番伤口之后,几个医生之间讨论了几句,看也没再看这两人一眼,鱼贯都出去了。

宁云城虽然少了一个肾,可是如今却得到了顾盈惜的爱,快乐得就像得到了一世界一般。

这会儿宁云欢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无语得简直不知要对他的行为说什么才好。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将这事儿跟宁父宁夫人说一句,宁夫人最近坚持复健,情况才稍好一些,如果要是知道自己辛苦生出来的儿子又好不容易养到这么大,现在挖了个肾来孝敬丈母娘,不知该气成什么样子了。

顾忌着宁夫人的身体,宁云欢就是知道宁云城割了一个肾也不肯将这事儿告诉宁父宁夫人听,可是宁云城却顾不得这么多了。

最近慕家人已经心狠手辣的来找顾盈惜还钱,仅剩的十几万都已经给顾娴当了手术费,顾家哪里还交得出来钱,顾盈惜被逼得天天不停的哭,宁云城看在眼里,疼在心中,因此不顾自己手术才刚完十来天左右,就已经又到了宁家这边守着。

上次最后一次来到宁家时,是他没有摘肾之前,可是那时宁父就已经不准他再进小区别墅了,宁云城如今刚手术完,身体不好自然不可能去硬闯,因此只守在小区门边往外望,他不相信自己天天过来守着,总有一天能有逮到宁父的时候。

也不知是不是宁云城脸色惨白身材单薄的原因,小区门口那个当初救过宁父的保安小张这会儿看到宁云城时也有些同情了起来,在他连坐了两天之后,终于没忍住,直接给宁家里打了个电话。

因这个小张当初曾从顾少淘手中救过宁父一次,宁父为了表示感激,给过他自己的手机号码,这会儿一看到小张打电话过来时,宁父还觉得十分吃惊。当日那个小张虽然帮了他一回,可是后面宁父不是喜欢欠人情的性子,自然是好好报答了他一回,别说其它的,就是在金钱上就没有含糊过,这个小张也懂事,就算如今还在小区当门卫,却从来没有主动找过自己,这会儿竟然突然打了电话过来,宁父有些疑惑的就将手机接了。

“小张,有事吗?”宁父开始脸上还带着笑意的,谁料随着那保安一开口,他脸色就跟着有些难看了起来,“你说什么?”

这会儿宁父正在医院中陪着宁夫人复健,最近一段时间里,宁夫人复健的效果已经显示出来,她说话时已经不像开始那样困难结巴了,现在端着水杯也不会哆嗦,宁云欢站在旁边替她一手端着水杯一手拿着毛巾,见宁夫人将杯子接过去喝水了,便拿着毛巾替她擦起额头上的汗珠,一边也跟宁夫人一般侧起耳朵开始听宁父在说什么。

“云城身体不好?”宁父这话让宁夫人一下子表情有些复杂了起来,虽说她心里对于宁云城十分失望,可在听到儿子身体不好的时候,她仍是忍不住侧了头过去看,比手划脚的着急像是要说什么,只是因为才急中风过,说话本来就不像以前那样利索,虽说复健了一段时间,但着急之下仍是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宁云欢忙替她拍了拍背,又将杯子接过来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这才安慰宁夫人道:“妈,你别急,慢慢听爸爸说就是。”

“他捂着腰?”宁父听到这儿,也不知儿子发生了什么事情,虽说对于宁云城为了顾盈惜来骗自己两夫妻的行为他心里是十分失望的,可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如果他真有事儿,宁父也不能眼睁睁的看他不好,若真是有什么病了,总得拿钱出来给他治了。

想到这儿,宁父有些坐不住了,说了几句之后挂了电话就站起身来:“欢欢,你陪着你妈妈,我回去看看,你大哥他,小张说他好像有些不对劲儿,等了好几天了。”

在宁夫人住院这段时间,宁父几乎都住在医院里陪她,家中就只得保姆一个人看着,因此并不知道宁云城已经在宁家小区外等了他好几天的事情,宁父这会儿不由猜测着是不是宁云城欠了赌债,人家找上门儿来将他打了。一想到儿子有可能被人揍,宁父更是急得团团转。

“我,也要去。”宁夫人一听到宁父的话,忙伸出右边能灵活动弹的手比了比自己,困难的从嘴中鳖出两个字来。宁父知道她担忧儿子,也没有多说,直接便点了点头。

因医院还是要回来的,所以宁云欢也没有收拾什么东西,见到这两夫妻都要回去,她索性直接端了水杯,临走时想了想又将降血压的药给捎上了,她猜测着宁云城这趟过来恐怕他割了肾救顾娴的事儿肯定是瞒不住了,宁夫人情况才刚好一点儿,宁父身体也不是很好,若是真出了个什么意外,她有个准备也好。

想到这儿,宁云欢又借口宁夫人情况不稳定,找了个医生跟着一块儿上了车,车子才朝着宁家方向开了过去。

车子里宁夫人捂着胸口儿像是有些喘不过气来,宁父开始听到宁云城身体不好有些着急,这会儿上了车反倒是冷静了下来,想到上次女儿说过找人盯着宁云城的话,他忙就问宁云欢道:

“欢欢,你上次说找人看着你大哥的,你大哥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宁父这会儿不那么慌张了,心里就开始有些疑惑了起来。他的儿子身体如何,自己心中是清清楚楚的,应该不可能会生什么重大疾病才是,更何况宁云欢还派人盯着他,如果宁云城真生了什么病,女儿肯定会和他们说一声的,这会儿宁云欢不声不响的,宁父心里一股不好的预感,便涌了上来。

 

第一百一十四章 英雄

宁云欢心里不由有些犹豫了起来,宁云城摘了肾移植给顾娴不是一件小事儿,她还不敢宁父与宁夫人听到这事儿心里是个什么反应,虽说知道这个事情迟早会揭穿的,可是这会儿宁父问起来时,宁云欢却不知道该不该说。

一看女儿这表情,别说宁父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就连宁夫人脸色也不那么好看了,咬了咬牙,结结巴巴就道:

“到底,怎么,么了,你直接说,我能受得住。”宁夫人心里已经有了很不好的预感,她本来以为就算宁云城再是回来问要钱的,也有可能是宁云城要的钱又更多了一些。

宁父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因此跟着宁夫人点了点头:“你说吧,让我跟你妈心里有个数。”这两夫妻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之前宁父与宁夫人接连被气病只是因为他们没想到儿子会变成这个模样,如今他已经欠了近一亿的债务,宁父心里有了底,就算宁云城再多欠一些钱他也能稳得住了。

听到父母这话,宁云欢想了想,也真没准备再瞒下去,因此拉了宁夫人的手就道:

“妈妈,既然你跟爸都这么说,我也不瞒着你们了,顾盈惜的母亲顾娴要换肾,你们是知道的吧?”

一听到这儿,宁父与宁夫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那股不好的预感更浓了些,猜道:

“是不是宁云城借了高利贷替她治病?”

只是借个高利贷还好,毕竟只要是钱的事儿就容易解决,宁云欢摇了摇头,脸色有些古怪:“他割了一个肾救顾娴了。”

这话一说出口,宁夫人刚刚还说自己能受得住,这会儿好半晌没明白过来,等到回过味儿之后,她胸口儿就一阵阵的剧烈疼痛,脸庞涨得通红,眼睛一翻。险些又栽倒在地。

幸亏宁云欢之前才带了药在身上,又有医生随同在车上,虽然家丑被外扬了,可这会儿也幸亏有医生在,替宁夫人检察了一番,又给她做了几个简单的急救措施,宁夫人只是气急攻心,一番折腾下没多大会儿便醒转了过来。

开始宁父沉默了半晌,回过神来之后终于没能忍住,破口大骂:

“宁云城这个这傻子。他是不是发疯了?顾盈惜这个不要脸的。她自己的母亲。怎么不割肾来救她?”若是这会儿宁云城在宁父面前,恐怕他生撕了宁云城的心都有了。

古人都说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割肾这样大的事儿宁云城也不跟父母两人商量商量便干了。宁父这会儿心如刀割,既是怨恨儿子被人骗了,又担心宁云城的身体,可是看宁夫人这模样,肯定是要回医院的,也不知道宁夫人有没有大碍,咬了咬牙便道:

“也不用回去了,他既然这样能耐,连肾都能割给别人。我想肯定也没有什么关系,直接回医院,你妈的身体要紧!”

宁云欢自然点头,在她心里宁夫人比宁云城重要多了,这会儿看宁父已经气得不行。唤了前头的保镖直接又调转车头,回医院去了。

而此时在宁家门口又守了大半天的宁云城挨不住了,他本来伤口就没好,连着折腾了好几天,就是铁打的身体都禁不住,更何况他如今失了一个肾,伤口又没完全好的情况下,站了这么久的时间,也受不了,只得准备回去了。

他身无分文的,临走时还是保安小张看不过眼,掏了五十块钱出来递给他:

“宁少爷,你是不是身体不好,拿着打车回去吧。”这些天来宁云城天天守在小区门口,每天步履蹒跚的走过来,回去时又慢吞吞的走回去,这边是高级别墅小区,业主们进出都是自己开车的,宁云城来时小张没看到他开车过来,如果他要走出去坐公交,起码得走半小时以上了。

面对保安的好心,宁云城不止没有感到欢喜,反倒觉得一种受侮辱的感觉涌上了心头来。他当初意气风发,进出名车开着,一向都是高高在上的小区业主,宁家的大少爷,什么时候他落魄到已经需要一个守门的保安来同情他了?

想到当初小张这样的保安天天看到他就要问好的,如今反倒拦着他不准进小区就算了,现在竟然拿五十块钱来侮辱自己,以为自己没见过钱一样,宁云城大怒,‘呸’的朝地上吐了一口,横眉冷竖:

“少来假好心,你要真是个人就该让我回家,现在拿钱出来想看不起谁?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小区门卫而已,也敢来看我笑话!”

小张本来是真的看他可怜,又见自己打了电话宁父等人久久没回来,宁云城身体好像不好,走路出去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不说,见到有出租车也不坐,看他一件羽绒服已经连着穿了好几天心中同情才拿了五十块钱出来,没料到此时被人嫌弃不说,反倒还被人侮辱了一回,顿时气得七窍生烟:

“那你赶紧走吧!我什么东西,我看你倒不是个东西,宁先生已经说过,看到你就不准你进小区!”

他一个月拿五千多块的收入,最多有时业主们进出看他办事不错给他一两百块钱的小费偶尔收几包烟,本来钱也不多,一个月还得寄回老家养父母,能挤出五十块钱都已经很舍不得了,自己几天的烟钱了,可没料到宁云城竟然不领情不说,反倒来糟蹋他!

这会儿小张越看宁云城越不顺眼,再想到当初他骗宁父出去打的情景,更是脸上露出轻蔑之色来,难怪宁先生连儿子也不认了。

宁云城没想到现在一个小区保安也要侮辱自己,顿时气得脸色铁青,还想再跟小张吵上几句时,却见他已经不耐烦的进了旁边的保安室里,里头开着暖气,外头雪花飘扬,他站了一整天已经面色铁青,好一会儿之后,宁云城才哆嗦着转身往回走。

每走一步脚就僵疼得难受不说,而且伤口也疼,夹着雪花的风刮在脸上跟刀子似的疼。公交车站还远得很,宁云城想着自己以前出入开车的情景,眼泪不由自主的就流了出来,没多大会儿功夫便在脸上冻成了冰。

他心里想着宁父对他如此绝情,越想越是觉得宁家人不是个东西,更是恨得咬牙切齿,在这一刻,宁云城心里渐渐的冷下去,表情也跟着阴冷了起来。

而此时宁父口中不要脸的顾盈惜也焦急的家里等着宁云城拿钱来,顾娴的手术已经做完了。那十几万已经花了个干净。可是顾娴的病并不就代表移完肾就好了。她还要吃排异的药以及在医院多观察几天,每天住着这些病房都是钱。

她虽然舍不得宁云城拖着伤重的身体去找宁父要钱,可是她也没办法了,只盼宁伯父能看在宁云城身体不好的份儿上。给他几万营养费的钱吧,到时母亲也好能拿进口药吃,不用吃便宜的效果也不那么好的药了。

想到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顾盈惜只觉得自己脆弱得好像已经扛不住了,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姑娘,不知道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折磨她。

慕家侮辱她,心爱的人她看得到却得不到,爱她的云城为她母亲捐了一个肾,母亲如今还躺在病房里。两个妹妹要读书,这些这样样都要钱。

书里白马王子都总是在灰姑娘落难的时候会出现,而顾盈惜心里也有一个灰姑娘的梦,为什么就没有白马王子出现来救自己呢?

顾盈惜越想越伤心,可是在顾娴面前却得强打起精神来。好不容易快盼到天黑的时候,宁云城终于回来了,可是他并没有给顾盈惜带回来好消息,在看到宁云城冻得已经发白的脸时,顾盈惜眼神都在发光,宁云城却只是羞愧的摇了摇头:

“惜儿,我没有见到我爸爸。”

一听到没有见到宁父,顾盈惜只觉得希望好像一整天都落空了一般,医生今天来催了好几次让她交钱,她一直都拖着,本来全将希望放在宁云城身上,可是见他也没钱,顾盈惜简直快哭了出来,哆嗦着就道:

“那怎么办云城?妈妈刚换过肾,今天早上发过烧,医生说有排斥现像,说要吃药,云城云城,宁伯父怎么这样狠的心呢?”

这些话正好说宁云城心上,他眼神阴狠了起来,一边安慰的将心上人抱在怀里,一边轻轻哄起了她来:“别担心,别担心,总会有办法的!”

以往听到这样的话顾盈惜总是会觉得宁云城一定有办法帮助她的,可在宁云城再一次没有从宁父手中要到钱之后,顾盈惜再听他这样说时,心里一股不耐烦的感觉便涌了上来, 一把将宁云城推了开来,见宁云城踉跄着脚步撞在病床上后,顾盈惜有一瞬间的后悔,可是随即而来的压力又将她压垮了:

“你每次都这样说有办法,没办法了!我不想我妈妈死,我也不想要你出事,你明白吗云城!”说到这儿时,顾盈惜心里涌出一个主意来,咬了咬嘴唇,眼泪如雨纷飞般,转身飞快的跑了。

宁云城伤口刚刚扯了一下,疼得厉害,上面包的纱布都感觉湿润了,可是看到顾盈惜就这样跑了出去,他忙想要去追,可走了几步腰疼得厉害,自然追不上了,只得痛苦的看着顾盈惜离开的方向,伸出去的手又垂了下来。

而这会儿顾盈惜跑出门之后直接拦了辆出租车,上车之后便抹了抹眼泪,坚强的道:“去达官贵人!”

她在达官贵人已经上过一段时间的班了,一直干的都是侍应生的工作,她一向洁身自好,虽然知道达官贵人的侍女有被客人看中而出台的,可是她一直都没有出卖过自己的身体,但现在顾娴生病需要钱,宁云城也拿不出钱来了,慕家还要找她要还二十万,她也没有办法了!

想到身上的重担,顾盈惜越发坚定了些,握了握拳头,在上班前换了衣裳之后,想了想,深呼了口气便将自己的衣裳扯了一些下来。

虽然已经决定要卖身还债了,可是真等到客人点了她出台之后,顾盈惜却害怕了起来,跟一个年约五十多岁的身材中等的男人说好了一夜要两千之后,顾盈惜换了衣裳哆嗦着就要跟人出去,刚走出达官贵人会所,那男人已经迫不及待将手摸在了她胸上。

陌生男人的气息让顾盈惜心里一阵阵的恶心,娇嫩的胸部被人用力揉捏,顾盈惜终于没能忍住,尖叫了起来:“我不要了,不要了。”

那男人愣了愣,没料到已经说好的事顾盈惜竟然会反悔,呆了一呆之后,冷不妨见顾盈惜挣扎之下一巴掌就打到了他脸上,顿时勃然大怒。

“你不要给脸不要脸的,你特么连钱都收了,现在才来装贞洁玉女给谁看!”说到这儿,中年男人火大的揪了顾盈惜的头发就要抽她。

他好歹也是不大一小一个体面的人物,如今被顾盈惜给打了耳光,不止脸上挂不住,心里也会没趣,正想揍顾盈惜一顿自认晦气另外再找个女人泄火时,也不知旁边何时站着一个披着长头发,嘴里叨着一支烟,大冷的冬天,穿着一件牛仔外套,里面只是一件黑背心配与身上外套同色的牛仔长裤的男人掏出了打火机来。

“女人不是用来打的,而是用来疼的。”这男人声音低沉,一边说着话时,打火机便‘咔咔’的被他按了好几下,火光一会儿亮一会灭,照出他那一张留着满脸络腮胡,看不出长相的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