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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到楼梯口准备下楼,就察觉一道冰冷刺人的视线,抬头望去就见一身白衣,气质冷然冻得周围无一丝人影的男人坐在大厅中央,不是文瑾上人又是谁。安冉先是一愣,而后无视对方冷漠的视线,抱着白泽下楼坐到他对面,笑道:

“好巧,在这里看到文瑾上人,让我吃了一惊。文瑾上人有事?怎么也会来这里。”

文瑾上人冷漠道:“没有师命自行离开门派,为师专程来寻你这孽徒,快快跟为师一起回去。”

安冉诧异:“当时离开的太匆忙,青岚没代我跟上人告别吗?再说徒弟一说我本来就没同意,是贵派弟子以噱传噱。我也跟上人说的那两名弟子见过,已经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当然不好意思继续留在贵派打扰。”

文瑾上人表情无一丝变化,垂眸看向被安然放到桌上的小白猫,淡淡道:“这是那只小狮子?你的幻形术不错,不是早就知道这只小狮子,为师都不曾察觉有异。”

安冉瞪大眼睛看向文瑾上人,为师这个自称说的如此顺口熟练,她都要怀疑是否提前练习过,而且这是打算厚着脸皮硬是无视她意见了?索性,安冉也不想绕圈子,把白泽抱回怀里,手指不经意的给它梳理着毛发,语气也恢复了以往的冷漠,问文瑾上人道:

“咱们也别绕圈子了,有话就明说吧,贵派究竟有什么阴谋也请明示。我自认只是个没什么野心的散修,有什么值得贵派一再的勉强我入你门下。我连唯一的武器,也是跟上人换来的,更没什么值得贵派所图的。唯一的原因难道是白泽?问题是这跟我没关系,感兴趣时贵派也不愿告知真像。”

文瑾上人冷漠的脸上闪过一丝别扭,沉默了半晌轻咳两声,眼神看着在毛发中梳理的手指,辩道:

“本就没什么阴谋,不过是你我有师徒之缘罢了。”

安冉嗤笑:“我看起来很像傻子吗?还是文瑾上人觉得自己的话很有说服力?要么就老实的交代,要么就此别过。”

文瑾上人静默片刻,耳垂微红面上还是一片冷然道:“。。。早在我两百年前刚入大乘时,掌门师兄替我算过一卦,卦象现实我今生会有一劫。。。带你回苍穹派的确只是为了证实圣兽白泽之事。只是,当天师兄就到青云峰告知我,劫难以至,让我不论遇到什么人什么事,都不要坚定道心。”

文瑾看了眼静听的安冉,迟疑片刻还是如实道:“我自小便长在苍穹派,懂事起就跟着师尊师兄修炼,我的人生说是一直在修炼也不为过。只是你住进青云峰后,我便开始道心不稳,故此,师兄建议我,想要化劫,便要入劫。。。”

安冉错愕问道:“你的意思是,你的劫难是因为我,所以才会要收我为徒,想要入劫?你们这究竟是什么卜卦,什么奇葩理论?你们说想入劫就入劫,有没有问过被你们当成劫难之人的想法。”

文瑾面对安冉的指责不肯吭声,反正就死赖着安冉不离开,一副要跟到化劫后才肯离开。安冉真的很郁闷,无论冷漠以对,或者视如空气,仍旧改变不了文瑾上人要入劫的决心。哪怕安冉追问,她做什么才是他的劫难,她可以改,也仍旧不能改变多了个尾巴的事实。

多了个人,安冉和白泽玩的也不尽兴,索性就继续加速往白泽说的那个空中岛屿赶去。一路除了必要的需要,也不多做停留。终于在一个月时间,到了白泽说的那个地方。荒无人烟的沙漠,最尽头靠近海的地方,一片诡异的云雾缭绕,遮住了所有视线的窥视。

安冉按着白泽说的方式,御剑飞到云雾最高的极致,在云雾消失处,同白泽合力,打开了岛屿结界内唯一的进出口,也没理一直跟着的文瑾上人,抱着白泽直接进入结界内。安冉闪身进入结界,在结界口即将闭合时,不知什么时候跟来的文瑾,也快速闪身进入了结界。

安冉瞪了文瑾一眼,拍了拍白泽的额头,示意它暂且忍耐,实在赶不走在动手撵人也不迟,

第09章

岛屿内看不到日头,却仍旧亮如白昼,灵气也非常充裕,里面普通植物很少,奇珍异树处处可见,中央灵气最浓郁的地方,一座透着乳光的白玉宫殿。白泽伸爪子指着那座白玉宫殿,示意安冉过去。而白玉宫殿的两扇黑玉大门,缝隙严合紧闭着。

两扇门中间,一个圆形诡异纹路,安冉看着有些眼熟,想了想才忆起,当年她跟还在黑色蛋的白泽初相见时,白泽蛋身的暗纹跟此有些相似。

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隔了段距离,紧跟在她后面的文瑾上人,低头看了看给她传音的白泽,走到黑玉门前,昂头看着近百米的门,暗想住在这样的房子,可真是对三观和耐心的考验。悬空浮起到门中间的圆形暗纹处,白泽用利爪划破肉长,安冉用手指沾着暗金色血,顺着暗纹的描绘了一圈。

安冉的手指描绘完最后一点,黑玉门便发出刺目金光,整个白玉宫都被笼罩在金光中,随着金光而起的,还有白玉本身的乳白银光。两扇黑玉大门,也终于有了动作,分别向左右缓缓移动。等等波动平静后,安冉才松了口气睁开双眼,回到地面。

抱着白泽静静的看着门内,一边暗中传音,好奇的问白泽道:

“你以前住在这时,也是这样吗?开门关门都要你的血,不怕变成兽干吗?”

白泽闻言看着安冉的表情跟看傻子一般,怒道:“没见识的小兔子,怎么可能会每次都需要用到血,上古能想出这种蠢阵法的人,早就化成灰灰了,只有准备封印才会用到。不要跟小爷说话,懒得搭理你了,哼哼。”

安冉无语,白泽最近别扭的要命,动不动就爱生气。安冉修习的术法它又不是不清楚,对阵法的了解等于零,不清楚这些都很正常啊。随口打趣问问,又惹它生气了,要是有电脑和网络,安冉真的想上网咨询原因,挺急的说。

抓了抓白泽的下巴,暗想等地盘摸熟后,定要在阵法结界方面好好钻研。她发现比起术法和实力,貌似阵法结界用到的地方更多,也更有意思,甚至有充足的灵石和特殊材料,可以跨越自身修为,布下杀阵能越级阵杀比之修为高的修者。

安冉发呆时,文瑾上人已经走到安冉身畔,警惕的半侧身,把安冉护在保护范围。看向文瑾上人冷峻的侧颜,不觉问道:

“不问原因吗。”

文瑾上人静默片刻:“没有为什么,我只要知道你只是一个没什么野心的散修即可。”

安冉一愣,没想到对方会如此回答。毕竟从到了这个空中岛屿,安冉和白泽露出的马脚不少,以文瑾上人的修为见识,不会看不出其中的诡异猫腻。现在对方却什么都不问,让安冉有些疑惑。文瑾上人的所说的劫在她身上,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跟白泽有关的天劫,要么就是情劫。

如果是跟白泽有关的劫难,文瑾上人不可能会如此,行为隐隐透露着对安冉的保护,示好的意图诡异的让人心中不安。如目的是白泽,直接就提剑就要宰了她们俩大有可能。可要是情劫。。。安冉疑惑的看向文瑾上人,这不是更扯吗。

两人前后加一起才认识多久,情劫一说就扯的太过。文瑾上人入道千年之久,安冉多世的年龄加一起,也不见得有他大。也算是一把年纪,搁在人类都一二十代人了。修真界也不是平和无波澜,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事情没经历过,或许这中间还有其他事情。

想不通的事情就不去想,只会浪费自己脑细胞,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眼下还是好好参观白泽曾经的故居吧。踏进宫殿大门口,白玉墙壁散着温润玉光,与镶满夜明珠的宫顶相应,既能看清门内的情形,柔和的亮光比不上日光,却也不会觉得刺目。

高大森严的殿内,六十四根不知何材料的盘龙冲天柱,每根盘龙柱都栩栩如生,透着威严的龙首张牙做吼状。龙目处都镶着两颗成年男人拳头大的红血宝石,让盘龙看上去既威严又诡异。放言不搭理她的白泽,洋洋得意的哼哼传音道:

“这六十四根盘龙柱可是阵法变化位置放的,大乘期的修为闯进来,光这个阵法就够喝一壶的。在上古时期,就是金仙也都不是什么台面上的角色,哪像上古时代,区区大乘就跟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哼哼,让文瑾进去折腾折腾,让你土包子也开开眼界。幸运能留条命,看在娱乐到咱们,把他给扔出去小爷就不动手了。”

安冉抿唇浅笑:“看情况吧,上古时期不说传说中的洪荒之气,光是灵气现在都无法比。文瑾上人虽然太过难缠,目前总归没发现恶意,与我们也不是不死不休的死敌。”

白泽翻了个白眼,冷哼道:“哼,妇人之仁,心软又感情用事,难怪是兔子精。要不是有小爷在,在秘境中,你早就被吞的毛都不剩。”

安冉耸耸肩,不在意道:“所以我甘心情愿为圣兽大人做牛做马啊,你不还是上古传说中的仁兽吗,还不是动不动就要恁死人。”

白泽用稚嫩的童音,阴森森传音道:“谁说仁兽就不杀生,都是哄傻子的话你也相信,果然也傻的够呛。自盘古大神开天辟地,除混沌中同盘古一同孕育出的神魔外,洪荒万物灵智顿开,天道初成万物皆为刍狗,又怎会无杀廖。那时要么是杀人,要么就是被杀。有些为了了结因果,反目杀了恩人的也比比皆是。人仙神魔能力除外并无区别,都以自身所存在利益为先。”

安冉还是第一次听白泽说起这些,虽能明白它话中的含义,却并能亲身体会。她自己的无数次轮回转世,在白泽面前也根本就不够看,白泽的经历她根本就没法比。白泽提起上古的事情,安冉才恍然想起,以白泽的见识,应该多少了解她一直如此转世的原因。

张了张嘴,扫过文瑾上人,还是暂时放弃打算。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以后有的是时间,白泽也可以慢慢想原因。至于文瑾上人,安冉也明确的跟他说了,玉宫内有阵法,想要留下就先闯过再说。用强的?安冉一个人不是他对手,外加一个圣兽,妥妥的灭了他没商量。

其实安冉更想文瑾上人识相一些,高贵冷艳的冷哼一声扭头走人。可安冉说完,文瑾上人不同以往的冷漠,眼神执拗的看着安冉半晌,淡淡表示愿意入阵。安冉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仿佛前世事隔多年再见程亦宸,那种因为对方的执着而心情复杂。

或许也只是她想多了。没了文瑾上人,白泽也自在的恢复了原形,五十年的时间,白泽的个头成长的少的可怜,原本就不大,现在也才只到安冉膝盖。照着白泽的生长速度,没个万八千年可能都不能成年。这漫长的又粘期,也就圣兽与天地同寿,所以才不当回事。

没了多余打扰的人,白泽心情也好到爆棚,带着她在岛屿内,把大半的奇珍异树,一样一样的把功用生长年限告诉她。连着三天都是如此,安冉在白泽看土包子的得意神情中,仔细记住各种花果树叶树根的功用,说不定哪天就能用到,技多不压身,这是这么多世她经历的总结。

只有她和白泽,安冉慎重想过后,便简单的把自己轮回转世的经历,同白泽大概道出。白泽闻言从最初的震惊到慢慢平静,一直待到安冉说完,白泽低头沉思了整整半天,消化完安冉所说的经历,捋清了思绪,圆目中满是复杂神色道:

“难怪你的修行会如此怪异,按照你所说的事,更像是一种封印后的修为历练。比如佛修者,立地成佛就需要大彻大悟贪嗔痴,方能心中无我又心中有我。也只有人间百态能真正体会此,才能做到狗屁的大慈大悲。”

说到此动用神力覆盖双眼,认真仔细的打量了安冉,半晌神情更复杂,道:

“你的魂魄和身体完全契合,从魂魄而言跟正常修真者一样,没有夺舍和上古异术转世的可能。很早之前,妖族退出人类得了大气运,我曾遇到过舍身入世的佛修,舍身佛修身魂契合,可灵魂之力离老远都能看到闪闪佛光。你的情况,更像是天道遗漏了存在,天道无情,绝对不会漏算一样,那么更有可能是。。。。”

安冉正听的入神,见白泽停顿下来,有些紧张追问道:“可能是什么?”

白泽回神冷哼一声,傲娇道:“更像是傻的透彻,被天道故意忘记存在。还有,把你前几世,在二十一世纪的世界,给小爷仔细说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说的那些地方,有着上古神话,神佛所有传说,却没仙神佛真身存在,这才不正常。没有存在又怎会存在传说,还有,你怎能只知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是四神兽,却没听过本小爷的事迹。”

安冉跟它解释,神佛什么的,多是人类自己编译的,根本就当不了真。可白泽不肯罢休,也不看什么奇珍异树了,整天缠着安冉,追问她每一世的人生和经历过程。刚开始安冉如实说,它安静听完后,就开始唾弃安冉够本够傻。安冉后来郁闷不肯说了,白泽又软硬兼施硬缠着安冉追问。

结果,安冉想知道的东西仍旧没确切答案,反而白泽光是听还不满足,对好奇的东西非得安冉给做出来给它看以及试用。简单的汽车飞机模型还好,可它要电脑电视,安冉光解释就耗费不少口水。后来被缠的没法子,干脆把青果的事情告诉它,比起自己费口水,从aoe开始解释,干脆让它自己把青果请来,想怎么问都可以,青果要是不肯,就打到她肯为止。

俗话说死道友不死贫道就好,二十一世纪的几千年历史,一一解释和阐述各项发明,以白泽追问的细节,好奇要看实物的心理,给个五百年也不定能说完。可白泽根本不上当,好在被遗忘在宫殿内两个多月的文瑾上人,伤痕累累仍旧不掩一身冷傲气势,搀着一把宝剑从阵法中出来。

安冉看到他那一瞬间,觉得没有比他更冒着耀眼圣光的人了。白泽也懒得在装狮子,懒洋洋的扫了眼文瑾,如果不是安冉硬拦着,早就直接赏他两爪子,把他仅剩的小半条命也给解决。白泽对阵法只会用硬手段去破坏,文瑾却对此有涉猎,不然也不能凭借自己的能力,拼的重伤从盘龙柱阵法中走出来。

安冉本就打算研究阵法,也为了打消白泽杀人的念头,干脆拜文瑾上人为师,请他教导阵法和炼制法器。结果教导答应了,拜师文瑾上人却不肯同意了。安冉真的想吼他一顿,开始是他硬赖着要收徒,现在安冉要拜师了,文瑾上人竟然不肯收了。

谁说女人心海底针来着,男人心更是海底针,还是根最小号的绣花针。

第10章

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三才,三才生四象,四象生五行。五行生六弥,六弥生七宿。七宿生八卦,八卦生九宫,九宫至无穷。利用灵石的能量,结合天时地利的条件,来达到阵法所需要的目的。安冉从入门起就兴趣满满,除了不懂时请教文瑾之外,全部精力都投注在阵法上面,连修炼也落下了。

一段时间的琢磨和折腾,安冉在靠近瀑布碧池不远的地方,把珍树都移走,开始在事先布置的聚灵阵中阵上,按着她画出的房子图样,用木系异能开始崔建。对安冉的做法,文瑾不发一词,白泽再次开启了嘲讽技能,好好的白玉宫不住,非要弄木头屋子住,果然没有比她更傻的。

安冉也不在意,按着自己的意愿来建造,一楼只有一个大厅,和通往二楼的楼梯,五十平的大厅内,铺上一整张雪白的兽皮,柔软又舒适。让嘴里鄙视安冉傻的白泽,一边毫无节操的躺在上面打滚,一边各种嫌弃。二楼在一楼的基础上,四周都往外伸展了一米,卧室和书房相通连,室内也铺上同样一张兽皮。

楼顶整天成凉亭形状,木桌木椅也一同做好。整体弄好之后,细节部分又花了不少时间慢慢弄。期间因耽搁不少时日,文瑾提醒安冉,不可以因外物耽误修炼。安冉就笑着反问,有那么多生命在,为何只做一样事情,而不分成一点时间,来做自己感兴趣的事。

了却红尘事,逆天修成仙,仙界也有一群仙人在,除非闭门不与其仙人交流,否则总会有意见不合的仙人,总少不了性情不投的的仙人。一样的有七情六欲,一样的以自己的利益为先。真的做到博大无私,那不是人也不是仙,更加不是神,安冉觉得,那应该是没中病毒的电脑程序。

白泽口中的天道,就像一个露无遗算的程序,在他眼中没有感情,有的只是大趋势和气运的走向。洪荒之时先是龙凤称霸,横行洪荒。待种种因缘之后,龙凤凋零退出洪荒,巫妖二族开始盛起。折腾到最后不也慢慢种族凋零,妖族自立天庭得天道认可为仙界,巫族几位舍身渡魂体。

除了天道谁都没赢,都是天道的棋子,所谓圣人超出大道,现在修仙界,除了圣人的传说,又有谁知道几位圣人最后去哪了。作为一只洪荒时就存在的圣兽,白泽都不清楚,在它沉睡的万万年前,究竟发生了何事。圣人是最终陨落成灰灰,还是已经离开这个世界。

但可以肯定的是,在天道的平衡下,不会存在永恒不变的事物。只不过是活的长短问题,习惯了人类的寿命,安冉也真的不觉得活的与世同存有什么好。只要自己过的舒心,活的随性长短又有何。文瑾听安冉说完,就再也没规劝她修炼。

秘境中无白昼之分,安冉也只是按照不太准确的计时器来算时间,弄好了自己想要的房子,安冉又恢复了白天做自己的事情,到休息时间闭目打坐继续修炼。灵气充足让安冉觉得自己修为更快,白泽贪嘴爱吃,岛屿内也没动物,它就三不五时的会出岛屿,活捉一些口粮带进来。

反正除了修炼,也有的是时间,安冉用矿石做了全套的厨房厨具。煎炸烹煮烤,白泽吃的整只兽都肥了一圈,连早就辟谷的文瑾,也不在乎食物内的杂质对修为无益,加入了品尝的行列。安冉每次看到文瑾面无表情的坐在桌旁,冷然的气势用筷子夹着菜,这么接地气的事,光看都觉得不习惯。

好在人的习惯性很强大,慢慢习惯也就成了习以为常。如同人跟人相处,也从别扭,慢慢的习惯了一个人的存在。如当年的白泽,亦如现在的文瑾。白泽仍旧不喜欢文瑾,或者说它对修真界的人,就没什么好感。但因为一起享受各种厨艺美食,偶尔提提意见,关系也稍稍缓和。

偶尔安冉脑洞大开,布奇怪的阵发和结界,一人一兽就入阵体验,白泽不懂阵法,要入阵完全是跟文瑾较劲,不肯承认自己这方面不如文瑾。它仗着修为也算是破阵的高手,从来都是用蛮力直接硬力破坏。安冉也不指望它能老实,好在文瑾出阵后,会认真指点哪里有不足。

这样平静又有人陪伴的日子很充实,心境稳定灵气充裕,安冉修为也进步迅速,再进一个台阶。因灵气充裕,文瑾也突破限制,到了大乘后期。文瑾一直没离开的打算,安冉也早就习惯了多了一个人的生活和修炼,无事时看白泽和文瑾斗法,不仅增加安冉的对战阅历,也多了一项打发时间的热闹看。

空中岛屿与世隔绝,可在与世隔绝,该发生的事情还是会发生,有牵挂的人仍旧得离开。白泽跟文瑾打赌,文瑾颔首接受。两人联袂出了空中岛屿,比谁能先捉到飞灵鱼让安冉做水煮鱼。安冉看好戏一般看着他们出了结界,等了两个时辰左右回来时,文瑾开始有人气的面上,不知为何恢复了以往的冷漠。

在白泽赢了比赛,欢快的吃完饭一大盆飞灵鱼肉做的水煮鱼,文瑾跟安冉淡淡的表示要离开一段时间。安冉先是很诧异,而后沉默片刻也没询问原因。君子之交淡如水,有些话问不问都能猜到原因。能让他变颜的,也只有苍穹派那些他放不下的人和事。

安冉没追问,到是文瑾望着安冉,如实道:

“岛屿内上古大能布的结界,也一同阻挡了外界术法传送。今日出岛屿才接到掌门师兄密音传信,不知明原因,魔修于妖修联手血徒修真界。修真界小门派和世家,已经被屠杀大半,四大修真门派已联合修真界众人,共商对策对抗邪魔歪道。”

停顿片刻,文瑾表情迟疑道:“据掌门师兄传信中,邪魔打着圣兽白泽的名号,势要屠尽修真界,以报万年之前血海深仇。”

不说安冉,白泽也一愣,回神就气的跳脚,恼怒道:

“小爷我是看你不顺眼,可什么时候丧心病狂到要屠尽修真者,绝对是陷害污蔑。竟然敢打着小爷的名号,让小爷抓住了,非得让他灰飞烟灭。不成,小兔子跟小爷一起出去调查,小爷可不能无缘无故的背黑锅。”

安冉也觉得奇怪,为何会提到万年前的仇?按照白泽的传承记忆,那时它应该还未从蛋里出来吧?事情明显就有蹊跷。但白泽气的跳脚,让安冉不得不深思其中的阴谋,想了想还是中肯劝道:

“反正你也不在乎旁人眼光,文瑾知道你是无辜的,回苍穹派后跟他师兄解释就成了。再说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是不能离开,别生气,我不是说你怕了谁。而是你现在出去,是不是你做的都解释不清楚,还不如咱们两在这里等结果。事情早晚会有解决的那天,等事情全部结束,请文瑾传个消息回来,也是可以的。”

还有一个可能,或许罪魁祸首,就是想如此逼白泽出来。比起外面腥风血雨,安冉更在乎白泽的安全,以一降十白泽能胜,可阴谋诡计太多,白泽总会有失漏。

文瑾也看向白泽,冷静道:“安冉说的没错,你这个时候离开,我就算替你解释也百口莫辩,先乖乖的呆上一阵子,等我先会苍穹派看看形式,在密法传信讨论结果。”

白泽郁闷的趴在白色兽皮上,伸爪子挠兽皮忘记收起爪刃,它面前的兽皮瞬间七零八落。在安冉看过来时,白泽立即收起利爪,眼神漂移哼哼几声,道:

“罗里吧嗦,小爷看在你恳求的份上,暂时先不理会。”

安冉笑着点头,从岛屿内弄了不少天材地宝,让文瑾带着和白泽一起,送他出了结界。文瑾离开前,表示事情解决后,会尽快回来。最后犹豫片刻,转身祭出飞行法宝,跃上输入灵气乘风而去,眼睛却一直看着安冉,直到距离太远彻底消失在视线内。

如果有的选择,文瑾并不想离开,可苍穹派此时并不如表面那般风光,妖魔的血腥手段,其他三大修真派的小算盘,他自懂事起就生活在苍穹派,做不到安冉那般无牵无挂,随心所欲选择喜欢的生活方式。在秘境的这段时间,是他自有记忆以来,最充实最开心的一段记忆。

赶回苍穹派途中,路过不少修真界城池和世家,如掌门师兄所说那般,遍地狼藉杂草丛生,原本人来人往的城池,已成废城一座。唯一庆幸的是,修真界的事情,并没有牵扯大凡人世界。状似妖魔也有意避开凡间,可即使如此,路遇屠杀修真者的作恶妖魔,他也手段无情一个不留。

安冉的身份他现在很清楚,只是长时间的朝夕相对,文瑾自认很了解她,如果天下妖修都如她一般,修真界也少了不少波澜。从心而言,文瑾不相信白泽如它表现的那般单纯,一点都不清楚外面发生的事情。做为一只上古即存在的圣兽,就算传承不完整,也不该如它在安冉面前那样,总是用傲娇清高,掩饰它的嘴硬心软。

安冉不觉得,可他总觉得有违和感,以安冉的心性不留意也很正常。她是文瑾见过最特别的人,掌门师兄卦象说的劫难,最初他根本就不当一回事。可自遇到她之后,即便是一眼就能清楚惊醒,原来所谓的劫是真的存在。

安冉就是有那个能力,让人光是看着她过自己的生活,就能有种身临其境的满足感。更是生出一种陪她一起,不问天荒地老只求朝夕相伴的期望。有那种思绪,他就清楚他已经道心紊乱。越是跟她近距离相处,越是把持不住原本坚定的道心,觉得曾经的坚持有多么可笑幼稚。

追寻大道长生的目的为何?超脱世俗不在如蝼蚁,轻易被大神通者决定生死?得道成仙难道就能摆脱了吗?仙之上还有神,神上面还有圣,就是圣人之上难道就可以如愿了吗。

如同她眼中的人和世界,只要生命不止争斗就不休,的确是真真的事实。所以她看事情更透彻,黑白灰都因利益而且,皆因执着而生。而她的世界里,也只分喜欢和讨厌,不分好坏对错。这样的她或许冷漠,或许不是一个真正的博爱的好妖。可这个世上就没有任何一个有灵智之人,完美无瑕毫无瑕疵。就算是神仙,也一样如此。

这个世界本就不是平等的,而她却用平等的心态面对身边的人和事。对青云峰她院落里的侍童,礼貌却疏离,不会因为身份和资质而看轻一人。对待圣兽白泽,也温柔宠溺温馨如家人。而对待他文瑾,从最初的避之不及,变成相交的朋友。不因身份地位而图谋利益,不因实力而心生恐惧。

这样的一只妖,对待她放入心中的人,会给予全部的信任,不会去怀疑居心。所以会对白泽借口嘴馋,只会贴心的准备各种各种美食。但三不五时的出岛屿猎物的白泽,有没有跟外界联系,文瑾说服不了自己去相信。而白泽顺着他和安冉的话不嚷着离开,未必不是因为安冉的态度。

他不希望安冉出岛屿,只因她毕竟是妖身,怕她被牵扯进来,怕她被仇恨蒙蔽眼的人误伤。白泽未尝没有此顾虑,天道至上,这个凡尘俗世就没有算无遗漏的事。如果说他跟白泽唯一相同之处,也就是不愿见安冉为难,所以会化干戈为玉帛,默契的维持一个平衡点。

因为他和白泽,都在意她的感受。

第11章

文瑾的离开对安冉的生活并未有多少影响,岛屿内虽不分昼夜,但地球该转动仍旧在转动。安冉觉得倒是白泽有些失落,少了个人跟它比试斗法,除了在吃饭时活力十足,大部分时间都懒洋洋的发着呆,也提不起精神玩了。

白泽出世到现在,除了一直形影不离的安冉,和当年在秘境中认识紫臻,文瑾也算是它认可的朋友。突然离开白泽不习惯也很自然,安冉想着过段时间它就能习惯,果然没几天白泽恢复了往常活泼的模样,肚子饿了就缠着安冉给它弄吃的。

仍旧每隔一段时间就出岛屿,捉鱼摸虾逮螃蟹。也会缠着陪它一起出岛,在附近沙漠住上几天。抱着它静静的感受着日出日落的沙漠美景。静静的感受着大自然的美丽,不过把这些景物的存在,跟这个时代的传说结合,就发现没那么美好。

洁白的月光是嫦娥和兔子的窝,给予万物光能量的是玉帝的儿子,一直三足鸟。还有和诺美景和神话结合后,看到美景也会觉得怪怪的。都快有心理阴影了,简直不要太让人郁闷。儿罪魁祸首的白泽,就龇牙嘲弄的打击。

时光如梭大概有一年半载时日,文瑾自离开,每隔一段固定时间,都会传一封密信,叙述一下外面的状况。他回师门后的解释,根本就不为人索信,比较为了安冉和白泽的安全,文瑾不可能把空中岛屿的位置告知。没有十足的证据,已经杀红眼被仇恨蒙蔽的人,怎么可能会听的进去。

但人类修真者仍旧联手,同妖魔也已到了不死不休。而传言中的圣兽白泽一直没出现,目前统领妖魔群首的,乃一黑袍鬼面妖祟。施展阴谋的手段狠毒无情,在他的统领围剿下,人类修者损失惨重。甚至连人类修为最高的闭关长老,也在其的手段下,陨落其一。

安冉对此除了沉默,其他也无能为力,她没能力让妖魔听命,也没能力助人修化灾。说她逃避心态也好,眼不见心中则不难受,冷漠无视是一回事,可活生生的人在她眼前被无辜残杀,她也会不忍,无关善良,只因她对生命的尊重。

可在这个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在安冉抱着白泽在海面看日出时出现。紫臻同当年分别时,并无太多变化,真要算起大概是气质改变了。以往的懒散被严谨和血腥味取代了,周身的气势也冷漠邪魅,想到外面的发生的事情,安冉大概能猜出紫臻的意图。

紫臻一身玄色暗纹黑袍,如墨的瞳孔仿佛深渊死海,噬人心魄,笑眯眯看着安冉的目光也毫无温度。但对安冉怀里抱着的白泽,态度仍旧一如既往的恭敬,道:

“快三十年未见,想不到主上和小兔子还是没变,仍旧悠闲自在的让人觉得无趣。”

听到分别后的具体时间,安冉有些意外,在岛屿内也没市江岸,只有大概的估算,以为最多也就十年八年时间吧,谁知竟然一晃快三十年了。修真果然无岁月,容颜变化不大,时间感也不明显。白泽一跃从安冉怀里跳下来,仰着头看向紫臻,太多高傲冷漠道:

“这些与你无关,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有什么目地就快说。”

紫臻笑看了安冉一眼,眼底情绪波动,而后退后三步,单膝跪地双手扶着屈起的膝盖,垂目颔首恭敬道:

“找到这里自有属下的办法,此次前来特意请主上出山,统领我妖界魔界,一同踏平卑鄙无耻的人类修真界,重现上古辉煌传奇。”

白泽沉默没有回答,安冉听他慷慨激昂说完,看向紫臻的眼神也渐渐冷漠。抱着白泽的力度微微收紧,对紫臻冷道:

“相识了也快百年,你也该了解我们的脾性。既然选择住在这里,就没打算过问世事。外面的事情于白泽无关,人修现在最恨的就是背黑锅的白泽,不要随意把白泽牵扯进去,更何况本就有伤天和之事。”

紫臻双目冷然如刺射向安冉,面上的青筋暴起隐忍着怒气,冷凝着表情怒声道:

“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妖,竟然也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人修为了各门派的利益,肆意残杀妖兽,用妖丹妖血炼丹,妖骨妖皮炼制法器,哪一样不有伤天和。现在更因为莫须有的罪名,打着伏魔卫道的口号,一再的对我妖界和魔界步步紧逼。你本乃妖身,更应该理解人修对妖修的敌视。非我族类其心必诛,你难道就让主上眼睁睁的看着妖界被人类屠尽。”

安冉一愣,白泽冲紫臻冷哼一声,紫臻握紧拳头低头不再说话,显然很早在意白泽的态度。可即便是这样,安冉也仍旧自己的坚持,冷道:

“那有怎样,物竞天择,你们随意杀伐争斗,每个人每只妖都有自己的选择。争端究竟是谁先挑起的?又有何种不可调节的矛盾,屠尽人修,妖修魔修也要付出同等的代价,值得吗?”

紫臻冷笑:“值得?什么是值得,所有的辉煌和璀璨,都是用牺牲者的性命堆积成。人修不给我们活路,吾等又为如何肯任命。妖修本就不易,魔修的过程也艰险万分,人修可以肆意啥药涂膜凭什么不准妖魔杀人类。作为天道宠儿的人类,自持乃世间主宰,就该轻易决定其他智慧生物的生死。”

安冉不否认紫臻所说,但她也不愿意把白泽牵扯进去。除了当初同窝而生的兄弟和兔子父母,白泽一直寸步不离的陪伴她,不是家人却也胜似家人。威胁到家人的事情,安冉是万万不会同意。

“那跟我们无关,现在人类和妖魔都各说各理,总归离不开一个利益。为了别人的利益让白泽去冒险,难道就是所谓的公平。妖界魔界或者人界的生死我都不关心,但我关心白泽的安危。圣兽又如何,统领了修真界又如何,有违天和最归会有天道制裁。真有那天谁能保证白泽就能无事。”

“我是在问主上,而不是你。擅自代替主上做决定,你有没有问过主上的意见。”

紫臻一句话让安冉哑然,的确她因为自己的担心,就自作主张的替白泽决定。安冉垂首,同坐在地上的白泽视线相交,皱眉猜测白泽同意的几率。可是否各占一半可能性,表情认真问白泽自己答案。如果它同意紫臻的说法,那安冉一人留在岛屿内,放它自由。

想通后,安冉问它道:

“白泽,你是愿意陪着我留着这里,不问外面的恩怨俗事,还是跟紫臻一同出谷。只要是你的选择,我都会尊重。”

白泽和安然对视,圆目向中间移动眉头间的皮毛,形成一条沟壑,显示着心中的犹豫。良久白泽转移视线,看向一旁表情严肃期待望着它的紫臻,冷漠道:

“你自行离开吧。”

紫臻表情瞬间龟裂,即使顾忌着白泽,仍旧面色狰狞的望向安冉。连吃了安冉心都快有了,对他的视线安冉不惧。当年在秘境内,紫臻跟着白泽出现后,虽然没做过什么,但安冉就从来没有彻底信任他,甚至对文瑾的信任度,也比对他的高。是一种本能的直觉吧,现在也不过是应验了当年的猜测。

如同他出现那般突然,紫臻离开时也悄无声息,但安冉仍旧不能放心。知道了她们所在的位置,紫臻如果不死心,把修真界杀红眼的人引来,倒时不论白泽愿不愿意出手,也注定不能善了。回到秘境犹豫了一些时日,还是没有离开,比较眼下离开,不见得就能找到隐秘又安全的地方住。

或许应验了祸不单行这句话,没多久的时间,又麻烦找上门。来的人也不是安冉所担心的妖修或魔修,而是几个可以说是认识的人。叫青果的女人和青岚,以及跟她们形影不离的三个男人。安冉不讨厌青岚,但在青岚在她契约神兽的帮助下,破了空中岛屿结界进来后,安冉也很难对她再有好感。

尤其是五人进来见到白泽时,竟二话不说就先传送了消息出去。莫名的速度让安冉阻止都来不及,心中也是一沉。几人显然早就知道此行的目的,以及会遇到的事情。重生穿越女果然让人讨厌,想到消息被传递后带来的后果,安冉也冷着脸看向五人,直接开口撵人。

先来后到的道理人人都懂,就是拼实力对方五人也不是安冉和白泽的对手。青果却义正言辞的表示,秘境是属于修真界所有人,而不是作恶多端的妖物。青岚虽然有些犹豫,可还是没抵挡住岛屿内的诱惑,默认了青果的说辞。岛内的奇珍异果随处可见。他们显然也没有文文瑾的超脱世俗,更没有那份淡然心性。

战斗不言而喻,对方几人也有备而来。青岚的神兽听从主命,拼命缠着白泽,五人又四人谨慎布阵对付安冉,修为最浅的青果,躲在后面偷袭。白泽虽是圣兽,但传承不完整,也还是幼年。如果是单打独斗,青岚几人不是安冉对手,五人联手各种法宝加偷袭,安冉想占上风也很难。

安冉目的仅是击退,但对方几人手段显然狠辣,青果一旁放冷招偷袭,在四人合力拖住安冉,青果一只飞剑刺到安冉肩膀,殷虹的鲜血瞬间浸湿了身上的红衣。白泽愤怒一吼,双目通红的看着一直缠着它的神兽凤凰,身形猛然暴涨如山,周身黑色气流回旋,带动身上白软的长毛,戾气惊人的盯着围着安冉的五人。

一爪子带着浓厚的威严真气,直接把凤凰扇飞很远。回身就扑向围攻安冉的几人,见安冉连拔出伤口的利剑都无暇,一掌风拍飞了最后面偷袭的青果。风云和凌墨大惊之际,同样的方式把其他四人拍飞后,小心翼翼的把安冉护在胸口处,不怕误伤到安冉,无所顾忌出手狠辣一招制敌。

五人直接倒地吐血,白泽勾起唇角,表情狰狞直接对五人动用了神识搜魂,冷漠如看蝼蚁一般,嘲讽的看向抱头痛哭哀嚎的五人,不复以往的稚嫩嗓音,深沉冷漠阴沉道:

“既然敢伤她,就要承受本尊的怒火。”

第12章

在白泽准备动手宰人时,受到主人救命召唤的神兽凤凰,竟不顾自己的性命,没有跟白泽拼死,而是换了另一种方式,拼死向被白泽护在腹部的安冉冲来。白泽见状神情暴怒,放弃原本的念头,伸爪撑起能量结界,瞬间如一张网把凤凰紧紧裹住,神色深邃冷漠,能量网瞬间紧收被困网内的凤凰,连挣扎的时间都没有,就已经成了血肉模糊的肉泥。

而趁着这个瞬间,昏迷的青果和猛吐心头血的青岚,被另外三个重伤的男人扶着,借助保命神器的威力,艰险的从岛屿中逃出来。白泽嘲讽的扫了眼凤凰的碎尸,没有继续去追几人。低头看向被它护在腹部的安冉,看到红衣上的暗红,眼神一冷想了想抬爪聚齐一个能量球,在能量球如它现在体型的一半时,甩爪扔向岛屿边的结界上。

本来透明如镜面的结界,仿似被泼了一盆冰水,涟漪迭起透着一种生命般的波动,安冉一边拔出肩膀上的剑,一边注意着结界的变动,见最终重结界又新归为平静,才在自己伤口上用异能,慢慢使伤口愈合。白泽内疚的看着安冉,正打算开口询问,巨大的身形如遭雷击,左右小幅度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