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被特意点名叫回去,一旁的三阿哥八阿哥几个不免多看了几眼,见不远处有个身影撑伞等着,便也多少猜到了一些,有个能耐大胆的福晋果真还是好,最起码不用在雨中受罪.....

作者有话要说:抽风的让人情何以堪,昨晚上就放在存稿箱了,但是发文时间怎么都改不过来~~~~~~

第九十五章

雨夜之中并肩而行的身影瞧着就让人觉得温暖,直到淹没在夜色里众人才回过了头,八阿哥听三阿哥说话:“八弟跟福晋伉俪情深,指不定一会八弟也就回去歇下了,真是叫人羡慕。”

八福晋为人跳脱又没城府,若来了办砸事情到是有可能,三阿哥的话听着就让人觉得刺耳。

雨顺着八阿哥的脸颊往下流,八阿哥用手擦了擦:“我跟三哥一样没有四哥的命,所以还是在这站着好一些。”

三阿哥冷哼了一声,只是很快就淹没在了雨声里,不知道皇上要叫他们站多久......

温热的水叫胤禛全身都打了个哆嗦,权珮站在一旁看苏培盛侍候着胤禛泡澡,见姜汤熬好了,就递到胤禛嘴边,胤禛好似是闻到了权珮的气息,张嘴大口喝了下去,加了三次水,直到胤禛觉得全身都暖烘烘起来才从澡盆子里出来,胤禛瞧了一眼坦然看着他的权珮:“果真是没有什么看头么?”

权珮一怔,险些笑出来:“快些穿好衣服,当心又着凉!”

苏培盛低着头实在不敢笑出声,怎么生了一场病,主子爷越发幽默了,叫他这侍候的下人都忍的辛苦,这年头果然下人越来越不好当了!

胤禛换了干爽温暖的衣裳,脸色也好了很多,坐在床边叫权珮给他擦头发,丫头盛了小米粥端上来,权珮道:“原本这小米粥是给你熬,只是见你不回来,想来是被皇上留下了。”

“所以你就带着这小米粥去见了皇上?”

“送给了皇上我就出来了,皇上到喜欢,李德全还问我要了荷叶粉,一会皇上就叫你回来了。”

所以说,也不知道到底是皇上沾了胤禛的光,还是胤禛沾了这小米粥的光,终归是回了自己的帐篷,可以舒服的先睡上一觉。

等到收拾好躺下睡了,胤禛紧搂着权珮悄悄说话:“你的胆子可真大,那会都敢去见皇上.....”

“我又没做亏心事,不过是去送吃的,难道也要怕?”

胤禛眼里带着笑意,亲了亲权珮的面颊:“不知道那几个兄弟们要怎么羡慕,但也没法子,谁叫他们没有我这样的福晋!”语气里满是自豪和疼惜。

权珮抿嘴轻笑,将脸埋在他的胸前:“睡吧,明儿还要早起.....”

康熙的帐篷外一众阿哥还站着,越冷越冻得慌就越发羡慕胤禛,这会的胤禛指不定都睡下好一会了......

第二日天就放晴了,只是胤禛到底淋了雨,有些低热,皇上宣了所有随行的文武大臣和阿哥们到御帐前听旨,又给了胤禛个特赦“雍郡王有病在身可以站着听旨”,这果真是天大的脸面了,到底还是沾了昨晚那小米粥的光了。

阿哥们都出去了,这样敏感的时候福晋们又不敢乱走动,整个驻扎的地方竟然莫名的有些肃穆的感觉,权珮收拾打点着行礼,估摸着等皇上训完话就该要回京了,三福晋五福晋和十三福晋结伴从外头进来:“这就忙着收拾东西?”

“闲的没事,所以收拾收拾。”

十三福晋进门就挨着权珮坐下,三福晋笑瞧了她一眼:“可比粘十三粘的多些。”

十三福晋也没不好意思:“是跟三嫂比不了。”

五福晋掩着嘴,呵呵的直笑:“可来了个嘴皮子利索的了,你有说不过的时候!”

三福晋到也不计较,笑着点了点十三福晋的额头:“这是你四嫂的地盘,你就仗着她在我不收拾你吧,等那日落单了,瞧我怎么整治你!

十三扑扇着大眼显得极其无辜,到逗得三福晋笑了笑。

一时没话,众人之间的气氛都有些压抑,虽说着话,但其实都操心着两外一头,不免朝着御帐的方向看了看,但都不敢乱说,三福晋好奇的打探起昨天夜里的事:“听说你给皇上送了小米粥,皇上就叫四弟回帐篷了,是不是你说了什么?”

权珮摇了摇头:“我到没说什么,只一心给皇上送了吃的。”

三福晋有些狐疑:“真的?”

五福晋打断道:“权珮说没自然就没,她也犯不着骗你。”

到是十三福晋明白:“皇上仁慈,四哥又生病着,自然就叫回来了,也用不着四嫂说什么的!”

十三福晋看着天真开朗,到其实是个通透人。

只是一个人坐在帐篷里等待结果觉得太焦急了,所以才会聚在一起说话,但都有打探消息的人,有几个跟随的小太监都匆匆的进了权珮的帐篷,消息自然只有一个:“皇上废太子了!”

也许从皇上册封了太子开始就有人一心想将太子拉下马,不管兄弟们之间是怎样的争斗但毕竟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拉太子下马,这么多人这么多年终于完成这件事情,猛然听到皇上废除太子,似乎连心胸的乍然开阔了,狂喜、轻松什么情绪都有,只唯独上首的康熙痛哭流涕,好似多年的心血都付诸东流一般,所以,在场的所有人都表现的非常哀痛。

帐篷里的福晋们自然也都是五味陈杂,局中之人,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太阳渐渐升高,日头几乎隔着帐篷晒了进来,于是便温暖潮湿了起来,御帐那头传来消息,皇上叫众人散了,太子也随行看压,明日就起程回京。

几人便都起身回了自己的帐篷。

从今日开始又将是一个全新的局面,太子下来就会轮到其余的阿哥,而谁也不知道最终哪个才是最大的赢家。

大阿哥的欣喜几乎要掩饰不住,太子倒台,皇上又对他表现出了特别的信任,他又是长子,所以在他看来自己胜券在握了,只是跟随他的谋士一般的一个太监替他担忧:“自古不是没有废太子在立的,皇上对太子疼爱多年,在说,这次的事情明显也有些问题,若皇上过了这个劲,觉察出了异样,太子在低声求一求,太子的门人也跟着说说好话,难保皇上不会变心,所以要万无一失,只有一个办法。”

大阿哥觉得这话说的在理,眉头便皱起来,问道:“什么办法?”

“想法子叫皇上亲自下旨,斩杀太子,才能永绝后患!”

大阿哥的眼便微微眯起来,眼里透着幽深:“你说的对!”

回京的路上胤禛都是同权珮一样坐着马车的,多半的时候都在闭目养神,偶尔醒来也总是心事重重,胤禛不说,权珮便也不多问,新点的熏香到让胤禛来了兴致:“这味道好熟悉,好似在哪闻过一般?”

权珮替他拉了拉薄被:“是么?是以前的芙蓉香里加了一些牡丹香,所以可能有些熟悉。”

胤禛便有些出神的看着权珮的侧脸,看她细心的将被子掖好,忽的笑了笑:“挺好的。”

权珮有些意外,转眸看他:“什么挺好的?”

胤禛嘴角带着些笑意,却闭上了眼:“终归都挺好的。”

这话说的权珮实在有些不解其意,只是瞧着胤禛的情绪还算可以,便就将这茬放了过去。越往回走天气越暖和,官道旁的树木遮天蔽日的阴凉,树木翠绿还似盛夏一般繁茂,权珮掀起窗帘看了看,放下帘子捶了捶背,胤禛睁眼看她:“坐的累了?”

权珮微微颔首。

胤禛便往权珮跟前挪了挪,伸手替她按压着身后的穴位:“舒服些了么?”

胤禛的力道刚好,确实按压的舒服,权珮微闭着眼:“果真好多了。”胤禛的嘴角微微翘起:“你也躺一会吧,快到了的时候我叫你。”

权珮也累了,便顺从的躺下。胤禛将被子给她盖上,自己就坐在权珮的身旁,权珮只觉得胤禛在看她,却看不见胤禛眼里的情绪......

皇上废太子震惊朝野,连太后都特地问了一次:“皇上是不是急躁了些,何必.....”太后是很少跟康熙说起前朝的事情的,这一次事关重大,还是破例开口了。

康熙摆了摆手:“朕想的很明白,对太子朕已经不报希望了。”

太后好似就不大在好开口了,只是沉沉的叹息,坐了半响就起身离开了。

太后一走,康熙就吩咐大阿哥去向太子问话。

大阿哥欣然领命,去了多半天回来的大阿哥,听得康熙道:“太子是怎么说的?”

“太子说他确实是当太子太久了,这话他是说过的。”

“那这次调兵谋反呢?”

“他说皇阿玛英明,这事情既然查出来了他就没法在狡辩,他觉得自己做太子太久,实在等不得了,怕在有变数就些年的委屈就白受了,所以才会这么做。”大阿哥垂着眸斟酌着回答,他去问太子太子自然说什么都没做,但他又怎么可能替太子传递这些话,辩解这些事情?

康熙听了果然大怒,暴躁的在原地走动:“朕怎么就养了这么个不孝子!”

大阿哥觉得时机成熟,往前略走了半步:“皇阿玛,儿臣愿替皇阿玛行难事?”

康熙皱起眉头:“什么难事?”

“儿臣愿替皇阿玛杀了太子,以消皇阿玛的心头之恨!”

康熙看着眼里难免露出杀意的大阿哥,只觉得心头说不出的悲凉:“你说你要亲手杀了废太子?”

大阿哥忙点头。

康熙忽的啐了大阿哥一脸:“混账东西!他就是在有不是那也是你的亲弟弟,这话你也说的出口?你还没有一点仁慈之心,还有没有一点有爱之心!哼!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想的是什么,朕告诉你,你做事蛮横为人急躁,就算太子被废朕也不会叫你来做下一个太子,你若有什么念头,最好乘早打消!”

康熙的话等于给大阿哥叛了死刑,除非大阿哥叛乱了自己坐了皇帝,否则这辈子他都跟帝位无缘了!

大阿哥觉得脑子有些空白,人都怔怔的反应不过来,直到康熙转身走远,他才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这就算是功亏一篑了吗?太子被废,接着他也被废了?

大阿哥的事情还是很快就传了出来。

果真是好快,先一个是太子,接下来就是大阿哥,在接下来阿哥里面最有实力的就是八阿哥了,是不是他也快倒霉了?

大阿哥的书房里,灯火彻夜不熄,两宿都睡不下的大阿哥熬的眼圈青黑,有人建议:“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您还不如保举八阿哥上位,八阿哥同您都是惠妃娘娘养育大的,情分非比寻常,他日八阿哥登上皇位念着您的保举之功,也能让您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呀!”

“怎么个保举法?”

“就说张明德相面之事呀,这个可是最有说服力的......”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倒霉是多人的原因,大阿哥八阿哥什么的那可就是一个人干出来的了,大家应该都想到了......

第九十六章

紫檀木桌子上摆着的金橘盆栽金灿灿的好看,这是良妃刚让人送过来的,太后眯眼躺在榻上,瞧了瞧,眼里渐渐溢出笑意:“真是想不到呀,这么快就成这样了......”

费了这么久的心思终于让太子下马了,没想到接下来大阿哥自寻死路也给废了,这么多的阿哥里现在也就八阿哥最有实力,满朝文武里有几个不说八阿哥的好?

虽然八阿哥没有听她的话,私底下还一直跟佟家来往,现在想想她似乎也不生气了,只要能成大事就好,收拾佟家为她的九儿报仇总能找见合适的机会,也不急在一时半会,太后好似觉得浑身都轻松有精神了许多,终于长长的透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分神做些别的事情了。

“杨清呀,最近有没有什么四福晋的消息?”

太后这是又想起四福晋了。

“四福晋做事一向低调,除过在塞外给皇上送了小米粥之外,好些时日也没听到有什么动静了。”

“什么样的小米粥?”

“皇上还让下人给您孝敬过一碗,您也夸赞说做的特别,那里面就有四福晋给的荷叶粉。”

太后冷笑了一声,这个四福晋到是有巧劲,送样吃的也能让皇上记在心里,她吩咐道:“这几日好好在查查,哀家要知道这个四福晋现在......”

太后才说着话,外头忽然有太监急冲冲的跑了进来:“出大事了,皇上叫人把八阿哥抓起来了!”

太后一惊,连手里的茶碗也摔到地上,茶水溅湿了裙角她也顾不得:“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奴才听说大阿哥向皇上保举八阿哥为太子,说张明德曾为八阿哥相面,八阿哥有帝王之姿!皇上大怒,当时就下令将八阿哥看押起来,又叫人去找这个相面的张明德,叫宗人府严办!”

太后气的手都哆嗦了起来:“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这种话也敢说!以为这种话叫人信服?熟不知皇上最忌讳这些,神要是真大过了皇上,那这天下不是就乱了?他这是要害死八阿哥呀!”太后说着话,终究跌坐在了榻上,难道她这么多年的心血都要付诸东流了?!

这会也早想不起来还要给权珮找麻烦的事情了,因为毕竟眼下的事情更麻烦。

八阿哥的府邸跟胤禛的距离的近,侍卫进了八阿哥府权珮这边就得了消息,李沈从接过权珮手中的剪子,放在一边:“.....听说都是大阿哥保举八阿哥惹的祸,说什么张明德相面说八阿哥有帝王之资.....”

权珮正打量着花房里新送过来的一盆粉白的晚山茶,听得李沈从这样说,几乎轻笑了一声:“大阿哥这是怎么呢?自己断了自己后路也就罢了,怎的还要祸害八阿哥,真是可惜了.....”

“大阿哥或许到是真心,只不知道是谁给出的主意。”

谁出的主意也都是不安好心的,注定要倒霉的人,有时候躲都躲不掉,只怕八阿哥这一下又要牵扯出不少的人。权珮便吩咐:“这几日闭门谢客吧,外头太乱,别沾染上最好。”

“奴才明白。”

八福晋是不屑于养妾室的孩子的,她不知道从哪又求了一副好药,正立在廊下看丫头熬药,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带着笑意,纷乱的脚步声让八福晋微皱起眉头,小太监匆忙道:“侍卫进府抓起了主子爷,还要到后宅来搜东西,福晋还是快些回避吧,免得被那些人冲撞了!”

八福晋瞪大了眼,什么冲撞不冲撞,她现在想的只有一样,有人要抓走八阿哥!她提起裙角就朝前院飞奔而去,下人们根本不及阻拦,压着八阿哥的侍卫们猛然瞧见有女眷出来,到都怔住了,到叫八福晋不管不顾的推开八阿哥身边的人,护在了八阿哥身前:“我看你们哪个敢上前?要是敢碰我一个指头,我叫你们知道什么叫罪无可恕!”

不论怎样八福晋毕竟是福晋,侍卫们躲不及,也碰不得,到确实为难起来,领头的侍卫朝着八阿哥道:“八爷,小的们也只是奉命行事.....”

眼前的事情确实棘手,没想到先是太子接下来是大阿哥接着就会是他,他原本有些紧张担忧,这会瞧着八福晋忽然高大起的背影到渐渐都压了下来:“平安,我没事的,你这样小事也就成了大事,等皇阿玛问清楚了自然会放我回来,你乖乖在家等我。”

八福晋抿了抿嘴,转身看八阿哥:“可是.....”

八阿哥笑了笑,温润如玉:“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么?”

八福晋的眼里就渐渐蓄满了泪:“那你不能骗我,说好了很快就回来的。”

八阿哥伸手揉了揉八福晋的发顶:“很快就回来。”

侍卫带走了八阿哥,只是众人也不免感慨,八福晋善妒,但确实对八阿哥一心一意,当时的情景下也不是每个女子都能做到八福晋这样的,世间难得美玉无瑕,知足才好......

街旁的茶楼里,三阿哥立在二楼向下看,仿佛是看到了什么叫他高兴的事情,嘴角渐渐弯起,片刻才转身坐回了椅子上,一旁有个一身青衣的文弱男子,垂眸倒了茶水递到三阿哥手里,听三阿哥有些欢欣的道:“沈珀,快了,在等几年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你在一起了,在没人敢说什么闲话!”

沈珀便浅浅一笑,仿佛是三月的梨花,净白透亮,比女子还要赏心悦目几分......

胤禛从外头进来一眼就瞧见桌子上新摆的晚山茶:“这花到好看。”权珮抬头看他,见他神情还好:“衙门里事情都顺当?”

胤禛一面答应着坐在了权珮身边:“今儿在衙门里也就待了一会,皇上就把我们几个年长些的阿哥都叫去乾清宫,说是审问八弟,叫十弟闹腾的厉害,皇阿玛气的不轻,最后踹了十弟一脚把人赶出去了。”

十阿哥可真厉害,皇上对十阿哥也多有包容,果真什么人就有什么福气。

“那皇上是怎么说八阿哥的事情的?”

胤禛脱了靴子,盘腿坐在了权珮对面:“张明德平时听着有名气,见了皇上吓的软成了一滩泥,满口都说是自己胡言乱语,话都说成了这样,皇上又一心要治罪,八弟是逃不掉的。”

听到外头有说话声,晓月忙出去看,就见着端了一盘子新做的点心的钮钴禄走了进来:“奴婢给爷和福晋送些点心。”

胤禛抬眸看,见样式到不少,梅花菊花海棠牡丹各式都有,连颜色都深浅不一,闻着都觉得清香可口,胤禛瞧了瞧,全推给了权珮:“刚好你们福晋喜欢,你到是有心了。”

钮钴禄做点心自然多半是为了胤禛,但胤禛却一点吃的意思都没有全给了权珮,权珮看了一眼钮钴禄,到见她自始至终神态自若,没有半分不适,微微笑了笑:“你到是心灵手巧,竟会这么多的点心样式。”

“奴婢在家常侍奉祖母,祖母喜欢点心,因此奴婢闲暇时候到常琢磨这些,到是琢磨出了些花样,若是福晋喜欢,奴婢以后常做了送给福晋。”

“你教教翠墨,她学会了就不用你整日麻烦了。”

“是。”

教会了翠墨钮钴禄就又少了在权珮和胤禛跟前露脸的机会,她到自始至终都淡然。

等到钮钴禄下去,权珮尝了一口点心,味道到还说的过去,她便看胤禛:“这个钮钴禄倒有些意思。”

胤禛翻看着权珮的书,头也不抬:“是么?我是没瞧出来。”

权珮总觉得,这次塞外之行回来,胤禛在她面前好似又不一样了些,到多了几分幽默,跟她说话连神情都多了几样,不知道是不是高烧烧的哪里不舒服了。只是这些不同自然还是对着权珮,对别人还是冷面无情的四爷,瞧着就叫人抖两抖,想要躲的远一些。

太子被废,事情真是拨接一波,先是惠妃生病接着又是良妃生病,不论怎样都要进宫去看望,权珮挑着衣裳和首饰,胤禛便坐在一旁打量,好似很享受这个过程一般,丫头给衣裳熏香,权珮便看胤禛:“难道衙门里没事?”

“事到是有,只是这几日什么都批不下来,干了也是白干,不如清闲两天。”

局势有些乱,八阿哥深得人心,不少人都想为八阿哥喊冤请命,这几日多少都有动作,要不被牵扯进去,还是离的远一些好,躲在家里到也不是什么坏事。

权珮便道:“你若是闲着把我新晒干的牡丹花瓣用碾子碾成粉末,也算帮我一个忙。”

胤禛听得这样说,果真起来了要了水净手:“东西在哪?拿过来吧,这到是一桩雅事。”

就有丫头捧了碾子和一篮子花瓣上来摆在了炕几上,胤禛果真有模有样的干了起来,外头纳兰明月进来回话,瞧见胤禛在做事到吓了一跳,只是也不敢问,只向着权珮:“我托人去李御史家问过了,李太太到确实是有魏紫的花苗,听说福晋喜欢连同种花的人也一起打发了过来,说是务必要给福晋种好了花在回去,您看是不是叫人现在就去庄子上?”

“李太太到爽快,就叫现在过去,别忘了将咱们的赵粉姚黄挑两盆给李太太送过去。”

“是,那我下去安排了。”

权珮点了点头:“去吧。”

纳兰明月往外走,不免又用余光看胤禛,权珮往日里做香料就是这样做的,没想到胤禛也会帮着做这样的事,她浅吸了一口气,胤禛现在几乎都不去别的院子了,她到每日还有事情做不觉得怎么,前几日忽然瞧见武若曦消瘦了大半她恍然回神,她们都快成摆设了。

这样的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她摇了摇头快步走了出去,还有些事情没办完,可不能叫福晋不高兴了......

作者有话要说:姚黄、魏紫、赵粉都是比较有名的牡丹花品种

第九十七章

暖房里将培育好的姚黄魏紫挑了几盆送到了权珮屋子,权珮瞧着喜欢:“这花到养的好,可见是费了心思,是谁养的?”

“暖房里的王老三专门负责给福晋养牡丹。”来送花的婆子道。

“赏他一个月的月利银子,在给赏几匹布料做衣裳。”

“福晋仁慈!”

听到胤禛的脚步声,权珮便转身看,这才出去了多会,人就又回来了:“回来了。”

胤禛点着头走了进来:“事有些多,还是避一避的好。”

权珮倒了杯热茶递给他:“难道有人寻了你帮忙?”

“张明德相面的事情到问出来了不少人,辅国公普奇首当其冲,我跟普奇的长子永泰到多少有些交情,他请我为他阿玛说几句公道话。真是,什么是公道话?那么多朝中重臣为老八说话,已经够招忌讳了,这会叫我开口难道不是自寻死路?我只跟他说,若真出事了,我到能叫普奇少受些冤枉罪,永泰便不大高兴,甩袖子走人.......”

明明是为难人的事情,还能这样理直气壮,在说,胤禛和八阿哥不大合得来也不是什么秘密,这个永泰太不明事理。

看消息也知道这次的事情除过相面之说还有就是为八阿哥出头的人太多招了皇上的大忌讳,不严惩几个人怎么能以儆效尤。

权珮想起康熙这几日跟朝臣们说的话,便问胤禛:“皇上说了两次觉得太子是魔怔了一般,是不是还有什么想法?”

胤禛到怔了怔,微眯起眼:“皇上割舍不下太子,废太子的起因皇上可能也琢磨着不大对,还牵扯出张明德怂恿着大阿哥八阿哥刺杀太子,皇上难道......”

苏培盛从外头进来回话道:“传了消息过来,皇上下旨普奇知情不首,革去公爵,胤禩革去贝勒,为闲散宗室。张明德罪大恶极,当街斩首。”

“八阿哥定的是什么罪?”

“说是‘闻张明德如许妄言,竟不奏闻’。”

也就是说,这件事情查来查去也只定了八阿哥知情不报的罪过,所有的错都推到了张明德身上,张明德不过是个小喽啰又知道什么,不过是个替死鬼罢了。

皇上这口气没撒出来,只怕也憋的难受。

权珮到微微笑了笑,赞了一声:“八阿哥到是大能耐。”

胤禛看了一眼权珮,也笑了笑:“你不是说后头的花田锄的不好,我去帮你做。”

“那最好不过了,连久儿也一同带上,那丫头这几日胖了不少!”

十月的正午到还有暖意,抡着锄头的久儿一锄头下去也只浅浅的一个小坑,回头看见胤禛一步一锄头,一锄头一步早就锄了三行,而她才走了几步,她便有些沮丧,四处张望,见她额娘坐在躺椅上正晒太阳,另一旁弘昀刚好过来,她便像见到救星一般朝弘昀招手,弘昀浅笑,不用久儿说也明白久儿的意思,走过去接过了久儿的锄头,久儿咧着嘴笑,白晃晃的牙齿实在有些耀眼。

因为胤禛在这,连纳兰明月、武若曦、宋氏、李氏、钮钴禄、大格格、二格格都引了过来,李氏的一双眼便只在弘昀身上,瞧着比先前长高了不少,人也更沉静了,健健康康的,她觉得有些酸涩,微微别过眼,用帕子沾了沾眼角。

久儿早跟大格格和二格格站在了一起,不知道说了什么姐妹三个都垂着头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