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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睡前,陈赞主动在谈天唇上啄了一下:“谢谢你今天的歌。睡吧,明天去踩京大的雪。”

谈天一阵狂喜,抱住陈赞,温柔地从额头一路吻到唇上,带着一种虔诚的爱意,不掺杂任何情欲。谈天有一种感觉,从今天起,陈赞终于积极主动回应自己的感情了,这是他们新的起点…

第79章 新目标

推开窗一看,嗬!好厚的雪。就跟小时候学的那篇课文一样,房顶上,树枝上、地面上全都铺着一层白棉花,整个世界像是穿上了厚厚的新棉袄。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马路上的积雪和人行道上的积雪都被踩压得辨不出原色了。

不过到了京大,他们就心满意足了,因为学生都放了假,那儿的行人格外稀少,积雪几乎没有被破坏。

陈赞和谈天倒在厚厚的积雪上,在雪地里比赛游泳,看谁游得更快更远。两个傻孩子比得一本正经,被偶尔路过的行人行以注目礼都浑然不觉,不过京大作为思想最前沿的阵地,从来都不缺乏疯子和傻子,他们两个的行为实在算不上多出格。

游累了,两人从雪地里爬起来,去找那传说中的胜迹。湖面上已经结了冰,谈天想踩上去走走,被陈赞拉着了:“前几天那么大太阳,冰应该都化了,这是这两天才结的,肯定不牢固,小心掉下去,我们在边上看看就算了。”

谈天心怀遗憾地捏了一个雪团,往湖心砸过去,发现湖面的冰有一丝小小的震动。陈赞说:“我说了吧,这冰完全不牢固,幸亏你没上去。”

谈天吐了吐舌头:“原来北京也不算太冷啊。”

“嗯,真正冷的是东北。”陈赞随口答,举着相机给谈天拍照,将银装素裹的纯洁世界和纯洁的谈天一起拍进去,一样的圣洁,一样的让人沉醉其中就不想再出来。

两人在雪地里走过了天下最风流的地方,走过了天下学子们最向往的象牙塔,在寂静空旷的校园内信步,无暇的雪地上,留下了他们的深深足迹。

谈天回过头,看了看来时的路:“小赞,我们在华大也留下了痕迹。”

“是啊,运气真好,居然能碰上下雪天。”陈赞也感叹说,将他们俩的足迹拍下来,两行足迹,并排而行,歪歪扭扭,不离不弃,足迹深深,这就是他们走过的路,也将会是以后他们要走的路,留着以后的日子慢慢看。

谈天站在雪地里四望了一下:“这学校真大!”

陈赞笑起来:“明年考这里吧。”

“华大?”谈天吃了一惊,华大可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大学啊。

陈赞挑眉看他:“你没信心吗?”

“可是,不是,那个,这学校很难考吧,分数肯定特别高。”谈天第一次有些不太自信。

“怕什么!他这里的学生还不是全国各地招收来的,只要分数够,就能上,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我也准备考京大。”陈赞第一次跟谈天坦言自己将来的打算。

谈天看着陈赞:“你要考京大?你已经选好学什么了?”

陈赞点点头:“嗯,我准备读文科了,物理化学我还是觉得费劲,虽然也学得会,但是费的精力太多了。你还是学理科吧,政治和历史对你来说也很头大吧,都是要死记硬背的。”

谈天连忙说:“可是我想和你在一个班。”

陈赞摇头:“没有必要,坛子,就算是你报了文科,我们也未必会分在一个班,所以还是学你擅长和喜欢的,这样才能拿出最大的兴趣来学,才会取得最好的成绩。你学了理科,将来考华大或京大都可以,我学了文科,也可以一样报考这两所学校的。只要我们都能发挥得好,将来还会是在一个学校或者一个城市。你看,华大和京大隔了一条街而已,近得很。”

谈天想一想,觉得也行得通,点点头:“好,我努力!”

陈赞笑起来:“一定要努力啊,我在北京等你!”陈赞知道自己这么一说,谈天肯定会努力的,到时候能不能考上这两所大学不知道,至少他们在以这两个学校为目标,就算是上不这里,将来应该也会考个不错的学校吧。以陈赞的人生经验来说,上大学,就应该去大城市上,这样会给自己提供一个开阔的平台和优胜于小地方的环境优势,在思想眼界上都有一个大的提升。

两人在北京待了一个礼拜,游过了皇家园林颐和园,也去过了跟谈天名字掉个个的天坛,撒下许多欢声笑语,终于准备回家了。他们过来的时候,春运还没有开始,陈赞比较有经验,买的是往返票,所以回去的时候也就不需要辛辛苦苦排队买票了。

这个年代,因为车次少,春运比后来要糟糕得多,火车上全都挤满了人,连行李架上都是人。整个列车车厢用人肉罐头来形容毫不为过。

回程买的依旧是软卧,到底还是花钱买服务,软卧车厢比起普通车厢,条件还是优越太多了,起码不会塞得整个车厢都是人。谈天是第一次感受春运的盛况,看见车厢外拥挤的人群,不由得咋舌:“坐火车的人怎么这么多?”

“都是为了生活啊,小地方的人为了更好的前程,农村人收入少,呆不下去,便都往大城市里跑,老人孩子都扔在家里,每到逢年过节的时候便往家里飞,都成了候鸟了。我们家那边也有很多人南下广东啊。”陈赞感慨地说。

谈天说:“真辛苦啊。”

陈赞笑笑:“是啊,所以我想让我们那边的人,不出门也能赚大钱,这样就不用受这种苦了。老人孩子也能老有所依、幼有所养。”

谈天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陈赞:“小赞,我现在终于理解你的理想了。”

“那就来跟我一起干吧。”

谈天目光灼灼:“好!”

千辛万苦回到家,已经过了小年。两个风尘仆仆的人裹挟着北国的冰雪回到笼罩着青色炊烟、下着冷雨的家里,虽然很冷,但却觉得温暖,外面的世界再大、再繁华,也不及自家好啊。陈赞和谈天出了一趟远门,终于能够理解那些背着大包小包面带尘灰色的务工者,都要历尽千辛万苦回家的心情。

这个假期收获最丰富的,便是两沓子厚厚的照片。谈天将所有的胶卷都洗了两张,和陈赞每人拿了一份。他将陈赞的照片及两个人的合照都收起来,用一个精美的相册装了,然后锁起来,放在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

陈赞则将那张雪地里的足迹照片用一个相框装起来,放在自己床头。别人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以为雪景好看。谈天追问陈赞原因。陈赞笑一笑,说:“这是我们俩走过的路,虽然歪歪扭扭的,但是我们一直都没有远离对方,以后的路,我们还会继续一起走。”

谈天感动得一塌糊涂,从背后搂住陈赞,很久都没说话。

陈巧从上海回来过寒假,她现在出落得楚楚动人,正是一朵绽放得最美丽的山茶花。谈天心想,要是郑伯齐看到现在的巧姐,必定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吧。

陈赞和谈天年前又去了一趟郑伯齐家,给他送北京带回来的礼物,在华大买的纪念品,也带了点自家的土特产过去。

中午的时候,郑伯齐妈妈金阿姨下班回来了,留他们在家吃午饭。金阿姨是个医生,平时也很忙,两口子都没什么固定的上下班时间,所以郑伯齐小学毕业的时候要求去二中住校,夫妻俩都答应了,没想到这一去就是五六年,这样也就越发没多少时间跟儿子相处了,万幸孩子聪明听话,没怎么让他们操心。

吃饭的时候,郑雄也回来了,快过年了,单位上难得清闲一点,这才有了时间回家来吃午饭。

郑雄对陈赞和谈天两人的印象很深,饭桌上几个人喝着饮料吃饭聊天。说着说着,就说到陈赞家的茶园上去了。

“难怪上次我去你们那儿,看到漫山遍野都是茶树,你们村都在搞油茶种植呢?”郑雄问。

陈赞点点头:“是啊,我爸的意思是要带动我们家那片儿都种这个呢,我们家还准备过完年后办个茶油加工厂。”

郑雄兴奋起来,一拍桌子:“太有魄力了。来,小陈,叔和你碰个杯,为你爸爸干杯。”

陈赞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饮料,又说:“其实我们觉得,要是由我们当地政府带头种植这个就好了。国家对油茶种植是很扶持的,甚至还有补贴,要是我们县都来种这个,以后我们这儿说不定能成为油茶种植基地呢,将来也出个全国有名的茶油品牌之类的,那就牛逼了。”

郑雄点头附和:“这事要是能形成地方产业就好了,就好比有些地方专门种茶叶,地方政府带头最要紧。”

金阿姨突然说:“老郑,你那个战友,不就是转业在县林业局?”

郑雄一拍大腿:“可不是,我怎么把老方给忘记了,他现在是林业局的副局长,我去跟他说说这个事,要是咱们县林业局带头造这个油茶林,那小陈和你爸的愿望不就都达成了?小陈你家的具体地址在哪儿,我改明儿让老方去你们那边调查一下。”

陈赞连忙把家门报了:“郑叔叔要是真能让您的战友去我们那边调查,那就好办了,到时候我们这边就能变成专门的油茶产地了。”

谈天也兴奋难耐:“要是真能引起县政府的重视,那就太好了,以后我们这儿的人就不用出去打工了,在自己家里也能发财。”

郑伯齐对他们提的这事有些不太懂,问谈天:“种油茶跟打工有什么关系啊?”

他妈说:“农民在家有事做,有了收入,自然就不用到外面去打工了。若是真能促成,这倒是对地方经济是一种促进,好事一件。”

郑雄点点头:“的确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我一定把这话给你们带到。”

陈赞和谈天本来是去郑伯齐家玩,没想到能够促成这么一件好事,如果真能办成了,那真是功德一件啊。

腊月二十八这天,陈家岙来了一批客人,陈昌隆被叫去接待客人去了。回来之后满面红光,说是县里林业局的领导来视察,觉得他们陈家岙的油茶种得很不错,要在这里设立油茶种植示范基地,并在全县各乡镇都推广油茶种植。

陈赞说:“过几年,等大家的油茶都有产量了,咱们家成立的油茶加工厂就不愁没有油源了,我们这个牌子还真能做大起来。嘻嘻,全国知名品牌都说不定呢。”

陈巧看着弟弟发美梦,在一旁泼冷水:“哪有你说的那么好,这事儿还只是个影子呢,等真种了再说。”

“说实话,这事我真不担心,只要我们村的人都发财了,我不信别人不眼热,这样大家就都跟着种起来了。”陈赞相信这种连锁反应的力量。

果不然,过完年后不久,县里下来了文件,说是鼓励大家种植油茶,并且在为大家争取补贴。

陈家岙附近不少村子也开始学他们种油茶,反正山地荒着也是荒着,油茶种下去也无需花太多功夫去打理。

陈昌盛看大家都开始积极参与到这件事来,张贴出告示,只要大家需要,可以代买良种油茶苗,并且将来出了茶油,他们还负责收购销售。

过年之后,陈昌隆兄弟两个就开始着手茶油加工厂的程序,办理许可证,盖造厂房,购买设备,忙得不亦乐乎。

那边父母们在忙着搞生产发家致富,这边陈赞和谈天卯足了劲在学习,争取将来考个好大学。郑伯齐本来想考上海的大学的,经不住陈赞和谈天二人鼓动,也把目标定在了北京的大学,三个人约好了到时候还一起到北京去上学。

第80章 无责任剧场

早恋

李俊瑞十二岁那年,开始有女生给他写情书,他收了情书全都一股脑寄给远在北京读书的表哥陈赞。

陈赞看信的时候,谈天在一旁瞟到了画在信纸下方的一颗大红心,立即警铃大作,抢过来一看,立即笑得喘不过气来:“噗哈哈,这小子真行啊,这么小就想泡妞。”

陈赞从他手里夺回信:“注意点形象!不是他泡妞,是妞想泡他。”

谈天立即警觉了,抢过来再看了一下:“这小子什么意思,妞给他写的情书,他寄过来给你看做什么?而且还不止一个。”

陈赞说:“写情书的女生太多了,他无法取舍,他让我帮忙参谋一下。臭小子,才几岁啊,就开始谈恋爱了,我得写信去教育他一顿,早恋是不对的,要坚决杜绝早恋。”

陈赞写完信,谈天主动提出要替他寄信,陈赞不疑有他。谈天拿了信,小心拆开来,将自己写好的信放进去。信写得很简单:“以表哥的经验,恋爱要趁早。画红心的女生大有前途,可以试着谈一谈,祝你早日找到真爱!”

谁说早恋是不对的,他们不就是早恋修成的正果?这李俊瑞小小年纪,就对陈赞居心叵测,要趁早将他的歪心思扼杀在摇篮里。对一切可能存在的情敌,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漏放一个。

无责任小剧场:

陈赞某一天对谈天说:“你信不信,我记得上辈子的事,我上辈子结婚的时候,你说我抢了你老婆,把我给杀了。”

谈天说:“我不信,肯定是上辈子别人抢了你,我嫉妒成狂,在新婚夜把你老婆给杀了,你和我拼命,我们一起同归于尽了。所以这辈子我来做牛做马补偿你了。”

陈赞:“…”一脚踹开压在自己身上的谈天,“滚蛋,有你这样做牛做马的吗?我看我才是那个做牛做马的吧。”

谈天懒懒地笑:“刚用过就不认账了,看来是我耕耘得还不够卖力啊。”

第81章 有家室的人

高二暑假之前,文理科分班终于来了。陈赞选了文科,谈天和郑伯齐都选了理科。两个实验班的学生,百分之九十都是学理科,每班只有不到十个学文科的。整个年纪十个班,就只有一个文科班,当然,这个班的人数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居然有八十多个。也足见历来文理偏科之严重。

陈赞的选择令大部分老师都跌破了眼镜,整个实验班,每班前三十名的学生,就没有选文科的,除了陈赞。按照他这两年的成绩,一直都是在全校前五名左右,学理科考个重点大学该是手到擒来的事,没想到他居然会去选文科。不过也令文科班的老师笑裂了嘴,有这样的好苗子,还怕不出成绩么。

谈天和郑伯齐也没能分到同一个班,准确来说,全年级最顶尖那十来个学生,全都均匀分配到各班去了。因为陈赞的选择,连文科班都有了全校前十名的尖子生。

高二暑假的补课是强制性的。所以七月底,陈赞和谈天就回到了学校。这个季节是一年中最难熬的季节,酷暑难耐,对一干准毕业生们来说,这就是高三炼狱的预习。

学校条件太差,教室里没有风扇,宿舍里也没有风扇,连空气都是热的,那调皮的风们,跟大家捉起了迷藏,需要的时候不知道在哪里躲着。学子们汗流浃背地在教室里苦读,胳膊架在桌子上写字,等到提手移动的时候,都能和酱色的桌子粘起来,得费劲才能撕得开。

谈天是个耐旱的骆驼,他以前冒着正午的太阳去卖过冰棍,又去熬夜钓过鱼,什么苦都吃过,对这点炎热倒也不是不能忍受。但是他担心陈赞,担心他受不了这种苦。

白天上课都还算了,熬熬也就过去了。但是晚上不行,天热成那样,为了睡好觉,男生们全都脱得只剩一条内裤,门窗大开着睡。陈赞不愿意脱得那么利落,谈天也不愿意他脱得那么干净,都给别人看去了啊。因为太热了睡不好,好几天谈天都看着陈赞带着两个重重的黑眼圈出现,心疼得不得了。

谈天提议过一起到外面去租房子,但是陈赞却说住外面太远了,浪费时间。于是某天早上晨练的时候,谈天遇上了同样早起晨练的蒋老师,跟蒋老师详谈了一会,从蒋老师那儿租到了房子。

蒋老师的老伴就是刚认识陈赞那年去世的,算起来有些年头了。老伴去世后,儿子怕他孤单,将他接了过去,但在那边待久了也不习惯,说是自己能动,还是要回去自己生活,实在动不了再去儿子那儿。

蒋老师的儿子说起来也算孝顺,知道老爷子在二中奉献了一辈子,离不开故土,那儿有一大堆老朋友。但老爷子孤身一人,不愿意找伴,给他找个保姆也不合适,便想了个法子,让老爷子找一两个学生住家里头,因为每年总有一些学生不愿意住宿舍、借宿老师家的,这样老爷子不仅有人照看着,也不会显得孤单。

正好住在蒋老师那儿的高三生毕业走了,谈天一来问,正好撞上了,不必多说,当天就可以搬进来。于是谈天赶紧和陈赞报备去了。

陈赞说:“这样不好吧,不打扰人家蒋老师?”

谈天一边帮他收拾东西一边说:“打扰什么呀,蒋老头儿子不放心他一个人住,每年都让学生去他家租房子住的。这是互惠互利的事啊。”然后把蒋老师的情况说了一下。

陈赞说:“原来是这样。你也去吗?”陈赞想谈天一起过去,但是又担心两个人住一起谈天不能集中心思学习。

谈天看着陈赞:“我也去,蒋老师家有两间空房,我住书房好了。”学校教师宿舍都是集资建房盖的,全都是三室一厅的格局。

陈赞听说有书房,松了口气:“好。我去跟老师说一声去。”

谈天笑嘻嘻的:“以后就不担心晚上热得睡不着了,我去买两个小风扇,一整晚都可以吹风扇。”宿舍到了夜里是会熄灯的,所以有风扇也没用。

就这样,两个人终于脱离苦海,住到了教职工宿舍里。郑伯齐知道他们脱离苦海,艳羡异常,坚持要过来和他们一起住。这事让陈赞和谈天犯了难,让郑伯齐和陈赞睡吧,谈天不乐意;让郑伯齐单独睡书房,陈赞和谈天一起睡吧,陈赞又觉得不妥。

后来还是蒋老师帮忙解决的问题,他们对面也有一对退休老教师,子女不在身边,家里还有一间空房子,正好租给郑伯齐。这样一来,三个人至少晚上是能睡个好觉了。

陈赞在文科班又遇到了老熟人,沈小羽也报了文科班,上高中之后,因为在普通班,她的成绩一直在他们班名列前茅,会选择文科班,是被她原来的班主任动员来的。因为带高三文科班的正是沈小羽原来的班主任,他自然要为自己争取到更好的生源,他班里那几个成绩前几名的学生,被他策划过来了一半。

沈小羽的理科本来就不突出,听老师一说她学文科大占优势,便怀着有些惴惴不安的心报了文科。毕竟中国人民被“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思想影响了几十年,对文科还是有不少偏见的。但是当沈小羽在文科班教室里看见陈赞时,那颗不安的心完全安定下来了,她简直觉得,选文科实在是太对了。

陈赞穿着白色短袖衬衫,坐在靠窗户边的位子上,周围全都乱糟糟的,只有他一个人坐在那儿低头写写算算,似乎这个纷繁的世界与他无关一样,遗世而独立。窗外的阳光斜斜地照射进来,将他白皙干净的脸庞照射得几近透明。

沈小羽看得怦然心动,这么多年了,原本那种隐约的喜欢逐渐变得清晰,虽然她曾经一度失望过,但是也未能对陈赞忘怀。沈小羽抱着自己的书,走到陈赞桌子前,故作轻松地打招呼:“嗨,陈赞,你也选文科了呀?真巧。”

陈赞抬起头,看着沈小羽,微微点了下头:“真巧。”然后低下头去做自己的事了。

老师还没排座位,沈小羽找了个能够从斜后方看见陈赞的位置坐了,只要微微一侧头,便能看见他,她很满意。

沈小羽翻出练习题去请教陈赞,毕竟陈赞是全校前五名的学生,自己和他又是老同学,向他请教无可厚非。

陈赞看了一眼脸色微红的沈小羽,低下头来给她讲解习题,心里却在嘀咕:沈小羽到底还喜不喜欢谈天呢?

因为是暑假补课,课间操停了,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足够谈天从二楼爬到四楼来找陈赞了。结果当他从窗户外看见陈赞正在专心给沈小羽讲题,心里便冒起一股无明业火:这女的怎么还没死心啊,陈赞已经名草有主了好吧。

谈天在那张望,引得文科班的女生都纷纷转头来打量他,文科班的漂亮女孩倒是不少,不知道他是来找谁的呢。

谈天等了两分钟,陈赞还没抬起头来往外看,便有些不耐烦了,站在窗外喊了一声:“陈赞!”

陈赞听见谈天的声音,心里一喜,连忙撇下沈小羽出来了:“坛子你怎么来了?”

谈天举着两根冰棍,递一支给他:“你不来冰棒都化了。”

陈赞接过来,除了包装,甜甜地吸了一口,又甜又凉。谈天也一边吃冰棍一边带着陈赞往走廊那头去,因为暑假补课,那边教室都是空的,走廊上没人。

谈天见走得够远了,才开口问:“那个沈小羽怎么回事啊,是不是老缠着你讲题呢?”

陈赞想了想说:“也没有,每天问个一两道题吧。”

“嗤——一每天都问,这还不多呢?”谈天不乐意了,“别对她那么和颜悦色,省得她以为你对她有意思呢。”

陈赞眨了眨眼:“你是说——沈小羽喜欢我?”

谈天缓缓点了下头:“难道不是?”

陈赞说:“我一直以为她喜欢你。”

谈天差点要喷了:“你从哪里看出来的?她从来没有对我有过什么好脸色啊,每次见到你就脸红,怎么可能会喜欢我?”

陈赞蹙着眉头,他以为沈小羽会喜欢谈天,确实是带了上辈子的主观意识,不过好像沈小羽从来没有对谈天有过什么特别的表示。陈赞心里默哀了三秒,事情居然会变成这样!

他正想着,突然听见谈天提高了声调:“听见了没有?”

“啊?你刚说什么来着?”陈赞走神去了,谈天刚才说的话他都没听进去。

谈天不悦地用手指弹了一下陈赞的额头:“我说你们班美女真不少,你掉花篮里去了,别被各色鲜花迷失了本性啊,要记得你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

陈赞笑起来:“花那么多,我不是选了你这根草么?”

谈天得意地扬起头:“选了我这根草你也不亏啊,我可是校草级别的啊。”这校草可不是谈天自封的,还的确是别人封给他的。

陈赞吃完冰棍,将竹签子扔在垃圾篓里:“知道了,校草同学,赶紧回去吧,都打预备铃了。”

谈天迈开长腿:“陈赞同学,拜拜,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啊,记得万花丛中过,片叶不留身。”

陈赞也不回话,摇摇头,笑着回教室去了。

陈赞确实是掉花篮里了,文科班八十六名学生,三十二名男生,其余的全是娘子军。不是说学文科的女生格外漂亮些,关键是女生基数大了,漂亮的自然就多了。比如沈小羽,大概能算得上文科班的班花,不过班里还有比沈小羽更有特色的美女。总而言之,文科班的男生是很有眼福的。

对文科班的女生来说,通常是很苦逼的,男生少,而且质量还不高,矮个子、黑皮肤、满脸痘的歪瓜裂枣比比皆是,所以当大家一看到陈赞的时候,几乎有一半以上的女生眼睛唰地亮了。对高三文科班的女生来说,陈赞就是她们的救赎啊,起码有一个能拿得出手了啊。所以芳心暗许的女生会有多少,不用谈天夸大其词,确实就有那么多。

陈赞当然是没心思去管那些,他现在一门心思就是好好学习考大学。虽然当年的高考和重生后的高考是一样的,但是过了十几年,谁还记得当年高考考了些什么题啊,连作文题是什么都忘了,他只记得那年高考文科有点难度,而理科并不难,大部分都是基础题就对了。

陈赞和谈天搬到蒋老师家去了之后,生活节奏就不再像以前那样紧张了,可以自行安排休息时间,而且生活质量也能得到提升。

平时蒋老头也是在学校开的教工食堂吃的,他一个人懒得开火。陈赞和谈天忙着学习,平时也是在学生食堂吃饭,不过偶尔也想自己开火打打牙祭,蒋老师家里锅碗瓢盆一应俱全,不过很久没用了。

陈赞和谈天抽空请假回去了一趟,除了带了水果、鸡蛋和绿豆,他俩还背了一袋米、一壶茶油还有一兜子嫩生生的蘑菇、紫袍的茄子、脆生生的黄瓜、绿油油的青菜,都是从自家地里现摘来的。照郑伯齐说的,他俩就是回家把菜市场背来了。

当天陈赞就在蒋老头家里开火做了一顿饭,喜得老头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陈赞和谈天这两个小子真能干,居然还能下厨。

陈赞和谈天在厨房忙碌的时候,郑伯齐就陪着蒋老头在客厅里下棋。等到菜上桌的时候,辣椒炒蛋、油淋茄子、凉拌黄瓜、蒜蓉青菜、蘑菇蛋汤,摆了满满一桌子,虽然都很素,但是味道却是一顶一的好。吃得几个人肚腹滚圆,直赞叹陈赞的手艺好。

郑伯齐意犹未尽:“陈赞,要不以后咱们都在家做饭吃吧,比食堂好太多了。”

谈天踢他:“想得美,给你打牙祭就行了,你还顿顿都想,小赞哪里有工夫给你当保姆。”

蒋老头很看得开:“以后每个周日下午我们聚餐,我去买菜,陈赞同学主厨,谈天同学打下手,郑伯齐同学——”每周日下午,他们最后一节课是放风休息时间。

“我什么也不会,我负责吃行吗?”郑伯齐眼巴巴地扮可怜捞同情。

谈天说:“不会做,洗碗吧,这个差使很好。”

其余二人一致通过,郑伯齐只好同意下来。

除了偶尔打牙祭,他们每天都能吃上两个煮鸡蛋,虽然煮鸡蛋味道寡淡,胜在有营养啊。绿豆则用来煮绿豆粥,煮好了往冰箱里一放,一整天就都有冰爽可口的绿豆粥了,既消暑又降火,把每天的紧张生活逼迫出来的内火都消除了。

刘双双和于碧莲知道儿子住在一个老师家里,偶尔还可以自己开火,便隔三岔五地送家产的水果、蘑菇、鸡蛋、活鸡过来,以保证儿子能补充上营养。所以三个小子和一个老头还能够加个餐,日子别提多滋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