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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赞笑了起来,玩地下接头呢。抬了一下肩上的包,往前走去,谈天的车果然在那等着,见他过来,按起了喇叭。

陈赞上了车:“别按了,小心把交警招来。”市内是禁止鸣笛的。

“我这是鸣笛庆祝,罚个款也值了。”谈天哈哈笑。

陈赞将安全带系上,满不在乎地笑笑:“有什么好庆祝的。”

谈天说:“今天你上新闻了诶。你那个去了农业频道的同学什么表情?”他对这个比较感兴趣,报复卑鄙小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你能轻而易举得到他处心积虑想要得到的东西。

陈赞想了想:“没什么表情,严格说的话,算是有点僵硬吧。”

谈天哈哈大笑:“丫肯定气疯了。”

陈赞笑着摇了摇头:“其实他不知道,我最想去的就是农业频道。”

谈天说:“他要知道,肯定要气得吐血三升。对这样的人,就不该手下留情,狠狠掌掴才对!”

没过几天,谈天的实习也要开始了,去的是一家大型日化集团旗下的一个工厂,在渤海湾附近,为期两个月,吃住都在那边。

谈天老大不乐意去,要分开那么久啊。

陈赞得知他的实习单位,高兴得不得了,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不是天助他们么。去,赶紧去,不许想自己,要好好工作,努力学习。

陈赞为了安抚谈天,不惜以身饲狼,光荣献身,把那家伙喂得饱饱的。大灰狼舔着意犹未尽的唇,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这一拨去电视台的实习生中,陈赞的表现最为突出,新闻频道已经递出了橄榄枝,陈赞却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去呢。

新闻频道当然是最好的部门,能够结识各行各业的人物,但是新闻频道有一点不好,既然是新闻,那就得讲究时效性,在这个部门工作,脚步比人迈得快不说,心脏都要比人跳得快一些。而且新闻可不会朝九晚五按时来,那是随时都有突发状况,工作一忙起来,加班加点那是家常便饭。

陈赞并不想做工作狂人,他只想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有时间多和自己的家人相处。他可以想象得到,自己若是去了新闻频道,谈天肯定会有很多怨言。

谈天人在渤海湾,每天都有一个电话打回来,比如此刻:“吃了没?有没有下班?”

“吃了,在回家的路上呢。”陈赞看着外面阑珊的灯火,已经十点了,才刚交了稿子出来。

谈天心疼地说:“哎,又加班啊?”虽然知道他们加班是常态,但还是舍不得让他那么辛苦。

陈赞疲惫地嗯了一声,问谈天:“今天新闻频道的主任问我愿不愿意留在这里上班,但是我想去农业频道。”

谈天说:“那你去问问,能不能去农业频道?”

陈赞犹豫地说:“这样好吗?那些领导会不会觉得我不知好歹?”毕竟人人都挤破了脑袋想去的单位,自己还挑三拣四的。

“没啥不好。能去就去,不能去拉到,老公养你!”就这么个破班,他还不愿意让陈赞去呢,累死个人。

陈赞笑了起来,虽然他不喜欢老公这个称谓,但是有人愿意养自己的感觉真不赖:“那好,我找机会跟领导说去。”

实习结束之前,实习生被召在一起开了个总结会,末了和各个部门的领导代表去聚餐。

饭桌上,陈赞挨个给领导们敬酒,敬到农业频道的领导时,陈赞说:“汪主任,谢谢您这段时间对我的指导和教育,让我受益匪浅。”其实这个姓汪的副主任跟陈赞就有过一面之缘,指点过他一个小问题。

汪主任笑眯眯的:“小陈客气了。”

陈赞喝了酒又说:“汪主任,以后我想到咱们农业频道来跟继续您学习,您愿意收我吗?”

汪主任愣了一下,这一批实习生中,陈赞是表现得最好的一个,新闻频道已经内定要他了,他为什么还想来农业频道呢,难道他本人还不知道?汪主任哈哈笑起来:“陈赞,你可是个人才啊,真愿意屈才来我们农业频道这座小庙来?”

“汪主任您说笑了,我哪里有什么才能。我是来自农村的,一直都对咱们的三农问题比较关注,想要为我们新农村的发展做点什么,汪主任您愿意收留我这个新手不?”陈赞说得很诚恳。

汪主任看他不像是开玩笑,还真是想来自己农业频道,转头对新闻部的刘主任说:“老刘,你听见了,这是你手里的兵主动要来的我们频道,可不是我挖的墙角啊。”

刘主任愣了一下,当初他们同陈赞说留他的时候,陈赞并没有表态,他以为陈赞想去综合频道的,没想到居然要去最冷清的农业频道,实在有些出乎意料。

陈赞举着酒杯给刘主任赔罪,说明自己一直想去农业部门的理由,刘主任拍拍他的肩:“小伙子,有理想,有志气,希望你能干出一番大事业来。”

陈赞这事就这么在饭桌上定下来了,其他几个实习生几乎都跌破了眼镜,陈赞居然放着香饽饽不要,而去啃冷馒头,实在是叫人匪夷所思。

秦愿更是眼睛都红了,当初他走后门提前进了电视台,罗老师的同学汪主任正好在农业频道上班,恰巧农业频道需要新人,就把他留下了。这跟他的初期计划有点出入,所以实习期未满,他就在积极活动,要去综合部或者新闻部。可就是这个他不愿意待的部门,陈赞却愿意放弃最热门的部门跑到这个冷门部门来,这不是打他的脸么。

席间,陈赞去上洗手间的时候,碰到了正在上厕所的秦愿。秦愿盯着陈赞,眼睛都要冒出火来,陈赞没说话,从镜子里对着他笑了一下。秦愿觉得这笑容就是对自己的讥笑,不由得怒火更甚了。

陈赞洗了手出来的时候,被秦愿挡在了过道里:“你笑什么笑?”语气颇为不善。

陈赞抬头瞟了他一眼:“基本礼貌而已,从小我妈就这么教我的。”

秦愿的脸胀红了,这话是意思是说他妈没教呢,他捏紧了拳头:“陈赞,我看你不爽很久了,你别欺人太甚!”

陈赞皱起眉头:“这话怎么说呢,秦愿?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了?我文章写得比你好,这算是欺负?我成绩比你好,这也算是欺负?还是罗老师给我写推荐信,算是欺负你啊?”

秦愿咬着牙,脸都有些扭曲了:“你去农业频道,是不是故意想让我难堪?”

陈赞叹了口气,说:“秦愿,你自己的心态就不端正,这世上比你强的人太多了,你何必盯着我呢?就因为我曾经和你住一个宿舍?合着你的心眼和心胸都只这么点呢?难怪你要偷罗老师给我写的推荐信。这事罗老师不说,我不找你算账,你自己还不乖乖地夹起尾巴做人,还想我把这事捅出事来呢?还有,我去农业频道,跟你完全没有任何关系,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人各有志,也许你喜欢新闻频道,但是我就喜欢农业频道。要是当初你不偷走我的推荐信,我早就在农业频道了,何至于还要得罪刘主任?”

秦愿捏紧了拳头,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拳头往陈赞脸上招呼。

陈赞不想再搭理他:“麻烦让让,借道!”撇下他匆匆回去了。

秦愿捏着拳头咬着牙喘息了许久,才松开手走回吃饭的包间。

就在过道一边的盆景后面,有人喷了一口烟,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老罗,有个事跟你求证一下…”

第二天,电视台就给这一期的实习生发了实习鉴定,一些表现优秀的实习生,由各部门颁发了聘书。

包括秦愿在内的六名实习生,只有两名没有拿到聘书,其中一名就是秦愿,而另一个是早已定好了要回家乡发展的。也就是说,这一批实习生,只有秦愿一个人没被实习单位录用。

而这之前,秦愿以为自己有七成的把握是去综合频道的了,即便是去不了综合频道,农业频道也是跑不了的。现在竹篮打水一场空,毕业单位的事,一切还得自己重新跑。

陈赞就这么进了农业频道。有一回陈赞不在,他的直属上司和大家聊天:“我当初还以为陈赞是新闻频道不要,发配到我们这边来的,但是看他说话做事利落得很,还奇怪新闻频道这样的人才居然都不要。我昨天才从刘主任口里得知,人家是主动请缨过来的,新闻频道都没留住啊。”

“是吗?难怪我也觉得这小子够灵气的,新闻频道不应该不要才对啊。”一位老大姐说。

汪主任这时候过来了:“你们说陈赞啊,这个小伙子本来一早就被我同学推荐过来了,结果被人阴了一把,偷走了他的推荐信,顶替他来我这儿报到。后来我们台里去他们学校招人,学校还是把他推荐来了。人家在新闻频道受宠着呢,本来都是内定的了,但是那天晚上聚餐的时候,他主动跟我说来我们频道,说就喜欢关注三农问题。当时刘光明那脸可真精彩,五颜六色的,跟开了染坊似的,气坏了。哈哈哈哈,我还是头一回看见刘光明吃瘪。”

一个比较八卦的女同事问:“顶替他来的就是以前跟着我干了一阵的那个秦愿?”

汪主任点点头:“就是他。”

那个女同事撇了撇嘴:“我说呢,那家伙做事偷工减料的。我寻思他是走后门进来的吧,也就忍了,没想到还是个冒牌货。”

又一个同事说:“小莉你可说错了,人家不是偷工减料,而是爬墙去了楼上部门,在楼上跑得可勤快,想要攀高枝儿呢。当初我都听说他要去综合频道了,最后怎么都没要他了?”

汪主任笑:“这等心术不正的人,放在你身边,你放心啊?”

“那倒是。”

“就是。”

大家一致认可。

第117章 老爸驾到

人生中最快乐无忧的年代应该是大学吧,没有繁重的作业,没有升学的压力,更没有生活的重担,没有工作的繁复和琐碎,可以肆无忌惮地谈恋爱、打游戏、睡懒觉、翘课、做梦。

如果可以,真希望能够上一辈子大学。这是大部分年轻人的心声,也是谈天的心声,因为他可以和陈赞你侬我侬,不必担心父母提女朋友和结婚的事,这样就不必想到出柜的压力了。

谈天的大学是相当圆满的,学业、事业、爱情各方面都丰收,那日子简直就是蜜里调油,滋润得没边了。所以临近毕业,他的毕业综合症犯了,坐在沙发上,抱着陈赞的胳膊,枕着他的肩腻歪,拉长了声调撒娇:“小赞,我不想毕业。”

陈赞拿着手机玩俄罗斯方块:“那你就去考研,或者考托福。”

“咱们一起考托福!”谈天对这个方案的可行性研究了很久,说实话,只要陈赞愿意,还是可以出国的。

陈赞说:“我很爱国,我不想出去。”这个问题不是逃避就不存在的。

谈天叹了口气:“那就算了,我一个人出去干什么。反正还算好,我今年才22,可以再拖几年。等实在拖不下去了再跟家里摊牌吧。”

“嗯。”陈赞没准备那么早摊牌,等二十四五岁的时候父母大概会问到交女朋友的问题,到二十七八岁就开始催结婚了,再拖一拖,大概可以到三十岁左右再出柜。不过到时候父母年纪大了,心脏还承受得了不?

谈天问:“我们什么时候回老家去?”

对,这是个问题,照陈赞原本的计划,在外面工作个三五年,攒够了启动资金,就该回去了,要不然就错过机会了。陈赞也想过把这事交给别人去做,但是交给谁呢,父母年纪大了,缺少一点闯劲和把握大局的宏观性,非年轻人不可,但是除了他们自己,还有谁会愿意回去呢。

陈赞蹭蹭谈天的脑袋:“坛子,对不起啊,到时候我们还是得回去啊。顶多还有三五年就得回去了。”

谈天撒娇似的嗯了一声:“那到时候就得摊牌了?”若是不摊牌,就得偷偷摸摸的,两个人在家里,那么多双眼睛,除非完全不亲热,否则迟早是会被发现的。

陈赞歉疚地点点头:“只能这样了,地下情太危险了。对不起啊,坛子,要拉着你一起回去。”

谈天搂住陈赞的腰:“说什么对不起,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不是你一个人的事,理应我们一起承担的。我就是担心你家里,我妈那边应该问题不大,她现在心思都在我妹妹身上呢。而且我家有三个儿子,我结不结婚倒是关系不大,只是你家里就你一个儿子,你爸妈肯定很难接受。”

陈赞的手一顿,游戏响起了结束的声音,他将手机一扔,往沙发上一靠,看着天花板,重重叹了口气:“是啊,真烦啊。”

谈天抱着他,开始亲吻他:“宝贝不要烦,咱们来爱爱,要懂得及时行乐!”

不管怎么想留住时光,它还是面无表情地去了。陈赞穿着学士服在校园里拍照,班上好多女生都涌上来要跟他合影。

这些年他虽然独来独往,跟同班同学接触很少,但是他的彬彬有礼温文尔雅还是被人看在眼里,女生们都很喜欢这个漂亮的小帅哥,因为他的年纪比班里的女生差不多要小两岁,所以虽然有人有那老草吃嫩牛的心思,但是也没谁真正去下手。因为他不住校,低年级的师妹常常是无从追求起,这几年的桃花倒真是不算多。

起码比谈天要少多了。同样是帅哥,有的人天生就招桃花一些,比如谈天。谈天还是身在男女比例严重失衡的华大,但是桃花却没见少,每年都能碰上几个主动递情诗的师妹,不过都被他亮出手里的戒指一一打发了,不知道弄碎了多少少女的心。

答辩完毕,照完学士照,吃完谢师宴,大学这一持续了四年的盛宴终于要散席了。校园里到处都是离别的愁绪,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出现无数出人意料的举动,毕业生们用自己的行为来祭奠这即将逝去的青春盛宴。

谁也舍不得,什么都舍不得,但是却不能不舍,没有什么是能够永远拥有的,即便我们守在时光的隧道里不愿意挪步,但是时光它自己溜走了,带走了你曾拥有的一切,把你留下,独自留下,这就是青春,这就是人生。

陈赞和谈天搬出出租屋,回到幸福苑那个他们共同经营的小家,这一次,他们再也不用想着搬家了。

安顿好一切,两人相携去买菜。在小区门口,遇上了正开车进来的钮茗海,钮茗海的旁边坐着一个戴墨镜的男生,那男生皮肤很白皙,头发很柔软,脸上没什么表情。

陈赞伸手同钮茗海打招呼,钮茗海将车停在路边,探出头来跟他们打招呼,车里那个男生还是坐着不动。谈天嘻嘻哈哈:“童尧,见了我们别装不认识啊,以后就是邻居了。”

车里的人一脸尴尬,摘了墨镜:“谈天你怎么那么烦人啊,你看见我戴了墨镜怎么还叫我,你不能装作不认识我?”

陈赞赶紧扭过头去偷笑。

谈天哈哈大笑:“小样儿,你摘了墨镜我还照样认识你。”

钮茗海跟他们摆摆手:“我先去把尧尧的东西放好,晚上一起打球啊。”

童尧把脸转向钮茗海,怒目相向:“我说了多少遍,别叫我尧尧,那是我奶叫的!”

钮茗海无辜地看着他:“那我该叫你尧子(窑子)还是童子?”

童尧简直要抓狂了:“童尧,叫童尧!”

“那太严肃了,不行!”钮茗海一边说,一边把车开出去了。

谈天和陈赞笑得都直不起腰来。

陈赞从还没毕业就开始在电视台上班了。谈天系里倒是有不少来签人的单位和公司,无奈化工产业多半都是在比较偏远的地方,谈天本来有心想去学点技术,好为家里的事业打基础,无奈在京里找不到对口的工作,索性不去了,回自家公司上班。先赚大钱,还怕以后请不到技术人员?

他们的外贸公司一年的纯利润从最初的几十万已经上升到上千万,用一句调侃的话,跟外国人做生意,那是典型的“人傻钱多”,只要你的东西质量过硬,价钱不要太离谱,那签单就跟流水一样,外汇哗啦啦的往国内流,国家还会给你退出口税,简直是天时地利人和,想不发财都难!

陈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进出口的东西不违法,到08年金融危机来临之前,外贸绝对是暴利行业,等金融危机来到的时候,他们应该已经在家里搞起了农家乐了,纯粹内产内销,完全不受危机影响。

如果没有意外,他俩天高皇帝远的神仙日子过得那个逍遥自在,肯定会跟他们预期的一样,拖到四五年后再跟家里摊牌。到时候谈天已经是个大财神爷了,膀大腰圆,财大气粗,说句话大人们起码都要三分思量,棒打鸳鸯这事儿估计也不会做得那么干脆。

他们毕业这一年,谈伟参加高考,因为惦记着当年的箭扣长城还没爬,高考志愿填的一水儿京城的大学。

这几年他们家境好了,妈妈再婚生了小妹妹,对谈伟也没以前那么上心了,所以虽然有谈天和陈赞时不时地敲边鼓,他的成绩也只算可以,拔尖算不上,成绩出来,只过了一本线不多,考上了林业大学。不过好歹也算是北京的大学了。

谈伟本来是考完试就想往京城跑的,但是被谈天勒令在家等通知,他的原话是这么说的:“你现在已经高中毕业了,以后就要去外地上大学,接着就是参加工作,能呆在家里的时间有多少?你看我,上了大学之后,有多少时间回家?所以你趁着现在有空,多陪陪妈妈,以后想要找时间也不容易了。”

谈伟一想也算了,在家就在家吧,反正以后多的是时间在外面。正好跟比他小了十几岁的妹妹还算投缘,这个假期就在家做起了奶哥,妈妈和叔叔都忙,他就天天挟着个小人儿,晃悠来晃悠去,虽然心里诸多不满,但是被奶娃娃那一声声娇软的“哥哥”叫得心都酥了,是以居然也忍了下来。

到了九月份,要开学了,谈伟提着妈妈替他收拾的行囊,准备只身一人上京城,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到了地头还有人来接呢。

于碧莲想去送他,但是带着个小人走不开身,柯师傅想去送他,谈伟死活不愿意。最后陈昌隆说:“我要去趟北京,和小伟同路,我送他吧。”

陈昌隆虽然和老虞做了多年的生意,但是还没有去过北京呢,这次老虞的分店开张,跟他们家下了一个大订单,顺便还力邀陈昌隆去北京游玩,吃喝玩一条龙全包。

现下事情也不算太忙,陈昌隆想着就过去看看吧,看他家的陈香茶油、陈香菌子油、陈香菇到底怎么个畅销法,顺道还去看看儿子,这不又是大半年没见了么。他还准备玩过北京之后,绕道上海,去看看从没见过面的外孙女,虽然陈巧说今年会带孩子回来过年,但是听毛毛叫了这么几年外公了,到底还是没见过面不是,抱都没抱一下呢,终归有些遗憾。

他们从家里走的时候并没有提前告诉陈赞,快到北京的时候,才给陈赞打电话,说他们来北京了,还有两个小时就到了。

陈赞当时正在上班,一听说老爸来了,顿时手忙脚乱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想着回家去收拾屋子,别给老人家看出什么端倪来了。这天谈天正好不在,去上海了,要晚上才能回来。他真是分身乏术,叫个帮忙的人都没有。家里是没法去收拾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去接人。

陈赞跟领导请了假,自己开了车去车站接人。他的驾照是去年暑假考的,车是以前那辆旧大众,谈天本来说要给他买新车,但是陈赞说做人要低调,不能张扬,他一个社会新鲜人,还没怎么工作就开上车了,本来就挺招眼的,这要还开个新车,岂不是更惹眼了。

谈天嗤了一声,开新车怎么了,奔驰宝马也没啥啊,家里有钱,愿意给买,难道不行?

不过最终还是陈赞争赢了,心安理得开个大众去上班,这会儿正好自己有车去接他爸。

陈赞一边开车一边给谈天打电话:“坛子,出事了,我爸来了!”

“啊?什么时候到?”谈天吓了一跳。

陈赞懊恼地说:“今天,一会儿就到,我现在去接他,和你弟一起来的。怎么办?”

谈天说:“家里没有收拾吧,千万不能带他们回去,先安排住酒店。五星级的,君越、香格里拉都行。”

陈赞说:“要不你今天别回来了,我想想办法,应该能瞒过去。”家里应该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谈天昨天不在家,垃圾都倒了,应该没有套子。桌上有他俩的合照,这个要记得收起来,最麻烦的事,客房虽然有床,但是只有一个光床板,连褥子都没铺,看起来就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到时候怎么跟爸爸解释,他和谈天睡一个屋,因为怕冷?

谈天在那头不置可否。

等红灯的时候,陈赞暴躁地拍了一下方向盘,一不小心拍中了喇叭,一个交警走过来,用戴着白手套的跟他示意,陈赞孙子似的放下车窗主动跟人认错。交警同志见他态度好,摆摆手让他走了,毕竟不是长鸣笛,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陈赞见到他爸,还没来得及高兴,就把谈伟埋怨了一通:“小伟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昨天就该告诉我的,这么急匆匆就来了,我什么东西都没准备。”

陈昌隆呵呵笑,摆手说:“是我故意不让小伟说的,要给你们一个惊喜。”

陈赞在心里哀嚎:爸,喜没有惊多!

陈赞将车开进车流中:“先送小伟去学校吗?”

谈伟摇头:“我还有两天才开学呢,先不去学校,跟你们住一起。”

陈赞见拖延不行,又对他爸说:“爸,我带您去住酒店吧,家里没收拾,地方也不够。”

“住什么酒店啊!北京的酒店贵得要死。你自己都买了房了,还三室一厅,那么大,难道还不够我和小伟住的?”陈昌隆一边看着窗外的景象,一边随口答话,他节省惯了,以前和昌盛出去出差,都是住很便宜的旅馆,这会儿要在北京住酒店,那该多贵啊。

陈赞面露难色:“爸,那屋子我和坛子一起住,其实也不宽。”

陈昌隆说:“那有什么关系,我和你住一个屋,坛子和小伟住一个屋,不是正好,连收拾都不用了。”

陈赞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路过香格里拉大酒店的时候,陈赞放慢了车速:“爸,住酒店吧。”

陈昌隆看了一下窗外高耸的大厦,吓了一跳:“不住!这么好的酒店,一晚上好几千吧,住不起,住不起!”以他们的条件,绝对不是住不起,只是以农村人的朴素和节俭,住一个晚上花几千块,那真是要遭天谴的。

陈赞连忙说:“用不了那么多的,几百块钱就可以了。”

“几百块也贵啊!不住!”

陈赞有一种想抽自己的欲望,怎么这么寸呢,怎么能听谈天的去住五星级酒店呢,这不是将老爸往自己家里推吗?

接下来陈赞再说要住酒店的时候,陈昌隆死活也不同意了,他对京城酒店的印象已经定格在香格里拉那幢富丽堂皇的大楼上了,那怎么是他这种老百姓住的地方呢。那不是钱多烧得慌的人住的地方么,他们家虽然现在有点钱了,但也不能随便糟蹋不是,哪一分都赚得不容易啊。

尽管不是饭点,陈赞还是带着陈昌隆和谈伟去全聚德吃了烤鸭,毕竟在火车上吃的东西根本就是哄肚子,不能作数,而且能拖延时间就尽量拖延吧。

吃饱饭,胃里暖意一上来,陈昌隆和谈伟两个经过长途旅行的人开始哈欠连天。陈赞实在不忍心再折腾爸爸,只好认命地拉着他们回到了幸福苑。此刻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想死!

第118章 出柜

陈赞磨磨蹭蹭地将行李从后备箱拿出来,带着爸爸和谈伟上了电梯。谈伟惊喜地说:“哇,哥你这房子比原来那个要高级多了,有电梯诶。”

陈赞原来租的那儿是六层楼高的小区房,楼层低,没有电梯。现在这个是高层小区,带电梯的,他们的房子在12层。当初为了跟家里人交代,说房子是他买的,其实房产证上也确实只写了他一个人的名字,因为拿户口动静大,手续繁琐,就没有将谈天的再弄出来了。谈天自己也不介意,反正是他俩的房子,写谁的名字都一样。

陈赞提着行李打开自家房门,陈昌隆和谈伟还没来得及惊叹完,陈赞就推着他爸说:“爸,困了吧?你先去洗个澡,洗了澡好睡觉。”

陈昌隆想想也要得,都一天多没洗澡了,这种天坐火车还是很热的,非常配合地进了浴室。

陈赞如上了发条一般火速消灭各种罪证,谈伟看着他神速的动作,狐疑地问:“哥,你干嘛呢?”

陈赞说:“从现在开始,你什么也别问,千万别提到我和你哥的事,等我爸走了,我和你好好解释。记住了啊,千万别多嘴。你,现在去客厅看电视!”

谈伟摸摸鼻子:“我哥他什么时候回来?”

陈赞愣了一下:“不一定,说不定晚上,说不定要明天了。”

陈赞将他和谈天的照片收起来,抽屉里的东西也收起来锁好,打开柜子,找出被子床单枕头迅速将客房的床铺起来。他刚把客房的床收拾好,陈昌隆就出来了,陈赞闭上眼睛松了口气:“爸,你就洗好了?先坐会儿,我给你倒水喝。小伟,赶紧去洗澡,一会儿也好好休息一下。”

陈赞倒水那一会儿,陈昌隆已经开始溜达着打量屋子了:“这房子大小还行啊。你和坛子一人住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