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姐,您的信,请签收。”

“哦,谢谢啊,小王。”杨蔚蓝笑眯眯把信拿过来,转头对尹风唇语,“小区保安。”

“咦,干嘛?”手里的信一下子被尹风夺走,杨蔚蓝好奇地看着他戴上手套儿,小心翼翼地拆信,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儿,“你有电视剧情节吗?这是现实好不好,谁会傻得在信上面涂毒啊,万一是别人拆的怎么办?太不具有确定性了吧。”

信笺很漂亮,一手隶书,非常有特点,同时也很普通,就是一同学会的邀请函。

蔚蓝一手抢过来,刚想塞进垃圾桶里,忽然看到署名——曲染!不由得皱眉,不会吧,怎么是她?

杨蔚蓝在高中的时候,学习成绩优异,人漂亮,性格活泼开朗,许多人喜欢她,不过,这不包括曲染!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位性格开朗豪爽,和任何人都很容易自来熟的曲染,偏偏不喜欢杨蔚蓝,甚至开学第一次见面,就给杨小姐脸色看,事情往往是那么奇妙,两人是冤家,可缘分不浅,三年时间当了两年半的同桌儿,可没有必要,从来不说话,课桌上连小孩子的三八线都画上了。

杨蔚蓝一直不明白原因是什么,好在她比较看得开,既然人家不想搭理自己,她也就不去自找没趣,反正,世界上不是只有一个曲染,少了她,地球照样转,但是,就是这个曲染,居然会给自己来邀请函…恩,有必要去看看了,杨蔚蓝笑眯眯地弯了弯唇角。

正文 第二十五章 同学会

第二十五章同学会

呃…速度问题…擦汗,雪雪语:偶是个懒人啊!

————————————————————分割————

杨蔚蓝小心翼翼地照看炉火,红酒煮香梨的甜香味儿在空气里弥漫。

尹风垂涎欲滴,可惜,这东西不是给他吃的,“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

杨蔚蓝不是一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否则她也不会乖乖地缩在家里躲上这么长时间,但是,为了长达七年的小疑惑能够解开的可能性,她愿意承担肉体上的一些未知危险。肉体上的危险性换得精神上的愉悦,这笔买卖很划算。

“那我跟着。”

“不行。”杨蔚蓝一点儿都不自大,一般情况下有人愿意充当免费保镖,她会举双手双脚赞同,可惜,斜觑了一眼尹风站都站不稳,随时可能倒下的身体,乌黑的眼圈,疲敝的神情,蔚蓝觉得,和这人一起去会造成她的困扰,比如,如果真遇见什么危险的话,她是不是要背着尹风一起逃走?如果背,可能两个人一块儿完蛋,不,不是可能,是一定。如果不背,那良心上也太说不过去了。

伸手打断尹风的抗议,杨蔚蓝抄起电话——“喂,马路吗?你们那儿有没有战士能放假出来?…对,我需要两个保镖。…好的,到时候给你电话。”

挂上电话,杨蔚蓝笑眯了眼睛:“我想,两位特种部队精英战士,充当我的保镖足够了!”

“………”尹风摇晃回沙发上。“公器私用啊。这才是明目张胆地公器私用。”

星期日。八点十五分

外面阳光正好。不是很灼热。也不阴霾。适宜出行。

杨蔚蓝换上酒红色地礼服。乌黑地长发用一根翡翠簪子盘起。一排绣花针藏在里面。踩上细根儿凉鞋。腰里别一把三棱军刀。袖子里挂上一根巴掌大地小电棍。手提包里放一瓶强效防狼喷雾剂。水晶扣子上别着一枚军用报警器。

身后三个年轻帅哥儿西装笔挺。戴着漂亮地墨镜。没错。三个。除了两位特种部队精英战士之外。尹风也靠门上等候着。

尹少爷花费了不到十分钟时间。让蔚蓝知道。即使在病中。他也绝不会比这两个精英战士战斗力弱。所以。杨大小姐立即改正错误。诚恳地邀请好友参加聚会。并且主动提供服装。哎。原来。老虎就是老虎。即使一只病虎。也依然具有强大地攻击力。容不得别人轻慢。

一行四人,上了辆出租车,向目的地前进,杨蔚蓝托着下巴沉思,她已经好多年没有参加过同学会了,她其实也不曾真正享受过正常的高中生活,但是那些青葱岁月,还是有些残破的碎片顽固地存留在心底深处,比如,曲染,生平第一个完全没有理由地讨厌自己的人,无论蔚蓝表现得多么友善和忍让,那个女人始终毫不掩饰地表露出对自己的厌恶。

蔚蓝有趣地扬眉,到底是为什么呢?虽说不怎么在意,可是,一个一向豪爽爱交朋友的少女,偏偏就是看自己不顺眼,无论怎么说,这也是个值得探究的问题。

司机同志一直用很特别的眼神儿观察着坐在后面,虽然慵懒,但是依旧完美的女人,不明白一个带着三个保镖,明显不普通的女人,为什么会坐出租车,她应该坐在限量版的劳斯莱斯里,身边跟着名举止有礼的管家。

杨蔚蓝当然不知道司机的畅想,她轻轻地蹙眉,想到昨天郝姐姐说,纪南大概快回来了,也许会有三天假期,想到这些,蔚蓝不由有些后悔跑来参加同学会,万一今天纪南就回家的话,他们岂不是少了一天宝贵的相处时间?为了一个曲染,冷落自己心爱的丈夫,是不是值得呢?不过现在想什么都没有用了,她总不至于为了这么一点儿念想调头回去。

聚会的地方是一个很有农家味道的饭庄儿,名字叫‘野望’,外表并没有奢华的装修,门面也不曾停着数也数不清的名车,所以,蔚蓝乘坐的出租车在这里并不显眼,反而是他们一下车,立即成为人们注意的目标。毕竟,即使是在首都,出门要带保镖的人依旧属于少数,虽然,杨蔚蓝的情况和他们想象中的应该完全不同,如果可能的话,我们的杨同学绝不想出这样的风头,毕竟,可能会被袭击,如此让人心情恶劣的事情谁都不会想要遇到。

杨蔚蓝整了整衣服,对为她开门的服务员点头致谢,走进了‘野望’的大厅。

蔚蓝一向要求自己严格遵守时间,手腕上的普通石英表显示,目前九点整,时间刚好,不过,其他人可没有她这样的好习惯,大厅里三三两两地站了十几个人,剩下的如果不是不来,那也必然会迟到。

只一眼,蔚蓝就认出了曲染——她被人簇拥着,站在整个大厅最显眼的地方,笑得灿烂夺目,风姿飒爽。

“咦…杨…蔚蓝…”

就在蔚蓝想要走过去打声招呼,看那人什么反应的时候,一个迟疑的声音在耳朵边响起来,蔚蓝回头,入目的是个男孩子,穿着一身白色休闲装,长得很英俊,他一边用困惑的眼神儿看着跟在蔚蓝身边的两个保镖(尹风已经躲一边去啃蛋糕了),一边笑道,“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呢,四年了,你好像一次聚会都没有参加过。”

蔚蓝仔细打量了一下来人的面容,从眉宇间还能看出以前的样子:“林班长?”

“哈哈。”那位林班长笑了,“杨大美女还能认出我,实在是荣幸之极。…走吧,许多同学都期盼着能见到你,今年,他们不会失望了。”

于是,杨蔚蓝同学光明正大地走进那一小圈老同学,然后就是意料中的亲切问候,欢声笑语。就是那位曲染同学也很矜持地和蔚蓝握了下手,是的,很矜持,也很虚伪。

蔚蓝皱了皱眉,这人变了,她以前是个直肠子,对不喜欢的人绝不客气,一点儿也不虚伪造作,可是现在,却似乎多了些世故。蔚蓝不免失望,在心里叹了口气,没有什么人是能够完全不变的,人,总要长大——不过,她的失望在下一秒钟消失无踪,蔚蓝笑起来,原来,这人不是变虚伪了,而是习惯于把自己的不喜欢用另外一种形式呈现,她对着其他同学依然活泼开朗豪爽,对着瓶子吹啤酒,大口大口地吞食蛋糕,只是连一点眼角的余光都不肯‘施舍’给蔚蓝同学罢了。…这种处理方式,更容易让人心里不平衡,也是过去的曲染习惯性用在自己身上的手段。

尹风刁着蛋糕,凑进咕哝:“你仇人?”

“如果我说,三年高中,两年半同桌儿,我们之间的直接对话绝不会超过十句,即使我放下身段儿主动和人家攀谈,人家也从不理会,你相不相信?”

“呃…”尹风无语,他实在无法想象,杨蔚蓝这样有魅力,男女通杀的女人,主动进攻的话,居然还真有人会不买账?想当初,自己对着那双漂亮的像黑珍珠一样的眼睛,半个小时不到就全面投降,乖乖给这家伙去做牛做马了…崇拜啊,牛人!尹风用热辣辣地崇拜眼神儿盯着曲染。

正文 第二十六章 骑士

第二十六章骑士

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很快地,气氛热烈起来,这个世界上,除了战友之外,还是同学之间的感情最纯粹可贵。

杨蔚蓝笑眯眯地端着酒杯,每张桌子上六个人,和她坐在一起的,除了三个帅哥儿保镖之外,还有林班长,学习委员萧红,本来嘛,似乎我们杨大小姐占据人数上的优势,可惜,那三个人里两个执行任务期间不许喝酒,那是规矩,另外一个,恨不得蔚蓝早点儿喝醉了,只笑眯眯地坐一边看热闹。不过,他就是想帮忙,怕也帮不上。

所以嘛,我们杨大小姐一个人面对两个人的攻击,应付起来稍稍有些吃力。要不是她还算有点儿酒量,恐怕今天真要喝醉了。

林班长借着酒劲儿凑蔚蓝跟前:“杨美女,你上学的时候在班里就最牛,如今四年不见,连保镖都带上了,还两个…别推我,这位兄弟不是保镖,别以为我傻,看不出来,他是你对象。”

蔚蓝哭笑不得,瞪了偷笑的尹风一眼。伸手按住听了这话儿就要站起来反驳的娃娃,这种时候,让笨嘴笨舌的娃娃开口,那不是找不自在吗?不过,那孩子气得脸都涨红了,她记得纪南对这小子不怎么地,经常性教训斥骂,没想到,这孩子到是挺‘衷心’。

“你说说,你现在干嘛呢,混到出门儿得带保镖的地步了…不会赚了几亿吧。”

“拜托,我还在上学呢。…这俩也不是保镖,他们三个全是我朋友。”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蔚蓝开始想,现在要是说出自己可能正被‘恐怖分子’惦记着,不知道这个同学会还开不开得下去?

“切,不想说算了,喝酒。”林班长大概也是知道,他和杨蔚蓝之间没有铁到可以随便过问人家的私事儿,适可而止了。

酒桌儿上,杯子碰杯子,老同学们把以前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全都拿出来翻来覆去地诉说,说着说着,几个女同学就开始掉起金豆子,哭得哗啦哗啦地。林班长和萧红搂一块儿,也形象全无,涕泪横流。

这时候,曲染拎着两瓶白酒,晃悠着向这边儿走,她大约喝了不少,脸上带着两抹晕红,挺漂亮,一走到这桌儿,先是和林班长,萧红一人碰了一个,然后一扭屁股想挤开娃娃,打算坐蔚蓝身边,可惜,她一娇娇小女生,有可能挤开一特种兵吗?挤了半天,娃娃纹丝不动。

曲染见状。一咬牙。特豪爽地挥手喊道:“卫圆。小屁孩子干嘛呢。给老娘滚过来。没看见老娘正在这儿受气吗?”

“噗…咳咳…”蔚蓝低下头。一口酒喷地上。她曲染受气?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可笑地笑话儿?显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那边桌儿上。一个小伙子蹭一下窜出来。一走近就大声嚷嚷。“谁呀。谁让我染姐姐受气了。”

那是个虎头虎脑地小伙子。目中精光四射。板寸头。花衬衫。模样周正。

曲染一伸手。纤纤玉指在杨蔚蓝地眉间晃悠。

杨大小姐气定神闲。只是心里忽然高兴起来。当然。她不是受虐狂。可是一连四年把你当空气地人。忽然肯和你叫板了。那种滋味儿。一般人一定体会不到。

尹风略略一伸手。把曲染地手指头拨开。贴蔚蓝耳边:“这小子是练家子。身手不错。”

“比你如何?”

尹风低笑:“那不能比,我们这些人学的是怎么杀人,这孩子练的肯定是正统武术。”

说话儿间,那叫卫圆的小子忽然把目光对尹风身上,“小爷我从不欺负女人,你是她的男人,算你倒霉,咱俩来吧,现在是在酒桌儿上,我只能用酒来教训你,来,满上,今天不给染姐姐出了这口气,小爷我就不回去了…”

他话音未落,尹风失笑:“我说,蔚蓝,我真那么像你的男人啊…行,既然正牌骑士不在,我冒牌儿一次吧。”说着,把酒杯拿过来,满满地倒上一杯,差不多三两多点儿。

吓得蔚蓝赶紧按住他:“你发什么疯呢,和个孩子计较,有脸了?”其实,三两白酒也不算太多,可是尹风不行,先不说他现在还发着低烧,就是没有发烧他也不能喝酒,上次体检的时候,医生就明确地说了,现在这小子最好像老人那样生活,禁酒,禁辛辣刺激性的食品,否则,非出大乱子不可。自己找个廉价劳工实在不容易,还不想他太快报销!

这边正纠缠着,一声音响起——“我觉得,这酒,应该是我喝才对,尹风,你要是不想缺胳膊少腿儿,最好把杯子放下。”

蔚蓝一转头,一个男人慵懒地倚靠在门框上,嘴角含笑。

“连长!”身边俩小孩儿忽地站起来。

那一刻,蔚蓝的心一下子踏实下来,“你回来了。”

纪南穿着一身军常服,翠绿翠绿的,在蔚蓝眼里,那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风景。大厅里忽然安静下来,一时间,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瞪着纪南。

纪南笑笑,他很少笑,可是笑起来特别有魅力,将眼睛上的墨镜摘下,搁在兜里,慢慢地走到蔚蓝身边。

蔚蓝抬头,两个同时伸手,把彼此紧紧地抱住。纪南身上,尚带着香皂的清香,显然是刚洗过澡,味道特别的清新诱人。过了好一阵儿,蔚蓝才笑眯眯抬头,“各位,这是我老公。”

周围的空气一时凝结,曲染像见鬼一样,“你,你,你结婚了?你怎么能结婚?”

蔚蓝愕然,虽然说他们的年纪普遍不大,可是也过了国家法定的结婚线了,为什么不能结婚啊?

“我是纪南,蔚蓝的爱人。”纪南轻轻松松站卫圆身前,从桌子上拿了一瓶酒,也不用工具,两个手指头一削,瓶盖儿开了,“我陪你喝。”他举起酒瓶,对着瓶口,咕咚,咕咚,一下子,整瓶儿全灌了下去。

蔚蓝吓了一跳,刚想阻止,尹风一把拦住,似笑非笑地说:“没事儿,他醉不了,切,你老公可不实在,也就能糊弄糊弄小孩子。”

不管是不是糊弄,反正卫圆看得眼睛都直了,根本不记得继续挑衅。

喝完酒,纪南气定神闲,连口粗气都没有喘,一把拉过蔚蓝,笑着道:“不好意思各位,我的时间有限,先带老婆走了,以后有空,一定给各位赔罪。”

杨小姐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被纪南拉出门去。

一出门,纪少校同志立即走到道边的花坛处,伸手一拍小腹,一道水剑喷洒而出,道旁的鲜花在酒水的浇灌下,闪闪生辉,到是精致了不少。

蔚蓝好奇地打量着纪南,她从不知道,自己老公还有这种本事,那岂不是酒桌无敌了?

尹风大概知道他心里想什么,笑道:“这法子不是那么好用的,得尽快把酒吐出来,否则,假喝也变成真喝了…我记得,这种喝酒的法子是海军陆战队的一弟兄,和老毛子喝酒的时候创出来的,结果,大是风行了一阵子。”

纪南白他一眼,冷冷地道:“没你事儿了,还不走人,当什么电灯泡啊…你们两个,也回队吧。”

“哎,过河拆桥,真是过河拆桥。”尹风耸耸肩,对纪南还是很放心的,转身走人,蔚蓝在后面喊一句——“别忘了去医院,你还得输两天液。”

纪南拉着老婆,同样转身走人,不肯让蔚蓝再多说了,脸上看不出来,眼神却有些‘幽怨’,显然是不满意老婆给尹风的待遇,蔚蓝偷偷低笑,没想到,这小伙儿吃起醋来挺招人疼的。

两个人拉着手漫步,刚走到路口,蔚蓝伸手想拦车,忽然,一辆本来开得不快的出租车,瞬间提速,直直地冲向蔚蓝和纪南…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凌乱

第二十七章凌乱

尖叫声,刹车声,哭号声…乱成一团。

尹风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飞扑回来,趴杨蔚蓝身上嚎啕大哭,一只手不轻不重地压蔚蓝的咽喉上,成功地让她半句话说不出来。

杨蔚蓝恨恨地瞪,死命地瞪,视线快要把尹风烧穿了,他就是不放手,纪南一开始有点儿呆滞,但是马上就和尹风配合上了,一把抄起蔚蓝来,四处喊着拦车去医院。

杨蔚蓝窝他怀里,被晃悠地脑袋直晕,十分想对尹风说,我明白了,你松手吧,我不说话儿,可惜,人家不给她发表意见的机会。没有办法,蔚蓝很干脆地一闭眼,意思是,我装晕,行了吧?

娃娃小战士真被尹风悲痛的样子唬住了,小脸儿煞白煞白的,抱着蔚蓝的手抹眼泪儿:“姐,姐,你别死…”纪南一把推开他,交代,“回队去,跟马路说,帮我多请几天假。”

这时候另一个跟着来的叫白苗的小战士已经劫了辆车,直接把军官证押给司机,就把车征用了。

几人上车,开出好远,娃娃还在后面哭着追呢。

“这不行,太不像话了,人是真死假死都看不出来啊,回去给这小子加餐。”

前面开车的白苗苦笑:“连长,咱们连队就剩下这么一个纯洁好孩子了,您就高抬贵手,放过他吧。”

纪南翻个白眼,细细地察看蔚蓝的身体,看看是不是确实没有伤着,还行,纪南技术不错,把小媳妇保护得挺好:“你这话别跟我说,等上了战场跟那娃的敌人说去,让人家看在这孩子单纯可爱的面子上,就别拿枪口对着他了,行不行?”

尹风赶紧打圆场。“我看。还是得去躺医院。别有内伤。”纪南十分同意。

杨蔚蓝这会儿睁开眼睛。不装晕了。但是还是后怕。当时。那辆车冲过来。纪南抱着她几乎是贴着车身侧飞了出去。让旁人看了。还以为是被撞飞了呢。“那司机撞没撞到人他自己会不知道吗?我看。你们让我装死这招不会管用地。”

“这你放心。我看清楚了。那个司机不是职业杀手。开车冲过去地时候本能地踩了下刹车。撞到你们之前更是连眼睛都闭上了。他绝对发现不了。”

“你那什么眼神儿啊。离那么老远。居然看得这么清楚。”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别得瑟了。快看看。后面跟着只小绵羊。蔚蓝。这是你同学吧。她想干什么?”纪南从后视镜里看紧追不舍地小绵羊儿。

蔚蓝也凑过去,是曲染,虽然戴着头盔,看不清楚模样,但是依旧是飒爽英姿。蔚蓝纳闷儿:“不会是见我死了,要来鞭尸吧,曲染没那么恶呀。”这位很有性格的女同学,虽然看样子对她很不友好,可是从来不曾对她使过什么阴招,可以说,那就是个正义感十足的好人。

“甩掉她。”纪南想也不想地下了命令,目前要理清楚的东西太多,没时间和小女孩纠缠。

“是。”这对一位除了生孩子,几乎没有什么不会的特种兵并不难,何况,对方只是一辆很可爱的小绵羊而已,并不是美洲豹,三转两转,身后就没了曲染的身影。

杨蔚蓝遗憾地叹了口气,其实,她很想和曲染单独聊一聊,不过,她同样很清楚,那样的机会还能再找,现在这种情况,还是避免和她接近的好。

新明医院

院长和尹风是老相识,两个男人跑去院长办公室嘀咕了一阵儿,杨蔚蓝就躺在七楼比较隐蔽的病房中了。

窗外阳光明媚,花香满天,鸟儿自由歌唱,病房里一片凄清。

“你至于吗?就咱们在一块儿的时间长度来看,我怀孕了你才应该担心好不好?再说,这么危险的情况下,我们两个人连点儿皮毛都没有伤到,应该开心才对啊,不要那么贪心了…好了,大不了咱们加把劲儿,尽快让这个错误变成现实。”蔚蓝第十七次感叹,除了手腕上的破石英表碎裂完成使命之外,她身上连一点儿皮都没有破,真是幸运的一天。

可是自己的老公却面容呆滞,甚至可能在不短的时间里一直保持这种状态。

自从——那位年轻的护士小姐大步踏进病房大门,掷地有声地说:“恭喜您,夫人,小宝宝很安稳地呆在您的肚子里,没有受到伤害。”然后在三分钟过去之后,又跑来腼腆地道歉:“对不起,先生,夫人,我看串了报告,您很健康,不过并没有怀孕…”之后,我们的纪南少校就从担心到大喜又转为石化…

“扑哧。”尹风实在受不了了,纪南的表情太具有喜感,忍不住喷笑,一边笑一边拉长语调说,“如果这会儿那小护士又跑进来,说你确实怀了孕,他会不会紧张地昏过去?…哎,哎,我看,应该把那位白衣天使的照片表起来,摆在你们家客厅里面,那一定是很好的辟邪物。”

蔚蓝翻了个白眼,对他的调笑完全不理会,拉过纪南,把自己挤进他的怀里,靠在坚硬的胸膛上,满足地出了口气,她有点儿累了,需要休息,其实,靠纪南身上肯定比不上靠在软绵绵的枕头上舒服,但是,那会让人觉得很踏实。

“别发呆了。”尹风揉了揉眉心,坐下来,他脸上的疲惫更浓,虽然这场人为意外时间很短暂,但是折磨人的程度却绝不亚于连加三天三夜的班儿,“你们那儿应该也知道消息了,国安那边儿事儿挺大,在八月十九号之前,恩,今天是七月二十六,还有不到一个月,我们的蔚蓝不会绝对安全…”

“别叫的那么亲热,蔚蓝是我的。”纪南回过神儿,轻轻地用手拍着蔚蓝的背,杨小姐舒服得直哼哼,只一会儿,就有些倦然欲憩了。目光略带了点儿好奇地看尹风一眼,道,“你的消息真是灵通…”国安那档子事儿挺机密,如果不是需要他们和武警的配合,恐怕连他都没有资格知道,就算这样,他也只是略微了解,远算不上详细,可是,这么机密的事情,尹风却知道得很清楚,这人一定不简单,不过,作为国家的战士,纪南熟知保密条例,也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好奇心,所以,他并没有探究什么。

低头看着蔚蓝有些安详的睡颜,纪南叹了口气:“战争应该远离她…”愁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咬牙,低声咕哝:“你说说,好好的你走什么暗道小巷啊,大道不够你走的?还偏偏遇见达博那个混蛋,这运气怎么这么不好?”他回来之后,听李团长用很诡异的语调描述自己老婆这段时间的曲折经历,边听边忍不住暗暗后怕,吓出一身冷汗来。

尹风对纪南的论调嗤之以鼻:“蔚蓝的运气还不好?那什么才叫运气好啊?遇见达博不但全身而退,还把他给逮住了,要知道,达博那小子可是传说中能力擒虎狼的狠毒角色,再说今天,车那么快的速度,你就不说了,没有受伤是应该的,可是蔚蓝也连皮都没有擦破,这不是好运气是什么?”

听尹风这么一说,纪南点点头,觉得也是,运气是不错。

“行了,你也不用太担心,达博最近忙得很,应该没有工夫关心蔚蓝的死活,只要国安那边不是太掉链子,已经上了钩的鱼就不会让他跑了,这段时间蔚蓝暂时避一避,这事儿应该就算过去了…我看,你反而更应该关心一下,那个逼得我们蔚蓝走小路险些遭遇不幸的男人。”

纪南打了个呵欠,也放松心情,其实,虽然今天惊险了点儿,但是想一想,还真不是多大的事儿,这会儿正是达博紧张的时候,他哪来的精力一直追着一普通女人不放啊,应付国安那一帮人,就够他喝一壶的,尹风后面的话…直接忽略…:“尹风少爷,你不觉得,这屋子里人稍微多了点儿吗?”

“是,我走。”尹风披上衣服,乖乖把空间留给人家许久不曾见面的小夫妻。这次没有抱怨他们过河拆桥。

正文 第二十八章 生活中的取与舍

第二十八章生活中的取与舍

医院没住多长时间,很快就回家了。

难得纪南有假期,杨蔚蓝‘命令’他去菜市场买菜,小伙儿穿着橄榄绿的军服,笔挺又漂亮,往菜市场上一转悠,那些中年妇女,大妈奶奶级别的人物,哪个不看得脸红心跳,结果买回来一个羊头,两斤羊杂儿,比市场价便宜五分之一。

蔚蓝笑眯眯地把羊肉和羊杂儿收拾出来,用加了自个儿三滴鲜血的清水泡好,幸亏蔚蓝身上的伤不知道怎么地好的特别快,而且一点疤痕都不留,否则,杨小姐可就吃了大亏了。

纪南喜欢吃羊汤,蔚蓝自然紧着他的嘴,白芷、肉桂、草果、陈皮、杏仁,弄干净下锅里面,从冰箱里抓一把杂面条煮了,正好就着吃。

羊汤煮好了,香飘满屋。蔚蓝端出来,正想叫纪南吃饭,发现他规规整整地躺在沙发上,手里还拿着电视遥控器,已经睡着了。

蔚蓝的眼神儿柔软下来,凑过去,伸手描摹纪南的眉眼,怎么会这么爱他呢,他们没有海誓山盟,不是青梅竹马,只是在最正确的时间,见到了正确的人,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结了婚,可是,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的相处,都让蔚蓝更爱这个男人。

刚刚还明朗的好天,却忽然刮起狂风,下起大雨,豆大的雨点儿被风吹在玻璃窗上,防水板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纪南一下子坐起身,锋利的眼神好一阵子才变得平缓。

蔚蓝坐一边喝着鲜美的羊汤,笑眯眯地指指阳台:“去,把衣服收进来。”阳台上的窗户还开着,蔚蓝可不想弄湿自己宝贝的头发,至于纪南那板寸儿,湿就湿吧。

“遵命,老婆。”纪南舒展了下身子,像即将出征的将军一样笔挺着身体走去阳台,一本正经的样子惹得蔚蓝笑个不停。

过了不过几秒钟,纪南又匆匆地奔出来,随手从鞋架子上扯下把老旧的黑雨伞,和绿色雨衣,就往门外走。

“你干嘛去。下着大雨呢?”

纪南特郁闷地回头看了蔚蓝一眼。哭丧着脸:“我去帮你拯救廉价劳工。”

“尹风来了?”蔚蓝一回头。自家老公已经没影了。连忙跑到阳台上巴望半天。一片雨雾。也不知道纪南是什么眼神儿。反正。我们蔚蓝小姐把眼睛瞪到最大。也没有看清楚除了雨水之外地东西。

显然。杨小姐地眼力和纪少校没办法比。六七分钟左右。纪南湿着半条裤子。拖着浑身上下湿透地尹风。和包裹在绿色雨衣里地周余进门…周余。周余…杨小姐仰面倒在沙发上。哀嚎。老天爷。你打个雷下来劈死这块儿牛皮糖吧。

纪南推开蔚蓝小姐。将尹风摔沙发上。拿条毛巾扔给他擦头发。尹风有气无力地嚷嚷:“这小子在门口拦住我。非说我配不上蔚蓝。虽然我对他地眼光很不满意。但是实在没有力气跟他辩论了…你们家地事儿。自个儿解决吧。”

周余这会儿正看着纪南发呆。

杨蔚蓝叹了口气,到是不奇怪周余误会尹风,这小子最近在这儿住了这么长时间,估计误会的人少不了——伸手指了指纪南,懒洋洋地道:“这是我老公,我们家他是家主,你有什么事儿直接跟他请示吧。”

纪南二话不说,带着周余避进卧室里,挠了挠头,心里没谱儿,在部队,他手下的兵们闹毛病,只要加上三倍训练量,保证立刻就好利索了,可是对着社会小青年儿,他这心理辅导可怎么做?打不能,骂不能骂的。

周余当然不能体会纪南的心情,小伙儿特不屑地看着纪南,只可惜,他比纪少校矮了半头,气势不怎么够——“你能给蔚蓝什么,她那种女人,应该穿世间最华丽的礼服,戴世间最华贵的珠宝,吃世间最美味的佳肴,在最热闹的舞会上成为所有人的焦点,受到所有人的追捧,她应该让丈夫天天宠爱着,宝贝着,小心珍藏着,她应该过着中世纪贵族女儿那样的生活,她应该每天愉快地和知心人谈论莎士比亚,谈论歌德,谈论梵高的向日葵,这些你能给她吗?”

纪南想象,蔚蓝穿着华丽的外皮,浑身闪闪发光,像只孔雀一样让人免费参观,指手画脚,还要和一大堆不知所谓的人,面带矜持微笑,彬彬有礼地去谈论什么莎士比亚,什么梵高…狠狠地打了个哆嗦,这画面怎么想怎么恐怖…这孩子脑子里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得,也别跟他讲什么道理了,反正理念不同,说什么也没有用——“你别废话,我只告诉你,小子,蔚蓝是我老婆,你要再骚扰她…我不打你,打你违反纪律,不过,破坏军婚是什么罪名来着…在监狱里呆三年还能让你体验下生活,满适合你这文学小青年嘛。”

“你,你,粗鲁,无耻…”周余气得脸色煞白,转身冲出大门,也顾不得外面大雨倾盆了。

纪南踱出来,一边走一边摇头,“真是,走也不知道把雨衣给留下。”他笑眯眯看着坐在沙发上,一身米黄色家居服,很恬静的妻子,摸了摸下巴,“恩,还是这种打扮最适合我的蔚蓝。”

“干得好。”蔚蓝夸赞。

“那么,是不是看在为夫这么卖力的面子上,稍微给点儿奖赏啊。”

“批准。”蔚蓝甜蜜蜜地凑过去,亲吻纪南的脸颊儿。

尹风倒一边呻吟,“你们可以回卧室去办事儿,不用在这儿腻乎,欺负我这个孤家寡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