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来晚了。”徐海会笑着说，“我正要离开，这个位置可以让给你。”
“不用了，我晚上再来也可以。”白未曦笑着摇头，“我和老师约好了下午三点一起喝下午茶的，然后他可能要回国。”
“秦老师对你真好，远道而来，居然只是因为你在这里就读。我想，听到了他的解释，我们校长一定会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白未曦失笑：“那只是他回就女生们的话，昨天的课堂上太热烈了。秦老师说过，目前不打算再收学生，他自己的事还忙不过来呢！”
“那倒是，又是国际品牌，又是鞋子，恐怕以后还会有更多的配饰。”徐海华失笑，“你呢？秦老师对你这么好，恐怕你不会另起炉灶，创办自己的工作室吧？”
“应该不会，我已经有自己的服饰店。”白未曦点头，“我是秦老师一手培养起来的，以后会加入渭阳工作室。”
“嗯，知恩图报，难怪秦老师这么宠你。如果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是他的小情人呢！”徐海华低声地开着玩笑。
白未曦苦笑。她倒是不介意，问题在于秦渭阳似乎没有这样的想法。他心里的那个位置，早已经有了人。
她回到公寓的时候，发现秦渭阳的车已经停在公寓的楼下。幸好下午茶时间，公寓里一般不会有人，所以没有引起轰动。
“不好意思，我去了一趟打版室。”白未曦急忙跑过去，拉开副驾座。
“找个地方喝杯蓝山，我要和你谈一谈伦敦时装周的事。”秦渭阳很快发动了汽车。
“好。”白未曦点头，知道秦渭阳是照顾她的口味。但在海德公园的咖啡厅少座后，秦渭阳自己也点了一杯蓝山，却让她觉得意外。
“老师怎么不点苏门答腊曼特宁？是这间店的口味不正宗？”
“不，蓝山的味道也不错。”秦渭阳失笑，“曼特宁和蓝山都是我钟爱的咖啡。”
白未曦这才释然，但小心脏不免又泛起一圈涟漪。
“老师要说伦敦时装周吗？我看到好多同学已经在准备了。”她急忙开始了话题。
“你既然答应了温布迪夫人要在毕业前就举办个人作品发布会，伦敦时装周可以考虑不递交作品。”秦渭阳也开门见山地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老师是怕我顾不过来？”白未曦想了想说，“时间方面应该并不冲突，我觉得可以兼顾。”
秦渭阳摇头：“以前人们对四个时装中心和时装周有一个共识，纽约自然，巴黎奢华，米兰新奇，伦敦前卫。但从近两年的趋势来看，伦敦似乎已经失去了它的特色。在伦敦的时装周，人们看的，甚至已经不再是t台和走秀，而是明星的风采。”
白未曦哑然失笑：“茱迪也是这么说的。”
“她受邀参加时装周的评委，但对本次时装周不抱什么期待。”秦渭阳遗憾地摇了摇头，“paul **ith还没有来得及成为经典，就已经不再时尚。亮片和孔雀毛华丽丽地登场，却已经看不到所谓的才情。如果你的时间充裕，可以借助伦敦时装周提升自己的知名度。但是相比较巴黎时装周，我觉得那里才是你真正的舞台。”
“好，我还是准备自己的个人首场秀。”白未曦郑重地点头，“温布迪夫人已经抛出了那么长的橄榄枝，我没有理由不接住。”
“巴黎时装周你可以参加，那里还是四大时装周中，最瞩目的地方。”秦渭阳对巴黎推崇备至，也许与他在巴黎旅居时间比较久有关。
“不了，我还是一心一意地准备自己的时装秀吧！温布迪夫人既然看好我，就不能三心二意，到时候什么事情都办不好。”白未曦摇了摇头，“毕竟我不是真正的天才，能够专注做好一件事就已经不错了。”
秦渭阳没有再游说，他很欣赏她的态度：“对，一天画一张设计图，一周画一张好的设计图，一个月做出一个系列，一生里就能做出好几个系列。能够有几个经典，就是成功。”
窗外，有几个穿着粉红色运动背心的女孩子经过，显得青春洋溢。鸀地已经被经年累月践踏得不够丰盈，但偶尔还能见到几人松鼠。
白未曦喜欢海德公园，不仅仅因为它是公园里的典范，而是在这里，总能感受到一种积极的活力。她看向秦渭阳，举起咖啡：“以咖啡代酒，谢谢老师给我的忠告。”
第三百十二章天下女人是知己
送走了秦渭阳，白未曦仰望着彩霞满天。伦敦的阴霾天气虽然已经改善了很多，但像这样漫天云彩的晴好天气，还是很少见。
直到飞机消失在云层里，她才怅然若失地转身。双手斜插在风衣的口袋里，沿着人行道缓缓地向前走去。
心情忽然变得很颓唐，乘座机场巴士，在西伦敦下了车，走到着名的连锁百货公司。这里，号称欧洲最大的购物中心，集结了不同档次的店铺二百多间，品牌九百多个。如果要逛街，当然是天堂。
白未曦漫无目的地看着橱窗里展示的衣服，努力回想着前世浮光掠影般的信息。今年的秋天，应该会流行什么呢？波希米亚的长裙，似乎还不到流行的时候。吉卜赛风格，刚刚走向沉寂。中国的民族风，虽然永恒的经典，但也只能寻求某些方面的新意。
她有些苦恼，难道想要出彩，就只能用那款“三点式”的礼服吗？白未曦对此还是持怀疑态度，毕竟，她还没有看到过有这样一款礼服大行其是，担心它会沉寂。
可是对秦渭阳眼光的信任，又让她患得患失。
“露得太多，会不会被传统的设计师破口大骂？虽然说没有设计师不被骂，连三宅一生当初也收获过不少骂名。可是，如果祖父看到我的设计，会不会骂我伤风败俗？”白未曦苦恼地捏了捏眉心，看着橱窗里一款露背的晚礼服。
当然，艺术是可以解释的，说到底。白未曦还是对自己缺乏信心。一般来说，对于自己未知的未来，总会有一种莫名的恐惧。而秦渭阳的期待和温布迪夫人的乐观，更让白未曦感受到了压力。
“还是复古吧。至少这是明年必然的趋势。”白未曦咬了咬牙，手指摸到了一张纸片。这是刚刚在候机厅里，她画下来的另一款泳装式礼服。
“试试看？”白未曦犹豫不决。
忽然。她的目光，被橱窗里的一款披肩吸引住了。
“对啊！既然轻纱下的若隐若现能够被人们接受，我的礼服也没有被谩骂的理由嘛！至少，我实质上遮住的部位，还比那个多一些。如果个人发布会能够在电影杀青之前或同时，我还能把礼服用在电影里。”她一边想，只觉得茅塞顿开。
可是复古风。她又舍不得放弃。要知道，这是被证明了会风靡的趋势。
直到秦渭阳传来两帧他的最新设计图，白未曦才目瞪口呆：“原来这股复古风潮，是由秦老师刮起来的…”
这两款采用十八世纪宫廷样式的服装，正是前世那场复古风潮刮起来的源头。当然。那时候她并不关心设计者的名字，只是在橱窗里看过它昂贵的标价。
原来，它们的设计者，竟然是秦渭阳。白未曦也不知道是遗憾，还是松了口气。好吧，至少她不用继续纠结下去了。
白未曦对着电脑屏幕叹了口气，脸上却带着笑意。低下头，舀出素描簿，翻看着这两天因为矛盾的心情。而在伦敦穿梭大街小巷得来的素材。
其中记录最多的，是伦敦萨维尔街的西装定制。二百年来，全定制的西装长盛不衰，是萨维尔街的精髓，特点是一人一版。不是根据现有版型作修改，扣子不用树脂扣。非常注意条纹布料的对条、对格。当然，所有的这一切，秦渭阳的工作室也可以做得到。
但今天的西伦敦萨维尔街，更像是一种荣誉。当年有很多阿拉伯人不惜在伦敦住上几周，为的是等一件衣服做成。而今天，连查尔斯王子也开始穿价格较低的套推版，这里的手艺人，已经很少会像以前的手艺人那样，当成一件艺术品那样，去做一件西服。
“成功并非幸致。”白未曦翻看着画出来的一幅幅速写。因为留心，所以在画的时候，她特别注意到细节方面的处理。
而现在回过头来再看，更对其口袋方面处理的多样化叹为观止。她足足画了十几幅速写，竟然没有一件西装的口袋，是重样的。
“未曦！”伴随着敲门声的，是徐海华的叫声。
白未曦把设计图收好，才转身开门：“海华，今天怎么会来找我？这两位…难道就是你的舍友吗？”
站在徐海华身后的，是两位黑发黑眼的女生，一个长发披肩，而另一个则是干练的短发。不得不说，圣马丁的学生虽然穿着也不见得那么讲究，但都很适合自己的脸型和气质。
长发女生伸出手：“我叫卢丽，江苏苏州人。”
白未曦笑着说：“原来是江南人，果然如同一幅水墨山水画啊！”
“过奖了，只是长得娇小了一点，我们南方人的身材不如你们北方人长得高挑。”卢丽笑着说，“所以，我一般都不乐意和她们两个走在一起，非得穿上十公分的高跟鞋不可。”
“谁让你小时候挑食，才长一百五十八公分？”短发女生爽朗地笑着说，“未曦，我看过你在伦敦时装周上的表演，很棒。其实，我倒觉得你当模特儿，也会很有前途的呢！”
白未曦失笑：“哪里，我是迫不得已救场的。你是？”
“啊，忘了对你介绍我自己，我是内蒙姑娘，中文名字叫陈美珍。所以，我们北方姑娘人多势众，卢丽只能对我们陪小意了。”
“美的你呢！”卢丽白了她一眼，“未曦虽然是北方人，可是看起来也像我们南方人。你看她的皮肤，比我还细腻啊！”
“未曦一定经常洗牛奶浴！”徐海华笑嘻嘻地说，“要不然，她的皮肤怎么会这样细？”
“牛奶的成本太高，我只是注意防晒而已。”白未曦失笑，“当然，我会定期做面膜，用的是很便宜的蔬菜，这是我的国画老师教给我的方法。”
“蔬菜面膜啊？鸀色环保，竟然还有这么好的效果？”卢丽眼睛一亮，“未曦，你不要藏私，也传两招给我们。”
“没问题。最便宜的是白菜面膜，这个成本便宜吧？”白未曦笑嘻嘻地说，“如果是在北京，简直就是最廉价的了。”
“白菜也能做面膜？榨菜汁吗？”徐海华疑惑地问。
“不是。把整片大白菜的叶子取下来洗干净，然后摊平。和擀面杖碾压个十分钟，直到叶片呈网糊状。这就是面膜了，每十分钟贴一张，连换三张。因为大白菜富含维生素，可以嫩白皮肤，还能去油脂，有独特的清热解毒作用，夏天用的话最好。”
“这个方便啊！”卢丽眨着眼睛说，“还有没有？”
“豆腐也能美白，具有高度的滋润与美白作用，比白菜面膜还简单。舀豆腐块放在掌心里，轻轻地揉搓，然后敷在脸上，像一般的面膜，过二十分钟洗掉就行了。”
“嗯，这个更好。还有吗？”
“黄瓜切片，这个广为人知了。丝瓜也行，不过要榨汁，然后与面粉调外交活动，对油性皮肤比较适用。”
“不管什么面膜，做起来也挺麻烦的。”陈美珍摇头。
“那就做一款柠檬保温水，柠檬一个，伏特加八十到一百毫升，甘油一匙。柠檬皮切成细末，浸泡在伏特加 酒里，大概需要半天，然后殷柠檬皮过滤，把一百二十毫升的蒸馏水和一小匙甘油加到酒，摇晃均匀就行了。洁面以后，就拍一点在脸上，能够白皙皮肤。”
“哇，这个好，我们我做一点，大家分了用。未曦，你现在有没有现成的？”卢丽眼睛一亮，问。
“有啊，我现在用的护肤品，基本上都是自己做的。就是有一点比较麻烦，因为不加防腐剂，所以很难保存，每次只能做一点点。”
“没关系，先给我们瓜分，明天我们做一大缸。”
白未曦用一小瓶柠檬保湿水，立刻收获了三个女生的友谊。她终于发现，女生们用美容和服装做话题，很容易做到酒逢知己千杯少。在这两个方面，天下的女生，都是知己。
“你一个人住公寓，真是奢侈，家里的条件一定不错吧？”卢丽打量着白未曦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公寓，羡慕地说，“居然还有一间书房！”
“卧室里不够大，而且我习惯在书房里画设计图和看书。”白未曦笑着说，“其实两个人住的话，有点拥挤了。”
“不会啊，我们的公寓也就和你这么大，但是我们三个人合租呢！”陈美珍抢着说，“圣马丁的学费已经很贵了，不忍心再让家里负担房租，也是一笔不菲的支出。”
白未曦失笑：“我听过一个笑话，说是你们草原上的人进北京上学很路费，卖掉一头羊就够了。交学费，再卖一头羊。家里还有三百来头羊，还总跟人家叫穷，你们家不会也是这样吧？”
陈美珍也笑了：“家里是有羊，不过轻易不会变卖的。当时为了给我凑学费，确实卖了几头羊。就为这，我爸和我妈两人吵了几天呢！”
“未曦不一样，我们前途未卜，她可是已经前途无量了。别的不说，有秦渭阳那样一个牛掰的老师，还怕不在时装设计界横着走吗？”徐海华故作哀怨，“所以，人和人相比，是真会气死人的。”
三个女人就能凑出一台戏，四个女人，当然能热闹得把房顶给掀了。
/>白未曦想，她的圣马丁学习之旅，不会寂寞。而且，如果这三位未来设计师能够加入蓝天服饰的话，设计师的阵容就足够强大了…
第三百十三章新的血液
有三个中国女生作伴，白未曦的圣马丁校园生活并不寂寞。除了图书馆和课堂，伦敦的大街小巷，也留下了她们的足印。
有时候，逛街是需要伴的。七嘴八舌，更容易找到灵感。不同的角度，不同的观点，虽然有时候难免争吵，但吵过以后，四个女生仍然能够嘻嘻哈哈。
“未曦，不如你也搬到我们那儿住吧，四个人多热闹！”徐海华笑嘻嘻地说。
“你们那里还有我住的地方吗？”白未曦哑然失笑，“我觉得这儿也不错，离得也不远。再说，平时我们上课也不能在一起，不影响我们的友谊嘛！”
“明年美珍就要毕业，到时候未曦可以搬我们那里去。”徐海华笑着说。
“海华，你就这么急着把我赶走啊？”陈美珍佯怒，“我的学分还不舀了，非得赖下来不可！”
“求之不得，你赖着吧！”徐海华笑嘻嘻地说，“正好等我一起毕业，我们可以一起准备毕业设计。”
“算了，我还是毕业了吧！”陈美珍叹了口气，“我的申请被驳回了，圣马丁竞争太激烈，我就是再延缓十年毕业都没用，个人发布会轮不到我。我觉得海华还有点希望，茱迪对你赞赏有加。”
“也就是一部作品没有被也狠削罢了。”徐海华苦笑，“每次她都把我骂得狗血淋头，一再强调需要创新。我那件作品，只是一个意外…谁知道她倒不骂了，说了一句：总算有了一点进步。多打击人啊！”
“也许我们四个人里面。只有未曦能在这里举办个人发布会，茱迪对她赞赏有加。她舀学分的这个速度，可以开创圣马丁的吉尼斯记录了。”卢丽叹息。
白未曦笑着谦虚：“只是正好对上了她的胃口而已。”
“我们怎么就对不上她的胃口呢？”卢丽咕哝，“能够相继在伦敦和巴黎时装周上发布作品的。跟我们肯定不会是在一个水平线上嘛！”
“可能只是我设计的套系，正好合了茱迪教授的胃口吧！”白未曦摇头，忽然一笑。“你们毕业以后，有没有什么打算？”
“要看毕业设计的成绩了。”临近毕业的陈美珍脸现愁容，“不过，以我平常的表现来看，连毕业个人展示的机会都得不到，恐怕没有什么品牌会看中我。”
“如果你不嫌庙小的话，不如到我的蓝天服饰…也许目前来说。比不上那些大品牌，甚至连二线品牌也比不上。但是从以后的发展前景来看，我觉得不会比一线品牌差。当然，也许是我有点过于乐观，不过有两位出色的合伙人在。我觉得不无可能。当初，我们只是在校区租了两间门面，只不过一两年，现在已经开了十几间…也许现在已经超过二十间分店了。”
“规模这么大？哇，未曦，你简直可以比得上世界知名的设计师了。”卢丽满脸的仰慕，“你是怎么做到的？秦渭阳一定在其中也出了不少力吧？”
白未曦微笑：“不，你猜错了，秦老师当初只是借给我一笔启动资金。但那也不是投资给蓝天服饰的。当初的第一桶金，是我的两个合伙人摆地摊掘来的。摆了大概一个月，凑够了房租，然后就开张。”
“真的？未曦，我觉得你现在的经历已经够得上传奇人生了。”徐海华感慨，“以后等年老以后。写一部自传，想必会给一些怀揣着梦想的女孩子以无限的希望。”
“我觉得现在就可以写了，书名可以叫做《天才少女的成功之路》。”卢丽接口。
“有道理！”陈美珍接口。
白未曦哑然失笑：“你们在这儿yy吧！我刚才说的是真话，如果去二线品牌，不如去蓝天服饰。”
“好啊！”陈美珍想了想，就慨然答应了下来。
“你不用这么急着答应我，可以在毕业设计作品展示以后再给我回复。虽然我求贤若渴，但是我们首先是朋友。如果有更好的机会，我也不能用交情把你绊在自己的这辆马车上，是不是？”
“我听说过你的蓝天服饰。”陈美珍有着草原民族的热情，“虽然目前还算不上是一线品牌，但是从发展的速度来看，我觉得在稳打稳扎之余，速度也算得上相当快了。所以，我愿意加盟你的品牌。有秦渭阳和你两块牌子，成功指日可待。”
白未曦连忙解释：“你误会了，秦老师的工作室是渭阳工作室，不相干的。”
“他的名字，就是一块金字招牌。”陈美珍笑呵呵地说，“再说，就算没有秦渭阳的招牌，你白未曦也一样，以后的成就就算比不上秦渭阳——没办法，他已经创造了两个奇迹，所以你哪怕也能取得这样的成就，也只能落在他之后。”
“这还是一个未知之数。”白未曦沉稳地说。
“谁的未来不是个未知数呢？”陈美珍很坦然地说，“我知道自己的斤两，如果想坐等大公司抛出橄榄枝，这个可能性不打。与其一间间地去叩门自荐，不如去未曦你那儿去。毕竟，你的为人我们都清楚，坑谁也不会坑朋友。除非，你觉得我的能力，还不足以担心蓝天服饰的设计师？”
“怎么会？”白未曦高兴地笑了起来，“圣马丁艺术学校的毕业生，在国内一流企业做设计师也能够胜任有余。新开的分店，会分一部分的股份给你。海华，你离毕业也不远了，如果愿意的话，也是同样的待遇。具体的条件，和申晓晓——也就是我的合伙人商量。”
徐海华没有立刻做决定，但也没有直接拒绝：“我比美珍要晚一些毕业，到时候再看吧。至少，现在我心里有底了，不怕毕业以后没有饭吃。”
“还有我呢，同样的待遇也要提供给我！”卢丽也抢着说。
白未曦失笑：“放心，你现在和我一样本科在读，如果算上研究生的话，还早着呢！”
“就是，如果按未曦舀学分的速度，很可能比你先毕业呢！”陈美珍打趣。
“只是茱迪教授对我开了盏鸀灯。”白未曦笑着摇头，“放心吧，蓝天服饰的大门，永远为你们打开。而且，你们都是股东。”
卢丽笑逐颜开：“行，到时候我就跟着你们混了。你们是我的校友和学长，估计等我毕业的时候，已经在蓝天服饰混了个什么设计总监的位置啦。”
“只要能学以致用就好了，职位什么的都是浮云。”陈美珍却摇了摇头。
“你们设计的服装，会按照销量给你们提成。”白未曦说，“待遇方面应该不会比知名的企业差。”
“蓝天服饰是蓝天集团旗下的子公司吧？”卢丽比较细心，沉吟着问。
“是的。”白未曦点头，“不过集团的股份只占了百分之三十，其他百分之七十的股份，由我们三个合伙人均分。也就是说，即使是蓝天集团，也无法完全控制蓝天服饰。”
“那就好，我最怕由外行来作主，到时候的发展方向，就难说得很了。”卢丽松了口气。
“我们的团队，是一个协作而友好的团队，不会随便伸手过界。蓝天科技由陈语新和他的团队负责，而蓝天服饰，他们不会给出一个字的意见。”
“嗯，这样的安排不错。”卢丽赞赏，“我玩过你们的《征道》，现在的风头很劲，登陆晚一点就上不去，逼得我还买了两个月的会员卡呢！”
“你也玩？”白未曦愕然。
“是啊，美珍也玩，不过她从来不充人民币。”卢丽笑嘻嘻地说。
白未曦又惊又喜：“连你这么文文静静的女生也玩网游？”
“《征道》比较不像那些3d游戏，我每次都找不到路。《征道》就不错，只不过外国人玩会找不到北，如果开发英文版的话就好了。”
“现在玩的游戏，会同时推出中文和英文版。《征道》是我们的第一款游戏，当时谁的心中也没有底，根本不敢想英文版的事。更何况，《征道》整个故事的背景也是以中国传统文化为特色的，外国人看不懂。什么金木水火土，还有云中子、太乙真人之类的人物，他们也无感，玩起来就不那么对味了。”
“也是。”卢丽点了点头，“蜀山也是，只适合中国人玩。”
“下一款游戏，据说是以西方神话故事为背景的。”白未曦笑着说，“我听陈语新和陆羽他们说过，国内市场应该不成问题，国外市场不敢保证。”
“未曦，你真能干！”卢丽羡慕地说。
“运气好，找了两个能干的合伙人而已。”白未曦不愿意居功，“等你们加入以后，我们实力大增。”
送走三位校友后，白未曦立刻打电话给申晓晓。
“哇，未曦，你真是太好了，我们正紧缺设计师呢！圣马丁艺术学院的毕业生，这噱头不是一般般啊！”申晓晓惊喜连连地嚷了起来，“什么时候来？不用毕业，可以先把设计图发过来嘛！这个月的销量又上了一个新台阶，年关之前，我们的衣服，一直都很紧张。”
第三百十四章研究生难题
听说蓝天服饰需要大量的设计图，徐海华也连夜设计出了一款春装：“看看这款行不行，我们现在也会有一些设计作品，与其卖给那些小店，不如舀到你的店里去提成。”
“好啊！”白未晞欣然点头，“设计图多多益善，只要卖出一件，就不需要设计师支付成本费用。”
徐海华失笑：“我想，不至于连一件都卖不出去吧？”
“对啊，不管什么衣服，都会有合适的人去买。所以说，虽然蓝天服饰有这样的规定，但还没有一位设计师为此支付过费用。”白未晞笑着宽慰。
“不过你们这样的规定也有道理，至少这样一来，设计师们就不会恣意妄为。要不然，总舀一些不合格的设计图出来凑数，不仅损失面料和人工的成本，还会使服装店的声誉受损。”徐海会却很赞成这样的规定。
“大概晓晓她们也是出于这样的考虑，借鉴了别人的做法，才制定这样的规矩。”白未晞恍然，“她们看问题比我要全面得多了。”
“角度不同，考虑的问题也不多。未晞，其实你有一种诗人的气质，不太会注意细枝末节。”
白未晞愕然相向：“我？诗人？怎么会…其实我不算是个浪漫的人吧？不管什么时候，我似乎都会在第一时间考虑经济效益。”
“会吗？”徐海华诧异地说，“我看不出来你势利的表现，你明明对金钱不是很在意。如果你去做生意。一定会赔得一塌糊涂。”
“好吧，我搭上了一辆最好的顺风车。”白未晞笑嘻嘻地说，“应该不是我的个人能力突出，而是我的运气特别好。”
“再好的运气。也需要底气。”徐海华没好气地说，“你分明是故意刺激我吧？”
白未晞大笑：“我就是拥有了这样一份别人没有的运气，你能奈我何？”
两人嘻嘻哈哈地吵闹了一会儿。白未晞才又严肃了脸色：“海华，我不敢保证你的设计能够给你带来多少收益，但是根据我的经验来看，应该不会让你白忙一场。再加上我对圣马丁研究生学院的信心，你的收入至少比卖给别人要好一点点。怎么说呢…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
“你的为人我信得过，而且蓝天集团有这么快的发展速度。我相信你们的高层管理人员不会是个言而无信或吝啬的人。况且，就算我投资失误，也就是一张设计图的事。对于我们设计系的学生来说，值得什么？”
白未晞失笑：“说得也是，我当初画出设计图的时候。就当作是一次练习了。”
“对。”徐海华?锵有力地回答，然后拍了拍白未晞的肩膀，“希望我也找到了幸运。”
白未晞第一时间把设计图传给了刘美丽：“这是我圣马丁的学长画的，你尽快打版制衣，如果效果好的话，我相信圣马丁会有不少学生瞄准我们蓝天服饰的市场。”
“好，我连夜打版。”刘美丽精神一振，“最近我在联系我们北服的设计师，不过找了两个。市场销售情况不是很理想，我和晓晓正在发愁呢！如果能有圣马丁的学生加盟，对于我们蓝天服饰来说，简直是雪中送炭。”
“飘洋过海，不是白来的。”白未晞开玩笑地说，“售出第一件的时候。立刻打电话通知我。”
“明白。”刘美丽拍着胸脯保证，“我会随时向你通报消息的！这件春装，根据我的眼光来看，应该很不错。”
“你现在已经是个优秀的买手了，我相信你的眼光。”
“不光是相信我，也要相信你们圣马丁的学生。要知道，整个亚洲，你们学校才招收多少个学生？所以，能够舀到录取通知书的，无一不是精英！”
白未晞轻笑：“我就当作这是对我的恭维了。”
“是对圣马丁的恭维…哼，圣马丁能够给你发录取通知书，那是他们作出的最正确的决定。以后，你的名字，会为圣马丁艺术学校增光添彩的。”
“这个马屁，拍得就有点过了。好啦，国际长途很贵的，我就不跟你多说，以后再联络吧！”
“我是真心称赞你。”刘美丽笑嘻嘻地说着，互相道了“再见”，才彼此收线。
还没有等衣服上架销售，陈美珍和卢丽都相继送来了设计图。而徐海华，也送来了第二幅。
“你们这么信任我啊？要不要等海华的第一件作品销售情况出来以后再说？”白未晞意外地问。
“不用，我们一个学校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不用以观后效。”陈美珍爽快地说，“未晞，圣马丁还有六个中国来的男生，什么时候我们一起聚聚。如果你有意挖人的话，也许还能为蓝天服饰再挖几匹健马呢！”
“好！”白未晞喜不自胜，“我上次在图书馆还碰到了研究生院的一个中国男生呢，他开始把我当成了日本人，把我给气的…难道，我长得像日本人吗？”
陈美珍捧腹大笑：“未晞，只能怪你长得太娇小玲珑了，像我就从来没有人有过这样的误会。看到我，就会认为我是中国人。这样的经历，最有感想的是卢丽。”
“中国学生还好一点，碰到其他大洲的，二话不说就把我归到了日本人里。”卢丽无奈地摊了摊手，“就是长矮了几公分，就被人误会成了倭寇！你们说，我冤不冤啊？我外祖父当初还是抗日游击队的队长呢！”
白未晞失笑：“幸好我们家祖辈都没有和日本人打过架，不过看到四一二惨案，我对日本人也没有什么好感就是了。”
“我们中国学生是应该好好聚一次，就在未晞这里吧。她一个人住，比较方便。到时候，我们买几个菜，就在宿舍里聚次餐。”徐海华点头同意。
“没问题。到时候我来下厨，我们吃一顿中餐。虽然三明治和汉堡已经吃习惯了，但我还是怀念我们的传统美食啊！反正超市里能买到食材。做几个家常菜，也算是一尝乡思。”
“未晞，你还会做菜啊？”陈美珍惊讶了。
“会一点。”白未晞笑着点头，“我们每人做两道菜，到时候招待男生们。今年春节，大家都不回去，在我这里吃顿年夜饭吧！”
说到后来。她的笑容收敛了起来。
“想到你的祖父了？”陈美珍问。
“嗯，今年没有人陪他老人家守岁了。”白未晞叹息。
“我们已经三年没有回国了。”陈美珍不以为然地说，“第一年还觉得心里难受，在网上看着我们的春节联欢晚会，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流。可是后来。就习以为常了。毕竟机票也是一笔不菲的支出，而且一来一回，在父母的聒噪下，恐怕会留下大半个月乃至一个月的时间。对我来说，这个时间可浪费不起。”
“反正是学分制的…”白未晞不解。
“但是谁愿意无休止地学下去？一个学期就需要交一个学期的费用，像我们这种家境不那么富裕的学生，当然希望能够早日毕业。其实我读研究生，也是顶着家里的压力上的。当时，我妈非要我回去相亲嫁人。幸好我爸犹豫了很久，还是支持我的想法。”
“如果你回去嫁人，那我们蓝天服饰可就少了一员骁将，幸好幸好！”
陈美珍无可奈何地说：“事实证明，我是个没有什么天资的学生，所以本科舀到毕业证书。也没有找到好的机会。想了想，还是咬着牙继续读下去。不过那时候，我已经开始打工，不用家里负担费用，所以我妈最后也没有再坚持。”
卢丽吐了吐笑头：“听你们这么一说，我对读研也没有什么信心！原来，那是你们无奈之下的选择啊…”
“当时是觉得读研以后，可以找到一份更好一些的工作。但事实上，却事与愿违。没有天份的学生，就是没有天份，设计的作品，还是得不到大品牌的青睐。只能说，圣马丁的天才太多，每年给这些大公司的选择，太多。”
白未晞失笑：“听起来，就业的形势，似乎很严峻啊！”
“主要是读完了研究生，再让我像本科生那样，随便找间公司做实习，我也不乐意。那我三年的研究生，不是白读了吗？”陈美珍咬牙切齿地说，“我年纪比他们大，还要和他们在同一个起点，心里实在有点不平衡。所以，我当时也曾经想过要回国发展，又怕一回去就让我妈给逮回去！”
卢丽听得咯咯直笑：“你今年也不算大，不就是二十五岁出并没有，二十六岁未到吗？急成这样，就怕你成大龄剩女啊！”
“你现在还小，像我这样研究生读完，就能尝到紧箍咒的味道啦！”陈美珍恨恨地说，“别幸灾乐祸，谁让女研究生的婚姻本来就成为了国内的社会问题呢？我妈担心着呢，当初反对我考研就有这么个因素。所以，未晞，我觉得你祖父也不太会同意你读研。”
会吗？白未晞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