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不是母后的女儿,也不是先帝的女儿。你亲生母亲叫苏颜,是母后的手帕至交,却也是先帝的挚爱。你亲生父亲是先朝大将军展飞。”老太后轻轻地把仪长公主的身世说了出来。

说起往事,她也是悲痛不已。

自己的手帕至交是自己的情敌,她也曾经怨过,但她不是怨恨苏颜,而是怨自己命苦,她知道错不在苏颜。苏颜根本就不曾爱过先帝,苏颜心里只有展飞一人。后来展飞战死沙场,苏颜把哺出生不久的女儿仪长公主托付给她后便殉情自杀,她心里再也没有了怨恨,只有着悲痛。

仪长公主听完老太后的解说,整个人都呆了。

就连在门外的寒天运都呆了。

两个人都想不到做了几十年的兄妹,到头来却不是兄妹。

“仪,母后对不起你,母后太自私了,母后不想失去你,才会一直瞒着你的身世。”老太后也是泪流满面,痛苦万分。仪长公主哺出生不久便由她抚养,她一直把仪长公主当成了亲生女儿,也一直禁止宫中知情老人守口如瓶,对于泄露仪长公主身份的人,她都是杀无赦的。现在她即将离开人世了,良心难安,不得不把仪长公主的身世说出来。

她不能到死都瞒着仪长公主的身世了,至少在临死前把仪长公主的身世说出来,也能让仪长公主到苏颜夫妇坟前上一支香呀。

“不,母后,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母后,你在骗儿臣的,对不对?”仪长公主难以接受这个事实,自己叫了四十多年的母后竟然不是自己的亲生娘亲,而她更非皇室中人,她只是一位战死沙场的将军之女。

怎么会这样的?

她怎么会是别人的女儿?

她不是太后的女儿,不是当今皇上的姐姐,那么…

仪长公主哭着不停地摇头,拒绝相信这个事实。

“母后,你说的可是真的?”倏地房门被推开了,一道明黄色的身影晃了进来。

顿时,老太后和仪长公主都变了脸色。

003 久违了,我的女人!

“皇上,你怎么来了?”老太后扯开了话题,她看看仪长公主,又说着:“仪,母后也累了,要休息了,你回去吧。”

仪长公主立即反应过来,连忙站起来离开了床沿,向老太后行礼:“儿臣告退。”说完就向房外退出去,看也不敢看一眼寒天运的脸色。

等到房里只有寒天运母子的时候,寒天运语气难掩激动和气愤,质问着老太后:“母后,皇姐的身世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如果你早点说出来…”

“母后早点说出来,你就可以逼她为后了是不是?皇上呀,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有看透吗?仪她并不喜欢你,她一直把你当成弟弟呀。”老太后苦叹一口气,无力地说着。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只要朕对她好,她慢慢就会接受朕的。”寒天运固执地认为自己付出了,就一定会有回报的。当年他意欲逼迫仪长公主为妻时,仪长公主以死相逼,原因是他们是亲姐弟。如果以前母后就告诉他,仪长公主不是他亲姐姐,他是绝对不会放仪长公主出宫的。难怪当年他强逼仪长公主的时候,母后并不怎么阻止,当年他就怀疑过仪长公主的身世了,没想到还真是有问题。

“皇上,母后的命不久矣了,母后要你向母后发誓,不准再对仪长公主有任何邪念!”老太后忽然看向了寒天运,语气严肃地命令着。

寒天运并没有发誓,知道仪长公主并非自己的亲生姐姐了,他心里压抑了几十年的感情就要爆发了,他哪里还能再压下去。他要夺回他心爱的女人,哪怕是把整个南宫府夷为平地,他都要夺回他的女人!“母后,你也累了,儿臣扶你躺下吧。”寒天运上前一步,扶着老太后躺下。

等到老太后躺下了,他立即唤来太医以及宫女照看着老太后,他则是急急而去。

庆宁宫。

“娘娘,娘娘。”陆公公一边叫着一边往里走来。

听得陆公公的叫唤声,一位嬷嬷从屋里走出来,略带着责备问着:“陆公公,你叫什么?不知道娘娘正和太子妃娘娘在说着话吗?小声点,有什么事吗?”

“王嬷嬷,我有要事禀知娘娘,不知道娘娘可有空?”陆公公连忙压低了声音,轻轻地问着。

“是陆公公吗?王嬷嬷,让他进来。”屋里的皇后早就听到了陆公公的叫唤,淡雅的声音立即从屋里传了出来。

听到皇后放出话来了,王嬷嬷立即错开了身子,让陆公公进屋里去。

今天又下起了小雪,雪花虽然不大,但还是很冷,站在外面一刻钟,都会冷得全身发抖。

王嬷嬷抖了抖,她是皇后的陪嫁老人,在庆宁宫甚至整个后宫中,地位极高,跟着皇后一起享惯了清福,在这种天气里,自然是站不久的。在陆公公进屋里后,她也转身跟着往屋里进去。谁知她才跨过门槛,里面却传来了皇后的命令:“你们都退下吧。”

接着屋里的奴才们除了陆公公之外全都退了出来。

王嬷嬷无奈,只得也跟着众人一起再次退出了屋外。

屋内,皇后和陆公公在说着什么,屋外的人并不知道。

不久之后,陆公公便从屋里匆匆而出,没有人知道他急急忙忙去哪里。

一个月后

平城。

骑着马,带着湘雨和湘凤,日夜兼程,快马加鞭的,南宫玲珑总算到了平城。平城离京城不远了,而宫里还没有传出什么消息,她想着自己还是能赶回宫里见上老太后最后一面的。

再一次经过了平城,南宫玲珑还是到一年前那间天下第一酒楼吃饭。

坐在二楼临窗的那张桌子前,南宫玲珑看着窗外,还记得一年前,她就是在这张桌子前救下了那名美得像天仙的姐姐,不知道那位姐姐后来怎样了?还有那位纨绔子弟,哦,她还记得,这间酒楼还是那位纨绔子弟家里的呢。

“三位客官要吃点什么?”店小二一边替南宫玲珑擦拭着桌子,一边殷勤地问着。

湘雨和湘凤都不出声,看向了南宫玲珑。

“你是店小二?”南宫玲珑看着眼前的店小二,觉得非常眼生,不是一年前那个店小二了,忍不住问着。

“小的正是小二。”店小二有点疑惑地答着,心里想着这位美得让人无法忽视的少女认识他吗?

南宫玲珑挑了挑眉,再环看了一眼四周围,地方还是一年前的地方,摆设似乎有所变动,可是店小二却变了,难道天下第一酒楼异主了吗?那可恶的薛色霸被人收拾了?

“店小二,这酒楼还是薛家产业吗?”南宫玲珑还是忍不住问了出口。她很想知道有没有人替她收拾了那位薛色魔。一年前如果不是她不愿意曝露身份,她早就把薛恭丢到衙门去了。

“早就不是了。”店小二立即压低了声音,却难掩开心地说着:“客官有所不知,一年前那位薛家少爷,是我们平城公认的色魔,平时只要看到略有几分姿色的女人就强抢进府去糟蹋,整个平城的人都恨他恨得牙痒痒的,可是人家老爹有钱,告官也告不了他,只能看到他就躲。也就是一年前,薛色魔调戏一位外地来的美女时,被一位侠女所救,狠狠地惩罚了一顿,把他从这楼上丢下去,摔得半死。你们知道那位侠女是谁吗?那可是当朝最受宠的玲珑郡主,那薛家活该他们倒霉了,有眼不识泰山,告到官府里去,把郡主的画像画了出来,四处通辑。”

那位店小二说得眉飞色舞,南宫玲珑听得直想笑。

她就是玲珑郡主呀。

“后来,不知道怎么着,官府忽然和薛家反了脸,原来的官府里头所有大人全都被换掉了,而且开始捉拿薛家的人,严刑逼问,也不知道问些什么,反正后来那位薛色霸被关进了大牢里,听说要关押一辈子,而薛家也被抄家了,家人全都发配边疆去了。老百姓们都奔走相告,开心极了,薛家在平城实在是太霸道了,如今被人连根拔起,大家都对那位玲珑郡主感激不尽呢,如果不是因为她,上头的人也不会替我们除掉薛家。”

南宫玲珑淡淡地笑了笑,吩咐店小二奉上饭菜,她们吃了饭还要继续赶路,她想在后天回到宫里。

她没有问店小二,上头是谁下的命令整治薛家,但她却能猜到了,把薛家连根都拔起的人,除了寒煜之外,不会有第二个人了。寒曜心软,是绝对不会这般做的,闻人初更不可能,如果是闻人初的话,薛家的下场便是全都到地府去报道。

想到寒家人,南宫玲珑自然最先想到的是太子寒曜,一年不见,再见时,寒曜已经成亲了,她的死对头成了尊贵的太子妃,将来没有意外的话就会成为一国之母,已经爬到她的头上了,现在她回来了,陈青桐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今后,她要比一年前更加小心了。

南宫玲珑三人吃过饭后,就结了帐离开了天下第一酒楼,向城外走去。

三个人离开了平城,踏上了通往京城的官道。

谁知道她们才离开平城,踏上官道仅一里路,便被一辆华丽的马车拦下了,那辆马车上面刻着一个“相”字,那是右相闻人初的马车。

马奔到了马车前面停了下来,南宫玲珑并没有下马,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这辆华丽的马车,看到了那个“相”字,对于闻人初知道了她回来的事情,她一点也不吃惊。

“参见玲珑郡主。”马车前面的几名看似是相府家丁的人,实际上是夜枭组织里的高手,立即恭恭敬敬地向南宫玲珑行礼。

寒风吹来,吹起了南宫玲珑身后那头长至小腿的长发,她身上那袭月银色的衣裙更像雪白一样纯白飘逸。

淡淡地扫了众人一眼,淡淡的声音夹枪带棍:“好狗不挡路,一年不见,你们家相爷怎么当起狗来了?”还是一条坏狗,挡路的坏狗。

“呵呵,一年不见,还是那般的牙尖嘴利。”闻人初带着浅浅笑意的温沉声音从马车内传了出来,接着车门打开,还是如同一年前那般穿着一身雪白色的锦袍,俊美得如同天神一般的闻人初优雅地从马车内钻了出来,唇边还是那惯有的温笑,在这寒冷的冬天里,如同春天里那一抹温暖的阳光,温暖人的心田。那漂亮,邪中带着放肆的桃花眼,更是闪烁着一股深不可测,视线却灼灼地落在还坐在马背上,一年不见更显高佻,更显成熟,更显美丽的南宫玲珑身上。

看到南宫玲珑身上那袭白衣,看到南宫玲珑脑后面那头长发,闻人初唇边的笑意更深了。

他,总算等回了她,这一次,他是不会再让她有机会脱离他的视线之内。

“久违了,我的女人。”

闻人初自负霸道的声音,轻柔却霸道地敲进了南宫玲珑的耳里。

南宫玲珑并不像一年前那样生气,只是冷笑地睨着闻人初,嘲讽着:“右相大人,还是那般的自负呀,一年时间,一点长进都没有,可悲。”

“因为本相有自负的资本。”

闻人初并不生气,依旧笑着,那灼灼的视线紧紧地锁着南宫玲珑的身影,眼底深处压抑着南宫玲珑看不到的相思。

004 今非昔比

“右相大人跑到这里来,该不会是为了接本郡主回京吧?”南宫玲珑眨着杏眸,皮笑肉不笑地说着。她刚回来,闻人初就知道了,在这里等候着,可见闻人初的消息灵通至极。

一路上她都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也没有多管闲事,一路往京城赶回,每到一处地方都没有多作停留,这个男人竟然提前获知了。

“正是,不知道郡主大人可否赏脸?”闻人初笑着,上前两步,站到了南宫玲珑的马匹旁边,略略地仰着脸看着南宫玲珑,右手伸出至南宫玲珑的面前,淡笑着:“郡主大人请下马吧。”

南宫玲珑笑,漂亮的杏眸里闪烁着狡黠,她伸出左手至闻人初的面前,在闻人初要握上她的手时,她倏地一掌拍出,拍向了闻人初。

一年了,她刻苦学艺,吃尽了苦头,好不容易学成归来,她最想知道的是她能否打败闻人初了,就算不能打败闻人初,至少也要打成平手,才不枉她远走漠北一年。

闻人初淡定自若,伸出的右手也改成了掌,与南宫玲珑过掌,一掌之后,两个人迅速变换招式,闻人初的招式变成了抢夺,意在把南宫玲珑扯下马来,而南宫玲珑的招式依旧是以攻为主。

一个坐在马背上,红滟的樱唇上犹挂着迷人的笑,一招一式看似温柔,如同别人的舞姿一般,一个站在马的身旁,俊美的脸上也挂着温和的笑容,多情的桃花眼灼灼中带着笑意,一手负于身后,一手不停地变换招式,拉,勾,扯,想把马背上倨傲的少女扯到自己的怀里。

他是迫不及待想搂搂她,闻闻她身上的清香了。在她失踪后,他一直都和水云烟亲密接触,现在整个京城的人都误以为水云烟是他右相大人的红颜知己,让水云烟的身价暴增,可是水云烟再美再动人,也无法取代眼前这名飘逸得如同仙子一般的少女在他心里的位置。

有多少个夜晚,他都会站在那被他命人增高了的围墙前,看着那道高墙,想着她。

可她,就是这般的讨厌他。

每次见面,从来都不给他好脸色。

两个人交手不知道有多少招了,最后两个人狠狠地再对了一掌,然后两个人都瞪着对方。

闻人初体内的真气乱窜,他努力地把那乱窜的真气压下去后,才笑看着唇边浅浅地逸出了一点血迹的南宫玲珑,笑说:“不错,不错嘛,珑儿,你可以对我上下其手了。”

“不要脸,谁要对你上下其手!”南宫玲珑啐了他一口。

经过浅浅的交手,她发觉自己需要拼尽全力才能和闻人初打成平手,看来她的内力还是稍微差一点,不过至少能和他打成平手了,今后她也不用老被他欺负得死死的了。

“少宫主,请吃了这颗药丸。”南宫玲珑身后的湘雨立即掏出了一颗药丸递给南宫玲珑,让南宫玲珑服下,那是临出宫前,水映月交到湘雨手里的特效治疗内伤的药。

南宫玲珑服下了那颗药丸后,体内还在乱滚的真气慢慢趋于平静了。轻轻地拭去了唇边的那点血迹,再看向定定地看着自己的闻人初,唇边再度扬起了笑意:“右相大人,你的马车,我坐着不合适,我还是喜欢坐着我的马,你的好意,谢了。”

音落,南宫玲珑忽然跃离了马背,施展踏雪无痕的轻功,瞬间就跃过了闻人初的马车,如鬼影一般闪到前面去了。

紧接着,南宫玲珑再捏着两片唇瓣,一吹口哨,她的马立即就向前飞奔。

闻人初的手下想拦她的马。

“让它过去吧,主人都留不了,留下畜生有何用。”闻人初转身,看着闪到远处的南宫玲珑,低淡地吩咐着手下,不用拦截南宫玲珑的马匹了。经过刚才的交手,以及南宫玲珑瞬间施展出来的轻功,他知道,这个少女已经完全蜕变成天鹅了。

他想再像一年前那般随时占她的便宜,已经不太可能了。

那些人连忙闪到一边去,放任南宫玲珑的马向她奔去,随即,湘雨和湘凤也追随而去。

片刻功夫,那三道雪白的身影便在闻人初眼前消失了。

他站在寒风之中,官道中间,静静地看着心底深处的人儿飘然远去,唇边浮起了一抹浅浅的笑,似乎带着无奈,又似乎带着其他深意,勾魂的桃花眼深处闪过的是一抹寒意。

“少宫主,那人就是天运皇朝那位年轻俊美的右相大人吗?”湘雨有点好奇地问着。

她和湘凤是第一次离宫,跟着南宫玲珑一路往京城赶,她对于外界是十分好奇的,相对于湘凤的沉稳,湘雨显得有点单纯。

“狐狸大人,别看他老是笑嘻嘻的,狡猾得很,也坏得很!”南宫玲珑应着。

“他武功很杂,招式之间变换极快,少宫主不及他。”湘凤沉沉地开口。

南宫玲珑不出声,这一点,她知道。

“不过论轻功和剑法,湘凤认为他不如少宫主。”湘凤继续说着。

南宫玲珑放慢了马的奔跑速度扭头看了湘凤一眼,这两个人只是水月宫的侍女,并非真正的门下弟子,但两个人还是对武林中的各种武功有一定的认知。湘凤的武功远远不及她,可是湘凤有一颗沉稳冷静的心,一双精湛的锐利眼眸,她和闻人初交手那么快,一般人都看不出他们是如何出招的,湘凤却看出了两个人之间的长处短处。

调回视线,南宫玲珑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再次加快了奔驰的速度。

寒风凛冽,小雪纷飞,三团雪白的身影飞驰在官道上,如同雪里白狐,瞬间就飞闪而过,只留下马路蹄踏踏声,在官道上回旋着。

当三人从一处树林前面穿过的时候,数不清的暗箭从树林里飞出来,直向三人射去。

三个人在奔驰的时候,还是保持着警惕之心的,至少耳听着八方,眼观着六路,在暗箭飞出来的时候,三个人立即弃马跃起,闪过了暗箭之后,三人立即落在地上,兵分三路,一人借着一棵树挡着身子,南宫玲珑在中间,湘雨和湘凤分别在她的左右。

树林里埋伏着十几个蒙面黑衣人,都是冲着南宫玲珑来的。

他们放出的暗箭没有伤到三人,又看到三个人借着树身挡着箭,他们放弃再次放箭,握着大刀利剑从暗处跃出来,向三个人杀过来。

南宫玲珑朝两名侍女使了一个眼色后,立即抽出了随身带着的软宝剑,一闪而出,施展无影剑法,杀进黑衣人当中。学无影剑法一年了,她还没有机会试过无影剑法的威力呢,此刻正好让她试试。

湘雨和湘凤一个习惯使用飞镖,一个习惯使用绣花针。

两个人一个使飞镖,一个使用梅花针,协助着南宫玲珑杀敌。

不过很快,她们就觉得自己的协助是多余的,因为南宫玲珑的无影剑法,那些人根本就无法抵挡。

只见南宫玲珑如同一条白色的蛟龙一般,剑式优美,身法又快如闪电,剑出,鲜血飞溅,她出招又准又快。无影剑法看似柔和,实际狠辣,入门式都能打败二流高手,更何况南宫玲珑学会了全套,就算她未能达到最高境界人剑合一,这般快速的剑法,一流高手都要小心才能应对。

片刻间,十几名蒙面黑衣人便倒在地上哀嚎了,他们手里的利器全都掉在了地上,南宫玲珑并没有取他们的性命,只是挑了他们的手腕,让他们无法再握剑。

“说,谁安排你们来暗杀我的?”南宫玲珑一脚踏在一名看似是头目的黑衣人胸膛上,冷冷地质问着。

黑衣人瞪着她,不说话。

“说,再不说…”

“要杀要剐随便你,我是不会说的!”黑衣人口硬地说着。

南宫玲珑笑,一出手,如风般拂点了黑衣人的全身穴位,然后用软宝剑挑开了黑衣人的蒙面黑布,看到黑衣人大概有三十多岁的样子,却生得白白净净的,分明就是个宫人。

“你是太监?”南宫玲珑敛起了笑意,脸色微沉三分,是宫中的人要取她性命。“皇后派你们来的?”

那名太监不说话,忽然他口吐黑血,两眼瞪着南宫玲珑,却死了。

“少宫主,他们都死了!”湘雨和湘凤忽然叫了起来。

南宫玲珑急急翻看黑衣人的口腔,然后低冷地说着:“他们都在口中暗藏毒袋了,暗杀失败,就咬烂毒袋,毒发身亡,保住他们的主子。”

那种主子,极为心狠,对待手下的杀手,只当成杀人工具。

“少宫主,你认出他是太监,能确定身份吗?”湘凤走到南宫玲珑身边关心地问着。

南宫玲珑细细地看着已经毒发身亡的那位太监,然后摇了摇头,说着:“宫中太监太多了,眼前这位我从来没有见过。”认不出他们的身份,那么就算她怀疑是皇后安排的也没有证据证明就是皇后所为。

“他们不想让我回京!”

南宫玲珑低低地自言着。

以前,她就是某些人眼中的钉,恨不得拔出来,现在,她依旧是某些人急欲除之的对象。

而,京中,各处势力的消息已经越来越灵通了。

她,要小心了!

卷二 005 太后托孤

“他们不想让我回京,我偏要回来!”南宫玲珑低冷地自言着,然后扫了一眼全都毒发身亡的黑衣人,淡冷地对两名侍女说着:“我们走吧,继续赶路。”

“少宫主,他们的尸体怎么办?”湘雨指了指那十几具尸体,问着。

南宫玲珑一边走着一边应着:“他们身后有幕后人,幕后人会来替他们收尸的。”

两名侍女没有再说什么,跟着南宫玲珑走出了林子,三人的马还在路边等着,三个人再次跃上马背,飞快地离开了这里,继续往京城里赶去。

两匹快马穿过繁华热闹的京城大街,飞快地向皇宫奔去,很快就到达了皇宫正东门。

宫门前的守卫立即把两匹马拦下,坐在马背上的寒煜以及铁公公翻身下马。

寒煜是雅亲王,随时都可以出入皇宫,守卫拦下他的马,便放主仆俩人入内。宫里有规定,任何人不准骑马入宫的,所以无论是谁,到了皇宫门前都要下马,步行入宫。

已经十九岁的寒煜成熟了很多,那张温润的俊脸还是习惯性地挂着如云烟一般轻淡的笑,那笑,始终没有人能捉摸得透。一袭紫色的锦袍套在他越发健壮的身躯上,让他更显尊贵逼人。

当前,成为亲王的他已经凌驾于其他皇子之上,仅在太子之下了。手里的权势也越来越重,身边的文臣武将都是朝中重臣,严重地威胁着太极宫的地位。

“雅亲王吉祥。”寒煜才走进皇宫,便有一名老太监带着四名小太监在不远处等着他了,看到他进宫了,立即迎过来向他行礼。

“明公公,皇祖母怎样了?”寒煜随手一挥,示意那几名太监平身,他越过他们,一边急急地往静安宫走去,一边关心地问着那名呼作明公公的老太监。

他此刻火速进宫,是因为老太后忽然要见他。

老太后现在已经进入了弥留之际,太医们整天都守在静安宫,想方设法让老太后再多拖几天,因为老太后最想见的还是失踪了一年之久的玲珑郡主。而宫外传来了消息,玲珑郡主回来了,正在回京的路上。听到自己最喜欢的外孙女并没有死,现在回来了,老太后便拼着力气,极力和死神打架,想着再见南宫玲珑一面。

整个皇宫都因为老太后的病危而忧心忡忡。

皇上已经下旨命令远在封地的几位皇叔回到了京城,想让老太后在离世前能见到其他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