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粉末的味道,鸡血石石皮被一层层刮掉。

在我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切割器贴住的石料颜色徒然一变,我下意识地呆了呆,忙收手刹车,待粉末散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一抹摄人心魄的血色扎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眼瞳里!

出血了!

而且是比表皮那层鸡血还要鲜红的血液!

莲莲叫了一声:“哇塞!太漂亮啦!”

韦斌的笑容有点不自然:“别高兴的太早,出血是应该的,这石料表现本来就不错。”

凉子附和道:“是啊,别乐极生悲了,能不能开出一个大红袍还不知道呢。”

我斜眼看看他俩,没言声,信心百倍地抓起切割器在新开出的血液旁边再次一刮!根本没费什么力气,又一道三毫米见方的血块被擦了出来!鲜红得有些刺眼!我淡淡一笑,看向韦斌两人。

韦斌嘴角稍稍一抖:“那也看不到两方整章。”

“是吗?”我也不多说,捏着切割器沿着无血的叶腊石纹路迅速刮了两下——血!又出血了!这次是一厘米大小的血块!而且跟之前侧面的鸡血和新开出的鸡血全部连在了一起!覆盖了鸡血原石的两个小侧面!我道:“现在呢?”

“…”韦斌脸色微变,再也笑不出来了。

“哇!”莲莲激动地拉着母亲跑到了我这边,“靖哥哥,好样的!气死他!气死他!”

柳老师和严老板也惊讶地跟过来看了看:“…嗯,刚刚单一个侧面还不能说明什么,但现在立体了,一方大红袍肯定没问题,两方也有的看,好,好啊。”虽然刚开始也隐约能看到两方大红袍整章,可赌的概率稍大了一些,我现在又把一个侧面开出了痕迹,基本属于板上钉钉,不会出什么危险了。

瘸子老板道:“小伙子,二百五十万卖不卖?”

那深圳老板上来瞧瞧,直接道:“暂时还确定不了两方大红袍,嗯,我出二百五十五。”

莲莲拽拽母亲衣服:“妈,值不值?”

晏婉如轻轻一点头:“不排除第二方印章出不来的可能,如果保险一点,现在卖掉当然好,还要看小靖怎么决定了。”

卖?

我也没说话,蹲下身,用切割器在与新血旧血相邻的又一个侧面上再次落刀!

韦斌一怔,讶然道:“还想赌一面?太异想天开了吧?”

我拿眼角瞥瞥他:“自己看!”

在所有人目错愕的目光下,又一抹鲜血在石头表皮绽放出了颜色!

连上了!又与先前两个侧面连成了片!甚至其中很少有杂质,尽是大片大片的血!从平面的角度看,血液几乎占了整体的百分之八十!这种表现,切出来就是大红袍!而且还是两方…不…三方也能看到一些!

莲莲瞪大了眼珠子:“我了个乖乖,还有血?”

晏婉如赞叹地瞅瞅石头,对我笑道:“恭喜了,这回两方印章是跑不了了。”

这一刀非常关键,不但确定了两方大红袍印章,竟还瞧见了第三方的苗头!

严老板表情有些激动,跟其他几个老板同时围了上去,用强光手电往血色照着,想瞧瞧血到底渗透进了何种地步,但许是鸡血石地子一般,不透不润,所以无法看得太深。半晌过后,一个临安本地老板出价道:“三百一十万,卖吗?”

瘸子老板看着我的眼睛:“三百一十五万!让给我吧?”

一个南方人皱眉道:“三百一十六!”

我摇摇头,一言不发地继续打开切割机,在刚擦出的第三片鸡血边上慢慢磨了磨,一毫米,两毫米,三毫米,忽地,与前一片血色不平行的凹陷处的石料又被一道鸡血染上了厚重的颜色!虽然这层血液未在表皮与之前三片血相连接,可它所在的位置、所拥有的相同色泽也足以说明,它们是同一块鸡血石,之间没被杂质隔开!

从这四个血面分析,能切出来的鸡血石体积就相当大了!

三方印章?不,第四方都能看见一些!

而且绝不是普通的印章,是大红袍!

三方血量在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大红袍!!

韦斌凉子已经看傻了!

国石村饭馆门口鸦雀无声,不少人倒吸了一口冷气,纷纷拿着工具上来看石头。

严老板一阵感慨:“这么好的料子,这几年都没有见过了,小伙子,三百六十万卖么?”

蹲着看石料的瘸子老板一回头:“三百六十二!”

“我出三百六十三!”

“三百六十四万!”

不止严老板和几个南方老板,许多当地人也纷纷出价,场面比刚才的拍卖会还要热闹很多。

听着不断攀升的价格看,莲莲目瞪口呆地打了我后背一下:“乖乖的,你可发财了,啊啊,给我买辆车子吧,我也要奥迪,A4就行。”

我有点哭笑不得:“你倒真敢开口。”我自己还没车呢,给你买?

晏婉如笑呵呵地敲了敲女儿的脑门:“是啊,刚才也不知道是谁喊着不让小靖买石料呢,现在你又来劲儿了,傻样儿。”

莲莲不服气道:“我也没想到里面能出这么多血啊,再说,妈妈你不是也说不让他买么?”

“妈那是建议,可没有喊不让他买哦。”

莲莲小鼻子一哼:“反正您总有理,啊,我不管,靖哥哥你得给我买礼物!”

另边,大家也没问我到底打不打算卖,还在喊价,三百六十五万,三百六十五万五千,三百六十六万,三百六十七万,三百六十八万,三百六十九万,转眼间,石头竟是被叫到了三百七十万的天价,我注意到,瘸子老板和几个本地人已是退出了竞争,喊出这个价格的是一北方老板。

严老板无奈一摊手:“我是买不起了,小伙子,你要不准备卖的话,可以去我店里把石头打磨出来,然后找临安的鸡血石雕刻大师帮你设计一下,这么好的鸡血料子,倘若分开切成印章,那可是暴殄天物了,不值当,还是做雕刻合适。”

晏婉如赞同地点点头:“虽然我也很想你把石头切成大红袍卖我一个,但严老板说的对,切了可惜,还是完整的大块更值钱,也更有收藏价值,嗯,我算算啊…”她蹲下身,拿尺子量了量血色的长度,回头道:“以现在的血量看,雕成摆件的话大约能卖到四百五十到五百万之间,如果是大师级的雕工,价格还要高上一些,所以,虽然三百七十万很好了,但我还是不建议你卖掉。”

我在来昌化之前心里就有了主意,“…晏姐,我明白您的意思。”

这时,耳边传来几声争吵,我和晏婉如等人侧头看去,是韦斌和凉子。

凉子懊悔地咬牙道:“我就说让你自己切吧!你看!这下可好!”

韦斌气急败坏道:“放屁!一开始顶多能看到两方印章!有没有还单说!我知道那石料里有什么啊!甭跟我这儿马后炮!”

“你喊什么喊!别拿我出气!”凉子瞪眼指着前面的石料:“有本事你把它收回来!”

韦斌阴着脸道:“也不动动脑子!我倒是想收呢!人家会卖我么?”

凉子气得一跺脚,不说话了。

莲莲咯咯直笑,乐道:“让你咒我靖哥哥开不出血呀,傻了吧?活该!”

看着他俩后悔把石头卖我的模样,我也挺解气,忽然听一旁的北方人道:“应该没人比我高了吧?小兄弟,三百七十万让我抱回去吧?也给你降低点风险。”

“等一等。”远处急匆匆走来俩人,可能是刚得到的消息,这俩小跑过来后,先瞧了瞧石头,“…出到多少了?”

北方人皱皱眉:“三百七。”

那操着广东口音的男子一沉吟:“…我出三百七十一!”

北方人瞧我一眼,“…三百七十二!”

广东老板犹豫道:“三百七十四!”

“…三百七十五万!”这次喊出声音的居然是韦斌,他和凉子似乎也没抱什么希望,不看我,只是抱着肩膀盯着石头。

瞅瞅他们,晏婉如说话了,“小靖,如果你打算卖,我给你个合适的价儿,三百七十七万,如何?”

汗,您跟着起什么哄啊,我不知怎么回答。

“对,卖我妈妈,她肯定想回去切成印章。”说罢,莲莲瞪瞪韦斌俩人:“你们是不是脑子有病呀,把我妈车划了,把我靖哥哥得罪了,现在还想让我靖哥哥把这赚钱的好事儿让给你们?可能么?天!我深切怀疑你们的智商水平!”

韦斌脸色很难看,最后看了眼石头,拉着凉子就往外走。

“等等!”我叫住了他们。

韦斌一回头:“干什么?”

我心里偷偷一乐,道:“三百七十五万对吧?好,石头归你们了,成交!”

不仅韦斌凉子,莲莲、晏婉如、柳老师…全都愣住了!!

第155章 【四百万!!】

周围人议论不止。

“石头卖了?”

“这人没事儿吧?刚刚还看他们吵架呢,好像有些恩怨,划车啊什么的,诶,怎么一转眼还要把这么好的石头卖他?”

“我也听见了,是啊,这石料只要花上些时间和心思,赚个几十万不成问题,万一最后一面成色极好,赚个百万也是有可能的,呃,搞不懂那小伙子在想什么。”

不仅他们搞不明白,韦斌和凉子也早都傻眼了,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弄懵了。

我装作一脸平静的模样,爱答不理地瞅瞅他俩:“说话呢,三百七十五万,要不要?”

韦斌神色愕然道:“你真要卖我们?”

我不耐烦道:“不要算了,我卖别人。”

“别,要,我要!”韦斌急不可耐地把方才我给他的二百万元递了过来,再从怀中摸出一个支票本,生怕我反悔似的,写了张一百七十五万的支票,匆匆忙忙塞进我手里:“…三百七十五万齐了,石头归我们了啊。”

钱是我给出去的,当然不会有问题,随便数了数就OK了,但支票我看不太懂,就很不好意思地咳嗽一声,走到怔怔发呆的莲莲几人面前,摸摸鼻子,将支票给晏婉如看了一眼:“晏姐,这票子对么?”

晏婉如瞧了我好半天,没多问,低头瞄了下支票:“嗯,支票没问题,到银行就能取。”

“死顾靖!你还好意思问我妈!”莲莲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你脑子进水了么!那家伙跟你那么大仇怨!又把我妈妈的A8划了口子!你居然还把赚钱的好事儿给他?我了个乖乖!快被你气疯了!我…我…我挠死你!”

见莲莲要抓我,晏婉如一把拉住她:“小东西,不许胡闹。”

莲莲气愤地指着我:“妈妈!是他太欠揍了!这叫什么事儿呀!先前他还管你借钱来着呢!这个忘恩负义的玩意儿!我算看透他了!”

晏婉如摇摇脑袋,没说话。

柳老师也疑惑不解地看着我:“小伙子,我实在有点不理解,如果那人给出的价格最高,你卖给他也无可厚非,可他只给了三百七十五万啊,婉如不是说要出三百七十七万吗?你干嘛不卖婉如?”

严老板苦笑道:“对啊,我也纳闷着呢,这么好一赚钱机会,唉,可惜了。”

赚钱机会?我轻轻一摇头:“大家看韦斌怎么切吧。”

莲莲怒道:“妈妈都说了!怎么切也是三方大红袍!你让我们眼睁睁看着他发财么?顾靖!你太可恶了!”

我心里话说,我要是真把石头卖了你母亲,你到时才会骂我呢!

那边,许是也想不通我为何这么做的韦斌特意上去把鸡血石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见没猫腻,他和凉子相互看了眼对方,呵呵笑了起来,没有急着解石,而是意气风发地先走到了我们面前,韦斌笑道:“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把石头卖我,但这份大礼我收下了,谢谢啊。”

凉子怪声怪气道:“真没见过你这么愚蠢的人,到手的钱不赚,也不卖给你朋友,偏偏要让我俩大赚一笔,呵呵,除了笨蛋这个词,我想不出其他词汇来形容你了。”

我冷笑道:“那就让我看看你俩怎么大赚一笔吧。”

韦斌一拉凉子的手:“走吧,瞧瞧出不出的了第四方大红袍,咱们可不能辜负他的好意。”

人越聚越多,不少国石村村民也出来看热闹。

韦斌走上台子,也不用村民帮忙,自己搓搓手,捡起地上的较大些的切割机,看了凉子一眸子,他笑着点点头,转起齿轮,先从离四片鸡血最远的尾端下刀。

韦斌看来是有一定经验,操作切割机的手法比我熟练多了,每刀间距一厘米左右,不过多一会儿,整个毛料又被切下了三分之一,石料里依旧是干巴巴的叶腊石,没有见到什么血迹。

莲莲欢呼一声:“噢!没见血!没见血!”

晏婉如无奈对她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前端的四片鸡血已经固定住范围了,后面基本也不会有血的,现在关键是那四片血下头,看能沁进石料里多少血头了,如果能深一些,四方大红袍是有可能切出的,那石头的价值就高了。”

严老板道:“是啊,四方有的看,所以我才劝小伙子别卖,自己开多好。”

莲莲凶巴巴地瞪我一下,嘀嘀咕咕地哼哼两声。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吱吱转动的切割机上,只见韦斌擦了把汗,继续用机器切割着石料尾端,一厘米,五厘米,十厘米,十五厘米,二十厘米,直到把鸡血石切成一本杂志大小见方的小块后,韦斌才停下刀,拿着聚光手电趴在地上照了照。

上百公斤的废石废料堆了满地,几个村民见状,纷纷上来清理石头渣子。

玉岩山的好几十个矿洞,主要目的其实并不是专门为了挖鸡血石,而是开采叶腊石的,它也属矿石,能卖钱的。所以,即便是废料,也不能说他完全没有价值。

待场地干净后,韦斌和凉子商讨了下一步落刀的位置,不久,有了主意的韦斌换了那个手握式的切割器,打开开关,伸手对准了第四片凹陷下去的鸡血,往旁边移了些,开始磨着周围无血的原石层。

仅仅过了片刻,在一票人的惊呼声下,一抹一毫米左右的新血猛然跳了出来!

第四片鸡血又被扩大了痕迹,这一下,第四方大红袍竟能看到四分之一苗头了!

“有戏!有戏啊!”韦斌哈哈一笑,表情十分兴奋。

凉子喜笑颜开:“要是真有第四方,咱们可得好好谢谢姓邹的贱人。”

莲莲抱着脑袋啊啊了两嗓子,那脚用力踩了我鞋子一下:“看到了吧?看到了吧?让你卖呀!我看你上哪哭去!天!要是卖我妈妈该多好!一方大红袍就百多万了!四方?那得多少钱啊!能给我买两套大房子了!”

我没吱声,平平静静地望着那边。

吱啦啦!韦斌激动着打着了切割器,不着急把石头切开,只是很有耐心地磨着鸡血的边角:“再扩大点!再大点!”没过两分钟,第三片鸡血旁也出了一抹一毫米大小的血点,红得通透,与前三面鸡血融合到一起,连上了。虽然斑点不大,但至少是个好兆头,说明血色还连着,没断,仍有继续扩展的可能。

“第四方越来越清楚了。”韦斌手有些发抖,笑着扫了我这边一眼,“现在就看血沁进石料里多深了,嗯,换个位置。”

地上的这块鸡血石此刻也就十几斤重,大致呈现一种不是很规则的正方形,正方形侧面的一半多几乎都被密密麻麻的鲜浓血色覆盖,只有后端的一小部分是土黄色的叶腊石。韦斌挽了挽袖口,仰天一呼气,操刀压上了无血的石料,一点一点往里擦。这是最关键的时候,另边的几片鸡血尚无法确定开出鸡血石的大小,需要这头的侧面加以确认,倘若切割机越早切到血,就证明鸡血石也越大。

凉子满脸期盼地等在一旁,双手合十地自言自语道:“血…血…血!”

莲莲悲愤地捂住眼睛,没有再看,“完了完了,他们要发财了!”

八分钟…

尾端已被挖出一个两厘米深的小坑,可偏偏,切割面却依旧是杂质重重,没血!

韦斌一皱眉,但神色也没太过阴郁,大概是预料之中的事儿。

休息了片刻,他再次开动切割器,吱啦吱啦地向里挖着。

十分钟过去了。

二十分钟过去了。

韦斌和凉子的额头已渐渐印出冷汗,表情愈加难看起来,“…出血啊!快出啊!”

四方大红袍的幻想已然破灭!

侧面的坑越挖越深,里面一片杂质,不多时,三方大红袍也没了!

韦斌的情绪稍微有些失控,急迫地一刀一刀下着切割器,喃喃道:“不能啊,怎么还没有,出啊,快点!”

凉子急道:“斌,这…”

“别吵我!”韦斌吼了一声。

切割器渐渐陷入了八厘米深的地方,正是第二第三片鸡血的正下方,没血!

第二方大红袍也看不到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韦斌没有放弃,疯狂地按压着切割器。

半晌过后,在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下,原石被掏到了底,只留下了四片仅仅一毫米厚度的血片!

里面什么也没有!!

别说四方大红袍了!那薄得可怜的四层鸡血片连一个整章也做不了!!

在场众人全部倒吸了一口凉气!

“连一方印都没了?太夸张了吧?”

“谁说不是呢。”

我早知道会出现这种惊天动地画面,呵呵一笑,报复般地拍了莲莲脑袋一把:“瞧见了吧,外表的成色并不能说明一切,虽然这类情况在鸡血石赌石上很少出现,但也不是绝对的,像翡翠赌石,出绿却空的镜头几乎天天都有上演,不稀奇。”说罢,我看向还在发愣的晏婉如,“晏姐,我真不是对您有意见啊,刚刚我是看那石头有些危险,才不想卖您而给了韦斌的。”

莲莲怪叫道:“我了个天!靖哥哥!你太厉害啦!你怎么知道石头里面什么也没有?”

我含糊道:“蒙的。”

莲莲心有余悸地咂咂嘴巴:“幸亏妈妈没买,不然就赔大了,妈妈,剩下的几层鸡血还值钱吗?”

晏婉如回过神来,惊疑不定地看看我,嘴里答道:“几乎一文不值,小靖,你…”

严老板比她更诧异,马上道:“小伙子,你能看出石头危险?用的什么方法?”

刷刷刷,许多人齐齐看向我。

我呃了一声,讪笑道:“也没什么特别的,嗯,大家不都说17号矿的石头不太好吗?开空了两次,我想这次说不准也是一样的场面。”

“这样啊…”严老板啧啧称奇道:“那你运气真是太好了,其实说17号矿邪门,主要是说的单面见血的石头,那个容易擦空,可刚刚这块石料表皮的表现,已是立体范围了,百分之九十五的几率是可以开出三方大红袍的,呵,谁能想到,它外面就只一层薄薄的血皮啊,我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惊心动魄的场面呢。”

那边方才参与竞争的瘸子老板和几个南方人眼神很是庆幸:“…幸好没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