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各种各样的玩意儿都有,旧书,旧日记,旧椅子,旧棋盘。我一定神儿,蹲下抓起正中央的两个暗红色木头制成的围棋盒,大拇指在边上摸了摸,又掀开盖子朝里面看看,“…这玩意儿怎么卖?”

老板抬头看着我,沉吟道:“一千。”

围棋盒还不错,是老红木的,我道:“送套棋子吧。”老板也没犹豫,从身边的另两个盒子里倒出棋子给我。我摸出钱包付了钱,把围棋装进单肩背书包里,一扭身,离开了潘家园市场,坐上宝马往南开去。

我记得席蔓莎家住四路通,这里离那儿不远,正好去一趟。

为了不打扰他们吃饭过生日,我特意把车开慢了一些,等到了四路通,已经下午一点半左右了,考虑到席蔓莎似乎有意无意地躲着我,而且她追求的那人也在,我就没打算上楼,准备给蒋妍拨电话让她下来拿趟东西。

刚按了几个号码,一个柔弱的身影忽而出现在眼前。

马路对面的凉水河前,席蔓莎正扒着桥栏呆呆望着断断续续的底下断断续续的河水,这里一度被周围居民称作臭水河,虽然经过了几次整修治理,但效果仍不明显,废报纸废垃圾等物品堆满了河岸两旁,好在快冬天了,气味没那么大,但那破破烂烂的画面,我真想不出还有人会在这里“赏景”。

我把手机揣进兜里,开车拐了弯,在一个饭店前停下,旋即快步走向凉水河。

“…席老师,你怎么在这儿?”我道。

席蔓莎好像没听见,一眨不眨地望着河水,眼眸里没什么神采。

我汗,你不是要跳河吧?我赶忙道:“怎么回事?你没过生日去?”

席蔓莎这才注意到我,扭头看过来,虚弱地叹了口气:“你怎么来了?生日过完了,刚跟家吃得饭。”

我奇怪道:“那你这长吁短叹的是?”

“他没来。”席老师眼神黯淡道:“说上午临时有事,抽不出时间。”

我皱皱眉头,道:“生日这么大的事儿,请假也得来啊,我看他就是不重视你,要真不想来,前天干嘛答应得好好的?”她这人也真是死心眼,“…我记得你说过,好像也不是真对他有感情吧?那你咋不换个人试试?”

席蔓莎悲观地望着远处,道:“我性子弱,又有心脏病,对象哪是那么好找的?”

又来了又来了,你学学人家蒋妍行不?你看你外甥女多乐观?

席蔓莎今天穿了身咖啡色的针织马甲和灰色西装式的小外套,下面是黑色牛仔裤配黑色高跟鞋和短款肉丝袜,跟学校的时候,很少有见她穿得这么女人味的时候,看来今个生日,她没少花心思打扮自己。看着她那两片被牛仔裤绷紧的小美臀,我眼珠子有些移不开了,又偷偷瞄了瞄她鼓囊囊的胸脯,才是强自收回视线,心头热乎乎的。

开导了她一会儿,席老师也渐渐放下了心事,“回我车里吧,我送你回去。”我怕她一个人在外面出事,也不听她拒绝,死活把她请上车。她家是在稻香村后面的一个小区里,走路的话一穿楼就到,开车却不行,只能绕一个大远儿。

等车子停到她的楼下,我一回身,从后座上拿过包裹,“给,送你的,生日快乐。”

席蔓莎一愣,下意识地接过围棋来,“…谢谢。”刚要收下,但视线往盒子上一扫,她一呃,又飞快把东西推给了我:“这是红木的啊,不行,太贵了。”

我笑着往回推:“不贵,我跟潘家园捡小漏买来的,你拿着吧。”

席蔓莎推辞道:“不行不行,几十几百也就算了,这个太贵,你心意我领了。”

推来推去的当口,我俩的手自然纠缠在了一起,左边是我的手摸在她的手上,右侧是她的手压在我的手上,那手心手背上的触感,软软乎乎的,柔柔嫩嫩的,比蒋妍的小手儿还要细嫩很多,似乎一捏就能捏碎一般。

我俩注意到了,一时间,画面仿佛定住了,气氛有点暧昧。

席蔓莎脸红了,羞赧地急急把手抽回来:“…那,那谢谢了。”

我脸蛋也是一热,“咳咳,不客气,那啥,我,我回去了。”

“回去?”席老师脖子还是红扑扑的,一犹豫,指指上面:“到都到了,上楼坐会儿吧,我亲戚们都回家了,没外人,应该就妍妍在楼上。”

拔了钥匙下车,一前一后,我俩进了楼道。单元楼是几十年前的老东西了,她家住在三层,左手边的门,等席蔓莎拿钥匙拧开门进屋后,跟着进去的我不禁一愕,这里是两居室的布局,客厅不大,比卧室要小一些,让我无语的是,里面太黑了,好像傍晚太阳落山的那个亮度,视线一扫,厨房也好,客厅也罢,几个窗帘都是深棕色或深灰色,而且厚度不小,射进屋的光线几乎已经失去了力气,没有几道可以透的进来的。

“大白天干嘛拉着帘?也不开灯?”我看她没换鞋,我就也没换。

席蔓莎把棋盘和手机放到客厅桌上,用手背沾沾额头细密的香汗,坐在沙发上休息,“…我喜欢黑处,平时不习惯开灯,哦,你要是觉得不适应,我把灯开开?”

我无所谓道:“没事儿。”

看得出,她的内心是比较封闭与懦弱的,不然干嘛成天把自己关到一个黑乎乎的地方还觉得很舒服?说完,席蔓莎看向关着的小屋门:“…妍妍,妍妍,顾靖来了,起床吧。”叫了半天也没人出声,她淡淡一摇头,解释道:“她中午喝点酒,正睡觉呢。”

我哦了一声:“那别叫她了,我坐一会儿就走。”

我俩没什么共同语言,脸对脸坐着,竟是找不出一点话题来。在这略显尴尬的氛围下,也不知席蔓莎想起了什么事,病怏怏的脸蛋又浮上了红霞,看我一眼,见我也在看她,席蔓莎慌忙移开视线看向桌上的茶壶,“…嗯…嗯…对了,还剩了点生日蛋糕呢,我给你切一块。”

我本想推辞,可中午还没来得及吃饭呢,就也没吱声。

等席蔓莎拖着两角蛋糕从厨房走出来,我道了声谢,接过来一口口吃着,“嗯,好吃。”

“妍妍订了一个大号的,好有不少呢,你吃完我再给你切。”席蔓莎撕了几张餐巾纸给我,我伸手想拿过来的时候,她许是怕碰到我手,还没等我把纸捏住,就急忙松开,看着餐巾纸飘飘落落到桌子上,席蔓莎红着脸忙从边上抓过一张报纸,低头默不作声地看。

我估计,她八成是想到了暑假摔了手的那档子事,那回她俩手都不能动了,憋着尿找不到人,只好让我帮她把裤子脱掉,不说别的地方,席蔓莎的大腿和美臀,我可是既看过又碰过的。

不知不觉间,我的眼睛已是看向了她下半个身段。

假模假样看书的席老师两腿微微一动,高跟鞋拼命向后收着,几乎撤到了沙发底下。

我心知她发现了我的小动作,咳嗽一声,快速低下头吃蛋糕。

“顾靖,你爱人还好吗?”她也不看我,一页页翻着书,话音里的意思,似乎是在提醒我什么。

我咽下奶油,擦嘴道:“还好,天天忙着呢,连给我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她是干什么买卖的?挺有钱的?”

“有钱谈不上,嗯,开了家美容院,跟王府井那边,哦对了。”我从钱包里摸出张美容卡放到桌上:“这卡你收着,月娥让我给你的,你有空就上她那儿玩一会儿,不是打折卡,是那种消费券似的,去个七八次没问题。”

“里面有钱?那我可不能收。”她还挺讲原则。

我道:“这是我爱人给你的生日礼物,你不收我可没法回去交差,没几个钱。”

铃铃铃,铃铃铃,席蔓莎的手机响了。

一看号码,席蔓莎脸色有些不自然了起来,犹犹豫豫地抱着手机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一咬牙,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重重按下了挂断键,可刚按完后,神色中又闪过一丝后悔,踌躇不已捏着手机,等了好久,也不见电话再响,她眼睛一红,哀声叹了口气。

我看看她:“…他的电话?”

席蔓莎迟疑着一点头,兴致不高。

我道:“不接就对了,妍妍和蒋叔叔他们怎么看这人?”

“妍妍一直不喜欢他,我爸妈倒是不反对,不过,本来说好的今天过来,我提前也跟我爸妈打了招呼,可,可他没来,连个电话也没主动打,我父母对他的印象也不怎么好了,唉…”

看看,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嘛,汗,我咋觉得自己有点幸灾乐祸呢?

收拾了一下心思,吃完蛋糕的我把桌子拾掇了拾掇,后面,突然传来开门声。

回头一看,蒋妍揉着眼睛困倦地走出屋来,看到我,她微微一怔:“咦,你怎么也在。”我刚想说点什么,结果却看到她居然没穿裤子,只是肥肥大大的衬衫将下面遮住了。她狐疑地顺着我紧巴巴的目光低头看了眼两条光溜溜的大腿,“…我靠!”一声怪叫后,砰地一下,门又关上了。

“该死的小姨!你怎么不告诉我镜子来了!”门后面,蒋妍气愤的声音响起。

席蔓莎道:“我们一进屋就喊了你,你睡觉呢,没听见。”

“啊啊啊!”

听着蒋妍的叫声,我有点想笑。

大概十分钟后,从屋里走出来的蒋妍又恢复了平时大大咧咧的样子,“靠,你来怎么也不给我打电话?搞突然袭击是不是?”她已是穿上了一条跟席蔓莎裤子款式差不多的黑色牛仔裤。

我无辜地耸耸肩膀,道:“我是给席老师送礼物来的,想给你打来着,不过跟楼底下碰见你小姨了,就一起上了楼。”

有了蒋妍在场,气氛一下子热闹了许多,虽然大都围绕着她喜欢的话题聊,但至少不用担心有冷场的危险。大概下午三点钟,我看了看表,准备告辞离开,但蒋妍和席老师死活不让我走,非要我跟这儿吃晚饭,妍妍还说待会儿要去买马路对面的武汉鸭脖子,无奈,我只能重新坐回去。

不久,席蔓莎脸色苍白地吃了片药,“你们先聊,我回屋靠一会儿。”

蒋妍习以为常道:“又不舒服了?那你歇歇,看看电视,我也去洗个澡,呼,睡了这一大觉,出了一身汗。”把席蔓莎扶到屋里,给她盖上被子打开电视,并将遥控器放到床头:“想看什么你自己拨吧。”

我担忧道:“要不去医院看看?”

席蔓莎靠在床头摇摇脑袋:“不碍得,就是今天走路说话太多,累着了。”呃,说话还能累着?您也忒脆弱了?

给她关好门,我和蒋妍从屋里退出来,接着,我就一把搂住她的屁股。

蒋妍啊了一嗓子,立刻捂住嘴巴:“别…别闹…我…我去洗澡!”然后涨红着脸蛋推开我,火急火燎地跑进卫生间,碰,门关。

我郁闷地摸摸鼻子,“那我买鸭脖子去吧?”

“啊,哦,好。”支支吾吾了几声,蒋妍道:“买的人挺多,可能要排队,你有零钱吗?上我包里拿。”

“有,不用你的。”

“那你把钥匙拿着,待会儿省得我小姨起床给你开门了,喏,就在客厅桌子上呢。”

应了一声,我拿着钥匙出了门,没开车,只是步行穿过小区,到了外面的马路上。开车过来的时候,我记得看到过那个买鸭脖子的地方,过了马路四顾一找,跟一个书店旁边,果然,人挺多的,排了七八个人的长队。

我也跟后面的队列站好,买完了鸭脖子,又到旁边的超市选了些熟食和豆制品一类的东西,既然席蔓莎身体不太好,就别让她做饭了,买点省事儿的吃得了。提着大包小包往回走,一看表,已经出来半个多小时了。

上楼开门,我把东西全撂到厨房的案板上。

耳边,厕所里时不时传来几声响动,我不禁有些佩服蒋妍了,都快一个小时了还没洗完,可真够可以的。我一摇头,走回客厅将席蔓莎家的钥匙放回原处,侧头看看紧关着的卧室门,里面有电视的声响,好像是什么访谈节目。

我没好意思进屋,毕竟人家席蔓莎是女人,坐在沙发上想了想,心中一动。

蹑手蹑脚地来到卫生间前,我附耳在门板上听听,妍妍好像已经洗完了,里头没有水声,隐约能听到塑料拖鞋呼哧呼哧地动静。方才没有亲到她,很是让我耿耿于怀,现在有了机会,我自然不会放过。

咔嚓,厕所那插头式的门锁响了下,我赶忙往边上一躲,想给她个惊喜。

结果门却没开,倒是传出瓶瓶罐罐的磕碰声,估计是在抹洗脸油或者化妆品吧。

我也不着急,耐心等着,过了大约两分钟,嗒地一响,从上头的磨砂玻璃看到,里面的灯灭了。

我呼了口气,往前跨了一步,飞快打开门,一只手反手关上门,一只手在黑暗中用力一搂,她估计没想到我会突然杀出来,错愕地惊呼了一声,然后就愣住了,我嘴巴早都落在了她的脸上,用嘴唇感受着位置,嗯,是眼角,睫毛有点扎嘴,旋即头一低,堵住了她再次发出呼声的嘴巴:“…唔…唔…”

她还挺害羞,拼命挣脱着我。

我呵呵一笑,吻了会儿,就把她舌头吐回去,伸手在她臀上捏了一把。

“呼…呼…”她喘了喘气,“…你…你…”

我捏着她臀的手一下就僵硬住了。

这个声音直接让我化作雕像呆在了当场!

这声音…咋那么像席蔓莎的?

第232章 【三千七百万!】

黑乎乎的厕所里面。

那女人的嗓音把我喊出了一身冷汗,我呆呆地望着黑暗中模糊的身影,手心感觉着她臀部的弧度,口中回味着她嘴里的气息,第一个反应就是——我亲错人了!我的上帝,走之前明明是蒋妍跟里面洗澡的啊,怎么突然变成席蔓莎了?她不是身体不舒服在屋里看电视的吗?这怎么回事儿?

嗖,反应过来的我用最快的速度把捏在她屁股上的手抽回来,恨不得一头撞死!

“啊…席老师…不是…那啥…咳咳…我…我…呃…”

卫生间里传来席蔓莎羞愤而急促的呼吸:“顾靖!你!你怎么能这样!”

我呃了一声:“那个…咳咳…对不起…我…我其实…其实…”我支支吾吾地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实话实说的解释肯定不行,难道告诉她这是误会,我本来要亲你外甥女的?晕,我都结婚了,席蔓莎要知道我跟妍妍不清不楚的,还不杀了我?可不解释的话,眼前的局面我没法澄清呀?

席蔓莎的声调有些泫然欲泣:“你,你怎么是这种人!”

我冤枉死了都,“…我不是。”

“不是你偷亲我?还…还摸…我那儿!”

我有口难言,干脆道:“老师,我错了,真错了,呃,那啥,能不能别把事儿告诉别人?”无论邹月娥也好,蒋妍也罢,可都不能让她们知道这事儿,我还没赚够几亿的资本呢,绝不能让矛盾提前爆发,不然,大被同眠的希望就太渺茫了。

席蔓莎道:“你,你太过分了,我是你的老师啊!”

外头,突然传来蒋妍的声音:“小姨,你还没洗完呀?赶紧的,我憋着尿呐!”

我身子立时一绷,偷偷拉开门缝看了眼客厅,卧室门半开半掩着,蒋妍似乎没出屋,只是开了半扇门,里面有嘎嘎嗑瓜子的声音,电视的动静也略微大上了一些。我心知这不是说话的时候,双手合十对席蔓莎做了个道歉的动作,赶忙拉开门蹑手蹑脚地走出去,然后故意拧了一下大门的门锁,咔嚓。

“咦,镜子回来了?”蹬蹬蹬,叼着瓜子的蒋妍走到客厅。

我假装从厨房刚出来,嗯了一声:“鸭脖子买了,还弄了点熟食和豆制品,晚上省得做饭了。”

蒋妍应该没看出什么,嘻嘻一笑:“行,待会儿让我小姨烙张饼。”

我悄悄往厕所的方向瞥了一眼,于是乎,跟着蒋妍一起去了卧室聊天,交谈的过程中我才明白,原来我走以后的二十五分钟,蒋妍就洗完澡了,这时席蔓莎身体缓过了劲儿,也跟着顺便洗了一个。听到这里,我无语地一拍脑门,恨得这个牙痒痒啊,顾靖呀顾靖,你个臭流氓,跟别人家还不规规矩矩的?瞎闹个什么劲儿?

瞧瞧,闯大祸了吧!

不一会儿,吧唧吧唧,踩着湿拖鞋的席蔓莎从厕所里走出来,此时的她满面通红,羞得似乎连手腕上都掠着一抹红晕,飞快看看我,立刻把眼神躲开,下意识地用手背抹了下嘴唇,走到我旁边,弯腰自床底下拽出一双棉拖鞋换上,打开窗户,把带着水的湿漉漉的拖鞋立在护栏的空花盆上。

想起先前的一幕,我脸也不由得一红,忙嗑瓜子以掩饰脸上的尴尬。

蒋妍狐疑地瞅瞅席蔓莎:“小姨,你咋了,脸红个啥?”

席蔓莎啊了一声,柔弱的声带发出低低的音节:“没,没什么,水太热了。”

蒋妍也没在意,哦了一下,“你家那热水器该找人清清了,跟厨房都是油烟,调解水温的纽我拧了半天也没拧动,全给油烟渍上了,是有点热。”噗地一吐瓜子皮,大大咧咧地呸到了干干净净的地板上。

一阵沉默。

“咦,你俩怎么了?”蒋妍看看我,瞧瞧小姨:“…咋都不说话了?”

还是沉默。

蒋妍叫了声我靠:“还玩上深沉了?日,我先去厕所,憋不住了。”蹬蹬两步离开了卧室。

我一犹豫,摸着鼻子试探道:“席老师,你看,那…”

席蔓莎红扑扑的脸蛋,也不看我,“刚才的事情,别,别跟任何人讲。”

“好。”我一松气,答应的很痛快,这当然是我最愿意看到的,我还怕席蔓莎真闹到我老婆那里去呢,不过想想也是,席老师性子比较懦弱,可没有邹月娥和袁雅珍那种骨子里的狠劲儿,甚至连蒋妍都比不上。

晚上吃过饭从席蔓莎家出来后,我脑子里还在想着席老师的事儿。

她那小嘴巴的味道,小美臀的触感,无时无刻不在我心中挠着痒痒,唉,赚钱啊,一定得赚够钱,如果真能把席老师也搂在怀里,那就太幸福了。我美滋滋地想着以后的美日子,赚钱的急迫感又加剧了不少。

几百一千万看似很多,但跟那些个做小买卖的老板相比,现在的我太穷了。

田黄鸡血石啊,给我个惊喜行不?怎么也得拍个两千万吧?

铃铃铃,手机响了。我摸了摸,没找到蓝牙耳机,干脆放慢了车速把电话接起来,“喂,晏姐吧,我跟主路开车呢,是田黄鸡血石的事儿?”

“对,那我长话短说,上午我拿着你那田黄鸡血石问了几个老朋友,但他们给的价格不是挺满意,有出一千三百万的,有出一千六百万的,最高的一个是一千八百万,我想了想,还是没舍得卖,干脆下午联系了北京最后的两家即将开秋季拍卖会的公司,一家叫春羽的拍卖行倒是挺给面子的,说如果印章能上他们后天的秋拍,可以给咱们一点优惠。”

“哦?怎么个优惠法?”

“税金是国家规定的,这个没法动,但佣金能略微下调到一个百分点。”

我道:“那行,你觉得合适就拍,多谢了啊。”

“小色胚,现在知道跟我客气了?”晏婉如没好气道:“行了,既然你定了,那我就带你签合同,预展时间是明天,拍卖在后天,你要想来现场看,到时候我把酒店地址给你,我就不去了,最近有几期节目要录,不少事儿得忙呢。”

我赔笑道:“辛苦,辛苦。”

第二天,我是在学校度过的,温习了一整天的古玩知识,为以后做准备。

第三天上午,我独自一人赶到了国贸附近的一个国际酒店里,位于十一层的宴会厅,正是此次春羽拍卖的召开地点,跟以前去过的秋拍场次一样,人多的可怕,尤其十一层,挤满了人,不过交押金进拍卖现场的人只是总人数的四分之一左右,所以宴会厅里倒不是很乱。

我现在可以说是身无分文了,但是顺义别墅的装修还没交房,尾款也暂时在我手里,这才挤出了交押金的钱,领了拍卖牌走进会场,找了个靠后排的清净点的地方,我扫了一眼会场,默默喝着水。

“诶?顾靖?”斜后方有人叫我的名字。

我微微一愣,回头看了眼,只见穿着一身国际名牌的斐小红嘿笑着朝我走来,她还是那么虚荣,为了吸引别人的眼球以满足她自己的虚荣心,都入冬的天儿了,她竟然还是裙子丝袜高跟鞋的打扮,只是上面加了一套风衣而已。

我看着这个暴发户,“是红姐啊,你怎么来了?”

斐小红略带傲慢地往我边上一坐:“来看看古玩,好的话,收它十几个回去。”金链子,金耳环,翡翠首饰,她身上虽零零散散挂了一堆值钱的玩意儿,可依旧掩盖不了她那古朴的农村气息,毕竟是干保姆出身的,就算中了几注头奖发了大财,也断然磨不出上流社会的气质。

每次看到斐小红,我都挺无语的,这回也不例外。

斐小红脱下风衣往桌上一扔,跷起二郎腿,丰腴的大腿上下颠荡着,“你干啥来了?”

我道:“随便看看,长长见识而已,也没打算买。”我不像她,从不爱显摆什么。

斐小红本来还有点摆谱的模样忽然一变,许是想到了什么,她嘿嘿一笑,稍稍放低了姿态道:“你还要长见识?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上回跟河北的时候多谢你了啊,就凭你的眼力,我看除了小晏,谁也比不上你呀。”

我哭笑不得道:“小晏?”

斐小红很牛气道:“就是晏婉如,我跟她熟着呢。”

她的话,自然不能相信,不过我也不好剥了她的面子,“红姐看上哪件东西了?”

斐小红眯着眼睛把二郎腿一换,得意地朝前面一努下巴:“听说上午有件田黄鸡血石的印章不错,昨天预展时几乎半数人都围在那个展台看,嘿,你是不知道,当时那个场面啊,一堆人绕着田黄鸡血石展台转圈,好几个差点转晕了,滑稽着呢。”是得转圈,不然看不到整条龙的形状,“…嗯,我就准备看看那印章,行的话买回去玩玩。”

我无奈摇摇头:“那印章应该不少钱吧,我看官方估价就是一千七百万。”

斐小红轻蔑地一摆手:“…小钱。”

我心说你不吹牛逼能死啊,翻翻白眼,没再说话。

九点整,秋季拍卖会正式开始,主持人和工作人员陆陆续续到了位,在一阵开场白后,进入了今天的拍卖环节,可让我没想到的是,第一件拍品就吸引了我的眼球,本来按照一般流程,一般拍卖都是从低往高拍,可这件玩意儿却是个犀牛角雕母鸡纹杯,清代的,价值怎么也得三四百万啊,难道这是春羽秋拍最低档的古玩?不会吧?那规格也太大了?

咦,不对啊,这杯子有点眼熟,好像晏婉如家也有件一模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