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算计
更新时间2014-4-28 13:34:43 字数：3808
围观的群众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张怀远眼见这出闹剧发展成这样，背着手上前两步，冷了脸道：“没见过你这样的人，这不睁着眼睛说瞎话吗？从头到尾你一个人在这闹腾，大家伙可都在这瞧着呢，没人动你一指头。倒是你，指着个小姑娘骂。你要干啥？我告诉你，这是我老张家，不是你老马家，要撒泼回你马家去。
老大，我今天告诉你一句话，这对象我不同意。你趁早跟她黄了拉倒，有这么胡搅蛮缠的妈，有这样不讲道理的对象，以后你日子还过不过了？”
“你说谁不讲道理？你说谁胡搅蛮缠？”老马家的摁住要说话的姑娘，抢先说道。
“是谁还非得说这么清楚吗？大家伙可都在这瞅着呢？你要不胡搅蛮缠能在我家门口闹这一出？你要不胡搅蛮缠能怂恿我儿子跟他妈闹？你要不胡搅蛮缠能在自己摔倒之后赖上我家吗？你姑娘还没嫁到张家来就想来管事，早了点吧？我还没死呢，这个家还是我当！
还有你姑娘，我说她不讲道理亏着她了？当初盖房子之前就说了结婚时给他们老房住，她答应的好好的。这要过礼了你们就耍赖，想要新房？告诉你们，没门！不分好赖看到你摔倒先跟我儿子说那一通，咋的，吃定我们家了？觉得我儿子离了你姑娘不行呗？只要我在一天，你家姑娘就休想进这家门。”
林涵瞧着张怀远在那喋喋不休的说着，好奇的附在老爸耳朵上悄声道：“没想到大姑夫这么能说，这么看还挺有气势的。”
林福生好笑的拍拍她背，一只手扶着她，“别乱说话，你大姑夫挺有能力的一个人。要不能盖起来这么大房子？你以为咱家拿那点钱就真够了？”
只听张怀远在那接着说道：“当着这大家伙的面咱家的脸都让你们给丢尽了，索性我也撕破了脸皮说，这房子按原来说的，老房归你，新房归老二。你也不用瞪眼睛，当初盖房前说好的事，有人证，有你亲手签名，这在哪都说的过去，就是打官司你也赢不了。这新房也不是咱自己花钱盖起来的，有你二舅家帮衬才盖起来，给老二是正当合理的。
至于你，跟她黄了，等你结婚时老房归你。你要不听话，非跟这种人搅在一起，那这老房你也甭惦记。”
他又指了指马家母女俩，阴沉沉的说道：“你们要是还在这不走，那咱就上单位找领导评评理，问问老马大哥这样做对不对？忘了告诉你们，我这二舅哥可是当官的，县里镇上的官他都认识。要不咱就上派出所去问问，有没有这样的理，一个外人也想上我家来闹！”
一听说找到单位，这娘俩有些犹豫，要说这老张家条件是好，可毕竟娘不亲爹不爱。这要是闹单位去，老马在单位怕是不好干。还有派出所，这要是进了派出所你姑娘名声还要不要了？还找不找对象了？
马玉莲不死心，瞪着张庆贺一眼说：“他占了我便宜咋不说呢？”
“占你啥便宜？你有啥证据他占你便宜了，之前要结婚要房子咋没听你说过？现在想来讹人，也不看看地方？我老张家别的没人，就是有人。”张怀远阴着脸，从牙缝里冒出一句。
“四叔，谁，是谁来闹事？打死他个不要脸的。”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拿着一把镐头过来了。后面还跟着四五个膀大腰圆的汉子。
“喏就是她们。咋样，老马家的，说句话吧！是要他们俩人当着大家伙面分手还是送你们上派出所。”张怀远吓唬了一句。
这二人纯粹是看人下菜碟，之前以为张庆贺条件不错还算老实，就想赖上。现在一看这种情况哪还敢留，她们就是普通的没文化的老百姓，欺软怕硬是本性。二人灰溜溜的跑了，临走前，老马家的还回头不忘撂下一句狠话：“你们家老大离了我姑娘就等着打一辈子光棍吧！”
而马家姑娘则哀怨的瞅了一眼张庆贺，“庆贺，我是真的喜欢你。咱俩没缘份，你好好找个对象过日子吧！”说完跟在她妈后面离开了。
林涵揉搓了个胳膊，要不要这么酸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爸爸，这样就算黄了？”太简单了吧？
“不这样还哪样？现在的对象中间人介绍的多，合适就结婚，不合适就分开。现在双方家长都在，这家人又没理，再说还涉及到单位。”林福生解释道。
外面的人群都慢慢散开了，张怀远一改之前老实内讷的形象，一个儿子踢了一脚，“都给我滚屋去，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你也进屋歇一会儿吧，外面呆长了有些凉。”林福生从梯子上抱着她往屋走。
“我不进去，屋里太呛人了。外面阳光明媚，一点都不冷。”林涵抽回小手，推了一下他，“你进去吧，我跟庆庆姐说会话。”
“那行，一会儿要是凉了就进屋。”林福生进屋前叮嘱道。
“庆庆姐，为啥一说找领导她们就走了？那么怕领导？”林涵坐在木头墩子上看着张庆庆剁猪食。
“老马家也是林业的，闹大了领导也不用处分，把他扔换个部门一呆他就傻眼了。现在他是护林员，油水大着呢。上班的时候采个菜，采个蘑菇，药材了，哪样不能卖钱？上回他家儿子处了个对象，娘俩嫌女方矮，不同意。他儿子铁了心要跟那女的结婚，娘俩就上门撒泼，骂那女的不要脸，勾搭男人等，把那女的骂的跑出去跳了河。幸亏被人救了，不过事儿闹大了，那女方家不干了，找到单位，不能处分还不能给小鞋穿？领导把他家老马从后勤直接调去看山林，要知道他在那后勤可是个小官，怎么不能捞点？他家老马是个老实人，急眼了回家把这娘俩一顿胖揍，然后关家里了好几个月。”
张庆庆说着，一点没耽误手上的活，她正在做鞋，麻利的很。
“那大哥不知道吗，怎么找了这么个女人？”林涵疑惑了，“大姑大姑夫之前也没说不同意？”怎么感觉不对劲呢？
“没有。我爸我妈啥也没说。”张庆庆也不明白。“我提了一回，我妈嫌我多嘴，我就没说。”
屋内，林福生坐在炕沿上，倚着墙淡漠的看着这一家老少。
“说吧，叫我来不是就想让我看这一出戏吧？”林福生心里冰凉，大姐俩口子为了那一百块不用还真是煞费苦心。
“两孩子没出息，你他舅看笑话了。”张怀远讨好似的笑笑。
“福生啊，大姐也不瞒你，没想到这房子盖的是家庭不和。我也想好了，后妈难当，我也不能让人指着脊梁骨骂我这当后妈的。
这新房这哥俩一家一半，我们老俩口就还回老房去住。不就阴点潮点吗，不就腿疼吗，没事，我和你姐夫也都习惯了。
你也看到了，俺家这几个孩子没有成才的，也没啥章程。你姐夫这身体也不行了，也不能上山了，开的也少了。这，这借你的钱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还上。俩孩子都不小了，还得赶紧结婚。老大今天又闹了这么一出，怕是以后对象都难找。唉！”林大姑巴拉巴拉说完一大通，偷摸看了眼二弟，见他脸上没啥表情，这心里就有些直打鼓。
林福生了然的笑笑，只是那笑容有些冷。他看着林大姑一字一句的道：“大姐，这钱呢，我不要了，就当我给外甥结婚的礼钱了。只是我不明白，大姐大姐夫把我当傻子呢，就为了这一百块钱值当这样？”
如果不想还钱，完全可以拖，只说没钱就是了。闹成这样还是有点说法。
一家人就都沉默不语。
“老二，你先上供销社买点肉去，让庆庆做饭，你舅好容易来一趟，一会儿我们喝点。”过了半晌，张怀远支出去了老二才说，“他舅，这事吧，是我们不对。可我们也没办法。”
“这事吧，还得从老大处这个对象开始说起…”
听着张怀远的话，屋内的林福生和院子里的林涵都恍然大悟。
原来张庆贺处的对象叫马玉莲，她的母亲是当地有名的泼妇张金花。张庆贺之前并没听说过她们母女的大名，与马玉莲认识后两人相处甚欢，除了最后一步没进行，恋人之间的亲吻拥抱都有过。
等家人知道后，反复做张庆贺的思想工作，想让二人分开，可张庆贺都不同意分手。为此，张怀远一气之下拿着棍子打他，林大姑上前去拦，被张怀远失手推倒在地，而张庆贺借机跑出去了。
张庆贺从家出去后，无聊地走在大街上，远远看到一个女的，好像是马玉莲，他欣喜地跟上去，想给对方一个惊喜。没想到，竟无意中发现马玉莲进了老房的邻居家。
张庆贺迟疑了一下，邻居张军今年三十二岁，与妻子二天一吵三天一打。去年他的妻子跟一个外地人跑了，还带走了他们五岁的儿子。
现在家里只有张军一人。这个时间，天已经有些黑了，马玉莲去他家干什么？张庆贺留了个心眼，悄悄地进了院子。让他震惊的一幕发生了，那马玉莲果然与他的邻居刘军有一腿。看着屋内浪笑的女人，怎么也想不到就是他面前老实羞怯的女孩。
他呆呆地站了半晌，然后失魂落魄地走出院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回的家。
坐在炕上，想起为了这个女人刚和家里人大吵一架，为此还连累后妈摔了腰，这心里就有些难过。
家里人并没说过这个女人不正经，看样子也是不知道，只说她和她母亲是出了名的刁钻泼辣。张庆贺苦笑一下，哪里只是刁钻泼辣…
第二天他就以家里不同意为由和女孩提出了分手，哪想到马玉莲当即坐在地上大哭大闹，说他占了便宜就要分手，是耍**。还威胁说要去派出所告他。
张庆贺铁了心要分手，他虽然有些喜欢这个女人，可没到非她不可的地步，他可不想以后被戴绿帽子。被马玉莲闹的狠了，他就把看到的她跟张军的事说了出来，本来以为，这样子她就心虚了，不会缠着他。
可马玉莲根本不在乎，不接他那茬，只说这是他张庆贺要分手的借口，没有证据诽谤他。
张庆贺和马玉莲虽然只是搂搂抱抱，可这种事真要说可是扯不清的，况且这马玉莲已经破了身，看样是想栽到他身上。张庆贺以往从没见过她撒泼，此时深恨自己有眼无珠。
可看有路人不断往这边看来，眼见就有被围观的架势。张庆贺当机立断，提了几个条件：一跟张军立马断了，以后不准来往。二是马上过礼，秋天结婚。
马玉莲当场答应了，还弄出一副羞达达的样子，让张庆贺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张庆贺回家之后就把事情跟父母说了，全家人坐一起想了半天辄，也没想出个好办法。如果分手马玉莲真要是豁出去脸面，上派出所去告张庆贺，这事可就不好办了。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这都是有数的，那地方一听就觉得瘆的慌。可要结婚也不行，那么一个不正经的女人加泼妇弄家里来，这还不得天天被戴绿帽子，还得闹得家宅不宁。
第七十章、算计（二）
张怀远想了一宿想出来了这么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先找信得过的人把老房子说的一文不值，再把露雨这情况透露给张金花，贪婪的张金花肯定会怂恿女儿要新房。
果然，张金花并不知道女儿的这段过往，她趁过礼时提出来要新房给女儿结婚用，否则就不同意这门亲事。而张怀远夫妻趁势不同意，造成双方矛盾，让这婚事办不成。
而马玉莲没敢把自己和张军的事告诉张金花，她一时没受住诱惑跟了那男人，心里也有些后悔。张金花要是知道这件事，说不定还会把她揍一顿。现在张庆贺肯娶她，她虽说不想节外生枝要新房住，可别不过家里的老妈，只好不出声。再说，她心里也是有些向往着住新房的。
接着，张怀远让俩兄弟天天吵吵，把事情闹大，使左邻右居都知道这事。
最后是借势，借林福生的势说是认识县上的人，吓唬马家母女。
马家母女果然是纸老虎，一戳就破，马上答应了分手。
事情就是这样，张怀远大致讲了一遍，有些歉疚的道：“他舅，要说这事也是没办法，拿你当了回挡箭牌。你别生气，一会让你俩外甥好好敬你一杯酒。”
“不只是借势吧，大姐夫好算计，到处宣扬这钱是我给外甥盖房用的，这下我还不好问你们要了是吧？正好让我免了你们的借款。”林福生站起来，似笑非笑的道，“得了，你们家的破事我也不管了，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你们别算计到我头上，否则咱这亲戚就算做到头了。”
他站起来，大步往外走，“我回去了。你们家的事也解决完了，还留下干啥？”
“福生等等。”林大姑在炕上叫道。
“他舅，吃了再回去。”
“二舅，饭马上就好了，吃了再走吧！”
“哎哟，大兄弟，这就要回去？咋不多呆几天哪，让你外甥好好孝敬孝敬你。”突兀的声音响起，一个四十多岁月女人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两个鸡蛋。差点与林福生撞到一起。
“庆庆。来拿着。把这鸡蛋炒炒给你舅下酒。哎哎，怎么走了，真没礼貌。”那女人咋咋呼呼的，林涵瞅着她觉得眼熟。跟在林福生后面走出好远才想起来，好像是前世张庆贺的丈母娘。
咦，真有意思，这边对象黄了，马上就有来献殷勤的。这也是本事不是吗？
“爸爸，你被算计了伤不伤心？”林涵睁着大眼睛眨呀眨。
“不伤心，有啥伤心的。”林福生面上看不好什么表情来。
“怎么会呢，那可是你亲姐。”林涵可不信，她撇撇嘴。心想老爸就是嘴硬。
林福生可不是嘴硬，而是这些年心伤透了，他来之前就想过这钱的事。
他就跟大姑娘解释道：“你不是说过吗，远亲不如近邻，亲姐还不如朋友靠的住。再说了。你大姑啥样人我又不是不知道，要说他算计我也就是这一百块钱的事。
其实吧，早在你大姑来借钱的时候，我就知道这钱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林福生抱起她，往饭店走去，“饿了吧，咱们去下馆子，吃完再回家。”
“你知道还借给她。”林涵不乐意了，这不是助长她的这种占便宜习气吗！“咱家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毕竟是你大姑，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哪。她那人就是爱占点小便宜，没啥坏心眼。我们小时候，家里困难，多亏你大姑照顾。
六0年挨饿那时候，你大姑领着我和你大爷去挖野菜，她舍不得吃，都给我们几个了。后来大一点，上山拉柴禾，她经常说，她那个头没长起来，就是小时候累的。
这人呢，不能总看着眼前这点利益。”林福生摸摸她的头，“小涵很聪明也很善良，为啥不喜欢你大姑呢？你大姑除了占点便宜外，也没啥对不住咱家的，就冲着我小时候你大姑对我的好，我就不能在乎这点钱。”
林涵听了哑然无语，她果然是受了前世的影响吗？
深吸一口气，她认真的对林福生道：“我知道了，以后不会总纠结这些的。”
说穿了就是怕老爸老妈心太善了，被人明借暗骗心里有些不爽罢了。林涵暗暗对自己说，这种心态要不得。
“对了爸爸，二姐说她本来处了个对象，都要过礼了，男方家听说她家闹的这一出就跟她黄了。”林涵想起来，跟林福生说，“大姑他们这样不是害了二姐吗？”
“你大姑夫是个八面玲珑的，可不要被他外表给骗了。这事不一定是三石几鸟呢？解决了老大的事，连带着咱家的钱不用还了，弄不好你二姐的亲事也在他算计之内。你呀，就别操这个心了。”
林涵嘿嘿笑，也知道自己其实是和父母一样，爱操心的命！
几天后苏星原来接林涵。刚下火车的他风尘仆仆，脸上略显疲惫。“我们刚回江城，他让我来接你，落下课太多不好补。”
“苏奶奶没事了吗？身体怎么样？刘姨她们都回来了吗？”林涵一迭声的问道，林福生和郑雅兰也点头附和，表示关注。
“老太太没事了。阿姨和青泽留在京城没回来。”苏星原简短的回答。
“我还是不去了吧，阿姨不在家，我去了给他们添麻烦。”林涵犹豫了。
林福生俩口子不希望她去，有前途固然好，可平平安安普普通通也未必不好。
“青炎说，你要不去他一个人也学不下去。苏市长希望你能去跟青炎做个伴。”苏星原一张脸没什么大的表情，很生硬的感觉。
他这么说了林家也不好拒绝，给林涵装了些鲜菜带着。临了林福生拿出一棵人参给苏星原。“这棵人参是我上长白山时，无意中从一个挖参的那买到的。当时买了二棵，我自己留了一棵。这个就给苏市长吧，听说老太太病了，小涵这些日子总惦记着，老人岁数大了毛病也就多了，这人参就留着给老人补补身体吧！”
这是他和林涵商量好的，那棵参有四百多年的年份。要送就送好的，这样他们心里也好过些。如果真等老人得病再送，一时找不到好的托辞反而不美。
林涵二人回到苏家，已经是晚上了，餐桌上摆着几样家常菜，是苏洪志做的。
苏星原拿出人参，把林福生的话说了一遍，苏洪志接了过来，目露喜悦，摇头嘘唏半天。“小涵。这可是好东西。大爷就不和你家客气了。正好拿回去给青炎爷爷奶奶用。”
“我爸爸听说苏奶奶病了很着急，正巧他无意中买了两根参，就想着这是能救命的好东西，拿给苏奶奶用也好物尽其用。”林涵笑吟吟道。
“这东西可值钱了。下回我去把钱给你爸。”苏洪志是有些眼力的，上回在老爷子那里看到一棵七十多年的参可比这个小多了。
“不用了，我爸爸买的时候也没花多少钱。再说咱们俩家的关系在那，您谈钱不外道了吗？那样我都不好意思在您这住了。”林涵小嘴巴巴的。
苏洪志满意的看了看林涵，又看了看自己的儿子，搓了下手道：“好，不谈钱，不谈钱。咱们先吃饭吧！青炎，明天我要出差。你看…”
“不用管了，我会看着办的。”苏青炎淡淡的道，话说他对小丫头没怎么跟他说话耿耿于怀。
“行，我不管了，这次出差大约十几天吧。照顾好小涵。”苏洪志很光棍的点头，末了又叮嘱一遍儿子。
苏青炎点点头，“放心吧！”
林涵歪着脑袋笑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不过这话她只在心里说说。
苏洪志走后家里只有苏青炎和林涵二人。
“你妈妈什么时候回来？”林涵看着苏青炎摆放买回来的早餐：油条和豆浆。
“不回来了。”
林涵大吃一惊，“啊，为什么？”出什么事了，难道俩口子离婚了？
林涵在这发散思维，那边苏青炎好似了解她的想法似的，皱眉敲了一下她的脑门，“想什么呢，还不快去拿筷子。”
揉了揉脑门，郁闷的答应一声，为什么总受他欺压呢？为什么呢？
“我爷爷奶奶年龄大了，想让我们家都调回去。我妈妈和我弟弟先留在那，我爸爸干完这一年就回去。”苏青炎端过来一碗豆浆，解释道，“放多少糖？一勺还是二勺？”
“不要糖。”林涵接过碗，拿起一根油条，“那刘姨工作也调回去？”
“嗯，这边我爸给办，那边已经找到接收单位了。”苏青炎瞅她一眼，“不放糖不好喝，少放一点。”
前世林涵小时候喝豆浆放好多糖，否则喝不下去，后来随着年龄增长，感到糖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就很少放了。喝习惯后感觉也很好。
“我喜欢不放糖的。”林涵喝了一小口，“对了，午饭和晚饭怎么办？”
“饿不着你。瞎操心。”
林涵被他气个倒仰，嘿，这小破孩，又开始别扭上了。
既然不用她操心，那她也就不用纠结到底要不要做饭了。话说她自重生以来还没动手做过饭呢！
第二天开始，中午苏青炎在学校附近买着吃，而林涵在老师家吃饭。晚上放学后苏青炎直接过去老师家里，二人在那吃完饭再一起回苏家。
几天后二人都烦了要买早餐，要洗餐具，干脆连家也不回了，直接在老师那吃住。直到苏洪志回来二人也没回去，反倒是苏洪志每天在这吃完晚饭才回家。
第七十一章、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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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像流水一样，转瞬即逝。
“热死了，苏青炎，咱们放一天假，去江边玩玩吧？”总这么学习，真怕这孩子学傻了，林涵看着他有些担心。
“想出去玩了？”这孩子不咸不淡的口气总是让林涵抓狂，好吧，是姐想出去玩了，林涵猛点头，这种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苏青炎嘴角微翘，淡淡的道：“谁让你学那么多东西的？好吧，这周六咱们去江边。不过，”他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你得准备吃的带着。”
苏大人发了话，林涵咧咧嘴。不过吗…她可没说同意。
周六，二人吃完早餐后带着壶绿茶冰糖水背上林涵自己做的红条绒双肩包坐上了公共汽车。
七月份的江城骄阳似火，烤的地上的柏油路都软化了。
一下公交车，就感觉到一股令人窒息的热浪扑面而来，空气中夹杂着一股沥青的味道。皱了皱眉，苏青炎牵着她的手过了马路，下台阶，上江边。
江边有许多人在，大人孩子都在此游泳嬉水。二人选了块地方，把包里的油布拿出来铺好，林涵趴在上面，满足的发出一声长叹：“这才是人过的日子。”
苏青炎看的好笑，斜坐在她身边，“啪”的一声拍在她的小屁股上，“什么话，难不成你以前过的不是人过的日子。”
林涵扑棱坐起来，瞪着大眼睛，气鼓鼓的道：“不要拍我屁股，我是女生，你是男生，不知自古以来男女七岁不同席吗？”
“对啊，你也说七岁了，你现在刚五岁，还不是女生，只是小孩。”看着她炸毛的小样。就忍不住想逗逗他。
“离我远点，赶紧游泳去吧，别烦我！”林涵气哼哼的躺下，挥了挥手，嗯，把讨厌的苍蝇赶走。
无人打扰的林涵在太阳的强光下有些昏昏欲睡，她正在做美梦，梦中从小可爱那要了一只羊脂玉镯，美滋滋的戴在手上，左看右看的在那炫耀。突然听到耳边有些凄惨的喊声：“救命啊。快救命啊。有人呛水了！”
林涵被这尖叫声吵醒了，可还有些迷迷糊糊的，看着一群人往水边跑，她有些茫然的站起来。用力摇了摇头，才想起来，刚才是有人喊救命。
她也赶紧往那人群跑去，要知道苏青炎还在水里呢！岸边好多人正焦急的往江水中瞅，而已经有好几个大人都脱了衣服下了水去救人。这一幕让林涵的心揪了起来，还好现在的人们还是很热心的，不像十几年后人性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