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薇深吸口气,笑着说:“没事,我给你指路。”她自车内翻出一包香烟,点燃后飞快抽了一口,显然是不大习惯,连连咳嗽。

车里的人都是医学生,自然知道她都要借助尼古丁来镇定,恐怕刚刚受到的伤还不轻,可是她不说,他们也不忍拆穿。

明薇反倒是谈笑风生起来:“好好一顿饭没吃成,回头叫顾朗补给你们。”

卓菁菁笑笑:“没什么。”

她又说:“上回那辆车进水报废,可惜那么好看的红色。”

“这辆也不错。”薛凝附和她。

这么有一搭没一搭聊天,终于到了目的地,顾朗比他们早一步到达,急声问:“怎么一回事?”

明薇云清风淡道:“没什么事。”

顾朗狐疑地看着她,明薇对牢他的眼神,他明白过来,笑着对三个学生道:“来,送你们回去,改天再请你们吃饭。”

他们非常懂事,连连告辞,顾朗替他们喊了出租车把他们送回学校里去。

一进屋,明薇就说:“阿朗,我的肩膀和背有点疼。”

顾朗倒吸口冷气,来不及问她为什么,拎出医药箱,明薇说:“我胳膊抬不起来。”

他替她解开大衣的扣子,露出里面贴身的一件羊绒衫,明薇一只手抬不起来,根本脱都脱不了,顾朗只能卷着她的衣服一点点往上揪下来。

她里面穿了一件大红色的内衣,露出胸腹和背部,顾朗只看到她背上青紫的几道痕迹,已经红肿发紫,一道在肩上,一道在背上,是成年男人用了死劲的,若是在要害,必然一击毙命。

“我要解开扣子。”他说。

明薇点点头,转身把一个靠垫抱在怀里遮住胸前,把内衣褪下来,雪白的肌肤上这样可怕的痕迹,尤其触目惊心。

她趴在沙发扶手上,顾朗替她上药,医院里的药物根本不管用,这是流传下来的老方子,武侠小说里称之为金疮药,简直堪比万灵丹,但是此时敷上,明薇舒服地要呻~吟起来,伤口灼热发烫的感觉终于退去,随之而来的是清凉舒适。

他把伤药抹匀,痛惜道:“怎么回事,你和人动手了,谁有这胆子?”

“不知道他们发什么神经病。”明薇嘶嘶吸着冷气,“突然在店里打一个女人,你问刘邵,他这个警官真的是越做越回去了。”

顾朗啼笑皆非:“他还真是躺着都中枪。”

明薇对他道:“你不晓得,他们那狠劲,我看了也害怕,活像是魔怔了,发了疯一样去打那个女人,我要是不插手,她得活生生被打死。”

顾朗一怔:“闹市行凶?”

“可不是,一共六个人,像是一家三口,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发神经。”明薇说得激动,突然直起身转过来,顾朗和她靠得近,几乎没埋在她的酥胸里,嘴唇擦过她的肌肤,两个人都是一愣。

真的是起码有好分钟的时间两个人都呆若木鸡,顾朗闻到她身上的香气,与药味混合在一起,令人眩晕。

他往后仰了仰头,才使得自己没有和她再做更亲密的接触,明薇也如梦初醒,飞快趴了回去,哎哎叫唤:“我好像把腰都给扭了,怪疼的。”她讪讪笑,像是要把这件尴尬事遮过去。

顾朗随便应了两声,转身去厨房倒酒,自己先镇定一下,只是那样的景色始终徘徊在脑海,回荡不去,他觉得失控,不能去见她。

明薇趴在客厅里也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吱声,她想,顾朗奇怪个什么劲儿,他多少女尸看下来都面不改色,换成真人就hold不住了吗?要害羞也是她害羞吧。

再说了,这证明了,她是有胸的!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顾朗从楼上下来,拿了条丝巾过来,替她在腰上和脖子后面系了个结,做了个简易版的肚兜。

明薇已经恢复了过来,谈笑自若:“咦,还怪好看的啊。”

“你这伤得养上几天呢,这两天别去上课了。”顾朗吩咐她,“也别沾水。”

她瞪眼:“那我洗澡怎么办?”

“裹一层保鲜膜。”他淡定地回答,明薇恨不得扑过去咬他一口,结果扯到伤口,疼得她倒吸口冷气。

吃晚饭的时候,右肩膀抬不起来,她只有用左手拿勺子吃,但是左边背上也疼,真是苦不堪言,顾朗没办法,亲手喂她,明薇挑三拣四:“要吃肉,不要蔬菜,太烫了。”

伺候完这位大小姐吃一顿饭,险些没有退一层皮。

明薇比他更郁闷,只能趴在枕头上刷平板电脑,结果一不留心就看到了自己成了微博头条,之前围观的人用手机拍了视频,一转眼就给传网上去了,幸好镜头一直在晃,像素也不怎么好,她自己看了半天,觉得不忍直视——“被揍成这样,实在是太丢脸了,幸好师父走得早,不然得从棺材里蹦跶出来说我有辱师门。”

她自己对自己的评价够低,但是网上却有不少好评,虽然有人说是炒作,但是很快被警方给辟谣了,六位嫌疑人已经被逮捕归案,并且对案情供认不讳。

明薇把网页关了,随手打开一部电影,刚看了个开头就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每个故事都有一个真实梗,不过多半已经发生了,唯有这一次,让故事里的人物出手干预,实在是太为惨烈之故

这一个故事里,感情会突飞猛进的,写着写着都觉得自己把持不住了╮(╯▽╰)╭

第46章 机器之心02

顾朗在和刘邵打电话,刘邵一接到电话就知道他要问什么:“来兴师问罪了?”

“哪有那么夸张。”

刘邵不客气地拆穿他:“我还不了解你吗?监控我也看了,她恐怕吃了点小亏吧。”

顾朗没有吭声,刘邵道:“现在得到的消息是,这家人是普通人,但是背后却参加了一个教派,叫命运教,信仰命运之神,认为人的命运是不可改变的,唯有虔诚地信仰命运之神,那神明才会给你的来生安排一个好的命运。”

“什么乱七八糟的。”

刘邵道:“你别说,这个教派的群众基础很广泛,势力在国内外都有蔓延,我们早就注意到这个组织了,但是抓不到主谋,今天这件事情被捅到网上去了,捂也捂不住了,你要当心他们报复,这些人虽然是普通人,但是疯狂起来会做出什么事情,谁也无法预料。”

顾朗道:“你有什么资料,传来给我。”

“这倒没有问题。”刘邵一口答应下来,“对了,你知道什么消息,也别忘了我,这件案子多半是要大查特查了。”

顾朗应了声,挂了电话,想了想,又拨通了一个私人电话,只响了一下,对方就接了起来,哈哈一笑:“顾医生,我也猜你该打电话过来了。”

“龙爷倒是料事如神,那也应该知道我所为何事吧?”

那个龙爷笑道:“顾医生对自己的事情看得淡,对明大小姐的事情看得重,那还用问吗?是来问我今天的事情有没有消息的吧。”

顾朗道:“是。”

这位龙爷在明珠市那是鼎鼎有名的,三教九流无论是哪路人马,要在明珠市做点什么,多半是要到他那里去拜个码头以示尊重,是在本市跺一跺脚,地都要抖三抖的人物,最难得的是他势力范围遍布全国,凡是有华人之地,都能看到他帮派的影子,在国外维护华人地位与尊严,口碑不坏。

他是隐藏在幕后的大人物,与刘邵所代表的势力彼此心知肚明,井水不犯河水,维持着这个繁华大都市的平静与安宁,缺一不可。

“他们总部并非在本市,也是近些年来才在国内发展势力,这是一个全球性的庞大组织,你可明白?”

顾朗轻轻道:“这个世界上有的是势力庞大的组织。”

龙爷顿了一顿,突然笑了:“我就知道,唉,冲冠一怒为红颜。”他相信顾朗心中有数,因此很快吩咐人将他想要的资料送过来。

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刘邵直接送了光盘过来,现代化得很,而龙爷送来了几张纸头,看完后微微一抖,就会自燃烧毁,特别有江湖味儿。

顾朗一直看资料到深夜,命运神教的势力遍布全世界,但是近年来在国内也发展了诸多教众,刘邵送来的资料里有不乏教众作案的案例档案,有些没有被曝光,因此他细细一数,起码有十几起这样惨绝人寰的案子,不由暗暗皱眉。

龙爷的资料比较简单,是他们聚会的地址以及分部首脑的名字照片等,薄薄几张纸,他记住以后将此销毁,不留证据。

看完以后他发现,要捣毁这个组织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大部分容易对付的都是小喽啰,抓住一个,人家一口气可以培养十个出来,关键是要对付其头目。

想到这里,顾朗不禁问自己,以一己之力对上这样一个庞大疯狂的组织,值得吗?

值得的。他听见自己的心这么回答。

他轻轻吁口气,从沙发里站起来上楼去看她,灯还开着,电影还在播放,里面的男女主角正忘情拥吻着,她却已经睡得烂熟,顾朗看了觉得好笑至极,替她关了明亮的顶灯,转而扭亮了一盏小巧的台灯,灯光昏暗,灯罩会徐徐转动起来,非常暧昧。

她系在胸前的丝巾已经脱落,露出半个胸脯在外,因为不能背靠床,只能侧着睡,雪白的胳膊和大腿□□在外,晶莹雪白。

他把落在地板上的丝巾拾起来,掀开被子,查看她背上的伤口,那种金疮药非常有效,看起来伤势已经不如早些时候那么骇人,他拿了药瓶过来为她再上一次药,古人做药都喜欢做成药丸,用水晕开再抹上去。

他触碰到她细腻光洁的肌肤,说来也奇怪,今天下午为她上药的时候,心无旁骛,半点绮思也无,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他突然觉得口干舌燥,动作都慢了起来,一寸一寸往下滑,她背部的线条那么好看,微微凹下去的一道线,他心神震荡,那一夜理智脱离身体的感觉又回来了,他禁不住微微俯身,双唇在她后颈上轻轻一碰。

但是几乎是那一刹那,他理智回归,可动作偏偏慢了一步,已经碰上了。

他感觉到她微微一颤,这样的颤抖不受大脑控制,完全是身体的天然反应,顾朗马上知道她肯定是清醒着的,他肯定一不小心碰到了她敏感的地方,他飞快仰起头,等着她睁开眼。

但是她没有。

那刹那的微颤仿佛是他的错觉,顾朗深吸口气,觉得思路有些混乱。他和明薇太熟悉,他完完全全可以确定她醒过来了,否则以她睡着的模样,真真是只小猪。

可是她醒着,为什么不睁开眼?

是害怕他尴尬吗?他心中惊疑不定,过了会儿,又希望她醒过来就好了,如果撞了个正着,反倒是可以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而此时只觉得一口气憋在胸腔里,吐不出来,涨得胸口发疼。

他或许是在暗暗渴望被戳穿的那一刻,免去自己忧郁彷徨,患得患失的心情,可是真的要他主动开口,他又舍不得。

万一…万一他们之间暗生嫌隙要怎么办?那他宁愿永远将这份心思暗藏在心底。

是,顾朗要承认,他不知从何时开始,竟然对明薇产生了超越青梅竹马的情谊,他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了,他对她有异样的感觉,希望拥她在怀,希望亲吻她红润的双唇,希望将面孔埋在她的秀发间,轻嗅她的芬芳。

想一想都觉得不可思议,二十年了,彼此什么面目没有见过,从前坦坦荡荡,可同床共枕而面不改色,现在不行了,只要想一想,就觉得喉咙发紧。

越是在乎,越是慎重,他甚至不敢让她知晓这一点心思,可是午夜梦回的时候,总是这样情难自禁,身不由己。

大概是他呆立太久了,她若无其事地睁开眼,好像刚刚看到他在这里,立即开口:“我要喝水。”

他沉默地倒了一杯温水给她,她就着他的手大口喝尽,抱怨道:“不能喝酒吗?”

顾朗的回答是再给她倒满了一整杯的水,明薇把脸埋在松软的被子里呻~吟一声,简直要抓狂。

他忍不住笑起来,替她把乱糟糟的头发梳理好,她怏怏不乐:“好心烦。”

“你有什么好烦的。”他收拾好心情,用与平日无异的语气问。

她道:“好不容易遇见一个让我动心的男人,偏偏是假的。”

呵,她还是记得在仇英子家门前与他那惊鸿一面,那种感觉纵然知道是假,可是刻骨铭心,难以忘记。

明薇那一双明眸看向他:“我刚刚做梦梦见有人亲吻我,我还来不及看清是谁,梦就醒了。”她的表情无限怅惘。

顾朗不敢说刚才自己做了什么,依旧是淡淡地看着她。

她长叹了口气,那一双玉腿紧紧并拢在一起:“实在睡不着,我要出门找艳遇,总有人愿意把我带回家的。”

她说着要起身,顾朗被她气笑了,一伸胳膊搂住她的腰,把她抛回床上:“从哪里惹来这种坏毛病的。”

“你好没道理,就准男人半夜去酒吧偶遇美女,就不准我去寻欢作乐?”她不服气。

他冷笑:“衣服一脱看到你背上的伤,谁有兴致?”

“干你何事?”

“闭嘴,睡你的觉。”他把被子扯过来裹住她,“多大的人了,也不知道当心被看光,难不难为情?”

她突然叹了口气,将双手交叠搁在他肩膀上,下颚又垫在手背上,一头秀发倾泻在他怀里:“阿朗,我也要去寻找我的快乐啊,你晚上一个人睡觉,不寂寞吗?”她说着,像是突然明白过来,“我住在这里妨碍你带女友回来了吗?”

她那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眼瞳漆黑晶莹如水晶,他本想说“哪有女友”,可是不知怎地,心中一动,道:“那倒不至于,有什么事情,外面就可以做好。”

他看见明薇那一双明眸里飞快闪过一丝讶异,他那一刹那突然有所感悟,不由微笑起来,她换了个姿势,不再靠着他:“该不会是刚刚从外面快活回来吧?”她仿佛是好奇的,不经意的问,“新女友是谁?”

他往后一靠,枕在她的枕头上,避而不答:“来,陪你说说话,很快就能睡着了。”

她咬了咬嘴唇,像是不知道是否该追问下去,那神态是如此可爱,顾朗看得喜欢,突然心平气和起来。

明薇不知道她已然被他察觉到不妥,自顾自生闷气,他关了灯,感觉到她依偎在他怀里,他轻轻拥着她,她如同一只猫儿一样蜷缩着,顾朗想起好多次他掀开自己的被子,就看到她蜷缩在那里,如同生在母亲的子宫里。

“我不想回家。”她突然说,发起脾气来,“我一点都不想回家。”

他紧紧拥着她,低声道:“我知道,你可以住在我这里,海枯石烂都行,好不好?”

她有几滴眼泪落在他的胸膛上:“阿朗,我爸爸…”

顾朗夺声安慰道:“无论发生什么事,他一直都深爱你。”

他不敢拍她的背,只能改为拍她的手臂,也不知是多久,她的情绪终于渐渐平稳下来。

那一整个晚上,顾朗都把她搂在怀里睡觉。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外面下了雪,明薇早晨赖床不肯起来,她用遥控器打开天花板,他们住在最顶层,上面是全透明的玻璃,晴天可以遥望星空,雪天可以这样赏雪。

她干脆把两面窗帘全部都打开,外头已经银装素裹,雪花纷纷扬扬落下,不知所踪,过了一段时间,雪花堆积,白茫茫一片,简直像是身处南极洲。

一整个早晨,他们都没有说话,虽然不曾有诺言,虽然不曾和对方袒露心意,可是那一刻,真的是希望白头到老才好,期盼着当白发苍苍了,还能这样携手看雪。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大家看明白没有,就是从这里开始,顾朗开始决定试探她,明薇还在装傻…总之,会有很暧昧的情节出现吧~

收藏已死,我心如刀绞…

第47章 机器之心03

顾朗出去了,明薇独自在家里看电视剧,现在早就不流行看琼瑶了,韩剧风靡全国,中学生满嘴欧巴欧尼,都不知道是在讲什么,剧情拖拖拉拉可以演上好多集。

她没精打采地看着女主角哭哭啼啼,顺便对男主角挑三拣四:瞧瞧,韩国的男人整容整得也难看,轮廓僵硬,鼻子眉毛好像都不在应该的位置,一点灵气也无,而唐黎呢,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好像含着笑意,轻佻却不轻薄,风流自天灵盖灌下来,真是讨人喜欢。

秦钟更不必说,一见难忘,没有哪个女人会不爱这样的男人。

明薇还听说,曾经明末还有个温怀光,堪称红尘绝色,历史长河流淌几千年,无人能出其右,艳冠群芳,可惜竟无半张画像流传下来,否则真是要看看这倾城之姿。

那顾朗呢?她想了半天,不得不承认,他也是长得好看的,俊秀雅致,第一眼觉得好看,朝夕相对,怎么看都不会厌,古人说玉树临风,真是好比喻,再贴切没有了。

唉,青梅竹马多少年,这个时候突然生起别样的心思来,实在是一件让人觉得难堪和尴尬的事情,怪难为情的。

但是这个念头根本止都止不住,尤其是她觉得当他俯□来亲吻她的时候,她几乎连心跳都要停止了。

从来,从来都没有那样的体会过。这和她想象中的爱情不一样,可是真的让她心神激荡,难以自持。

可她也不敢表露出来,只能装作不知道,生怕说开了却没有好结果,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过完这一天,到傍晚时分她站在镜子前查看自己的伤势,痕迹还在,好在已经消退很多,这么冷的天气,只披一件睡袍,要不是暖气开得足,非要感冒不可。

她把睡袍拉上来穿好,在想,如果顾朗再不回来,她就出门去,不拘到哪里,闷在家里,真的是无聊透顶。

幸好他回来了,风尘仆仆,大衣湿透了,还有没有融化的雪珠子,她问:“吃过饭了没有?”

“没,回来陪你吃。”他笑着脱下了手套,觉得她那样渴盼的样子实在可爱,“你就是闲不住,可偏偏总爱惹事,这下好了吧,受伤了还得养着。”

她抱怨道:“这次实在是冤枉透顶,刘邵没有给我打电话,事情怎么样了?”

“一言难尽,我们先吃饭。”

她说:“我打电话。”

顾朗捉住她雪白的一双玉手,打趣道:“这双素手是这辈子都不能洗手作羹汤了吧?”

“为什么要我做饭?”她不以为然道,“厨艺要天分,我做不来。”

他笑着摇了摇头,问她想吃什么,打电话去酒店让人做了送上来,住在这样繁华之地就是这样便捷,否则家里没有佣人就难熬了。

“想吃什么?”

她看了看窗外的大雪,道:“下雪天就该围炉吃火锅。”

锅子很快就送上来,红白鸳鸯锅最是可爱,还有切好的牛羊鱼肉海鲜,明薇抽了根筷子把头发随手一绾盘起来,顾朗看不惯她那么糟蹋自己的头发,重新拿一支小叶紫檀簪盘好,明薇嘲笑他:“都是木头,多此一举。”

“如若真是如此,你买来做什么?”

明薇做了个鬼脸,把一盘子肉统统倒进锅里,又嘴馋:“酒!”

顾朗瞪她,她委委屈屈地抿着唇:“我是英雄,为什么连一杯酒的待遇也没有?”

他被她逗笑了,去酒柜里拿了瓶汾酒来,一打开,清香四溢,可白酒度数高,他说:“只准给你喝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