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亲的事,迫在眉睫,就算她可以带着曲文君逃走。这中间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准备,收服刘大宝几人,收的他们心服口服,对她的计划,有益无害。

当然,收服他们几个,还有其他的因素。

比如对付沈奎,还有周秀兰那个毒妇,要想报这个仇,她一个人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多了他们几个,多些消息来源。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才能在瞬息万变之中,立于不败之地。

孤身一人的势力太弱,她需要让自己变的强大。

在沈月萝第三次压下赵山河脑袋时,他终于求饶了。

“大…大姐,我错了,我真错了,您饶了我吧,我再不敢了,”赵山河求饶求的很没有骨气,完全是丢了脸面,要不是现在不方便,他一定跪下了。

沈月萝停了按下去的动作,似乎不怎么相信,“你真的知错了?真的不敢跟我犟嘴了?真的打心底认我这个老大?”

“真的,真的,我说的都是真,您息怒!”

“你们这是干什么?”周胜赶着驴车,从岸上经过。

沈月萝继续拖着赵山河水岸,冷冷的撇他一眼,“不关你的事!刘大宝,三毛,你俩傻站着干什么,我得进城抓药,别忘了,是你们推伤了我娘,她的伤,有一半都是你们几个的责任,所以,别他妈的跟我废话!”

她凶起来,小模样真挺渗人,看的刘大宝几人,齐刷刷缩起了脖子。赵山河更是不自由主的颤抖了下,纯粹是条件反射。

周胜从在前面赶车,沈月萝带押着刘大宝几人就坐在后面。

到永安城门口是,沈月萝望了眼桥下护城河的河水,想到昨晚找到曲文君的情景,水眸危险的眯起,隐约的杀气闪过。

赵山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又是条件反射。

虽然他水性好,可是沈月萝毫无预警的将他按在手里,让他尝到了濒临死亡的滋味,那样的感觉,实在太恐怖。

刘大宝几人眼神也有些发憷,他跟三毛目光同时像沈月萝看去。

他俩绞尽脑汁也想不通,怎么就栽在沈月萝的手上了。

以前他们有多讨厌沈月萝,现在就有多提防她。

怕,是有那么一些些,主要是这丫头脑子转的太快,出手就更快了,快的他们来不及做出反应。但是还没到惧怕的地步,只是他们几人都有预感,离惧怕也不远了。

进了城,沈月萝对永安城并不熟悉,便问他们几个人,最近的药铺在哪。

周胜抢在其他人之前回了她,“永安城药铺很多,离城门最近的一家,叫同济药堂,他家草药价钱公道,从乡下来看病的人,都从那儿买药。”

沈月萝点头,“嗯,就去那家。”

她定了地方,引路的任务,自然还是周胜的。

同济药堂位于城南一条不算繁华的路段,街道很宽阔,驴车可以自由行走,两旁的店铺有些年头,街道的路面铺着年代久远的青石板,板车走在上面,颠的厉害。

时辰不早了,沈月萝也没打算今儿动手,先来踩点,所以这会得赶紧去抓药,再乘着城门未关,早些出城回家。

刘大宝饿的前脸贴后背,眼见沈月萝跳下马车,要进药铺,他忍了忍,还是开口说道:“那个,我去买几个包子,你抓完药,我就回来了。”

第27章 公子世无双

沈月萝瞟他一眼,“可以,你若不回来,也没关系,反正我认得你家,后果自负!”

傲娇的甩下这句话,她便跟周胜一同进了药铺。

刘大宝脸黑的彻底,虽然他很不屑沈月萝的威胁,但是在见识过她惩罚赵山河的手段后,心里还是有些抵触。他就奇怪了,看着手腕挺细的一人,手劲却那么大,改天一定得找她比试掰手腕,他就不信赢不了她。

刘大宝愤愤的跳下车,到路口买包子去了。

赵山河心里还郁闷着,坐在板车上没动。

三毛扭头四下看了看,拍拍他的肩,“嗳,你留下看车,我也进药铺瞧瞧。”

“哼!”赵山河没理他,转了个方向,继续生闷气。

三毛窜进药铺的时候,沈月萝正跟店里的坐堂郎中吵架。

没错,就是吵架,声不大,气势却很强,分毫不让的架势。

他凑上去,瞅着那郎中拿着药方,指着上面的几味中药,咄咄逼问道:“小姑娘,老夫跟你说的都是实话,绝不会害你,这药方里的六子,根本不能用在伤药里,外伤用药,讲究止血清淤,六子是化脓消炎的药,绝不能用在一起!”

沈月萝快被这老家伙烦死了,她写了方子,这老家伙好好给他开药就是,啰嗦这么一堆干嘛?

“六子当然要用,它是消炎的主药,非它不可,我既然敢用六子,便是因为我娘的伤口很严重,夜里泡了水,又没有及时处理,今儿上午又伤了一次,伤上加伤,化脓是肯定的,六子虽然药性凶猛,但只要中和药性,比那些温和的草药,效果要好的多,还不会有副作用!”

沈月萝觉得,她的耐心都快用光了,面对这么个胆小不敢下药的老顽固,真是有理也讲不清。

老郎中又眯着眼睛,看了一遍药方,直摇头,“不对不对,你说的不对,你这样的用药方法,老夫不能苟同,若是你家中有人受伤,需要外敷的药,或者内服治伤的药,老夫都可以开给你,但你这张方子,恕老夫无法让你抓药,我们这儿是药铺,担负着病者的性命,不能儿戏!”

沈月萝虽然气的怒火中烧,但是她还没气糊涂,她知道这老伯是个负责任的郎中,要是换做旁人,只能能把药卖出去,管你是什么药方呢!

想了想,她吐了口浊气,忍着怒气道:“去叫你们管事的出来,我要单独跟他谈,今儿这药,我还非买不可了!”

药房的伙计早看不下去了,总这样吵吵,影响做生意。

但这郎中是少主指定留在店里为病人看病的,而且少主有过吩咐,看病的事,都需经过老郎中,所以即便是管事,也没权力干涉坐堂郎中的决定。

可是今儿却不一样,少主正好在店里巡查。

小伙计将手里的活交给旁边的人,快步从柜台后面走出来,走到二人面前,朝他们二人鞠躬,“老师傅,姑娘,你们二位稍候,我这就去请少主。”

“少主来了?”老郎中刚才还义愤填膺,一张老脸都争红了。可一听少主两个字,怒气顿消,一双精光烁烁的眼睛盯着那小伙计。

“是,少主刚到没多久,在后面看账,管事也去了,既然您这里有麻烦,我还是去请少主过来瞧瞧,”小伙计如实回答。

“好好,既然少主来了,就请少主来说句公道话,今儿老夫非让这小丫头心服口服不可,”老郎中行医多年,要是换个年纪同他差不多的,跟他争论医术,兴许他不会反应如此激烈。

可偏偏眼前这小丫头,问她读过几年书,她说没读过。问她家里是否有行医施药之人,她也说没有。

既然都没有,她哪来的自信,就敢擅自开药方。

十药九毒,中药的玄妙多不胜数,一旦用药不善,救命的药,也可能变成害人的药。

就是他,也是跟着师傅学了十五年,才敢慢慢的给人瞧病,中间又磨砺了十年,到了近四十岁,才敢放手给人看病,当得一方名医的称号。

小伙计不敢耽误,转身掀了帘子,朝后堂走去。

三毛看着眼前的争执,用胳膊肘拐了下沈月萝,低声道:“要不咱换一家就是,也没说非得在他这里买,干啥跟他们生这种闲气。”

沈月萝斜他一眼,脸色阴沉沉的,“你懂什么,争,是为了明事知理,争辩也是进步方法的一种,你难道没看出来,我在寻求进步吗?蠢!”

她毫不客气的骂三毛蠢,而且也没刻意压低声音,搞的店里面几位客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向三毛。

心想,也不知这看似健全的小伙子,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三毛也有自尊的,他收起脸上散慢的神态,有些阴郁的道:“你才是蠢,说一堆莫名其妙的话,进步个鸟!”

沈月萝挑眉看他,“那咱们打个赌,就赌待会那位少主出来,是会支持我的方子,还是听从老郎中的意见,否定我的用药方法,让他重新写张方子,给我抓药!”

她一说打赌,三毛额上青筋便欢快的跳动着,貌似这丫头很喜欢打赌,每次还都那么自信。可是这打赌,对他来讲,没什么好处啊!

“如果我输了,便放了你,不再找你的麻烦,”沈月萝好像他肚里的蛔虫,看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三毛额上的青筋跳的更欢快了,听着很正常的话,可是从她嘴里说出来,却多了几分意在言外的感觉。

“好吧,那便赌吧,反正我也没啥损失,”怕上她的当,却又不得不上她的当。说没损夫,还真是没损失。被一个女娃找麻烦,那叫麻烦吗?

正说着,相隔里间的帘子被人挑开了。

乌发如墨,朗目疏眉,仍是一袭白色绣竹锦袍,沉静贵气,眸光柔和。

原来是那位‘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虽然只见过一面,但沈月萝记性很好,一眼就认出,他就是那日在送君亭的男子之一。

第28章 药堂纷争

秦玉风看见她站在那,似乎也颇感意外,“你是…月萝?”他记性也很好,相隔也不长,又是如此特别的女子,想让人忽略都难。

“有劳少主大人惦记,永安城真是越来越小了,转个身,也能碰着头,”沈月萝笑的很假。

她不是矫情,也不是不懂得欣赏美男。

她只是比一般心理防线低下的女子,来的理智,来的冷静。

漂亮的东西,都是有毒的,包括跟他在一起的那几人,个个都是人中之龙,可他们也一样不好惹,谁知道他们手里沾了什么。

秦玉风愣了愣,对她的讽刺跟假笑,似乎有些不解,“在下秦玉风,不知之前是否有得罪过姑娘的地方!”

沈月萝已经不想再对他假笑了,抽过那张药方,递到他面前,“先把这个看了,我急着抓药,快些办了。”

也就一愣神的功夫,秦玉风眼前便多了一页黄纸,纸上的笔迹,他实在不敢恭维,而且很多字,用的也不是繁体,他费了好大劲,才看明白纸上的字。

老郎中迫不及待的给主子解释,将那一味不能用的药,又狠狠的批了一顿。

字里行间的意思,无非暗指沈月萝鲁莽草率,还有点自以为是,不听从劝告,自大自满。

反正,所有能行容的字眼,都逃不过他的暗指。

沈月萝双手抱臂,一派悠闲的站在那,看着他们,“看完了吗?不是我说你们,中医虽然讲究稳固慢调,不急不猛,但是一味的墨守成规,你们就永远停在原地,不要往前算了。”

秦玉风的眼睛长的很好看,眼角微微上挑,有点勾人,有点犯桃花的感觉。

此时,他微微上挑着眼角,在沈月萝看来,分明就是要勾引人。

“姑娘说的也对,行医治病,的确不能固步自封,但是冒然的尝试,后果也是不可预料的,这一点,你想过吗?”秦玉风虽然眼神很勾人,但说出口的话,却十足的正经,正经的不能再正经了。

沈月萝不甘示弱的回瞪他,“你尽讲废话,没试过,我敢开这个方子吗?行医治病,有时也要冒一点风险,就说个最简单的,你会开刀吗?哗,在肚子上拉一个口子,该缝的缝,该切的切,然后再将肚子缝上,完事。”

她说这话时,表情生动,连说带比划,有几分可爱萌动。

秦玉风眸光闪闪的看着她,眼里的笑意更浓了,“这个…好像的确没听过,古有刮骨疗伤,想来跟姑娘说的情形差不多,但是永安城里,没人敢尝试,我们也不敢。”

“你不敢,并不代表不可以做,废话了,先把药抓给我,改天等我有时间了,再找你细说,”沈月萝不耐烦的朝他摊开手,还抖了抖,明显就是急着催促的意思。

秦玉风酌量了片刻,最终还是对伙计示意,让他去抓药。

三毛没看懂,抓着脑门,一脸的疑惑。

明明没同意,怎么又放话给她抓药了?

虽然秦玉风同意了,可是那老郎中还是愤然不平,“少主,这药方您再思量思量,万一出了事,我们可是要担责任的。”

小伙计手脚麻利,很快就将三包药,都抓好了,顺便还送了木香一只煮药罐。

将药交到沈月萝手上,顺便叮嘱她,“三碗水煎成一碗,大火煮开,小火慢煨半个时辰,早晚各一次,一贴药熬煮两遍,这是三天的量,吃完了,若是需要,可以再来抓,药方就搁着,以便日后方便取用。”

沈月萝对他的态度很满意,接过药,付了钱,冲秦玉风夸赞道:“你这儿经营的不错,除了这老郎中有几分迂腐之后,服条态度好,为顾客想的也周到,想必你是做大生意的,这里的同济药堂只是九牛一毛,看在你为商品质不错的份上,送你一句忠告,不管何时,都不要忘了,你是卖药的,病人是你的衣食父母,切不可忘本哦!”

说完,她还冲秦玉风俏皮的眨了下眼睛。

“好,在下一定谨记姑娘教诲,不知姑娘全名是…”秦玉风眉目完全舒展,整个人就像盛开的君子兰,片片花瓣娇艳,立在线条优美的兰叶上,那姿态,说不出的儒雅温美。

“沈月萝,”古代思想封闭,女儿家的闺名不宜对外人说,但这些古法,对沈月萝来讲,就是个屁。

秦玉风一直站在厅堂里,直到店门口的驴板车驶出巷子,他才慢慢收回视线。

小伙计弯腰走到主子身边,嘀咕道:“少主,刚才萧公子传话,让您晚上去醉月阁一聚。”

“哦?醉月阁?除了他,还会谁会去,”秦玉风从柜台上抽出沈月萝手写的药方,拿在手里,细细看着。

“还有王爷府的二公子,齐公子也在,秦二公子也会一同去,其他的,小人就不知道了。”

“嗯,告诉他们,晚些时候我会过去,另外派人将醉月阁楼上最好的雅间全包下来,龙二公子喜欢清静,别让人扫了他的兴,”秦玉风淡淡的吩咐。

傍晚的霞光将永安城的街道都染红了,刘大宝嘴里咬着包子,当然也不忘分了包子给他们几个。

三毛吃着包子,低着头,若有所思。

沈月萝知道他心里想啥,拍拍他的肩,叹气道:“认命吧!你们几个是斗不过我的,还不如死心塌地的跟着我干,以后带你们吃香的,喝辣的,再娶个漂亮媳妇,孝顺爹娘,到时候,老婆孩子热炕头,这辈子才算没白过,懂了没!”

刘大宝哼了声,没理她,只当她说疯话。

赵山河跟三毛就更不会接话,不管从前还是现在,他们都不会相信一个比他们还小的女娃娃,能带着他们飞黄腾达,发大财。

唯有周胜,很认真的说道:“我们几个,一没手艺,二没本钱,三没铺面,想挣大钱,谈何容易!”

永安城是个寸土寸金的地,哪怕摆个小摊,都得收取费用,更何况是铺面,难如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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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发财之路

沈月萝一口吞下手里的包子,忽然站到板车上,用一种绝对牛逼的眼神,扫视周围的人,也包括刘大宝几人,“你们说的大错特错,就因为咱们什么都没有,输无可输,才更应该放开胆子去干,输了大不了回家种地,又能怎么样?”

周胜抽空回头,看她自信张扬的样子,心里一阵阵的激动。

她说的没错,他们没有万贯家财,不存在败家一说,空着两只手去干,没什么可输的,当然也是无所畏惧。

“月萝,以后我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干,我们便怎么干!”

刘大宝很鄙视他这种狗腿行径,嗤笑道:“她把你卖了,你还帮她数钱呢!”

“怎么,你有意见?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跟班,虽然你智商捉急,长相丑陋,全身上下毫无优点,但是看在我现在缺人手的份上,勉强接纳你,可你别不知好歹,等姐发达了,你再想巴结,可就没机会了!”

沈月萝就站在板车上,板车摇摇晃晃,她居然还能稳住身形不跌倒,简直就是奇迹。

刘大宝嘴角抽搐了下,又被她贬的一文不值,他觉得自己一定有受虐倾向,否则怎么还不跳车,离这丫头远远的。

就在刘大宝思索着该怎么开口的时候,一直没吭声的三毛,忽然举起一只手,“我加入,从今以后,我就跟着沈老大!”

连称呼都改了,这家伙变化的也太快了吧!

“你个墙头草,就数你倒的最快,”刘大宝踹了他一脚,不重,还不至于把他踹下去。

三毛揉着被踹的地方,嘟囔道:“这不是墙头草,是识实务为俊杰,再说了,我的确不想一辈子种地,你瞧我这身板,也种不好地,私塾没钱念,做小生意,又没那个脑子,而且我觉得沈老大很不一般,大宝哥,你也认了吧,早晚的事。”

赵山河满含恨意的眼神,在扫过众人之后,迅速收敛,同时也敛去了所有的情绪,就好像他啥也没听见似的。

刘大宝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长长的叹了口气,没再说一个字。

沉默就等于默认,他这是无奈之举。

当然了,也不是心甘情愿,他总觉得这事太丢人,目前来说,他只是敷衍,从里到外的敷衍,省得这丫头总找他的麻烦。好男不跟女斗,暂且不跟她计较。

周胜赶着板车,穿街过巷。

远远的,能看见沈府的匾额,板车就停下了。

沈府不愧是永安城数一数二的富户,光是瞧这府门,十八个台阶,两边立着崭新的石狮子,做工精美。

就连台阶,也是擦的一尘不染。

红漆大门洞开,几个仆人,正准备点上灯笼,以备夜里需要。

周胜他们都知道沈府是沈月萝原来的家,想她曾经也是富家千金,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山珍海味。

出门坐着软轿,丫鬟嬷嬷伺候着,现在却沦落到要为生计发愁。

说实话,换做旁人,一时之间,根本无法接受这样大的落差。

可是瞧瞧现在的沈月萝,眼神很平静,就像在看一座与自己没有半分关系的家。

这般淡定的沉静,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三毛已有一半臣服她了,见沈月萝一个劲的盯着,凑过去,问道:“你说要办的另一件事,便是这个吗?”

“嗯,等等看,我需要打听消息,你们有认识的人,适合做探子吗?”沈月萝依旧盯着沈府的大门。

要想掌握对手的一举一动,首先得有探子,否则就如同瞎子,看不见,摸不着。

“这个啊…”三毛皱眉想了想,“探子我不认识,可我认识一个在市集卖鸽子的人,他也卖信鸽,你要想探听消息,可以找个可靠的人,给你养鸽子。”

沈月萝收回视线,眨着眼睛,还真琢磨起这个事情的进行性。

眼下,她一无资源,二无人手,想在建立自己的势力,谈何容易。

建立信息网,记得从前在警局时,他们也有自己的线人。

而这些线人,往往都是社会底层的人。

比如饭店,宾馆,酒吧服务员,因为接触的人又多又杂,才能打探到第一手的资料。就跟国民时期的地下党,接线人,也是五花八门。

沈月萝突然闯到这个异世,有时半夜醒来,她也会害怕,没权没势,就如摆上案板的鱼,只能任人宰割。

从昨天曲文君的事上,她就已明白。

既然明白了,而且又已经跨出这一步,索性放开手去干,多活一世,还存着新世纪的资料库,要是不混个风声水起,简直愧对自己多出来的命。

“光养鸽子还不够,你再多帮我找些人,比如饭馆,酒馆里的人,哪怕是给青楼送菜送肉的菜贩子都可以,总之,最不起眼,最底层的人,你都给我搜罗来,我有用,”沈月萝挑着简单的话说,怕三毛听不懂。

再者,三毛这个人,她还不能完全信任,就是信任了,也不清楚他有多少办事能力。

“月萝,你这是要干什么?我咋一句也没听懂,”周胜觉得脑子都快糊涂了。

“你听不懂也没事,等需要你做事的时候,我会通知你,刘大宝,明日你要是闲着的话,就跟我还有郑林,一起去卖猪肉,明日我要再来城里探探,明日三毛也一起来。”

“那我呢,”赵山河终于吱声了,他是受不了从头到尾的被忽略。

“你?”沈月萝面带嘲讽的着他,“你暂时冷藏,现在还用不到你,哦对了,你推了我娘,这个账,我还得跟你算算,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几日我家的活,就交给你了,记得喂饱小花,别把它饿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