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板着脸,训斥道:“公堂重地,哪来的闲杂人等,衙役呢?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将这两人赶出去!”

几个衙役冲上来,就要将他们二人拖下去。

周秀兰怒喝一声,“我看你们谁敢!”她这么一喝,还真唬住那些怕事的衙役。

“夫人不可造次,大人说的对,这里是公堂,你先站到一边,剩下的事,由老夫解决,”沈奎拉住她,轻声安抚,眉宇间竟有几分温柔。

沈月萝看着这位她名义上的亲爹,不知不觉,眼眶有些湿润。

这个男人曾经是否用过如此温柔的语气,对待过曲氏呢?

从进门到现在,他只看过自己一眼。

呵!是亲爹呢!

“老爷,您可一定要救救斗金,他是我大哥的独苗,受这么重的伤,要是有个好歹,我怎么向大哥交待啊,”周秀兰用袖子遮着眼睛,哭着恳求。

“夫人放心,依我看,斗金只是伤到了腰**,没有伤到要害,休养几个月,定能康复,”沈奎轻声安抚的同时,看了眼沈月萝。

在来的路上,他得知周斗金是跟沈月萝起的冲突。

他本以为进了大堂,看见的是沈月萝哭哭啼啼的陈情,万万没想到,她竟踩在周斗金的身上,一副狠毒的表情。

沈月萝收起多余的情绪,好心提醒他们二人,“你们来的晚,可能没听说,他还有三十大板没打完,要是你们介意他的屁股,不如翻个面,打正面好了。”

沈奎面露震惊,“怎么打了这么大板子,莫大人,他究竟犯了何罪,至于让您动重刑,据老夫所知,不管是永安的律法,还是南楚的法令,区区的**民女,应该不至于判如此重的刑法!”

沈奎对这位县老爷很不满,若不是看他仪态非凡,气场强大,他早命家仆将周斗金带走了。

龙璟,应该说是莫浅,他此时戴上面具,就是莫浅。

只见他无声的笑了,虽看不出什么端倪,但沈奎心中却止不住的颤抖,这个男人的非同寻常。

“听沈老爷的意思,**民女不算事,上不得台面,那些被他欺压的女子,就该忍气吞声,不去声张,任由他胡作非为?沈老爷的观点,真是叫人钦佩,师爷,把刚才沈老爷说的话,一字不落的记录下来,贴到县衙门口,以供百姓瞻仰!”

“老夫不是这个意思!”沈奎憋的脸都青了,好不容易挤出这几个字,却被百姓喧闹的声盖住了。

沈月萝躲在一旁偷笑,龙璟的毒舌,她最了解,沈奎跟他斗,不被气的吐血才怪。

无疑,沈奎的话,激起的民愤。

像周斗金这样所谓的富家子弟,仗着自己有两个臭钱,便肆无忌惮的行那苟且之事。

坊间传来传去的小道消息,就有很多关于周斗金的。

有说他曾经看上一个死了男人的**,半夜跑去敲人家的门,被**用棒槌赶了出来。

可这厮贼心不死,约了两个富家小混混,用****弄晕了**,行那苟且之事。

简单的说,就是把人家玩了。

**醒来之后,哭着拿刀找上门,要劈了这厮。

结果反被周府的家丁打死了。

的确是死了,只不过对外说她是自己失足撞死的了。

陪了她家人一笔钱,竟也没人追究。

像这样的传言还有很多,有时传着传着就变了味。

但众人对**民女的恶棍,却是实打实的恨之入骨。

“女子的名节何等重要,你自己快活了,却害的人家名声尽毁,嫁不出去,等死家中,这是造孽啊!”一个跨着篮子的老妇人,瞪着眼睛大骂。光骂不过瘾,还将篮子里的菜,朝沈奎跟周斗金丢去。

“岂止是造孽,根本是丧尽天良,县老爷判的好,这种人,就该让他好好尝尝皮肉之苦,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乱伸咸猪手!”

“八十大板一点都不重,若不悔改,再加八十大板,打到他肯认错为止!”

群情激愤,千夫所指。

周斗金被骂了个狗血淋头,这也怪他平日里做威做福,积怨太深。

就好比点了炮仗的引线,砰的一声,炸上了天。

沈奎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个新上任的莫大人,根本是让想让他下不了台,“大人,此事关于太多人的声誉,可否闭门审问?”

“依本官看,完全没有必要,来人,继续打,”龙璟手指看似随意的扔了桌上的刑签。

呼啦一下,整个签桶都被丢在地上。

周斗金面如死灰,整个人开始抽搐。

周秀兰再次扑在他身上,抱着他就是一阵心疼的哭喊,“斗金,斗金,你快醒醒,老爷,你快想办法呀!”

沈奎此时也是急的满头汗,他哪里想到这个莫大人,油盐不进,非要置周斗金于死地。

不管以后他能不能继续留在县令这个位置上,反正今天周斗金是逃不出他魔掌了。

眼看板子要再次落到周斗金的屁股上,沈奎一咬牙,一跺脚,唤来家丁,“快将斗金抬走,再打下去,他这条小命就没了,莫大人,老夫不能看着你草菅人命,再说此事尚有疑点,在没有人证物证的前提下,您不能只听一面之词,就定他的罪,所以老夫先带斗金回去,等到证据充分了,改日再审!”

这就是要动抢的了,沈奎收起恐惧的情绪,略带傲慢的看着莫浅。

龙璟摩挲着桌上的惊堂木,笔的玩味,“本官以为公堂是审案办案的地方,好像不属于某个人的私宅,沈奎,在本官面前,你要强行带走一个犯人,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吗?”

他避开证据不谈,也一样可以吓死沈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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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友新文:好友仔仔的《空间之傻夫悍妇》

纳兰语语《纯禽王爷的金牌**妃》

她是有史以来最嚣张、胆大的女人,居然把威武无双的战王给强了,还死不承认,拒绝负责。

战王表示非常生气,发誓要将这个女人捉住,将她加诸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十倍百倍还之。

第98章 斗嘴(一更)

沈月萝深吸了口,恨恨的瞪他一眼,收拾起伤感的情绪,换了个嬉笑的表情,走到周秀兰身边,逼近她的脸,一字一句

鼻子为什么有点酸,眼睛为什么有点模糊。

可她的心,却仍旧止不住的为他跳动起来。

为什么他这样一个恶劣的男人,嘴巴毒,心眼坏,只会说些阴损的话,根本就是要拖她下水。

为什么明明距离很远,却好像他的呼吸都喷在她的脸上。

为什么她的心跳会加快?

这是什么感觉?

等到龙璟在距离她五步之外站定的时候,沈月萝只感觉心脏都快要从胸膛里跳了出来。

随着他的走近,沈月萝那颗平静的心,也跟着越跳越快。

龙璟也不需他们回答,竟站了身,走下台阶,缓慢又稳重的走向沈月萝,“她说你**本官,嗯,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可是本官不记得有没同你睡过,你记得吗?”

周秀兰脸上露出惊恐的神情,站在不远处的沈月萝,看的清清楚楚。

可是晚了一步,只听龙璟似漫不经心的开了口,“周夫人喜欢无凭无据的指控,是否曾经就如此干过?熟能生巧,张嘴就来?”

沈奎唤来家丁,想将周秀兰压下去。

沈奎整颗心沉到了谷底,从龙璟身上散发的嗜血阴寒气息,让他觉得如同身处冰川,连血液都要被冻住了。

小春很自觉的往旁边闪了闪,以避免被冰雹砸死。

可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此时在他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的是狂风暴雨,有时还会下冰雹哩!

别看主子嘴角还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好像没什么变化。

要问龙璟怒了没,站在他身边的小春跟师爷,感触最深。

可是她更想看看龙璟的反应,因为跟她的污名相比,龙璟好像比她还惨。

她是很想亲手扇死周秀兰,或者拿根针,将她的嘴缝上。

沈月萝猛的深吸口气,拍拍胸口,怔怔的转头看向龙璟。

周秀兰以为众人是相信了她的话,看清楚真相是什么,感到震惊呢!

骂完了之后,周围一牌抽气声。

她骂的痛快,骂的酣畅淋漓。

周秀兰眼中恶毒尽显,站出来,也不管沈奎是否同意,就指着莫浅的鼻子大骂,“你算什么清官,你八成是看上沈月萝这臭丫头了,想替她出头,还是为了骗骗她?哼,我说呢,连龙世子都不放在眼里,感情是你有别的心思,你倒是说说啊!是不是这丫头给了你什么好处,该不是她陪你睡过了,否则你昨能这么死心踏地的对她好,哦哟,真是看不出来,沈月萝,你跟你娘一样的犯贱,不过你比你娘厉害多了,懂得勾搭一个有权热的,可是你别忘了,他就是个小小的县官,出了这个门,沈家能让他一无所有!”

肯定是这样。

奸情两个字在周秀兰脑子里闪了一下,很快又被她捉了回来。

对啊!这莫大人好像就是在袒护沈月萝,莫不是两人之间有什么奸…情?

她总算知道是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周秀兰停了哭声,呆呆的看了眼沈月萝,随后视线又移到端坐在上方的莫浅身上。

两个家丁赶紧冲上去扶着他。

轰!沈奎身躯一震,身子晃了晃,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

师爷眯着眼睛,接下小春的话,“此等恶行,没将他剥皮抽筋已是开恩,你们再胡搅蛮缠,大人一怒之下,禀报王爷,只怕连你们都昨牵扯其中!”

小春轻蔑一笑,“沈老爷,小的希望你搞清楚,周公子**的是龙世子的未婚妻,现在你觉得这八十板是少还是多?”

起先,周斗金还痛苦的哼哼两声,十板过后,周斗金早没了动静。

小春在龙璟的示意,已经命人再次将周斗金押在地上趴着,这回连停顿都没有,啪啪…一声接着一声,一板子接着一板子,再度落在周斗金支离破碎的屁股上。

沈奎脸色难看的快要拧下黑墨来,呵斥周秀兰,“你闭嘴!”

沈月萝一脸同情的沈奎,说道:“你以后死就死这女人手上,眼睛糊了鸡屎,感觉怎么样?”

沈月萝偷偷替她捏了把汗,她都不敢这么骂龙璟,这老女人真是疯了。

大门关上,周秀兰也不用顾及旁人的眼光,什么恶毒的话都敢往外蹦。

周秀兰怒了,跟个泼妇似的冲上去,指着莫浅骂:“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太爷,芝麻大的官,你也敢跟我们沈家做对,我看你这官职是不想要了,知道永安王府吗?知道龙二公子吗?我就不明白了,谁借你的胆子,敢与我们沈家为敌!”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位端坐着,从头到尾身处其中的人,会是龙璟。

他以为,只要把人带走,这个莫大人再想找周斗金的麻烦,那就得问问龙二公子是否同意了。

形势一触即发,龙璟不放人,沈奎一心想将人带走。

小春一个手势,公堂厚重的木门,就被两个衙役关上了,阻拦想要抬走周斗金的人。

偏偏这时,沈奎非要抢口上撞,他若是不满足人家愿望,简直都对不起他。

可是今天不知为何,他很讨厌沈奎。

原本今日,他不需要对沈奎赶尽杀绝,给他留条路,后面还有很长的路,需要他去走。

第99章 咬鼻子

沈月萝被她雷的嘴角直抽抽,“你要求真高,不过眼下就有合适的,你觉我是龙璟如何?比萧寒美,比萧寒酷,比萧寒冷,好像也比萧寒个子高,至于钱财嘛,相信永安城的金库,你也有所耳闻,假如你能搞定龙璟,再把龙璟带到萧寒跟前,嘿嘿,场面一定

苏兰眨巴着眼睛,片刻之后,扑进沈月萝怀里,抽噎着道:“那你一定得给我找美男,要比萧寒美的,比萧寒酷的,比萧寒冷的,比萧寒个子高,还要比萧寒有钱,我要让他悔不当初!”

沈月萝搁下,摸摸她的头,“可怜的娃,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既然良人有心神女,而你这棵路边椰子树,还是安安静静晒你的太阳吧!天涯何处无男人,区区一个萧寒…而已,赶明姐姐有钱了,给你办个相亲大赛,网络五湖四海的帅哥,任你挑,任你选,萧神马的,让他见鬼去吧!”

本是夸人的话,可是从苏兰嘴里说出来,声音越来越小,跟她的底气成正比。

“当然是亲眼所见,要不然我能相信吗?他随身带着人家的画像呢,你知道那人是谁吗?呵呵,说出来你都不信,是皇上的三公主,南楚国的三公主,金枝玉叶,天之娇女,南楚第一美人,第一才女…”

沈月萝涂改画纸的动作一停,诧异的看向她,“你说萧寒心里有人?是他告诉你的,还是你亲眼所见?”

一提起萧寒,苏兰哪还有心思追究其他的事,又是叹气又是惆怅,“月萝,我跟你说,萧寒心里有人了,我本来就没希望,现在可好,一丁点的希望都没了,我虽然很喜欢他,但还没到甘愿做小的地步,嗯!不做小,哪怕剃了头当尼姑,也不做小!”

“没什么,随便画个小人,玩玩而已,你怎么回来了,萧寒呢?又放走了?”

沈月萝惊了下,赶紧抢了回来,定睛一看,那画纸上,竟然真的多出几个小人,只不过她画功忒差,要是有谁看出她画的是谁,那就见鬼了。

“我又不是鬼,哪能一点声都没有,是你走神啦,给我瞧瞧你画的是什么,”苏兰手贼快,还不快沈月萝同意呢,一把就将画纸抢了去,“咦?你这画的是什么,像个人,还蒙着面,不过太丑了,有点不伦不类!”

“你怎么走路都没声!”

沈月萝想的正入神,被她这么一拍,魂都差点没了。

“哎!想什么呢!”苏兰跟个鬼似的,突然从后面冒出来,拍了下她的肩膀。

手里的,竟有些不听使唤。

可是写着写着,眼前又闪过白天在县衙大堂里发生的幕。

高端的东西,她也设计不出来,只有设计些实用的,价钱又不高。

她提,按着自己的想法,结合永安城百姓的习惯,设计衣服跟鞋子。

傍晚的时候,沈月萝独自坐在院子里,小桌上摆着新买的墨纸砚。

他觉得自己没看错,跟着世子这么些年,他还是头一次见世子脸红,不担心才怪,万一是身体生病了怎么办?

“知道了,”小春纳闷的挠挠头。

“爷说你看错,就是看错,去通知秦玉风跟齐文煜,晚上在醉月喝酒,”龙璟面不改色。

“不会啊,就是红了,好红哟,该不会受了什么内伤?难道是沈姑娘打的?”

龙璟伸手若有所思的摸了下自己的脸,斜他一眼,“你看错了!”

“爷,您…您脸红了?”小春缩着脖子,有些不确定的问。

那张惹人垂涎欲滴的脸蛋,染上一层绯色的红光,像此时此刻的晚霞,绚丽而氤氲。

一进来,就世子殿下安静的站在正中央。

小春一直蹲在门口,瞧见沈月萝跑了,犹豫了下,这才挪进公堂。

直到沈月萝的脚步声消失在身后,龙世子才慢慢的转身,看向她消失的方向。

于是啥也服不上询问,扭头就跑了。

骂完了,猛然感觉气氛不对劲。

沈月萝倒是没啥感觉,吐了两下口水,“呸呸!真恶心,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取笑我!”

龙世子这才深吸一口气,忽然转身背对沈月萝,右手握拳,挡在嘴间,低着头,像是在避开沈月萝。

直到沈月萝觉得咬够了,将木纳呆滞的他推开。

做不了任何反应,也就不存在推开她。

龙璟木纳的眨了眨眼睛,好半天保持一个姿势没动。

但是她刻意的避开了,人家初吻还在,才不要便宜了这厮。

当然,那张略带粉色的薄唇,好像也能咬。

谁让他的鼻子最高,距离又刚刚好,最容易咬到。

别问她为什么非咬鼻子,没有‘非’这个因素。

龙璟脸上的笑容,她看着只觉得刺眼,所以脑子一热,她突然扑上去,狠狠的咬在他坚挺的鼻子上。

她是个很有暴发力的人,愤怒累积到一定程度,就会砰的一声爆发。

沈月萝看清他眼里的戏谑之色,心生怒气,怒气又变成了胆气。

对!沈月萝身上的一切一切,在他看来,都是恰到好处,什么都是刚刚好,多一分会让他生厌,少一分也让他生厌。

像染了一层淡淡的胭脂色,不多不少,薄厚均匀,一切都是那么恰到好处。

女子害羞的模样,龙璟见过不少,却没有一个女人害羞的脸红,会如此的好看。

第100章 曲家进贼(一更)

沈月萝心里更沉重了,抓着苏兰,叮嘱道:“你守在这里,保护我娘,如果有陌生人潜进来,什

可是小景没有回窝,而是站在她面前,仰着头,用一双属于兽类的幽暗眼珠子盯着她。

看见它回来,沈月萝松了口气,希望是她多虑了。

这时,小景又从窗子悄无声息的潜了回来。

两人乘着黑夜,摩挲着穿着衣服,头发随便绑了个马尾。

苏兰本来想骂她来着,但是听她语气不对,毕竟也是习武之人,立刻感到事情的 严重性,也不埋怨了,一声不吭的爬起穿衣。

“嘘,情况不对,快穿好衣服起来,小心点,别惊动我娘!”

“唔唔!”苏兰被胳膊上剧痛惊的睁大眼睛,却因为嘴巴被捂,叫不出来,只能愤恨的瞪着罪魁祸首。

眨了几下眼睛,听着外间的动静,她一手捂着苏兰的嘴,一手狠掐她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