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初长夜手指指着花逸,气得说不出话来,居然被人用一颗活血补气丸把朱果给骗走了,天啊,来道雷劈死他算了。

花逸低低发出“嘿嘿”的奸笑声,原谅她的恶劣,但是把别人耍得团团转,再看着对方脸上那种无奈又气愤的样子,这感觉实在太爽了。

不过此地不宜久留,花逸扔下一句“你自求多福”,赶紧逃开。

85尊主恕罪

花逸出了庄院,回头一望,只见火光冲天,赶紧遁入交杂的树木当中。

她一面逃跑,一面警惕注意周遭动静,正月底的深夜,天上无月,四野阴沉,群山黑黝黝如鬼魅,花逸几乎连路都看不清,深一脚浅一脚,远远看见有火把的亮光在林中闪动,几个人气势汹汹在寻人,她赶紧撤道。

走了大半个时辰,脚下多碎石,花逸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膝盖上的碰伤倒没什么,只是花逸觉得肚子有点不舒服,正打算挪到大树边休息片刻,一道虹练的般的真气向她袭来。

花逸翻身一滚,听到一个男声道:“是个女人。”

“难道是梁花逸?”

虽然看不清面孔,花逸还是能辨出,这是狄千霜的声音。

一个黑衣男人落在花逸面前,“是个孕妇。”

“原来是真的是梁花逸。”狄千霜和另一个黑衣男人走出来,她忍不住轻笑,“找了大半天,没想到她还是跑了出来。抓住她一起带走,清王爷用得着她。”

刚出了虎穴,花逸岂会束手就擒?见那黑衣人跳过来,花逸在地上默契石块,狠狠砸了过去,同时,翻身就跑。

狄千霜在后面道:“算了,不用留活口,杀了她,反正穿云教会认为是贺王害死了她。”

花逸冷笑,她又不是你们这帮王爷争皇位的筹码。

此地不宜久留,一名黑衣人继续带着狄千霜逃走,另一名黑衣人快速来追花逸。

花逸加快速度,落在地上时聚起全身真气,使劲朝旁边的小树一震,树干断裂朝后方砸去。

黑衣人侧身闪开,继续追来,手上举起兵器,银灰色的利剑在后方泛着冷光。

花逸速度早已不若从前,肚子也觉得越来越难受,心头闪过念头:还不如被司空骞抓住,起码今晚死不了,狄千霜那个小人就是想要她的命。

她这一晃神正好在转弯处,前方又出现一个黑衣人影,花逸差点撞上。

堪堪刹住脚,可花逸处在前后夹击中,心中惊呼:吾命休矣。

黑暗中两把巨大的光剑骤然迸出,光亮几乎刺得人睁不开眼,只听到后方黑衣人一声惊呼“啊——”,随即,鲜血四溅。

花逸大喜,看向来人,“风远!”

花逸刚才要撞上的人正是滕风远,滕风远穿了一身黑色夜行衣,他一直在探听消息,远远瞧见此处火光冲天,赶紧赶了过来。

滕风远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过来抱住花逸,激动道:“花逸,真的是你。”

他胡乱摸着花逸的身体,“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我肚子有点不舒服。”花逸道,“大概是刚才跑得太急。”

滕风远赶紧扶着花逸坐下,“休息一会,我再带你去看大夫。”

花逸有顾虑:“司空骞还带着人在搜捕。”

“有我在,别担心。”滕风远道,他紧紧抓住花逸的手,手指忍不住颤抖,“终于找到你了。”

言语中惊惶与庆幸并在,他从布火城日夜兼程赶来,比穿云教的其他人都先到,不曾休息片刻,就在方圆百里到处刺探消息,好在总算找到了人。

“我看到有两路人马,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滕风远搂着花逸的腰,一根手指都不肯放松。

“司空骞抓了狄千霜,清王的人来营救她,我趁乱逃了出来。不过狄千霜也不是好人。”花逸指了指那个已经断了气的黑衣人,“他是狄千霜的人,也妄图杀我。”

花逸觉得,皇权争夺最讨厌了,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偏偏有人要把她卷进来。

滕风远捋了捋她的头发:“找机会我给你报仇。”

两人休息片刻,滕风远将人抱起赶紧下山。顺着山路转过一处悬崖,听到前面有刀剑之声,在真气释放的白光中,花逸看到了莫经年及空岳散人正和三名黑衣人打在一起,司空骞站在一旁,目光看着另一侧的狄千霜,还有她身边最后一个死士。

他不急着出手,似乎胜券在握。

此处是下山的必经道路,不然要绕好远的山路,滕风远注视着前方,轻笑出声:“本来今天想暂时搁一边,没想到狭路相逢,既然大家都在,干脆把这个仇报了。”

滕风远放下花逸,“耽误一小会,很快就好。”

花逸站在死角处,滕风远掠出去,浑身环绕着厚重真气,两把巨大光剑破空而出,一把光剑闪电般袭向司空骞,另外一把袭向正在缠斗中的几人。

司空骞发现了滕风远的身影,在光剑劈到自己身上之前,翻身闪开。

正在缠斗中的几人就没这么幸运,光剑迸发的巨大力量直接震伤了两个黑衣人,还有空岳散人。

还不待有人反击,滕风远提着逐日刀杀过去,他周身环绕着浓厚真气,如白色星云环绕着他,足以绞杀掉靠近的一切,没有人看清他的动作,只听到几声惨叫声,空岳散人和一名黑衣人身体已经四分五裂。

“撤!”司空骞朝莫经年喊了一声,自己已经跑出数丈远,转了个弯,消失在山石后面。

逃跑永远是保命的最佳途径,花逸看司空骞消失得如此之快,暗叹这家伙比自己跟深谙此理。

莫经年和刚才打得难分难舍的黑衣人立即摒弃前嫌,化身为队友,聚起真气抵挡滕风远的攻击。

不过势力悬殊太大,几招之后,滕风远刀下又多了几个亡魂。

狄千霜忍不住颤抖,她身边的最后一名死士亦震惊地睁大了双眼。

滕风远转身,瞟了一眼狄千霜,“去年是我把你从宁王府带出来,我没指望你会感恩,但你总是想害花逸。”

他手上的刀正在滴血,触目惊心。

狄千霜反而大笑,“哈哈,我就是讨厌梁花逸,恨不得杀了她。司空骞喜欢她,却不喜欢我;我是身份高贵的郡主,结果她也跑来当郡主;她被送到了穿云教,你居然还娶她……”

女人疯狂起来一点都不惧怕死亡,狄千霜面不改色,“只不过她运气比我好,有你护着她罢了。”

滕风远理解不了女人之间的嫉妒与毫无理由的仇恨,“你找死。”

“郡主,你快走。”狄千霜身前的那名死士朝她道,手中的剑紧了紧,警惕地看着滕风远。

狄千霜却没有走,她一个没有武功的人,连大肚子的梁花逸都能轻而易举追上她,她还有什么好逃的?她看着不远处的花逸,目中依旧愤恨。

滕风远缓缓朝她走过去,无视站在她前面的黑衣死士,这种被忽略的感觉让黑衣死士心头更加发毛,可他退无可退,喊一声“郡主,快走”,举剑朝滕风远杀过来,大概知道实力悬殊大,他忽然身子一闪,半途折道朝花逸那边飞掠而去。

滕风远刚才已经准备出刀,招式出到一半,快速收势,身影如离弦的箭,周围环绕的真气泛着白光,他朝着黑衣人追过去。

同时,刀光一闪,刀尖的真气如虹练追上黑衣人,直接将黑衣人掀翻。

滕风远还未落地,空中竟无故多了两把巨大白色光剑,掀起巨大的气浪如闪电般破空而来。

速度之快,出现之诡异,花逸都来不及发出提醒的声音。

滕风远始料未及,来不及闪避,甚至身前的真气护盾还未聚集成型,那两柄巨大的光剑穿破他脆弱的防护,轰隆一声,将滕风远轰入地面。

白光中,花逸看到滕风远身上飞溅的鲜血触目惊心。

“风远……”花逸惊呼。

有人自远而近飘过来,他的周身环绕着四柄巨大的白色光剑,如四张坚固无比的盾牌护在他前后左右,他一路飘过来,地面的碎石残叶被真气的巨大气流席卷荡尽,只剩下几棵树木发出瑟瑟悲鸣。

“觉得自己很厉害吗?”司空骞在白色光剑的背后,唇畔一抹妖冶而自信的笑,像是地狱的魔鬼,狂傲地俯视周遭的一切。

“是不是觉得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人能练成神功?”司空骞斜斜睨一眼勉强爬起来的滕风远,他发出轻笑声,穿过暗夜的风格外刺耳,“不知你现在觉得如何?”

“怎么可能?”花逸看着已经化真气为剑的司空骞不可思议道,那边滕风远站起来,但一条腿软哒哒地拖在地上,显然已经断了。

“你已经亲眼看到了,还觉得有什么不可能。去年三月,我见滕风远神功大成,回去就散了真气。”司空骞落在山石上面,居高临下看着花逸,“说起来,那份通衍心经还是你给我的。”

“步无影告诉我,他曾经在响水县遇到过你和滕风远,那时,滕风远半分武功都没有,只能任人宰割。而你,也是在那时有了武功。动脑子想一下,我就知道他把真气传给了你,方便自己修习通衍心经。”司空骞笑得更加狂傲,“江湖传闻--欲练神功,必先自宫,真是可笑至极,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

“你居然这么舍得。”花逸惊诧,滕风远是意外才肯把真气传给花逸,如是没有长石皇陵的生死之劫,滕风远恐怕也未必愿意冒险散功。

“有舍方有得,滕风远能够做到的,我也能做到。滕风远,你是靠穿云教的长老把真气传给你,加上九罗紫金石的帮助,才能成为一代高手。可我,从小到大,我没有吸过任何人的真气,全都是靠自己练出来。”他扬了扬下巴,眉宇间全是倨傲与得意,“教我练功的师父门都说,我是天生的武学奇才,百年难得一遇。看来果真如此,去年我散了真气,但没过一年,已经练成神功。”

“百年就出你这么个卑鄙的东西,老天真是瞎了眼。”花逸骂道,就知道搞偷袭。

“以后你必定会为我的成就惊叹。”司空骞也不恼,看向滕风远,“让我来见识一下你的实力。”

说着举起剑,繁密的剑光如泄闸的洪水,铺天盖天将滕风远笼罩。

滕风远忙运气抵挡,周身气流疾速变化,前后左右如漏斗一样将他包围在其中,层层抵消铺天盖天的剑光。

厚重的真气充斥着整个山崖,巨大的压迫感迫使花逸往后退了几步,狄千霜躲在山石缝中,蜷起身体牢牢抓住凸起的石头,才能避免自己被气流卷入杀戮之中绞成碎片。

两个男人在气流漩涡之中,花逸看不清他们的动作,密集白光晃得她眼花,只见白光中出现四把巨大的白色光剑在互相对抗,威风凛凛,耀眼至极。

砰!

巨大的声音如山崩地裂,滕风远身前的两把光剑裂成无数碎光,同时,他被掀翻数丈,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掀起一波土浪。

“风远!”花逸再次惊呼。

滕风远身上的伤处迸裂,鲜血喷涌,他快速跳起来,“花逸,快走!免得我分心。”

司空骞笑出声,“这就是你的实力吗?呵呵,实在是没有一点战斗乐趣,江湖之大,不过如此。”

装什么独孤求败,花逸大怒,“你卑鄙无耻!不是你先偷袭他将他打成重伤,风远岂会打不过你?”

“兵不厌诈,怪只能怪他自己无能。”司空骞轻飘飘道。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cc的地雷

86尊主恕罪

话未落音,一股强大剑气自司空骞剑下传出,再度袭向滕风远。

滕风远往旁边一滚,剑气虽然没有直接落在他身上,但余波仍把他震开半丈,还没爬起来,司空骞的白色身影如鬼魅闪过来,剑气再度来袭,滕风远握着逐日刀的在地上一撑,聚起真气将自己反弹出两丈,避开司空骞的攻击。

眼见司空骞就要发动下一波攻击,而滕风远还没来得及爬起来,花逸疾速奔出,一把拽起滕风远的衣领,在司空骞的剑气到达之前提起人跃开。

轰地一声过后,剑气在地上轰出一个大坑。

“你这样会保不住孩子。”司空骞看着花逸摇了摇头,“王爷希望你能把孩子生下来,不过,我可一点都不喜欢。”

滕风远推开花逸,“你快走,我能应付得了。”

“你能应付什么?”花逸大叫,“我们来一起干掉他!”

“这真是我听过的最可笑的笑话。”司空骞不屑道,说着举起剑朝两人杀过去。

“走!”滕风远把花逸往旁边一推,举起刀对抗,他的速度在伤重下大打折扣,护着他的真气被司空骞骇人的气场层层吞没掉,密集的剑光如六月的急雨袭过来。

轰轰轰的声音乱响,花逸被这股强大的气流震倒在地,白色碎光过后,逐日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哐当一声落在远处,而滕风远身上伤痕无数,再度被轰入地面。

“风远……”花逸喊他的声音已经变得痛苦不堪,她刚才被震倒,小腹上传来一阵痛感,花逸额上渗出冷汗。

两个人战斗力明显不足,司空骞唇边带着一抹胜券在握的笑意,提醒花逸:“你不要再乱动,孩子掉了,我只会庆幸。”

花逸捂着肚子,“你不能杀风远,不然穿云教不会把宝藏交出来。”

“穿云教迟早都要除,滕风远也要死,我们已经得到线报,宝藏已经出了穿云教,目前已经进入槐江,我们找人拦下就是。”司空骞发出轻笑声。

“那一片是穿云教的地盘,王爷现在忙着和清王打仗,怎么可能分出兵力同时再去对付穿云教?再说,这么大一笔宝藏,恐怕其他门派一样想要。你要是这么有把握今天就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而是直接带着人去江上拦截。”

“滕风远死了,形势就不一样了。”司空骞自信地笑,“不过你说得也有道理,他最好是过几天再死,我要把他绑在船头,穿云教的人只好乖乖交宝藏。”

他想起什么,幽幽笑道:“慢慢地受尽折磨而死,听起来也不错。”

两把飞刀出现他手上,嗖嗖两下,飞刀周围凝聚着厚重真气,变为两把一尺多长的利剑,一左一右快速朝滕风远袭去。

“小心!”花逸惊叫。

滕风远提气一滚,避开左面,同时拍出一掌,虽然未能把右面的飞刀震落,但改变飞刀的轨迹,从他右边险险擦过。

哪知还有第三把飞刀,如寒芒在空中划出一线,这下,滕风远无论如何也避不及。

电光石火间,花逸飞身上前,扑在滕风远身上。

飞刀入体,花逸发出闷哼。

“花逸……”滕风远惊恐至极。

“没事。”花逸道,她的左肩胛处插着一柄飞刀,虽然剧痛入心,但不是致命伤,比起肩胛上的伤,花逸更担心自己的肚子,那里一阵一阵地疼。

司空骞面色微变,“你何必这样?王爷没想害死你,我也没想。”

“呸!”花逸忍不住爆粗口,肚子越来越难受,“当了□就别立什么贞洁牌坊!我看够了你们这帮唯利是图不择手段的人的嘴脸。”

“刀上有毒。”司空骞的声音在暗夜中凉漠至极,“毒液入体无解,你活不了几天。”

“花逸。”滕风远目中大骇,又连忙安慰她,“没事,我带你去解毒。”

滕风远顺手捡起旁边一把飞刀,朝着司空骞扔过去,司空骞没有避,周身真气凝聚,飞刀在真气凝聚的气流前被挡下,根本无法近身。

同时,一阵尖利的女声响起,“啊啊啊……”

原来是滕风远跳过去捞起狄千霜,毫不客气地朝司空骞扔过去。

狄千霜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司空骞看着人形物砸过来,本来是下意识动用真气抵挡,尖叫声在不断拔高,显示着她有多么无辜与脆弱,狄千霜暂时还有利用价值,司空骞瞬间散尽真气,跳起来去接住狄千霜。

趁此机会,滕风远扶起花逸意图逃走。

狄千霜显然害怕极了,被司空骞捞入怀中出于本能牢牢地抱住他,像溺水地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双手如铁箍搂住司空骞的腰,平安落到地上亦不肯放手。

司空骞正要扔开她,忽然一阵闷闷的声音响起,皮肉被穿刺,他睁大了双眼,“你……”

“你知道这一招我练过多少次吗?”狄千霜苍白的面容带着刹那将逝的凄凉,宛如烟尘一般,“你知道我多爱你,你不爱我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杀我爹呢?”

她手上握着一把匕首,从司空骞背后直接刺进了他的心窝深处。

司空骞把她大力地甩开,狄千霜重重地摔在地上,骨骼发出碎裂的声音,可她一点也不觉得疼,竟然在大笑,“哈哈哈,爹,我给你报仇了……武林高手又如何?司空骞,你也有今天……”

那边滕风远和花逸互相扶着跑出十多丈远,闻声,花逸顿足,“好机会,去杀了他。”

滕风远在地上捡起一把剑,用尽全力聚起最后的真气,冒着鱼死网破的危险发动剑招朝司空骞杀过去。

密集剑光如渔网,他一剑刺在司空骞腹部,同时,滕风远自己也被司空骞勉力聚起的真气震飞。

花逸也跑了回来,毫不犹豫从肩胛上拔出那把飞刀,直直朝司空骞扔了过去,“去死吧!”

飞刀擦过司空骞的手臂,划下一道伤痕。

司空骞血流如注,他伤在要害处,似乎不能相信现实,喃喃道:“你们……怎么可能……”

话未说完,人已经倒在地上,虽然还没有断气,但却已经爬不起来,两只眼睛大大地睁着,似不甘,又似愤恨。

狄千霜面色苍白如雪,费力地朝他爬过去,眸中爱意浓浓,她爬到司空骞身边,抓住他的手,“司空骞,你知道我多爱你吗?为什么最后我们会这样呢?”

她摩挲着司空骞的脸,语无伦次地喃喃低语,“既然生不能在一起,我们就死在一起好了。”

她发出桀桀笑声,在暗夜中分外恐怖,她又抬起头看着花逸和滕风远,“梁花逸,你不是也中了毒吗?哈哈哈,也活不了几天了……滕风远,你也得看着她死……最后我们谁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这实在是太好了……”

狄千霜的笑声在山崖上回荡,远山沉沉,黑黝黝如鬼魅。

她费力地扶起司空骞,往悬崖边上走去,司空骞发出无力的声音,“你滚开……”

狄千霜固执地抱着他向前走,她搂住司空骞的腰,眼中光华滚动,“我们最后还是能在一起的,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