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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多只给你半个小时时间,一分钟都不会多,所以你最好抓紧时间。”他开口,语气是冰冷的,盯着她的那双黑眸却分外炽热。

楼伶却不敢再自作多情,这个男人天生就有一双随时会放电的眼睛,即使他生气时瞪着你,那双眼睛也是迷人的。

她别开眼,忽略胸口一次比一次清晰的疼痛,声音压得低低的:“你手中持有的那四成素美的股权不能转让给秦心。”

莫笙早料到她要说的是这件事,却不动声色的问她:“你是在求我还是在教我怎么做?”

“……”

他走到她面前站定,俯下身微微偏着头去看她,有些漫不经心的说:“我现在最大的乐趣就是看你们痛苦,所以我不懂你凭什么以为我会答应你?”

楼伶嘴唇哆嗦了下,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你不能这样对我。”

“为什么我不能?”

“……”

“只要你能说出一个理由说服我,我就答应你。”

楼伶猛然抬眼,眸底骤扬的一抹亮光如同暗夜里一掠而过的流星,承载着她那一丝丝微弱得可怜的希望。

“你……真的会答应我?”

“那要看你的理由能不能说服我。”他拉直身体在她身旁坐下,长手长脚随意的交叠,一派慵懒。

楼伶在沙发塌陷的刹那如临大敌,浑身都不自觉绷紧。

她死死盯着绘有简单图案的地毯,沉默了一分多钟,在莫笙不耐看来时终于开口:“如果你把那四成股权转让给秦心,等秦心并购了素美,那时你就不可能再像现在这样随心所欲想怎么折腾我们就怎么折腾了,因为素美如果被秦心并购后就不再属于楼家,而是姓秦。就算我那时仍是素美的第二大股东,但我想以你和秦家的交情,你就算想折磨楼家也不可能会对秦家出手,所以你不能把股权转让给秦心。”

她竟然妄想用这样蹩脚的理由说服他?

莫笙讥诮的勾起嘴角:“你未免想得太天真。你以为楼家明天还能保住素美第二大股东的位置?银行那笔十亿多美金的拆借款可不是笔小数目,再加上其他的赔偿金,我想你可能要卖掉整个素美才勉强够偿还这些债务。”

“……”

他对素美眼下的经济状况竟然比她还清楚,想必是动了许多心思去查。

而他说的没错,如果想彻底偿还清楚那一笔笔巨额债务,唯一的办法就是卖掉公司。

可她无法接受祖辈创下的基业就这样毁在自己手里。

她想起父亲,双手不自觉紧紧交握在一起,思忖着还有什么可以说的能够说服这个男人。

可她想不出来,又或许是因为他就在她身边,熟悉的气息阻挠了她思绪的灵活性,让她无法思考。莫笙凝着她,她垂眸微低着头,因为瘦得太多,她侧脸的轮廓如纸裁,每一处线条都十分清晰。

他的视线一路从她的下巴开始往上攀爬,她粉润的唇勾起他脑海里亲吻她时把她的唇含在口中吮·吸的滋味,弹弹的有点Q,像是味道甜美的果冻,让人不舍得放开。

她上翘的眼睫毛又长又密,像两排小刷子,随着眼睛的眨动一闪一闪。

周遭很静,静得他能清楚的听到她一下快过一下的心跳声。

他知道她不甘心,不甘心公司就这么没了。

所以他要她求他。

虽然就算她求他他也不会就这么放过素美,可他就是想看她低声下气求自己的样子。

像只穷途末路的小兔子,在绝望中挣扎。

他盯着她,不自觉就拉开了彼此的距离,那张脸几乎要贴在她的脸上。

楼伶浑然不觉,等到他温热的鼻息随着呼吸拂过她的脸,她才如梦初醒,可她刚察觉,刚惊惶地瞠大眼,还没来得及闪避开,他的唇就覆了上来,狠狠吻住了她的。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亲吻的感觉,莫笙放任自己完全属于强迫的行为,在她试图后退闪避他的吻时他探出一只大掌绕到她身后去掌住了她的后脑,让她避无可避,强迫她启唇和自己接吻。

他的气息像一张密集的网铺天盖地朝楼伶撒下来。

她努力的挣扎,却更激起他想要亲吻的念头。他含着她的唇半是诱·哄半是强迫的撬开她的牙关更深入的亲吻,强制性的反剪她的双手不让她的抗拒得逞。

可舌尖却忽地一痛,让他下意识皱眉——他竟然被她咬了。

血腥的气味迅速在口中弥漫开,刺激了楼伶脆弱得不堪一击的胃,本能的想呕,脸色青白。

莫笙终于放开她,结果她冷不防一耳光甩上来,他脸上立即就多了道清晰的巴掌印。

他的脸瞬间阴沉,如同笼罩着黑沉沉的浓厚乌云,风雨欲来。

楼伶愤怒的瞪着他,因为生气,脸上终于有了丝红润的色彩。

“你会为你这一巴掌付出你意想不到的代价。”他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冷冽如冰。

楼伶扬起下颚,一字一顿的回击:“我不是妓·女,不是你想亲就能亲你想抱就能抱的,别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

“这么清高你还来求我?”他鄙夷的神态,身子又压低了些朝她压来,却没有再强吻她,而是迫使她和自己对视,然后才说:“你不是告诉我二姐说我是个废物,连个男人都不是无法满足你么?我从来不知道你和我在一起原来一直那么欲·求不满。”

楼伶既羞愤又难堪,瞠圆了眼瞪他,他却退开来,视线也转开,抬手看了眼时间——原本他习惯把表戴在右手腕,因为他是左撇子,可他的右手腕昨天被她咬伤了,所以今天他换了款轻薄的表戴在了左手腕上。

“刚好半个小时。”他站了起来,“我说过一分钟时间都不会多给你。”

楼伶也跟着起身,在他迈开腿欲离开时拦住他。

“你不能把股权转让给秦心。”

他没看她,也不再开口,侧过身要从她身边过去。

她急了,不管不顾拽住他手腕,引得他回头看过来,视线却落在她拽住他手腕的那只手上。

楼伶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才知道她抓住的是他受伤的那只手,可她没有放开。

“你不能把股权转让给秦心。”她还是那句话。

他拧着眉来看她,神色是明显不耐的:“你真以为我刚才说只要你能说服我我就答应你放过素美?你别傻了,两个小时前我已经把它转给了秦振坤,现在秦振坤才是素美最大的股东。”

楼伶一下就僵住了。

莫笙拿开她的手,瞥了眼手腕上被她咬过的那个地方,因为昨天没及时处理,所以今天伤口有些红肿,是发炎的迹象。

去医院清理时医生说伤口太深,估计以后会留疤,那一刻他竟然是笑了声,把给他清理伤口的小护士惊得一愣一愣的,大概是以为他被咬傻了。

“我说过,看你们在痛苦中挣扎是我目前最大的乐趣,所以我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

“你应该早想到的,可你盲目的信任我。”

“……”

“是不是很后悔自己有眼无珠,恨不能杀了自己?”他讥诮的勾起唇,“可你别忘了,我说过你不能死,否则——”

“我当然不能死,该死的那个人是你!”楼伶终于从那个震撼的噩耗中缓过神来,整个人却像是经历过一场生死浩劫,与之前的安静相反,现在的她情绪激动得连瞳孔都是放大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为什么这么狠毒?你知不知道不论你对楼家做过什么,我心里始终都对你怀着一丝侥幸,以为你至少曾经爱过我,以为你会念着这点旧情在最后关头收手。可我现在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了,你根本就没有心!像你这样冷血的人为什么不干脆死在那场车祸中!”

她是气急了,所以口不择言。

她对他所有的期望和侥幸都在他告知他把股权转让给秦振坤的那刻统统化作成了绝望和恨。

她曾无比庆幸他还活着,可这一刻她却希望他死在了那场车祸中。

至少在她心里,他还是那个一如既往爱着她的男人。

至少楼家还一家团圆。

至少她还能依靠她和他相处时的那些甜蜜回忆支撑下去,即便是每一天都度日如年,也好过现在楼家家破人亡他却还是不肯放手。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她咬牙切齿的恨声咒骂,手脚并用的对他拳打脚踢,像疯了一样不再控制自己的情绪,对他有多恨,下手就有多狠,完全不在乎自己的手捶在他胸口又多痛,只是死命的、绝望的发泄。

莫笙对她的攻击嗤之以鼻,三两下就轻易的制住她的双手,语气轻狂:“你恨我,可你更爱我,你爱我爱到就算我对楼家做尽一切,你也无法割舍对我的爱。”

他这样说并不是自作多情,而是他能感觉得到她对他的那份炽热的感情。她是那种对感情分外偏执的人,她的身心都认定了他,这辈子都只能非他不可。

“知道我为什么说孩子是要拿掉还是留下随便你么?因为我知道你最终会决定把孩子留下来,即使我说我不会承认我是孩子的父亲,即使你已经躺在了手术台上,你也会在最后关头喊停,因为你爱我,因为孩子是我的。”

他说话的语气和神态都极其自负,他吃定了她爱他。

掠了眼她依旧平坦的小腹,他放开她的手,转身。

她没有再追过去,只望着他往客厅外走,整个人都好像石化了,除了胸脯起伏得厉害,除此之外没有半点声息。

莫笙走到客厅入口时脸色已经发青。

因为疼。

胸口疼。

锯齿一样被一下一下拉扯、分裂的疼。

身后传来一声像是不经意逸出口的低笑声,轻轻的,却让人毛骨悚然。

他克制住想回头看的欲·望,单手按住胸口加快了步伐,却听‘扑通’一声仿佛重物落地的声响传来。

他未及回头,心跳已经先停跳了一拍,而楼馨闯了进来,一张脸白得像涂了层厚厚的面粉。

她没看他,从他身边冲了过去,奔向客厅。

“姐!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姐你醒醒!”楼馨带着哭音的尖锐声音传过来。

芬嫂听到这边的动静也跑出来,却被客厅的一幕骇住了——楼伶倒在地上大半个身子被楼馨搂在怀里,下身那条浅色的小脚西裤不断有刺目的血色一路蔓延。

顿住脚步的莫笙屏息,听芬嫂慌声在喊:“流血了,太太流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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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素美的临时股东大会上,秦振坤以素美第一大股东的身份出席,顺利入主素美。楼嘉恒在重重债务逼困下接受齐秘书提议,把素美卖给了秦振坤,自此,素美改姓秦。

星期二,素美股票回升。同一天,卓维代理董事长兼总裁莫笙在卓维董事会众董事一致拥护下正式任职卓维董事长兼总裁。

星期三,涉嫌素美中毒事件遭警方全球通缉的主要嫌疑犯——素美前任采购部经理汪凯威,与XX食品公司老板陈某,分别在马来西亚与印尼被警方抓捕归案。

星期四,素美股票以跌破众人眼镜的诡异回升速度单日上涨50%。

星期五,卓维董事长兼总裁莫笙被爆与素美前任总裁楼伶因感情不和离婚。

星期六……

星期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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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新年,全世界都张灯结彩欢送岁末最后一天,整个楼家却依旧愁云惨雾。

一个星期前就已经出院的楼伶被楼嘉恒接回家中休养,可她身上的伤是复原了,内心遭受的创伤却永远无法愈合,如同一处伤势不受控制一直恶化的伤口,不住的流脓流血,逐渐溃烂。

从怀疑莫笙接近她的目的那刻起到那天气急流产,她压抑得太久,她终于撑不住了,她选择逃避现实,封闭了自己的内心,把自己关在一个黑漆漆的虚拟世界里,拒绝和外界沟通。

从被送入医院抢救后醒来至今,整整一个月,她没开口说过一句话,不论楼嘉恒和楼馨怎么劝她,怎么安慰,她都没有反应。

她长时间的昏睡,醒着的时候也只是木然的盯着天花板或者目无焦距的盯着某一处,眼神空洞无物,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楼馨知道姐姐是崩溃了,在承受了那么多打击和背负了那么多压力以后,她终于承受不住崩溃了。

那日她被姐姐支开要单独和莫笙谈,她强迫自己像个疯子一样围绕别墅的院子转了一个大圈,等她返回客厅对着的那扇落地窗,正好看见莫笙离开,而姐姐无比绝望的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脸上的表情是她形容不出的痛苦和悲伤,仿佛痛失了整个世界,仿佛心脏硬生生被人挖空了,连那张秀丽的面容都扭曲了。

然后她看到有血从姐姐身体里流出来,很多很多的血……

孩子没了,那是最后一根压垮姐姐的稻草。

她知道姐姐其实狠不下心拿掉孩子,那天在去医院途中她好几次听到姐姐自言自语说一些‘别怪我’‘不要来找我’‘对不起’这样的话。

她知道姐姐是在对肚子里即将离开自己的宝宝说。

姐姐恨莫笙,可孩子是无辜的。

尽管如此,孩子还是不能生下来,姐姐是在逼自己,护士让她填表格时她注意到姐姐的手抖得几乎写不了字。

也许离开香港,离开那个幽灵般阴魂不散的男人,一切才会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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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卧室里,躺在床上蜷缩成一团的楼伶瑟瑟发抖。

她做了噩梦。

梦里父母的脸切换着出现,一句一句喊着她的名字。

她想去抓父母的手,可莫笙却出现了,他拦住她不让她和父母见面,她对他又踢又咬,可他一直在笑,他说要楼家彻底消失……

梦境混乱不堪,她挣扎着好不容易醒来,入目的却是一片漆黑。

“姐?”

楼馨的声音从门外透进来。

楼伶眼珠子动了动,却是闭上眼,仿佛根本就没听见妹妹在叫她。

楼馨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只盛有一盅燕窝的托盘。

她开了一盏落地灯,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

“姐,这是大哥特意给你煮的燕窝,你多少吃一点。”她边说边去掀楼伶的被子,却被她红烫似火的脸颊给惊得楞了一下。

“怎么脸这么红?”伸手去探她的额头,楼馨才知道姐姐又病了,而且烧得厉害。

她急忙下楼叫大哥备车,又返回来给楼伶换上干燥的睡衣,然后一起送她去医院。

这已经是这一个月内楼伶第四次进医院,第一次是因为流产,后面两次却是因为生病,而她每病一次都要在医院住上个三四天医生才肯开出院证明。

折腾到凌晨六点多楼伶的烧才退,楼馨一直握着她的手,听值班医生说:“她的身体严重营养不良,对各种病毒的免疫力也差,如果不注意,在这个季节很容易感冒,也很难痊愈。所以最好是能让她多吃些营养品把身体调理好,再适当做些运动强身,机体的免疫力一提高,自然也就不会三天两头感冒了。不过……最重要的是应该尽快给她请个心理医生,她目前的精神状态比身体状态还要糟糕,若长久这样下去,会很麻烦。”

楼馨和大哥对视一眼,楼嘉恒皱着眉头说:“我给她请过,可没一点用,她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心理医生也无法和她沟通。”那就只能耐心开导了。”医生说着安慰的话,随后离开了。

“都是那个混蛋害的。”楼馨望着姐姐眼眶通红,“她是被他伤透了才会封闭自己拒绝与外界沟通。”

“是我不好。”楼嘉恒沉声叹息,走过去搭着小妹的肩轻轻拍了拍说:“我已经联系好了买浅水湾那套别墅的客户,等把别墅卖了我们就移民到瑞士去,我相信伶伶会好起来的,只要离开这块伤心之地,一切都会好起来。”

楼馨不语。

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并不像大哥说的那么乐观。

如果姐姐自己不想走出那个封闭的世界,那谁也别想唤醒她。

“大哥,你回去给姐做些吃的送过来,她昨天一整天没吃东西。”

楼嘉恒点点头,又不放心的俯身探了探楼伶额头的温度,这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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