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辛笑眯眯地问:“你加糖吗?”

汪昊延摇摇头。

还加什么糖啊,他快被甜死了。

中午午休俩人去学校附近的面馆吃饭,选在最角落的位置。简辛吃完开始背课文,他要先背后写,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写好,先背了没有后顾之忧。

汪昊延吃饭巨慢,简辛都背差不多了他才吃到尾声。简辛说:“我给你背一遍啊,卡壳的地方不要提醒我,我自己想。”

简辛背得还可以,就是有一句拗口的不太顺,来来回回好几遍才顺下来,汪昊延从碗里夹了个虾仁,说:“张嘴,汪老师奖励你一口。”

“谢谢汪老师,汪老师助我长到一米八。”简辛把虾仁吃了,然后抽出本子抄课文。

服务员收了餐具,汪昊延盯着简辛看了一会儿就开始玩手机,顺便和费原联系放学踢球的事儿。再抬头,简辛已经翻页了。

“抄那么快?”

“抄废了,从头再来。”

汪昊延换了位置,坐到简辛的右手边,叹口气说:“人家是帅不过三秒,你是整齐不了三行。”

简辛把额前的头发撩起来:“太费劲了,你看我的汗。”

汪昊延伸出左手用手背蹭掉了简辛脑门上的汗,然后右手包裹住简辛的手握着笔,为了看清楚,他侧身前倾靠得很近,简辛的肩膀隔着衣服抵在他锁骨位置上。

手把手教学,包教包会,简辛体验了一把庞中华的感觉,但是汪昊延一松手就又成了手残,简辛哼唧了一声:“哎,你别松手。”

汪昊延觉得他也出汗了。

写了半天总算写完了,简辛觉得这篇字简直是迷人,他扭头想谢谢汪昊延,但是扭了才发现他们距离的那么近,话停在嘴边上,有点说不出来了。

汪昊延故作镇定地问:“看我干什么?”

“没什么,”简辛又把头扭过去,看着本子说:“汪老师你好帅。”

汪昊延咽咽口水,警告性地拍了简辛后背一下:“别调戏我。”

“好的好的。”简辛高兴地把书本叠在一起,然后拿起来挡住下半张脸说:“改天给汪老师补课费。”

汪昊延只能看见简辛那双漂亮的眼睛,他盯着简辛的瞳孔,说:“日过关,天天补,不要钱。”

下午放学,简辛去办公室背课文,汪昊延单手托着球在门口等。背完出来,汪昊延把球给简辛抱着,说:“背完还被教育了吧?这么长时间。”

简辛看得开:“谁让我没完成作业呢。”

其他人已经在操场做准备活动了,汪昊延带简辛到了以后先和大家打招呼认识了一下,费原揪起来在球门里蹲着穿鞋带的一个男生,说:“他上次没来,你们认识下。”

“你给我穿。”那个男生把鞋塞给费原,然后向汪昊延和简辛说:“路柯桐,叫我路路吧。”

路柯桐和费原一级,但年龄比汪昊延和简辛还小一岁,上次他和费原闹别扭,所以没来。费原把鞋带穿好扔地上,路柯桐坐下换鞋,费原就站在旁边摸他的脑袋。

分队时,简辛和其他人还不熟,就想和汪昊延一队,但是汪昊延不想跟简辛一队,简辛有点不好意思,这样好像他踢得多烂似的。

队友不清楚简辛的水平,也不怎么传球给他,汪昊延截了球朝对方球门跑,看见简辛加速向自己扑过来,他差点就张开手臂迎上去了。

简辛抢球,汪昊延晃着逗他,逗够了,故意扯大步子留了空,简辛顺利勾走了球,带球越过奔向了球门。

得分以后也多了信任,简辛愉快地踢出了一身汗。踢完球,又是汪昊延殿后,费原走之前过去问:“又想事儿?”

“想事儿?”简辛都收拾好了,在等汪昊延,问:“想什么事儿?”

路路跑来踢了费原一脚:“你去骑车,我没力气走过去了。”

费原拎着路路的书包去骑车了,路路坐下和简辛聊天,问简辛:“你们不一起走吗?”

其实简辛和汪昊延不太顺路,也从来不强行一起走,又不是难分难舍的闺蜜。此时汪昊延看着简辛,简辛却说不出来不,便说:“等会儿一起走。”

费原骑了自行车过来,路路拍拍裤子站起来:“那我们走了啊,下次还一起。”

费原载着路路出了校门,停在了旁边的便利店门口,费原下车取自己的摩托,路路说:“要不我把车子锁这里,你送我回去,没劲儿骑啦。”

费原笑他:“谁那天说宁愿在自己自行车上哭,也不坐我摩托车上笑。”

路路把车子锁好,抱着书包坐到后面,卖乖地说:“我坐好了,下面我给您笑一个。”

简辛说了一起走就不能自己走,但是汪昊延跟大姨夫来了似的半死不活地躺着不动,简辛把英语书拿出来开始背单词。

汪昊延等他背差不多了,坐起来说:“你宁愿背单词也不和我说话?你要考第一啊?”

“嗯嗯,拿成绩回报汪老师!”简辛说完就蔫儿了,默默把书装起来,说:“昨天我爸妈吵架吵到特别晚,我就没法背课文,谁知道他们今天还吵吗。”

汪昊延说:“你爸妈有这么可爱的儿子还吵架啊。”

简辛脸红红的,又有点害羞,但是不想让汪昊延看出来,说“那你同桌那么可爱你还不起来和他一起回家啊?”

汪昊延说起来就起来,简辛都没反应过来,他迈了一步到简辛跟前,伸出手。

简辛把手放在汪昊延手心,然后被拉了起来,汪昊延说:“如果你爸妈吵架弄得你睡不着,就给我打电话。”

简辛的手还被握着:“干嘛?你给调解?”

“我给你念会儿政治,你肯定就睡了。”汪昊延低头看了一眼他们握着的手,然后松开了简辛的手。

简辛觉得心里发涨,又觉得像吞了只蝴蝶在心里面扑腾着乱飞,他无意识地喃喃出声:“你真是个好人。”

汪昊延没吐了血:“就别给我发好人卡了吧。”

简辛自己乐半天,然后边走边说:“我觉得你对我挺好的。”

走到校门口,街上川流不息,谁都注意不到谁,汪昊延停下,看着简辛说:“知道原因么?”

简辛点点头:“知道,因为我好看。”

汪昊延把球拍简辛怀里,然后伸手捏简辛的脸,说:“真不薄。球你拿着吧,看见球就会想起我了。”

简辛揉揉脸说:“我想不起你,我想起贝克汉姆。”

“贝克汉姆听你背课文啊?贝克汉姆教你练字啊?贝克汉姆陪你踢球啊?快点儿给贝克汉姆发好人卡,就现在。”

简辛有点懵,说:“贝克汉姆是个好人。”

进了地铁,简辛还需要换乘,汪昊延不用。因为高峰期人很多,就容易被挤到,简辛抱着球手不够用,被撞几次后汪昊延在后面抓住了他的书包带。

简辛扭头冲汪昊延咧嘴一笑,等他扭过去,汪昊延在他后面问:“是不是觉得我对你可好了?”

简辛点点头。

汪昊延没说话。

还有一站汪昊延就要到了的时候,他前倾在简辛耳后说:“如果一个人不是对所有人都好的话,那他对一个人好肯定是有原因的。”

简辛僵着没动,在消化。

地铁到站了,汪昊延该下了,门外的人往里面挤,门内的人往外面挤,汪昊延一点一点向外走,简辛转过身正冲着汪昊延的背影。

“汪昊延……”

汪昊延离开之前微微侧头:“简辛,好好想想原因。”

第8章 我意淫你文明么?

天色渐晚,气温也降了,路路把校服外套的拉链拉到顶,缩着脖子趴在费原后背上,他的头发被吹得乱蓬蓬的,于是就拽费原的头发报复。

费原也不嫌风大,大声问:“揪秃了还要我么?”

路路重新抱住费原的腰,大喊:“不要了!我还生气呢!”

费原故意晃晃车头,路路吓得叫了一声,然后趴在他背上彻底老实了。还有一个路口就到路路家的时候,路路探出脑袋说:“慢点儿,我冷死啦。”

费原减慢车速,路路又说:“再慢点儿,我晕摩托。”

“宝贝儿,这是机动车道。”费原说完加速到了正常速度,路路开始狂捶他肩膀。

从路口左转后车少了很多,一整条街都是独栋小洋楼,法槐密密实实地把灯光遮掩着,人行道上有个停业很久的书报亭,已经被涂鸦的看不出本来面目。

费原骑着摩托上了人行道,停在书报亭和围墙之间那一小块位置。刚熄火路路手机就响了,是家里打来的,他接通:“妈妈?还有十分钟就到家了。”

电话一挂,费原就把路路推后两步,让路路后背靠着墙,然后低头吻住了路路。他吻得很凶,一点都不温柔,惩罚路路前几天跟他闹脾气。

路路被亲得哼哼唧唧的,等费原松开他,他居然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要是接吻接感冒了那也挺厉害的。”路路嘿嘿地笑,笑完看了眼时间,然后踮脚抱费原的脖子,说:“才三分钟,还有七分钟呢。”

费原没说话,侧着脸亲他的耳朵,路路突然充满八卦气息地问:“汪昊延和简辛是不是跟我们一样啊?是吧是吧?”

费原在他腰上一掐:“谁能和你一样啊,就知道发脾气。”

路路被掐地呲牙咧嘴的,小声咆哮:“屁!我还会发牢骚!”

费原使劲挤着路路厮磨,后来干脆手托着路路的屁股把人抱起来,路路脸埋在费原肩膀上,说:“我真的想搬出去。”

之前吵架也是因为路路和家里说去学校附近租房子住,表面是嫌家远,实则是一腔恋爱泡泡糊了脑,想和费原更多时间的腻腻歪歪。

别说家里不同意,本来车接车送的,路路非自己走,所以家远的理由不能成立。重点是费原也不同意,说他小屁孩儿想一出是一出,然后路路就暴走了。

费原语重心长地说:“让岳父岳母省点儿心吧。”

路路被抱得舒服,放弃了暴走,在费原怀中点点头,下巴磕在费原肩膀上,说:“那我听你的吧,我听话么?我娶狗随狗。”

费原掂掂他的屁股:“就剩两分钟了。”

路路随即呜咽一声,被费原噙住了嘴唇,他怕嘴唇肿起来,于是装冷淡,等费原把舌头伸进他的嘴里,他又忍不住浅浅地含住。

费原的亲吻逐渐向下,在路路的下巴上徘徊,路路一只手环在费原脖子上,另一只单手去拉校服拉链,费了好大劲才拉开。

路路撒娇说:“我要草莓。”

费原俯首,在他锁骨上用力地吮出了红印。再抬头,不知道路路能不能在昏暗中看清他想吃人的眼神,他哑声问:“时间到了没有?”

“到了吧。”路路重新拉好拉链,狡黠地说:“大哥,你捏我屁股太不文明了。”

费原说:“我意淫你文明么?”

路路把脸贴上费原的脸,让费原感受他的脸颊有多热,说:“你等等我,我特别好,值得你等。”

费原轻声笑着说:“知道了,在等呢。”

汪伟国晚上携太太周菀去参加公司的大派对了,那时候家里还没养狗,晚上就剩汪昊延一个生命体。他其实也想跟着去的,因为能见到娱乐圈的各种咖,但他又想安静地等简辛给他打电话,然后在没人的家里聊着电话想想就浪漫。

直到写完作业简辛也没有打来,汪昊延思忖是不是他在地铁上的几句话把简辛镇住了,那家伙有时候呆不拉几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懂他的意思。

其实汪昊延自己也不太懂自己的意思,按说意识到自己喜欢上男生这件事儿起码应该怀疑一下人生吧,或者好歹也独自震惊几天。可是汪昊延屁都没忧郁出一个,光走神儿思考了两回男男之情,就开始追求内心中的小男友了。

小男友此时还正奋战题海,做完数学做物理,书桌下脚踩着能想起贝克汉姆的足球,完全不知道汪昊延在等他浪漫的电话。

等来等去没有消息,汪昊延决定洗洗睡了,但是内心仍有一丝希冀,泡澡四十分钟还没等到电话后,汪昊延觉得人要是坐以待毙,和咸鱼有什么分别。

于是他戏精上身,给简辛发了信息:抱歉,我们不合适。

发完马上再发一条:回错人了,你就当没看到。

如果简辛对他有感觉的话,那这种明显拒绝告白的话就能起到敲打作用,让简辛感受一下他的人气,要是再能吃个醋就更好了。

手机一响简辛就看到了信息,心里不禁咯噔一下,紧接着收到第二条,知道汪昊延是发错人了。但是并没有好过,貌似又咯噔了一下。

简辛编辑完又删掉,来回好几次。

汪昊延也挺紧张,想象简辛会说什么。

五分钟后简辛发来一条:嗯,我也觉得你们不合适。

汪昊延迟钝了片刻,然后立马精神抖擞,简辛这句不合适太意味深长了,是敷衍?玩笑?还是充满了内心戏?都不好说。

汪昊延回:你觉得我和谁合适?

简辛不知道回什么,就对着手机发呆,辛卉敲门说:“怎么还亮着灯?很晚了,赶紧睡觉。”

简辛把台灯关掉,缩到被子里继续发呆,手机屏幕逐渐暗下去,他心一横给汪昊延拨了过去。对方几乎是一秒接通,但是简辛却不知道说什么。

汪昊延猜想简辛肯定被他搞得挺闹心的,干脆越过了刚才那出,问:“你爸妈今天吵架了吗?”

“没有。”简辛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说:“你本来是给谁发的信息呀?”

汪昊延扯道:“别的班的,你应该不认识。”

简辛犹豫地说:“你做得对,现在应该好好学习。”

汪昊延强忍着没笑出声,简辛故意装家长的语气太搞笑了,他清清嗓子,不耻下问道:“要是我特别特别喜欢一个人呢?喜欢的控制不住体内的煞气了,不说就憋死。”

简辛已经快憋死在被子里了,汪昊延说对他好是有原因的,到底什么原因啊,性别不对原因应该不太常规吧?现在又说一些模糊不清的,他有点胸闷。

“那个,”简辛声音越来越小,“你可以问问对方喜不喜欢你。”

汪昊延眼睛都笑弯了,说:“行,改天我问问他,那就这样吧,晚安。”

电话中已经变成忙音,简辛瞪着手机屏幕愣了会儿,然后将手机一把塞进枕头底下。改天问问他?改天是什么时候?

而且,到底是不是问他啊。

第9章 男儿当自强好吗!

汪昊延要去公司开会,研究接下来的工作安排,通常都是费原上赶着通知完他,还要上赶着来接他,这次有点反常,费原居然玩儿失踪了。

荆菁倒是上心又准时,来汪昊延家的时候还给简爱带了玩具,说:“原哥不接电话,我来之前先去他家找了也没在,咱们现在直接去公司?”

汪昊延给费原打电话仍然是关机,往下划了两下到路路的号码,拨出去也没人接,但是好歹打通了。

汪昊延孜孜不倦的给路路打,打了整整五遍。

路路的声音听着跟感冒了似的:“干嘛呀……忙呢……”

汪昊延揭穿他,说:“还睡呢吧?费原失踪了你知道么?有他的消息请尽快联系我,别耽误我走入一线,成为宇宙大明星。”

路路那边没说话,仿佛在抽泣,汪昊延吓了一跳,问:“你哭什么……”

路路的哭声渐大,汪昊延准备挂了的时候费原的声音传入耳朵:“让荆菁先去公司,你来青园路找我。”

汪昊延换了衣服出门,按照费原发的地址去找他,看样子费原应该是不去公司了,并且还能推测出一定是作逼界小飞龙路柯桐干的好事儿。

“为什么一个你经纪人钱那么多,什么时候买的这边?”汪昊延进门后大致扫了一圈儿,还没上楼费原就只穿着睡裤下来了。

桌上放着好几个文件夹,都是剧本和策划案,汪昊延刚拿起一本打开,费原就说:“拿回去看吧,选个喜欢的,正剧或者古装偶像剧都行。”

“怎么还赶人呢,还没坐热呢。”汪昊延起身一闪,长腿几步就上了楼,“路路呢?他刚才哭什么,我慰问慰问他。”

路路裹着睡袍从床上爬起来,虚弱地抱着门框,鼻子吭哧吭哧不透气,他费力地向汪昊延摆摆手。

汪昊延幸灾乐祸道:“感冒了吧,你多大了感冒还得费原陪着,男儿当自强好吗?”

路路冷笑道:“单身汉也就知道个感冒了。”

汪昊延上前看了卧室一眼,床上乱七八糟的,地上散着衣服,他瞬间笑不出来了,问:“你们刚才办事儿呢?下次直接挂电话好吗?谁想听你被做哭啊?”

费原拿着一瓶鼻炎喷剂上了楼,等他走近了路路放开门框改成抱着他,他伸手托着路路的后脑勺,命令道:“仰头,憋气。”

喷完药,路路还抬着头看着费原,眼神直勾勾的,费原被他看得心软,语气也没那么冷了:“再睡会儿?”

路路只“嗯”了一声却没动,费原把喷剂扔到汪昊延手里,然后把路路抱起来进了卧室。

汪昊延目瞪口呆,喊道:“路柯桐!男儿当自强好吗!”

路路已经进入太上皇模式,谁也不搭理,费原低声问:“病历本放哪儿了?我先找出来。”

汪昊延抱臂走到床边坐下,说:“你鼻炎又犯了?我建议你手术吧,其实特别简单,就是先用根钢针从鼻孔穿进去,把有炎症的地方捅烂,然后再塞个管子把血和碎肉抽出来。”

路路眼睛眯条缝儿,说:“看你懂的,有个医生初恋就是涨知识哈。”

其实汪昊延都是瞎掰的,他也不知道对不对,听路路那意思是已经知道他和简辛重逢了,便正经了起来,问:“你每年都去医院看鼻子,没遇见过简辛么?”

路路想了想说:“我两年前搬的家,搬家之前都是去三院,要是遇见简辛肯定第一个告诉你啊,估计简辛之前没在三院。”

费原在衣帽间找到了病历本,路路坐起来说:“我们一会儿去找简辛看病吧,你看汪汪多可怜,再说了我也好多年没有见过简辛了。”

汪昊延激动地说:“我陪你们去!”

“你最好给我打住。”费原把汪昊延拽起来,很严肃地说:“你现在的任务是回家看剧本,准备下一步戏,别琢磨乱七八糟的。”

“我家简辛就在那儿待着,我还不能琢磨了?”

“早就不是你家的了。”

“你管我们,那我是他家的。”汪昊延被费原气得够呛,“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了,路路跟你玩儿离家出走的时候你怎么不打住?谁跟条疯狗似的满世界找?”

路路眼睛动了动,去拉费原的手,费原指尖摩挲着路路的手背,说:“你和我不一样,简辛和路路也不一样。”

汪昊延仿佛再没话好说,他们的确不一样,他不能自由自在地走在街上,不能大大方方地去见想见的人。他曾经也能什么都不怕地找遍市内所有中学,但是现在能束缚他的太多了。

他想起简辛挂断电话那晚,是还在怪他,还是担忧和他在一起要承受的压力?或许两者都有,都让人泄气。

路路看不下去了,对费原说:“我浑身疼不想动,改天休息好了再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