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原掐他的脸:“改天是哪天?定个具体日期,不能随便拖。”

“后天,后天我自己去。”路路朝汪昊延使眼色,然后对费原说:“别管我,男儿当自强!”

汪昊延拿着文件去公司开会了,会上主要在分析几个新剧的情况以及接下来的工作安排。反正事后荆菁都要再念叨好几遍,汪昊延也不好好听。

他偷偷在桌下和路路发信息,路路先发来:后天我接你去找初恋的感觉哈!

汪昊延回:你太仗义了吧,不怕费原知道吗?我都想给你打钱了。

路路藏在被子里和汪昊延聊得不亦乐乎:保密保密,他疯起来自己都咬。

两个人定的是后天中午去医院,赶着饭点儿没人,不然不方便。汪昊延醒的很早,提前换好衣服,简爱在他脚边走来走去,实力围观。

汪昊延一手捞起简爱,说:“你有个失散多年的哥哥,叫简辛,爸爸去给你找回来。”

简爱朝汪昊延的脸晃了晃爪子,汪昊延说:“爸爸不会过分偏爱哥哥的,起码得有一分留给你,放心吧啊。”

十一点多路路才姗姗来迟,汪昊延把他从驾驶位子替下来,一路加速开到医院。路路磨磨蹭蹭不下车,有点怂:“会不会真的要手术啊?”

汪昊延说:“没事儿,让我们简辛给你打八折。”

门诊楼已经没什么人了,看病的都去吃饭了,他们掐着点儿来的,医生倒是都还在。汪昊延先在诊室外面的走廊等着,路路自己进去。

还不到下班时间,简辛看这会儿没人就偷偷吃饼干,他没吃早饭,太饿了。门口进来个病人,他赶紧擦手,也没注意病人什么样。

路路坐下,把病历本放桌上,说:“医生,鼻炎。”

简辛这才抬头,和路路对视完有点懵,他“诶”了一句然后打开病历本看名字,惊喜地说:“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穿越了!”

路路站起来要抱他,简辛就摘下口罩起来,俩人拥抱完还在激动,一时间都不知道说点什么。

“你没怎么变,”简辛把椅子拉近一些,说:“对了,我记得你上学的时候就有鼻炎,这些年一直用着药没有?”

路路支着下巴花痴,也难怪汪昊延念念不忘了,简辛就是好看这条也够人魂牵梦萦好几年了,他傻笑着说:“不透气就喷一喷,汪昊说要做手术,拿钢针捅,你说他是不是吓唬我?”

简辛的笑容僵了一瞬,路路说:“那个吧,我还和费原在一起呢,汪昊延就比较惨了,整天被我们虐,但是他人真的没话说,今天还陪我一起来的。”

简辛闻言看向门口,伺机而动的汪昊延已经一步进了门。

路路苦情地说:“简辛,这些年我都没打过牌,一直三缺一,就等你啊。”

汪昊延生怕简辛尴尬,上前把路路薅起来,说:“路柯桐,你渴了,别说话。”

路路翻个白眼,这人还叫他全名了。

简辛坐在位置上假装看电脑,汪昊延抚着桌面说:“简辛,中午我们一起吃饭?你想吃什么?”

路路接道:“我吃什么都行,只要和简辛一起吃。”

简辛很快地看了汪昊延一眼,然后又避开了,说:“近一点的餐厅吧。”

简辛回办公室换衣服,路路装上自己的病历本和汪昊延去外面等,他给汪昊延出主意:“汪汪,等下叫个巨辣的菜,把简辛辣哭,然后你就给他擦眼泪,再对视。”

汪昊延推推墨镜:“这是我高中用过的,简辛懂的。”

到了餐厅,每人点两道菜,汪昊延点了一道甜一道辣,路路一脸“不懂你的套路”,然后和简辛聊个没完。

路路问:“我以前经常来你们医院的,怎么从来没遇见呢,要不是汪昊延说我都不知道,看来还是你俩有缘分。”

简辛和汪昊延坐面对面,眼睛不知道看哪好,说:“我前年才来的,可能不凑巧吧。”

“难怪,我两年前搬家了,离得远就去别的医院了。”路路很遗憾,“唉,也太不凑巧了。”

汪昊延给他们倒茶,忍不住问:“简辛,那你之前是在本市吗?”

简辛摇摇头,很平静地说:“那时候我回苏州奶奶家了,没回来过。”

一句“那时候”让汪昊延心脏拧了一圈儿,他怔忪地盯着简辛,千言万语都堵在喉咙口。路路也替他们难过,忍不住说:“难怪汪汪找遍市里所有中学都找不到你。”

汪昊延回神,怕路路说多了让简辛难受,把茶壶推到路路面前:“你又渴了,喝茶。”

菜上齐后,路路先悄悄尝了下汪昊延点的那道辣菜,吃完扭脸擦湿了三张纸巾。过了好一会儿,简辛始终没碰那道菜,路路终于等不了了,给简辛夹了一筷子。

“简辛,你吃得太少了。”

简辛不好意思拒绝,夹起来吃了,路路心想该擦眼泪了,便立刻起身说:“你们先吃着,我去下洗手间。”

包间只剩下汪昊延和简辛两个人,简辛咳嗽一声被辣得脸都红了,然后眼睛逐渐湿润酝酿出了两行眼泪。

汪昊延把吹凉的茶水递给简辛,等简辛喝完伸手擦掉了他脸上还发烫的眼泪。简辛湿漉漉的眼睛瞪着汪昊延,说:“你故意的是不是?”

“嗯,我故意的。”汪昊延倒是痛快承认,他的手还覆在简辛脸庞上,拇指指尖轻轻摩挲简辛眼下的肌肤。

“以前午休我们经常去外面吃饭,你嫌弃我吃饭太慢,我怪你不等我。”

简辛扭开脸,没有做声。

“你有次要背课文,还罚抄写,非要我抓着你的手帮你写,那时候我们还没在一起。”

辣意已退,简辛的眼角却仍然发红。

看我干什么?没什么,汪老师你好帅。

别调戏我。好的好的,改天给汪老师补课费。

简辛鼻子眼眶都很酸很胀,他再也坐不住了,说了声去洗手间便撤开椅子起身。汪昊延坐在原位,用尽全力去拉简辛的手臂,简辛踉跄半步撞到汪昊延跟前,被汪昊延死死箍着动不能动。

汪昊延埋首在简辛胸腹处,闷声道:“宝贝儿,什么时候给我补课费。”

第10章 你是沟还是渠?

路路在洗手间唱完了两首歌才回包间,他推开条缝向里观望,不得了,汪昊延抱着人不撒手,真是太能干了。

简辛梗着脖子就不和汪昊延对视,汪昊延把脸贴着他的肚子,隔着衣服能感受到汪昊延的温度。

九年了,这人力气更大了……

路路很想进去,但他还是懂事的,于是把门关上在门口当门童。奈何他好动,没法好好待着,忍不住给费原打骚扰电话。

费原接起第一句就是:“医生怎么说?”

路路瞎编:“医生说我鼻子好挺。”

费原还没来得及发作,路路听见包间里有动静,他赶紧对费原说:“那什么,我先吃饭了,吃完再说!想你!”

再次把门推开一条缝,看见汪昊延还抱着简辛,简辛挣扎着抽出了胳膊在推汪昊延,还有电话铃声响着。

简辛拽汪昊延的头发,汪昊延呲牙咧嘴地仰起头,简辛说:“放开,我手机响了。”

汪昊延还想耍耍赖,因为实在是舍不得松开手。路路趁机进去,回自己位子上轻咳了一声,想提醒汪昊延注意分寸,别真惹恼了简辛。

只有两个人还好,路路一进来简辛觉得臊得慌,卯足劲挣开汪昊延的束缚,自己也后退了一步。他推门而出接电话,顺便透个气。

电话是房东打来的,问他晚上下班能不能聊聊租约的事儿,简辛心还静不下来,只胡乱答应完就挂掉了。

包间只剩下汪昊延和路路,路路问:“你为什么那么粗鲁?为什么不好好哄哄简辛?”

汪昊延瞪眼:“想想费原,再说我是否粗鲁。”

路路神思片刻,改口道:“否吧。”

一顿饭最终不欢而散,汪昊延在车上等着,路路和简辛回医院继续看病。路路能看出简辛情绪不好,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路路,鼻炎是慢性病,你的情况并不是很严重,最近降温所以就特别难受,是不是日常没有坚持用药?”

路路吸吸鼻子说:“就偶尔喷一下,其实我都懒得喷,每次都是费原给我喷。”

简辛心领神会地笑着说:“你问问费原,这些年有没有养孩子的感觉。”

看简辛笑了,路路也跟着笑:“你不生气啦?哎呀我都不敢讲话了,你千万不要怪汪昊延,他太喜欢你了,而且你以前从来不会拒绝他——”

“路路,”简辛打断他,说:“我以前傻嘛。”

傍晚时分天空聚着大团的乌云,简辛被堵在半路上的时候下起了雨,雨刷来回拂开雨水,简辛把手从方向盘上移到车窗上,掌心被冰的湿凉。

房东已经在公寓大堂等了他一会儿,因为签的租约还没到期,他猜测大概是要涨房费。

“小简,其实上周就想和你说来着,但是我也实在不太好意思开口。”

简辛给房东倒了茶,说:“没关系,现在涨房费是常事,在行情以内我都没有意见。”

房东尴尬地笑笑,说:“不是涨房费,我想尽快收回房子。”

简辛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他有点恼于房东这样突然提出无理要求,毕竟找到一处合适的房子很不容易,而且这套房子租金比市场均价低很多。

房东解释道:“是这样,我儿子马上要回国和女朋友结婚了,这套房要尽快腾出来。我知道突然让你退房不厚道,这季度的租金我会退给你。“简辛不知道说什么,其实他也不用说什么了。

房东走后,简辛窝在沙发上浏览租房信息,他也考虑过搬回旧家和辛卉一起住,但是那里离医院实在太远,并且房子太小,他回去的话任阿姨就没有房间睡了。

浏览一圈未果,外面狂风暴雨也吵得睡不着觉,简辛合上电脑开始整理东西,大件儿先不动,先从零碎的东西拾掇。

柜子里有个铁皮茶叶盒,里面都是他的证书和奖状,时间久了都叠的皱皱巴巴的,他把东西整摞拿起磕了磕,再把大张的排到小张的后面。

翻来覆去的,最小一张露在了最前面,不是证书也不是奖状,看背面是张照片。

简辛拿起翻转,是一张合照。

照片上有十几个人,都穿着球衣球鞋,费原盘腿坐在最中间,路路抱着费原的脖子半趴在费原背上,两边是他们的同级同学。

他和汪昊延站在最边上,被前排的人挡了大半个身体。

简辛记得,他们当时是牵着手的。

路路说得对,他以前从来不会拒绝汪昊延,他们在一起后的每天他都在说“好”,路路以前就问过:“简辛,你是不是恋爱上脑?”

那时候汪昊延每天放学都送简辛回家,纯粹为了能够一起多待会儿,有一回汪伟国和周菀要带汪昊延去作客,要求他按时回家。

汪昊延说:“简辛,今天要去孟叔家吃饭,得早点回去,所以不能送你回家了。”

简辛默默收拾书包:“知道啦,不用送我。”

汪昊延撇撇嘴:“你怎么那么冷淡,我不想一放学就和你分开。”

简辛被逗笑了,问:“那怎么办?”

汪昊延就等这句呢,要求道:“那你送我回家。”

简辛:“好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虽然汪昊延是把简辛当宝宝宠的,但是简辛一旦喜欢谁就会把对方惯成智障,比他还没节制。

不过也不是没吵过架,约会时汪智障难得迟到一次,简辛就和别人兴高采烈地踢球了,居然没在等他。这份醋意和小心眼儿持续到周一上学,简辛都觉得莫名其妙了。

汪昊延妨碍简辛记笔记,说:“你为什么不理我?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交代?”

简辛懒得理他,从笔袋拿出一个透明胶往旁边一扔:“给你胶带。”

汪昊延觉得简辛真的生气了,都开始瞎接梗了,他整节课再也无心听讲,就低着头发呆。半晌过去,手臂被轻轻碰了碰。

简辛直视前方问:“中午吃什么呀?”

第一节课就问中午吃什么,你早餐可刚吃了大煎饼果子,汪昊延内心腹诽却甜滋滋的,简辛这是在跟他求和,想揭过去幼稚的这一页。

他反问:“你不是在生我气吗?不生气了?”

“呸。”简辛小声说,“左心房快气炸了。”

汪昊延继续问:“那右心房呢?”

简辛突然趴下,汪昊延靠过去听,简辛说:“右心房喜欢着呢。”

汪昊延简直怀疑简辛喝了神秘的恒河水,不然怎么那么会戳烂他的少男心,他低声催促道:“你快点儿别生气了,整颗心都喜欢我,快点儿快点儿。”

简辛反过脸来,对上汪昊延的眼睛,说:“好吧,听你的了。”

虽然这段青涩却纯真的感情从一开始就是汪昊延在主动,但是汪昊延觉得这份主动争取到的幸福简直能开出花来。

他可是有了一个什么都说好的小男朋友。

雨声越来越大,简辛被那张合照牵出了万千思绪,把东西归整好,最前面的合照被移到了最后,再次压箱底一样塞进了铁皮盒子。

汪昊延在家看剧本,为一部京味儿年代戏的试镜做准备,简爱窝在床上,不知道是不是害怕打雷。

其实费原跟他说公司希望他出演另一部古装偶像剧,他最近流量还可以,很可能借此小爆一下,但是他心里不太乐意。

剧本看到深夜,简爱也一直醒着到深夜。汪昊延关灯上床,挠挠简爱的下巴:“你等我啊?”

简爱悄无声息地蹦下床,回自己小窝去了。

之前《行至天明》一直没有举行杀青宴,最近要上星播出了,除了网上通稿宣传,剧组决定在开播之际举行杀青宴,总之一切为了热度。

荆菁来接汪昊延去做造型,汪昊延不想去,说:“不就是吃个饭么,又不是走红毯。”

“剧组肯定会放很多图啊,你不能被艳压啊。”荆菁苦口婆心地劝道,她看汪昊延抱着剧本不搭理自己,也是没辙了。

“你的水平演这个剧不用那么费心,您歇会儿嘛。”

汪昊延头也没抬:“你个脑残粉,这戏里演长辈的都是老前辈,跟人家对戏我敢不费心么。”

“老前辈?不是偶像剧么?”荆菁走过去看清了汪昊延手里的剧本,吃惊道:“不是定了演那部古装的么?我消息有误?”

汪昊延心一凉:“你从哪听的消息?”

荆菁:“听原哥说的,他没通知你吗?”

汪昊延含着一肚子火打给费原,劈头盖脸地问:“你们给我定《不见长安》了?我不是说了我想演《钟鼓楼下》么?”

费原正在开车,解释道:“公司对《行至天明》做了数据预估,你的人气应该会提升,所以乘胜追击演《不见长安》比较好。”

汪昊延从来不人气饥渴,他不太看重那些,说:“这俩剧之间隔着十八个《行至天明》,要人气不要口碑太短视了吧?”

费原说:“人气爆发后有了更多的人关注你,到时候你爱接什么剧接什么,人气不够攒的好口碑也只够在别人的盘点贴被评论提一句。”

“你别废话了,反正不能改了是么?”汪昊延知道无力回天了,说话也没力气了。

费原还是那么冷酷无情,说:“下礼拜就进组,去东北。”

汪昊延大怒:“还发配边疆!”

“你别地域啊,挂了。”费原挂断电话,摸摸路路的头。

路路在副驾上一直好奇地看他,忍不住问:“你又欺负汪汪了?人间还有没有真情了?”

费原把事情讲了一遍,把情况又分析了一通,完了补充一句:“真情都给王八蛋了。”

路路转移话题:“汪汪真可怜,事业感情两失意。”

“你够了啊,”费原打着方向盘,皱眉说:“以后给我叫他全名。”

路路隔了几天去二院复诊,其实他已经没什么事儿了,纯粹是去找简辛玩儿的。排了几个钟头队,他路上买的蛋挞都凉了。

简辛一看到他就往门外瞅,路路摆摆手说:“放心吧,我今天自己来的。”

简辛笑笑:“这几天感觉怎么样?”

“感觉贼好。”路路把蛋挞放桌上,问:“能吃东西吗?哎你黑眼圈怎么那么重?工作挺忙吧。”

简辛就当放松了,语气略带疲惫地说:“最近睡得晚,缺觉。”

路路脑洞大,立刻追问:“睡得晚?你恋爱了?不要啊!”

简辛拿笔打了路路脑袋一下:“哪和哪啊,这几天忙着找房子,下班还得去看房,累死了。”

路路不识民间疾苦,伤人于无形地说:“你还没买房吗?想买什么样的?”

简辛受到暴击,他工资不低,但是辛卉身体不好,需要长期不停地花钱,而且他回来也不过两年,还没有那么长远的打算。

他回答:“路土豪,承包我吧。”

“可以可以,先给我五十年蹬了姓费的。”路路觉得简辛虽然没什么精神,但是心情貌似还不错,试着提议道:“我在青园路又幢小楼,要不你先住我那儿吧?”

简辛又受到暴击:“你那小楼都是豪宅了,我就想租个普通公寓。”

路路假装思考了一会儿,沉吟道:“公寓的话,我有个朋友自己住着个三居室,他工作经常出差不在家,一直想租一间出去来着,还能给他看房子。”

简辛捂着水杯子,眼睛亮了起来:“在哪儿啊?他有什么条件吗?”

“我回去给你问问吧,问好了告诉你。”路路朝简辛眨眨眼,那神色说好听了是小机灵,说实在点就是鸡贼。

后面还有病人,两人又聊了几句就说再见了。路路吹着口哨从医院出来,舒畅的跟喷了鼻炎灵似的。

汪昊延在费原办公室签新戏协议,始终臭着张脸,费原打趣道:“其实你走高冷路线也不错,现在强行卖萌强行搞笑的太多了,尴尬。”

“您说了算呗。”汪昊延内心一片荒芜,其实他还真没什么具体路线,非要说的话就是隐身路线,没戏没活动的话就没曝光,微博一片长草万年不上线。

费原也懒得再说这些:“行了回去歇两天吧,快去边疆了。对了,我没开车,一会儿你送我。”

“你是明星啊?自己坐地铁。”汪昊延起来往外走。费原拿了外套跟在后面,上车以后准备问问路路想吃什么,但是用户忙。

汪昊延的手机玩儿命地响起来,他拿起一看就乐了,然后举到费原面前说:“可怜呐,你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

费原冷笑:“你是沟还是渠?开免提。”

汪昊延按了免提,路路有点得瑟的在里面问:“汪汪,晚上请我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