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汪伟国给了他一个关爱的眼神,“孔导的戏缺个合适角色,他正四处瞄人呢。”

“你不早说啊亲爹!”汪昊延拎上大衣就跑,孔导是《钟鼓楼下》的总导演,之前他为了这戏准备了好长时间结果被公司砍了,一直没甘心。

孔导他们聚会的私人会所挨着军分区,是以前一座旧王府改建的,汪昊延出示了卡被放进去,一路上脑子里回想着剧本的故事脉络。

一晚上并没有讨论太多,孔导也没有明确的说法,只说需要考虑,汪昊延当初准备的是另一个角色,现在剧中需要的只是个客串的角色,但是人物很立体,也很吸睛。

“孔导,我特喜欢这本子,当初我想试镜的那个角色的台词我都背了,今天一听说您这儿差个人我马上就过来了,如果我合适请您给我个机会,不合适也直说无妨。”

答应了过两天回信,汪昊延没再逗留,和其他人打了招呼就走了,刚出一段长廊和一人擦肩而过,他没注意。

“延哥?”

回身看清是许杨,灯光暗,许杨画着浓妆,身上还有很重的酒气,他应道:“这么巧,聚会啊?”

许杨带着鼻音:“大过节的,延哥怎么一个人呀?”

也是,他都宣称有主了,汪昊延哼笑一声:“所以我得赶紧走了,过了十二点回家不让上床。”

没管许杨什么反应,他说完就大步离开了,除却心里有些不舒服,他还有些心虚。

他算什么有主,他连地下情都不算有。

和简辛是和好了,但不是和好如初,当初他们可是实打实的恋人爱侣,现在却找不到明确的词来形容他们的关系。汪昊延猛踩油门,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这样不行,他得让简辛彻底给他盖章认证。

第25章 宝贝儿

任阿姨假期这几天休息,简辛又要做饭又要注意着辛卉有些吃力,他能感觉出辛卉比之前话少了,基本就没话,可能是说话太困难干脆不说了,或许是还在气他。

“这个鸡肉够软吗?我切不太薄。”简辛给辛卉喂饭,试着和她说话。

辛卉慢慢地嚼着,也不吭声。简辛喂三口自己吃一口,最后只顾着喂,吃完收拾干净,他去阳台开窗通风,正好打电话。

吃饭的时候手机就在兜里震动了,他怕是汪昊延就没有拿出来,结果回拨发现是简溢秋。他有些失落,这两天汪昊延也没动静,是不是还在闹情绪。

简溢秋还是问他什么时候回去,说要预定餐厅吃团圆饭,简辛头都大了,回答:“科里还没排班,我也不知道,反正得年后了,你和奶奶怎么样?”

“我们都挺好,你奶奶想你了,医院过年还能不放假么?那边冷,早点回来。”

“过年我得陪我妈啊,怎么也得年后了。”

“你妈还好么?你照顾不来就找个疗养院,别太辛苦,定下时间了就告诉家里一声,先这样吧。”

“嗯,挂了。”简辛想说辛卉不太好,但是简溢秋也并不是真想知道,夫妻关系形成后能解除,哪怕共同生活过十几年,哪怕有个孩子。一旦解除,就不那么放在心上了,也是,放在心上也就不会走到离婚那一步了。

准备好药回到卧室,简辛抿了口热水试温度,然后送到辛卉嘴边,“妈,喝药了。”说完,辛卉抬手拒绝,碰洒了一些,简辛赶紧抽了纸巾擦拭,水滴渗入布料里,洇湿成几个点。

“吃,饭。”

简辛手上的动作顿住,心也有些慌,抬头问:“什么?”

“吃,饭。”

简辛一瞬间恐惧起来,他重新把药喂到辛卉嘴里,哄着:“先吃药,吃完再吃饭。”把辛卉躺下安置好,简辛关上门坐在沙发上,翻动电话簿的手指都有点发颤。

“赵主任,我是小简,想请您帮个忙。”

联系完检查的事儿简辛心里暂时放松一点了,因为要等到节后,他打算就先自己照顾着辛卉,而关于年底何时回苏州可能也要暂时押后。

汪昊延元旦过完就要去试镜,也就是说他只有一两天的时间来熟悉整个角色,所以即使元旦播出的那期《男神集中营》收视火爆,他也没出个声表示一下。

用荆菁的话说,活该播放量被剪没。

一整天窝在书房没动弹,最后还是被路路的红包炸得出了戏,第一封是“关爱孤寡巨星”,汪昊延默默领取后什么都没回。

路路又发一封“今天汪汪流泪了吗”,汪昊延又默默领了。

第三封“做个上门女婿也挺好”,汪昊延领完发了语音,“妈的路柯桐你有完没完?见个家长把你厉害的。”

路路回了封“狂犬病要人命”,然后语气轻快地说:“费原说你要试镜,准备的怎么样啊,是不是都没时间看新闻?”

汪昊延一脸莫名其妙:“看什么新闻,好像你看似的。”

“我去费原家那天,陪他爸看电视,说市里西棉里那片儿要拆,我觉得特耳熟,那会儿想起来简辛他家是不是在那儿啊?”

“是,西棉里三十号。”汪昊延把剧本一扔,有些心烦,“他这两天照顾他妈妈应该挺累的,等他回来我问问。”

“你看着办,哎你不谢谢我啊?”

汪昊延直接甩过去个红包“费家媳妇儿古道热肠。”

四号那天《不见长安》有个宣传会,主创们都一早开始准备,汪昊延做头发化妆,期间还要给粉丝直播。

中间借口去洗手间得以休息一下,荆菁把宣传稿拿给他背,唠叨着:“这马上就开始了,你现在才背?能行吗?”

“这些剧的宣传词都大同小异,不背也知道怎么说。”

“等下的记者提问环节问题都未知的,但是肯定会问你和安玟的绯闻,你想好了吗?”

“不用想,她又没来,我随便说呗。”

荆菁一脸愁苦,心想她也管不了那么多,安玟对外宣称发高烧,无法出席,但是前一天还在微博发了打保龄球的照片,让媒体猜测是故意和汪昊延避开。

果然记者提问时,针对他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安玟今日缺席是否因为你们关系尴尬?你有什么想对安玟说的吗?”

汪昊延:“多喝热水。”

和他们公司关系不错的一家媒体提问:“你这次扮演的宁舟是个什么样的角色呢?对你来说挑战性如何?”

“挑战性肯定有,任何新角色都具有挑战性。宁舟首先是一个坏人,即使他对爱人深情这点值得肯定,但他也是一个彻底的坏人,很偏执,心狠手辣。”

“那这个角色没有其他优点吗?”

汪昊延一笑:“有啊,帅啊。”

气氛逐渐活跃,问答也渐入佳境,快结束时一个周刊记者先问了男女主会不会假戏真做,延续戏中情感,随后矛头转向汪昊延,问:“之前安玟深夜给你送姜汤,大家纷纷猜测你们因戏生情,作为当事人你们也没有否认,请问你们是在交往吗?”

“其实以前的一个访谈里我说过最受不了姜味儿,所以并没有喝小安送的姜汤,说出来大家很尴尬嘛,没想到不说现在还有乱猜的,跟小安说声抱歉,祝她早日康复。”

散场后荆菁乐道:“哈哈哈哈哈哈哈是挺尴尬,哪有连男朋友不吃什么都不知道的。”

汪昊延系好安全带:“别乐了,我六号试镜,放你一天假。”

荆菁拍掌:“我靠那我更乐了!”

到家后灯亮着,门口多了双鞋,看样子简辛回来了,汪昊延把钥匙扔茶几上发出不小声音,表示自己也回来了。

简辛从卧室出来,手上还拿着件衣服,问他:“你今天有工作?还没吃饭吧?”

他确实没吃,脱下大衣走过去,瞄见卧室床上还叠着几件衣服,“收衣服呢,怎么一回家就干活儿。”

“不是,我回来拿几件衣服,这几天先不回来了。”

汪昊延实在做不出来什么轻松表情,转身回卧室了,背影冲着简辛说:“我吃过了,回屋躺会儿。”

简辛装了几件衣服,简爱还特别好玩儿地跳进袋子里,收拾好把包放在沙发上,再把餐桌上的菜放进冰箱,最后望了眼汪昊延的卧室,静悄悄的可能已经睡了。

汪昊延哪儿睡得着,床头灯光线微弱,他闭着眼睛假寐,耳朵一直竖着听动静。

门开了,有很轻的脚步声靠近,然后声音停在床边,他知道简辛在看他。被子被拉了拉,还有一点纸张的声音。

唇上突然被一处温软触碰……妈的!

汪昊延头脑空白地回味,等睁开眼简辛已经关上门出去了,他撕下贴在床头的便利贴,入眼简辛的经典烂字:宝贝儿,好好吃饭。

长腿一伸下了床,拖鞋都没穿,一出卧室看见简辛正弯腰换鞋,大步上前扯人胳膊,连拖带抱弄到沙发上,箍紧了锁在怀里,和那晚上的姿势一模一样。

简辛被搞得猝不及防,穿着棉服鼻尖冒汗。

汪昊延伸手揩去他鼻尖的汗珠,问:“你刚才是不是对我耍流氓了?”

简辛没回答,他又捏着那张便利贴说:“这狗爬字谁认识?念一下。”

“我好好写了,宝贝儿——”

汪昊延眼里冒火,掐住简辛下巴就亲下去了,触感和他想象的一样柔软温暖,简辛抬起手臂圈住他的脖颈,任他欺负。

“那天晚上你在我怀里一边哼唧一边喊我名字也这么听话。”

简辛双唇湿漉漉的:“你不生气了?”

汪昊延低头舔去简辛唇上的口水,却越舔越湿,“我什么时候生气了,我想引起你注意,让你重视重视我。”

“没有不重视你,别舔了啊……过两天要带我妈去医院检查,所以这两天不方便走开,也省得来回跑。”

用指腹擦干简辛的嘴唇,汪昊延询问:“阿姨怎么了?”

“还说不好,我找了神内科的主任,六号去做个检查,其实我心里有点怕。”简辛说着抱紧了他。

六号,汪昊延轻抚简辛后背:“我那天没事儿,有情况马上告诉我,知道了?”

简辛点点头,该走了又舍不得,最后憋出一句话,还怪不好意思的,“你累吗,不累送我回去吧?”

“累死了。”

“那你早点休息吧,再,再亲我一下。”

闹了一会儿后送简辛回去,汪昊延故意慢慢开,简辛安静地坐在副驾上,到单元门口后简辛准备下车,汪昊延想起什么似的问:“对了,这片儿是不是要拆了?”

“嗯,规划局已经发通知了。”

目送简辛上楼以后,汪昊延驱车回家,路上打给费原问他们青园路那幢楼怎么样,费原说就睡过一次,有问题问路路。

“路路,青园路那幢楼是你的啊。”

“那是婚前共同财产,干嘛?”

汪昊延打着方向盘:“咨询咨询,好的话咱们以后还能做邻居。”

第26章 别再离开我了

假期结束后的医院又恢复了人山人海,神经内科几个老专家坐诊,稍年轻些的都排满了手术,简辛提前跟科室请了三个小时假,到了医院也没有去换衣服,直接带辛卉做检查。

两年前辛卉脑出血,抢救过来后恢复的还算可以,语言功能受损但是还能发声,行动能力受损但是也没有完全瘫痪,而且神智一直是正常的。那天刚吃过饭辛卉又说吃饭让简辛有点慌,怕她产生了记忆力紊乱。

赵主任看他们进来,招呼道:“来,小简。”

简辛推着辛卉过去:“赵主任,您是这方面的专家,这么忙还麻烦您,抱歉。”

“你太客气了,都是同事,咱们节省时间,把你妈妈的情况跟我说说。”

“是这样,我妈两年前脑出血,当时我在外地也没有能及时照顾好。”简辛看看辛卉,把她盖腿的毯子扯了扯,“之前有几天她食欲不好,情绪也差,吃东西就吐。后来渐渐好点了,前两天我们刚吃完饭她就说要吃饭,我怕是记忆力方面有点问题。”

“嗯,那这些情况都是最近才有的?”

简辛心中内疚,却不便明说,答道:“之前家里有点事儿,那以后就不太好。”

赵主任让护士带辛卉去做检查,留下简辛,说:“小简,你是医生,一些常识肯定都知道。脑出血本来死亡率就相当高,而且发病后就算抢救过来也会有轻重不等的后遗症,病人除了身体上的痛苦以外,心理上肯定也会受创,毕竟好好个人说瘫就瘫了,话也没法说,剩下多少年活头不知道,就得这么熬。”

这话太直接,又太实在,简辛轻轻点头,他没什么受不了,当初从苏州赶回来,医生说的话更直接,抢救可能失败,成功了也可能变植物人,瘫痪什么的都是好的。

“赵主任,那我妈现在这种情况,要不要马上住院治疗?”

“因为你说了她刚吃完饭就不记得,第一次这样的话我建议住院观察一下,还有避免再让她情绪受到刺激。”

检查结果出来后,赵主任安排了辛卉住院,简辛已经分身乏术,留下任阿姨照顾后,赶忙回了门诊楼换衣服工作。

汪昊延得到孔导给他单独试镜的机会,仅此一次,但他也对简辛说了,有事儿要告诉他。前一晚就没睡好,担心未来丈母娘,一早醒了感觉自己状态不行,思虑过度。

一上午摸了无数次的手机没响过,试镜结束才松了口气,取了车回家,路上联系简辛询问情况。

“检查完医生怎么说?”

简辛说了句“等等”,然后从病房出来,回答:“没什么,医生让住院观察几天,我要和任阿姨轮流照顾,可能不怎么回去了。”

汪昊延听着电话换了行驶方向,简辛云淡风轻地忽悠他,可他没那么容易骗。半小时后载着荆菁到达医院,他去门诊楼,荆菁自己去了住院部。

本来能休息一天正吃着炸鸡追剧呢,荆菁也是倒霉,按照汪昊延吩咐的去办手续,还好她的工作就是跟人打交道,特自然地说:“今天上午有个叫辛卉的病人吧,我姓荆,是她侄女,来办一下手续,给我们转到高级病房。”

护士说:“您稍等,我联系一下简医生。”

简辛接起内线电话,护士在那边说:“简医生,有位荆小姐说是您表姐,要转病房。”

“我表姐?”简辛没反应过来,刚想说不认识的时候进来一个包裹严实的病号,等这病号屈着长腿坐下,简辛也明白姓荆的表姐是谁了。

汪昊延把羽绒服帽子摘下来,自然地拿起简辛的水杯灌了几口,坦白道:“我让荆菁去的,你赶紧同意了,不然她在那儿撒泼也得完成任务。”

简辛瞧瞧门口:“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没事儿么,别人认出你怎么办。”

你那脸色差的叫没事儿?汪昊延腹诽完故意逗他:“眼睛怎么红了,哭了?”

简辛勉强地笑笑:“哭什么啊,你来干嘛,耽误我干活儿。”

荆菁在住院部办好了转病房的手续,然后通知了汪昊延。

“高级病房二十四小时有专门的护士照顾,晚上也不用家属陪床,你上一天班晚上还盯着,不想好了?”汪昊延说完起身,要陪简辛去病房看看。

辛卉撑着没有午睡,等简辛来了才放松下来,她声音有些微弱地问:“什么,时,候,回家?”

汪昊延在小客厅把门推开一条缝,看见简辛伏在床边说:“过两天就回家,都快三点了,你睡一会儿,晚上我陪你吃饭。”

等辛卉睡下简辛从房间出来,汪昊延陪他坐在沙发上,问他医生到底怎么说。

“就说不能受刺激。”简辛发现汪昊延眼都不眨地盯着他,佯装轻松开玩笑似的说:“你知道我们医院高级病房多少钱一天么?幸亏要拆迁了,能分点钱。”

汪昊延还盯着他:“我不能帮你一起照顾,就出个住院费算孝顺咱妈了。”他说完突然把简辛揽入怀中,嘴唇蹭着简辛的耳朵。

“宝贝儿,你今天笑得一点都不可爱,你不想笑就不用笑,心里不舒服就说出来,为什么把我放在一边非自己扛着?”

简辛再也笑不出,低头抵在汪昊延肩膀上,闷声说:“我妈比以前严重了,她情绪不好,不爱吃东西,那天还记不清事儿,我不能再刺激她了。”

这刺激来自于他们俩,从那晚汪昊延送简辛回家开始。汪昊延轻抚简辛的后颈,心中却没有底气,当初简辛凭着一腔爱意能和父母抵抗,可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简辛成熟了,而辛卉衰老又脆弱,他肩负的东西更多更重,如果爱情和亲情相悖,那简辛会选哪一个,汪昊延自己也无法强求被选择。

“阿姨反对,你就顺着她,不要觉得抱歉啊内疚啊,就想着迟早有一天能被接受就好,只要你,”汪昊延顿了几秒,“只要你,别再离开我了。”

简辛抬起头,这次眼睛是真的红。

第27章 压压惊

汪昊延咨询完房子的事儿就想趁热打铁去看看,合适的话就定下来,辛卉住院让简辛忙得脚不沾地,估计也顾不上找房子。

路路加上上次骗简辛都当两回房屋中介了,为了多睡会儿,他前一天就在青园路住的,早上汪昊延一到,他陪着去看房子。

“这幢和你家的是不是结构不太一样?”汪昊延进门先看见一个圆厅,他记得路路家是没有的。

路路扫了一圈:“这个大吧,还是没家具的原因?”

“这个结构是平米数最大的,圆厅是中心点,两边侧厅对称,房间也对称,整个区这幢最靠里,特别安静。”

介绍人一直给作着详细介绍,汪昊延倒是没怎么认真听,他不太在意那些。这附近住的高官不少,这片治安也好,每天都有武警巡逻,他比较满意这个。

路路问:“简辛知道你买房子嘛?”

“本少爷的钱想买什么买什么,不告诉他。”汪昊延准备和负责人签合同了,严肃地瞅了路路一眼,“管好你的嘴啊,不许烦他。”

最近除了录真人秀,汪昊延也没什么其他工作,一些无关轻重的活动能推则推,就等着去《钟鼓楼下》客串,再之后就是等《不见长安》播出。

简辛每天回家都很晚,有护士照顾省了很多事儿,他就下班去陪辛卉几个钟头,母子俩一起吃饭,他再等辛卉睡下后离开。

独守空房好几天的汪昊延虽然内心空虚寂寞,但是一听见简辛回来就马上玩游戏,假装自己待着也很有事儿做,尽量不烦人。

简辛洗完澡也没见有人跟他说话,只有简爱在他床上瞎刨,倒了杯热水去书房敲门,汪昊延抬头问:“怎么了?”

“你渴了,喝水。”

我渴吗?汪昊延目视着简辛进来,然后接过水杯喝了三分之一。简辛站在椅子旁边,没话找话:“你这几天一直玩儿的什么?”

汪昊延其实就挂着机而已,答道:“特别好玩儿一网游,一天不玩儿就难受。”

简辛手指点着他的后肩:“那也该休息了吧。”

汪昊延格外听话,关了机和简辛去休息,到了卧室门口,他轻轻推简辛的背,说:“晚安。”简辛脚步一顿,回身望着他。

“又怎么了?”

“没有晚安吻吗?”

这是又喝恒河水了吧?汪昊延被撩拨的心火四起,十分难受,故意摆出一副装逼的样子,直截了当地说:“没有。”

简辛瞅着他也没再说什么,然后转身进去了。汪昊延思忖这是生气了还是尴尬了,正想着要不要进去哄哄的时候,简辛单手抱着枕头又出来了。

“最近花钱太多,租不起一张床了,打算租半张,您看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