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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四深觉小牛子有良心,虽然他根本不喜欢学劳什子的书字,不过,司徒四很好心的没有拒绝小牛子,又跟小牛子嘀嘀咕咕的说了半夜的话,不知何时,两人方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当然,司徒四也没忘了去他哥那里活一把稀泥。

他这人吧,笨的时候全无心眼,有时做起事又叫人觉着贴心备至。

司徒四是这样跟他哥说的,“我看小牛子也是个可怜人哪。”

“嗯,你知道?”弟弟是个好人,但,若全无心机,就格外的令人担心了。

司徒四认真的点头,“这还用说吗?哥,小牛子可是识字的。你想想,咱们村儿里得有钱人家的孩子才念得起学。而且,小牛子官话说的多好听话,他看的书都厚的不行。他家以前肯定很有钱,说不定是家里倒了大霉,他也被卖了,才到了今日。”小牛子的事司徒三并没有跟弟弟说,这些话,都是司徒四自己琢磨出来的。

司徒三顿时对弟弟刮目相看,道,“咦,倒长了几个心眼啊。”

司徒四道,“我虽然比不上哥你能干,也不是傻瓜啊。小牛子也是个倒霉的,他要是还有家,肯定早回去了。我觉着,他也怪可怜的。是吧,哥?”

司徒三笑,“不会是小牛子叫你来这么跟我说的吧?”

司徒四立刻瞪圆了眼,吼了一嗓子,“哥,你也忒瞧不起人啦!”

“行了行了,逗你一句,就当真了。”司徒三忙安抚弟弟,又道,“看这大嗓门,吵死个人。”

司徒四说完小牛子的事,又从他哥这里要了几两银子,欢欢喜喜的跟小牛子买笔墨纸砚去了。小牛子说了,要教他认字啥的?虽然他对于这项活动没有半点兴趣,不过,看小牛子这样兴致昂扬的,司徒四想着,大过年的,就当给小牛子捧个人场吧。

而小牛子好为人师的教授司徒四认字多日后,直气得脑壳疼,讽刺,“小四啊小四,你属牛的吧?”

司徒四没明白小牛子的意思,实诚地,“不是,我属龙的,咱俩一样大,你怎么忘了。”

小牛子咬牙切齿的问,“那为什么叫你认个字跟对牛弹琴似的啊!我给你讲多少遍啦!还没记住!”说着,还握拳敲了小牛子大头一记!

司徒四其实不大明白对牛弹琴的意思,但他也知晓这不是什么好话,原本是想着给小牛子捧个人场,结果这小子非但不知他的好,还说他笨!司徒四也不是没脾气的人,当下朝着小牛子挥拳恐吓,“烦死了,你是不是找揍啊!”

“还有,你叫小牛子,对牛弹琴也是对你谈!”

最终,认字一事因司徒四翻脸告终。

小牛子深觉其朽木对雕!

司徒四如今的兴趣也不在读书识字上,年后,他哥给他找了个棍棒师傅,叫司徒四跟着学些拳脚。这也是司徒三的远见了,现下刚刚在金陵城立足,往后如何,并未可知。司徒三想着,司徒四没生出念书的那根筋来,好在司徒四生的长手长脚,一看就是习武的好苗子。

司徒三便让司徒四学些拳脚,非但能强身健体,有了功夫,出去也不受人欺负。

知弟莫若兄。

司徒三这个提议把司徒四美的不行,那绝不只是给小牛子捧人场时的敷衍了。司徒四相当刻苦认真,哪怕师傅不在,也照常练习。

甭看小牛子心眼儿多,又能言善道的,遇到浑身蛮力的司徒四,简直就对了那句俗语: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小牛子虽然不满司徒四弃文从武,只是,有件事存在心里好些时日,就是不知怎么开口。看司徒四光着脊梁在院里打拳,小牛子紧了紧身上的夹袄,待司徒四一趟拳打完,小牛子端了盏茶过去,“喝茶歇会儿再练吧。”这神经病练了没三天半的拳脚,就似穿不住衣裳似的,也不管天气好坏冷热,练武时必定要赤\\\\裸上身。

关键,小牛子早知道司徒四跟他同年,可是,也不知怎么回事,司徒四就是比他高,这么不穿衣裳时,也能瞧出司徒四比他壮来。这叫同为男人且生来好强的小牛子心下隐隐的有那么几分别扭。

司徒四端起茶一口灌下,忽就一阵小寒风吹过,司徒四张嘴就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出来。小牛子哈哈大笑,幸灾乐祸,“看谁家习武都跟你似的,还要脱了光脊梁臭显摆!”冻死也活该。

司徒四死活不认,道,“哪里是臭显摆,打拳本来就会热。”说着又是一个喷嚏。

小牛子道,“看冻着了吧,我去叫厨下给你烧碗姜丝红糖水。”

趁小牛子出去,司徒四吸吸鼻涕,拉起袖子将衣裳穿好,又打个喷嚏出来。本来想着抬袖子抹一把,又想到小牛子是个臭啰嗦,因他爱随处抹吱的事,俩人没少呛呛。司徒四嘟囔着摸了条帕子出来捂鼻子上擦了,随手去翻桌上小牛子写的字,虽然他不认得几个,不过,小牛子写的字还真好看。

小牛子片刻就回,端回一大碗热腾腾的红糖姜丝水,司徒四平日里就喜欢喝这个,接过一小口一小口的喝,时不时的烫的吐舌头。

小牛子瞅司徒四一眼,司徒四觉着奇怪,问,“小牛子,你是不是有啥事啊?”

小牛子道,“啊?有什么事啊?练拳练傻了吧?我能有什么事?”莫不是被笨蛋小四瞧出来了?

司徒四喝口红糖姜丝水,咧嘴笑,“我以前一吐舌头你就会念叨我没个样子,今天没念叨,肯定是有事。”

不想这笨蛋倒也细心,小牛子这才别别扭扭地,“那啥,小四,看你练了几天拳脚,个子也长高了,身体也壮实了,真不错啊。”还恭维了司徒四几句。

司徒四骄傲地,“那是!我以后定成武林高手的!”

小牛子有些不好意思,“你能不能也教我个三招两式的,我不会这个,想着学来强身健体。”以前富贵做少爷时,尽管在那个家里也没什么地位,小牛子还是笃信“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后来,他一路倒霉,若非遇着司徒三司徒四,再加上三五分的运道,说不定现在早成一把冤骨了。

现在司徒三请了师傅来教司徒四拳脚武功,小牛子瞧着就有几分眼馋。只是,他先前对于司徒四“弃文从武”之事颇是不满,还嘲笑过司徒四好几回,就怕司徒四还记着这事呢。

果然,司徒四一听就乐了,说他,“你前儿不是还说我是打把式卖艺么?”

“本来王师傅就是街上卖艺的给三哥找回了家么。”小牛子哼哼两声,他本就是傲气之人,思量了好几日才跟司徒四开口,不想司徒四果然嘲笑于他,小牛子输人不输阵地,“不行就算了。”

司徒四心性率直,本就不是小牛子这种东想西猜的性子,闻言一挑浓眉,“怎么不行啦?不会我笑话你几句,你就不学了吧?哎,王师傅说啦,习武贵在坚持长久,你这样的,学也学不好。”

听话听音,虽然司徒四的话不中听,不过,小牛子还是明白,司徒四这是肯教他了。小牛子心里欢喜,就顺情奉承了司徒四两句,“我没你力气大,可能学的不如你好。”

司徒四异常自信地,“这还用说么。”

小牛子很唾弃司徒四这种自信到自大的嘴脸,忍不住道,“看你这才学几日就瞎臭美,不定以后怎么样呢!”

司徒四将一大碗红糖姜水喝光,随手把碗撂桌上,伸出一条胳膊递到小牛子跟前,说,“小牛子,你捏捏看,是不是更结实了。”

小牛子捏一把,“还那样。”

司徒四不死心,站起身,“我觉着现在力气比以前更大了,小牛子,你过来,给我试试力气。”

“这怎么试?”小牛子坐着不动。

“过来过来。”司徒四拽他到跟前,然后两脚自然分开,两手一抓小牛子的腰带,腰臀下沉,猛一发力,小牛子只觉腰间一轻,就被司徒四给举到了头顶。

小牛子吓一跳,尖叫,“快放我下来,你这蛮子!”

“怎么样,力气大吧?”司徒四举着小牛子走两步,小牛子吓的脸都白了,又不敢挣扎,生怕摔着自己,只得敷衍着,“大!大!快把我放下来。”

司徒四刚学没几日的拳脚,他主要是想显摆一下,就朝门外走,准备给宅子里的人瞧瞧。结果,刚起没两步,就听“哧拉”一声,司徒四心说“不说”,急手急脚的把小牛子往下好,结果小牛子还没着地,腰带“哧拉拉”的断成两截,司徒四没来得及捞小牛子一把,小牛子一屁股摔到了地上去。

小牛子疼的五官变形,嗖的从地上跃起,举着一双拳头就朝司徒四招呼起来。

司徒四自觉没理,护着头脸给小牛子打骂了一顿,又对着小牛子说了半日的好话,小牛子才气哄哄的装个大度,勉强原谅了司徒四。

当然,小牛子要学拳脚的事就这样定下来了。

小牛子人聪明,没几日也练的有模有样。倒是贾演贾源每日要跟着司徒三出去打理生意,没这空闲。不过,贾源是个机伶人,他跟司徒三商量,“白天没空,咱们晚上跟师傅学上三招两式也好。”

司徒三原本只是给司徒四请的师傅,他先时也没想太多,见贾源有这意思,笑,“你有空就去学,干咱们这行的,没人会嫌拳脚好。”

贾源高兴地,“谢谢三哥。”

这两兄弟都是有心人,他们分的银子从不乱花,现在又想跟着一道习武,可见是个上进的。司徒三笑,“咱们有今天不容易,等我有了空,也跟着师傅练一练。你若还有什么想学的,只管跟我说。”

贾源感激地,“嗯,三哥,我看江湖上许多到处游走的侠客,像王师傅是卖艺的,也会三招两式,咱们何不多招募些这样的人,无非是多费些银子,其实也有限,倒比些混子强。”

司徒三想一想,“真有本事的侠客,多是投奔大帮大派。咱们这样的小帮派,无非能招些王师傅这样打把式卖艺的。不过,你说的也对,若有合适的,只管交个朋友。”费不了多少银钱。司徒三几个年纪都小,不喝花酒不嫖女人,平日里无非就是穿两身新衣,吃些酒肉,花费有限。手里这些赌场地盘儿生意,虽是张彪拿大头,不过分到司徒三等人手里的也不少。司徒三并不是守财奴的脾气,用银子来结交些江湖朋友,的确是桩划算的买卖。

金陵城中,司徒三一心一意的发展自己的黑帮事业。

帝都城内,新年过后,林小四也终于盼星星盼月亮的盼来了岳父岳母与小未婚妻等一家人。林靖还跟着夏三一道去城外迎了夏家一回,夏大人已年过五旬,生得儒雅斯文。在林靖看来,夏三如此美貌,多是肖父。

倒是自己的小未婚妻,不知是何模样。

林靖抓心挠肝的大献殷勤,结果,这一日仍是未见到夏氏女真容。无他,夏家规矩大,又是头一遭相见。

男女九岁不同席,何况,今年他们都九岁了。

人夏家根本没提见面的事,林靖也不好第一次就表现的登徒子一般。只得抓心挠肝的忍了,对着夏家二老那叫一个知书识理、乖巧可人啊。

待林靖告辞回家,夏夫人大为满意,然后这一日没别的话,光夸女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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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四终见夏云初,匪患靖林翊返帝都

林靖心心念念的想见小未婚妻一面,结果夏家不知是真的就这般礼法森严,还是自家闺女见不得人,林靖几遭去夏家都未能看到夏云初,反是屡屡被老丈人捉住考查功课,把林靖给郁闷的,常暗自嘀咕,这夏家闺女不是美若天仙,就是丑若无盐…不然,至于么?见都不叫见一面。

天天对着老丈人的老脸有啥趣儿啊?林靖又要隔三差五的去宫里给太子做伴读,去夏家便去的少了。

林靖真正见到夏云初已是春末夏初,因越氏的肚子渐渐大了,夏夫人来家里说话,顺便看望越氏的身子,也带了夏云初一并来。正赶上林靖在家,林靖小心肝儿呯呯的,只瞧一眼,他就恨自己腿长,非过来看啥!

不就是一个鼻子两个眼么…林靖在内心深处抽嗒了一回,真是——

相见不如怀念啊!

倒不是说夏云初丑,只是,林靖是个大臭美,每天照镜子照不够的主儿,天天看惯了自己的颜,再一对比夏云初,林靖那叫一个默默无语两眼泪啊。

夏夫人一见林靖照旧是热情欢喜,林靖应付着热情的丈母娘,也有时间打量这一对母女,暗暗感叹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夏三生的肤白貌美,原是七八分的随了其父夏中秋。夏夫人自然也不丑,可是与夏中秋比就有一定的差距了,而他这位小未婚妻…想到以后要有个像岳母这样欢脱热情的妻子,林靖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惆怅。

人都说女儿肖父,儿子肖母,怎么单夏家是反着来的啊!

夏云初不是大美女,林靖郁闷多日,更不想往夏家去了。奈何夏中秋升了工部尚书,在家摆酒,越氏特意叫他换了簇新的袍子,带了林靖一并去。因越氏身子笨重,并未多留,只叫林靖好生待着。

林靖依旧表现很好,很有眼力的帮着夏四郎招待客人。在席上他喝了两杯果子酒,待散了席,夏夫人留他在屋里喝了盏醒酒汤,笑眯眯的瞧着林靖,“席上闹哄哄的,怕是吃不好的。咱家不是外处,无需客套,你尝尝这点心,垫补一二。”林靖刚要婉拒,夏夫人笑,“是你二妹妹做的。”

林靖立刻不婉拒了,乖巧的道了谢,拈起一块儿来咬了一口,一尝之后大为惊讶,赞道,“好吃,妹妹手艺真好。”这是真心话,林靖在跟着林太后长大的,天下美食,说他吃个遍有些夸张,不过,十之七八都尝过,这也是真的。林靖赞一声好,并不完全是恭维,的确是味道极好,他忍不住多吃了一块,道,“妹妹做的点心,比太后宫里的都好吃。”

夏夫人笑,“哪里有这般好,她自幼对这个有兴趣,倒是你叔叔、兄长们都喜欢。”

“的确是极好。”林靖摸出小帕子擦擦嘴角,又接过侍女递上的清水漱了一口,道,“可惜我已经饱了,不然非吃了这一盘不可。”

夏夫人笑,“这值什么,你若喜欢,常来就是了。”

林靖怪不好意思地,脸皮子八丈厚竟还露出小羞涩的模样,“不好多劳烦妹妹的。”

夏夫人就爱他这款小羞涩,笑眯眯的跟林靖说了许多话。过一时,夏三身边的丫环请林靖过去,说夏三有东西给林靖。

夏夫人乐得见他们亲密,道,“去吧,你三哥就爱个书啊画的,他在帝都没什么朋友,你们多在一处玩儿。”

林靖才规规矩矩的去了。

结果,倒不是夏三找他,侍女带着林靖去了一处湖边水亭,林靖就见到了一身大红衣衫的夏云初,林靖一笑,“原来是妹妹找我。”

其实也就林靖原本的期望值太高,中肯的说,夏云初绝不丑,她柳眉杏目,很有几分清丽出尘,只是比起俊美过头的三哥有些不如罢了。再有一点,夏云初额头微高,算是小小缺憾。

夏云初挥挥手,侍女悄无声的退到亭外。夏云初此方上下打量了林靖一番,唇角噙着一抹笑,不大和气道,“上回没仔细看,今日天时地利,我倒要看看你这色胚长什么样?”

林靖脸黑一半,“这叫什么话,我没得罪你吧?”

说来夏云初一肚子的火,“上次我和母亲去你家看大嫂子,你那是什么德行!看我一眼,就愁眉苦脸!你愁什么眉苦什么脸!”当她是瞎子没看到吗?想她夏云初,还是生来头一遭被人嫌弃呢!

“你眼瘸了吧?我哪里有愁眉苦脸!”林靖一脸正义凛凛,道,“你可别冤枉好人。”

“我就是眼瘸也能瞧出你是个死色胚!”夏云初问林靖,“你是不是嫌我相貌不好?”

“天地良心,你再冤我非六月飞雪不可。”林靖哪里会认,反道,“你上次在我家装的大家闺秀一般,原来这般凶悍啊。”

夏云初不料给林靖反咬一口,挽袖子就要过去跟林靖算账的模样,林靖身手敏捷的蹿出老远,威胁道,“你再过来我就嚷啦!”

夏云初冷冷一笑,将手一摆,“小遥,送林四哥去三哥那里吧。”竟不再理会林靖半句,转身扬长而去。

种种不把林靖放在眼中的恶劣行径,就不必提了。

林靖气个半死,又不好跟别人讲,就是对大嫂,也不好说未来妻子的不是啊。唉,林靖怅然一叹,直待林翊缫匪还朝,才有空跟林翊抱怨一二。

林翊缫匪的效率受到了朝中一致好评,当年林老公爷战败的阴影因林翊靖匪之功烟消云散,如今帝都人再谈起林翊,都是譬如“英雄出少年”“不愧将门虎子”之类。

当然,林翊的年纪,早不是少年了。

他弟林靖倒还算少年。

林靖早早知晓了他大哥哥回帝都的时间,昨晚就挠心挠肝一肚子心事的没睡好,先是上午迎回了舒静韵,再于午后等回了林翊。

林翊正在主院换衣裳,林靖就风风火火的不请看到了,他围着林翊转了一圈儿,一个劲儿的问,“大哥哥身子还好,没受伤吧?”

一会儿又歪着小脑袋,“大嫂子,我怎么觉着大哥哥像瘦了似的。”

越氏身子日渐笨重,坐在榻上看侍女服侍丈夫换衣衫,抿着嘴笑,“人是瘦了些,不过,你大哥哥精神更好。”

林靖问,“大哥,你见过泽儿没?”四下看一眼,他小侄子林泽走路已经很稳当了,平日里最喜欢“小猪小猪”的跟林靖玩儿。

林翊刚刚归家,怎么倒不见林泽?

越氏笑的无奈,“泽儿兴许是忘了你大哥,刚哭了一通,我叫奶娘抱他下去了。”

林翊微微皱眉,不满,“男孩子家,说哭就哭,没个刚性。”

林靖嘴快的笑道,“大哥真是冤枉泽儿了,他那是一见你高兴的,喜极而泣。”

林翊忍俊不禁,“刁嘴。”

先哄乐了林翊,林靖此方抱怨,“小半年不在家,还怨泽儿不认得你呢?他还不到一周儿呢。不说自己跟个阎王似的吓人,还怪孩子哭闹?”

这家里,也就林靖敢刺林翊两句了。说完不待林翊骂他,林翊起身去隔间儿找林泽了。

林泽正躲在西厢抹眼泪呢,见了林靖,立刻两眼泪花的扑过去,抽咽着喊了声“小猪”。林靖听的直翻白眼,念叨,“真是咬舌不清,小叔,不是小猪。”

“小猪。”林泽又喊了一声。

林靖干脆死了心,不再说林泽吐字不清的事,反问他,“见你爹没?”

林泽抽嗒两下,委屈的了不得,扁着嘴巴跟林靖告状,“小猪,吓屎我啦!”说着就呜呜哇哇的嚎哭起来。

听林泽言语不清抽抽咽咽嘟嘟囔囔的把话说了一遍,林靖暗自好笑,估计是他家大哥太喜欢在儿子面前摆老子的谱儿。甫一回家就对着林泽一张阎王脸,生怕失了当老子的威严,再冷冷的几句训话,把个小林泽吓半死。

林靖嘿嘿笑两声,拿了软帕给林泽擦眼泪,逗他,“别当真,你老爹是故意摆架子。他一见你是高兴的了不得,才手足无措的瞎摆谱呢。”

林泽听不大懂,只是一径蹭着小叔的脸撒娇,“爹爹坏,小猪好。”

林靖心下得意非常,深觉没白对林泽好,嘴里又教他,“你爹爹可厉害了,他很喜欢泽儿啊,还给泽儿带了很多玩具回来呢。”

林泽眨眨眼,“玩具?”

“嗯,有半屋子那么多。”

把林泽哄好后,林靖抱着林泽出去。他自己也没多高,林泽又给养的跟小胖球儿似的,故此,林靖抱着摇摇晃晃,后面奶嬷嬷丫头们心惊胆颤,生怕四老爷把大爷给摔了。

俩人刚一出去,林翊皱眉道,“不是会走路了,怎么还叫你四叔抱?自己下来走路。”

林泽吓的扁起嘴巴,林靖不满道,“是我要抱泽儿的,大哥哥怎么还摆臭架子,看吓着我们泽儿。”把林泽搁林翊怀里坐着,哄他,“你爹爹装的,别怕,他又没长三头六臂,还会吃了你不成?”

林泽偷偷瞧林翊一眼,歪着身子往林靖怀里钻,两只小手抓着林靖不放,奶声奶气的叫着,“小猪小猪。”

林靖给林翊使眼色,“大哥哥,你倒是哄哄泽儿。”

林翊抱着坐在自己膝上还拱来拱去的林泽已经非常紧张,生怕他掉下去,这边林靖又催他哄孩子,天知道林翊一把年纪头一遭当爹又是个不苟言笑的性子,哪里知道怎么哄孩子哟?

林翊板着一张脸,对小小林泽道,“要不就老实坐着,要不就跟你小叔去玩儿!怎么没个老实时候!”

林泽张嘴又要嚎,林靖立刻皱眉毛眨眼睛的朝他做个鬼脸,林泽咯咯笑起来。

越氏笑,“四叔就是会逗他。”

林靖瞟林翊一眼,“那是因为我不摆臭架子。”

林翊闭嘴不言。